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教家路德》读后感锦集
《改教家路德》是一本由James Kittelson著作,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的266图书,本书定价:30.00元,页数:2009年1月,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改教家路德》精选点评:
●硬骨头,但值得一啃~~ 对长句子的理解能力增强了~~
●他不是一个完美的人,但却是一个完整的人!
●: B979.951.6/4122
●本书以这样的话结束——“路德是一个完整的人”,套用此话——“基督信仰是一个整全的信仰”,重拾教会信仰传统,塑造一个有血有肉、敬虔而有见识的中国教会。 谢谢出版界肢体引进的这套译丛,真的很感恩能读到这些书!
●看习惯了神学,突然看传记得感觉好奇妙。
●这是本杰出的传记。无论是对路德的理解与引述都是严谨而负责。对路德思想的把握让人赞叹,对那个时代的了解让人敬佩。可以说,这是一本最接近路德本人心灵的一本杰出作品。
●宗教改革之所以发生,根本在于天主教会的世俗化以及部分信仰上的问题,当前中国教会多少也存在类似的情形。500年后,教会牧者信徒不应仅仅停留在对改教思想教条式的理解上,而应有改教家们智慧、见识、勇气以及意志,去面对种种问题的挑战。
●花了几天时间刚读完。要想理解路德神学,必需先经过理解奥古斯丁的哲神学,这两个人是不能分开的。到了路德,信仰已经真正脱离了神秘主义,而保守了珍贵的神秘,或者说,信仰达到了理解与实践的双重落实。感谢路德,感谢作者和译者。
●阅读别人的传记,是自我积累的有效方式
●着重生平而非神学论述,有亮点,尤其是关于自由的良心的那块,似乎其他著作比较少提及?或许可以跟蒂利希关于自律他律神律的陈述结合起来
《改教家路德》读后感(一):自觉的灵、宗教改革家马丁.路德
马丁.路德(Martin Luther, 1483-1546)德国宗教改革家,神学家,翻译家,圣诗作家。 1483年11月3日,马丁•路德出生在德意志东部的一个小山村。 那时的德国经济分散,政治上分裂割据,国内一片混乱。天主教会借机扩大自己的影响,僧侣们无恶不作,整个国家处于一片“混沌”状态。 少年时的马丁•路德目睹了天主教会的腐败糜烂,便下定决心要进行宗教改革。大学毕业以后,他在父母亲朋诧异的目光中“遁入空门”——进入雷尔福特圣奥古斯丁修道院当修士,他在那里学习神学,并且洁身自律。1508年他成为维登堡大学的神学教授。教皇和天主教会的腐败奢侈,日益坚定了他进行宗教改革的决心。他开始着手创建自己的宗教学说——“因信称义”说。他认为一个人灵魂的获救只须靠个人虔诚的信仰,根本不需要什么教会的繁琐仪式。这就从根本上否定了教会和僧侣阶层的特权。 1517年,为反对教皇利奥十世借颁发赎罪券盘剥百姓,路德在维登堡大教堂门前贴出了“关于赎罪券效能的辩论》(即九十五条论纲)。《论纲》所引起的强烈反响,甚至出乎路德自己的预料。社会各阶层都对《论纲》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可以说《论纲》点燃了第一次德国社会各阶层变革——宗教改革的火焰。路德一下子成为德国全民族的代言人,各阶层的热烈支持,使路德走上了同罗马教庭彻底决裂的道路。 1519年,罗马教会的神学家约翰•艾克同马丁•路德在莱比锡展开了大论战。在路德唇枪舌剑、咄咄逼人的攻势之下,约翰•艾克狼狈不堪地败下阵去,这场大辩论无疑成为路德宗教改革生涯中的一次重大转机。 1520年是宣场路德学说最火的一年。那一年共出版德文书籍、文章208册,其中路德的著作有133册之多。被称作宗教改革三大论著的《致德意志贵族公开书》、《教会被囚于巴比伦》、《基督徒的自由》都发表在那一年。在这些著作中,路德的攻击予头并非指向某一教皇或教庭的奢侈腐败,他矛头所指是整个封建神权政治。他的学说从根本上否定了中世纪的教阶组织,否定了奴役人们的圣礼制度和教会法规,提出建立廉俭教会,并在宗教理论上以“因信称义”圣经自律的宗教取代了天主教时代教宗他律的宗教。 