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手服与机关枪》经典观后感有感
《水手服与机关枪》是一部由相米慎二执导,药师丸博子 / 渡边桓彦 / 三国连太郎主演的一部动作 / 爱情类型的电影,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观众的观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水手服与机关枪》观后感(一):水手服与机关枪
看过长泽雅美演的同名电视剧,感觉还可以,当然影片也不错。最出色的就是药师丸博子的形象,真是一丁点也认不出来。这也太嫩了些,我想此片可真是久远。
内容已基本明了,普通女高中生星泉接替了因父亲意外身亡而落在身上的目高组组长的位置。刚开始时只是为了组织不至于解散,成员无家可归。可是父亲的死亡充满了疑团,而目高组也面临着危机。成员们次第身亡。于是星泉终于爆发,为了父亲为了目高组的成员。很有意思的青春故事。
《水手服与机关枪》观后感(二):日本老片,部部好片
一部特别异质的电影。
小清新中带有的是残酷的社会现实,和日本人在电影中特有的二。
药师丸博子的演技那时还没有成熟,太年轻了,像一个水蜜桃一样小巧,让人想去捏。正是这种还不太成熟的表扬把电影上升了一个高度。
这种高度让我根本没有任何欲望去看近年来翻拍的版本和电视剧。
药师丸博子演唱的同名主题曲算是日本影视歌曲中非常红的一首了。
想到这首歌就真的想去听啊。
看看现在的药师丸博子,真是感慨岁月是把杀猪刀啊。
《水手服与机关枪》观后感(三):此片海报可能是对主题的最好诠释
非常难得的一部电影,气质很独特,诙谐,青春,残忍.矛盾的混杂在一些.很有自己的电影语汇.镜头上总是在追求独特性,人物对话时不用特写而是带着大环境的远镜头.极好的烘托人物在环境中的特殊情绪.给电影一种深沉的气质.在台湾电影中也经常看到这样的手法.如杨德昌.片中俩个女人在酒吧的那场戏.由镜中影开始,慢慢拉到人物,最后又推到酒吧窗外,此时俩个女人室内室外同唱起一首歌.情景极佳.给我映像很深.匠心独具.电影在情节上有时显得有些滑稽.幼稚.有时又深沉无比.我想导演是有心而为的.也是这部电影的核心.是得玩味和思考的.就像这部电影的海报.如此的一部电影配上了这么感官的噱头的海报.非常的有意思.
《水手服与机关枪》观后感(四):无可挑剔!
近期看的电影中最出色的是1981年版的《水手服和机关枪》。叙事比原著还赞,随着组员一个个惨死,“残酷青春”的主题诠释得淋漓尽致,同时并不用大量触目惊心的血腥暴力场面来大肆渲染,基本上是点到为止,体现了节制的艺术。青涩的药师丸博子美得炫目,如今哪个10代女星能重现那种韵味?来生夫妇创作的同名主题曲催泪MAX,听一次哭一次!能得到LOLI组长和忠狗型小弟的爱,佐久间这个若頭做得太值了虽然死法很狗血!風祭ゆき演的マユミ不要太洋气,长相气质发型穿着放到34年后的今天也是很潮的!最感人的桥段,一是LOLI接手目高组后第一次遇袭被佐久间抱在怀里拼命保护,二是メイ(如果没记错名字的话)遇害前把头埋在LOLI怀里说组长你真好闻有我妈妈的味道然后放手说对不起我冒犯您了,瞬间泪奔有木有!最经典的台词当然是结尾处的“我的初吻献给一个大叔了。我真是个傻女人”。所以我觉得这部电影主要想表现的还是少女成长过程中的伤痛,以及“这段经历虽刻骨铭心但也仅仅是她漫长人生中的一个插曲”,而不是什么”暴力团的末日到了“,哪有那么夸张,顶多不过是”人数少得可怜又没有能人挑大梁的的屋系暴力团难以逃脱灭顶的厄运“而已。
《水手服与机关枪》观后感(五):暗黑世界的粉色激流
“(和我同为孤独人的)山樱啊,(如同我爱怜你般,)也请你爱怜我吧。
(在这孤寂的深山中)除了你之外,没有谁知我懂我啊。”
这句俳句不是我念的,是这些剧中人,这些整天只知道砍砍杀杀的黑帮。拍摄于1981年的《水手服与机关枪》改编自赤川次郎执笔的同名畅销小说,不知原作者是否因为执着于樱花的意象又缅怀恩仇快意的江湖。总之他将这两个看起来完全不相干的东西糅合到一起,于是刀起,樱花飞舞。哦,不是樱花,是樱花一般的少女。
这是怎样气吞山河的意淫啊,他们等待的不是一个横空出世的高人的拯救,也不是把自己当废柴一把火烧了,而是拽住少女的裙摆,给她勇往新世界大门的钥匙,还说,带我们一起走。难道只是不愿意与夕阳一同沉沦,非得抓住一只氢气球扑腾?
