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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消失以前》读后感锦集

2020-01-25 23:12:07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在他们消失以前》读后感锦集

  《在他们消失以前》是一本由(英)吉米·纳尔逊(Jimmy Nelson)著作,湖南文艺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158.00元,页数:280,特精心网络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大家能有帮助

  《在他们消失以前》读后感(一):在他们消失以前

  在工业文明席卷全球之前,世界丰富多彩的,然而这种多样性如今已经所剩无几。为了捕捉最后的土著文化,英国摄影师吉米·纳尔逊和他的两名工作伙伴用两年多的时间穿行在世界各地,探访不同的土著民族,用摄影方式,将他们尚未消失的传统永远定格。照片集结出版,就是这本《在他们消失以前》。

  我们看到照片里的土著人充满着自,但事实上,面对工业文明的威胁侵蚀,他们内充满着惶恐自卑,是纳尔逊的激情感染了他们,他反复告诉这些土著文化的传人,他们是独一无二的。通过与土著人共同生活,纳尔逊取得了他们的信任,在极其简陋艰苦条件下留下了一张张文化的缩影。从文字介绍可以得知,纳尔逊所探访的这些民族中,有一些已经因工业文明而改变了他们传统的生活方式,主动或者被动,没有人知道另一些将在什么时候发生这样的改变。

  在他们消失以前 (英)吉米·纳尔逊(Jimmy Nelson) / 张卉 / 博集天卷|湖南文艺出版社 / 2019-3

  子扉我 2019年春 季风次元空间二世

  原载回响编辑部微信2019年4月16日

  《在他们消失以前》读后感(二):我不喜欢他们的生活方式,但是我尊重他们的选择

  在木斯塘,一个女性可以同时嫁给几个兄弟。在木斯塘,肥沃土地非常稀有,如果中的每个儿子都娶回一个不同的妻子,那么耕地就会被分割家族会因此受穷。即使已经躲在了世界的边缘了,经济学理论仍然起着作用,为什么现在是一夫一妻制?从母系社会到父系社会,再到一夫一妻,掌握社会资源的多少决定了社会地位,这是一个自然选择结果道德、无关爱情、更无关男女平等,一方依附于另一方,只为了生存下去或者生存的更好一些,这一点,人与动物倒是没多大区别

  阿萨罗人会将全身涂满泥浆,带上恐怖面具,挥舞着长矛。相传,他们的祖先曾被敌人追赶,不得不跳入河中,等晚上从河里爬上来时,敌人看他们浑身裹满泥浆,还以为是河中精怪,吓得跑回了村中。有时候一个风俗流传下来就因为一些简单而又滑稽原因,没有那么多神秘主义,就像被传得神乎其神的神农大战蚩尤可能就是几十个农民拿着锄头进行了一场械斗。为什么我们需要风俗?有一些是生存的必要,有一些是为了彰显独特性,如果能给这些独特性披一件神秘的外衣,那就更好不过了。

  藏族人信奉的人生准则是:不行暴力、多行善事、供奉僧侣秉性温良。读到“供奉僧侣”那一条时,我百感交集佛学和佛教是两回事儿,我一直觉宗教用来统治下层人民工具,这个话题写起来就太长了,这里不细说,总之,大部分宗教只是提高了人民对生活的忍耐力,并不是改变了生活本身。在看《冈波仁齐》时,特别可怜那群磕长头的人,他们大多生活在社会底层,我不明,既然有磕十万长头的毅力,何愁做不成事,何必寄希望于来生

  寻求原始人性之美,在世界的尽头致敬文明,老实说这类故事从未打动过我,这些文明注定会消失,根据存在合理”的说法,是不是因为不合理了才失去了存在的意义?那么他们一开始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也许,每一个种族的存在,就是为了证明生命的另一种可能。

  对于他们的生活方式,一方面觉着他们渺小的就像一头牛,没有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也没想过从这个世界获取什么,来去对世界的影响小到忽略不计。另一方面他们大自然相处又显得那么和谐回归最原始的欲望,生存、死亡、温饱、简单、纯粹、原始,我不居高临下的来评判他们的生活,只是知道自己心底不愿像他们那样去生活。

  《2001天空漫步》中,人猿将骨头扔上天空抛向天空,镜头一切,变成了太空中的宇宙飞船,一眼万年。从刚学会使用工具到探索宇宙生产力的进化不可谓不快,却仍逃不出生老病死轮回,跳不出喜怒哀乐循环,人性的进化不可谓不慢。

  《在他们消失以前》读后感(三):凝视人类失落已久的童年

  在一般人的印象中,大概只有人类学家,才会成天想着寻访这个世界上的原始部落和土著居民。现代的人类学家们通过前赴后继田野调查和民族志撰写,业已积累起相多的前现代社会样本,他们以“闯入者”的形象介入土著人的生活,目的通常是抢救式地记录那些即将消亡的人类文明。

  而当一位职业摄影师执着于这类工作时,他又是出于一种怎样的动机呢?

  2013年,英国摄影师吉米·纳尔逊出版了他的摄影集《在他们消失以前》,聚焦的就是散落于世界各地的原始部落和土著居民。从非洲丛林,到潘帕斯草原,从生活在西伯利亚北极圈附近的涅涅茨人,到生活在南太平岛屿上的瓦努阿图人,纳尔逊花费巨大精力,为这些神秘独特的人类形态留下了珍贵影像

  “我的梦想一直都是想通过我的照片,去唤起人们对世界上最后的土著文化的重视。我想让这些照片成为可视资料档案,向我们这代人和我们的子孙后代展示他们的生存之美。在那些土著部落中,往往可以找到关于生命和生存的最鲜明案例,能发现那些在我们所谓的文明世界里已经被遗东西。”这就是纳尔逊拍摄这一系列照片的动机。

  纳尔逊16岁时,不幸患上秃头症,一夜之间掉光了头发。从那时起,纳尔逊就感到与周围的人群格格不入,他放弃大学计划前往东方旅行,寻找生命的真谛。1985年的西藏之旅,开启了纳尔逊的摄影生涯,随后他找到了一份摄影记者的工作,足迹遍布阿富汗、巴基斯坦、萨尔瓦多、尼加拉瓜、前南斯拉夫和中国

  1995年,纳尔逊和妻子共同完成了一本摄影集《中国的文学映像》(Literary portraits of China),获得广泛的国际声誉。一年后,纳尔逊定居阿姆斯特丹,成为一名职业摄影师,随着工作年限增长,他开始感到被派遣的拍摄任务是“肤浅单薄”的,“我真正想做的事情,是回到外面的世界中,去寻找那些古老的文明。我想要和那里的人一起生活,一起开怀大笑或者放声大哭,去那些强大的传统文化还在继续保存地方,去记录他们的纯真。”

  于是从2010年开始,历时30个月,纳尔逊和他的团队成员一起背负摄影器材深入地球上最人迹罕至角落实现了这个夙愿。用纳尔逊自己的话说,就是“找到了人类最纯粹的形式,也找到了我们自己”。

  纳尔逊拍摄土著族群的方式并非纪实性摄影,而是采用摆拍,目的是“展示那些强壮骄傲的人的美与昂扬的画面”。所以,这些照片在视觉构图、色彩搭配上几近完美,尤其是在拍摄群像的时候,纳尔逊为“模特们”选择的站位道具背景恰到好处,甚至蕴藏着一股震撼人心洪荒之力。

