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颂的读后感大全
《数学颂》是一本由[法]阿兰·巴迪欧 / [法]吉尔·艾利著作,中信出版社出版的152图书,本书定价:平装,页数:2017-5,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另一种谈论数学的方式。
●「数学就是被一层神秘莫测的东西包裹着的,但最终它是白昼里的神话。」新知识交由科学,分析判断交由数学,哲学要做的就是敬畏数学,将主体活动置于真理程序之下,去连接美好生活。数学本身不带来终极关怀,但它是思想的模范,只有在数学与科学、政治、艺术和爱之间建立联系,才能体验充分的人类经验感受
●看下来印象比较深的是巴迪欧展示的一些数学和哲学之间的互通。比如通过对康托尔定理的解释,即在根本上,一个集合的子集的数量通常多余其元素的数量,来引到哲学层面上的思考,即集体比个人力量更大,也就是说康托尔定理驳斥了当代个人主义。 但是,让我们对数学产生兴趣这件事上,这本书没有很成功啦,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智商所限
●个人水平有限,内容离我有点远,太概括了,所以有点缥缈。看来大师说话,得到一定水平才能懂。:)
●依巴老师所言,人世最巅峰的幸福莫过于,我和市长女儿在电影院解答数学题了。还是有收获,哲学提供幸福的可能性,科学艺术政治和爱则提供幸福,每一位普通人和每一位哲学家一样都有自己的进入幸福可能的维度。
●太哲学了,我只想看数学。。。
●Badiou的四个程序—科学、艺术、政治、爱—之数学篇
●巴迪欧同学通过这本书展现了他天真而可爱的一面,谢谢你对数学的颂扬。
《数学颂》读后感(一):我们谈论数学的时候,是不是也在失去它?
这本书很薄,但是讲述的概念却很深刻:数学是什么?数学如何使得我们更幸福?
确实,数学(及其众多应用)为我们带来了重大的好处。所有科学的进步都离不开数学。
但这些数学,不过是一些应用层面的,作者提出了一个更高的要求:数学如何提升自己,上升到哲学的地位(或者是接近哲学的地位,或者是至少在哲学的指导下)从而能使得数学更有用呢?
在作者巴迪欧看来,现今数学的问题(至少部分)在于数学没有了哲学的根基,而有着堕入空想的危险。因此,要让数学更有用,必须从哲学(而且是本体论)出发,用数学去建立普适性的真理。
巴迪欧属于当今数学派系中的实证派,所以他从这点出发是很正常的。
但是问题也随之而来。问题在于:我们现在这个世界不需要普适性的真理。而且,作者没有提到(或者不屑提到)的一点是:我们这个世界有着将众多貌似真理的东西当做真理去追捧的倾向。比如说,在所谓大数据的驱动下,人们忙于并乐于发现相关性,并将相关性与因果性混为一谈。更加可笑的是,找到相对性后,没有人去思考真正的推理(reasoning)何在,而是忙着为这样的因果性建立模型,美其名曰:我们是有数学模型来支撑的。
于是我们开始归纳,而不再去演绎:因此我们注定不能成为福尔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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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数学家,但是我还是很喜欢数学。原因我已经在另外一篇博文中写了,这里不再赘述。
我还是一个所谓“心理史学”(有关心理史学的来龙去脉,可以参考阿西莫夫的科幻巨著《基地》系列)的拥趸。它与杜甫的那两句诗: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我一直有一个想法,是不是可以从最基本的一些概念(公理)出发,通过严格的形式推理,推导出这个宇宙的一切?或者说,是不是能在某种程度上,模拟一下谢顿的“心理史学”?
或者,也许这样的做法,会像《百年孤独》结尾所描述的那样,一旦揭晓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秘密,这个世界也就会随之终止了?(如果是这样,那我还是不要启动项目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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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越是讨论一样东西,就越是在失去它。谈论数学时也是如此。我们希望数学纯粹,也希望数学有用。我们如何能找到这样一个点,让我们能平衡,让我们能立足?巴迪欧指出,这个点一定存在,但是不在数学本身,而是在哲学中。
所以,接下来我该改变方向,看哲学去了吗?