先来科普一下小说创意的孵化原理。一个快要倒台的四人小帮派,因为突然毙命的帮主说过要将本人的位置嫡传,所以他们找到甲,甲挂了,所以,帮主之位非甲的高中生女儿莫属。这四人就将这个女孩送上帮主之位,将振兴本帮的重任交予她的手中。按照正常思维,就算少女要当总裁,要么是走个形式,要么是垂帘听政,要么干脆是另立帮规,哪能动真格呀。作为故事主线的线头都不能成立的,何来故事的延伸。然而,作者偏要逆向思维,粉色国度强势进军暗黑世界,无非是相信圣母的泛爱,活得苟且不如死得尊严,以及无论如何都抹杀不了的少女心。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软妹子吗?枪林弹雨中,有一个人始终像父亲那样用身体为她遮挡,她的小脑袋在他的肩臂扑闪,她看着他,从他的眼神中获取力量,这力量不至于让她瞬间爆发,却足以让她相信身边这个男人可以信赖,以此,她可以长久地这样牵扯手中这根系住他的丝线。嗨,说白了,还是男性力量的显示啊。
还有一个,长得龊了点,他为了保护她,受伤了。她给他胸口上药,为他裹上纱布,一圈又一圈,他突然抱住她,你有我母亲身上的味道。一颗子弹飞来,这个恐怕从未被女人这样温柔对待的人,在回归母亲的怀抱之后死去。
那个曾经为她挡枪的人在改邪归正之后,竟然因为劝阻黑帮斗殴而被人捅了刀子。女孩亲吻了他早已冰冷的嘴唇,这是一个情人的吻,是这个世界迟到的爱意。
这些有今朝没明日的混混,早晚都是要死的,只是他们的坠落好像是用了慢速度,有人给他们轻轻托起,给他们快到终点的时候涂上一抹光亮,让他们可以成为父亲,成为情人,甚至成为英雄,成为一个可以不用掩饰恐惧的孩子。如果不是少女圣母般的福光遍撒,这些和着血浆下咽的顿感动物,可能到死只会觉得,生之为人,,而不是,生之为人,还不错。
另外一个女二,少女父亲的情人,卷发长裙三毛风,美得不可方物。作者对她并没有多少好感,啰啰嗦嗦,人家少女是扛枪直接扫的好吗?先是扮作少女的接管后妈,又扮作少女的知心姐姐,扭头玩消失,说什么爱上了别人,还喜欢坐秋千上哼歌,好忧桑好明媚。你这么多情善感,你才是少女。最根本一点,她只会唱歌不会拿枪,要是有了枪,她的脑袋就不会被那些莫名的感情经历所支配,她至少能分到一小块面包,够她演五十集琼瑶戏码。
这个世界的女人最好都停留在十六岁。十六岁,她们当然是含苞待放的容颜,不知泥水污秽的心智和圣母般开放的性意识与温厚的感知力。一个十六岁少女好过一万个30岁的玛莉莲梦露。尽管少女手握机关枪,作者的一番苦心意在表示,少女就是少女手中的王牌。
《水手服与机关枪》观后感(六):《水手服与机关鎗》无政府主义影像和17岁的老大
题记:
“大家提起精神来,当流氓怎幺能哭呢”,即便是黑帮片日本导演依旧在寻找
――――卡夫卡·陆(KavkaLu)
如果要做唯一的选择,在日本演员女演员里我最喜欢的无疑是药师丸博子,这个外表清纯的女生在上一世纪八十年代因为一部《W悲剧》深深打动了我,而由她穿着学生制服主演、相米慎二导演的《水手服和机关枪》是更早时期的作品,在这部电影里,当年只有17岁的155cm的中学生扮演了一个被迫走上黑帮大佬角色的女孩,年龄点和青春给了我们一次银幕的惊艳。
这部相米慎二的影片充满着强烈的无政府主义的色彩,它带着对于权威无厘头式的戏谑,在影片里无论是黑道、白道导演一概站在无政府立场上进行讽刺,将“人为财死”的幻灭尽情放大于银幕。
一个文弱的高中女生因为偶然被推上过气黑帮目高组老大的位置,可爱的药师丸博子确实表现出了属于她年龄段的无畏和无助的矛盾,这样的电影你只能当成成人漫画来看,这类电影属于那一个思想幻灭的年代。
一个过气的帮会和一辆破落的老爷车,一个兽医的大针筒和已经变成零碎的帮会,日本在80年代的帮派整合将重演于十几年后的另一个傍海的地界,世界越来越社团,世界越来越变得无厘头。
机关枪荒诞地对应了少女的学生装,而成人世界是如此狡诈和猥琐,她阴差阳错当上帮主后,把帮会当成了游乐场。少年帮主是对没有用的老家伙蔑视,新生一代敢做敢当。但她拿过机关枪的一刻也就宣判了老式江湖的结束。
影片里有些场景耐人寻味,在目高组按照论资排辈来找女高中生星泉已经足够好笑,而星泉走向黑帮的人墙逼视着学校里那些师尊唯唯诺诺的无能,她有些胆怯,却不退缩,对峙的人们拉锯着,只有时间将在没有方向的风中制造血腥的重逢。
但是,电影毕竟是大众视觉媒介,电影不可能过于无法无天,导演依旧有着很强烈的道义底线和对于法制的尊重,如果你足够细心你会发现,对于未满18岁的药师丸博子的在她坐在摩托车后面时导演加了一个头盔。