这一切点燃了多数民众的热情之火,呼出了人们的心声。民众拥戴路德,以教皇为首的天主教会人士却对路德恨之入骨。1520年10月,教皇下诏书,勒令路德在60天之内悔过自新,否则将开除他的教籍,路德面对威逼利诱毫不动摇,在拥护者的赞美声中把教皇的诏书付之一炬。路德的反抗行动进一步划清了自己同教会的界限,同时也极大地鼓舞了德意志和西欧各国的人民,他们更加崇敬路德,也更加向往宗教改革。可以说由路德点燃的宗教改革之火在西欧各国已成燎原之势。 面对这种可怕的局面,教皇有些慌了手脚,只好一再敦促德皇查理五世为路德定罪。德皇终于决定于1521年4月17—26日,在沃尔姆斯召开帝国会议,为路德定罪,给这样一个叛经离道的叛逆者以惩诫,同时也要给路德的拥护者们表演一次杀鸡儆猴的把戏。路德并没有被教皇的淫威吓倒,他昂首挺胸地到达沃尔姆斯,在帝国会议上据理力争,毫不让步。他声称“我坚持己见,决无反悔!”这掷地有声的话语,充分表达了当时德意志人要求摆脱罗马教庭控制的强烈愿望和坚定信心。 查理五世、教皇等一帮人无计可施,只好蛮横地对路德进行人身迫害,宣布路德为不受法律保护的人。路德无法立足,只好隐居到瓦特堡,从事圣经翻译。 路德并没有沉寂下去。他选择的圣经翻译工作有着不可估价的巨大普世意义。 1543年,路德翻译的德文圣经面世了,后代认为路德对圣经的翻译是“创造了德语”。路德所译的圣经是依照着未经后世篡改的希伯莱文和希腊文原本。他的翻译为民众提供了对抗天主教会的思想武器。从另一种意义上说,他译的圣经使用的是德国语言,这种统一的语言成为联系德意志各邦的重要纽带。 1546年2月,路德死于出生地艾斯勒本,享年63岁。 马丁.路德所发起并领导的宗教改革运动席卷整个欧洲,永久性地结束了罗马天主教会对于西欧的旧式教权统治。 他的宗教改革更正,为基督真理的世界性广泛传播和各民族圣经翻译奠定了前所未有的基础。后世的世界思想界,宗教界均认为路德是他那个时代的巨人,他无愧于这一光荣。
《改教家路德》读后感(二):读《改教家路德》——福音乃是神的大能
《改教家路德》是结合马丁·路德改教家的身份,进行其一生的阐释。从路德卑微、视野狭小的家庭背景,到进入求学生涯中面临的信仰生活,再到作为教师讲解圣经时不断颠覆自己的信仰,从而通过重新梳理的信仰去一点点的质疑与挑战他曾经服膺于的罗马教会体制下的信仰。这样的过程并非是简单的。路德面对着被罗马教会定罪,甚至像胡斯一样被处死的命运。以及很有可能沦为诸侯亲王政治环境中,争权夺利的牺牲品。然而路德并不是像圣人般的英雄,他也极力的躲避不明智的赴死。但是路德坚信他所信靠的,从而从未改变过自身的立场“要好好活着,坚定立场,因为要么被人弃绝,要么被上帝弃绝。”他积极的选择公诉的机会,争取着大公会议的辩论申明。以至于把他自己所读圣经中的认识向这个世界阐明出来。但是在他辩论与申诉的过程之中,他越来越清楚地认识到敌人的诡诈面孔,更加确信罗马教廷就是“巴比伦的淫妇”。“改教”这一动作不仅仅局限于“颠覆”这一动作。路德的一生也在积极地建立他所读圣经中的信仰认信。所以他手中不断做着翻译圣经的工作,把只有神职人员可以阅读的拉丁文圣经翻译成大众通俗易懂的德文圣经。积极地编写着信仰教义问答,《小教理问答》《大教理问答》。这些“教理问答”的书写,也证实了路德“牧者”的身份。“尽管他是乐于做一名博士且在敌人面前夸耀,他仍是一名牧师,最关心的是羊群的属灵生命。”P163页 所以他也做着建立教会的工作,防范着“矫枉过正”的重洗派的影响,直接参与到新牧师的培训、任命的工作。在这些过程当中,尤其可以注意到路德建立信仰的“认信”与“制度”的核心就是“福音”,因为他深切的知道,福音才是信仰的核心,福音才是神的大能,这福音曾经颠覆着他的生命。这福音临到路德身上,也使路德变为一个有血有肉之人。我们在这本书中不难发现路德是“性情中人”,他骂人之时粗鄙痛快,有着饮酒快乐的习惯。甚至给情绪低落的人建议喝点酒,开些玩笑,搞些娱乐可以防备着魔鬼的控告。这也是路德在福音中十分珍惜的“良心自由”。路德以自己的良心一生深深确信他所坚信的。以至于在死亡的床榻上,有人问他“在你死时,你坚持你所信得基督和你传扬的教训吗?”路德大声的回答“是的!”
