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岁生日那天，我流产了……”
那些甜蜜的细枝末叶，
使二人能够携手同行，不惧风浪。
文/婉兮 图/摄图网
1、30岁，我在农村做了“少奶奶”
4、婚礼前一天，加价2万元
9、收10万彩礼的她，不见了……
10、婆婆的婆婆害了我？
11、恶婆婆是个好母亲
13、12岁，我撞破妈妈的不雅事
15、农村婆婆说儿媳，你的命太好了
17、“她过得差，是嫁人时眼瞎”
18、婚外情曝光后，最该做的是什么？
20、离婚女成抢手货
21、一个离婚女人的再嫁之路
27、“婆婆受伤，我该不该端屎端尿？”
30、和婆婆的闺蜜撕X
31、“婆家不待见，妈妈劝我快生娃”
32、婚离了，但妯娌还没放过我
33、提出离婚后，她怀孕了
34、爱我等于顺着我
38、把彩礼拿出来还债，你愿意吗？
39、离婚后，婆家没了，娘家回不去了
大部分时候，她都待在卧室里，电热毯、暖手宝、电炉一应俱全，但寒意依然冷嗖嗖地往心里钻。手是凉的，心也是冷的。
他从婚房搬到了小偏房，理由是怕影响黄了了，“孕妇需要好好休息，你看我，又打鼾又磨牙的。还是你自己睡吧，有事儿叫我！”
她在漫漫长夜里辗转反侧，手机看了一遍又一遍，只觉得孤独无边无际。黑夜张开一张大嘴，把她整个人都吞了下去。
反反复复说着的几句话，就是“吃饭了”、“多吃点”、“想吃啥”、“还好吗”，客客气气的，但疏离和冷淡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其实，这也是无奈之举。
唯恐一句话没说好，就会引发儿媳的情绪失控。而她的每一次叫嚷崩溃，都有可能危及腹中胎儿。思前想后，干脆以礼相待，叫她挑不出丝毫错误来。
好在街心里的人，一天比一天多了起来。
黄了了便裹上大衣，每天一趟地往街心去，既是散步、又是解闷，她渐渐乐意听那些东家长西家短的八卦，也学会了在别人的故事里找乐子。
当年过门不久跑路，其实是跟着同学出门打工，一路跑到了广州，见了些世面、似乎也赚了点钱。回家便处处看不顺眼，话里话外地，要跟在镇上做工的丈夫闹离婚。
可疫情来了，小两口同住一个屋檐下，不到一个月就捣鼓出了孩子……
“这下可没辙了，离都离不了了！”
众人哈哈大笑，黄了了却下意识地摸了摸腹部。
小时候，父母经常吵架。
歇斯底里对骂过一通后，父亲拂袖而去，母亲便跌坐在地上哭泣，对两个女儿苦兮兮地诉说着：“要不是为你们，我早就离婚了！”
“要不是为你，我早就离婚了。”
黄了了喃喃着，但嘴巴调成了静音模式，发出的不过是唇语罢了——没人读懂，也没人会在乎。
可她自己，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急急忙忙捂住嘴，又在心中默默道歉：宝宝，对不起，妈妈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妈妈真是该死！
这些天，刘静夫妇也加入了聊天队伍。
他们拿着一张图纸，逢人就问意见：“我们家要建的房子，也不知是两层好，还是三层好？”
明明是纠结犹豫的，可言语中偏能听出些优越感，似乎还带有几分炫耀的意思。旁人酸溜溜发感慨，两口子就爽朗一笑，干脆把醋劲儿当作赞美。
黄了了也大吃一惊：“天哪，你们真的要盖房子啦？”
在她眼里，刘静一直是个瞎了眼的苦命女人，选了个穷兮兮的男人，自己也当牛做马，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可不知不觉间，这对穷鬼竟然儿女双全，而且要盖小洋楼了。
她拼命忍着羡慕嫉妒恨，把嘴角牵强地扯一扯，半晌才吐出两个字：“蛮好。”
可想了想，忍不住又把刘静拉到旁边，将自己的苦恼全盘倾吐：“你说我该怎么办？现在他们全家都不怎么跟我说话了……”
“了了，这可不是我说你。既然结了婚，那就得有难同当，夫妻同心，才能把日子过好！”
刘静拿自己的经验来总结。
她跟丈夫是自由恋爱，恋情可追溯到遥远的初中时代。那些甜蜜的细枝末叶，构建成了婚姻的坚实基础，使二人能够携手同行，不惧风浪。
这是黄了了不曾拥有，也无法理解的深情厚谊。