  《在他们消失以前》封面选用的是一张生活在坦桑尼亚的马赛人的照片。马赛人起源于北非的尼罗流域,如今已变为一个半游牧族群。照片中的那个马赛人如战士孤立一望无际戈壁滩上,一手握矛,一手持盾,表情坚毅眼神笃定,显得威风十足。纳尔逊选用这张照片作为摄影集封面,一定是想用这个略显悲壮场景,去隐喻那些需要守护的人类文明。

  现代以来,无论人类学家,还是摄影师,他们在调查记录土著部落时最容易遭受质疑的一点,就是带着猎奇或种族优越眼光去看所谓的“异域风情”,比如人类学的鼻祖马林诺夫斯基就在日记中,表达过他对调查对象轻蔑鄙夷。但纳尔逊拥有足够自知之明,他说,“当我给他们拍下照片的时候,其实他们也在观察我。我看上去一定就像是一个奇怪物种,一个来自另一世界的陌生人,他们并不想和我易地而处。”这就是一种“闯入者”与土著互为他者的自觉意识

  纳尔逊以美国著名人类学家、摄影师爱德华·柯蒂斯作为自己的榜样。柯蒂斯曾在20世纪初走遍密西西比河以西的印第安部落,拍摄了大量北美印第安人的照片,最终编辑出版了20卷的《北美印第安人》,堪称一部印第安人的视觉史诗

  不过相比于柯蒂斯的纪实性摄影,纳尔逊主观表达的意愿显然过于强烈,难怪有人会嘲讽说,纳尔逊拍摄的照片其实更像是“时尚摄影”。但纳尔逊本人也没把自己定位科学家或是人类学家,他只是按照自己的艺术想象创造出了这些土著人的美好

  无论如何,关于纳尔逊照片中的土著文化的细节考证,让我们还是交给专业的人类学家去争辩。对于普通读者而言,翻看这些照片,不仅关乎人类对于自身多样性的理解,其实也是在凝视我们这个物种失落已久的童年。

  ( 刊2019-4-1晶报·深港书评,https://detail.allcitysz.com/h5/detail.jsp?newsId=AWnYJPPu2g0MO5jD78_S&id=4678&uid=650b23528d1f4f8d8b9a871ad19a9b4f&env=prod&traceShow=false&isShare=1&Type=0)

  《在他们消失以前》读后感(四):他们就是我们:评《在他们消失以前》

  “他们”,居住在传统部落氏族之中,延续着数千年来的农耕渔猎游牧,相对于居住在现代化城镇享受着工业文明成果的“我们”,是即将消逝的传统,是残存于现代的古代,或许也是“历史老人”的面貌,而且“他们”依然骄傲地存续着。

当我请他们在我的头前摆出造型时,我发现了他们的骄傲、力量荣誉感活力和顺应力。 ——吉米·纳尔逊

  在人类历史时期近代化的开端,“我们”从“他们”之中走出,只是一个叛逆期的孩子,想要加快步伐甩开“他们”。未曾想,两三百年间,“我们”便走出了一条在物质上更加高效丰富繁盛,在精神上更加多元、自由绚烂的新路。时光流转,“我们”成为了现代,而“他们”则退守成了“古代”。当年叛逆的少数,成为了普通的多数;当年普通的多数,反而成为了濒危的少数。

直到踏上旅途,我才明白了我们到底在做什么。我们在留住世界上最后一些单纯的人,让他们不会被永远遗忘。我们正在为消逝中的文明与历史负责。 ——马塞尔·伯克霍恩

  数千年以来人类历史的演进,往往会由掌握了某一项领先技术的族群所引领,这些族群应时而起,制霸一方,人类社会整体也因此而得到一波波的进步,直到最近数百年间兴起、如今仍在延续的【现代化】。【技术领先族群】不仅利用技术优势占据肥美广阔的优良土地,而且还会同化周边族群,进而形成了我们如今所看到的的各大主流族群。无论是中国古代历史上的【华夏化】【汉化】【农耕化】,还是现代全世界都在发生的【全球化】【现代化】【工业化】,以生产方式核心的技术变革,只会逐渐消泯掉上一个时代痕迹

如果支持他们的生活,尊重他们的领地,记录他们的骄傲,并且帮助他们把传统文化传承给下一代,也许我们可以推迟那个看似必然的结果的到来。…他们是我们的历史、起源和基本存在的一部分。他们就是我们。 ——马克·布莱斯

  然而,人类历史并不仅仅是“主宰者”的历史,这里的“主宰者”既包括那些被称为英雄人物统治者,也包括前文所说的【技术领先族群】。历史也绝不应该是一个不断排除所谓【落后因素】去追求【同一先进】的学科。就像自然生态需要物种多样性,人类社会也需要文化多样性,这样才能为人类社会的发展提供更多的借鉴对象,为人类社会的艺术提供更为多元多彩的灵感来源

  正所谓“礼失而求诸野”,被历史洪流所边缘化的族群,往往只是在技术上落后于现代文明,却在精神文化上保存着多姿多彩的历史讯息,这些讯息可以是一眼就能看到的服饰细节、纹身样式发型装饰,也可以是需要多多观察才能归纳得出的生活习俗生产方式,更可以是形而上传说故事、族群信仰。在这些元素之中,我们能看到更加丰富与鲜活的历史,把他们更为生动地保存下来,总比等到他们消失以后再去在博物馆塑造模型,更为合宜

从这个角度而言,“在他们消失以前”想要表达的并不是一种终将走向灭亡的宿命论,而是恰恰相反。提醒我们,现在正是机会来临的时刻,应该行动起来去做些什么。对于我们当下拥有什么和未来需要什么,是时候去重新作判断和决定了。 ——吉米·纳尔逊

  作者用摄影的方式记录了31个族群,记录了这些族群在现代社会依旧保持的传统风貌,通过作者的镜头,我们似乎能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那股真真切切的骄傲,能从“他们”的姿态中看到那曾经在发生在他们祖辈身上的历史风尘,也能从“他们”的装饰中看到这些或许会消失的传统风貌。哪怕读者不想去考虑前文所述的那些涉及到历史学、人类学、社会学等等学科的种种宏大意义,单纯是为了感受视觉上来自异域的震撼,这本书也是一部近乎完美的存在。

  《在他们消失以前》读后感(五):摄影承载他们的存在

  我们栖居的这个星球,之所以进化之所以美,很大程度归因于多样性。所有人类族群都有自己的文化经验,层叠累积,涉足历史与时间之流,形成了丰富复杂的心灵地貌。由于地理环境、文明传播等因素,有些大的族群文化成了这个世界的主流,而有些文化更愿意固守他们的一隅。但现在,很多文化正面临断流,处在消失的边缘,时间所剩无几。

  英国摄影师吉米·纳尔逊和《在他们消失以前》带来的震动,很难用语言表述形容感受。该书原版由德国泰纳斯出版社出版,面世至今数十次加印,被译为多种语言,畅销全球。这位摄影师花了30年,走访44个国家的边缘之地,用镜头抓取那些与世隔绝、自成一体的原始群落,也许在将来,他们终将被沉默包围,而我们尚能庆幸有一些遗产得以留存。

