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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魔》观后感精选

2020-11-18 23:28:40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色魔》观后感精选

  《色魔》是一部由罗伯特 富斯特 (Robert Fuest)执导,帕梅拉·富兰克林 / 米歇尔·多特里斯 / Sandor Elès主演的一部恐怖 / 悬疑 / 惊悚类型的电影,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观众的观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色魔》精选点评:

  ●非常抓人的好片子。

  ●这片子里的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啥……

  ●3.5。

  ●

  ●非常老派的惊悚恐怖片,根本没什么大尺度内容,为何弄到情色类豆列里呢

  ●三星半,小格局让你去旅游系列不同于美国此系列还有点意大利味道,没有歇斯底里的弱智奔跑狂杀,悬疑感十足女主智商还算在线(其实最后找到同伴死和男主没找到她就可以推断出凶手不是男主)这调调还挺有风味。

  ●还不错

  ●烂尾

  ●20190615周六14:45 悬疑的气氛做得太到位了,Jane的反应也是合情合理的,在穷山僻壤的小镇处处充满危机,即使遇险也不要相信警察,往往最腐败最恶心就是这种执法人员。

  ●影片的气氛和悬疑感还算不错,但年代关系吧,剧情後面发展就有点平淡,整体上有点单调

  《色魔》观后感(一):靛蓝

  

靛藍

某天,我要想推部片子,我說,那是種荒寂色彩。一望無際,鮮草粉嫩,兩邊包抄中央小土道。夏季風微,過來一陣,草端欣榮向上,如再向里,簡直要蹭她和她。翠綠、淡黃、淺灰,大自然就給這三種物象——草,路,天。流動的人有兩個,她、她。

這是種瞬間迷人的畫質。景致可堪怡人之比。但到底具體到什么讓你潛心,你可以沉醉在先、沉迷其中,再到后來,經歷疑惑——蝎蜇般,心神汪在某個鶯飛景別,眼前那樣秀色可餐的妙人、小懼——還在雨前的艷陽天,風吹草動間凝視,直至結尾處,恍然大悟,還是這片綠森,幽幽微微,鳥瑟和鳴。

所以這整個一小時零39分鐘,你在看,倆個少女值妙齡,猝然興生的旅行,路逢多年未就犯的變態者,雖結局有死人,但在感官,總多洋溢盎然。

當然,這是主題背后的潛性收獲。

如回正題,顯然多覺有超希區柯克類型片的苗頭。大部分時間,是西北偏北中,麥地侯等飛機的懸念占位。開始的倆人性情生叉致使埋下分離種,好好的天少女心發、辮駁不止到真的分開,讓觀眾始終在種不知情的等待中。后邊出場人物不多,一位最大嫌疑人、警察、咖啡店夫婦、拾草人,這是最內一環人物,其余一兩個為點題應運而生的人,其實都在加深這種等待,為期間產生懸念服務。

懸念必須需要時間么,或說一定的未知等待一旦無限延長,輕松地讓人發現,現實生活中可能存在其中隱秘的事,如果嘣進來顆渾水,即可點金化石。

由陌生之間而來的恐懼。

簡倒回找她,荒道上不易現身的咖啡店,老板娘與簡之間的語言不通,是另一種等待。沒有即知結局,意外生岔道,無奈降下不該有的等候,這是種高一級的設懸法。四兩撥千斤,令觀眾遍生不測。人在無目的的等待中叢念往生,環環不盡。

其實大家都在等。由一起始看倆人的漫無目的,她看上偶然的良人,好友鬧別扭后的前景,最后表明身份一路的跟蹤人,簡在店桌跟回憶,跟蹤人聲邀簡回找,連續在警局、草地、咖啡店盤旋躊躇,她獨自在草地曬衣取衣見丟衣,那只拍向肩的魔手……所有的人,連同屏外,都是等。等時間,區分在有靜有動。女性大多數負責靜態被動狀的等,男性采取行動,付出勞動后仍是等,靜等表面看比動等生疑更多,因靜致遠,平生萬物,因此編劇大段時間讓女人占主要篇什,好像間接也映現出個論題,她是因不能靜而招引來“動”。主創人員偏從靜里翻事,讓其在靜中獲得不肯靜而得的禍。經歷這段“靜”。前靜與后靜,兩個概念,也就是說,不論選擇最開始的老實,還是走類似蕩婦路的動,都是在潛在轉化。簡從自始至終維持的靜中,還是最終捧得個怕,返回到不靜里的長道。讓人生在從境一說,有了轉身的發現。

她自己躺平,漸漸發覺周邊聲異,閃身而起后那一長段外動內靜的恐懼,最迷惑人,惑她惑賞者。惑的贏家是時間。

簡脖頸逸動不止的紗,也有靜邃之時。那如確切定義,是靛藍,神秘、魅人。

定不定,好像實際如此一看,也與靜與不靜,關系不大起來。

  《色魔》观后感(二):电影批评 | 色魔:简单解剖一部悬念小品

  电影批评 | 色魔:简单解剖一部悬念小品

  全文共计1156字,预计3分钟内读完。

  惊悚片里总是存在一些让人过目难忘的女主角,英国个性女演员帕梅拉·富兰克林(Pamela Franklin)便是其中一位。整个70年代,帕梅拉开始出现在一系列惊悚恐怖题材影片之中,其中不乏出名的《巫术》(Necromancy , 1972)和《鬼屋传奇》(The Legend of Hell House, 1973)这样的优秀作品。

《鬼屋传奇》一片中帕梅拉经典的灵媒扮相

  帕梅拉参演的本片《色魔》(And Soon the Darkness, 1970)也是其在这一时期的惊悚恐怖佳作。影片的剧情大致如下:帕梅拉饰演的珍妮和好友凯茜在法国郊外游玩,一次不愉快的争吵之后身边的凯茜突然失踪。焦急等待的珍妮四处打听凯茜的下落,同时在别人的口中逐渐得知这附近曾经也发生过类似的少女失联案件……

  作为一部小格局的惊悚剧,影片故事发生在一天之内,片子6个关键角色分别在路边餐馆、失踪现场和警察所之间驻守或者流动。简单的故事结构,保证了观众对于剧情的理解能力和,悬念以及戏剧张力的持续感受。(悬念不会被复杂的故事线所削弱并断续)

即将面临色魔的凯茜

  随着剧情的发展,珍妮这一角色的空间的流动性逐渐停滞:原本在餐馆、失踪现场和警察所3地来回流动的珍妮,逐渐停滞在X点之上。此外,其身处之地也由空旷的乡野逐渐缩小至X点之上。停滞不前和不断压缩的空间,所产生的紧张感和压迫感渲染悬念和惊悚的情节。(避免剧透破坏观影感受,在此以X点表示)

在惊悚片的限制之下,帕梅拉表现依旧出色

  除此之外,本片中的“语言”(信息的沟通)也加持了本片悬念的持续。片中出现的几位当地关键角色均不会英语而只会法语,这让许多非法语观众和英语观众和同样迷糊的女主角珍妮站在了同一线上。另一方面,也大大地削弱了观众所能获得的信息量,造成一种无能为力的焦虑情绪并逐渐扩散。

  影片上映之后,在英国和美国都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却在口碑上有所惜败。虽然以希区柯克的悬念设置来作为噱头,笔者觉得,导演罗伯特·富斯特未能够将“凶手”这一信息像希区柯克那样提早暴露或者不断揭露出来。

  例如像《阴谋破坏》(Sabotage, 1936)一片中,小男孩手里的炸弹那样:悬念来自观众在人物之前获得的信息,造成观众知道始终却无能为力的局面。这样相较之略为“巧合”和“刻意”的结尾,会使得后续的几处平行剪辑更具有戏剧张力和反讽的效果。

  注: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微博搜索“拖延症字幕组”观看此片,希望大家可以喜欢这部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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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xl512@163.com

  《色魔》观后感(三):《夜幕不久降临》电影剧本

  《夜幕不久降临》电影剧本

  文/布赖恩·克莱门

  译/邱庭

  片头字幕

  本片的人物和事件都是虚构的,任何与本片相似的事件或人物,无论是活着的,还是死去的,纯属巧合。

  外景·乡村公路

  法国恬静幽雅的乡村,两个异国来的姑娘各自骑着一辆自行车,在轻柔的晨风中沿着婉蜒而漫长的大路轻快地行进着。其中的一个金发碧眼,配着微微上翘的精巧小鼻子,十分美丽。她那长长的卷发披洒在她浑圆的肩上,微风吹过,头发轻轻向后飘动,显得那样地飘逸,潇洒。她名叫凯茜,身材丰满,浑身上下充满了活力。和她同行的另一位姑娘名叫简,剪着一头齐耳的短发。她短裤,短衣,利索大方,就是略显清瘦些。由于这两天的长途骑车,两入都觉得疲乏。凯茜的脸上已有几分焦躁不安。简虽然也累了,却毫不气馁。她轻轻地咬着嘴唇两腿用力蹬着车,并且不住地回头看看落在她后面的凯茜。二人一会儿一前一后,一会儿并肩蹬着车,向着路弗瑞镇方向前进。