正如序言中所阐述的《改教家路德》一书的产生是基于众多新发现的文献资料,又再一次更新了“路德研究”。但是作者的本意一定不仅仅如此。笔者在阅读《改教家路德》一书期间也在研读着圣经《罗马书》,在读《罗马书》期间,笔者背后的精神就是《罗马书》的精神。它不仅仅是一系列的教义知识,最重要的是它是可以理解的。在具体的信徒生命中是可以感受的到罗马书中的“精义”。对比而读之,笔者揣测作者写书的目的“路德是可以理解”。的确,在我们对路德的认识中有太多的传奇色彩。比如在路途中惊遇雷电,而发誓成为修士。虽然作者自己也说,这个决定是令人费解的。但是路德显然在这件事上也做过思考,甚至召集朋友一起来讨论这个决定。而路德所处的时代是拥有着浓郁地宗教气氛,有朝圣,有圣物,有死亡与绘画着地狱景象的各种作品。每个人都想着“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去“躲避利剑,得到生命的百合花”P11,于是罪感也深深压抑着这个时代,所以忏悔与赎罪券也应运而生。路德的学习生涯也是伴随着这浓郁地宗教气氛。他甚至可以在以经院哲学为根基学校教育的公共辩论中得到绰号“哲学家”,可见他在宗教问题上也是有许多折磨与思考。因为“他是上帝的人,他将用余生来寻求灵魂的得救,首先是自己灵魂的得救。”P29这样,路德的转变就更为合理,更让我们虽然在世俗主义盛行的社会中去理解“改教家”路德。路德在没有福音的信仰团体的挣扎也会让读者深有体会。没有福音支配的人,他的生命越是有极大地宗教追求,就会越陷入无尽的痛苦折磨。当他把外在的宗教形式学的差不多的时候,内心的罪恶加上外在的禁欲,路德忍受着身体与灵魂的刑罚,没有安慰。这也是为何对早期的路德来说“上帝的义”是一个非常可怕的概念。没有福音,信仰就是简单的“要想得救,就必须做工”。早期的路德在这样没有福音的宗教世界中极其惊恐,没有平安。而路德的转变开始于为了讲解《罗马书》而潜心的研读中。在这里他抛弃了中世纪末期神学和宗教实践的发展方向——修道院生活的清苦与禁欲,个人生活的舍己与克制,神秘主义者的属灵操练及超凡脱俗。P57 他单单把眼睛定睛在使人谦卑,唯独基督之义的福音上。这是路德的信仰核心,从解经生发而来,是那具有颠覆意义的“福音”。从这里我们就不难理解路德在维腾堡教堂门口张贴《九十五条论纲》时的心情。因为台彻尔的“赎罪券”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属灵奋兴运动”。不信我们放眼望去,当代世界基督教营会活动有多少是不收费的?大家都乐于花费即使再多的钱,去得着属灵的好处。那么我们也可以理解“赎罪券”运动也是使人即使花钱,去经历着“属灵的认罪与赦罪”。但是他跟福音无关,甚至从本质上抵挡福音。路德也在其背后的神学观点操练下受尽了折磨痛苦,他的良心不允许他不进行反抗。路德一开始的反抗的范围其实是非常之小的。他说他自己“像匹被蒙了双眼的马”,被牵着走,看不见左右,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传道书说“万事万物皆有定时”。主的时候到了,上帝使用了这一切,上帝的手推动了这一切。这里的路德并不像深谋远虑的英雄策划着这一切,他只是无法昧着自己的良心,却被上帝所使用着。在接下来的篇章中,我们也可以看出作者对路德的描述比较关注他的良心问题。正是因为路德对自己良心的坚持,他树敌无数,他写《论意志的捆绑》打击着伊拉斯谟,认为他不是一个基督徒。正是因着这良心的坚持,他未能与茨温利和其他改教领袖们同盟合一。也正是因着良心的坚持,他同意黑塞的菲利普的重婚之举。“就像圣经直白地表明,重婚不违反上帝的律法。这比一场宫廷私通更可取,因为它即会保护菲利普的良心,也会保护那个女人的地位。”P216 我们可以看得出,路德不仅保护自己的良心,也在乎每个信徒的良心自由,只要有圣经的支持。路德的婚姻上也体现这一点“我要通过实践确认我所教导的,因为我发现很多人尽管有福音大光的照耀,却仍然胆怯。这是上帝的旨意,他也成就了这个旨意,因为我没有堕入爱河,也没有欲火攻心。但是我的确爱我的妻子。”P149