日本文化始终有着对母性的依存感,这种依存是所有无助、孤单的人渴望找到爱,影片里目高组小混混受伤后依偎在星泉怀里的场景非常感人,这个场景宛如圣母护佑她的孩子。
每个人心里都有渴望安宁、平静的一面,人在江湖大多数是因为身不由己。
任何电影都是文化和社会学的载体,在缺乏行进性电影的国家它的后人将在被修正的记忆里误读他的先人!之所以莫名插入这些是因为从这些电影里我们可以迅速寻出时代的特征,星泉墙上的披头士照片就很清晰标注了年代。
记忆历史是影像的责任,只要你真实纪录,每个人会在影像的蛛丝马迹里嗅出历史的味道。
我们不做,我们不以中性的民间视角记忆,那将是我们自己的耻辱,中国是有着修史传统的国家,但是,我们绝望地看到“焚书坑儒”已降,和农民起义军的火把同在的还有修史名义下的文化浩劫,这贯穿了整个封建主义的历史。
而影像即便被威权误读,只要它没被剪辑,它就有可能复原历史。
【附录:影片资料】
《水手服与机关枪》日本1981
导演:相米慎二
主演:药师丸博子、渡边桓彦
片长:112 分钟
奖项:1982日本电影艺术学院奖最佳音像奖
2007年3月12日 星期一 下午11时45分云间 寒鸦精舍
独立影评人:卡夫卡·陆(KavkaL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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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手服与机关枪》观后感(七):尘归尘土归土,天王盖地虎
我觉得这部片子真正的主角,不是水手服代表的中学生,而是机关枪代表的几个黑帮人物的宿命。
帮派在出场的时候就已经穷途末路了。开场不久,几个帮众开着小车去接主角。这时候观众们就能发现,这个黑帮真的很小,一部小车就可以装下所有人;帮派又面临着消亡,就像那部小车一样破落简陋,行驶得东倒西歪,拐弯时甚至还能撞到路边的破垃圾桶。
这几个人本来在出镜的第一天就要死掉的。 这也许是因为从前的原罪,也许是作为黑帮帮众的宿命。狭小的一间办公室里几个人干杯作别。今天他们会去和另一个势力强大的黑帮火拼。主角决定做帮主的情境,和张无忌做教主的时候很像。败军之际危难之间,主角不得不接受劝进做了老大,这样才得以保住大伙不致于团灭。
然而接下来的剧情,同一条线索分作了两面。从积极的一面看,主角作为中学生帮主,如同圣女贞德一样横空出世,凭着女孩子超人的倔强和勇敢,终于率领黑帮绽放出了最后的光彩。然而从压抑的一面看,主角毕竟没有能够挽救帮众的宿命。悲壮又冷酷地,我们与主角一道在整个剧情里,眼睁睁地看着所有帮众一个个地逝去。
这几个人本该在主角拒绝上任的当天死掉,并且死得轻于鸿毛的,然而毕竟最后他们还是一个个都死掉了,依然还是轻于鸿毛。水手服帮主对机关枪帮众们的意义在于,他们得以活着在黑帮里,多度过了几天不一定是否有意义但总归充满希望的日子。我们作为观众,也得以随主角一道了解并喜欢上这一个个黑帮小弟,知道了他们中的每一个人其实也都是普通人,也都曾拥有过即使作为普通人也可圈可点的人生,即使他们的生命如同零星的火焰一般点亮也随即熄灭。
骑摩托车的Hiko出场很少,但几句台词就让人们记住他。他从小不知道要做什么好,不喜欢上学也不喜欢工作,从加入摩托车队到加入帮会显得无奈又自然而然。可惜同样也很自然地在帮会纷争中丧命。
保镖Mei同样是一条有情有义的好汉子。他出镜很少,短短几分钟的剧情却惊心动魄。为了保护老大,他明知不敌也要拼上性命。对手也因此惺惺相惜,给了他致命伤害后再不忍他死不瞑目,于是自言自语道,“也罢,我改天再找你们老大吧”,扔掉刀子离开了,成全了他最后的使命。Mei死前念念不忘的是母亲的气味。
政是同性恋。单方面喜欢真,所以加入并留在社团。最后战死,死在了真怀里,可能也算是得偿所愿吧。
真是帮派里最有勇有谋的一个,并和主角一起在最后的决战中幸存,还洗手不干后成为了公司职员。正因为如此,他的死才成为了最意外也最可惜的,他死于路过街头的小混混斗殴。
至此黑帮的最后一个勇士,最终还是没能逃脱不得善终的宿命。
主角的勇敢顽强,作为少年带给帮会的闯劲,作为女性带给帮众的母性关怀,这些构成了电影的大多数内容,不用再多讲。电影展现她柔弱一面的手段非常浪漫。坐在Hiko驾驶的摩托车上,Hiko忽然说,老大,怎么下雨啦,我的衬衫后背湿啦。主角顿了顿说,现在没事了,雨已经停了。她收住了眼泪。
最后说些轻松的话题吧。
