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 村 杂 记】
原创作者——剪剪花
界首的农村在我们这,除了没有水电,整个生产队没有一辆自行车,去县城的50多里路全靠步行,为了第二天天黑前能赶回来,我好几次都是深夜起来挺害怕的,伴着村里的狗叫声,直到天亮才能抵达县城。
这里没有一个钟,日出、日落的太阳,变成了伴随我们我们生活的大钟,早晨天一亮队长就会吆喝上地里干活,日当午收工回来吃午饭,日落就是晚收工的时间了。公社为了照顾我们知青给安装了一个黑纸片式的喇叭,能够听到公社的广播。
队里没有一架缝纫机,每当下雨天我便会坐在床上补衣服、裤子,我的一件补丁落补丁的衣服,后来拆下来的布料打成褙子,做了一双鞋底,我自己衲鞋底,还是弟弟给我上的鞋。我跟农村的老太太们学纺纱,队长给我们用麦秆编了一个想枕头似得草垫放在地上,给我们坐着纺棉花,我们把棉花搓成条,放在一个扁框里,一手摇纺车、一手从锭子上拉搓成的棉条,一高一低还真有那样,纺完的线后,几个老太便在织布机上织成白布和五彩的床单,白布我带回上海染成毛蓝色做了一件罩衫和一条裤子,全棉的门面很窄。当谢维勤听到此事后还费心给我研制一架脚踩的半自动纺花机,很精巧还会动的,很可惜几次搬家搞丢了,但它却永远留在我的记忆中。
从家里带来的5元钱买了2元钱的邮票,那个年代几乎天天写信,总是写到深夜,也许是因为长期的看书写字,光线又十分暗淡,我的视力一下子深了不少。盼望来信便是心中一件最大的快事,老贺是一位胖胖的、整天乐呵呵的中年人,每当看到他背着大邮包,向我们走来时,我们跳着、叫着‘老远就向他挥手,带来的信中每次我最多,老贺会在小屋里坐一会,高兴了还会拿出用两块铜片制成的乐器,一边打着一边或说书或唱快板,小屋里充满了掌声和欢笑声……。知道我没钱,谢维勤曾经还给我寄了不少邮票和书籍,也为我的实验查了不少资料。关键时刻总能得到同学最真诚的帮助。
屋外有一间灶屋,一个大铁锅放在灶台上,下面烧煤,我一手拉风箱一手将一些干柴或麦秸之类的东西放入灶内,用铁棍不停的翻动,等到有了火苗再加煤。这里没有火柴,当地人会用石头打火,来点着烟袋或用纸卷着的烟草,也会从灶内引火,用点着火后的烟,抽上几口,便会递给另一个人,有时这样会传上好几个人。
这里人的最大的特点就是喜欢蹲着,大家蹲在一起有抽用纸倦成的土烟、有抽长烟袋的、有说有笑的,也有人蹲在一边,在地上画几个方格,用小石块来插大方。在冬天的阳光里,夏天的树荫下,他们快乐,没有烦恼,真是其乐融融
2013年5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