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艳的女飞贼
她与他之间,隔着杀父的仇;
他与她之间,隔着天下人与江山;
他们,是前世的缘分,今世的宿命。
江山美人,爱情亲情,能否在缘分的兜转间中两全?
01 廊下的缠绵
前情回顾:
房中的两个人都走了,这个男人是哪来的?
“小姑娘,你跟着他做什么?”
匕首微微用力,触及到七七的脖颈儿处,虽是夏日,却让她遍体生寒。
他的声音中带着胁迫,仿佛只要七七不说,下一瞬,这把匕首就能划破她的喉管,让她血溅当场。
寸寸相思
那刀横在脖颈儿处。
七七也不慌。
她知道,男人不会杀她。
他并不是那个玉冠男子的同党,他刚刚也隐匿在这间房中,监视着那两个男人的一举一动。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这是娘亲告诉她的。
七七忽而一笑,那笑绚烂的像天边耀眼的启明星:“喂!都是梁上的行当,都是为了生活,纵然同行是冤家,也不至于兵戎相见吧。”
她不确定那个玉冠男子是何身份,但也知对方不是普通人。
在摸不准的情况下,她只能将自己的危险系数降低,再降低。
李怀瑾眯了眯眼睛,为了生活,难不成只是个小贼?莫不是瞧着那两个男人穿着富贵,起了贼心?
他分神的瞬间,七七眸中一冷。她用力一摁食指上的指环,那上面有一个细微的凸起。她按下时,有细微如睫毛一般的银针射了出去。刺穿过他玄色的衣衫,扎进了他精瘦的腰腹处。
李怀瑾一痛,闷哼出声,眼中多了几分厉色:“你做了什么?”
七七冷笑:“我不喜欢有人用刀对着我,放我走,不然,我会要了你的命。”
那银针之上,有娘亲亲手调的毒,虽要不了人命,但发作起来又疼又痒的滋味儿,也够给他些教训了。
那毒已经开始发作,李怀瑾的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钻出来。
他想用内力来克制,可效果却适得其反。
他觉得自己浑身都在痒,伸手去抓,一碰又觉得疼。
钻心的疼。
七七得意的笑,用手缓缓推开他架在自己脖颈儿上的刀,一把扯了李怀瑾腰间的玉佩,做实了自己刚刚所说的话。
她走到窗口,回头调侃道:“以后,对女孩子要客气,这样凶巴巴的,小心以后没人敢嫁!”
李怀瑾嗜人的目光中,七七跳出了窗子,银铃一般地笑声隐隐传来。
寸寸相思
那毒,不用解药,半个时辰之后就散尽了。
她从小贪玩,学艺又不精。家里人惦记她的安全,爹爹就让人制这枚指环。里面毒是娘亲亲手调的,能让人一时之间散了功力,好给她寻个脱身的机会。
七七逃了,顺着那夜风中淡淡的香气,一路向西北。
其实,她已经猜出了那两个人的去向。
他们是胡夏人,既然要走,肯定要过玉门关的。
经前几年那一战,大兴挫了胡夏的威风,胡夏表面臣服,维持了几年的和平。听闻今年胡夏年轻的汗王娶了赫赫国的公主,一来二去,又开始生了不安分的心思。
这些是国事,七七毫不关心。
她眼下只惦念着娘亲的去向,那两个人的话让她不安。
天色暗沉,城门早已关了。
若想出城,便不能再走大路。
城墙下,她脚步一顿,想起陆也此时怕还在匣心山等着她。自己若是走个三五日,便让陆也等着就是。可现在,这一去玉门关,怕是十天半月回不来,总得给陆也留个信儿,免得他着急。
这般想着,七七遂又折了回去。
苏家的药铺里常年养着鸽子,原本是爹爹在世时,用来与匣心山上互通书信的。
如今爹爹走了多年,这些鸽子依旧日日往来与苏家与匣心山之间。于是,七七写了字条,放在了鸽子腿上的细竹筒里。只等着明日天亮了,鸽子去匣心山觅食时,信自然就到了陆也的手中。
寸寸相思
再次出了药铺,远远便听见有车马的声音。
七七藏身于暗处,片刻后,就见一辆极为奢华的玄色马车驶来,拉车的马是西域马,高大的骨架,威风凛凛。
瞧着马车去的方向,竟是城门。
七七心下一动,几个跃步,已经如蜻蜓点水一般落在了马车结实的顶篷之上,没有发出一丝丝的声响。
她平躺下,听见里面隐隐有说话声传来:“王爷,您还没说,到底是谁伤了您?”
