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下吻债的徐太太,被前任给拯救了
有故事的汤碗
陪你一起看万家灯火
文/刺猬
01
“老公,你啥时回来?我有份礼物要送给你。别问是啥,暂时保密。我保证,你一定会非常喜欢。”
周末,余心瑶去理发屋做头。从停车进店,坐上椅子,就一直在和出差千里之外的老公煲电话,叽叽喳喳,没完没了。以致她都没空,去多瞅一眼身材清瘦高挑的美发师。
屋内很清静,再无第三人。美发师手法娴熟,游刃有余。剪着剪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竟捏了下她的耳垂。
当然是轻触,蜻蜓点水一般。如果敢使劲,余心瑶吃痛,定会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爆粗:“你特么剪发,还是咸猪手啊?”
平素,余心瑶确是这样一个女子,开心了,撒个娇;惹火了,骂个娘,生性率直爽利,敢爱敢恨。
或许见她没反应,美发师的手又穿过长发,贴着脖颈托起了她的下巴。
这绝对是个泡妞的招牌动作。可姐马上就成妞她妈,不再是妞了。敢撩我占便宜,你等着,有你好看!
透过镜子,只见余心瑶不慌不忙,先结束了和老公的通话,放好手机。接着伸出手,去抓置于案上的吹风机。
第一步,抽冷子,砸他个头晕脑胀;第二步,将热风开到最大,烫他个鼻青脸肿;第三步,我不穿着高跟鞋的吗?再照裆来一脚,踹他个鸡飞狗跳。
一步一步,余心瑶盘算得很到位,但万没料及,美发师会抢在她攥起电吹风之前动了手。
确切地说,是动了嘴。
余心瑶的下巴很性感,精致微翘。美发师也真够胆肥的,在托起的同时快速俯身,狠狠吻下。
糟糕,要出事!
02
身处冷清小店,突遭骚扰侵犯,余心瑶只是一慌,很快她就镇定下来,并作出一个连她自己都觉大尺度重口味的决定:想亲姐是吧?好啊,姐来者不拒,红唇恭候。哼,只要你敢入内,我必咬断你的舌头炒辣椒!
狠念既出,余心瑶还真配合地张开了嘴。而在唇舌将触之际,美发师似看穿了她的狡黠心思,戛然而停。
四目相对,热热的鼻息汇融,怪了,余心瑶遽然心旌摇曳:“你——”
“你欠我一个吻。”美发师霸道地打断了她,“不算利息,你至少应该把本还给我。”
“你是武宝生!我去,武宝生,你咋在这儿?咋做起了美发师?!”
至此,余心瑶总算认出了对方,高中插班时的同学武宝生,也是她的初恋。尽管那段萌生于青葱岁月的情感仅仅维持了半年,短暂得犹如昙花一现。
那时,余心瑶的父母正闹离婚。因牵涉大宗财产分割,谁也不甘吃亏,让步。去他的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各自滚,撕破脸皮上了法庭。呛呛呛,相互揭短爆丑,直吵得不可开交,争得只差刺刀见红。
唉,夫妻做到头,竟成三世仇。余心瑶的外祖父不愿让她窥见太多丑陋人性,便把她送回老家中学,插班借读。
也便是在那段日子,来自城市的余心瑶认识了生于乡野的武宝生。初见之下,余心瑶禁不住怦然心动。
武宝生长得不仅全无乡土气息,还很帅。个头高高瘦瘦的,特别是那眉目,神似她所迷所追的偶像明星。
几次接触,这一对少男少女牵了手,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也一起躺在草地上看过夕阳。
对,那个吻,就是一起看夕阳时欠下的。
那天,两人去了镇外山坡,躺上了草地。情窦初开,心跳怦怦,难免会发生点啥。比如,亲一下对方。谁知,武宝生鼓啊鼓啊,鼓了好半天勇气,紧张得手心出汗刚侧过身,余心瑶却瞪了眼,变了脸:“蛇啊——”
03
在西方神话中,是蛇诱惑人类始祖亚当夏娃偷吃禁果,成全了好事;而在彼时,蛇则成了败兴煞风景、专门破坏好事的可恶货色。
余心瑶至今记得很清楚,那是一条细颈蝮蛇,体色褐红,探着三角脑袋钻出草丛,一下子咬上了她的脚踝。
意外突生,疼痛钻心,余心瑶吓坏了,呜呜哭,以为自己要死了,再也见不到外祖父了。不得不说,武宝生的表现很男子汉,他冒着被咬危险,一把抓住蝮蛇七寸,生生扯断了它的头颈。接着“噗通”跪地,捧起余心瑶的脚踝,嘬起了渗血伤口。
心瑶,别怕,我会救你的。武宝生边嘬边吐边说,你要死了,我也跟你一起死,永远陪着你。
结果,舌头发麻打绊,吞咽下几口唾沫。等他背起余心瑶准备回家时,忽觉眼前发晕,一个趔趄,骨碌碌栽下了山坡。
后来,大夫绷脸训斥说,小伙子,你电影电视剧看多了吧?且不论蛇毒能不能吸出来,吸干净,你吸的时候能不能不吱声,不哔哔?
