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木为巢——从穴居走向巢居的有巢氏
构木为巢——从穴居走向巢居的有巢氏
一、有巢氏是开启人类文明史的第一人
远古时代,人类的生活状态是什么样子,今天的人们已无法亲眼再见到,只能通过古文献上的记述来分析、想象。《易·系辞》里有这样的说法:“上古穴居而野处。”庄子在《马蹄》中也这样说:“日与禽兽居,族与万物并。”而《礼记·礼运》上说:“冬则居营窟,夏则居橧巢。未有火化,食草木之实,禽兽之肉,饮其血,茹其毛;未有麻丝,衣其羽皮。”这些说法应该说是符合实际情况的。由此可推知,人类远祖是与禽兽混居的。这样的生活环境,决定了他们相互之间免不了野蛮争夺甚至血腥攻杀,生存条件是极为恶劣的。
与禽兽共处洞穴所付出的代价极其巨大,这让人类被迫一直努力在探索出路——人类必须走出洞穴,避让虫蛇,离开禽兽,寻找和建筑属于自己生存与繁衍的安全空间。更何况,山洞的阴暗潮湿也是人类健康的最大威胁。
在经历说不清的年月和无数代的寻求、探索后,人类终于从树上的鸟巢中得到启发:避开虫蛇禽兽的侵袭,摆脱潮湿环境的伤害的最好办法之一是“构木为巢”,实行“巢居”。这一步的迈出意义太大了。它为人类最终脱离洞穴,开创出属于人类自身的生存空间提供了最现实的可能。
那么,这个首创巢居的人是谁呢?后人皆说是“有巢氏”。据韩非子在《五蠹》篇中所说:“上古之世,人民少而禽兽众,人民不胜禽兽虫蛇。有圣人作,构木为巢以避群害,而民悦之,使王天下,号之曰有巢氏。”这个被称之为“有巢氏”的人得到了人们的拥护,成了首领,逐渐形成了强大的部落,并向外扩张,还“王天下”了。《三坟》也说:“有巢氏生太古之先,觉识于天地草木虫鱼鸟兽,俾人居巢穴,积鸟兽之肉,聚草木之实,天下九头,咸归有巢。”《庄子》则是这样说的:“古者禽兽多而人民少,于是民皆巢居以避之。昼拾橡栗,暮栖木上,故命之曰‘有巢氏之民’。”另外,还有《通志·三皇纪》等皆提及“有巢氏”或“大巢氏”。 因此,可以定论的是,“巢居”的先驱者是“有巢氏”,而且被人们尊称为“大巢氏” 。
历史学家吕振羽在《中国历史讲稿》中也指出:“到了有巢氏,我们的祖先才开始和动物区别开来……从此就开始了人类历史。”这就明确告诉我们,人类社会历史的第一页是最初脱离动物界那第一步走成的,“巢居”首创者的有巢氏是开启人类文明史的第一人。
二、有巢氏又是一个经历百代的部落名称
有巢氏是中华民族的骄傲和自豪。但有巢氏并不是专指某一个人。
“巢父”初非人名,而是对有巢氏部族酋长的通称。毫无疑问,历届巢父均为有巢氏后裔,他们都生活在巢湖周边。宋代历史学家郑樵在《通志·氏族略》就考明:“巢:有巢氏之后,尧时有巢父,夏、商有巢国,其地在庐江,子孙以国为氏。”而其他诸多姓氏典籍也都有这样的记载。
远古时期有两个名垂青史的“有巢氏”:一个是始祖有巢氏,又称“大巢氏”;一个是“古皇有巢氏”,又称“巢皇”,承袭伏羲氏之号。据中国科技大学研究巢湖文化的专家宁业高教授考证,从始祖有巢氏到古皇有巢氏是一个漫长的历史发展和社会进化过程。生息并渔、牧于巢湖四周,或水泽之旁,或原野之上,或山林之间的有巢氏及其子孙代代繁衍,自然而然在巢湖市域、巢湖流域形成以血族为核心氏族部落中枢及支系部落群体——这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氏族部落。《通志·三皇纪第一》称:“有巢氏有天下百余代,民知巢居,未知熟食。”《佛祖历代通载》、《三皇五氏》、《太平御览》等典籍皆相似的记载。