电影的背景色调阴暗沉重,衬托的主题颜色则是红色。
主角参加完父亲葬礼,回家的时候在电梯里有一个脸部特写,她涂着显得与年龄极不相称的红唇,正奋力用手擦掉。第一次作为帮主去与其他帮派交涉时穿着红袜子和红色条纹上衣。在家穿红T恤,在酒吧穿红外套。在真家附近的空地的雨中,白色长裤搭配的红色平底鞋非常显眼。最后电影剧终时,主角走在街头,水手服搭配的是一双之前未曾出现的红色高跟鞋。
其他角色也配了很多红色。女二号在雨中荡秋千穿着红色上衣,枪杀自己父亲时穿着礼服配红色帽子,她父亲的两个保镖一直穿着红色长褂。
看这个电影还联想到其他几个电影。
前一阵看电影“王牌特工2黄金圈”,里面就有主角踩在地雷上一抬脚就炸的场景。同样的场景,几年前看的“集结号”里面也见到过。没想到更早的几十年前,同样的桥段在这部电影里早就出现过了。
另一个套路则是,看似残废坐轮椅的黑社会其实并不一定真的是残废。这部电影的年代比“纵横四海”早很多,不知道吴宇森导演当时安排周润发跳出轮椅的时候,有没有受到过这部电影的启发呢。
《水手服与机关枪》观后感(八):少女的成人礼和相米的冒险
水手服少女和M3A1冲锋枪这是一个误打误撞当上暴力组老大的懵懂少女,带领4个起初视生命如鸿毛的部下,对抗仁义墓场的黑帮暴力世界的血腥童话。
这是一场保卫纯真善良的青春战争、一场捍卫道义忠勇的帮派恶斗。历经血雨腥风的少女,用梦露式的撩人姿态蔑视地迎接这个充斥利欲熏心和肮脏阴险的世界投来的目光,并回敬以芝加哥匪徒的经典毁灭动作;用一通畅快的扫射完成了史上最酷炫的成人割礼,在书写最萌新黑帮老大的青春残酷物语时,为黑帮的仁义时代送上了一曲挽歌。
然而,那套水手服伴着刺眼的红色高跟鞋,这种不和谐的搭配似乎也预示着,少女保持善良纯真的初心未改,但未来的道路仍将充满艰辛与坎坷。而时至今日,这依然是日本社会未成年人厌恶成人社会的滥觞。
水手服·红高跟·梦露·芝加哥匪徒不过,这并非电影的全部意义所在。导演相米慎二恣意妄为的炫技式拍摄,更值得玩味。
在相米的监督下,整部电影呈现出一镜一景的拍摄特点,基本上一场戏只有一个镜头,完全不使用正反打,不使用连贯剪辑(除一场外),没有交叉剪辑,更没有闪回闪前。除小部分固定镜头,全部依靠演员走位、机位调度和镜头内调度的方式,由运动长镜头完成。不但把基本的镜头运动技巧综合运用到了极致,还巧妙地使用叠画、鱼眼畸变镜头、视野障碍过渡、镜像重叠、玻璃透视等令人眼花缭乱的技法,在保证背景信息量充足的前提下,令剧情、演员表演和画面运动的配合自然流畅。
更为有趣的是,全片没有一个主观镜头,连特写镜头都很少,这在商业片中是很罕见的。通常,主观镜头需要剪辑配接客观镜头,给出视点所有者的信息,才能完成镜头的逻辑闭合。但相米致力于扼杀所有主观镜头,因此对容易形成主观视点的特写,使用也非常谨慎,全片仅出现过2-3处,且都以镜头运动的方式在时空上予以规避。
柄本明死亡的那幕,是一个长焦运动特写,最后的落幅似乎要定格在他被血浸染的手上,但是,当镜头仍在后拉过程的微微颤动之际,几秒前还在与他通话的博子的背影,就从景框右侧入画了,镜头景别和焦点也随之向后拉到了中近景的距离上,变成博子和手下在死亡现场的讨论场景。相米直接以超时空的现场调度方式完成了转场,在避免建立特写的主观视点和不使用剪辑的前提下,实现了画面的衔接。不得不说,这样手法,简单粗暴有效,且极具艺术性野心。
长焦特写落幅定格博子入画镜头拉远呈中景在现场调度上,也看得出相米的用心良苦。
博子和女二酒吧交谈那幕,镜头起幅于昏暗背景下、女二朦胧的正面近景。然后,景别和景深随着镜头拉动而增大,形成女二和博子双人画面的中景时,这才发觉,原来那个朦胧的女二,只是她在酒吧镜子中的倒影,两人相背而坐,双影却形同对视,恰好是二人现实与理想关系的映射。此时,镜头继续拉动直到全景后,原来,摄像机是隔着酒吧的窗户,从窗外拍摄了一个从长焦到标准焦距的镜头。而此时博子走出酒吧,和女二一内一外,一近一远,共同唱起了博子父子喜爱的歌曲,对一个人的回忆,成为了两个人的寂寞。这一幕真是回味无穷。
起幅·女二镜像浅焦近景·博子镜像深焦中景·镜像叠影人物走位前移隔窗视野走出酒吧两个人的寂寞此外,相米多次在大全景的固定镜头中,长时间使用画内音,呈现处于远景甚至超远距离上的人物之间的对白内容,明显制造出一种间离的效果。一如他完全放弃主观镜头、坚持一镜到底的执着,似乎都是在配合这种效果的叙事方式。虽然,对于导演如此的执着,始终有些费解,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在为观众营造童话的同时,也在时刻提醒观众画面的虚幻,尽力把观众从身份认同的迷梦中抽离出来。