  在冰原,在海,在沙漠,在密林。在他们消失之前,摄影努力留下一些记忆。

  哈萨克人纵马仰首,猎鹰温驯地歇在他们的肩膀;辛巴女人仍然梳着错综复杂的小辫,裸露的黝黑乳房在阳光下发亮;瓦努阿图的战士面涂彩绘,藏身丛林警惕地窥视外界;亚马逊流域的巫师还在祈祷,因纽特族的神话也还在传说,抑或是雪域高原的金光,棕榈树下的热带草裙,西伯利亚雪橇划过的冰痕……这些民族都在诉说他们的故事,他们的传奇,他们的光荣,以存在本身抵御风尘,抵御外部文明的侵蚀。

  关于土著人的意象,有一种由来已久的表述,他们在物质上固然贫乏落后,却享有一种精神的自由与丰满。就像卢梭早就说过的,“高贵的野蛮人”。纳尔逊的镜头重新唤醒了这种感觉,让观者不由自主兴起赞叹、尊重与崇仰之心,“野蛮人”的身体与山川河流与天地万物自然融合,朴拙的面容依稀透现天真,沉静的目光带着一丝忧郁,他们的凝视似乎望向久远的往昔,也望向不可知的未来,望向我们这些未经允许的打扰者。

  纳尔逊的照片有着不同寻常的美感,表现人体的力量、精神的昂扬或神秘的古老传统。他选择摆放相机的方式并不是正在发生的事情,而是经过深思熟虑而调度出来的景象。他们骑在马背上,摆出即将出征的姿态;或者站在激流环绕的岩石上面,奔腾的大河仿佛流淌着太初以来的人类精血。纳尔逊给人的感觉,不仅是记录者,显然还是理想主义者、浪漫主义者和唯美主义者。比起再现,纳尔逊似乎更想要表现。

  约翰·伯格说过,照片反映摄影师的决断,他认定照片里的特定事件或特别的人是值得被记录下来的,摄影是一个呈现自觉意识之观察的过程。照片的暧昧与模糊,也正如约翰·伯格曾提醒的,镜头捕捉的是在场,在记录所在的同时,总是天性使然地指涉缺席的事物。照片里的人物被设计成纳尔逊需要的形象,加入了景观的范畴,并不是直接现实的声明,其中包含了很多自我的解释,自我的判断和自我的请求,摄影者与对象存在一些本质的距离。

  摄影有局限,照片所承载的意义需要文字来给予,至少要说明时间地点人物,观者才能明白照片背后的内涵。文字可以内化对照片的认识,照片的呈现则给予文字和历史直观的具象。这部作品在照片之外,也给出了一些文字描述,他们的习俗、婚姻、信仰等。有些可惜的是,文字内容主要是资料简介,我们只能在前言和后序里略窥摄影家与当地人的接触,其实“叙事者”与“信息人”的双向互动是人类学非常吸引人的话题。

  从人类学的发展来看,卢梭代表的早期人类学家很讲故事,笼罩温情的面纱,但这层面纱不小心被马林洛夫斯基无情戳破,在结构主义兴起后,列维-斯特劳斯等学者更关注故事背后的“结构”,可是,过度理性渐渐让人质疑学术的冷漠,在1980年代之后,人类学对于现象的观察,以及强调进入,成为一股潮流。《在他们消失以前》并不能完全归入人类学著作,纳尔逊的照片是艺术作品,有些人为的附加,也有些主观的取舍,他的美学理念可能更接近卢梭的思想,但也不妨视之为新潮流的新尝试,有助于推动人们对这门学科的认识,看见在我们的生活之外其他的存在方式。

  插图欣赏,翻拍渣摄见谅:

  《在他们消失以前》读后感(六):那些正退往历史深处的文明记忆

  消失和终结是很容易引起人离愁别绪的事情,比如,某个民族,甚至某种文明的传统生活方式消失于历史的长河。

  然而,在人类文明的进程中,总会有一个阶段一些文明体现出“先进”,也必然衬托出某种文明的“落后”。有人从文化多样性层面为止扼腕叹息,甚至有人感伤的辨析文明先进落后的相对性,对现在主流的“物欲横流”声讨一番。

  对于文明的演进和一些文明的退场,我一直持有一种“务实”的态度,那就是你必须正视,在一个阶段,就有些文明是“先进”的,它常常立足于较先进的生产力之上,带给人们更加丰富的物质和财富,同时用经济和文化上,甚至军事上的输出摧枯拉朽般的挤压其它文明的空间,其中本就脆弱的文明必然随之离场。从人类大历史的角度,这是必然,一些文人在城市的灯光下咏叹田园诗般的单纯和淳朴其实是一种矫情,我们都知道在物质条件有限,生存环境恶劣的地方,倒是可能更多暴力与伤害,长期的生存环境可很不田园诗。

  所以,失去的总要失去,相对主流文明的输出本身就是一个自觉的过程,而在当今信息传播更迅速的社会,其它文明接触和接纳这些信息也多是一个自主的过程,早已经少去过去曾有的刀光剑影。所以,向一个有着悠久历史和传统生活方式的社群展示可乐、电脑和街舞没有什么错,而如果这个社群中的人,特别年轻人愿意接受这样的生活方式,慢慢脱离昔日的生活方式也不是什么“忘本”,这不过是人类社会的进化过程,特别一些生活在主流文明中的人却拼命让他人保持“传统”,我觉得带着一些自私。

  但是,毕竟人类历史演进过程中,那么多文明曾经出现,毕竟它们曾经一度成为一个地区一个时代的文明标杆,如果它们在消失的过程中真的不留下一丝痕迹,那才是对现代信息社会的反讽。所以,我深深的为这样一本恢弘的摄影集震撼,这本书名为《在他们消失以前》,全书大部分为高质量的摄影作品,生动的记录了如今现存在我们地球上的一些依然保持历史传统的文明形态,它们中有我们隐约间略知一二的毛利人,但是更多是我们或许没听说过的深处未深度开发区域的已经规模有限,正在走向衰落的社群。正如这本书书名所言,作者纳尔逊用镜头向我们展示地球文明的多样性,在他们消失以前,让我们知道民族、社群,乃至文明的美。

  对此,纳尔逊在本书中表现出清醒的认识,他是一位摄影师,却用镜头体现着自己对文化的解读和情怀,他建立了专门的组织,用以记录这个世界正在消失的文明和生活方式。无疑,这是一项浩大的工程,更是充满意义的事业,但是我们也看过太多类似工程,参与者带着一种愤世嫉俗的心情,沉醉于批判和感伤,却无视人类社会历史发展的必然规律。

  我对《在他们消失之前》的激赏之处正在于作者用镜头说话,用摄影作品表达。在书中,摄影作品构成了核心内容,而文字只是中客观陈述,让我们知道各个民族的起源、习俗、信仰、日常生活和饮食,是的,没有过于宏大的叙事,接下来就是图片。

  事实上,这些静止的图片让你欣赏时感受到一种动感和壮丽,纳尔逊对每种文明都从多个角度给予展现,比如生活环境,那高山、草原之壮丽震撼人心;比如不同年龄、性别的人像特写,伴随不同人种的特征和文明装束,将一种文明的特质直观呈现。所以,无需刻意的抒情和批判,纳尔逊看似冷静的镜头下,带给观者的是人类文明多样性的精彩和伟大,这些可能有着漫长历史的文明在逐渐式微的过程中依然可以让我们感受人类历史发展进程的波澜壮阔。