  烈日炎炎,行人稀少,只是偶尔从远处传来几声微弱的鸡鸣犬吠。柔和的微风,飘送着苦艾草和小麦的清香,吹动着田地畦界上牛蒡子的叶子。在这坦平的草原上,一眼望去,绿浪似海,万倾碧波,令人心旷神怡。

  终于,她们望见了前方远处的一个市镇和影影绰绰的人影。两人相视一笑,松了一口气,紧蹬几下,自行车飞也似地向集镇方向驶去。

  外景·乡村咖啡馆

  小小的集镇,街道还算干净,一间门面不大的小店装璜得也还算漂亮。柜台上摆满了各种法国酒。老板红红的胖脸蛋上洋溢着微笑,好像时时准备着用最亲切的态度招呼过往客人。门前的空场上,摆了几张小圆桌,每张桌子旁配了四把椅子和一把遮阳伞。今天,因为天气特别热,咖啡馆的生意格外兴隆,里里外外坐满了客人。

  简和凯茜经过长途旅行,找到这样一个地方歇脚,感到十分高兴。她们好不容易找到一张空桌,向侍者要了两杯冷饮和酒,一边喝着,一边兴致勃勃地看着周围的客人。

  凯茜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从挎包里取出一架照相机,装上了胶卷。一名侍者端着盘子过来,摆上两杯酒,端走了桌上的两只空杯子。凯茜连忙付了钱。侍者微笑着用法语说了声“谢谢”又向别的桌子走去。

  凯茜:“简,你刚才摔疼了没有?”

  简正在仔细地査找着地图,没有留意凯茜的问话,一会儿,她指着地图上的一处欢笑起来。

  简:“那是意大利,他们在意大利随便干什么都行。”

  凯茜:“喔,那我们来法国干什么呢?”

  简微笑不答,端起酒杯啜了一口。

  凯茜:“这地方,应该说这地方是不坏的。”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向着简微微一笑,试探似地说:“嗨,咱们何不……为什么咱们不在这里停留一、两天呢?”

  简想了想,果断地说:“不,我……我想我们应该在第一个星期走完最长的路程,你说呢?”

  凯茜有点不高兴,但没有说什么。她举起照相机,从取景框里望出去察看周围的人。

  简:“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们现在就上路,午饭马马虎虎吃一点,今晚就能到达路弗瑞。”

  凯茜不答话,仍然专心致志地举着照相机四处搜看。一会儿,她的目光停留在一个架着一副墨镜的青年男子身上。

  凯茜:“嗨……你看他像不像法国人?”

  简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点了点头,轻声说:“嗯,我猜想是的!”

  凯茜:“他长得很帅。”

  简笑了。凯茜继续用照相机看着对桌的男子,轻轻地啧着嘴:“喔,他是的……确确实实是法国人。”

  那男子注意到了凯茜的目光,回过头来打量了她一下。凯茜觉得尴尬,慢慢地放下了相机。她一面用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金发,一面喃喃地:“我的意思是……”她看到简还在专心地看地图,便自我解嘲地说:“让我看看。”

  简:“你觉得……”

  凯忽然又抓起照相机,镜头对准简:“笑一笑!”

  简刚转过头来,“咔嚓”一声,凯茜按了一下快门。她兴高采烈地把照相机放进旅行包里,然后,凑到简的耳朵边,悄声说:“他也害羞了!”

  简看了一眼那法国男子,见他转过头去,便抿嘴一笑,专心看起了地图。

  简:“凯茜,圣·路弗瑞!”

  凯茜看了一下简在地图上画着标记的地方,惊讶地说:“可是……这……这还有好几英里呢!”

  简:“比起我们昨天的路程,这不算多。”

  凯茜:“可是……等我们再想停下来的时候,也许连歇息的地方也没有啊!”

  简:“肯定会有的,只是这些地方没有在地图上标出来。”

  凯茜:“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

  凯茜不情愿地站了起来,眼睛仍然偷偷地看着那法国男子。简收拾起了地图,付了账,拉着凯茜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简:“走吧,坐在这里看不到法国乡村。”

  两人各自把东西装上自己的车。简刚要跨上车,凯茜拉住了她,轻声说:“喔,我想……呃……我得上厕所去,你去吗?”

  简:“不去了。”

  凯茜:“那我再等一等吧,我不喜欢那地方……”她,又回头看了一眼那法国男子,简似乎领悟到了什么,又抿嘴一笑,催促她,“快走吧!”

  凯茜在简的催促下,这才上了车,两人又沿着大路蹬车前进。

  一群年轻人有的骑自行车,有的开着摩托车一阵风似地从她们旁边驶过,卷起一片灰烟。

  外景·咖啡馆

  凯茜和简离开咖啡馆以后,那法国男子取下墨镜,望着远去的两名姑娘,沉思良久。他付了钱,站起身,扶起自己的那辆摩托车,向姑娘们前进的方向驶去。

  外景·乡间公路上

  凯茜和简蹬着自行车继续前进。凯茜已经忘掉了刚才上路时的不愉快,和简一边骑着车,一边东拉西扯地聊起来。

  凯茜:“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简:“唔?”

  凯茜:“去医院上班吧?”

  简:“啊,马特鲁思一定在做早锻练。”

  凯茜:“安妮到西班牙去了。”

  简:“我知道。”

  凯茜:“唔,她和她的女朋友,还有女朋友的那个男友,就是那个大鼻子,你认识的……”

  简:“是啊!”

  凯茜:“对,他们在那里有一条船。”

  “是吗?”简心不在焉地答应着。

  凯茜突然停住了车,侧耳细听,后面传来一阵轻微的马达声,声音由远而近,越来越大。她转过身去一看,脸上立时露出了笑容。原来又是那个法国男子。摩托车飞快地从他们身旁驶过,没有停留。凯茜不禁感到失望。她迷惑地看着那远去的人和车,又慢慢蹬上了自行车。

  凯茜抱怨地:“今天又得蹬一天车了。”

  简:“是啊,我们只有这么点时间……”

  凯茜:“这真是个古怪的国家。怪得令人生厌。”

  凯茜一边蹬着车,一边仍然在回想着法国男子那翩翩风度,嘴角上漾起了笑意。

  凯茜:“简,你看这个人是否在跟着我们?”

  简不以为然地:“是他先到这里的。”

  凯茜:“我想,也许他喜欢你。”

  简:“真的?那才是谢天谢地呢!”

  两个姑娘互相打趣着,“咯咯”笑声飘散在四周的田野上。

  外景·公墓

  那法国人飞驶的摩托车在一座公墓前嘎然而止。他站在公墓的铁门前,等待着两个姑娘的车经过后,才轻轻地推开大门。他在一块墓地前停住脚步,摘掉墨镜,默默地注视着墓碑上刻着的两行大字:

  海兹顿——简·海伦

  1947——1968

  几年来的风吹雨蚀,墓地虽然已显得荒凉,但墓碑上的字迹仍然清晰可辨,法国人站在墓前沉思着,半晌,才离开墓地。

  外景·公路上

  太阳已渐渐升高,凯茜和简的鼻尖上都沁出了细细的一层汗珠。凯茜早已不耐烦这长途旅行。她懒洋洋地蹬着车,左顾右盼。

  凯茜:“我们前进的方向是不是圣·路弗瑞?”

  简:“唔。”

  凯茜:“镇大不大?”

  简:“要看你怎么比。”

  凯茜:“嗯……要有一个咖啡馆,可以坐上十个人,还要有一个玩纸牌的客厅,总之,要有第一流的设施。”

  三贫路口,竖着一块路牌,上面写着“通往莱德隆”。

  凯茜一见路牌,便情不自禁地欢呼起来。

  两人深受鼓舞,脚下蹬车也更带劲了。

  外景·雷尼尔咖啡馆前

  法国人骑着摩托车来到咖啡馆前,店主人雷尼尔闻声迎上前来。法国人摘下墨镜,放在邻近的一张桌子上,招呼着店主人:“你好,雷尼尔!”