《改教家路德》这本书笔者也很难驾驭,因为涉及着许多欧洲史的知识背景。中世纪神学的思考方式,以及教廷的组织架构等知识都是所知甚少。没有相关知识的补充,读起此书时许多地方是为困难。所以这份读书报告对路德应对政治环境的认识也非常之少。读《改教家路德》有许多的收获,不知道作者在撰写此书时有没有“福音情怀”。但是笔者在读此书时,感觉到浓厚的“福音情怀”迎面而来。不得不感慨“福音乃是神的大能。”宗教改革的导火索不是某个人,不是某个事件,而是福音的大能。所以当今时代,也正是缺着“宗教改革精神”。回归圣经,回归释经,回归福音。因为这是改变生命、改变教会、改变世界的唯一力量。在福音之中,基督徒才是“全然自由的众人之主,不受任何人管辖。也是全然顺服的众人之仆,受所有人管辖。”路德的身上也有许多让后世信徒学习的东西,每个信徒都当亲自去阅读圣经,从而亲自被上帝教导。这样才回到信仰的真谛。路德的改教是从研读圣经开始的,特别注意的是路德开始的研经是从《罗马书》与《诗篇》开始的。《罗马书》的逻辑严谨我们都非常熟悉,其中保罗一步一步的向读者展现基督的义、福音的大能。但是《诗篇》中的“福音”却是我们非常陌生的。《诗篇》是诗歌体,诗歌体是充满感情的。所以也可以看出信仰是“感情之至”,以至于影响着路德去亲近福音,亲近上帝他自己。也需进一步的研读《诗篇》。求主将那感动路德的灵,加倍的感动我。
《改教家路德》读后感(三):《改教家路德》读后感
这本传记虽然较少涉及路德日常生活方面的描述,主要是关于他的改教思想的形成及实践的历程,但读起来非常流畅,既可以窥见新教形成前罗马天主教的概况,又可以感受改教这一历程的艰辛曲折,对于好奇中世纪宗教改革以及今日基督教神学基础的朋友来说非常值得一读。
马丁.路德于1483年生于德国艾斯莱本,他生活在一个激动人心的时代,即文艺复兴时期,与马基雅维利、米开朗基罗、拉斐尔、伊拉斯谟以及洛马斯.莫尔都是同代人。路德人生的早年,宗教对大多数孩子一样都是生活的一部分,但没有证据表明他曾深入思考过宗教。16世纪欧洲在神圣罗马帝国天主教主导下的宗教是行为的宗教,那是一个朝圣的时代,也是一个崇拜圣徒和圣物的时代,人们普遍相信向圣徒祈祷或崇拜他们的遗物,可以赎去个人没有尽职的罪与所犯的罪,各主要教堂和圣地都收集了据称是某个圣徒的遗骨或头发,教会发行赎罪券,声称购买者可以减少一部分炼狱之火的煎熬。路德在22岁那年取得文科硕士学位,父亲希望他成为律师,但他在探亲回校的路上被雷电击倒的经历使他许愿成为一名修士,不顾父亲的反对,他成为一名恪守教规派奥古斯丁会修士。在修道院里,他和同伴们一般在凌晨两点左右起床,进行一天中的首次敬拜。接下来还有六次崇拜。修道院的生活本来已经很严苛,但路德选择的是一条更为严苛的道路,他寻求尽心、尽力、尽意地爱上帝,方式是苦待己身,热切地追求机械式地祷告、禁食、过清苦的生活、禁欲等。除了苦行,还有持续不断地忏悔,在修道院的严密监管下,修士们很难犯下实际的罪行,听忏悔的神父试图做的是揭示他们的动机、情绪和思想,甚至被压抑的情感。这些严苛的检视让路德十分惊恐,因为他越是竭力追求圣洁,却越发现自己有太多隐秘的罪而感到绝望。但那时的路德还并没有到质疑那些宗教行为的阶段,他由于表现出色,被代表修道院选去罗马参加一场讨论。由于他热切渴望圣洁,他坚持做了一个去罗马朝圣的人该做或想做的一切,像个发了疯的圣徒一样跑遍了小教堂、教堂、圣地、墓窟、圣阶及其他所有地方,那时他的思想状态在他的另一段话中可以看出:“我沉溺其中,是的,我浸没在教皇的教义之中,若有人稍微不顺服教皇,我会准备把他们统统杀掉。”
早期的路德的确是这样,在罗马天主教的系统里他是极为虔诚的修士,他所做的是基于当时被普遍认可的神学基础,正如他后来又从修会转到大学学习神学时受教的,这种神学是上帝与人之间的一项合约,人类要尽合约中人一方的义务,基督徒可以在自己的救恩中发挥积极的作用,赢得上帝的恩典,这在路德的时代是极为普及,人所共知的神学基础。而为了确保自己得救,路德比大多数人做的都多。他曾说:“如果有人能因做修士而赢得天堂,那么我一定在他们当中。”
但是当他到了该做维滕堡大学神学院教授兼城堡教堂传道人的时候,他却回应道:“这会要了我的命!”因为无论他如何苦修,忏悔都无法给他任何确据,反倒使他良心更加不安,总认为那样做还不对,忏悔的还不够,但他最终顺服了上司的要求,于1512年接受博士学会,成为教授和传道人。随后,他在写作和教书过程中越来越熟知圣经,开始了思想的转变。从他对《诗篇》,《罗马书》等的注释和讲稿中,发现他的目光逐渐从“公义”转到了“信心”,人类所作的一切在上帝看来最终都很自私,因为人类就是自私的,就在认为自己最属灵时,他们却在寻求自我和自己的益处。他建议一位修士不要花时间去寻求纯洁。无论如何,他都达不到这一目标。而仅只想这样做,便使他的心意背离基督,而转向了自己。他逐渐从以前的受教的藩篱中挣脱出来,认识到即使最属灵的人,出于人的寻求圣洁之举,也存在两方面的危险。一方面是不断失败,继而绝望。