  作为本书的引进中文版,《在他们消失之前》印刷也非常精美,全彩的摄影册子捧着感觉沉甸甸的,宛若书中记录的人类文明的厚重。人类历史的发展自有其难以为个人阻挡的洪流,而人类社会的多样性也从未减弱,哪怕在今天被人诟病的所谓网络文化之下,事实上也有着更加细分的文化和兴趣部落在体现他们的精彩。而对那些历史悠久,正在渐渐退到历史深处的文明,我们理应给他们更多空间和时间去选择,给他们更公正的利益选择去取舍,哪怕很多文明终将仅仅留在历史的记忆中,它们的精彩依然可以带给后来人以多维度的启迪,而这,也正是纳尔逊们的工作价值所在,他们的努力值得我们给予掌声,也值得我们沉入其中去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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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们消失以前》读后感(七):关于原始社会

  吉米·纳尔逊的《在他们消失以前:寻找人类最纯粹的形式》其创作缘由,来自生活的一场剧变:在不幸秃成琦玉老师同款发型以后,他痛定思痛,决定离开压抑不已的旧生活,到世界的边缘角落放飞自我,一如晚近五十年来身体力行激励他作出决断的无数欧美野兽先辈们,辗转多年后,于是有了这本摄影集。吉米·纳尔逊有意识地选择了这些人,他们的文化他们的社区看上去都与现代文明格格不入,却自有其力与美。 启蒙时代的欧洲,存在着两股并行不悖的思潮:在女士沙龙间高谈阔论的北欧绅士们既推崇理性与科学,身居世界主人般的自负,赞美着大都市中拔地而起的公共建筑与日新月异的技术进步,毫不留情的鄙视着落后民族与社会,里中包括被他们开除出文明社会的意大利与俄罗斯;却又对美洲大地上印第安人的原始生活,保持着一种郢书燕悦的乐趣,认为原始部族尚保留着未被文明污染的纯真,以至于休谟在《人类理智研究》里吐槽道: “……假设有一名刚刚从某个遥远的国度返回故乡的旅游者,对我们讲述那些与我们熟悉的人完全不同的人。那些人根本不知贪婪、虚荣心及报复心为何物,他们也不知道,除了友谊、慷慨与集体精神之外,还有什么更大的乐趣……我们立刻就能看出,这些故事都是不真实的,我们会说,这个讲故事的人是在撒谎,他完全像是个在其讲述中编入半人马与巨龙的故事,或编入奇迹与超自然现象的家伙。” 直到两次世界大战摧毁了欧洲人对西方文明的自信,意识到工业机器的车轮并不介意以欧洲人的血肉为祭品,方才如初醒般对机械文明感到畏惧。于是这强化了西方人对一种足以取代现代世界的全新生活的渴望:在红色的二三十年代,关于香格里拉式的异域风情,即异国的高尚野蛮人在棕榈树下谈情说爱,散发着浓浓新奇和异质的报道层出不穷,甘地与玛格丽特·米德因此声名鹊起,关于他们的报道再符合不过人们对亚当夏娃在伊甸园生活的想象。 这一传统以“Gap Year(间隔年)”之类的形式保存至今,当人们对现今生活不满时就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其前身为启蒙时代北欧绅士南下亚平宁半岛感受古典遗迹的“Grand Tour(大旅行)”,只不过今天欧美的中产阶级们更热衷西方之外被现代文明冲击与排挤的第三世界国家,如果是在现代文明诞生以前,就已经被边缘化的少数民族文化,那更是再好不过了。越是原始,越能得到人们的钟情。 相当多的西方人为这种异域生活而倾倒,甚至深信能够取代自己所栖身的现代秩序,于是干脆穿上当地人的传统服饰,模仿当地人的口音,习惯当地人的饮食与生活方式,与本地配偶结合,几代人后彻底融入其中,完全看不出一丝外来痕迹。 当然大多数人在短暂的旅行里只是保持着猎奇的心态,浮光掠影一闪而过,顶多在两造间徘徊,他们既离不开现代文明丰裕的物质生活,却又对这种高贵的野蛮人有着确乎存在,只是不一定实践的欣赏和向往。 尽管被很多人批评为叶公好龙,但公正的说,对那些在丛林、草原和山地上讨生活的传统部族文化的喜爱,其实出自人类血管中翕动的本能,因为我们的祖先在长达二百万年间都过着这种石器时代的野蛮生活,跨入文明不过是晚近一万年的事情,因此适应原始生活而演化出来的本能与越发复杂的文明世界之间存在严重错位,两者的不匹配构成了我们在现代城市生活里绝大多数苦闷与抑郁的根源。 也就是说,我们是以还停留在石器时代的心智结构去适应原子时代的社会结构,由于肉体演化还没跟上的缘故,使得我们总是感到与外界格格不入,只是因为生活的惯性让我们不愿去做出改变。所谓没有被文明污染的纯真,其潜台词是不必承担复杂社会关系的自由自在,意味着只能在百来人小团体生活里如鱼得水游刃有余的智人,依旧过不惯更多数量级的科层化生活,因此无比艳羡小共同体的栖居模式。 除了面向小共同体的温存与饥渴,石器时代生活的诱惑还包括大量的空暇时间。我们石器时代的祖先虽然每天都遭受着同猎物与敌对部族暴力冲突的困扰,但他们要比我们农业时代的祖先乃至现在的我们,有更多的闲暇时间拿来消磨。 尽管我们石器时代的祖先以及被纳入现代文明前的传统部族们无法稳定获得食物,时常陷入饥一顿饱一顿的窘境,但只要能够解决当天的温饱问题,那么接下来整天都会处于无所事事的状态,毕竟他们的人口压力在环境允许内,也没有多少发展手工业用于贸易交换的必要和可能。 于是相当多的原始人(只能)将精力投入艺术创作当中,日以继夜的琢磨修正,像考古学家在世界各地发掘出的石器时代壁画、陶器绘画、泥塑、石器,以及人类学家在今日边缘部族里记录的文身、舞蹈、诗歌,无不美观别致,富有艺术气息,并不见得逊色现代人,只是在风格和形式上存有重大差异。 而且即便是现代的艺术家也不敢保证一定比原始人有更多时间去创造作品,毕竟有太多的外在诱惑让人难以一心一意。现代人的优势端在于开阔的眼界与系统的教学,能将原始人成千上万年的积累压缩至短短几个春秋。 与之相对的,是人类在跨入农业社会以后长期沉沦的马尔萨斯陷阱:在走向农业生产道路后,骤增的粮食养活了前所未有数量的人口,但为了养活新增人口又迫切需要更多的粮食,于是形成一个恶性循环。 