  雷尼尔:“你好,保尔!好久不见你了。”

  两人亲热地并肩向咖啡馆里走去,一边互相用法文寒喧。

  保尔:“是啊,我又去度假了。”

  雷尼尔:“又能见到你,我真高兴。”

  保尔:“今天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吧。”

  外景·公路上

  凯茜和简仍然在乡村的大路上骑车前进。天,没有一丝云。热度随着太阳升高了。公路两边,一无遮敝物,晒得二人睁不开眼。

  不远处,出现了一片绿油油的树丛,凯茜眼快,一下便看见了,她高兴得欢呼起来,顾不得招呼简,一溜烟地向树林冲去。简随着凯茜的声音望去,也看见了树林。两人进入小树林,一股凉意扑面而来,顿时便觉心清气爽。小树林边还有一小片草地,正好在树枝的荫影下,好象是特意为旅游者准备的一块憩息之地。凯茜喜出望外,毫不犹豫地锁上了车。

  凯茜:“这儿离村庄不远,咱们就在这里歇一会儿吧。再说,到路弗瑞镇还有好几英里呢。”

  简犹豫一下:“也许前面还有地方可以歇息。”

  凯茜:“本来刚才还有两个地方可以休息的,可是我们没有停。”

  简:“还是走吧,我们出来不是为了休息。”

  凯茜:“那我们度什么假呢?一天到晚赶路,连个人影子都看不见。”

  简:“我们这才走了两天啊!”

  凯茜:“这太令人厌倦了。我们,我们什么也没干。”

  简:“会有事干的。”

  凯茜:“你老是这么说。”

  简:“你到了路弗瑞以后就有事做了。”

  凯茜:“我已经找到我要去的地方了。”

  凯茜说着,从自行车上取下行李包,向那一小片草地走去。简心里很不痛快。

  简:“为什么留在这里?”

  凯茜:“我看这里很好。”

  凯茜说完,把一条大毛巾铺在地上,然后两腿一伸,躺在上面。她紧紧地吁了一口气,微微闭上了眼睛。

  凯茜:“我太累了。”

  简无可奈何地:“好吧,就歇一会儿。”

  简也锁了车,拿下行李,在凯茜的身旁躺下。

  公路上,一辆小汽车驶过,卷起一片尘土。

  外景·雷尼尔咖啡馆

  保尔坐在咖啡馆外面的一张小桌旁,一边喝着冷饮,一边望着公路。只有树上蝉儿的鸣唱声。

  外景·小树林里

  凯茜和简躺在阴凉的树荫下,感到十分惬意。凯茜打开收音机,听着法文广播漫无边际地和简聊起了医院里的事。

  凯茜:“简!”

  简:“唔?”

  凯茜:“上星期的那次分娩你知道吗?是一次难产。那婴儿生下来就死了。……只活了一天。我想她一定是什么都不知道,我的意思是她什么被没有感觉到。只活了一天,怎么会有知觉呢?”

  简:“你怎么会想起这件事的呢?”

  凯茜:“我也不知道。就活一天,太遗憾了。她甚至还没有结过婚。”

  她想了一会儿,又问:“你想过结婚吗?”

  简正在闭目养神,听到凯茜的问话,只是胡乱应允着:“恩!”

  凯茜沉浸在自己的遐想中,嘴里喃喃着:“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生活,我想,也就是那么回事。啊……即使这样,甚至……我的意思是,我还没有遇见过一个我真正喜欢的人。我不是指这个,我自己还有好多事没有做呢。”

  凯茜见简没有答话,也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半导体收音机里法文播音员讲着幽默故事。刚才开过去的一辆白色小汽车这时又回过来,向另一个方向疾驶而去,但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它。唯有田野尽头正在耕作的老头,停下了手里的割草机,用郁悒的目光向这边凝视,然后又弯下腰去。割草机发出的“吱呀”声在幽静的田间引起了阵阵回声。

  简从朦胧中醒来,一看树荫已经移动了位置,立刻意识到已经睡了有一个时辰了。她立即坐了起来,叫醒了凯茜。

  简:“凯茜,我们该走了,还有好长一段路程要走呢。我们该走了,凯茜。”

  简说着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关上了凯茜的半导体。

  凯茜揉了揉眼睛,不耐烦地说:“我说过,我累了。”

  简:“喔,算了。你看,你要歇一会儿,我们也已经歇过了。”

  凯茜:“我还累着呢。而且,我也喜欢躺在这阳光底下。我们出来不就是为了享受吗?”

  简:“可你总不能整天躺在这里啊!”

  凯茜:“为什么不能?”

  简有些不耐烦了:“因为你不能,我们还得走好几英里呢。”

  简说着站起来朝自己的车走去。

  凯茜(不满的声音,画外音):“那是你的主意,离开了大路,要看看真正的法国。”

  “凯茜,我们前面的路还远着呢,我特别不愿意天黑以后还留在路上。”简无可奈何,只得好言相劝,凯茜在草地上翻了个身,没有理她。简站在自行车旁耐着性子又劝说起来。

  简:“凯茜,咱们走吧。”

  凯茜任性地:“我哪儿也不去。这是你的假日,也是我的假日。如果我想利用一点时间躺在这儿,我自己满可以决定这样做。我对你的发号施令再也受不了啦!”

  简诧异地:“发号施令?”

  凯茜斩钉截铁地:“是的,发号施令!”

  凯茜激动起来,撑起身子大声叫嚷着:“该死的发号施令。你一会儿说不要停在这里,一会儿又说上那儿去。哈哈,刚在这里坐了一会儿,又要我去别的地方。”

  “这是我们共同制订的路线啊!”简被激怒了,但仍然克制着自己,“你怎么还抱怨呢!”

  凯茜:“是一起制订的,可这也不是圣经,难道不能修改一下吗?……我累了,我要在这里呆到我不累为止。如果你不愿意,你可以先走。没有我,你也可以走。”

  简:“喔,别发傻了,我怎么会这样做呢。”

  凯茜:“我一会儿会赶上你的。”

  简:“那得赶多少路啊?这儿离路弗瑞还有好几英里呢!”

  凯茜:“沿路还会有村镇,你自己说的。”

  简着急起来:“凯茜,如果没有呢?”

  凯茜翻身倒地,把两只手枕在头下,交叉着双腿,悠然自得地说:“那样的话,我就回去。”

  简顿时勃然大怒:“喔,我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是回到那个人那里去。”

  凯茜立刻跳了起来:“到底是谁在犯傻,这究竟是怎么啦?我们出来是为了享受,好好玩一玩。你知道,我也不是个修女,有时候,我也愿意找个人聊聊。你这样的人,不配和我作伴。”

  凯茜说完又气呼呼地躺了下去。

  简气得胸口一起一伏:“好啊,我不配和你作伴,也许我们不该一起出来。”

  凯茜:“也许是,你这个人没意思,你对什么都没有兴趣。”

  简反唇相讥:“你才没有意思呢!从我们到达法国以后,你从来没有停止过抱怨。一会儿太热,一会儿又太累了,要不就是嫌食物不好。”

  凯茜:“那你为什么还不走呢,走啊!”

  简:“我会走的,我马上就走。看来你是不要我了。就用你那双大腿走你的吧!”

  简推着自行车满心委屈地向大路走去,一边故意大声叫着“我走了!”希望凯茜会回心转意。凯茜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拿起一条毛巾遮在脸上。

  简赌气上了车,独自离开了小树林。

  外景·雷尼尔咖啡店门前

  坐在桌旁的保尔,仍然专注地望着大路。远处来了一群法国青年,到了咖啡馆前纷纷下了摩托车。他们喝完了冰镇的饮料,给车加足了油,又吵吵嚷嚷地离开了。保尔摘下了墨镜,向大路上再一次瞭望了一会,站起身来上了自己的摩托车,向小树林方向驶去。

  外景·公路上

  简憋着一肚子的气,一个人蹬着车,顾不上观赏沿路的风光,一个劲儿地往前骑,不一会儿,路上渐渐有了行人,大路两旁稀稀疏疏地出现了几座房子,还有一个警察所。几个警察正在门前的吉普车旁用法文交谈,他们看见简过来,热情地用法文招呼她。简虽然听不憧,然而报以甜甜的一笑,又继续前进。

  外景·小树林里

  简走了以后,凯茜又打开了半导体,独自躺过收听,充分享受着大自然的安谧。一会儿,她站起身来,从旅行包里取出洗过的內衣,一件一件地挂在树枝上晾了起来,然后又重新躺在草地的毛巾上,用防晒油涂抹着大腿,手臂,脖颈……。

  外景·拉萨尔小店

  简来到一家乡间小店,把车靠在墙边,在门前简陋的桌子旁坐了下来。一个中年法国妇女从店里出来,望着简,没有说话。

  “你好,太太!”简用生硬的法语招呼着,“请给我来一杯饮料。”

  太太听不懂简的话,摇了摇头。简打着手势,又补充了一句:“柠檬水!”