另一个声音微微有些虚弱,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强势:“一个小毛贼罢了,不值得再提。”
七七恍然,还真是冤家路窄。
这人竟是自己刚刚算计的那个男子,这人还是个王爷?如今还真是日风世下,连王爷都喜欢做梁上的君子,怪不得娘亲总说,这世道乱了。
那人继续问:“王爷且说说她长得什么模样,属下通知官府,定要将她抓来抽筋剥皮,为王爷出口恶气。”
李怀瑾摇头,冷哼道:“不用了,她手段虽刁钻,到底是没伤我分毫,也是本王疏忽了。只是,那块玉佩被她拿走了。毕竟是皇家之物,流落在外面也是麻烦。让咱们的人盯住了,若是有人拿去当铺典卖,直接抓人就是了。”
七七冷哼,抓我?
我就在这马车之上,你们倒是来抓呀。
只会说大话。
寸寸相思
七七仰面朝天的躺着,马车已经出了城,她从怀中掏出了自己顺手扯下的那枚玉佩,借着月光细细地看着。
玉佩颜色上乘,雕工精致,一条五爪金龙惟妙惟肖。饶是七七这不懂眼的人,也看的出这不是俗物。
这东西留不得,只是如何处理了呢?
扫见车厢顶部的穗子,索性,七七将那玉佩系在了上面。
明天,天一亮,这玉佩自然就会被人瞧见。如此一来,也算是物归原主,省得他再揪着自己不放。
这么想着,昏昏沉沉就睡了过去。
正做梦对着赵大厨的糖醋鱼,拿筷子刚要下手。忽然,桌子一晃,一口没动的鱼就摔到了地上。
七七欲哭无泪,紧接着又是一晃,她身子一滑,才意识到自己不是做梦。
尖叫着。
她就要从车顶上掉下去,还来不及施展轻功,剑已经逼到了鼻尖处。
“是你。”他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的身子扶正。
七七忙点头:“是我,我,我来还玉佩。”
回答李怀瑾的同时,她不忘四处打量着,原来,方才的一晃是马车的轱辘陷进早已挖好的拦路沟中。
马儿嘶鸣着。
响彻云霄。
黑漆漆的管道上忽然窜出了十数名穿着黑色夜行衣的男子。
带着浓浓的杀气,直奔马车而来。
剑还指在鼻尖,七七讪讪的笑:“眼下,大敌当前,咱们应该一致对外,先保住命,你回头再收拾我,可好?”
寸寸相思
李怀瑾蹙眉,已看出了七七并无恶意。
剑收。
又出,动作如云流水,眨眼间便取了一个黑衣人的性命。
黑衣人十数名,李怀瑾这一行人,只有三个。
七七叹口气,越不想趟浑水,却偏偏深陷泥潭。这个王爷虽不是个好人,毕竟有过一面之缘,袖手旁观,未免不近人情。
更何况,刚刚若不是他接住了自己,屁股怕是已经摔成了八瓣。
她还在犹豫,黑衣人的剑已经到了身前。
七七心中怒火丛生。
还真是出门没看黄历,今天已经是第三次被人用剑指着了。
她手指一动,指环中的银针已经射了出去。
她转身,去摸缠在腰中的软剑。
腰上哪还有什么软剑?
七七正纳闷时,李怀瑾已经将软剑扔了过来:“女贼,接着。”
女贼?