事实也是,就因咽下了含毒唾沫,武宝生差点出大事。多亏有人路过,把他俩送去镇医院,还算及时地注射了解毒血清。
躺在病床上,余心瑶满心感动,看向武宝生动了动嘴唇:“我欠你一个吻。”
听说外孙女早恋,又被毒蛇咬伤,外祖父后怕不已,匆匆赶来把她接回了城,也和武宝生断了联系。万万没想到,兜兜转转15年后,居然在这儿碰上了。
当时,余心瑶17岁,少女情怀总是诗;而今,余心瑶32岁,早嫁做人妻。
“武宝生,你过的好吗?”
久别重逢,余心瑶又惊又喜。难怪没认出,曾经的青涩少年已过而立,留了短胡,眉头也堆起了褶皱。
贴面之距,武宝生的嗓音压得很低:“我是来讨债的。”
“别开玩笑。你这店开多久了?来了这儿,为啥不告诉我?”
“欠下的债总要还的。还我。”
还吗?对视着武宝生热辣辣不容躲闪的眼神,余心瑶骤然感觉要窒息。而武宝生根本不给她思考和转移话题的机会,一转身就关了店门,落了窗,开了灯。
灯光泛着红润,柔和而暧昧。余心瑶的心登时就乱了,脑子也乱了,呼吸愈发急迫……
04
临近傍晚,余心瑶才披着新剪的及腰长发走了出来。回转头,再次看到了夕阳映照下的暖色招牌:思瑶发屋。
这家开在背静街角,不怎么起眼的美发店,还是余心瑶的老公徐嘉发现的。婚前,两人都有一个小癖好,对大酒店大饭店的饭菜不感冒,偏爱走街串巷,寻找风味小吃。
那日,两人得闲又钻进了胡同,转着绕着,无意中一抬眼,就瞧见了这家小店。“心瑶你看,思瑶发屋,名字起得多有意思。”徐嘉说。
“有啥意思?”余心瑶没回过味,问。
“思瑶思瑶,没准儿是思念心瑶,专门为你开的呢。”
“幸好没叫思珠(猪),不然就是专为你开的了。”
说说笑笑,嘻嘻哈哈,这事儿也便过去了。念及徐嘉出差已有数日,差不多该回了,余心瑶又想起这家背街小店,便找了来做头。
余心瑶的发质很好,黑亮柔顺,飘逸如瀑。当年插班,武宝生就着迷得不行。只允他三千青丝绕指柔,别的男生碰一下,他都会拼命。谁想,待到长发及腰,却从此天涯海角。
起初,余心瑶也动过去找武宝生的念头,可高考来了,上大学了,又做了三年中俄交换生,徐嘉出现了。
那时,余心瑶的外祖父任职于一家不错的企业,属实权派,说话有分量,徐嘉便是他一手栽培和提拔起来的。在外祖父眼里,徐嘉勤恳上进,人品也好。
单位里那么多女孩子,在编的实习的,一个个年轻靓丽,细腰长腿模特一般,有向他暗送秋波的,也有直接示爱的,却从未听说他和谁谁谁有过瓜葛,传过糟乱绯闻。
嗯,是个稳重本分、前途无量的年轻人。暗中观察他的外祖父甚为满意。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干脆收了他,做我外孙女女婿吧。
于是,经由外祖父牵线,在6年前的春暖花开时节,余心瑶和徐嘉走到一起,喜结良缘。
真的是……良缘吗?