路德从他个人经历中就深知这一点。但在另一方面,更常见的是表面上看上去很成功,但随之而来滋生自义的自满。只有放弃一切改善自己在上帝面前的地位的企图,并完全倒空自己的人,才可以领受上帝的恩典。但那时路德生活的世界,人们都指望所谓的善工,路德这些思想逐渐形成后,他发誓要宣扬真理,谴责谬误,但后来引起的“大爆炸”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首次引起轰动是于1517年万圣节前夜张贴了《九十五条论纲》,反对兜售赎罪券。随后,路德又开始对忏悔、苦行及行在外面的各种善工予以广泛的批评。他特别集中批评了忏悔后从神父获得的赦免。他激怒了教皇和那些保守势力,当他得知有几位重要人物起誓要“抓住我,要么把我绞死,要么将我溺死”时他完全相信这一点。他也知道,此类暴力事件的发生有多么容易和突然。但他在给一个朋友的信中写道:“他们越威胁我,我越有信心。”他这样说并不是有意标榜自己的无所畏惧。相反,他认为诸如此类的威胁进一步证明自己走的是一条正路。他补充说,“我知道,任何人若想把基督的道带给世界,就必须像使徒们一样舍弃一切,将一切置于身后,并随时准备献出自己的生命。如果存在别样的情形,这就不是基督的道了。”当他被自己所属的王侯(幸好他有一位始终支持他的王侯)命令去由当时的皇帝安排的地方听讼时,他知道那种生命危险。他知道一个世纪前约翰.胡斯前去参加教会的公会议,国王亲自承诺保证他的安全,但他却被烧死在火刑柱上。但路德除了顺服别无选择。他在听讼会上与当时顶尖的主教,神学家们辩论,那些人始终无法引用圣经证明路德的观点有误,他们威胁说要给路德戴上镣铐,押往罗马。那天晚上路德逃跑了,他被偷偷地从城墙的一个洞口缒下去,骑上一匹老马,便出了城,走了数英里。10几天后抵达他教书的维滕堡。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反对路德,他所在的维滕堡是支持他的,他所属的王侯也是保护他的。因此他得以在之后的几年与反对他的人展开广泛辩论,这些年也使他对自己的思想脉络一一缕清,公开指出当时天主教的谬误,指责教皇是敌基督的代表,他始终坚定自己的立场,即使在生命受到威胁时,他被要求撤回自己的观点时说:“除非用圣经和公开、清楚、确切的理由证明我有罪----我的良心听从上帝之道----我不能也不愿撤回,因为违背良心是愚蠢的,也是危险的。”当时的皇帝颁布法令宣布他是通缉犯。在法律上,任何人可以打死他而不被判谋杀罪。此后他的一生都是逃犯。
路德已经成为公众人物了,支持他的人越来越多,有的地方已经率先按照他的思想进行改革了,甚至发生了农民革命,眼看暴力事件的发生,路德感到非常忧虑,他反对任何暴力,即使是按照他思想进行的革命,他宣称,“起义不合乎道理,因为他给无辜者的伤害几乎总是比给有罪的人多。”那段时间,他把圣经翻译成德语。路德从未寻求建立自己对别人的权威,当农民战争真的发生时,他感到巨大的痛苦,他谴责发动起义的农民,重申基督带来的是爱,不是自私,尽管他曾为他们被教皇压迫辩屈,而被他们看作朋友,但当他谴责农民战争时,遭到他们的反对、嘲弄,甚至威胁。但路德始终顽固地坚持自己所相信的上帝的道,如他所说:“王侯和农民在我看是一样的。”后来他的确也由于同样反对战争的原因攻击王侯和地主们,无论他们是否是他的支持者。
1523年,宗教改革出现了第一批殉道者。两个新教徒在荷兰被烧死。很多追随他的人被逼迫而付出惨重代价,这都给路德带来伤害,他不止一次地问自己“只有你一人有智慧吗?”但显然,他的良心告诉他,他所走的路是对的。路德在42岁那年与一位修女结婚,他的婚姻是幸福的,还有六个孩子。在16世纪,瘟疫的威胁时非常普遍的,当瘟疫来袭时,人们普遍选择逃走,但路德说牧师和官员不能逃走,因为上帝赋予他们的职责要求他们留下帮助那些患者,他也的确这么做了,他和妻子凯蒂接收了许许多多感染瘟疫的病人,在瘟疫离开他们城市后他们家还得继续被隔离。可见路德并不只是个空谈的思想家,他的确活出了上帝的爱。后来他自己也患上一种恶疾,甚至动摇了他的信心,像许多遭遇重病折磨的人一样,他感觉自己被抛弃,但最终他胜过了试炼,写下一首不朽的赞美诗《上主是我坚固保障》,后来这首诗也是二战时殉道者朋霍费尔家里经常演奏的诗歌。
40多岁以后,路德生命中最伟大的英雄般时刻过去了,但他依然忙碌地做着牧养,写作,辩论的工作,伴随着早年修士生涯带给他的一些慢性病,他仍与各方反对他的人争辩,捍卫自己的思想,他也拒绝同意王侯们武力反抗皇帝的打算,证明无论对待农民,还是对待王侯,他都始终如一地以上帝之道捍卫自己的立场。但他的晚年的著作和观点认为当时普遍驱逐犹太人的做法是可取的,他对犹太人的偏见也许是他一生中很大的污点,在二战期间也被纳粹断章取义地利用作为攻击犹太人的论据。
