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时处都能见性
一切时处都能见性
见性实际上是很容易的事,比如五祖演禅师(湖北五祖寺的禅师,不是五祖弘忍),他的徒弟圆悟勤、徒孙大慧杲都是成就很高的禅师。他开示说:有首艳诗和禅宗的开示很相近:“频呼小玉原无事,只欲檀郎识得声”。
圆悟听了后很纳闷,从禅堂出来时,正好一只大公鸡在架上啼叫,他马上意识到:“这不是声吗?”而悟到这听见声音的是谁,就开悟了。
所以处处可以开悟,种种境界都是假象,都是虚妄的,不要跟它跑,返观这能见的是谁?透过相来认得性,彻底认识这现相的、看见相的与认识相的都是我本性真心的作用。从这里悟得自性,就是开悟!
反之,着在相上就错误了。寒山大师的诗:“高高山顶上,孤月照寒泉,水中且无月,月是在青天。”叫我们认识月在青天,水中的月只是月的影子而已。看见的月只是影子,青天在哪里?
即佛性当中,看见的月是自性所显现的,也是自己的见性所见到的。要见到见性,就要把见到的月亮和自己融合为一体,月即是自己,自己即是月。怎么合呢?不是跑过去和它合在一起,而是认识这月就是自己的心所显现的,月即心,心即月,不是到心之外去取月,也不是到月之外去找心,融为一体就见性了。
见到什么东西就不着相了,这东西都是我的性所显现的,就是我自己。所以禅宗行人讲:青青翠竹,就是般若;郁郁黄花,无非自性。看见竹子看见花就是自己,不在我之外别有哇!
这样就时时刻刻见性,无时无刻不见相,无时无刻不见性。性相不二,性即是相,相即是性,所以佛法叫不二法门,没有两样东西,这样就不碰壁了。若着相,什么东西要不到就难过了,就碰壁了。
见性就是无所得、无所求,身心就坦然了,安贫乐道就能做到,无有贫富之分了。无道纵有万贯家产也是穷,有道就不穷了。一口气不来万贯家产一点也带不去,还是赤条条地走了,而真正的大宝贝——道,被深深地埋在五蕴当中去了,落在色受想行识五蕴包裹里而得不到。若把五蕴拨开,拿到大宝贝,就无限富足了,就一切俱足,成大富翁了。
所以要明白相是假的,性是真的。相和性如同镜子和影像,无镜也无像,无像也无镜,镜子一定能现影像,不现像的就不是镜子。
我们的真心也一定现相,《金刚经》中讲的是我们的本体一点相都没有,真空绝相;《弥陀经》中讲种种妙相庄严,就是真心现相起的妙用。不显现相就不是真心了。
相即是心,故时时见性,不必到外边去找了,明白这点的即为见性。所以千万不要着相,什么光啊、佛啊、景啊,俱不可得。从中要认识本体,能认识真心本体就是见性了。
不认识真心,尽管你发大神通,还是迷茫,不能究竟成道。合为一体者,即认识心可以起一切妙用,可以发光等等,不能发光的就不算心体,光就是心,心就是光,合二而一就是真正开悟了,明白了,不着相了。心之外寻相,相之外寻心,就不必去寻了。
一切时一切处,所有呈现的事物,都是我们的佛性显现的,也就是佛性所在处,还去着什么相啊?还到处去求什么?还搞什么法、什么功?一切法都是方便,没有实法。不如心地法门是诞生法王子。不明心地,不懂得佛性是什么,是永远不能成道的。
高峰禅师的师父问他:“白天作得主吗?”“作得主。”“晚上睡觉梦中作得主吗?”“作得主。”这是何等功夫!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但还不行,因为这是相对的,谁作谁的主啊,不是绝对真心。又问:“无梦无想时,主人公在何处啊?”答不出来了,说明还没认识主人公,在外边绕圈子做功夫,任你发神通等等,还是不行,他为此又参了三年。
一天午睡,一个徒弟把他枕头跌到地上,他猛然醒悟,才打开来,认识了主人公:无梦无想时不正是主人公在放光嘛!一念不生处了了分明的就是自己的主人公,认识了这个,然后绵密保护它就是了。
保护就是任何境界都不要粘上去,其要点在“内不随念转,外不为境迁”,时时保护这灵知之心,空灵无住。
保熟了,就放任其自由行动,随它走东走西,都不会犯它禾稼,这就达到无修无得无证的境界了。
放下即见性。真能放下没有念头就脱开了,没脱开就是还有念头没放净,微细念还在,若当自己死了,一无所求,一无所得,就放开手了。
脱开的时候感觉什么都没有了,人也没有了,“大地平沉,虚空粉碎”,世界也没有了,只剩下这个明明了了的灵知本性。“灵光独耀,迥脱根尘”,离开尘寰了。
“灵光独耀,迥脱根尘。体露真常,不拘文字。佛性无染,本自圆成。但离妄缘,即如如佛。”
所以行住坐卧都好做功夫。这是心地法门,不拘形式,只在心上用功即是。这世上能听到心地法门是不容易的,宿世不广植善根是听不到的。
释迦佛说一切众生都有佛性,都可以成佛。但我们为什么不悟呢?是由于我们的颠倒妄想在作怪,把外相当作真的,把真的佛性却当作假的,甚至说什么迷信。这都是因为人心执着在外相上,故称之为颠倒众生。老在妄想上转圈子,做梦也在转哪。
奉劝诸位,自性本来是佛,时时观照,不要着相,心、境都不可得,灵光独耀,迥脱根尘,才能逍遥自在——“方有自由自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