《数学颂》读后感(二):数学、幸福与真理
说数学是真理,我们可以理解。但若说起和幸福的关系来,却似乎风马牛不相及:一个枯燥深奥,一个温馨甜蜜,一个是少数人的精神游戏,一个是所有人的生活理想。但在法国当代的哲学家阿兰·巴迪欧看来,却不是这样,数学不仅是追求真理的一种程序,更与幸福息息相关。
在《数学颂》一书中,巴迪欧就表达了有关数学作为真理程序和最小幸福实践的思想。
在他看来,一共有四种真理程序,幸福的根源就在于真理程序下的主题行为:
• 科学(数学):知性真理。普遍性真理自证的最简、最确定的形式
• 政治:集体真理。与他者建立关系最充分的形式,个人与人类的整体的关系。
• 爱:生存真理。与他者建立关系的最简形式。以大写「二」的视角,创造性超越世界的差异和同一性(罗密欧与朱丽叶)
• 艺术(诗歌):感性真理。
而其中数学是最为特殊的一类真理,它不依赖于经验,自身即可达到普遍性,在某种意义上甚至可以说是民主的一部分。巴迪欧的形而上学即建立在数学上,他尤为强调哲学和数学之间的情侣关系在现代被哲学家忽视了,这才导致了后现代种种相对和解构思潮的泛滥。另一方面,他也认为,现代人,无论是哲学家还是数学家,都误解了数学。数学不是选拔智力的标准,也不是一小圈子精英游戏,不仅是追求真理的程序,同时更是人们真实生活中的幸福实践。
巴迪欧认为,数学活动中的幸福和其他活动完全不同。运动员或其他消遣活动的娱乐是自恋式的。然而是数学中,你能从个体的理解和推理中达到一种普世性的快乐:你所能感受到的东西,其他任何人同样可以感受。因此,在某种意义上说,数学是幸福的最简模版(这里可以联系黑塞的《玻璃球游戏》或宝树的《时间之墟》,如果人类寿命足够长,那么人类唯一还能进行的活动恐怕就是数学了,数学是不依赖外在,同时又无法被穷尽的,这是其他任何活动都做不到的)
《数学颂》读后感(三):不自然地,在阅读过程中我也赞颂起了数学
想起来,自己从小到大最喜欢的一门课就是数学呢。在些许辛苦后,解开一道数学题比做任何事都让人来得快慰。这是一种纯粹精神上的愉悦,如巴迪欧所言是“知性的乐趣”。解答一道数学题,是在寻找答案的艰辛过程中找到它本身,它的愉悦不依赖于其他。如果艺术审美只在于感性的体验本身,那么数学同样可以称为知性上的审美吧。当你对某道数学题苦思冥想,怎么也找不到解答的突破口,突然间有如神灵附体,思维的裂缝肃然间松动,整道题目的答案遂摆放在你面前。我想,再没有比解开数学题那一刻更加让人兴奋、激动而愉悦的了:我们与整个宇宙的和谐深邃完全融汇于一体。
我想,巴迪欧与我都相同的体验,不然也不会专门用一本书来“赞颂”数学。因为父亲是一位数学家,巴迪欧自小对数学耳濡目染,及至进入高师,其兴趣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一边研习哲学一边钻研数学的过程中,巴迪欧发现了数学的纯粹性和无限性,最后就用数学来为已然惶惶欲坠的哲学大厦建立起根基。在《存在与事件》这本早年的代表作中,巴迪欧提出了著名的“数学本体论”。将哲学建立在数学之上,柏拉图式的本体论再次被树立起来。
《数学颂》谈及了诸多关于数学与哲学的关系。在巴迪欧看来,哲学与数学在古希腊是不分的,并没有先后关系,柏拉图对哲学园定下的一个规矩就是“不懂几何,不准入内”。然后在19世纪末,因为尼采和维特根斯坦这些反哲学家的作用,数学与哲学才渐行渐远。及至现在,研究哲学的人不懂数学看起来是相当正常的,没有说哲学家首先得是个精通数学的人。这样,现今的数学处于两种困境下:一方面是它只作为教学要求交给学生,并没有作为一个人终身成长必需的工具;另一方面,是那些最精深的数学只属于极少数数学家组成、普通人无法进入的封闭圈子。这样也就导致了人们遗忘了数学可能带来的乐趣,遗忘了数学在哲学研究中起到的重要作用。