路德1946年死于他的出生地,送葬队伍到达维滕堡时,有成千上万的人聚集哀悼。路德的一生表现出令人称奇的前后一致,在关于信仰的问题上,他决不妥协。在遭遇生命威胁时他也不愿违背自己的良心随从假道,可见,正是这样立下心志定意传扬上帝真理而不顾一切的人才配得被上帝重用。他的一生也经常面临灵里的争战,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比信心和自由的良心更重要,他发现良心是撒旦攻击最猛烈的地方,他反复建议的一个策略是寻求朋友的陪伴,当他低落时,他会从他所找到的地方寻求同伴,独自一人待着会给撒旦可乘之机,他还建议嘲笑魔鬼,他相信真正的罪后面隐藏着骄傲,而骄傲是撒旦的首要特征。毫无疑问,撒旦对路德是真实存在的,他与撒旦较量的故事也广为流传。路德不是一个沉闷的思想家,虽然他的言谈和著作中甚至有不少粗俗而又幽默的言语,但他对上帝的敬畏和热心,对真理的始终坚持以及爱心的实践都让他成为一个当之无愧的伟人,相信也是蒙上帝悦纳的仆人。
《改教家路德》读后感(四):从路德本人和欧洲局势说说整个信义宗改革
首先从路德的归信说起
几乎所有谈到路德的书中都会说到,他是一个农民的儿子。“农民的儿子”几个字本身会给读者一个人物形象的预设,几乎是下意识地,这几个字好像含有这些所指——生活闭塞、不熟悉新兴文化、不了解城市架构、性格坚韧、人际关系简单直接等等。这本书告诉大家:你猜得没错,路德的确有这些特点。但要是仅只这些,这传记真的没必要读了,所幸路德有趣得多。路德的农民性格之所以有趣,在于这种性格与他的改革主张之间形成了一种张力,一边是激进的改革者的身份,一边是他原初的性格,天平两端两种力量的紧张、平衡和失衡的变化,是他一生中最有意思的地方。
路德的父亲确实是个农民,后来为了逃避瘟疫做了矿工。凭借着毅力和节俭,他最终拥有了6个矿井,但日子还是好不到哪里去。父母都望子成龙,跟那时的普通人一样,他们的表达方式很简单:体罚。路德多次回忆到儿时受到父母鞭打的情形,有次还说这种严厉管束“终于使我跑进修道院里去。”路德的传记《这是我的立场》的作者就认为,是家庭和学校的苛虐让路德逃进了修道院,而不是他自称的“突然的归信”。路德对自己年少时的回忆并不少(这一点他不同于加尔文,加尔文几乎讳谈身世,所以直到现在他的生平还是有不少空白),但可信度值得推敲。早在1520年代中期路德就发现,不少公国开始把他对福音的理解官方化了;后来他说的每一句话,无论在什么场合,都必须保存。路德渐渐习惯了这样生活,到了1531年,“如果听不到笔在纸上写字的声音,他甚至吃不下饭。”那时,他以一副先知的口吻说话的时候,对自己的往事难免要做一些润色。
路德的归信是在21岁上,那时他刚刚成为文学硕士,父母想让他做律师,所以催促路德重新入学学习法学。就在他入学刚刚两个月的时候,路德“归信”了。路德的父亲得知这件事后,引用《十诫》来谴责他“不孝”。据路德的描述,归信很突然,他在7月的一天突然被雷劈中,被击倒在地,于是他向圣约拿求告:“圣约拿救我,我愿意做修士!”这个情节很有些神的临在的意味,但却是十分可疑的。因为从后来路德的思想上看,他与茨温利、加尔文等改教家的一个很大的不同,就在于他完全蔑视法律。他喜欢引用保罗的话:“我们看定了:人称信是因为义,不在乎遵行律法。(罗马书:3:28)”他认为信心才重要,而“律法不是为义人设立的”。他在1518年的海德堡辩论上说:“律法说‘去行!’但从来行不出来。恩典说:‘相信这个人’,瞬间一切就成了”。而在1530年代,新教地区商议成立施马尔卡尔登同盟时,路德更显示了他对法律原则的无知,他以为法律规定中的自由和平等仅仅适用于同一级的人之间,而下级对上级没有自由可言。路德的“上下级”观念,主要是因为他有类比自己神学理论的习惯,在他的神学观念里,“自由意志只能向下施行”,信徒的自由意志是有限的,不能靠自己来选择得救;部分地,这种想法也来自于亚里士多德《政治学》中“有人生而为奴,有人生来为主”的看法。要知道路德读大学时就学的文学院,是被亚里士多德的逻辑学统管的,经院的解释统治着一切。路德其实是改教家里唯一的没怎么受过人文主义熏陶的人,他的观点也并不新。萨克森公国真正开始在大学里大规模剔除经院哲学的成分,已经是《九十五条论纲》张贴出来的一年以后的事了。并且实行者是精通希腊语的人文主义者梅兰希顿,而不是一直接受着传统教育的路德。