  太太会意,又进了屋,一会儿给她端來一杯柠檬水。

  简:“谢谢!”

  简一边喝着柠檬水,一边望着空旷的大路。

  太太依然靠着门框站着,用疑惑的目光望着简。终于,她忍不住走了过来。

  太太(法语):“你一个人在旅行?”

  简:“你说什么?”

  太太(法语):“你是一个人?一个人?”

  太太竖起一个手指,比划着,简终于会意。

  简:“一个人?啊,是的。是一个人。”

  太太(法语):“像你这样的女孩子,不该一个人旅行。”

  太太简,只莫名妙见其又咂嘴,又摇头。

  太太(法语):“这条街的名声很坏啊!你懂不懂我的意思?小姐,你明白吗?”

  简还是摇着头,太太勉强想起两个英文字。

  太太:“啊,坏路。”

  简仍不明白,太太无可奈何摊着手,进了屋。

  简耸了耸肩,又把目光移向大路。

  外景·小树林

  凯茜舒舒服服地躺在草地上,渐渐地闭上了眼睛,朦朦胧胧地睡去。一会儿,她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睁开了眼睛,只见天空中一架飞机渐渐远去,“嗡嗡”声由近而远,直至完全听不见。凯茜感到周围是那样的安静,只有风吹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凯茜不由害怕起来。她望了望四周,轻轻叫了声“简!”没有听到回声。黑黝黝的小树林深处,似乎传來了脚步声。凯茜又试探地问:“简,是你吗?”仍然没有回答。

  凯茜迟疑了一会后,站起身来把地上的东西一件一件收拾好,又去收那些挂在树丫上的内衣内裤,发现晾在一根枝丫上的裤衩不见了。她想了想,拨开前面的树枝,刚要探头看去,只听得“咣当”一声。凯茜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自己的自行车倒在地上。一个轱辘飞快地旋转着。凯茜刚要弯腰把自行车扶起来,突然发现钢圈上的钢丝被剪断了好几根。凯茜这一惊非同小可,她呆呆地站着,一会儿,她好象醒悟过来,一步一步后退,一直退到树林边上,然后,猛一转身向大路上狂奔。

  外景·公路上

  凯茜站在路口上,等待着远处向这边驶来的汽车。汽车没有理会凯茜的呼喊,飞快地从她身边掠过。凯茜失望地望着那辆白色汽车,只得快快地回到树林里。

  外景·小树林

  凯茜望着自己的自行车,不知所措,恐惧的眼睛里闪烁着泪花。她刚要伸手去扶车,“啊!”一声惊叫,被树丛中伸出来的手抓住了。

  外景·拉萨尔小店

  简望着公路上来往的车辆和人,神色越来越焦急。她盼望着凯茜能赶快跟上来,可是,连她的人影也没有。远处,传来了摩托车的引擎声,声音越来越大,店老板拉萨尔·朱尔斯骑着车回来了。他在店门口刹住了车,瞟了简一眼,没有和她说话,把车靠在墙边,然后大踏步地向店里走去。

  简坐在桌旁,心里忐忑不安。一会儿,屋里传出叫骂声,又过了一会儿,拉萨尔大步走出店门,从简身后来到她的桌旁。他的妻子拉萨尔太太追了出来,两人隔着简的桌子用法语对骂起来。

  朱尔斯:“你能不能告诉我,等待我的是什么样的命运,我遇到的竟是你这样的女人!”

  太太:“我现在正等着看你的好戏呢!”

  朱尔斯:“看吧,快去看看吧!”

  太太也不示弱:“你以为我什么也不知道吗?我了解你,我不是个笨蛋。”

  朱尔斯:“这种话难道是你说的吗?”

  太太:“我看见了,我亲眼看见她了,她整天在玻璃镜前晃来晃去。”

  “我的太太们,”朱尔斯咆哮起来,“看你们老是这样争吵,我已经受够了。”

  太太捶胸顿足地大哭大闹:“我也受够了!”

  她边哭边骂。朱尔斯不住地挥舞着拳头,拳头几乎碰到了简的前额。简惊慌不安地看着他们争吵,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从裤兜里掏出钱,放在茶杯底下,推起自行车,又向小树林驶去。

  外景·小树林

  简来到小树林的草地上,只见那里空无一人。

  简:“凯茜!”

  树林里没有人回答,她弯腰从地上拣起凯茜的照像机,又高声呼唤了一声,仍然没有人回答。正在这时,有一辆摩托车在树林外边停住了。简回头一看,见是保尔,松了一口气。

  简:“我正在寻找我的朋友。”

  她怕保尔听不懂,又结结巴巴地用法语重复了一遍。保尔摘下了墨镜,冲着简咧嘴一笑,忽然用英语说起话来。

  保尔:“我想,咱们还不如说英文。”

  简笑了,点点头。

  保尔:“你的朋友?”

  简:“是的。”

  保尔:“那个一头金发的姑娘?”

  简:“是,我们刚才在这儿吵了一架。后来,我独自走了。”

  “现在她不见了?”保尔接过了话头。

  保尔向树丛中瞥了一眼,试探地问:“也许,她藏起来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是否可以……”

  简迅速打断了他的话头:“不,不,不麻烦你了。我想她一定是回村里去了。”

  保尔斜靠在一棵大树上,眼睛紧紧地盯住了简。

  简:“你看见她了吗?”

  保尔:“没有。不过……,也许,我刚才路过时……”

  保尔停住了,目光盯住了简手里的照相机。

  简立即解释说:“喔,这是她的,她遗忘在这里了。”

  保尔:“咱们还是回去看看吧!”

  说着,保尔从简的手里拿过照相机,扭头向树林外走去。简不由自主地跟了出来。

  保尔拍了拍摩托车:“来,我带着你。”

  简:“不,我可以骑自己的车。”

  保尔:“不,不,不。这一点也不麻烦,一点不麻烦,走吧!”他又指了指简的自行车,“把车留在这里吧!这儿去小村还很远呢。”

  简犹豫了一下,慢慢向保尔走来。保尔热情地扶她上了车。

  保尔:“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保尔。你呢?”

  简:“简。”

  保尔:“喔,简,亏得我回来了一趟。”

  简惊疑地:“你为什么要回来?”

  保尔:“一时冲动,我是一个感情冲动的人。拉住我!”

  保尔用力一踩油门,摩托车飞快地驶去。

  外景·雷尼尔咖啡馆前

  摩托车在咖啡馆门前停住,保尔刹住车,简从车上跨下来。不远处,停着一辆中型行李车。

  保尔指着一张桌子:“简,你先坐下,我去问问。”

  他走进店堂里,与雷尼尔用法文交谈起来。简努力倾听着。

  保尔(画外音,):“雷尼尔,你有没有见到过一个骑自行车的姑娘?”

  雷尼尔(画外音):“什么,骑自行车的姑娘?”

  保尔(画外音):“对,一个英国人。”

  雷尼尔(画外音):“一个英国人?”

  保尔(画外音):“对,她披着一头金发。以前是两个姑娘同行。”

  雷尼尔(画外音):“有人见到过两个同行的姑娘,但没有仔细看。”

  保尔(画外音):“真的吗?太可惜了。”

  雷尼尔(画外音):“后来失踪了?那末说这是一桩凶杀案,就像上次一样。”

  保尔向他点点头,便走出店堂。简没有听懂他们的对话,她用困惑的目光看着保尔。

  简:“他说什么?”

  保尔:“他说他没有见到过凯茜。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室内。”

  简:“他还说了些什么?”

  保尔没有理她,又转身向邻桌的一位女教师模样的中年妇女走去。

  保尔(法文):“请原谅,太太,你有没有见到过一个骑自行车的一头金发的姑娘?她有没有从这儿经过?”

  妇女(法文):“没有啊,一个也没有看见。”

  保尔回到简的身旁,要了一杯酒,坐在对面。

  保尔:“你要不要也来一杯?”简摇摇头,“嗯,……呃……她说……她没有见过一个姑娘走过这条路,她坐在这里已经一个多小时了,没有见过任何人。”

  简用怀疑的目光看了保尔一眼,又回头看了看玻璃门里面的店主人。

  保尔:“她一定是从另一条路走了。”

  “那我应该看到她啊!”简指了指那女教师,“她一定是搞错了,凯茜必须走这条路!”

