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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丘力士之柱》的读后感大全

2020-11-08 00:58:54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赫丘力士之柱》的读后感大全

  《赫丘力士之柱》是一本由保罗·索鲁著作,北京花生文库图书有限责任公司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60.00元,页数:670,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赫丘力士之柱》精选点评:

  ●出版前言写道“...行文风格具有明显的个人特色,其作品的观点、立场,难免与我国主流意识形态有不合之处...对极个别不当之处进行了技术处理...”很有时代性,以后可做为历史研究。80年代出版的古书,常注明,是封建思想等。三十几年过去了,中国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cynical怪老头,对于地中海狂热粉且感兴趣历史人文政治的我而言,实在是再合口味不过了!百无一用文科生啊!嘿

  ●环地中海之旅

  ●一看就困,困到睡着,再看再困,再困再睡,看书这么多年,这样子是头一回。我曾经以为是年迈引起的兴趣降低、嗜睡症起,特地去找来别的书试验,却并不如此。跟与自己较劲一样,我一脚高一脚低地进出于睡醒之间,仿佛走过一盏一盏路灯,坚持把这两大本看完了。看到百分之九十五的时候,我终于明白,让我困倦的是巨量的、对我毫无意义的名字,无论地名还是人名,它都是旅途,是过客,是撑不过三页的暂时存在。这零乱让人困扰,也让人困倦。也许它将来会拯救我的睡眠,但现在我要把它放进一个角落,让它睡个够。

  ●2018年11月3-4日读,2018-168-169。

  ●读到这种游记的遗憾往往是其实叙述的已经是经年许久之前,所幸这本写的是欧洲...一个美国文人的考古察今的视角对我还是颇为新鲜,虽然对那些欧美文学圈子的名流典故是完全无感的.

  ●毒舌又佛系的保罗索鲁

  ●如果我也这样绕地中海一周,我能看见什么呢?作者的观察很细致入微,佩服!

  ●上册我是2011年看的,时隔5年看了下册,汗。游记作家 就该这样勇于/乐于游荡!。以下是上册的评论4星:我看过最另类的游记,毒舌系咔咔,我喜欢!可是游记竟然还分上下册,这个比较烦人,刚看完上册。作者在精心规划的范围里 在火车渡轮上慢慢走,又不时随兴的停留或出动;他清醒的审视异乡和自身,其毒舌不像是为了戏谑,而更有隐约的绝望。(对啊我们这种毒舌派 不是诚心打算刺伤你 只是我们眼中的事实偏就是黑色的!)他品味所到之处的历史、地理、植被、文化、宗教、民族问题,甚至战争;难免浅尝辄止,但颇鲜活生动;而且动不动随手拈来的引用那么多作家作品以及轶事(好多作家我都没听过 汗),比如他到访毛姆、乔治桑、T.E.劳伦斯等人的故居,或者在某城神遇当年的乔伊斯、菲茨杰拉德。 英文初版1995年。

  ●正是因为有了像保罗·索鲁这样的旅行文学作家才能让游记被称之为文学的一脉分支,这绝不是如今陈列在书店显眼位置上琳琅满目光鲜亮丽的游记所能比的,从这个令人搞不清的书名变可见保罗·鲁索的旅行文学多么令人敬畏了,其实倒并非是拒人千里之外,尽管保罗·鲁索显然对赞美和吹捧没什么兴趣,但其现实感极强的笔法和充满了讽刺的语言倒是富有极强的可读性,就从他形容“庞贝也就只是一具大老二”和“整个希腊对我而言,就像一个破损大理石为号召的廉价主题公园”中可见一斑了。

  《赫丘力士之柱》读后感(一):第六十夜:全世界最佛系的旅行者

  原创: Neko1001 Neko的一千零一夜 3天前

  在上一篇 第五十九夜:全世界最毒舌的旅行者 我们领教了保罗.索鲁的毒舌功力。不知大家发现没有,言辞尖锐的人往往内心都挺善良,因为外面的刺只是他们用来保护自己柔软内心的一层保护伞,保罗.索鲁恰好是这样的人。