然后随着生产资料提升的速度有朝一日赶不上人口增长的速度,导致技术革命提供的丰富剩余被爆炸式增长的人口吞噬。在巨大的人口压力下,人们被迫不断增加劳动投入,以获得得较高的产量。然而,劳动的超密集投入并未带来产出的成比例增长,反而出现了单位劳动边际报酬的递减。当边际效用递减到一定程度,整个系统遂随之崩溃,在人口大灭绝后,所有人重新来过。 这一现象在人类各大农业帝国的历史上反复出现,导致占人口绝大多数的农民选择残酷压榨自身和家庭,不断降低生存质量,在代际交替下逐渐缩减的土地里投入更多的劳作,以维持一个在原始人看来惨不忍睹的生活水平。 于是人们长期以来只能获得最低限度的热量摄入,长期缺乏蛋白质,只能形成种种自虐文化和奴隶道德以消解尘世的痛苦,一如缪尔达尔在研究南亚的经济学著作《亚洲的戏剧》里评价道:“所谓的 ‘亚洲人价值’,如期望、冥界、空闲、灵性的癖好等,可能部分地正来自于健康问题和营养不良。” 我们石器时代祖先习以为常的狩猎和艺术行为,在前工业时代沦为贵族武士,由贵族供养的客卿,以及无法被农业帝国格式化的边境蛮族的特权,至于普通人既无资本,又无精力。而在中国,由于唐宋以后贵族阶级的衰微,只能不断从胡乐中汲取营养,其中部分艺术传统因为时间长久,反而成为汉人自古以来的一部分,人们早已忘记其出身。 直到工业革命,技术进步带来的生产余裕超过人口增长的速度,人类才勉强从内卷化中走出来。然而即使到了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地球上仍然有很多地方因为历史原因停留在困顿潦倒当中,在生存危机的边缘反复挣扎。 是以,也无怪吉米·纳尔逊认为他所钟情的这种生活是对现代世界的救赎,以至于在这本摄影集里写到:"在这个挑战不断升级的世界,这些社群出人意料地可以很好地处理现代社会的抉择困境,比如他们过的是符合环境可持续发展要求的生活。而植根于土著文化中的乡土知识很有价值,可以帮助我们共同保持地球的宜居和健康发展。" 然而很遗憾的是,尽管这种说法从很久很久以前就相当有市场,尤其是在那些热衷花式批判现代文明的学院知识分子当中,但实际上是不可行的,至少在七十亿人口的今天。 首先,石器时代本身就代表着残酷的生存压力,任何人稍微不注意就会亡于野兽和敌对部落之手,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使整个部族濒于灭亡,这要求每个成员都必须极为优秀,否则就会被大自然淘汰掉。原始部族生活没有养闲人的余地,不像现代文明可以有大量的冗余,让大量弃绝社会联系的homebody搭乘别人的便车。 其次,选择石器时代的生活,意味着需要广阔的生存空间,据人类学家的估计,原始人依靠游猎与采集,需要人均两平方公里左右的土地,才能维持最基本的生存。如果说人类文明的进步,建立在对资源的精密利用上,将原本无法利用的事物一点一滴开发其效用。那么毫无疑问的,以现代人标准没有技术力可言的原始人对外在资源的利用是极为粗糙浪费的,只有地球上绝大多数人类死绝了,才能让剩下的人有余裕过上一种看上去自由自在的生活。 而且这种生活并不见得不会造成环境的严重破坏,就像是美国航天局2017年的统计,全球每年经历火烧的土地面积从1988年到2015年间缩小了24%,带来的二氧化碳减排量相当于全球植被吸收二氧化碳能力的7%,主要原因是大量的游猎部族转向定居并掌握现代农业技术。 由是可知,与大多数人想象的不同,原始部族的生活并不见得比现代生活更加环保,人们之所以产生这样的印象,是因为工业文明造成的污染在总量上要远远超过原始人,但平摊到每个人头上量就很小了。 是以人类的未来,或许将与吉米·纳尔逊他们所想象的完全相反,其解决之道只能由现代文明本身产出,吉米的摄像机下拍摄的种种边缘部族的传统生活,固然有其可欲之处,但是我很怀疑能在多大程度上指引我们解决现代文明的困境。 一个很简单的逻辑,如果这些边缘部族的生活方式,真的有人们鼓吹的那么有效用,那么又为什么在人类的历史长河里长期处于外围和边缘的位置呢? 我忘了是《裸猿》的作者还是哪位社会生物学家提出过一个非常直言不讳的观点:在他看来,人类学家更应当关注对发达工业国家的田野调查,因为这是人类文明发展至今的主流,而传统的人类学家所关注的种种边缘文化,历史已经证明他们的无足轻重,将精力耗费于此,更像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集邮癖和猎奇心。 这个被批评为傲慢的观点虽然惹了重怒,但也不是毫无道理,只是有一点需要指明,那就是我们还无法确定我们是否真的已经走出马尔萨斯陷阱,毕竟人类历史上有两个长时段里生产资料增长速度远远胜过人口增长速度,第一次是亚伯拉罕时代,于是有了天堂与伊甸园的文字记忆,第二次就是晚近五百年。我们或许已经拥有走出盛衰循环的钥匙,或许只是处在一个昙花一现的黄金年代。 但无论是哪种,由于社会形态差距过大,这些依旧坚持我们祖先生活方式的边缘文化并不能给我们带来多少教益,就如同狼群难以借鉴两栖鱼类的生存之道,尽管前者从古代两栖鱼类那里演化而来,无数年前是一家。 这也不是说这些部族的传统文化因此就无足轻重,他们只是与现代文明差异巨大,而显得格格不入,对了解人类早期社会形态和地方性知识大有作用。 而且尽管很难,但这不代表他们不能融入现代文明,可以说,败也资本主义,成也亦资本主义,现代文明的接触固然极大的冲击了少数民族的社会秩序,但不妨碍其在坚持民族传统的同时引入全新事务,只要他们的社区没有解体。有无数的先例可以证明,只要你的小共同体足够坚韧不摧,那么完全可以在吸收外来文化的同时,做到坚持自身历史传统。 或许在某些人看来,“过分”拥抱现代文明会损害这些部族文化的纯真,变得非驴非马。然而这些少数族裔也应当有权利选择自己的路,毕竟人类的传统从来不是一团死水,而是一个不断再发明的过程,我们以为严重至极的悖逆和亵渎,放到长时段历史里看往往不过如此。 更何况,如果说将人类边缘民族的文化看的一无是处是一种傲慢,那么这种只是为了自己的情怀,而希望其永不改变的心态,又何尝不是一种傲慢呢?