但黄了了左思右想，还是让母亲把彩礼钱转了一部分过来。
郭永超收到了5000元转账。
来自黄了了。
对话框里的数字衬在橙黄色背景里，看上去喜气洋洋。可郭永超只随意暼一眼，既没点开，也未产生半分欢喜。
半小时后，黄了了劈头盖脸责问：“你什么意思？”
郭永超装傻：“什么‘我什么意思’？”
黄了了懒得玩绕口令，她双手抱肩，语气冷冷的：“现在钱给你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现在不需要了。”
郭永超也淡淡的，逾期在即，他厚着脸皮去求爹爹告奶奶。最后还是一个同事大发慈悲，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而过程中的屈辱痛苦，也悄无声息地转化为了恨意。
他甚至后悔结婚了。
大把钞票花出去，全家一起坠入深渊，最后却落得个不被理解、不被支持的结局。这么一想，他便心灰意冷，对妻子腹中正在生长发育的胎儿，也产生不了太大兴趣。
至此，二人都有了些意兴阑珊的意思。
意外发生在3月初，黄了了生日那天。
20岁，算是个大生日。她暗中期待，也明里暗里地念叨过几句：“下周就是我生日了，我就20岁了！整生日，有些地方很重视的。”
可婆家人却未完全领会。
他们的一颗心全放在生计问题上，对“生日”从不在意。
郭家老两口一辈子未过生日，郭永超也只是在10岁前，能得到一颗白水煮蛋庆祝。如今儿媳妇提起，白燕子便多做了两个荤菜，又煮一碗长寿面，在上头卧了颗金灿灿的荷包蛋。
没有黄了了想象中的蛋糕，也没有礼物，更没有KTV的欢乐Party。
黄了了立刻炸了。
开始时，她把气撒在丈夫头上。
当着公婆的面，她厌恶地推开那碗长寿面，声音猛地提高八个度：“没有蛋糕，过什么生日？”
郭永超还未来得及应答，白燕子便赔笑道：“村里没蛋糕，现在不是特殊情况吗？也不好去镇上，今年先将就一下，明年咱们再吃蛋糕。”
可这一番解释无法让黄了了信服。
“我提前一星期就在说了，你们要真有心，难道不提前准备？我早就打听过，蛋糕店已经开门了。”
她气鼓鼓的，把身体朝向餐桌之外，根本不肯看那一桌子饭菜。
但嘴巴不肯停歇，说完蛋糕，黄了了又开始说礼物，从“不重视”上升到“不爱”，最后又延展到了郭家不拿她当一回事儿，“你们全家都欺负我，对实施冷暴力，还是在怀孕期间！郭永超，你个渣男！”
她把网络上的新鲜词汇活学活用，但伤心也是真伤心，眼泪成串往下掉，喉咙里抽噎着，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一家人都没接茬。
郭万里摸过烟筒，那咕嘟咕嘟响着的声音，听上去也有几分沉闷。
白燕子原地不动面无表情，心里却翻腾着波浪，悄无声息将儿媳妇怼了一百多遍。
郭永超垂着头，任由骂声从耳边滚滚刮过，双手却不知不觉地捏紧了拳头。
也正应了那句话：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郭永超选择了前者。
妻子骂到最难听处，他忽然大吼一声，拳头猛砸上茶几，只听“嘭”一声响，钢化玻璃面茶几轻轻晃了晃：“你有完没完？你到底想怎么样？”
黄了了先是一惊，复又一怒，最后一悲……
流泪变成了嚎啕大哭，哭到无法讲出一句完整的话，委屈和伤心全都化作眼泪瓢泼而下。
她讲不出话，郭永超却咆哮着，把心中积压许久的话统统往外倒，双眼亦红通通的，仿佛一只狂怒的雄狮。
这番意外突如其来。
郭万里和白燕子都傻了眼，等反应过来时，黄了了已经缓缓蹲下身，捂着肚子叫唤起来：“妈，妈，我肚子疼……”
她抬起头，眼睛看向白燕子，本能地发出求生意识。
白燕子七魂丢了五魄，再定睛一瞧，血正顺着儿媳的裤管，缓缓往下流……
-未完待续-
-作者-
婉兮，90后写手，不偏激不毒舌，有温度有力量。微博 @婉兮的文字铺，个人公众号：婉兮清扬（），已出版《那些打不败你的，终将让你更强大》，新书《愿所有姑娘，都嫁给梦想》火热销售中！
婉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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