05
一转眼,两日过去。
这天午后,徐嘉出差归来,风尘仆仆回了家。一跨进门,就给余心瑶送上了一个拥抱:“心瑶,我回来了。一走七八天,总留你一个人在家,对不起。”
“我已经习惯了。”余心瑶从徐嘉的怀里挣出,问,“这次出差,开心吗?”
“开心,很开心。不,应该是很顺利。心瑶,我签下一个大单。”说着,徐嘉的神色变得格外认真,郑重,“其实不管签不签单,就算有天大的事,我都会回来。必须回来。”
因为,明天,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余心瑶外祖父的忌日。
从记事起,余心瑶就是外祖父的跟屁虫。外祖父走到哪儿,她跟到哪儿。累了,姥爷背;困了,姥爷抱。她的父母皆不安分,一个比一个能闹腾,两天不吵,三天必打,谁也没心思管她。外祖父心疼外孙女,便带在了身边,百般呵护疼惜,自也成了她最深爱的亲人。
但很不幸,去年的一天深夜,外祖父突犯心梗,没能送到医院就撒手人寰,永远离开了余心瑶。
出殡那日,跪在给了自己前程、姻缘和家的外祖父遗体前,徐嘉悲恸大哭,眼泪噼里啪啦流成了河,谁劝都劝不住。
那情景,唯有一词可堪形容:撕心裂肺。前来吊唁的亲朋好友,亦被他感动得眼泪吧嚓,唏嘘不已:啧啧,重情重义,知恩图报,老邱真没看错人!
此后,赶上清明中元,徐嘉和余心瑶都会去墓地看外祖父,陪他聊聊天,喝两杯。聊着喝着,徐嘉便情不自禁跌了泪。
这次忌日,也不例外。
只不过,蹲在墓碑前,徐嘉刚起开一瓶好酒,斟满两杯,眼圈也刚刚发红,泛湿:“姥爷,我和心瑶看你来了。你叮嘱我的话,我全记着呢,一个字都不敢忘。”
他话未说完,就听余心瑶怪兮兮的动静突兀响起:“你看,姥爷不笑了。他在瞅你呢徐嘉,眼睛在动——”
06
置身陵园,面对外祖父的墓碑,徐嘉嗓音哽咽,说他一直牢记着外祖父的叮嘱,只字不敢忘。
那夜,外祖父犯病,在等救护车到来前,他紧紧抓住徐嘉的手,强撑着吐出了半句话:今后,你要好好照顾心瑶。徐嘉连连点头,信誓旦旦,就差说,我要让心瑶受半点委屈,姥爷,你就回来骂我抽我,把我带走也行。
回想着这一幕,定定地瞅着墓碑上外祖父的遗照,余心瑶突然笑了,带着丝嘲讽,也说出了那句惊得徐嘉犹如触电般浑身一颤的怪话。
“心瑶你怎么了?你不会……中邪了吧?”
余心瑶没回应,转了身,自顾走出了墓地。
“你别走啊,我还想多陪姥爷待一会儿,喝两杯,聊聊知心话呢。”徐嘉边喊边追了上去,“等等我。我咋看你怪怪的?有点怕人。”
“是吗?”余心瑶喃喃,“一个人要中了邪,在心里看不出来,那才真叫可怕。”
“你胡说啥呢?我听不懂。你要去哪儿?”
余心瑶要去见两个人,且必须带徐嘉一起去。然后,真心希望外祖父能回来一趟,和徐嘉面对面,好好谈谈。
PS:余心瑶到底要带徐嘉去见谁?她到底发现了什么?她和初恋之间到底有没有发生关系?明天更新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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