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土还是风水？

　　 不知怎的，这几天老是四五点钟就醒，再也睡不着了；也许是老了，没多少觉了吧。

　　 醒来做什么成了问题，去锻炼？太早；吃早饭？也太早；看电视？好多电视台还没上班呢，是好穿双软底鞋慢慢在房间里来回渡着。每当这种时候我总是免不了思绪万千。

　　 我退休半年多了，一位在研究院当处长的老同学让我去帮他培训几个年轻专业人员；老同学开口哪有回绝之理？我答应一个月包教包会。

　　 才去了几天我就感慨万分，几个年轻人求知欲强并且聪慧过人，他们有本科生、研究生和博士生，个个都心有灵性一点就透；常常是我准备下一讲的课题他们提前问了，我只好提前授课。这样用不了三个星期我就该收工了。

　　 这几个年轻人不仅脑筋灵敏，而且思想单纯衣着朴素；给他们授课我感到是一种享受。更让我感受颇丰的是，最好的学生是那个当领导的小伙子，他学得很专，问题问得很深；等授课结束后应该是高手了。

　　 前几年我去外地一个研究院出差，见那里的工作室主任是调试各种仪器的，院长室亲自动手撰写项目书的……等等等等，不仅肃然起敬，人家这才是有真才实学的领导啊！这与我原单位那些不学无术的甩手掌柜领导是多么截然不同啊！

　　 俗话说：“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真不假啊，我在本单位教了整整十年，没出一个这样有才的。我只好自认没本事教学，隐退了。我连“专业”这两个字都不想提，可这几天在别人这里又找回了干专业的乐趣，感到很温馨愉快；是水土的事吗？ (关于爱情的日志 www.wenzhangba.com)

　　 说实在的，我们单位也有很多优秀的年轻人，并不比谁笨；可是前任科长安排人的原则是：好学生给恶老师去受气，坏学生、笨学生塞给我来气我；他大概认为这样就“平衡 ”了，其实不然！结果是：好学生奋起反抗造恶老师的反，一个个都吵翻了脸。我无法容忍坏学生让他“滚”，教不会笨学生请他“认输”走人。

　　 每个专业组都是这样，几年来知识分子之间“文功武卫”连绵不断，办公室、仪器房和工作间都时时刻刻会爆发唇枪舌战或上演武打片。最厉害的一回是两位女工程师因为一点小事大打出手，脸皮都被对方抓得稀巴烂！这还是知识分子吗？把科长的人丢完了。

　　 有人说我这个专业组的“风水”不好，有道理啊！真的，我这个组几十年都有“笨蛋”和“圣人蛋”或是二者的混合物。“老蛋”退了有来“新蛋”！因此好学生对我这个专业望而生畏，想学不敢来。

　　 我到了退休年龄就办了退休手续，之后再也没上单位那个楼，尽管我就住在这个院子里，尽管从我家窗户就能看到单位的办公室。

　　 这几天我因早醒一直不断地想这个问题，为什么同样的人同样的研究单位精神面貌和风气的差别如此之大？是水土和风水的事吗？如果是，有办法治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