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怀念，中华抗疫先驱伍连德

　　中国近代第一位战胜瘟疫的英雄

　　第一位发明并大规模使用口罩的人

　　第一位主张火葬尸体的人

　　第一位获得医学博士的国人

　　第一位获得诺贝尔医学奖的候选人

　　中华医学会第一任会长

　　……

　　太多的第一属于伍连德，其人很陌生吧。

　　今年的此刻，中国大地上正演绎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14亿中华儿女正和号称“冠状病毒”的疫魔进行一场艰苦的战争。湖北及武汉，攻坚战正酣。目前已经看到了役战的胜算。

　　这个特殊的时期必将成为中国历史最醒目的一页。我们仍然得具有坚韧不拔的勇敢和努力，需要贯注一往无前的精神力量。

　　如今，为了阻击疫魔，全国所有的城市和乡村都在做同一件事情:

　　居住小区封控，隔离，隔离，再隔离。

　　无论男女老幼，一律口罩，口罩，戴好口罩！

　　所以必须要想到这个人。

　　伍连德是中国乃至世界史上最成功战胜瘟疫的英雄。隔离阻断，是他的开创。“武氏口罩”，是我们今天防疫口罩的祖先。

　　时势才造英雄。在战疫的火线上，互联网上滚热的液晶屏上，我们每天仰望着关注着钟南山爷爷，李兰娟奶奶们。古稀之年的老人，成了华夏民族的拯救英雄。当然背后依靠的是伟大的祖国，还有强大的医疗科技，现代化智能化的各种集合力量。中国4支医疗上的“王炸”队伍，北“协和”，南“湘雅”，东“齐鲁”，西“华西”，都齐聚江城。一场决定性的战疫总攻开始。

　　话从头说起。伍连德是中国人，他出道的背景是大清朝灭亡的前夜，灾难深重又贫弱的1910年。辛亥革命走出了孙中山，那是1911年的事了。

　　1910年冬，东北。北满与苏俄接壤的满洲里，齐齐哈尔一带地方官急报哈尔滨东北总督。有些村庄整户整村的人，莫名其妙地死亡。死神日夜在狂舞，灾难在蔓延。哈尔滨地方官大惊，火速报告北京的大清朝廷。当时应该是末代皇帝的宣统溥仪吧。大清300来年气数已尽，腐朽到顶，奄奄一息。一听东北有瘟疫，哪还有国力去应对呢。不管也不行，群臣幕僚朝议，当中没有一个敢站出来，救民于水火。刻不容缓了。朝臣无奈之下，于是有人举荐，推出来一个年方31岁的小喽罗——伍连德。

　　1879年生的伍连德，到1910年正好31岁。他此刻的职位是天津陆军医科学校副校长。钦差过来召他进京，而且还是一宗使命重大的差事，抗疫总医官。伍连德自然吃了一惊。接受了圣命，他深知时间的紧迫，马上就往东北赶。官是听起来不小，可伍连德只是空领了一顶子花翎，既没人更没任何仪仗。哪像如今的公务大官，官车秘书，新闻记者，管钱的财爷等。伍连德这样的钦命大官，只带了两名人员，一名懂医学的同事，一名学生。

　　伍连德生在南洋马来西亚的槟榔屿，家境不错。他天资聪颖，心地慈善，自小就受过良好的教育。后来他到英国剑桥大学留学医科，是世界名校剑桥大学第一位获得医学博士的中国人。学习六年医学后，他回到槟榔屿，开了私人诊所。

　　1907年，伍连德应清期直隶总督袁世凯邀请，受聘回到中国天津陆军医科学校任职。

　　伍连德受命“全权防疫总医官”后，自感责任重大，不敢丝毫怠慢。他星夜兼程，先到北满的中心城市哈尔滨，见了总督。然后不顾疫病的危险，直接深入到瘟疫最泛滥的村庄。这里距苏俄边境不远，贫穷落后。瘟神已夺去数万人的生命。村落已沦为疫魔横行的地狱，百里不见人烟，村街遍地是倒毙的尸体。伍连德论年龄，刚30出头，不过是初出茅庐的后生。他只在剑桥学过些传染病的知识，哪见过这样昏天黑地的凄惨场面，不禁毛骨耸然。他镇定下来。科学思维的伍连德，他怀揣了坚定的心量。他详细了解过发病的源头，仔细询问了遇难家属，心中已有些猜忌。莫非是残酷的灾星鼠疫杀过来了？

　　要想尽快制止灾难，必须先搞清楚疫病的源头，是何方的厉鬼。在疫区一所贫民窟，伍连德现场解剖了几例死尸，取样之后迅速做出化验。

　　结果与伍连德博士的判断一致，致病造成大瘟疫的鼠疫病菌从欧洲侵犯到东北来了。

　　鼠疫，在古老的世界历史上，欧洲人饱受鼠疫之苦，可以讲是谈鼠色变。公元五世纪，盛极一时的东罗马拜占庭帝国突然间崩溃。老鼠携带的病菌击溃了不可战胜的罗马军队，士兵倒下了，连军事统帅也在瘟疫中倒下。查士丁尼几乎要崩溃，每天数万人丧命。从五世纪直至后来的几百年里，鼠疫几乎每几十年爆发一次，夺走欧洲大地将近一半人的生命，死亡上亿。

