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人日记:一真二假三兄弟
高大上与矮穷挫的界限其实不明显,“高雅”的芭蕾舞曾经也来自民间。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佛罗伦萨的一家小餐厅,生意非常好,服务员为了加快工作节奏并且不把食物洒到顾客身上,于是时常垫起脚在餐厅里来回穿梭,后来,因为这个特色,餐厅的生意慢慢好了起来。这就是芭蕾舞的祖宗。这种为了生存而诞生的项目,后来成了法国宫廷贵族享受的高雅艺术。以前,我一直恨我自己为什么看不懂芭蕾舞,看到这个小故事之后,居然有了一种小人得志的快感。
最近,社会上流行“怀恋”鲁迅的一股文风,很多金句过了多少年后被人们归纳总结出来。当年读“两棵枣树”时,不是似懂非懂的问题,是完全不懂,“院子里有两棵枣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跟王小波的一句“傍晚时分,你坐在屋檐下,看着天慢慢地黑下去,心里寂寞而凄凉”有点异曲同工,后来想想,这些大师终究不是凡人,你给他一个夕阳,他能还你一个朝阳般的希望,你给他一个朝阳,他会让你有一种日落西山的绝望。
假理想、假信仰、真执着,这一真二假三兄弟是很多凡人的原罪和毒瘤。
汉语里有很多与情绪有关系的词语,也与心有关,比如着急的“急”、思恋的“恋”、顾虑的“虑”,还有怀念的“念”,患得患失的“患”,厌恶的“恶”,容忍的“忍”…都是以心为底,都与心有关。人心真是一个复杂的器件。
常看书、真看书的朋友都知道,几乎没有一本书从头到尾都会让人印象深刻,一本书里能有一两篇文章或者一两句话能让人有感悟,或者通过剧情和细节,让人有一种被带入感,就已经很不容易。作家里,无论是周梅森、王跃文,蒋勋,还是冯唐、韩寒,真正精彩的也就那一两本。即使这一两本也要海量的阅读功力和对生活的精准提炼。
人到中年再读《朝花夕拾》,怎么也快乐不起来,感觉鲁迅的书没有他的名气那么响,剧情和细节,都没有可圈可点的地方。无论是《狗猫鼠》还是《阿长与山海经》,尤其是《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感觉小学课本里,都被语文老师人为的注解了。
黄公望在浙江小城富阳用了三四年时间,画出了《富春山居图》,过了多少年后,人们才发现这幅画的意境和价值,然而在他创作时,却没人关注,孤单落影,吸入清新空气,吐出寂寞才情,只有一两个好友伴随左右。有的时候,真的很欣赏这类怪人,他们不社会、不江湖、不饭局,不跪添、不苟且、不世故、不矫情、不做作。
杂文的本质是“讲理”,抛出观点后,用论据来证明,或短小精悍,或酣畅淋漓,而小说讲究的是虚构之美,有很多种套路。性躁心粗者,一事无成,心和气平者,百福自集。玛尼玛尼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