由于坚持一镜一景,影片的剪辑被降到了最低限度,在112分钟的版本里,只有约90个镜头,平均每个74秒,最长的5分43秒,这明显是对当代电影追求节奏感、画面简洁和信息聚焦的潮流的反动。而且,一镜到底的拍摄方式,对演员和拍摄来说都是极大的挑战。这样的镜头数据和制作方式,对于一部大制作的商业娱乐片而言,已经不能用不可思议来形容了。不过,最终影片成为当年票房冠军,证明导演的艺术冒险获得了成功。
题外话:
1. 在片中,看到了水嫩的柄本明和更加水嫩的光石研,感叹啊!时间真是把杀猪刀。
2. 水手服和机关枪的翻译有问题,因为博子明明拿的是M3A1冲锋枪,不是机关枪哟!另外,2006年长泽雅美的剧版,则拿的是MP40冲锋枪,这GE,是要打第二次世界大战吗???
水手服少女与MP40冲锋枪《水手服与机关枪》观后感(九):偶像神话!是谁“创造”了药师丸博子?
原文载于深焦DeepFocus微信公众号平台
序言
60年代,日本电影开始走向衰退期,在日活浪漫情色路线与青春电影、东映仁侠路线、松竹“寅次郎系列”、ATG的异色崛起等热潮过后,终于在80年代迎来摄影所制度的彻底瓦解,这一改变所直接导致的重大后果之一正是“电影明星时代”的终结。
从70年代开始,各大电影公司都已几乎放弃“造星运动”,安逸于将活跃于电视平台的人气歌手与艺人拽进大银幕。唯一的例外只有捧红若干“情色明星”的日活,虽说如此其人气也不过局限于“情色电影”这一小范围领域之中,并没有造成更大的影响。就在日本电影业陷入瓶颈之时,一个“外来者”的出现将电影界闹得天翻地覆,这个在日本电影史上画下浓墨重彩的男人,就是角川春树。
角川初次尝试电影制作便成就了横扫15亿余日元票房的《犬神家族》(1976),这部由市川昆导演的作品可谓名利双收,不仅占据了当年日本电影票房榜单第2位,更夺得第50回“电影旬报十佳”第5位的好成绩。这场旗开得胜无疑给了角川春树莫大的信心,于是他从第二部作品《人证》(佐藤纯弥,1977)开始打出“读了看,看了读”的口号,力图贯彻将电影与音乐(CD)、文学(书籍)等媒介捆绑销售的“MediaMix战略”。
从“读了看,看了读”这一口号可以发现,角川的初心是“以文库销售扩张为目的的电影制作”,然而《水手服与机关枪》的上映却打破了这一说辞。《水手服与机关枪》(原作者赤川次郎,于1976年荣获文艺春秋的“通俗读物推理小说新人奖”而崭露头角)出版于1978年12月,版权归属于主妇与生活社。角川若想要将其改编为电影则只有两个选择:第一,让主妇与生活社同意将其版权转移到角川文库;第二,角川同意让药师丸出演以其他出版社原作为改编基础的电影。
这场交涉的最终结果是,角川文库于电影上映前的1981年10月出版了原著,并且允许“角川文库”与“主妇与生活”的字样并列(然而至此为止所有的角川电影,即使原作出自其他出版社的作品,也只会打上“角川文库”)。换言之,角川电影的商业模式就此演变为“为专属女优与其粉丝而进行的电影制作”。而他对“角川三人娘(药师丸博子、原田知世、渡边典子)”的培育模式,更是让日本电影界逐渐崩解的“明星电影”摇身一变,以“偶像电影”的形式得以复活。(参考《角川映画》,中川右介著,2014)
本文将选取使药师丸博子大红大紫的作品《水手服与机关枪》(相米慎二、1981)重点分析,一窥其中构成药师丸博子银幕形象的几大要素。
正文
1978年4月,Candies宣布解散;1980年,结束偶像生涯后以电影女优身份独领风骚的山口百惠隐退;次年,在小学女生之间获得压倒性人气的Pink Lady解散;与此同时,松田圣子于1980年出道;小泉今日子与中森明菜紧随其后,于1982年齐齐亮相。而纵观当时的日本电影界,明星女优正值枯竭。藤纯子在72年2月《关东绯樱一家》公开后与歌舞伎演员尾上菊之助成婚并隐退;浅丘琉璃子与吉永小百合因为日活转向浪漫情色路线,从而开始在电视界活跃;松竹的松坂庆子还未能成为大明星。以《野性的证明》(1978)完成银幕首秀的药师丸博子正是在这样一个偶像的新旧交替期、电影女明星的衰竭期粉墨登场。
虽说《野性的证明》、《飞翔的一对》(相米慎二、1980)与《超能校园美少女》(大林宣彦、1981)已经让药师丸博子积攒了不容小觑的人气(三部作品的票房分别为21亿8千万、8亿、12亿5千万日元),但真正让其人气爆发的还是《水手服与机关枪》(总收入23亿日元)。
当时的药师丸红到什么地步呢?
