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波斯卡诞辰97周年 | 我没有在这里等待诗歌
同样的事不会发生两次。
因此,很遗憾的
——辛波斯卡
今天是辛波斯卡诞辰97周年。
1923年7月2日,辛波斯卡出生于波兰小镇布宁,是家中的第二个女儿,巨蟹座。
“我不想成为上帝或英雄。只是成为一棵树,为岁月而生长,不伤害任何人。”这是辛波斯卡的好友,波兰诗人米沃什的诗句,用来总结辛波斯卡的一生极为贴切。
从八岁起,辛波斯卡随父母迁居到波兰南部古城克拉科夫,她的家位于市中心,是一所两室小屋。
在这里,辛波斯卡观察,创作,演变,她居住了大半个世纪,直至生命的终点。
辛波斯卡并非横空出世的天才,而是一位逐渐丰富和深邃的诗人,写诗对她来说是思考生命的最佳方式。
辛波斯卡和米沃什
正如波兰诗人尤利杨·普日博希对辛波斯卡的评价:
“她是个近视眼,也就是说,要在近处才能把一些小的事物看清楚,可是那些大的背景就看不清楚了。”
是的,相比宏大命题,辛波斯卡更崇尚微小的事物、具体的困惑和个体的境遇,她选择站在弱小的事物的一边。
《在一颗小星星下》中,她写道:“我为小回答而向大问题道歉。”
“每当我写完一首诗,
父亲就给我50格罗希”
父亲文岑蒂·辛波斯卡,是她的第一个热心读者,诗人后来曾多次回忆父亲是如何鼓励她创作的。
辛波斯卡说:“我八岁时开始写作,甚至因写诗获得奖励。每当我写完一首诗,父亲就给我50格罗希。”一直到辛波斯卡13岁,父亲去世。
辛波斯卡也说,自己是从四岁开始写诗的。
1996年,她去斯德歌尔摩领诺贝尔文学奖。在机场,有记者问她,她写第一首诗是在什么时候。她谦逊又幽默地回答:
“我很难记得第一首是什么时候写的。我老早就开始写诗了。大概在我四岁的时候。当然,这些诗很笨拙,也不得体。可以说,四岁的时候,我是通过写诗开始生活的。”
并不是所有事物都能留存”
有一首在国内不那么备受关注的诗叫《无人公寓里的猫》,据说在波兰广为传颂,无人不知。
意大利媒体因其人和诗的魅力,称她为“诗歌世界的葛丽泰·嘉宝”。
然而,终其一生,辛波斯卡只写了不到400首,平均下来,一年创作不足7首。
被问及为什么写得这么少时,她说:“我家里有个垃圾桶。晚上写出来的诗,我会在早上读一遍。很少有诗能因此幸存下来。”
因为在她看来,“地球自转一周后,并不是所有的事物都能留存的”。
她的助理曾威胁说,要将那些诗从垃圾桶里拯救出来。
辛波斯卡说,她已将那些诗非常细致地撕成了碎片。
“我不是明星,
我只希望我的诗有人读”
1996年10月,诺贝尔文学奖结果公布,宣布颁给73岁的辛波斯卡。
获奖时,辛波斯卡正在克拉科夫城附近的山区扎科潘内的作家休养所里。工作人员说,她正在吃中饭,不能被打扰。
她的朋友,上届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爱尔兰诗人谢默斯·希尼听闻消息说:“可怜的维斯拉瓦!”