  《在他们消失以前》读后感(八):吉米·纳尔逊和他的原住民世界

  

Jimmy Nelson 吉米·纳尔逊

如果你是个摄影爱好者,或许曾听过这个名字,亦或者见过他标志性的光头。

  出生于1967年的英籍摄影师纳尔逊今年才52岁,他之所以一直光头,和衰老、前卫、或者英国人著名的秃顶基因都没有关系。在他16岁的时候,一次误诊用药导致了秃头症,一夜之间掉光了所有的头发。

  头发本身并不是很重要,但这件事对于当时在耶稣会寄宿学校上学的纳尔逊而言,是一生的转折点:他的光头被当做右翼思想的表现。结果就是,他被同学们孤立了。

  多年后他在一场TED演讲中回忆此事时说道:我并没有改变,但周围人对我的态度都改变了。

  对他而言,这也不是第一次感到孤独了。因为父母的工作原因,纳尔逊自幼就跟着他们在各大洲漂泊。直到六岁需要入学,父母才不得不将他带回英国,托付给这所寄宿学校。

  但这一次,他想要为自己的孤独做点儿什么。

  1985年,18岁的纳尔逊带着一个小小的相机出发了。

  他想要去一个人人都是光头的地方。

  他选择了西藏。

不知他看到藏族人乌黑油亮的头发有没有失望

  那个年代的西藏还是一片神秘之地。徒步一年后他回到英国,带回来的西藏影像获得了广泛关注。

  他很快得到了一些摄影记者的工作,并且决定成为一名职业摄影师。在他四处拍摄的旅途中,他发现了很多与自己不同的人、不同的文化、不同的相貌和语言。他决定要把这些都以影像的方式记录下来。从1997年起,他在工作之余,开始在全球各地搜集遥远而独特的文化影像。

纳尔逊和印度教苦行僧们

Before They Pass Away 在他们消失以前

  尽管纳尔逊早就成为非常知名的摄影师,但给他带来广泛国际声誉的却是《在他们消失以前》这个摄影计划。

  《在他们消失以前》(Before They Pass Away)开始于2010年。已经痴迷于原住民之美二十余年的纳尔逊在全球选择了35个原住民社区进行正式拍摄,但最终他有意识地只选取了31个面临威胁的部落和文明,收录在这本2013年出版的摄影集里。

  6年过去,这本书终于被翻译给了中文世界。

  从徒步西藏开始,纳尔逊一直希望可以通过影像让主流世界意识到这些原住民及其文化的存在,并将这些人类和自然之美传递给后人。这一点他毫不讳言自己深受美国民族学家和摄影师Edward Sheriff Curtis的影响,Curtis曾于19世纪初记录了大量北美印第安人的影像资料。

哈萨克人卡罗人(Karo)昆都人(Kundu)桑布鲁人(Samburu),这些乍看像女性的人其实是男性,并且是勇猛的战士图费人(Tufi)沃达贝人(Wodaabe)

  时间有限,他无法像人类学家那样长期驻扎在一个部落里,也不想让拍摄成为简单的金钱交易。于是如何尽快获取当地人的信任和支持就成了一个问题。他后来在演讲和采访中多次提及沟通的重要性:你必须要通过完全的开放和真诚,和当地人建立连接。

  这一点并不容易,时间可长可短。尤其是在拍部落合照的时候,想要把大家都聚集在一起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除了时间问题,有时候你还需要了解他们的关系和八卦。

这张Dassanech人的合照花了纳尔逊两周的时间:他好不容易才说服大家聚集到一起,却因为两个女孩的嫉妒而不欢而散。即使他又花了好长时间把大家聚集起来并且专门把那两个有矛盾的女孩儿分开,还是有一个小孩儿因为摄影师没有选用他的羊而生气离开,仅留下了左下角的一个背影。

  穿梭于各种文化的经历给他留下了持久而深刻的印记。比如对于金钱和财富的认知,在他(以及我们)的成长过程中,人从小就被教育要为了占有更多物质而奋斗和拼搏。纳尔逊认为这种长期的思想教化已经快要把这个世界带到灾难的边缘。而他拍摄的那些人有着截然不同的价值观,他们的一切都是与周围的环境紧密相连的,这样的“天人合一”是可以持续并且生生不息的。他隐隐约约觉得,那些遥远的文明或许可以为这个在崩溃边缘的世界提供另一种解决方案。

Huli人的帽子是他们最重要的财富,他们从小就将自己的头发剪下来制作这顶帽子并不断完善,这是需要一生才能完成的作品。拉达克人头顶的财富(正面)拉达克人头顶的财富(背面)卡拉姆人(Kalam),他们头顶的帽子是从小不断搜集金龟子来做成的,一顶帽子就是一个人的一生。

争议

  《在他们消失以前》被全球媒体竞相报道,巡展了无数场,纳尔逊也因为这个项目声名鹊起。但其实,这是一个毁誉参半的项目。

  与主流世界观众不同,原住民领袖及保护者们对《在他们消失以前》的评价为:不真实、虚伪、现代创造、极具破坏性。

把这两张脸换成任何超模都没有违和感这位女模特的姿势可以说是非常“时尚”了

  全球知名原住民保护组织“幸存者国际”(Survival International)主管史蒂芬·考瑞(Stephen Corry)认为《在他们消失以前》中的摄影更像是时尚摄影而非纪实摄影。不论从哪个角度看,他都不认可纳尔逊说自己的摄影是“对于一个快速消失的世界的不可取代的民族志记录”的说法。Corry认为这些摄影作品“不过是摄影师的臆想,既不代表那些人现在的样子,也不代表他们过去的样子。当然,令人们显得比事实上更具异域风情也是一个过时的恶习了。”

戈罗卡人(Goroka)

  考瑞还说:“这些照片让观者觉得仿佛回到了一个已经逝去的时代,但其实只是一种现代发明。比如他让他的华拉尼(Waorani:厄瓜多尔东北部的华拉尼印第安人)女模特们在腰间穿无花果叶,然而这在以前从来没有过。”

打个码

  除了国际组织,各个原住民部落的领袖们也陆续加入了这场辩论,基本上也都持反对论调。

  巴西亚诺玛米族(Yanomami)精神领袖达维·戈本纳瓦(Davi Kopenawa)说:“我看过那些照片,一点儿也不喜欢。这个人只想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照片,然后展示给别人看,以便使世人觉得他是个伟大的摄影师,(为了这个目的)他让原住民对他言听计从。而且原住民也不是马上就要灭绝了。我们还会存在很长一段时间,为我们的土地而战斗,活在这个世界上,并且还会有很多后代。”

马克萨人(Marquesan)

  巴布亚部落领袖本尼·文达(Benny Wenda)说:“纳尔逊对我们的描述是不真实的。我们丹尼人从来都不是猎头者,这也从来不是我们的传统。真正的猎头者是屠杀我们的印尼军队。我的族人们依旧强壮,我们还在为自由而奋斗。我们不是在‘消失’,而是在被粗暴的印尼士兵们屠杀。这才是真相。”

丹尼人(Dani)

  来自巴西阿克里州的尼西瓦卡·亚瓦纳瓦(Nixiwaka Yawanawá)则直接跑到了纳尔逊在伦敦的影展门口抗议:“作为一个部落人,我感到被吉米纳尔逊的《在他们消失以前》冒犯了。这简直太不像话了。我们不是在‘消失’,而是在努力地活下去。工业社会想要以‘进步’的名义来毁灭我们,但我们将会一直为保卫我们的土地和这颗星球而奋斗。”

瓦努阿图人(Vanuatu)

  对于这些反对意见,纳尔逊解释说,自己是一名摄影师,既不是人类学家也不是科学家,他个人对于美学的追求甚于对真实的记录。“这只是我看这个世界的方式。我想要记录下原住民文化中尚存于世那部分的多样性和重要性。是的,这是理想化了点儿。原住民经常被外界描述为穷困潦倒的样子,但他们同样有自己的财富和骄傲……我从一个非常个人的、美学的角度去拍摄。不同的人可以做出不同的诠释。”