  保尔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简紧盯着他的眼睛。

  简:“刚才你和店老板说话时,有没有提到‘谋杀’这两个字?你们讲的法语是吗?他说‘谋杀’是什么意思?”

  保尔:“你这样想太可怕了。”

  简紧追不舍:“他是什么意思?”

  保尔:“我想,我刚才说的话是对的。她一定藏在树林里的什么地方,躲着你。”

  简:“凯茜不会这样干的。”

  保尔侧着头,眨了眨眼睛,又想了一会,站起身来。

  保尔:“我再去看一看,你留在这里等我。”

  他戴上了墨镜、手套,走到摩托车旁发动了机器,又回头看了一眼简,便骑着车走了。

  简默不作声,两只眼睛狠狠地盯了一眼保尔的背影。她想了一想,便站起身走进店堂。

  内景·咖啡店内

  店主人雷尼尔正在忙着整理柜台上的酒瓶子,没有看见简进来。

  简:“先生,劳驾!”

  雷尼尔听到声音,转过头来。

  简:“刚才你和我的那位朋友说话时,……”她见雷尼尔不明白,急得直打手势“……外面,刚才的那个人。你是不是说过‘谋杀’这个词?”

  简看他还是不懂,只好不断重复“谋杀”这个字眼。终于,雷尼尔明白过来。

  雷尼尔(法语):“啊,谋杀,嗯?”

  简:“对,对!”

  雷尼尔(法语):“谋杀,谋杀,对对!离这儿很近。这件事就发生在这一带。当时,很多人在这儿,有记者、警察……。正当大家在这儿高高兴兴地吃啊、喝啊的时候,突然,凶案发生了。”

  雷尼尔滔滔不绝地说着,简一句也听不懂。

  简:“呃……你能不能……呃,说得慢一点。”她又勉强讲起了法语,“……别太快了,好吗?”

  雷尼尔(法语):“呃,别太快了。”

  雷尼尔又开始描述凶杀案发生后的情景,简仍然一句也听不懂,只急得干瞪眼。这时,那女教师捧着一纸箱的杂货过来解了围。

  女教师:“他在跟你讲这里发生的一桩凶杀案。这件事是我们这里的丑闻。”她说着,神色黯淡,“三年前,大约也是这个时候。”

  雷尼尔:“是啊!”

  女教师:“可怜的姑娘,现在就埋在那边的坟地里。”

  女教师说着,便向门外走去。雷尼尔摇头叹了口气。简惊得瞪大了眼睛,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她忽然想起了凯茜的失踪,和自己留在小树林里的自行车,心想,保尔为什么不愿告诉她这件事?

  外景·雷尼尔咖啡馆门前

  女教师已经上了自己的行李车,刚要发动,简从屋里冲了出来。

  简:“劳驾,我能搭一下你的车吗?”

  女教师:“你要上哪儿去?”

  简:“到警察所。”

  女教师沉思片刻,便打开了车门,让她上车。

  女教师:“我们不想再失去你。”

  简:“谢谢!”

  内景·汽车内

  女教师默默地驾驶着车,走了一段路后,她转过头看了一眼简,自言自语起来。

  女教师:“一桩丢脸的事。她是那样的年轻,漂亮,我想这些人一般都这样。丢脸的事,要比凶杀还要严重。可是,至今还有人自找麻烦,一个人上路。”

  简:“她不是本地人吧?”

  女教师:“是个游客,一个人步行路过这里。一件丢脸的丑闻,一桩强奸案。”

  简听到这里,不禁毛骨悚然。女教师仍然在嘟囔着。

  女教师:“实在令人厌恶1……你到这里看到像我这样的英国人,一定感到很惊讶。”

  她略一停顿,又说:“我是个教师,我教法国文学,你是作什么的?”

  筒:“我?”

  女教师:“你从哪里来?”

  简:“诺丁汉。”

  女教师:“是个可爱的地方。我没有到过那里,但我听说是个好地方,以漂亮姑娘著称。”她微微点点头,又自言自语地,“我这才明白为什么!”

  简:“他们抓住了那个坏入吗?”

  女教师:“喔,没有。他们从来没有抓过任何人,只抓走了朱尔斯·拉萨尔,把他关了两天,可怜的拉萨尔。按我个人看法,我认为这事儿是他们自己人干的。”

  女教师偷眼看了一下简,见她没有悟过来,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又专注在大路上。

  简没有专心听她讲话。她心里盘算着,如果在树林里再找不到凯茜,便向当地的警察所报案。

  女教师:“我到这里已有十五年,至今也并没有想离开。我喜欢这儿。”

  汽车渐渐靠近了小树林。

  “喔,请你……可以停一下吗?”简指了指小树林,“我的自行车在那里。”

  外景·小树林边

  女教师刹住闸,简跳下车,奔跑着在树林里转了一圈,仍然不见凯茜,只得推着自行车来到女教师的车旁。女教师看到简失望的神色,同情之心油然而生。她下了车,帮助简把自行车抬上汽车,又让简坐在汽车的前座,关上了车门。她自己坐回驾驶座,汽车又继续前进。

  内景·汽车内

  女教师:“奇怪!”

  简看着女教师:“嗯?”

  女教师:“这就是上次出事的地方,就是在那片小树林里。”

  简恐惧地望着女教师。女教师又微微摇了摇头。汽车飞快地行驶在大路上。不一会儿,便到了警察所门前,女教师停下了车。

  外景·警察所门前

  简:“太谢谢了!”

  女教师帮着简把自行车取下,靠在车门旁,久久地注视着她。

  女教师:“我住在离这儿六英里远的地方,路旁一幢红瓦的房子就是。你要是经过那儿,肯定能认出来。房子很大,对我一个人来说显得太大了。如果你要有事去那儿……嗯,我总是为你保留着一张床位。”

  简感激地:“谢谢,我记住了。”

  她紧紧地握了女教师的手。女教师上了汽车的驾驶室,又关切地望了简一眼。

  行李车走远了,简把自行车靠在墙边,去敲警察所的门。门里没有声音。简用拳头猛敲着,仍然没有人出来开门。她只好又骑上自行车向附近拉萨尔小店驶去。

  外景·拉萨尔小店门前

  简的车在小店门前停住。她把车靠在一边,向正在一个圆筒边烧纸的拉萨尔·朱尔斯走去。朱尔斯一见简,立即把头扭了过去。

  简:“先生,我想找警察,你见到过他吗?”

  简礼貌地问着朱尔斯,并且竭力把“警察”这个词用法语讲得清楚些。

  简(法语):“警察,懂了吗,先生?”

  朱尔斯看都不看她一眼,扭头就走,他一边走,一边向屋里高声呼唤。

  朱尔斯(法语):“喂,你出来!”

  他的太太走了出来,看看拉萨尔,又看看简。

  朱尔斯(法语):“你不是会讲一点英语吗?叫她走开!”

  太太(法语):“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朱尔斯(法语):“她要找警察,你去把她轰走!”

  说完,他大步走进里屋去了。

  太太(法语):“小姐,你想找警察?”

  简:“是的,你能告诉我到哪里去找吗?”

  太太(法语):“你要找他做什么?呃,为什么?”

  简:“有关找朋友的事,她失踪了。”

  太太扭头看了看站在门边的丈夫。

  太太(法语);“她说她的女朋友失踪了,所以要找警察。”

  朱尔斯(不耐烦地用法语):“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叫她走!”

  太太犹豫了一下,又向简走近几步,哭丧着脸说:“走吧!”

  简惊愕地:“为什么?”

  太太(用不熟练的英语说):“麻烦,麻烦,知道吗?”

  简:“太太,我简直不明白您这是什么意思,我只是想找警察。”

  太太摊开双手,痛苦地说:“警察会找我们的麻烦。麻烦,你知道吗?喔,上帝!小姐,请你发发善心,让我们安静点,你走吧!”

  简看着她那充满恐怖的脸,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屋子里传来朱尔斯打电话的声音。

  朱尔斯(法语画外音):“怎么?十公斤的土豆,六瓶普尔多酒。”

  简:“太太。”

  太太:“嗯?”

  简:“你是拉萨尔家的吗?”