所以他刚刚入学法学院就“归信”,可能是因为他本来就反感法律,对法律没有兴趣。而后来,路德不单对法律没有兴趣了,他对一切规章、一切属人的机构都持怀疑态度,他认为“属人的机构注定变坏”,唯一的防范措施只有传讲福音和祷告。路德是一个来自小地方的人,不像加尔文是来自昔日的贸易中心——日内瓦的,日内瓦有完整的商业体系、法规和市议会,因此加尔文教会设立长老制和宗教法庭。而路德的城市维腾堡则几乎没有什么贸易:“当地的主要产业是酿酒,但大部分酒其实都被酿酒者自己喝了。”路德来维腾堡前不久,维腾堡刚刚成为萨克森的首府,也被建设成了要塞。名头虽大,其实仍只算一个中等城市,总共大约只有2000位居民,四周几乎是一片平坦的沙地,不出任何土产。“维腾堡绝对不是一个适于生活的地方”,属人的机构在这里的力量也小得多。因此可想而知,这里的法律不会很复杂。路德自然更容易忽视它了。何况他一直在象牙塔里做教授。路德1511年来到维腾堡,第二年被授予进阶许可,成为教授,对这个新任教授,腓特烈三世提的要求是——路德要一辈子负责维腾堡大学的圣经讲习(因为路德晋升博士的费用是说服选侯,让腓特烈三世自己出的钱,选侯不想让自己的钱白白花掉)。在这样一个地方,人员流动不大,对外交往不多,民主和商业的讨论在这里几乎无效,一个人更容易回到自身,用内省拷问自己,而不是用法律规范群己关系,保护自己的群体。
路德有个坏脾气
罗伦培登在他的路德传记里说:“路德极端敏感,深受情绪上一起一落的支配。终其一生,情绪的波动一直令他困扰不已。”他暗示这有可能是种不能自制的亢奋症。
观察路德改教生涯中的重要事件,能看出来,他的进攻其实都是受到刺激之后的亢奋的反抗。
书里提到,在1513~1517年授课期间,路德从未直接论述过教皇权柄的问题。1517年《九十五条论纲》的出现,是因为他对台彻尔横征暴敛的直接的愤怒,论纲中没有直接攻击教皇的权威,内容也停留在较为传统的模式上。并且论纲是用拉丁文写的,而非日常的德语,他并不想借此发起一场运动。这个事件之所以能进一步发展,第一是有人把《论纲》译成了德语四处传播,第二是台彻尔的反应过于剧烈。路德到晚年仍觉得,要是权威人士“马上平息台彻尔(宣讲兜售赎罪券的人)的怒气,事情不会发展到这一步,造成这样大的混乱。”
但事情已经闹大了。路德有像他父亲一样的坚韧的脾气,性格执拗,火爆易怒。路德自己说:“愤怒总是不放过我。有时候我会为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而生气。无论谁妨碍我都得为此付出代价,而我不会对任何人和颜悦色。”他知道大多数情况下,能够使他坚持下去的是愤怒。所以我们看到,路德的每一次改教理论上的进展,都是因为他刚刚遭到过官方的攻击。而路德的反击每次都更变本加厉。每交手一次,教皇的权威在路德的理论中就下挫一点。从一开始的担心教皇的权威被腐蚀,到指出圣经并未授予教皇唯一的权威,再到认为教皇是必须面对的“必要的恶”,最后到1520年,号召诸侯推行宗教改革,直击教会维持其民事掌控权的每一种方式。1520年6月时,教皇要焚烧路德的著作,12月时路德也把全部的教会法一把火烧了。路德因此被逐出教廷,之后愤怒支撑他仅用了三个多月,就翻译完成全部新约圣经。
去世前一年,他在他最后一本著作《反魔鬼创建之罗马教廷》里这样骂教皇:“地上最坏的恶棍们所在的可恶教会的头;魔鬼的代理人;上帝的敌人;基督的对头;【此处省略五百字】老鸨中的老鸨;婊子中的婊子;敌基督者;罪人和灭亡之子;真正的狼人。”
不但大肆辱骂罗马教廷,对新教的其他派别,路德也没有好脸色。跟马克思一样,他肆意挖苦、嘲笑跟他观点不同的人。他的坏脾气阻碍了新教诸侯之间的联盟。1529年,查理五世正忙于对付土耳其人,菲利普亲王试图与趁机让路德派和茨温利派达成同盟,建立从波罗的海到亚得里亚海的缓冲地带保护新教国土。所有人都看出这将有利于新教的发展。菲利普召开了一次会谈,而路德压根就不想跟与他意见不同的人有什么来往,他表明他之所以参加只是尊重选侯的意愿,“我不能给撒旦(指茨温利)任何好处,不管他们把自己装扮得多迷人。”会谈上路德甚至对茨温利人身攻击,以开会地点在德国来恐吓茨温利。最终所有的问题都获得了通过,只有路德和茨温利就“圣餐”的问题无法和解。联盟终于没有形成。
后来茨温利在瑞士的战场上牺牲时,路德说:“我为茨温利感到悲伤,因为我对他在来世不抱什么希望。”厄科兰帕迪乌斯突然去世,路德的口气也仍不依不饶。作为教师,路德谴责所有理解福音的见解与他相反的人。谁都不例外。对他来说,他们都是撒旦的工具,包括茨温利、厄科兰帕迪乌斯和重洗派。