  今天,我们再认识一个不一样的保罗.索鲁——佛系的旅行者。

  保罗.索鲁决定旅行线路的方式就十分佛系,在整趟旅程出发之前他只给自己定一个行走的方向,比如绕着地中海环游一圈,或者从北美洲走到南美尽头,至于沿途的细节,就一切随缘了。

  比如他在法国尼斯决定下一站的方式就非常随性:“我在车站告诉自己,如果下班车往东走,我就去文提米格利亚,去意大利吃意大利面;如果往西走,我便去昂蒂布或者雷滨吃一顿。”结果来了班开往门顿的列车,并不是他想去吃意大利面的目的地,他也上了车,去享受一段意料之外的旅程。

  同时,保罗.索鲁的旅行观念也十分佛系。不管去广为记述的旅行胜地,还是去人烟罕至的荒野,他都不对目的地抱有任何预期和偏见,他享受着这种发现的感觉,他是这样描述自己的:“我心中有爱,生活更快乐,无意寻找一个新家,我带着希望沿途走访,而婉拒所经过的地方。”

  享受当下,这四个字已经被无数人说过,但我觉得保罗.索鲁是真正将其践行了的人。

  旅行,在很多人看来是旅游、度假,总之是一种与日常生活截然不同的消遣。而对于保罗索鲁来说,旅行,就是一种寻常的生活方式,无非是换个地方伸展触角而已,他像一只极富好奇心的甲虫,用雷达一样的触角东嗅嗅西闻闻,无论是追寻智慧,还是体验当地的生活,他都乐此不疲并且享受其中。

  我们想从旅行书籍中读到些什么呢?

  有些人把旅行书籍视为旅行指南,想从上面看到推荐的旅行线路、景点的风土人情。不过我更希望从中读到作者一路上的见闻,最重要的是心绪变化。

  而保罗索鲁的旅行并非为了写书,而是在过他想过的生活,时间上他自由自在,路线上他是行程的主宰,没有计划,亦没有期许,走到哪写到哪,享受着发现的乐趣,旅行的过程比目的地更重要。

  他的书更像是旅行时随手写下的日记,记录下琐事和见闻,这些发生在别处的琐事本身就有一种异国色彩,与保罗索鲁的灵感结合在一起,迸出了无数让人流连的火花。

  保罗.索鲁绕着地中海走了两年,在书中他不忘强调自己仅仅是游客,但他真的能与周遭的环境和居民打成一片,哪怕只是过路人,也能与其谈笑风生。

  在以色列游玩时,他和同船的土耳其人打成一片,这一小群严肃安静的土耳其人像接纳同胞一样对待保罗.索鲁,哪怕见不到保罗一小会儿就十分担心,这份不是老乡胜似老乡的挂念让保罗很是受用,他直言这使他“有种难以否认的满足感”。

  保罗索鲁在书里也分享了他佛系的旅行智慧——不要相信任何免费的午餐和礼物,即使是付费的也应三思,这使他避免了上当受骗。

  想起高考之后我在旅游胜地买了一个水晶转运扣,现在仔细想想那商家还真是童叟无欺,这转运扣是真真正正实实在在确确实实的转运,戴之前我虽说没啥好运,但前半生总体还说还是平淡顺遂的,结果戴上之后运气急转直下,直至今日,那转运扣的余威仍在。

  阿勒颇市集今昔对比

  如果说在地中海正常国家行走的游记让人感觉到保罗.索鲁的风趣和幽默,在战乱地区的游记则让人心酸和唏嘘。

  书中让人印象深刻的不仅是各国的风土人情,更难得的是保罗.索鲁记录下来特定历史时期的风貌。这本书写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当时地中海有一片区域陷入了混乱,前南斯拉夫内战,阿尔巴尼亚战、中东战争争等等,如今那些硝烟已经飘散,恰好保罗索鲁经历了,并且用笔记录了下来。