电影上映前的11月21日,药师丸博子献声的主题曲率先发售,连续五周占据销量排行榜一位,成为总销量86万5000张的超级热门歌曲。12月19日是《水手服与机关枪》 的首映日,药师丸的映前见面活动在丸之内东映、新宿东映、涩谷东映三家影院举行,引得年轻观众蜂拥而至。次日,大阪梅田与道顿堀的东映影院门前从活动前夜开始便有粉丝开始排队。为了应对这些“通宵党”,影院决定从早上开始上映,但是御堂筋已被足足8000余名粉丝占领。无法入场的粉丝在影院周围造成骚乱,甚至引得大阪府警方出动机动队管理秩序,而上映也由于警方的介入而不得不中止。听说映前见面活动被取消的粉丝们为了一睹药师丸的芳容,纷纷赶至大阪机场,在机场亦引起混乱。药师丸被迫坐车逃出机场前往新大阪站,不料那里也有粉丝蹲点,最后只能一路驾车前往名古屋,再从那里坐新干线返回东京。因为这段经历,药师丸收到来自大阪府警方的警告,“今后没有许可希望您不要再来大阪”,被大家戏称为药师丸的“大阪入国禁令”。
然而,为何让药师丸博子人气爆发的偏偏是《水手服与机关枪》?
这自然离不开天时、地利、人和等其他的诸多因素,但最为关键的是,这部电影中药师丸博子的银幕形象恰恰集中体现了“偶像神话”最核心的三大要素。
1. 平凡性
“站在东映摄影所前的超市手扶梯上,药师丸缓缓上楼,与她擦身
而过的客人浑然不觉。即使走在银座的街头,周围也没有一个人回头。真是不可思议,就好像只是一个用白色T-恤搭配白色纯棉长裤,将帆布包甩在肩上,素面朝天的女学生路过了一般。”(《周刊朝日》1984年9月14日号,p48)
这段描述写于药师丸博子已经因《水手服与机关枪》而攀上人气巅峰的1984年,实在难以想象那个收到大阪府“入国禁令”的少女素面朝天、不加掩饰地走在街上时,竟会无人问津。
1980年角川书店的月刊杂志『バラエティ』的人气投票中,药师丸以极大的优势甩开排名第二的松田优作荣获第一。为其投票的粉丝们纷纷给出“看上去和普通人一样,非常棒”,“因为有在好好去学校呀”等理由。
换言之,正是这份平凡性与亲和力,让药师丸俘获了万千少男少女的心。
但其实,相较于更为普通的原田知世而言,药师丸博子还是相当抓人眼球的。比如她一出道就凭借在《野性的证明》中那惊鸿一瞥的无言凝视而使观众对她明亮澄澈的双眼印象深刻,这对浓眉大眼的“眼力”也成为她标志性的特征,并在之后的作品中被不断强调,比如:在《超能校园美少女》中,药师丸博子饰演的由香通过“注视”发动超能力使高柳良一饰演的关耕儿在剑道大赛中连胜;在《里见八犬传》中,这双眼睛又成为恶势力既恐惧又觊觎的对象,引得反派之一船虫渴望吞噬其双眼以重获光明;发掘并力捧她的角川本人亦在《试映室的椅子》一书中提到,“我与她的初遇,是六年前的三月下旬。有着令人惊诧的明亮眼眸的少女,在母亲的陪同之下出现在我的房间”,无疑也是为她的双眼所深深吸引。
而两次与药师丸合作的相米慎二却选择“封印”这双眼睛的夺目光芒,转而强调药师丸的身体性。
《飞翔的一对》中一共只给了药师丸两次特写,且都几乎只是长达一两秒的瞬间。《水手服与机关枪》则在片头让药师丸双眼隐于燃烧的火光之中,宛若一场极具宗教感的仪式,之后更是让铁道栏杆唯独遮住药师丸的双眼,而展现除眼睛这一部位之外的全身。
与此相对,对其身体性的表现则格外抢眼:药师丸在《飞翔的一对》中不是在橱柜里灵活攀爬,就是骑着自行车一路滚下坡道扎进纸箱堆中;《水手服与机关枪》中,其登场方式是以后下腰形成拱桥、四角着地的非常姿态,奠定了其与大地亲密接触的基调。
与其极具杀伤力与记忆点的“眼力”不同,仅仅154.5cm的身高、粗短的腿、青春期的微胖与迟迟不肯发育的胸部都给药师丸的身材打上了平凡、甚至缺陷的标签。《水手服与机关枪》中麻由美所说的那句“不吃饭就不会长个子长胸部”,与《我的夏日旅行》(森田芳光,1984)中伊势所言“你如果再性感一点就好了”等,类似这样的“吐槽”都直接指出关于药师丸身材缺陷的共识。
