我回哈工大了,在2019年的最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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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更新的这些日子里,我做了很多事情。2019年的最后一天,我回哈工大了。
01
关注我很久的胖友会知道,我的大学过得并不美好,当然,也说不上特别差。只是,大学生常见的那些迷茫、无助、颓废、浑浑噩噩,我一点不落,甚至可能是低于平均水平的糟糕。
整个大学期间,我的学业、生活,以及对自己的感受,一直都处于惶惶不安、手足无措的状态。
02
打颗栗子,本科毕业时,我和我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同班同学,都没有归宿,并且都打算考研北大。我们聊起自己一塌糊涂的大学,很是不甘心和无奈。
我们下定决心,一定要考上研究生,一定要真真正正地重新度过一段美好的、充实的校园生活。
在我出走之后的这些日子里,虽然在明面上,我并未做出具体的弥补行为。但在心理上,我是一直试图与学校、与那四年经历、与自己和解的。
我会刻意让自己认为,并且基本上真的做到了相信,相信那四年给了我不一样的收获,我在那里是有所成长的。
我会转发哈工大相关的信息,会托学弟买百年校庆纪念品。在这些时刻,我会生出一些类似骄傲和自豪的情感。
03
人们普遍存在的一种心理是,无法接受自己的某段经历,真的是负面的、蹉跎的、虚掷了的。我们一定要为之赋予意义,说服自己它是有价值的,给自己带来了益处或者经验的,才能接纳它,接纳自己。
而且,对自己不够好的经历、表现得差的事情、处理得潦草的关系,我们总会有一种补偿的心理。
我的高中生活过得很失败,所以现在找工作的时候,总想着去高中当老师,并且因此放弃了很多很好的工作机会,比如初中、企业等等。放弃这些机会的时候,我很痛苦,也很担心自己会不会后悔。但又非常想弥补当年的经历。想听听冷冷的建议。
我发现,失却的东西是找不回来的,任何补偿行为都是无意义的。如果一直在补偿过去,那么也会失去现在。
我把这段话发给她,也同样是在发给自己。
04
从二校区的主楼,往以前住的宿舍走的时候,路上的积雪和行人,都让我想起大一时的自己,担忧着工科数学和无机化学会不会挂科,特别焦虑和不安。
我还光明正大地溜进了一校区的十五公寓,意外地没被要求出示证件。我从住了三年的666寝室门前经过,熟悉的楼道,还有熟悉的情绪,甚至熟悉的无力感和痛苦,全部回来了。
那些之前一直想缝补和修复的东西,到现在我回头看,发现它们依然是残缺的。它们就只能作为破损的洞,附着在过去的那个节点上。
没有办法,填不满的。
无论我之后做了多少努力,过上了怎样的生活,我在那个时间段的经历和情感,已经是既定的不可更改的存在。
再次重温当时的图景,我依然无法释怀。而我这些年或显或隐,或有意或无意的「弥补」,都是徒劳。甚至,反而让现在的生活,相当一部分被浪费了。
05
说回前文给我发微信的师妹,如果她最后真的去了高中教书,而出发点,是弥补自己的缺失。那么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都会被过往的事情和感受所操控和消耗,无法全身心地投入眼下的工作之中。
去开始新的生活,是从零开始,往前推进;去修复旧的伤口,是从负开始,缝缝补补,而且你很难修复到零。
玛格丽特·米切尔的《飘》中,瑞德说:思嘉,我从来不是那样的人,不能耐心地拾起一片碎片,把它们凑合在一起,然后对自己说这个修补好了的东西跟新的完全一样。一样东西破碎了就是破碎了,我宁愿记住它最好时的模样,而不想把它修补好,然后终生看着那些碎了的地方。
那些做错了的、搞砸了的,事情也好,关系也罢。偶尔回想时,还是会刺痛你,让你忍不住想捶胸顿足,甚至大喊大叫。
也许每个人真正成长的标志之一,是接受这样一个现实,人生中必然有无法和解的痛苦与缺憾,有令自己羞愧的经历,并且它们无可挽回、无法修复。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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