  如今前南斯拉夫国家已经走出了战乱,战火又燃到了中东地区。相信常看新闻的人对叙利亚阿勒颇(Aleppo)一定不会感到陌生,有一段时间这个地区几乎每天都会上头条。整整七年,连绵不绝的战火将这座城市烧得千疮百孔,曾经叙利亚最繁华的城市如今已是满目疮痍,市集已成废墟,古迹也大多被炸毁,战争,夺走了普通老百姓的一切。

  在保罗索鲁的笔下,上个世纪末的阿勒颇拨开硝烟,抚平伤痕,重新出现在我们眼前。这座城市贫穷,杂乱,热闹,有点脏兮兮,但彼时却是和平的:

  “市集坐落在一大片粗糙不平的地面,人们在此聊天,讲价,看着静电干扰的电视,隔着成堆的柠檬和地毯谈话。一些男孩捧着托盘来去匆匆地贩卖茶水,或推着车卖干果。跛子、乞丐、大胡子、脸上长满瘤的怪人穿梭其间,各种伊斯兰教派别都有,还有泥塘、燃烧的炭盆和油炙烤肉的嘶嘶声。”

  这就是曾经混乱邋遢,却充满着生命力的阿勒颇,读到此处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衷心希望和平重新眷顾这座城市,让它恢复往昔的繁荣,让流离失所的人重返家园,让孩子们的童年不要再与危险和废墟相随。这座城并没有死去,它只是受了很严重的伤,相信总有一天它会痊愈的,祈祷这一天早日到来。

  守在故土的阿勒颇老爷爷

  还记得上篇文章里所提到的地中海病吗?其实此行并未治愈保罗.索鲁的地中海病。在最后他写下了这样一段难得一见的感性话语:

  “这和我以往旅行都不一样,因为即使旅行已经结束,我的体验仍未结束。此行并未治愈我对地中海地区的渴念。我知道我还会再回来,回到某些见过的地中海地方,以及更多我错过而没有见到的地方。”

  如果你对这样一个毒舌又佛系的保罗.索鲁感兴趣的话,一定要买这本书,感受下他别具一格的行走和写作方式,看一看让他萦绕思绪的那一汪湛蓝。

  往期文章:

  第五十三夜:2018年文章汇总

  第四十六夜:那些不愿去实现的梦想

  第二十六夜:普里莫.莱维《再度觉醒》

  《赫丘力士之柱》读后感(二):游记,是异乡人的思考

  作者:彭砺青 南方都市报 2011-05-22

  一直以来,旅行都被当做一种迷思,马可波罗的游记,激发了哥伦布的幻想,引发西方人发现新大陆的疯狂,不过也开始了殖民主义的悲惨历史。对于旅行,保罗·索鲁可说是最沉醉于斯,又最清楚个中荒谬的人。在他参与了一阵子学生运动以致受到美国政府关注后,他选择了在殖民统治与独立之交的尼亚萨兰(马拉威)当和平团的志愿教师,但又因为帮助马拉威元首班达的政敌而被驱逐,但尼亚萨兰的经历令他迷上了非洲大裂谷边缘的这片土地,也注定他以旅行为毕生事业。他在《暗星萨伐旅》中表露出对非洲的复杂感情。在非洲的阅历,使他深刻地认识到黑暗大陆上的悲惨现实,一方面他反对像海明威等西方人对非洲的浪漫享乐态度,另一方面又对西方志愿团体的援助理念冷嘲热讽。在他眼中,前者和后者都不了解非洲的现实,而旅行者最好进入当地的生活境况,要不然就只不过沉醉于自己建构的世界。

  自我享受的旅行态度不被索鲁接受,也不会在他的作品中出现。《旅行上瘾者》是一本夹杂各类旅行见闻的文集,写于(除了《扬子江》外)索鲁在1985年出版《日出与海怪》以后,这些文章并没有展示那些热闹的景观,一如作者其他著作,它们是索鲁在旅行途中的思考,有对各地生活和制度的,有对个人探险的,也有关于旅行文学的。前言《异乡人》首先点出了旅行者与当地人之间的文化藩篱,对作者来说,“异乡人”的概念是至关重要的,“疏离”也是,不是这两者,他就不会过着“旅行者”的生活,也不会写出旅行文学,因为只有身处异乡的孤独感才能激发思考。索鲁也慨叹全球化,尤其是电子革命表面上加强了人与人的联系,事实上让传统社群的生存消失殆尽,全球化下的观光式旅行就是其中一种恶果了。