路德真的是“一个都不宽恕”。
欧洲局势和土耳其人帮了路德
十六世纪,德国诸侯们的民族主义和对意大利的反感水涨船高。当时,西班牙国王已经有了异端审判所(1478年),法国国王则通过《博洛尼亚协定》(1516年)拥有了任免高级圣职人员的权力。教皇的权势已经减弱了。神圣罗马帝国的联邦早就有分裂的趋势,眼看法国和西班牙都有了特权,诸侯们不想让教皇的手伸到自己这里来,他们认为教皇其实是被意大利控制了,自然不乐意把第一年的财政收入送到意大利去。越来越多的圣人纪念日成为教会法定节期,而每增加一个节日,从事生产和贸易的时间就少去一天。也确实需要有人来改变这种境况了。
其实路德自始至终都是腓特烈三世受保护的,人称腓特烈三世为“聪明的腓特烈”,他擅于拖延、虚与委蛇,他波澜不惊地支持新教改革,又不与皇帝查理五世直接冲突。路德的称义论完全没有干涉到腓特烈三世的权力,从一开始他的关注点就在于教皇和教会,而在理论成熟后,他又进一步认为,教会没有丝毫的插手世俗事务的权力,教会是属灵的,是“隐形的”,只负责宣讲福音,与属人的事务没有一点关系,甚至教会主持的七项圣礼被他简化成三项(《教会被掳巴比伦》),后来又简化为两项,只剩下洗礼和圣餐礼;而世俗权力作为“上帝的左手”,全权负责属人的事务。如此一来,路德宗的受欢迎简直是理所应当的了。
路德的改革所以能成功,欧洲当时的政治和军事环境起了不小的作用。路德的《九十五条论纲》言辞并不激烈,他实际上是在为教会着想,担心兜售赎罪券会腐蚀教会的权威。
直到一年后的1518年11月,罗马才起草正式教令,给路德定了罪。路德惶惶不可终日,给腓特烈三世去信,说看来自己自身难保,只能离开选侯的领地了。但没想到路德马上有了喘息之机:1519年1月,皇帝马克西米连去世了,教皇忙于阻止西班牙的查理一世即位,把路德的事情放到了一边。
1521年,沃尔姆斯会议把路德定为异端,腓特烈三世把路德保护在了瓦特堡。路德实际上不能自由行动,因为根据敕令,任何人都有权杀死路德。而到了1520年代中期,德国境内的改教运动变成了一件非常公众的事情,许多公国已经不能区分政治与宗教了。查理五世终于下定决心,对新教下手,新教似乎难逃一劫。但是这时候奥斯曼土耳其人出现了。他们甚至兵临城下,打到了哈布斯堡的中心——维也纳。皇帝只好把精力放在抵御异族上,以免欧洲沦入回教的手里。
土耳其最终没能占领维也纳,但1526和1529年对匈牙利和奥地利的进攻,使神圣罗马帝国受到极大的冲击,客观上推动了路德派的发展。从神圣罗马帝国来看,奥斯曼威胁不仅直接促成了两次重要的帝国议会上帝国政府对新教的妥协,而且使大部分的帝国经济、军事和人力资源用于东线的防御,缺乏足够的精力和能力来镇压新教。帝国对新教的镇压再次延后,新教有了与天主教诸侯和帝国统治者讨价还价的筹码,也获得了团结对敌的充分时间。菲利普伯爵想促成茨温利和路德两派的联合,并使双方的代表于1529年10月1日至3日会晤。
尽管由于双方在圣餐方面的分歧而未能实现联盟,但伯爵仍然努力地同哈布斯堡的所有对手(奥斯曼除外)建立外交关系,其中包括丹麦、戈尔德恩、威尼斯等。30年代初,新教亲王门与皇帝的谈判终于让皇帝做出了让步。1532年8月的条约保证,如果亲王门为反对土耳其人的战争提供财力帮助,那么他们可以享受完全的宗教自由。在德国爆发宗教战争的危险暂时消失了。
“1521-1555年奥斯曼的压力迫使哈布斯堡王室给予新教徒让步,并且是新教获得最终官方认可的一个因素。在1527年、1532年和1541年,帝国面对最危险的时刻,迫使查理在宗教上妥协而对付土耳其人,并且1547年他对路德派的值得注意的唯一一次胜利是在知道苏利曼忙于同波斯的战争情况下实现的。”路德去世后的1555年,“奥格斯堡和约”把德意志北部、东部和中部划给路德宗,余下的划给罗马天主教;以前被新教诸侯夺去的天主教会的财产,可以不再退还;基本上确立路德派新教的合法地位。
可见宗教改革的成功多亏了地方诸侯的保护、教皇和皇帝之间的掣肘,而土耳其人对欧洲腹地的进攻也让皇帝难于分出兵力对付新教,只能一次次同新教诸侯妥协,让新教的既成事实合法化。
说了这么久,就以路德一生中最后一次讲道结束吧。书里写:“他的经文是《马太福音》11:25-30,在这段经文中耶稣说,他的道是向聪明通达的人隐藏的。忠于自己、忠于形式、忠于经文,路德劝告他所有的听众离弃属人的智慧,他称这种智慧为‘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