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校长老王
老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如愿以偿地坐上了一所乡村小学的头把交椅。
小学规模不大,学生不足200人,教师10余人,且地处偏远。尽管乌纱帽小,但好歹也是个校长啊。老王深知自己这个校长的来之不易,如果不是自己上面有人,关系硬,又舍得花钱,就是这样的馅饼也不会砸不到自己头上。每念于此,老王总是一脸的骄傲。
俗话说:“福无双至。”自老王被宣布为一校之长后,烦恼也接踵而至。学校的事还好说,屁大的学校,无过便是功。只要是天塌不下来,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老王在这一点上对自己是很有信心的。
然而,老王是一个不善饮酒之人。平时虽也沾点,但基本上是白酒三两不过冈,啤酒也就是一瓶就打发了。就那上次来说吧,老王上任伊始,在某酒店请客吃饭,出席宴会者都是镇小学的头头脑脑,还有自己顶头上司中心校领导。这样的场合,老王自然是不敢怠慢。开始时,老王深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水平洼,还比较矜持。席间觥筹交错,高谈阔论不绝于耳,独老王稳坐“钓鱼台”,不大言语。人家笑他也笑,人家喝他也喝,只是他杯中的酒已经喝了n次,还与没喝差不了多少。身边的小刘急得在下面踢了他好几次,酒杯也举了好几次,可老王的酒也没见怎么少。对面的老洪也一直给他递眼色,看看老王,看看酒杯,只是一言未发。其实,这些老王都明白,可自己水平有限啊。
“老王啊,今天可是你的喜日子,”早已几杯酒下肚的赵主任见场面有些冷,右手举起满满一杯酒,语重心长地看着老王说,“从我开始,干一杯。”老王浑身一哆嗦,忙不迭站起身来,满上,端起酒杯,心一狠,一饮而尽。顿时,老王就觉得头猛地一沉,有点天旋地转。随后,听见了赵主任那爽朗的笑声。这时,老王再也把持不住了。他也开始高声喧哗着,然后是倒酒,喝酒。
那一次,究竟喝了多少酒,老王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当他醒来的时候,他正躺在镇卫生院的病床上,打着点滴。旁边站着他的妻子,还有朋友小刘。见他醒来,妻和小刘忙俯过身来,惊喜地看着自己。老王很难受,在心里。他委屈的像个孩子,眼圈红红的,什么话也没有说。
出院后,回到家里。老王暗自发誓:一定要做一个“酒精”考验的“合格”校长。
老王想到了校长小刘。别看人家小刘年轻,可是赵主任身边的“红人”。多年来,他随赵主任南征北战,所向披靡,几乎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老王寻机向小刘请教喝酒秘笈,小刘笑答曰:“无它,惟多喝而已。”
第二天,老王就进城买来了一桶六十二度的北京二锅头。每天下午下班回家,只要没事,老王总忘不了给自己倒上一杯,咬咬牙,喝下去。开始时,老王很不适应,感觉就像是喝药似的。酒刚到喉咙口,觉得是火炭一般,热辣辣地痛,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似的难受。
一天,两天,三天……;一两,二两,三两……。
慢慢地,老王对酒渐渐上路了。似乎那酒不再那么苦了,那么辣了,还有些甜味儿。一杯酒喝下去,那个爽,好像是全身的汗毛眼都张开了,舒服极了。如果一天不喝上两杯,就感觉少了什么似的,头晕眼花脑发胀。更有甚者,就是碰巧哪天酒不凑好,瓶已净,杯已空,兴未尽,那难受劲,甭提了,猫爪似的。真后悔,这么好的东西,自己以前怎么就视而不见呢?
随后的一次,赵主任请客吃饭,好酒好菜齐俱。各路校长济济一堂。主任提议,每人一瓶,各扫门前雪,扫完后才有发言权。话音刚落,几乎人人叫好。惟有老王,不露声色。赵主任一声令下,宴会开始。一阵狼吞虎咽后,有的婉约,慢慢品咋;有的豪放,大杯痛饮。老王则不紧不慢,边吃边喝。不一会儿,老王已瓶净杯空。
那一刻,举座皆惊,连小刘也暗暗对老王翘起了大拇指。
见状,众校长们也不甘落后,争先恐后地举杯狂饮。不一会儿,门前雪纷纷一扫而净。老王又开了一瓶酒,给自己斟满,刚端起,又放下。环顾四周,原来是除了小刘还坐着外,其余的全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