  但世界各地的生活现实,不会因为观光客的在场而变得美好,作者记下菲律宾巴拉望岛的贫困、英国在圣诞岛进行的核爆,还有非洲各地的屠杀和暴力。但读者也可以将这些文章视为索鲁几部旅行经典的补充,或者是旅行者的生命信念阐释,它表明索鲁有其敞开、外向的一面,也有其内敛的一面。

  真正的旅人,为伟大的旅行计划而活着

  这种思考尤其表现于作者在鳕鱼角和南塔基划独木舟的经历史上。这是一种真正的孤独考验,划独木舟的人必须有照顾自己的能力,他的身体还得不断配合外间环境的变化,否则便会遭受灭顶之灾,但孤独的旅途也为思考提供了广袤的空间。有时候,作者会遇上人们的嘲笑和劝告,他们的理由不外是太冷、风太大、独自一人太危险等,作者把这些理由视为他们无法想像有人做他们打死也不做的事情,也许在这背后还表现出作者对旅行或独自冒险的信念:要是所有行程都符合预计般,没有偶发的事件,这种旅行也算不上旅行了,旅行应该是探索未知、神秘的世界。冒险活动不一定要在远方进行,像鳕鱼角(作者最近就住在那附近)冬季的严酷也可以是一种挑战。

  真正的旅人是怎样的?作者在书中各处闪现了自己的看法,书名“Fresh Air Friend”便是指那些“户外发烧友”,说明旅行就像户外活动般不可困在商场的世界里。在第三篇《地方观》的《擅闯佛罗里达》,他提及了尼亚萨兰发现者李文斯顿、极地探险家司各特、南森等人孤僻、郁郁寡欢甚至歇斯底里的性格,但当他们成竹在胸时,便显得“好奇心强、知足、有耐性”,而且能够自给自足。也许他们这种极端个性源于他们认识到自己不像普通人般为糊口而奔波,他们为了一个伟大的旅行计划而活着。活在今天,作者不可能再充当发现者,因为那些伟大旅人已经在世上每个角落留下过足迹,旅行只能变成心智有益,不过还可以挑选对的行程、最佳路线及正确的旅游方式。作者在书中交代了自己部分作品的创作过程,他喜欢乘搭老列车(如穿梭于巴尔干的老东方列车,及阿根廷的老巴塔哥尼亚列车),而不是喜欢奢华的自私者乘搭的簇新华丽列车。虽然他声称旅行为了寻找生命中的偶发事件,但每一次旅行背后都有一个清晰的写作计划和心灵的震撼,也许这一点就值得许多自以为在写旅行文学的作者借鉴。

  索鲁对中国的观察

  索鲁的作品素以辛辣的讽刺见称,《到英国的理由》记述作者在福克兰战役爆发时在英国乡间的见闻,他把英国人的虚伪自利、英国乡镇的荒废刻划得入木三分。索鲁的讽刺在更多时候是一种旁观者的清醒,他以客观笔触描绘在旅途中见到的当地人及旅客,《暗星萨伐旅》的读者不会忘记作者在苏丹、肯亚、乌干达、坦桑尼亚等地遇到的士兵、妓女、关卡官员、教授朋友、国际组织义工的形象,不管作者以怎样有褒有贬的角度观察他们。书中最详实的游记是关于现代中国的,作者在上世纪80年代曾写过一本名为《骑乘铁公鸡》的中国游记,而这本书中谈论中国的篇幅可视作其补充,里面记述作者在改革开放伊始时游历深圳和厦门,以及在回归前夕在香港与政商人士的对谈,还有作者乘船自长江三峡顺流而下的见闻。索鲁除着力描写改革巨变下的经济特区面貌,还有从工人待遇到零售行业的发展,比起《孤独星球》式的游记,索鲁更深刻反映出当地生活的真实情景。