有巢氏族在巢湖流域繁衍、壮大,经过百余代,历经燧人氏而进入伏羲氏时代,已经成为江淮间最大氏族部落。与早期形成的华夏其它氏族部落相比,有巢氏部落先民最殊异而又最先进的生活特征就是“巢居”,巢居使得有巢氏族迅速增长和发展。其子孙因自身发展需要,或因其他部落邀请传授筑巢技术、巢居经验,遂沿长江江岸向东延西迁,或渡江南下,跨淮北上,其“跃入中原”的后裔被众部落首领推荐为中原部落总首领,后人称作“古皇有巢氏”。
古皇有巢氏在中原的业绩,民间有传说,史书有记载。晋代学者张华《博物志》记述:“昔有巢氏有乱臣而贵,任之以国,假之以权,专国主断,已而夺之。臣怒而生变,有巢以亡。”对此,《春秋纬命历序》等文献均有记载,只是执政时间长短有两种说法,一说“传二世”而亡,一说“传七世”才终。古皇有巢氏失政后,以为不便在中原久留,即带着侍臣和亲族回归巢湖。据《中国历史年表·盘古王表》之七《跃起中原时期》说,“有巢氏”年代是在公元前约3150年前后。如此算来,距今约5200年左右,与凌家滩遗址考古断代为距今约5300年左右颇为相近。而从凌家滩发掘的文物文化特征来看,其发掘的“玉猪”个体之硕大、加工之精美,非巢湖流域及周边所产所艺,可能与古皇有巢氏主政中原时所获外族贡品有关。这是不是一种巧合呢?
进入尧舜时代,这一时期的在任“巢父”才智秉赋非凡,德才兼备,能绩俱高,能够牧民“治天下”,是个让尧有心禅让而安心养老的人。康熙《巢县志》记载:“尧欲禅天下于巢父,巢父曰:‘君之牧天下,犹予之牧犊,宁用天下为?’因洗耳于涧滨。仲父牵牛饮水,驱而还上流饮之,曰:‘毋令饮浊流污吾牛口也。’”由此可见,这位巢父是一个澹泊清雅、不尚名位、命运极好的人。他也因此而被历代颂誉与效法,汉代之后,更是名誉大开,成为贤士处世做人的一尊典范。这样,原本为有巢氏族酋长通称的“巢父”,便被典型化个性化了,渐成为这一任巢父的专用名号并论为“隐士”而流传下来。
三、巢南一带的古代气候条件提供的佐证
在离巢湖市区约百里的巢南,有一座相山。相山顶部有座至今仍未开发、且存有大量传说的巢父洞。
相山海拔184米,西边是相山寺和天街遗址,南至相山路,东与无为大王山连接,是相山南面山体部分,总面积233000平方米,相传是巢父的穴居之处。
据专家考证,先秦的新石器时代气候温和湿润,雨量丰富,湖水位较高,古人类为了避免洪水猛兽的威胁,居住地向海拔高处移动(一般从20米移向50米)。商周时期,巢湖流域水位降低,湖面缩小,湖岸线向海拔低处迁移(一般10米),湖因巢得名。
研究发现,人类最早筑巢一般是选择在栗树和橡树上,因为栗树和橡树的果实可供人类食用。而巢南一带生长着大量栗树和橡树。由此可见,巢父最初活动的地方可能就在巢南一带。随着巢湖水域向温和干燥方向发展,如今的巢湖一带,逐渐从大泽中凸显出来,而湖泊最终缩小成如今的800里巢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