  太太:“我是拉萨尔太太。”

  简点了点头,想起女教师的话,她明白了一切。她转身推起自己的自行车,走开了。拉萨尔·朱尔斯从屋里出来,看到简向他的车库瞄了一眼,便怒冲冲地走过去踢掉了门口的筐,“砰”地一声拉上了门。然后又向简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拉萨尔太太一言不发,只是用怜悯的目光看着远去的简。

  外景·警察所门前

  简又到警察所门前,敲了半天门,里面仍没有人答应。她低着头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她听到一个声音“那儿没有人”。简抬头一看,又是保尔。

  简:“你离我远点儿,你刚才对我说了谎。对,说谎。你们谈到的就是‘谋杀’,你现在还想否认吗?”

  保尔:“不,我不想否认,是发生过一柱凶杀案。被害者名叫金·海伦。荷兰人,女性,22岁,未婚。斯路易斯工厂的工人。头盖骨严重损伤,胸部。腰部大面积擦伤,下体划破并被猛击。死因,通过勒绞窒息而死。她的头发是金色的,象你……朋友的一样。”

  保尔一口气用职业行话讲完了案情,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简惊得目瞪口呆。

  保尔:“我研究过这桩案子。我是巴黎警视厅的探长,保尔·西蒙。”

  简:“你以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保尔:“我认为没有这个必要,特别是我不想吓唬你。”

  简:“你指望我会相信你吗?那末,那胶卷又是怎么回事?本来,照相机里是有胶卷的,我知道有的,是你拿走了,一定是你。”

  保尔从口袋里掏出一卷底片,向简扬了扬。

  保尔:“证据在这里!”

  简:“什么……证据?”

  简伸手去抓,保尔一扭身躲过了。

  保尔:“我不想吓唬你!”

  简:“凯茜呢?”

  保尔:“咱们再回去看看,我发现了点东西。不过不是这胶卷。呃……这东西你认得出来。你能认出来吗?”

  保尔说着,一把抓住简的胳膊向摩托车走去。他拍了拍后座。简勉强坐上,保尔自己也上了车。

  外景·小树林

  两人不一会儿到了小树林。保尔让简下了车,自己锁上车以后也跟了过来。

  简一步一步向树木茂密的地方走去,进了树林的深处,只见荆棘丛生,阴森可怕,她心里害怕起来,后悔不该跟保尔来。忽然,一只手拍在她的肩膀上,简的心一收缩,回头一看,见是保尔。

  保尔:“害怕了,用不着。”

  他用手托住简的下巴,目光炯炯地盯着简。简恼怒地一扭头,甩掉了他,两人又开始一步一步往前走。

  简:“你是警视厅的?”

  保尔:“嗯。”

  简:“总部是在巴黎?”

  保尔:“对。”

  简:“离这儿很远吧?……是这里的人叫你来的?”

  保尔:“不,他们根本没有叫过我。”

  简:“可是,你刚才还说你研究过这桩案子。”

  保尔:“没错,但不是官方的。那案情对我有吸引力。我知道你会说什么。呃……我心里明白。对,我心里明白。”

  简:“这案子有什么特别?”

  保尔:“这是一桩凶杀案,最难侦破,至今还未破案。案情发生时,我正好也在这儿。”

  简:“你也在这儿?”

  保尔:“嗯,我正在度假旅行。当然,我不会去干扰本地的调査,因为我在此地不是什么要人,但是我看得出来他们的破绽。我无法插手,但我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简:“那你现在来这里干什么?”

  保尔满不在乎地:“旅行,度假。从那桩案子发生以后,我每年都来这里一次。”

  简感到十分吃惊,便停住了脚步。

  “啊!”保尔似乎早有预料,“现在我在你的脸上又看到了我同事们同样吃惊的表情。”

  简不在意地摆摆手。

  保尔:“你也以为我疯了。也许是,我有一点儿。但是……我有一种感觉……”

  简抢过话头;“你是不是认为这种案子还会发生一次?”

  保尔:“你总算明白了。”

  简:“所以你跟着简和我?”

  保尔惊讶地望着简,简却用不信任的目光盯着保尔的眼睛。

  简:“你在跟着我们,是不是?”

  保尔:“我不知道,说老实话。我真不知道。”

  简:“凯茜有一头金发,那个姑娘也有一头金发。你以为凯茜已经死了,是吗?”

  简越说越激动,声苷也越来越高。

  简:“凯茜没有死,她不会死的。我们不过是争吵了几句,这没什么。她在躲着我,想吓唬我一下。她也许在什么地方看着我们,暗自好笑。凯茜没有死!”

  简痛哭了起来。保尔靠在一棵树干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上,吸了一口,等待着简安静下来。

  保尔:“你和……呃……凯茜……你们是好朋犮?”

  简抽泣着:“你为什么要拿走她的底片?”

  保尔:“已经告诉过你了。”

  简:“我知道,你想从里面找到什么呢?”

  保尔:“也许什么也没有。”

  简:“这是凯茜的底片,是属于她的,我要替她保存。”

  保尔:“好极了!”

  他丢掉手里的烟,从口袋里掏出底片,手一松,底片的一端掉了下来,另一端还在保尔手里。底片已经全部曝光,什么也看不见了。他把底片挂在一棵树上,瞪了一眼简,转身离去。

  简没有理他,又继续往前走。突然,她发现地上一件白色的东西,捡起来一看,原来是凯茜的一条滚着花边的裤衩。简的脑子里“轰”地一声,好像遭了雷击一般。她环顾四周,空无一人。连保尔也不在了。只有远处割草机传来一声一声的“吱呀”声。简定了定神,乘保尔不在身边,从另一条小路飞也似地向大路奔跑。

  保尔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扭头一看,见简正在狂奔,立即追了上去。不料,一头撞在挂底片的树杈上,他扔掉了底片,又匆匆追去。

  简看到保尔追了上来,跑得更快。她跑到树林边上,用力把保尔的摩托车推倒在地,顺着大路向警察所的方向跑去。

  保尔追到路口,扶起摩托车,想骑车追去,可是踩了踩油门,机器不动了。他一跺脚,只好蹲下来修理车。

  内景·警察所

  简一路飞奔,撞进了警察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名高个子警察听到动静,从里屋出来,见简手里拿着一条白色裤衩,伏在桌上呼呼喘气。她的嘴张了几次,也没有说出话来。他等待着,直至简平静下来。

  简:“你懂英语吗?”

  警察(操着生硬的英语):“会一点儿。”

  简:“好,谢谢上帝!”

  警察慢慢过来,关上收音机,上下打量着简。

  简:“啊……我找到了这个!”

  她扬了扬手里的裤衩,然后把它放在桌上。

  “这是凯营的,……她是我的好朋友,她……她失踪了。”简慢慢地用英语讲述着,以便警察能听懂,“她的名字叫凯茜·默西。我们在小树林里分了手,当我再次回去找她时,她不见了。”

  警察静静地听着,不时地看一眼桌上的裤衩。

  简:“我找遍了每一个地方,问了所有的人,但是没有一个人见到过她。她就这样不见了,我找不到她了。”

  说到这里,简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警察:“她长得什么样子?”

  简:“一头金发,非常耀眼的金发。不过,这还不是主要的。”

  警察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笔记本,在上面记了几个字。

  简:“还有一个入,……西蒙,保尔·西蒙。他说他是探长,是警视厅的。”

  警察十分注意:“警视厅!”

  简:“他自己这么说,但是他一定是在撒谎。我知道他在说谎。他一定对凯茜干了些什么,……也许,他知道凯茜在哪里。”

  警察仔细地听着,还不时地发出疑问。

  警察:“等一等,……呃,等一等,他是从警视厅来的?”

  简:“他这么说。”

  警察仰起头,默默地念着:“保尔。”

  简又补充:“保尔·西蒙。”

  简:“你从来没有听说过他吗?”

  警察摇着头:“西蒙?……没有。”

  简:“我知道,我知道他在说谎。”

  简忽然惊觉起来:“凯茜一定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一定是他干的。所以他对我编造说,他在树林里发现了一些东西。”

  警察坐到自己的办公桌上,继续做笔记,简通红的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

  警察所的后门上响起了敲门声。一个老人嘶哑的声音传了进来。警察站起身,打开后探头出去说:“我很忙,有公事。”然后,又重新关上门,回过身来,对简笑了笑。

  警察(法语):“我的父亲。”

  他看简没有听懂,又抱歉地笑了笑,改用英语说了一遍。

  警察整了整衣服,束上腰带,把手枪套挂在腰里。

  警察:“这个人……你说他发现了什么?”

  简:“他自己那么说,其实什么也没有。这是他的一个奸计。”

  警察点点走,也许是没有听懂简的话,他又问了一遍。

  警察:“他说他找到了什么?”

  简:“他没有找到什么。那里什么也没有,就只有这个,”她指了指裤衩,“这还是我找到的。”

  警察:“哪儿?”