  另一个有争议的点涉及金钱。纳尔逊这些摄影作品价格售价高昂(摄影集每本150美元,收藏版6500欧元每本,单幅作品119000欧元每幅),但纳尔逊坦言说自己并没有付给任何原住民模特费用,即使花费了他们大量时间去拍摄。“没有钱经过手。他们提供食物、有牛羊的仪式,而我花费大量时间去熟悉了解和讨好他们。”纳尔逊认为无事不谈钱是现代文明的弊端,而他的拍摄中不涉及金钱,是为原住民所接受的最真诚的友谊和交换。“以后我会带着摄制组一起回到这些社区,问问他们我的做法是否正确。我们会共同讨论对于财富的不同看法。”

  书名《在他们消失以前》也是一个备受争议的点,部落领袖们反对纳尔逊给原住民们安排的似乎已经注定的悲观未来。对此纳尔逊也进行了反思,直言这的确是他最初的感觉,但自从这些作品面世后,经过这些不断的交流和沟通,他现在转变了自己的想法。哪里有挑战,哪里就有解决方案。原住民的确面临危机,但并非不可挽回。他将“消失以前”重新解释为一种号召,一个机遇,呼吁人们在还来得及的时候尽快做点儿什么。

Homage to Humanity 人类赞歌

  经过这么多的思想交锋,纳尔逊成熟了很多。他从一个只关注美学追求的摄影师变成了一个真正关注原住民文化保护和发展的行动者。《在他们消失以前》的第二部分已于2018年秋季面世。鉴于之前的书名争议,这一次他将其命名为Homage to Humanity (人类赞歌)。可以看出,他不想(也意识到自己并不能)再去预言原住民的结局,而只是单纯地想为人类文化之美献上一首赞歌。

  或许是为了回应之前对他单方面”将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原住民“的谴责,《人类赞歌》里除了摄影作品外,还包括对当地人的采访、旅行故事和图表,试图带给读者对于被拍摄人群更全面的理解和认识。纳尔逊还尝试了一些最新的科技作为配套,比如开发了一个APP,以便可以带给观众沉浸式的体验。

  期待这本书及其配套APP也尽快被引入中国吧。

The Jimmy Nelson Foundation 吉米·纳尔逊基金会

  《在他们消失以前》和《人类赞歌》并不是纳尔逊计划的终点。在这场从西藏开始的漫长旅途中,那个曾经苦苦寻找自我的男孩儿越来越清楚并坚定了自己的理想。

  2016年,纳尔逊发起了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基金会,试图通过日新月异的多媒体为原住民留住一个有尊严的未来。那些遥远的人们,他们有着有趣的故事、骄傲的脸庞和惊人的洞见。世界应该看到,世界应该听到。

沃达贝女孩哈萨克训鹰人

  纳尔逊可能意识到单凭一己之力是不可能记录下这颗星球上的所有文化的,他应该也意识到了仅从自己的视角出发是不够的,所以基金会目前的主要项目是“文化连接环”(Circles of Cultural Connection),通过资助原住民自己去拍摄和记录各自的传统节日庆典,赋予他们发声的能力,也赋予我们不同的视角去观察这个世界。

  而纳尔逊也终于,在别人的眼睛里寻找到了自己。

这个涅涅茨人的眼睛里正是纳尔逊“Maybe, from learning from each other, we can come to the realization that we are one.” – Jimmy Nelson

参考资料:

  吉米纳尔逊官网:www.jimmynelson.com

  吉米纳尔逊基金会官网:www.jimmynelsonfoundation.com

  维基百科Jimmy Nelson词条

  hotographer criticised by indigenous people and Survival International. The Guardian. October 23, 2014:https://www.theguardian.com/global-development/2014/oct/29/jimmy-nelson-indigenous-people-survival-international

  Turning a Blind Eye to Pure Old Vibrations. Stephen Corray. June 1, 2014:https://truthout.org/articles/turning-a-blind-eye-to-pure-old-vibrations/

  Jimmy Nelson: Before They Pass Away. 2013. TEDxAmsterdam.

  Jimmy Nelson: Gorgeous portraits of the world's vanishing people. 2014. TEDxRio de Janeiro BRAZIL.

  Jimmy Nelson: 7 lessons I learnt from photography.

  文中所有图片来自于Jimmy Nelson官方网站

  《在他们消失以前》读后感(九):我知道他们在消失,但他们也在坚持

蒙古国的哈萨克人(Kazakhs),主要生活在巴彦乌列盖省,是突厥人、蒙古人、印度-伊朗部落和居住在西伯利亚与黑海之间的匈奴人的后裔,现存人口约8.7万。

  《在他们消失以前——寻找人类最纯粹的形式》是英国摄影师吉米·纳尔逊的摄影集,他是对散布于全世界各个角落的31个原始部落的拍摄成果辑录。我以前虽然零零散散地看过其中一些图片,但是翻开这本书感觉更震撼。

  印象最深的是书中人们的“凝视”,这种和摄影师对视的感觉很奇妙,形成了一种现实与虚构的互文关系——所谓消失,其实已经发生在这种对视之中,也即现有的全球化体系中,“原始部落”不再原始。他们正如盛装出镜的模特一样,已经被现代文明侵入,或循序渐进地被瓦解,同时被有意识地展现、保存和留档。

辛巴人(Himba)分散居住于纳米比亚西北部和安哥拉西南部的库内内河流域,目前约2-3万人。

  以“故事”的角度去阅读,可能更容易一些。它首先不是一部人类学著作,其次也不是一本记录客观真实的作品。所有图像都是征得被拍摄者同意,并有意识组织和构图的结果,因此帧帧精美。甚至过于精美,因此摄影师被很多人类学家、部落首领和相关权益人士攻击,他的拍摄行为被认为是一种冒犯和自圆其说。

  怎么理解这个争议呢?我怀着矛盾的心情一边读,一边想,也许是失真了点?可是在镜头之下,什么是真正的“真”?是否存在道德上的疑点?比如不尊重,比如有冒犯?但是图片呈现出的张力、勇气和美,又让我十分赞叹,尤其是图中模特的配合度,从另一个角度理解,恰好是充分尊重和沟通的结果。

生活在巴布亚新几内亚的假发胡利人(Huli Wigmen)因有把自己的头发制成假发的习俗而闻名,他们还喜欢把脸涂成黄、红、白相间的颜色。生活在巴布新几内亚岛的泥浆阿萨罗人(Asaro MUdmen)会将全身涂满泥浆,戴上恐怖的面具,挥舞着长矛,用以震慑他们的敌人。卡拉姆人(Kalam)也是生活在巴布亚新几内亚的古老部落,信奉万物有灵,会举行严格的祭祀仪式。

  普通人的脚步,无法对整个地球进行如此宏大的丈量。那么这种导览式而且还原度甚高的创作便显得特别,能够被我们读到,是否也是一种幸运?

  “在他们消失以前”,书名很伤感,同样也因此被质疑。这些被拍摄和描述的族群文明是否濒临消失?作者是否有一种一厢情愿的文人想象?至少,有些部落代表声言不接受“消失”的描述,有些代表则认为作者的定义过于武断。

  正如“薛定谔的猫”那只盒子,没有打开之前,我们无法判断其是否“消失”,可一旦被打开,他们的生活逐渐被外界所知,并与外界产生互动,其“原始性”一定会被逐渐侵染,其族群发展也会产生方向性的变化。原有的生活方式或快或慢,或早或晚,会被外界文明消解和融合。 但是,他们“消失”之后的结果,是否就真的是纯负面的呢?在对待原始文明时,我们容易原教旨主义,认为原始的就是和谐的、美的、值得尊崇的和必须被保护的,因而如经营动物园般保留这种样本,似乎才是政治正确。

  但是,思考一下我们作为主流族群的历史进阶之路,在自我评价时,我们是否更倾向于先进性、与时俱进与拥抱科技发展呢?那为什么要对这些代表着“人类童年”的文明进行“绝缘保护”,仿佛他们就应被禁锢于着“原始文明”的套子中,成为我们人类文化观察的模型?