  还必须一提的是,因为实践真正旅行的缘故,作者抛弃了早年广泛涉猎的现代文学,如艾略特的诗歌和亨利·詹姆斯的小说风格,希望以平实无华的笔触写出真实,但文学仍是他的根,就像书中讨论了不少旅行文学作家,包括查特文(B ruceChatw in)、格雷厄姆·格林、威廉·辛普森和拉扎特·尼欧吉(Rajat N eogy)。辛普森是比吉卜林早几十年的艺术旅行家,他像后者一样深深为印度着迷,而尼欧吉则是寓居于非洲殖民地的印度作家,这些作家都在英国殖民地见证日不落国殖民事业背后的阴影,而索鲁也在尼亚萨兰、香港、新加坡这些前殖民地甚至英国本土见证大不列颠留下的断垣残壁,这些文人的旅行之路,与作者对于旅行生命的执着如出一辙。

  《赫丘力士之柱》读后感(三):第五十九夜:全世界最毒舌的旅行者

  其实我们在现实生活中很少遇到荒诞的事情,对于日常的见闻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因为我们对我们所处的环境已经习惯了,或者说,是麻木了,就像脑袋上套着玻璃罩子生活的人,久而久之,就忘了自己与世界隔了一层玻璃的事实。

  今天介绍这本书的作者,就是一位满世界行走,然后到处打破套在别人脑袋上的玻璃罩子的人,他就是旅游文学界的一股清(泥石)流——保罗.索鲁。

  他的日常就是在全球四处旅行,写写游记,然后游记大卖,挣钱再接着到处走。是不是很羡慕这样惬意的生活?羡慕即可,千万别冲动辞职,毕竟保罗.索鲁的游记独一无二,保罗.索鲁也只有一个。

  他的书为什么这么火?独到在哪儿呢?

  他的游记跟烂大街的旅行手册完全不一样,一点也不吹捧,不套路。并且他非常毒舌,毒舌到当地人如果看了他的游记可能会想把他抓回来,好好揍他一顿。

  不过,他虽说是一个游客,却总能敏锐地发现当地习以为常的生活中的问题所在,也就是前面说的——“打破套在别人脑袋上的玻璃罩子”。这份嘴下毫不留情的犀利很容易被他人误会为偏见或者挖苦,尽管如此,保罗也从不掩饰自己,我喜欢他这份直率,颇有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勇气。

  今天推荐的这本书是《赫丘力士支柱》。赫丘力士是古希腊神话中的大力神,相传他为了摘取金苹果,前往赫斯珀里德斯岛,此程需要跨越阿特拉斯山脉,他为了省事,用自己的特异能力,把阿特拉斯山脉一分为二,开凿了直布罗陀海峡,打通了地中海和大西洋,位于海峡两岸遥遥相望的阿特拉斯山脉因此被称为“赫丘力士支柱”。

  而这两根柱子正是保罗.索鲁的起点和终点,他从直布罗陀的赫丘力士之柱出发,沿着地中海海岸线,不乘飞机,搭火车、坐轮船、乘大巴、步行,就这样花了将近两年的时间,用脚丈量了17个国家,走到另一根赫丘力士支柱——位于北非摩洛哥的休达。

  一向不走寻常路的保罗.索鲁为什么会选择被无数人参观过的地中海呢?

  他说是因为他想治好他的地中海病。

  我们对于没有涉足过的地域难免会抱有一种幻想和期望,就像相思病一样,这种对于未知之地的向往也是一种未被治愈的“病”。

  保罗.索鲁给自己开了个药方,那就是放下一切,花时间去当地走一遭,彻底治愈对那里的想望和渴念。

  他就这样彻底治好了自己的中国病、非洲病、南美病和中东病。

  为什么用彻底形容呢?