　　伍连德从英国留学回来，当然知道鼠疫的厉害。作为总医官，他知道这种传染病没有任何办法，只有切断传染路径，阻挡蔓延之势。于是他赶紧回哈尔滨向大清东北总督汇报。要求采取紧急措施，政府，军队全面动员。东北总督高高在上，没把伍连德的呐喊当回事，结果没几天，自己也染了鼠疫上了西天。瘟疫传染迅速从中俄边境满洲里，到吉林、齐齐哈尔肆虐，几万生灵倾刻间涂炭。山东，河北等地有染，哈尔滨市也告急。

　　危机之下，绝路逢生。伍连德的话奏效了。他阻击鼠疫的两套方案开始施行。一是阻断铁路陆路水路等一切交通，村镇之严密隔离，乡民村舍间隔离。鼠疫的传播途径是飞沬和接触。百姓穷困潦倒，伍连德心中有数。他急中生智，发明了“伍氏口罩”，即用两层纱布折叠起来，带子系在耳朵上堵住口鼻。即现代口罩的原型。

　　隔离措施实行不久，鼠疫在东北的蔓延之势得到控制。还有一个问题很是困扰，因肺鼠疫而丧命的横尸数万，绝户的不在少数。腐尸清理也是头疼，处理不好会造成新的传染源头。中国传统文化伦理严格，怎么办？伍连德大胆呈文，上报大清朝廷，陈述利害。大清皇庭批准了他要求火葬的奏报。于是，挑战中国人伦道德的火葬，就在东北防疫时实行了。

　　经过四个月艰苦的疫战，在伍连德的指挥下，以他科学精神和卓越的组织能力，大众动员上阵，肆虐吉林、北满的鼠疫大瘟疫划上了句号。在短短的几个月内，六万人丧命。年轻的伍连德成了拯救之神，一下子出名了。一时间在大清成了家喻户晓的英雄，欧洲各国的媒体也对伍连德大加赞赏。

　　我们今人重新评估一下东北鼠疫的后果。那个贫穷落后，灾难深重的中国，那么艰苦的条件下，如果伍连德阻击不了鼠疫西延，任其延着长春，奉天等直至逼近山海关进入中原，形成像欧洲一样的大灾难，恐怕中国的历史会改写。

　　北满灭疫四个月后，英法德美日等11个发达国家为推广伍连德成功的防疫经验，1911年4月，在奉天(沈阳)召开了“万国鼠疫研究会”。伍连德此时已经是影响力世界级的人物了，他是本届论坛的主席，重点做了防疫的介绍。他成了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灭疫的成功者。

　　辛亥革命以后，伍连德成了北洋政府中央防疫处的执牛耳者。

　　目前，中国大陆正在进行与新冠肺炎的疫战。山西省人又回忆起民国初年的鼠疫。其势凶猛，数月死亡万余人。1917年，山西督军闫锡山，就是由伍连德先生为指导，全面复制了他在东北灭疫的办法，隔离。隔离正太路，京张路等铁路公路，封闭空间。民间也是口罩，戴口罩。人们都认为闫长官处置果断，灭疫为民居功至伟，实际背后是高人擘划，默默无闻的伍连德在此。

　　伍连德先生慈悲柔肠，身处高位，一直为苦难的中国人民焦虑。为推进医学现代化，他借助国外大亨的善款，作为主要筹办人，1914年，他发起成立了医学院和北京协和医院。这次救援武汉的国内四支王炸式医疗队伍，“北协和”，就是北京协和医院，国内医科公认的领军队。都是百年品牌的医院，虽然成立时比“东齐鲁”“南湘雅”“西华西”略晚些。伍连德还在哈尔滨创办了医科专门学校，即今哈尔滨医科大学的前身。此外，他相继创立了防疫、检疫所，医院等机构约20所，是中国医卫事业名符其实的先驱者。

　　1935年，由于他防疫工作的突出成就，伍连德被提名为诺贝尔医学奖的候选人之一。他被世界认可了。

　　伍连德先生是华侨，晚年他又回到了生他养他的地方，马来西亚槟榔屿。1960年卒，终年81岁。

　　2013年夏，胡说到东北名城哈尔滨旅游，在道外区保障街一带大街散步，见到了许多过去的老房子，上边有文物保护贴的标签。有一座建筑百年左右的二层小楼，依稀记得，上写着“伍连德纪念”字样。当时也没在意。历史上的名人大V多的是，心想，此人大概是老毛子占据哈尔滨老时代的绅士或富豪吧。谁知道，这是一位值得中国人永远铭记伟大人物。

　　武汉战“疫”正急。相对于百年前的中国，昔日的“东亚病夫”，我的国已成为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东方巨人。战胜疫魔那是无可非议的事实。

　　今日感恩怀念，再提中国抗疫的前辈伍连德先生，回望中华民族的优秀基因，也在仰望高山之中，增加我们战胜一切艰难困苦的动力，也会鼓舞士气，迎接武汉樱花开放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