而相米慎二有意识地隐藏药师丸极具个人特征的明媚双眸,突显其平凡普通的身体性,让她总是在泥泞之中摸爬滚打,无疑避开了优雅站立的高贵而遥不可及的模样,突出四角着地的狼狈又易于亲近的形象。
横向比较“角川三人娘”中另两位主角的银幕形象,可以发现在80年代初,这种“平凡、普通的邻家女孩”形象更容易获得大众的支持。
相貌平平,甚至门牙亦不齐整的原田知世在现实中无论怎么看,都与传统美少女形象相去甚远,而她在大林宣彦执导的两部作品《穿越时空的少女》(1983)与《最接近天堂的岛屿》(1984)中更是以一种迷糊又冒失的银幕形象出现。《最接近天堂的岛屿》中由其本人及周围人屡次三番强调的「ドジ」(笔者注:总是又笨又呆以导致失败之意,日语中更有「ドジっ娘」这种说法,形容笨手笨脚,干什么都失败的女生,属于“萌属性”一种)一词,都概括并巩固了这一银幕形象。
反观在“角川三人娘”中人气最弱的渡边典子,立体精致的五官与毫无死角的脸型所给予她的惊人美貌,在出道作《伊贺忍法帖》(斋藤光正,1982)中便完美展示的出色演技(一人分饰三角),与此同时,却也让她远离了普罗大众。不论是《晴天,有时杀人》(井筒和幸,1984)中没有见过蟑螂的富家大小姐,还是《不知何时有人会被杀害》(崔洋一,1984)中身着紧身黑色背心与红色运动长裤骑着摩托奔驰的酷炫少女等银幕形象,都加深了其遥不可及的距离感与虚构感。《不知何时有人会被杀害》更是由豪门权贵们打赌渡边典子所饰演的名为守屋敦子的18岁少女是否真实存在这一场景作为开场,并在之后借由剧中角色之口明确宣告:“守屋敦子并不存在!”暗示了角色/女优本人的架空性。而这份架空性与距离感,也许正是她不像另外两位“三人娘”一样走红的重要原因之一。
2. 女・妻・母的身份复合性
“我是父亲的女儿,妻子,有时候还是母亲。”
《水手服与机关枪》中借由药师丸饰演的星泉本人之口道出了她银幕内外形象的复合性。造成这一结果的首先是“成人的妻・母形象的缺失”,《野性的证明》《飞翔的一对》《水手服与机关枪》《侦探物语》《我的夏日旅行》等一系列药师丸作品中都没有生母的踪影。
这也让显然还处于“女儿”年龄的药师丸身上总是缠绕着妻・母形象的投影,比如:在《飞翔的一对》中照顾男主角生活起居;在《侦探物语》中与父亲的情人争风吃醋;甚至在《超能校园美少女》与《水手服与机关枪》中都被男性角色直接说过“像妈妈一样”或者“有妈妈的味道”。
然而,与此相对,外形如同小学生的药师丸博子显然是那个年代“女童/孩童”的象征,也因此在《超能校园美少女》中,她担当起防止未成年人不被迈向成人世界的初试炼——应试战争所侵染的守护者一职。但其“母性”特质,又暗示她同时也是一个包容少年/男性的一切,守护他们的纯真无邪,并抚慰其挫败感的存在。这也是为何,片中男主角关耕一被设定为一个学习差劲,整日练习剑道却毫无长进,一事无成的莽撞少年。影片的倒数第二个chapter的标题“努力的力量”,则暗示这是一种对徒劳努力与失败结果的逃避甚至美化:应试失败?没关系!比赛输掉?没关系!只要过去、现在、未来持之以恒努力下去,结果并不重要。而药师丸则成为逃避现实的窗口,或者说是某种治愈与净化的象征。
如果我们将药师丸银幕形象的三重复合性结合80年代日本社会考虑,则会发现一丝微妙的联系。上野千鹤子在题为《一亿二千万人成为少女之日》的对谈(『80年代全検証』,1990)中提到:“少女一词是绝对不想成为母亲的女人的关键词。(中略)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认为,日本确实是「母性系统」,但由于女性纷纷放弃支撑,所以这个系统现在已经崩溃了。父亲死去了,母亲坏掉了,剩下的只有少年少女……”