  因为向往中的美好境界在现实真相面前彻底幻灭,那些曾使他相思成灾的地方,他去过之后就再也不想去了。

  地中海被欧亚非三块大陆环在臂弯,是文明的起源,也是人类智慧与经验的源泉。约翰逊博士曾说过:“我们几乎所有的宗教、几乎所有的律法、几乎所有的艺术,以及几乎一切使我们脱离野蛮的东西,都来自地中海海岸。” 而地中海对于保罗.索鲁更是犹如母亲乳汁一般的存在,构建了西方文化的基因,所以此次地中海之行是保罗.索鲁游历无数国家之后慎之又慎的决定——他不想破坏自己对地中海的向往。

  可是向往归向往,好感归好感,这位老兄最终还是选择了对自己诚实,按捺不住自己毒舌书写的武功,一开篇就频发大招,diss(贬低、诋毁)了整片地中海:

  他认为猿猴比法国女游客还有教养。

  他讽刺西班牙民风以折磨公牛为乐。

  他说英国皇家海军别无所长,唯独擅长鸡奸、酗酒和鞭刑。

  他在犹太饭馆吃两口饭也不忘diss犹太人几句,觉得犹太人饮食过于强调食材外观毫无缺陷,在犹太人的观念里“你奉献出最佳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动物,上帝自然会爱你”,保罗说这简直就是全然的愚蠢。

  希腊卫城对于保罗而言,就是一个“以破损大理石为号召的廉价主题公园”,“一方面以高姿态向你灌输古希腊文明的可贵,另一方面却有些黝黑的小人专门偷你的皮包”。

  他也不大喜欢地中海沿岸新建的海滨城镇,在他看来“那种缺乏品味且欠缺规划而发展出来的海滨胜地简直就是一种大规模的丑陋,一栋栋高高大大的公寓、俗丽的旅馆、闪烁的招牌,粗制滥造,毫无悦人之处”。

  这时他还不忘cue(点名)一下万里之外的中国:“就像中国大陆沿海突然冒出的都市一样,这种丑陋令人意兴大减,不忍卒睹”。服不服这位老兄?一下得罪两个国家的毒舌也是没谁了。

  Diss一两个国家不算什么,保罗在开篇没多久就diss了整片地中海,在他看来地中海人部落主义和仇外心理格外严重,地中海人各自对其祖先存有幻想,但事实上这里几乎没有原住民,只是没有一个人愿意这么说罢了。

  Diss一整片区域也就罢了,保罗接下来diss了整个人类。直布罗陀是一座孤岛,上面有很多猿猴,保罗站在岩顶,望着底下的游客和猿猴,学着去分辨他们,他发现跟愚蠢的游客相比,猿猴简直是无辜又被剥削的对象。很多游客忍不住去挑逗猿猴,于是就被咬了,保罗是这样说的“有个纽约警察说过,被人咬到其实比被动物咬到还要危险,因此,被游客咬到或许比被猿猴要到还要严重”。

  他遇到过一位火眼金睛的巴塞罗那女人:“你那么有礼貌,或许这意味着回去后也许会写一些恶毒的东西。”当然,保罗.索鲁也很了解别人是怎样评价自己的:“我的作品常令人觉得我不知好歹,反咬招待我的人一口,我的讽刺笔法也被当做是难以取悦,因此很少有人会再款待我第二次。我无所谓,因为旅游就像某些人生经历一样,一次就已足够。”

  保罗.索鲁的毒舌简直可以与眼镜蛇pk了,我赌999块钱保罗.索鲁赢。

  面对保罗.索鲁这个资深毒舌,大家虽然嘴上说不要,心里却很诚实,尽管明知道会边看边骂,但还是忍不住想看看他是怎样diss自己的国家。

  不过像我们这个自信伟大的国家就不存在这个让自己尴尬的问题,保罗不是写了《骑乘铁公鸡》和《横渡中国》这两本书吗?我们不让它们在中国出版不就可以了嘛~(《横渡中国》是1984年出版的,讲述他乘船横渡三峡的经历,这本书至今我没买到)