  简:“树林后边,那是凯茜的。”

  警察指着墙上的区域地图,一片一片地问着她:“是这儿?这儿,这儿?”

  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点一点地寻找着。

  简:“是这儿,就是那片树林,对!”

  警察沉思了一会儿,走回桌边,把桌上的钢笔,笔记本,收拾进自己的口袋里,作出要走的样子,然后,又犹豫了一下。

  警察:“那人还在那里吗?”

  简:“我不知道,我想可能在那里。”

  警察:“好吧,我去看看。”

  他朝着简和蔼地笑了笑,拿起茶几上的一个酒瓶,斟了一小杯酒,递给简。

  警察:“你……呃,请在这里等着。”

  外景·小树林

  保尔蹲在地上,皱着眉头继续修理他的摩托车,他踩了一下油门,终于,马达又开始转动了。他松了―口气,推着车慢慢地向树林深处走去。

  警察骑着摩托车来到了小树林,他留意地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便把车靠在树干上,独自向树林里走去。

  内景·警察所

  警察走后,简略为安心。她一个人无聊,便欣赏起屋里的陈设。布置很简单,几张破旧的办公桌,一张茶几和几把椅子。墙上挂着一张本地的地图,还有几张照片。她又慢慢向那后门口走去,忽然门被人推开了,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伸进来一个脑袋,简吓了一跳,连连后退。

  老头(法语):“他没有告诉我这里有一位小姐。”

  简恐惧地:“对不起!”

  老头(法语):“一个女人,一个女人。”

  简:“我听不憧你的话。”

  说着,她想转身就走,老头一把抓住她的肩头,用另一只手把她的脸扭了过来。

  老头(法语):“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只是想在你说话时看看你的嘴。我是个聋子,懂吗?我是个聋子。”

  简迷惑地听着,只听懂了“聋子”两个字。

  简:“你是个聋子?喔!”

  她轻轻吁了口气,把脸从他手里挣脱出来。

  老头(法语):“是,聋子,很聋,哈,哈!”

  简看到老头笑,她也微笑了。老头忽然看见了桌上凯茜的那条滚着花边的裤衩,抓起来戴在头上洋洋自得。简刹时收住了笑容,一把抓过裤衩扔在桌上,出了后门。老头一愣神,也眼着出了门。

  外景·后院

  警察所的后院,是一排破旧的小屋,屋檐下挂着一串废铁罐头,风一吹,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院子里养了一群鸡,正在地上寻食。稍远处,停放着好几辆旧车,有面包车,小汽车……等等。再往远处看去,便是一片树林。原来,那小树林的尽头正好和这院子相接。

  外景·小树林

  警察在小树林里摸索前进,警惕地倾听着周围的每一声动静。掉在地上的底片缠住了他的鞋子,他一伸手抓了起来,仔细看了看,扔在地上,又继续往前走。

  保尔早就听到动静,看到警察正在树林里寻找什么,他躲在一片灌林丛中,用密密的树枝挡住了自己的身子和摩托车的车灯,免得车灯受到阳光,反射出来。

  警察走过保尔身边,没发现他,继续在树林里东张西望地走转了一圈,便走出树林,骑车离去。

  保尔听到摩托车远去的声响,慢慢站起身来,推着车,出了小树林。

  外景·警察所后院

  简好奇地巡视着这破旧不堪的小院。老头紧跟在她的后面,嘴里不停地唠叨着。

  老头(法语):“这是战争。”

  简(法语):“战争?”

  老头(法语):“第一次战争。……砰砰砰砰把我的耳朵震聋了。又有一次,我在睡觉时中了煤气,肺也坏了。”

  简点着头,对他深表同情。

  简:“唔,这是战争。”

  老头见简同情他,高兴起来。他蹒跚地走到一辆旧行李车跟前,打开后车门,里面堆着各种各样的物品,显然这已成了他的小仓库。他从最里面取出一个布包。一层一层打开后,露出两枚奖章。老头笑嘻嘻地把一枚奖章挂在胸前,挺起了胸,做出雄纠纠气昂昂的神情,逗得简差点笑出声来。

  老头(法语):“纪念品,战争的纪念品。”

  老头又拿起另一枚奖章,送到简的面前。

  老头(法语):“这都是我的。”

  简接过奖章,仔细端详着。老头又走到他的“宝库”前,从里面抽出一把刀来。他从刀鞘里一下子抽出一把锋利的刺刀。阳光一照,闪过一道寒光。老头手握刺刀,刀尖正好对着简。简顿时吓白了脸,看着老头那张愚钝的脸,不知说什么。老头挺着刺刀,吸了一口气,挺着胸,奋力向前刺去。刀尖扎在一辆旧车的车头上。老头用力过度,一时咳呛起来,但却满足地笑着。简看着他又好气又好笑。老头喘过气来以后,向简笑了笑,用一块破布把刺刀仔细地擦过,然后插入鞘内,和奖章一起包在一个破布里,放回车内。他抬头看看天,远处飘来几片黑云,遮住了日头。

  老头(法语):“啊,要下雨了。”

  筒:“下雨?不会,不会下雨的。”

  老头:“不,要下雨了。”

  简不愿再多理他,独自回到屋里丟了。老头呆呆地望着她,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出来,摇摇头,叹了口气,进了自己的破屋。

  外景·警察所门前

  简来到警察所门前,只见警察骑着车回来了。他关上油门,下了车,简急切地迎上前去。

  简:“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警察:“要下雨了,什么也没有看见。”

  简:“你……你不是去树林子了吗?”

  警察:“白跑一趟,什么也没有找到。”

  警察把双手交叉在胸前,望着失望的简,他想了想又说:“那好,我再去找找。”

  简:“她不会走那条路。她要是从那儿走,我会看见她的。”

  警察:“也许,她……呃……。”

  他用嘴咬着自己的大拇指,想找一个适当的英文词。

  简:“搭车走了?”

  警察:“对,搭了……过路的车。你没有想到过吧。”

  简摇了摇头,心里更加焦急。

  警察:“你,等着。”

  简:“等着?”

  警察:“在这儿!”

  警察跨上车走了。简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屋里。不知从那里窜出来一条狗,朝着她吼叫着。简心里害怕,想起那老头,虽然有些古怪,毕竟还有一个人可以壮胆。她打开后门,向院子里走去。

  外景·后院

  狗也窜出后门跑向树林那一头。简呼喊着“先生,先生!”却没有人回答。铁罐被风一吹,互相碰击“叮当,叮当”地响着。远处又传来割草机有节奏的“吱呀”声。老头戴着一顶破毡帽,扶着割草机,独自在地里割草。

  外景·拉萨尔小店门前

  警察的摩托车在小店的门前停住。他把车靠在墙边,一边脱下手套,一边向店里走去。拉萨尔太太听见声音从屋里出来,一看又是他,下意识地用两条胳膊挡住了门。警察自觉没趣,讪讪后退。小窗的窗帘掀起了一角,女教师露出了半张脸向外张望,随即又把窗帘放下,太太仍然把守着大门,一动也不动。

  警察(冷冷地):“你好,拉萨尔呢?”

  太太:“不知道,也许去庄园送货吧!”

  警察:“我要等他。”

  说着,他回过身来,在一张桌旁坐下,悠然自得地跷起了二郎腿。

  警察:“来一杯葡萄酒。”

  太太瞪了他的背影一眼,不情愿地转身从屋里取来一只杯子和一瓶酒。她把酒杯放在他面前,斟上半杯鲜红的葡萄酒,警察抓住她的手腕,硬是把酒杯兑满了。太太敢怒不敢言,拿着酒杯默默地走开了。

  内景·警察所

  简找不到老头,又回到屋里,百无聊赖,她坐到警察的那张椅子上,拿起桌上的笔和纸,随便涂抹起来。谁知一看,满纸写的都是“凯茜”。

  外景·拉萨尔小店

  警察坐在店门口,啜着葡萄酒,眼睛看着公路的两端。焚化炉燃烧着,给炎热的天气更增加了几分热量。女教师捧着一纸盒罐头从屋里出来。她目不邪视,径直向自己的行李车走去。警察睨视了她一眼,没有作声。女教师把装着罐头的纸盒放进了行李车的后座,“砰”地关上门。她坐进了驾驶座,狠狠地踩了一下油门,汽车轰轰地向前驶去。

  拉萨尔太太在屋里拉开窗帘望着警察。

  内景·警察所

  简若有所思地看着写满凯茜名字的纸心里万分焦急。她拿起凯茜的裤衩,默默地沉思着。门外,烈日炎炎,听不到一点儿人声。电话铃响了,她拿起听筒呼唤着:“喂!”电话里没有回答,她迟疑了一下又把听筒放了回去。大门外传来一阵摩托车的马达声,简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外景·警察所门前

  简向大路上望去,只见骑在摩托车上的不是警察,而是保尔。她大吃一惊,回进屋里,返身便把门插上了。她屏住呼吸,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摩托车的马达声在警察所门前戛然而止。然后是刹车声,脚步声。脚步声离门口越来越近。简背靠着大门,心激烈地跳动着。她一动不动地站着,听着,瞪大着眼睛,活似一尊泥塑木雕。

  外景·警察所门前

  保尔下车以后,一眼看见了简的自行车靠在墙上。他走过去,拍了拍坐垫,按了两下铃,铃儿“叮铃铃”地响个不住。

  内景·警察所

  简听到铃声,回身从门缝里往外看,只见保尔慢慢地向着大门走来,简吓得连连倒退。一只眼珠在钥匙孔里转动,那是保尔向着钥匙孔里张望,他看见了简。

  保尔:“简,简。我要见你,要面对面地,然后我才能向你解释清楚。”

  简不作声。

  保尔:“简!”

