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上
俩小学生打起来啦,一个用伞柄,另一个赤手空拳,他俩打得不可开交,就在身边的大哥哥们置若罔闻,聊天的一直都在聊,似乎看不见,也感觉不到任何异常。
我忍不住拉架,终于不打了,个子高的还在吼:还我钱!
个子矮的理屈,似乎真欠了钱,旁边的小同学说,高利贷,还不起,借了五角,要还五元!同学没有一个拉架的,就看着他被打。
另一个长相怪异的也趁机叫嚣:你还我钱!矮个子这时急了:我没有借你的钱,你少胡说!说着自己竟流泪了。也就是说,借了高个子的钱,确实还不起;没有借另一个的,另一个趁机讹诈,这个弱势的矮个子有点撑不住了。
他们陆续下车了,都是乡村孩子,在一所厂校读书。
“我会告诉你们校长的”。我唬他们,不知道是不这句子顶用了。
我没有告诉他们校长,一来是这些孩子的名字叫不上来,二来就算我告诉了校长,校长有什么好的处理方法吗?车上一阿姨说:现在小学生也不得了,谁能管下?
我想如果是苏霍姆林斯基会如何处置这些孩子?话又说回来,苏霍姆林斯基的学校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类案例,估计也不太可能出现吧。对于很多的乡村孩子,教育资源实在太匮乏了。我观察了这七八个小学生,长得最顺眼的就是这个挨打的孩子,担心他迟早被群殴,他能还得清这些高利贷吗?
如果我是校长,我能怎样?面对爱严重匮乏的孩子,面对家庭教育完全失控的孩子,面对已经社会化的孩子,面对无视常理蔑视公正的孩子,教育怎样才能发挥作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