  至于保罗在其他国家的旅行见闻,在对极个别不当之处进行了技术处理的基础上,我们是热烈欢迎的,毕竟我们也非常想看这位毒舌旅行作者是怎样diss别人的国家,这种哂笑无疑在某种程度上会增加我们的自豪感。

  《赫丘力士之柱》读后感(四):地中海的小宇宙———我读保罗·索鲁的《赫丘力士之柱》

  詹宏志

  写出原创性旅行文学的第一个门槛, 应该是一条具有独特想象力的“旅行路线”。

  因为真正的“ 空白之地”( Empty Quarter) 或“ 未测之地”(Uncharted Land) 早已随古典探险时代一去不复返了。从前, 探险家们来到又一个全新之地, 大言不惭地宣称: “我们正进入一个从未被血肉之躯注视过的新地域。”(We were now getting into areas never viewed by mortal eyes.) 这种伟大的句型现在只能搬上火星去用,吾生也晚的小辈旅行者, 再也没有资格使用这样不合时宜的修辞。那么, 现在的旅行者从哪里可以去寻求一种真正的“新经验”, 供我们内思反省, 进而产生文学呢?

  地域不新, 途径却是新的; 道路不新, 理由却是新的。这是新一代旅行者仍可以源源不绝找到新经验, 更不断创作出耐人寻味的旅行作品的原因。美国作家保罗·索鲁(Paul Theroux, 1941 ~ ) 就是其中一位想象力最奇诡的旅行作家, 他的其他几本旅行文学作品,都包含了某一个匪夷所思的旅行路线, 譬如在《老巴塔哥尼亚快车》(The Old Patagonian Express, 1979) 里, 作家索鲁从波士顿的自家门口出发, 搭乘平日上班族通勤的火车, 一路接驳换乘, 景色更替变化, 一站换过另一站, 他竟这样一路穿越整个北美洲, 再穿过中美洲, 垂直而下数千公里, 一直走到阿根廷境内的巴塔哥尼亚高原, 直到铁路戛然而止, 那几乎是道路的尽头, 无人的所在, 作家才说: 路途已尽, 我可以回家了。想想看, 这是何等独特、何等不凡的“旅行路线”。

  十五年后出版的《赫丘力士之柱》( The Pillars of Hercules,1995) 一书里, 保罗·索鲁再接再厉, 想象那不可想象的路线, 这一次, 他看上欧洲文明起源的地中海海岸, 如同约翰逊博士曾经说: “我们所有的宗教、几乎所有的律法、几乎所有的艺术, 以及几乎一切使我们脱离野蛮的东西, 都来自地中海海岸。”(All our religion, almost all our law, almost all our arts, almost all that sets us above savages, has come to us from the shores of the Mediterranean.) 冲着这句名言, 索鲁因而决定沿着海岸把地中海绕一圈。

  地中海不算大, 只有将近二百五十万平方公里, 约等于七十个台湾的大小, 比新疆则略大三分之一; 但它沿岸的民族与文化既多元又多彩, 上方是欧洲, 下方是非洲, 东边则是亚洲, 而西边露出一个极狭的开口, 也就是欧非两洲遥遥相望的直布罗陀海峡。穿过它, 你就进入了更浩瀚的大西洋, 往北可至英伦三岛或北欧, 往南可绕过好望角, 找到往印度与香料群岛的另一条航道, 而继续再往西航行呢? 再往西你就和哥伦布一样准备要发现新大陆了。只是古代欧洲人并无意穿过直布罗陀海峡, 他们相信出了海峡, 不过是一片空漠汪洋, 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一直要等到“大发现时代”,欧洲人才走出海峡, 看见全新的世界。