另外一些辛波斯卡的朋友也表示出小小的担忧:“这简直是场斯德歌尔摩悲剧。”
正如他们准确的猜想,这次诺奖获奖以及随之而来的关注让辛波斯卡不知所措。
此前,辛波斯卡的声名仅限于波兰境内,甚至在波兰,喜欢诗的人也是少数。
正如她在《有些人喜欢诗》里描述的:
倘若不把每个人必上的学校
和诗人自己算在内
一千个人当中大概
会有两个吧。
获奖之后,辛波斯卡迅速成为全世界媒体关注的焦点,记者和约访电话蜂拥而至。
这让惯于深居简出的辛波斯卡完全混乱,她拔掉了家里所有的电话。
远赴斯德歌尔摩发表演讲也让辛波斯卡深感不安,她无法想象,在1800人面前发表演讲的情境,这对她来说也是沉重负担。
即使声名在外,辛波斯卡并不想抛头露面,去面对公众敞露自己。
她说:“我不是明星,只有明星才会和盘托出自己所有的浪漫故事。我只希望我的诗会有人去读。”
在接受《卫报》采访时,她表示:“在我的工作中,作为激发灵感的模式,独处是很重要的。”
她喜欢的,从来只是简单、独处的生活。
“我觉得我只能拯救
这个世界一个很小的部分”
何以为诗?辛波斯卡用自身经历告诉我们:生活中的一切都是诗。
1945年至1948年,辛波斯卡在雅格隆尼安大学修习社会学和波兰文学。1948年,因经济困窘,被迫放弃学业。
1948年,波兰政局生变,在那个主张文学当为社会政策而作的时期,辛波斯卡于1952年出版了第一本诗集《存活的理由》。
诗人这时的诗歌创作,符合反法西斯、反帝国主义,颂扬苏波友谊及社会主义的政治要求,但回顾这段创作经历,辛波斯卡不无失望。
从1954年出版第二本诗集《自问集》开始,辛波斯卡涉及政治主题的诗作大大减少,她总是小心翼翼地处理,有意让诗歌远离政治。
1957年,《呼唤雪人》出版,至此她已完全抛开政治主题,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转而关注人与自然,与社会,与历史,与爱情的关系。
此后,辛波斯卡的诗总是以日常生活切入,揭示隐藏在平淡之中的不同凡响的事物,她的比喻出人意料,观察敏感细腻,唤醒读者的感受力和爱的天性。
她的诗简洁、澄澈、轻盈,却直入人心,用独特的视角来表现人生、情感以及复杂多变的外部世界。
没有任何事物是寻常或正常的──
任何一个石头及其上方的任何一朵云;
任何一个白日以及接续而来的任何一个夜晚;
尤其是任何一种存在,
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的存在。”
辛波斯卡与世界保持着距离,不喜欢过多的感情宣泄,但同时,她并没有袖手旁观,而是用独特的理性和慈悲观察和关心,关注这个世界都在发生什么。
辛波斯卡是一个伟大的诗人,正如外界对她的评价:
“她的独特和珍贵在于,她证明了扣好领口、有方格和皱褶的围巾、出席葬礼、路过墓地和市镇买面包和肥皂才是诗人该记录的事。”
“我偏爱写诗的荒谬,
胜过不写诗的荒谬”
我偏爱电影。
我偏爱猫。
我偏爱华尔塔河沿岸的橡树。
我偏爱狄更斯胜过陀思妥耶夫斯基。
我偏爱我对人群的喜欢
胜过我对人类的爱。
我偏爱在手边摆放针线,以备不时之需。
........
就像在《种种可能》里罗列的一些事物,除了写诗,辛波斯卡爱好广泛。
?阅读
关于阅读,她曾说过:“我很老派,我认为阅读是人类迄今发明的最荣耀的事”。
辛波斯卡阅读范围极广,对一切充满好奇,喜欢阅读科学、历史和人类学著作,读词典和指南书。
据说在她撰写的无数书评中,仅有若干篇是属于文学的,其他都属于烹饪、旅游、园艺、巫术、艺术史等等。
✍翻译
她精通法语,曾经将很多优秀的法国诗歌翻译成波兰语,比如波德莱尔的《恶之花》。
??绘画
辛波斯卡曾在一家教育类的双周刊杂志担任插画师,创作拼贴画(她称之为“Wyklejanki”)是辛波斯卡最喜欢的爱好之一。
制作这些画时,她专注、细致,非常注意细节,她也经常将这些拼贴画制作成明信片,写上美好的祝愿,寄送给朋友。
辛波斯卡曾在文艺评论杂志《文学生活》做过28年编辑,期间为一档名为“文学信札”的专栏写过读者回复。
曾经有一位叫托马斯·K.的写作者来信请教自己“偶然间写出二十首诗”的出版事宜。
辛波斯卡的回复展示了深厚的讽刺和毒舌功力:
“我在偶然间写出了二十首诗,我想将它们出版……”不幸的是,伟大的巴斯德曾说过一句真理,偶然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灵感的缪斯是精神错乱时才碰上了您。
一直专注写诗的辛波斯卡这番毒舌不是没有原因,在《诗人与世界》里,辛波斯卡曾说:
大体而言,灵感不是诗人或艺术家的专属特权;现在,过去和以后,灵感总会去造访某一群人──那些自觉性选择自己的职业并且用爱和想象力去经营工作的人。
相信灵感,深耕创作,大概正是这种勇敢打破了诗歌在出版界的“毒药”魔咒——
2012年,《万物静默如谜》畅销一时,间接带动了国内诗集出版的热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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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丨东野魁五
图片丨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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