对照《水手服与机关枪》的设定,会发现与这段发言离奇的相符。影片一开场就是两个男人(目高组首领与星泉父亲)的去世,星泉的生母早就离世,而试图接替母亲之位的却是将人生活得残破不堪的麻由美,完美对应“死去的父亲,坏掉的母亲”之预言,被留下的则是少女星泉,与一群围绕着她的男性。这一男性群体中却始终无法诞生出一个新的“父亲”形象,于是少女星泉被迫以少女的姿态成为众人的“母亲”,而这一结果也许恰恰满足了所有人的欲望。
这种奇怪的混合与扭曲,是不想成长的少女(联想《水手服与机关枪》中药师丸博子对麻由美所说的那一句“我好像一直在反抗,与其说是对你,不如说是对你体内的女人”,以及二人在酒吧会面的场景中,现实与镜像中的双重背对,星泉走出酒吧后,麻由美特地走到窗边背对镜头,再次与正对镜头的星泉相错,二人一起和声星泉父亲最爱的那首歌,换言之,女孩拒绝成为女人,但是女孩与女人心中相同的对于男性的欲望让她们产生维系,达成某种和解与合体,至少在男性创作者的构想之中)与渴望母性的社会之间缠斗的结果,而这一现实中早已消失的、被人工塑造的“母性”最终被升华至“神性”,带上了宗教信仰的色彩,并发挥其“净化”机能。
3. 星泉的“神性”及其“净化”机能
《水手服与机关枪》中曾多次出现佛像与十字架意象,暗示在日本多神教背景下所产生的信仰动摇与丧失,在这种情况下急需一个新的“神”,而这个“新神”正是被男性强行架上十字架的药师丸。
如前文所述,电影以两个男人的死开场,被留下的四个丧失生存意义的男性佐久间、彦、政、明因为星泉的出现找到新生。影片开头,由于星泉最初不愿意继任黑帮老大一位,佐久间四人决意入侵敌对组织,而星泉为了阻止他们的自杀性攻击答应继位,这是对肉体/生命的救赎。
之后,组织成员虽然相继遇害,但他们都在死前得到过来自星泉的安慰与温暖:彦在被杀前夜用摩托载着星泉,并被其星泉从背后环抱;在明被枪杀前,星泉曾替他包扎伤口;政死前说,“我很幸福呀,能被两个喜欢的人抱着”。
换言之,这三人虽然都因星泉而死,但是他们也通过星泉得到某种“净化”,这是对精神/灵魂的救赎。目高组解散后,星泉与佐久间一起焚烧遗物的场景,更是宛如一场超度、净化的宗教仪式。
而星泉/药师丸之所以能承担起这一角色,首先是她身上童女一般的处女性,其次则是她并不独属于任何一个人的共有性。这两个特性在《里见八犬传》(深作欣二,1983)中被双双打破,深作欣二不仅在片中展现了药师丸的性爱戏,更是让她舍弃一城一国的公主身份,追随某个特定的男人而去,并成为其专属的所有物。也许正因如此,次年药师丸便迎来了被公认的其“女优开眼”之作《W的悲剧》(1984,泽井信一郎),因为构成其 “偶像神话”的“神性”已被预先粉碎,她可以开始自由地作为一个女人、一个女优在现实中浮沉,而非某个抽象的象征。
总结
综上所述,助“角川三人娘”之首药师丸博子走向巅峰的作品《水手服与机关枪》中,凝结于星泉一角的三大元素或许道出了这部电影成为人气爆款的原因。但是正如影片结尾的四次俯瞰(星泉与佐久间一起焚烧遗物、警官向星泉传达佐久间死讯、星泉在停尸房认尸、星泉在街边穿着红色高跟鞋漫步)所暗示的一样,“女神”之上另有更高次的神,那就是创造女神的男性电影人们。他们作为造神者一次又一次贯彻皮格马利翁的梦想,而这种欲望的投射又恰好回应了当时观众的期待。
然而,药师丸博子不仅仅是一名偶像,一面单纯反射的镜子,一个任人填充的容器,正是她身上难以为人所预测与操控的复杂性使她(而不是她之外的任何人)成为独一无二的人气巨星。正如长门洋平所指出的那样,在明星时代与偶像时代的交替期横空出世的药师丸,两者皆是,又两者皆不是(参考《战后电影的产业空间》,2016)。她身上既有明星的神秘感,又有偶像的亲近感,并且其本人始终不安于做一个空洞的、需要人保护照顾的“漂亮娃娃”。这也是为何,面对相米“坏心眼的折磨”,她毫不犹豫地一次次撞进那堆纸箱,一次次没进那池水泥,只为了获得一句认可。
一句对于女优的,而非偶像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