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奶奶离开已经我们二十三年了。早就和妹妹约好一起回家给奶奶上坟,尽管今天北风呼啸,尽管离清明节很近,但什么也无法阻止我们去祭奠奶奶的脚步。我不迷信,知道再多的纸钱也唤不回奶奶,再多的祭品奶奶也享用不到,但我还是买了最贵最软的蛋糕,来寄托我心底深深地怀念。
风呼呼的在田野奔跑,柳树摇着嫩绿的枝条,麦苗已经返青,奶奶坟前只有几棵不大的蒲公英泛着绿色,摆好祭品,燃着纸钱,我们跪在那堆无言的黄土堆旁,一声声呼唤,却再也无人应答,只有纸灰在随风飞扬。
奶奶,是我童年记忆里最温暖依靠。那时候,母亲忙于地里的农活,无瑕照顾家里众多的孩子,日复一日的劳累也让她极少有耐心应付我们的顽皮,轻则骂,重就打,所以我们都和奶奶亲。奶奶手巧,经常变着花样的粗粮细做,把贫穷的日子照样过得有滋有味;奶奶勤劳,里拾外晒,养鸡种菜,把家打理的井井有条;奶奶善良宽容,我们即使犯错,她也从不大声呵斥,总是用最朴素的话语让我们知错改错。所以我常常会在某个时刻想起老屋,想起奶奶,想起那些和奶奶在一起的日子,我对老屋的眷恋,多半源于对奶奶的怀念。
这些年,奶奶很少来到我的梦中,但她去世不久后的那个梦却清晰如昨。记得那是黄昏时分,彩霞满天,奶奶穿着灰布的大襟袄,带着棕色的头巾,裤脚缠着黑色的绑带,站在村西的小桥边,我大声的喊她,她不应,转身朝西边走去,我快步向西边追去,奶奶的身影却消失在灿烂的晚霞中,眼前只有龟裂的土地…… ……我不知道奶奶是否想借梦境告诉我她走了,去了一个我找不到的地方,但我对奶奶的思念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