这称呼?
可眼下,不是争辩这个的时候,很显然,那黑衣人将自己当成了这个王爷的同伙,招招紧逼。
接了剑,她三脚猫的功夫也能抵挡片刻。
李怀瑾盯着她的身手,扯了一个淡淡的笑。
再次看到她的那一刻,他以为这女子定是存了某种目的而来。毕竟她轻功那样好,身手也定然了得。
一个寻常的小飞贼,怎么会有这样好的身手?
可如今,才知自己看错了,她也只是轻功好,想来是积年累月翻墙爬树练就的。
寸寸相思
李怀瑾和两个侍从的武功皆不俗。
黑衣人人数多,武功也不错,两厢对峙间,一时难分伯仲。李怀瑾既要杀敌,又要分神护住七七,对于体力尚未完全恢复的他来说相当吃力。
一时不察,黑衣人的刀狠狠砍向了七七。
她措不及防之时,李怀瑾已经闪身过来,用右臂一挡,刀刃划过,血顿时涌了出来。
阿占跟在李怀瑾身边多年,看到李怀瑾受伤,知道这种情况下不能久战。一个转身,从怀中取了信号弹。那红色滑过夜幕,在空中绽放了一朵绚烂的烟花。
附近李怀瑾的暗卫看到烟花都会尽快赶来。
有了增援,眼前的困境便会迎刃而解。只是这样一来,李怀瑾的行踪也要暴露在胡夏人眼皮子底下了。
黑衣人首领抬头,看到烟花熄灭,知道李怀瑾的帮手马上就到。
到那时,他们是寡不敌众,只能咬牙道:“撤。”
机会还会有的,更何况这一次,已经伤了他,也不算白走这一遭。
这些人来的快,去的也快。眨眼间,除了地上那个被七七用毒针射中的人以外,有气的都逃了。
七七收了软剑,一脸担忧地去看李怀瑾的伤情,血,浸透了他玄色的衣衫,顺着手指流到地上。
李怀瑾眯着眼睛打量着七七,七七咽了口口水:“我---我真的是来还玉佩的,不信,你看。”
她手指的方向,那枚玉佩就吊在马车车厢的穗子上,随着马匹的用力,微微晃动。
寸寸相思
“你若不信我,刚刚为何又要救我?”
她问着,手中动作极麻利地将止血散撒在他狰狞的伤口上,又倒了金创药,随后用布小心地将他的手腕层层缠好。
李怀瑾闭目养神:“原本就是来追杀我的,何苦要连累你送了性命。”
七七耸耸肩,这话说的,他不替自己挡那一刀,自己就要命丧黄泉了?难不成,平白被连累的自己,还要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见她不语,李怀瑾睁睁眼睛,问:“东西拿走了?为何还要送回来?”
七七眼睛一转,讥诮道:“再没见识,也知道五爪金龙不是寻常人能用的!我又何苦因为这块玉佩惹祸上身?原本只想着偷偷还了你,没想到今日倒霉,银子没挣到,还遇上了这事儿。”
他既当自己是个小贼,那就彻底让他认为自己是个小贼算了。娘亲说,人心险恶,毕竟是刚刚相识的人,没必要掏心窝子。
李怀瑾一哼:“算你识相。”
七七撇撇嘴,带了几分好奇:“你是大兴的王爷?皇亲还是异姓王?貌似现在大兴封王的也就那么几位。”
李怀瑾冷哼:“李怀瑾。”
李怀瑾?
这名字,好熟悉呀。
阿占在旁刚要提醒什么时,七七已经惊呼出声:“那个要娶太后嫂子的摄政王?”
闲暇时,她最喜欢的就是和师兄去听书。现在的说书馆里,最热门的就是当今大权在握的摄政王与太后娘娘的情事。
每每说书先生说这个节目时,那人山人海,一个个的都竖着耳朵,唯恐少听了只言片语,日后街头巷尾少了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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