楚科奇人,意为“真诚的人”,生活于俄罗斯楚科奇半岛植被稀疏的苔原冻土地带,现存人数约1.5万。

  为什么会有两种评价体系的存在?”文明人“曾以文明之名,对原始部落进行暴力征服与统治,如西班牙人对印第安人的暴行,如苏联政府对楚科奇人的隔绝。之后”文明人“以看起来温文尔雅,实则区别对待的方式,对“原住民”进行保护和异化,再以“原生态”为由头,招徕若干观光者以攫取经济收益……原始部落,在这个语境中,不过是猎奇的道具,本质是文明世界另一种形式的傲慢与野蛮。

  如何对待,或“保护”原始部落,其实没有标准答案。就像我们不希望格林兰岛的冰川融化,但它在不断融化;我们不希望亚马逊雨林退减,但它在不断退减;人类的生存环境看起来多样,但其实环球同此凉热,我们还痛苦地认识到自己也是环境恶化的始作俑者。而那些寄居于山川、森林、沙漠、湖泊、海洋之间的原始部落们,也终将随着自然环境和人文环境的变化而变化,他们大概率地会被现代生活征服,变成“我们”,再和我们一样对环境恶化束手无策。

  更严重一点的想象,如果有一天地球生态系统因不可抗力因素被格式化,重启之后,能够幸存下来的,恐怕正是这些离自然比我们更近一点的、更善于在严酷环境中生存的族类吧?

毛利人(Maori)是新西兰原住民,他们原来没有名字,为了和18世纪来自欧洲的殖民者区别开来,才选择了“毛利”这个名称,意为“凡人”,现在新西兰大概居住着65万毛利人。

  现在翻开这本书时,我对作者和这个摄影计划是感谢的,感谢这辛劳的采风与创作,感谢他代表“文明社会”与这些原始部落人民进行沟通,让我们看到如此美丽而丰富的生活方式,让我们知道,在蒙古高原,在非洲沙漠,在潘帕斯草原,在喜马拉雅山麓之间,在太平洋中央,在北极冰盖与苔原之上……哈萨克人、辛巴人、毛利人、查坦人、拉巴里人、卡罗人、涅涅茨人、马赛人等等众多族裔在代代生息繁衍。在残酷的自然选择中,他们坚韧不拔,闪耀着隐秘而伟大的生命之光。

  作者尼尔森的眼睛,也是我想拥有的眼睛。通过他的双眼,我知道他们在消失,但他们也在坚持。

洛帕人(Lopa)生活于尼泊尔西北部和中国西藏之间的高原木斯塘,是洛域王国的前身,信仰藏传佛教,人们的生活高度宗教化,日常祈祷以及类似梯及节(为期三天的驱魔仪式)的宗教节日是其生活中不可分割的部分。高乔人(Gauchos)是生活在阿根廷潘帕斯草原的游牧群落,大多为欧洲殖民者和南美土著居民的混血后代,也有一些有非洲血统,“高乔”意为“流浪者”或“孤儿”之意,用以描述他们的流浪生活。查坦人(Tsaatan)是蒙古国境内最后的驯鹿牧人,生活在靠近北极的针叶林地带,他们起源于西伯利亚地区,是突厥人的一支后裔,查坦人现存44个家庭,只有200-400人左右,他们放牧的驯鹿仅存600头左右。摩尔西人(Mursi)住在埃塞尔比亚西南部的东非大裂谷中,现存1200人左右。摩尔西女孩从15岁开始,嘴唇要被穿破并且扩张开,以留足空间放进唇盘。曾经唇盘是为了降低西方殖民人贩子的注意,现在则成为一种荣耀,唇盘越大的女孩,出嫁时收到的作为彩礼的牲口就越多。拉巴里人(Rabari)居住于印度西部地区的吉吉拉特邦,被认为是1000多年前从伊朗高原迁徙而来。历史上,拉巴里人是骆驼牧人,可以穿越其他部族无法进入的沙漠地带,现在大部分拉巴里人以饲养绵羊和山羊为生。桑布鲁人(Samburu)生活在肯尼亚北部东非大裂谷中的图尔卡纳湖以南,世世代代放牧牛、绵羊、山羊和骆驼。桑布鲁人曾生活在苏丹尼罗河谷地,大约是在500年前,他们一路向南迁徙而来,现在有14万人左右。拉达克人(Ladkhi)生活在印度北部查谟和克什米尔地区的喜马拉雅山脉和喀喇昆仑山脉之间的山谷中,拉达克意为“关隘之地”。1000多年前,他们从西藏迁徙到此,逐渐以其文化与部族特征取代了原住民的面貌。瓦努阿图人(Vanuatu)是美拉尼西亚人(Melanesian)的一支,生活在在西南太平洋的岛链上,现在有25万人。1980年瓦努阿图人脱离英国人的殖民统治,建立了瓦努阿图共和国。藏族(Tibetan)生活在中国西藏、青藏、甘肃南部、四川西部和云南西北部,现在有550万人口。考古和地质学研究表明,藏族人是当地土著和游牧民族羌族人的后裔,其历史可追溯至4000年前。华欧拉尼人(Huaorani)意为“人类”或“人民”,10000年以来一直生活在厄瓜多尔的亚马逊雨林东部。他们是优秀的猎手,1995年才第一次和外面的世界有了接触,现存华欧拉尼人约2000人,大部分人从半狩猎半采集的生活过渡到在森林中固定区域定居状态。杜立巴人(Drokpa)生活在印度和巴基斯坦之间有争议的领土达哈努山谷中的三个村子里,现在有2500人左右。杜立巴人被认为是印度仅存的雅利安人,在埃塞尔比亚西南部东非大裂谷中的奥莫山谷中,居住着上千年的古老部落,大约20万人,其中又分为数个小部落:达桑内科人(Dassanech)、班纳人(Banna)、卡罗人(Karo)和哈马尔人(Hamar)等。在印度尼西亚巴布亚岛查亚维查亚山脉上的巴列姆山谷中生活着两个部落,一是生活在谷中的达尼人(Dani),约25万人,一是生活在高原雨林中的雅利人(Yali),约3万人。在中央山脉的南部则是科罗威人(Korowai)人的聚居地,约3000人。涅涅茨人(Nenets)是俄罗斯西伯利亚北极圈附近的亚马尔半岛上生活的驯鹿游牧民族,这里的气温冬季低至-50°,夏季高达35°,是地球上环境最恶劣的地区,涅涅茨人在此已生活了1000多年。现在涅涅茨人约1万人,驯养着30万头驯鹿。马赛人(Maasai)生活在肯尼亚南部和坦桑尼亚北部东非大裂谷中半旱半干旱地带,其领土约16万平方千米,人口在50-100万之间,马赛人祖先来自北非的尼罗河流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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