  简仍然不作声。保尔无奈,只得一个人在门外不断地徘徊,不断地呼喊。渐渐地,他失去了耐心,用力踢着门。

  内景·警察所内

  简独自在屋里,心想找一样防身的武器。可是,里面除了桌椅,什么也没有。

  保尔(画外音):“简,我知道你在里面。”

  简躲在屋里,始终不敢作声。时而,她看见保尔的身影落在窗户上;时而,又从门坎的缝隙里看到他的脚在来回走动。一忽儿,他的脚不动了,只听见门板上发出“咯吱”声响,门板活动了,简慌了手脚。

  门板被保尔撬开了,一只手从窗口伸进来,手里挥舞着一条毛巾。简一看,那不正是凯茜的毛巾吗?简肯定凯茜是遭了保尔的暗害。她一步一步地退缩到后门口,回身拉开门闩,一下冲进了后院。

  保尔用尽力量撬开了大门,不料进来一看,简不见了。他抬眼看到后门敞开着,断定简一定又跑了,便扔下毛巾,不顾一切地向后院奔去。

  外景·后院

  保尔一边奔跑,一边呼喊着简的名字,他察看着每一辆旧车,检查简是否藏在里面。他跑进小树林,也没有看到简的身影。他急了,大声呼喊着“简!”。

  外景·拉萨尔小店

  警察纹丝不动地坐在小店门前的桌旁,一口一口地品味着红葡萄酒,眼睛盯在路上,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拉萨尔太太虽然坐在屋里,目光却没有离开过警察。远处,传来摩托车的声响,吸引了太太和警察的注意力。

  不一会儿,拉萨尔骑着车在门前停住。他厌恶地瞥了一眼警察,取下车上的东西,旁若无人地进屋里去了。警察站起身来想跟进去。太太从屋里出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外景·后院

  保尔呼喊着简,从一棵树绕到另一棵树,从一辆车转到另一辆车。突然,他发现在一辆白色的小汽车下面压着一辆红色的自行车,自行车的一个轮子翘起在一边,有几根钢丝已经剪断。保尔仔细地察看了自行车和那辆已经毁坏的白色汽车,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又开始四处寻找简。

  保尔(大声叫喊):“出来,该死的!你出来,我好带你去看!”

  简畏缩着身子躲在旧汽车的隔板里。她从窗口看到保尔,连忙把身子又往里缩了缩。汽车的门被风一吹,碰击着车身,发出“砰”、“砰”的巨大声响。保尔在几辆旧车面前转了转,跳上一辆旧车,仔细察看了一下,跳下车,又在小树林那边转了一圈,嘴里仍然呼唤着简的名字。

  保尔:“你需要我的帮助,仅此而已,我不过要你帮个忙。”

  他站在后院中间,向空荡荡的院落大声说着。

  保尔:“你不肯出来,可是我要你帮个忙。你看,我找到了一样东西,一辆自行车,一辆火红色的新车。”

  他在院子里慢慢地旋转着,向着不同的方向喊话。

  保尔:“我找到了。是勃姆达牌的三速齿轮车,火红色的。我发现了。”

  保尔:“简!”

  简躲在汽车里,听到了他的喊话,但没有作声。保尔看到一辆损坏了的大轿车。车身动了一下,他爬上车仔细地倾听着,然后又试着叫了一声简。

  保尔:“为什么要躲着我?”

  保尔停顿了一下,双手一摊,气愤地说:“为什么?!”

  内景·警察所内

  警察回到警察所,发现门板撬开了,兀自一惊,又见到地上有一块毛巾,他捡起一看,吓得手一抖索,忙又扔回地上。他向房间周围看了看,只见后门敞开着。他紧赶几步,来到后院。

  外景·后院

  院子里,小鸡在母鸡的护卫下啄食。警察踢走了脚边的一只公鸡,极目向远处望去。

  大轿车的门仍在风的吹拂下一开一合,撞击着车身,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保尔从车上跳下来,又钻进了另一辆车。

  简通过车窗看到保尔上了车,心情更为紧张。她屏息静气,听凭命运摆布。保尔呼喊着简的名字,在汽车里四处巡视着。

  简蜷缩在汽车的隔扇内,紧紧地靠着内壁。突然,她感觉到有一样沉重而又僵硬的东西压在自己的背上。她的心急剧地跳着,手脚都冰凉了,但咬着牙没有作声。好不容易挨到保尔下了车,她这才把身子往后挪了挪,压在她身上的东西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黑黝黝的不知是什么。简慢慢地打开隔扇的窗,一道光线从窗外射来,照在倒地的东西上。简一看,几乎晕了过去,那东西竟然是凯茜的尸体。只见她双唇紧闭,两眼恐惧地张着,身上的衣服被撕乱了。简顿时感到两腿发软,勉强一步一步地挪至车门口,然后拖着那疲软的双腿,下了车。她靠在车门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着快掉下的眼泪。

  简稍许歇息一会以后,看看四周没有人,猛地转身向小树林那边飞也似地冲去。

  保尔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简的身影在前方一闪而过,隐没在几棵大树的旁边。保尔拔腿就追,他大声呼喊着,叫她停住。

  警察站在一棵大树后,冷眼旁观。

  简听到保尔追赶她的脚步声,愈发拼命地奔跑。眼看着保尔就要追上来了,简一侧身躲在一棵大树旁边。她弯身捡起一块带棱角的石头,紧紧攥在手里,一边靠在树干上,吃力地喘着气。

  保尔追到大树边,一下子不见了简,他停住脚步,静静地听了一会,仍然没有声音。他一步一步往前探,刚转过大树,猛地,简从树后窜了出來,举起手中的石头劈面砸去。顿时,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淌了下来。保尔连忙用手去挡,简像发了疯似的,用尽生平力气,一下,两下,三下,……。保尔的脸部血流如注。终于他倒了下去。简停住手,看着倒在地上的保尔,一动也不动。她手一松,一块沾满了鲜血的石头掉了下去。简略为定了定神,又无目的地向小树林方向奔跑。突然,她看见了站在树荫下的警察,就像见到久别的亲人,一下子扑了上去,抱住警察,放声大哭。

  简(哽咽着):“她死了,凯茜死了!”

  警察趁机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简:“……他也死了!”

  简尽情地哭着,好像要把心里的全部恐惧,悲伤和委屈从泪水里冲走。

  简:“……我杀死了他!”

  警察:“好啦,……别怕了。”

  警察的手抚摸着简的背,轻轻地拍打着,就像哄着一个小孩儿。

  简:“她死了!我……,他也死了。”

  简仍然在哭泣着。

  警察:“好了,好了!”

  警察一边安慰着她,一边把手一伸到了她的腰里,摸索着腰上系着的皮带,在那里停留了一会儿,又把手插进了她西装短裤的后袋。简惊觉起来,停止了哭泣,慢慢地抬起了头,迷惑不安地看着警察那双色迷迷的眼睛。简不觉害怕起来,她把警察往后推了推。

  简怯怯地:“我带你去看。”

  警察又把她往身边拉了拉。

  警察:“和我在一起,不用害怕。”

简又一次慌了神,她极力想从警察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反而被他的一只手搂得更紧。警察的一只手去解简的皮带,简挣扎着,呼喊着。警察解不开她的腰带,又去扯她的上衣。简奋力抵抗,用手乱扑乱抓着他的脸。身材高大的警察一下子把简扑倒在地上,撕扯着她的衣服。正当这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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