  直布罗陀海峡最窄的两端, 一边是位于西班牙半岛却归英国管辖的直布罗陀(Gibraltar), 另一边则是位于摩洛哥的休达(Ceuta), 两个地方正是希腊神话中赫丘力士第十件苦劳(捕捉革律翁的红牛) 时所立的两根石柱, 这也是本书书名《赫丘力士之柱》的由来。作者并不想直接从海峡此岸到达彼岸, 他绕了个大远路, 从直布罗陀出发, 沿地中海岸向东, 经过西班牙的东海岸, 然后是法国的蔚蓝海岸, 你紧接着就遇见意大利, 往南你还得看看西西里, 然后绕过意大利的鞋跟来到南欧, 包括四分五裂的前南斯拉夫和文明摇篮的希腊各岛, 再向东, 你先遇见的会是既欧洲且亚洲的土耳其,然后你就来到所谓的“东方”(The Levant), 包括叙利亚、黎巴嫩和以色列, 再转了个弯, 别管苏伊士运河的诱惑, 你就来到埃及,这时方向已经转回向西, 你现在正沿着北非的海岸, 将经过利比亚、突尼斯和阿尔及利亚, 最后来到摩洛哥, 回到直布罗陀海峡对面的另一根“赫丘力士之柱”。这样, 你已经环绕了地中海一周, 周长约三千六百公里, 不同的国家民族, 不同的历史地理, 不同的语言饮食。这就是作家保罗·索鲁从此柱到彼柱的“环地中海之旅”的路线计划。

  旅行文学的第二个门槛是“文学”, 但这几乎没有方法, 也没有规则, 只有文学家自己的体验和创造。保罗·索鲁出了名的是一个尖刻犬懦的旅行作者, 他对路上所见所闻的锋利言词有时也让某些忠厚的读者无法忍受, 他自己也知道他的游记并不是受到所有人的欢迎, 所以他开宗明义就调侃自己说: 刚刚读到这里就喃喃自语“他又来了。”的读者们, 您可以放弃了。

  但文学有百种面貌, 索鲁的风格就是那种穿透世俗虚伪的锐利, 毫不留情, 也绝不随俗。他让你看见的不是表皮, 而是进入皮下组织的显微镜, 而如果你愿意冒着自己的自尊也受一点点伤害的风险, 读到的确实是极其敏锐的观察以及冷面笑匠式的幽默。索鲁的旅行一向别出心裁, 但却深入人群, 他流连在游客不到的偏城小镇, 绕行到难得邂逅的僻路, 与当地人谈天辩论, 记录荒谬却真实的人生面向。他不是美丽景点的描述者, 更不是奇风异俗的采撷者, 他书中记录的多半是人物, 以及与人的对话; 但奇怪的, 似乎这种平凡的事物在他的笔下, 却产生比虚构想象更惊人的戏剧性。

  我曾说索鲁是“反省‘旅行’本身的旅行者”, 因而他的旅行有时显得有点“反旅行”; 而他的旅行文学也常常反旅行文学, 刻意与习见的旅行文学背反。索鲁似乎是一位深怕落入“俗套”陷阱的作者, 尤其害怕俗套的“结局”。所有的旅行文学都隐藏一场“治疗”或“救赎”, 旅行者出发是一个人, 回来是另一个人(通常是变得更有智慧或更悲天悯人); 但索鲁绝不掉入这个陷阱, 他让地中海之旅变成一个循环无解的仪式, 他在结语时说: 中国、秘鲁之旅治愈我的中国病、秘鲁病, 但地中海之旅并没有治好我的地中海病; 他似乎没有因此完成一个通过仪式, 旅程完成, 经验却未完。他说: “我知道我将像重回博物馆一样重回地中海, 去看或去想。”地中海之旅, 仿佛是灵魂故乡的追寻, 是祖先崇拜的加强。《赫丘力士之柱》一书止于他去拜访住在摩洛哥的美国前辈作家保罗·鲍尔斯(Paul Bowles, 1910 ~ ), 鲍尔斯也像索鲁一样是位追寻者, 他的小说《遮蔽的天空》(The Sheltering Sky, 1949) 正是一个世代以前流浪追寻的代表之作, 保罗·索鲁, 看似与其他事物断裂隔绝,这场拜访行动却是传统的接续。是呀, 不要错看言词尖锐的人, 他们只是需要保护他们脆弱柔软的内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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