巴迪欧的思路一贯清晰。他瓦解了哲学直接探讨真理的传统理念,将哲学视为一个空无的场域,只有在四种前提(科学、政治、艺术和爱)下,哲学才能思考真理。哲学形成的是一个情势,这种情势随着元素的变化不断变化着。当一个事件发生后,情势将被重新确立,哲学就是对事件在世界上划出的缝隙的缝合,在这个缝合过程中将产生真理。也就是说,哲学无非是在诸种前提下将不可能性纳入到可能性中。巴迪欧的这种哲学理念必然让他无法忽视数学,而他所提出的“情势-元素”也正是借鉴于数学中的集合论。数学作为四前提之一科学的最重要部分,本身就是对真理的直接探讨。
可以说,数学让我们从自身的有限性脱离出来,拥抱向更广阔的无限性。数学的幸福是“普世性的、高难度的幸福“,无法被其他幸福所取代。如果我们曾经体验过数学带来的这种幸福,那么我们也就不会不明白巴迪欧在书中不断谈及的这种幸福到底是什么。而巴迪欧“赞颂”的姿势谦卑而有力,确实,在越来越功利化的当下,数学能给予我们在艺术之外最为独特的智性上的审美体验。但不同的是,数学是有答案的,在峰回路转之后我们会遭遇极度愉悦的时刻,而这一时刻只能用与整个宇宙的神秘广博相联系来形容。不自然地,在阅读过程中我也赞颂起了数学。
《数学颂》读后感(四):漫谈数学与哲学的分手
对于数与哲的分手,巴迪欧认为在于哲学家“出于某些我们应当仔细考察的借口和理由,不再认为哲学应该思索四种前提(巴迪欧提出的四种真理程序:数学、爱、政治、诗)p.53”;对于数学之作为哲学前提,柏拉图在《第七书简》中以“圆”为例,“圆”的前四种知识(四种!)里包括了圆的几何概念,第五种(哲学的)依赖于在前四种中长期求索后“在灵魂中突然出现”、“如同迸发的火花”。
但 “(数学)这是哲学上的必然经历,而不是充分经历。在我看来,至少还有诗的经历。诗是语言的另一极端,……因此诗……蜷缩于语言的特殊性之中。p.44”,如果诗与哲之争归根结底是诗与数之争、是“敏感精神”与“几何精神”之争(帕斯卡);那么数与哲之争归根结底也是数与诗之争:是语言两大极端——共性的数学与特殊性的诗之间的张力。哲学,因为同时享有数学与诗这两大真理前提,也就此体现了“居间”的属性、向着真理两端的无限张力。
要“修复”数与哲的分裂,“则需要恢复理性形而上学的雄心壮志(p.55)”,巴迪欧认为数与哲的分道扬镳是自十九世纪晚期“反哲学的转折点”起,如尼采这样的哲学家“不再行进于柏拉图所设定的哲学道路上 (p.53)”,而这一时期正是卢卡奇所称“非理性哲学”抬头的时期,当哲学更偏向“敏感精神”、存在主义式的“非理性的人”取代了传统的哲学“理性人”之时,“从黑格尔到萨特的存在主义,哲学上的浪漫主义远离了分析证明的理性p.55”,数学与哲学分手了,哲学与诗相好了。
数学具有的共性/普遍性与之相联的是它的民主性,“从一开始,数学、民主就紧密地联系在一起.p.31”,阿伦特揭示政治的本性是“复数性”,其实数学与政治本质而言都是复数性的,巴丢在《元政治学概述》中要求将阿伦特的“复数性”扩展为“复数的复数性”——“可以肯定地说,基于复数/多元性或共存基础(阿伦特称为“人们一起生活”)上的政治性的“本体”特征要(比阿伦特所揭示的)宽泛得多……如今,每一种多样性就其本身而言是独一无二的,这明显涉及本体研究,这就是我所谓的建立一种真理程序的数值性”(《元》p.19),巴迪欧以其精巧的构思规划了如此宏伟的蓝图——从数学为本体论基础通向“共产主义”的政治。
吊诡的是,在现代,“数学家们小圈子化”与“新哲学家们把哲学变为人人可谈论的东西”,当现代性革命解构了一切贵族的权威、末人们嚷嚷着抹平一切,“诗”的贵族性不再被承认,现代化的“诗性哲学”反而堕化为“大众的”——卢卡奇所揭示的“非理性哲学”与“极权”这一“大众运动”的联系,而“数学”——本来应为所有人共同享有的理性,反而变成了“少数人的特权”,“极权”下理性的位置正是如此——“理性”与“对真理的渴求”只为少数人所保有,数学家们“精英主义化”了,而大众里人人谈论着“诗性哲学”——归属于单数性、特殊性的,带有唯我论气质的“哲学”(别忘了《1984》里奥博良自称英社的原则为“集体唯我论”)。
当一切坚固的烟消云散、当人们被埋于“后现代的碎片”之中安于自己的铁笼,爱也成为了不可能。数学,作为相对主义尚未被攻克的最后壁垒,其对“普遍性真理”的承诺让我们看到新的希望,政治与爱之可能,都建基于其上!
那么,数学何以可能呢?困扰了大数学家——哲学家胡塞尔一生的问题——如何为数学奠基?巴迪欧的回答是,数学固然诞生于偶然(历史意义上),但作为集合论的数学不依赖于任何所是之物,而是本身作为对“存在之为存在”的谈讨,换句话说,数学展现了一切偶然,数学可以为其他奠基而自身不必被奠基,这一切都在巴迪欧弟子梅亚苏那里得到了更全面的表达。
《数学颂》读后感(五):高冷不是数学的错
刚听到书名《数学颂》时,我内心是拒绝的。
“数学”有什么好“颂”的?尽管已不碰数学多年,但我仍能轻易想起被数学支配的恐惧。
作为一名偏科“伪学霸”,一到数学考试我就“秒怂”。后来甚至发展到对数学有了心理障碍:一到数学考试,我就紧张得双手双脚都恨不得没地方放;接过试卷要先祈祷,再战战兢兢地翻阅后面的“大题”——会做,啊,放心了;不会做,完蛋,我就沉浸在“又要考砸”的悲怆里。
数学这门课,和文科其他科目太不一样了——会做就是会做;不会做,那就是不会做。你没办法东扯西拉把试卷填满;你没有思路,就只能给阅卷老师一片尴尬的空白。
但法国哲学家巴迪欧提醒我们,这也正是数学的可爱之处。
还记得解出数学题的感觉吗?
我从记忆深处搜寻,搜寻那些已经被时光浸泡得很寡淡的情绪。对,好像确实是兴奋的。如果画出一条让一切迎刃而解的辅助线,或者想出一种“惊为天人”的另类解法,我的脑中都要奔腾过一排排“我是天才”的弹幕,感觉原力与我同在。
巴迪欧说,这就是数学带给人的幸福。数学它纯粹、明确,不与事物状态和杂乱意见妥协,不会遮遮掩掩或含糊其辞,没有双重意义,不容欺瞒和瞎糊弄。在数学中,你能感受的快乐直接是普适性的——你知道你所感觉到的东西,如果有人按照同样的推理和理解来进行运算,他也可以感觉到这种幸福。这是一种“理智的幸福”。
巴迪欧的家庭很有趣。父亲是巴黎高师的数学系毕业生,母亲是巴黎高师的文学专业毕业生,而他自己,在巴黎高师念哲学。是的,这是一位在数学的理性与文学的感性碰撞中成长起来的哲学大师,他提出了“数学=本体论”,将数学提到了哲学范式的高度。可惜的是,我对哲学了解实在寥寥,对这一部分不敢妄加评论。
其实,《数学颂》相比巴迪欧的其他哲学著作,已经平易近人了一个数量级。他认为,数学病了。数学如今被局限于精英主义的圈子,大多数数学家认为,他们是唯一能理解数学的人。虽然有那么多学生埋头苦读,准备着数学考试,但数学已经沦为一种选拔精英的工具。“绝大多数人,一旦在学校里通过了一系列相对容易的考试,他们就根本不想再与数学有任何瓜葛。”不得不说,看到这句话,我简直要大喊一声:“是我本人没错了!”
数学变得不可爱又高冷,但这并不是数学本身的错。巴迪欧说,数学是有趣的,它和艺术和电影一样,应当作为我们日常文化的一部分。
那么,到底错在哪了呢?“数学在专业教学中所起的作用完全不是它应该起的作用。孩子们天生就喜欢解谜,他们完全能通过解题的方式,进入到数学构筑的游戏世界。”所以,“有趣”是数学的本色。只是,数学现在被当成了一种方法,一种知识,它的“有趣”,被遮蔽起来了。
另外,巴迪欧还认为,应该用活泼的、栩栩如生的方式来表述数学史,并以哲学为武器,探讨数学是什么。他建议,应该在学前教育的最后一年,同时讲授哲学和数学:5岁的孩子肯定能很好地应用无限的形而上学和集合论。
合上书,我开始回想。
其实,从小学一年级接触数字,到大学一年级作别最后一门带有数学字眼的“大学数学”,我似乎从未正眼看过数学。它永远都和考试挂钩。数学是“主科”,初中120分,高中150分,大学有4个学分,这似乎就是它的全部价值。我在它身上花了那么多时间,甚至还费了那么多感情,为它担心忐忑悲伤失落。然而,这些“重视”,也无非是因为我把数学当成了实现目标的手段。我把它看成通向幸福的阻碍,跟它对立,与它抗争,想把它踩在脚下,以为考到高分就是学习数学的完美结局。
但,我真的从未想过,数学到底是什么;也从未好好体会,数学带来的“理智的幸福”。
这已经成了一种遗憾,如今看来,也难以弥补。
(原文刊载于《科技日报》2017年8月18日8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