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找到一个好老公,她嫉妒地想要取而代之,最后露馅了
01
清晨,六扇门后厨。
林汐最近突然生出了想要学厨的想法。
一早起来,她就将那两只圆滚滚的水獭,从后院水塘里提溜出来,放进门外的河道里捉鱼去了。
林汐是云州人,云州在南边,靠海近水,当地人最擅长以鱼入菜,她今日就打算做碗莼菜鱼羹给秦严试试。
没过多久,两只水獭就叼着鱼,欢快地扑腾回来了。系上围裙,菜刀一挥,林汐开始埋头忙活起来。
小厮阿翔去后厨端早膳,围观了一会儿林汐做饭时“兵荒马乱”的阵仗,最后心有余悸地拿着食盒离开了。
东院。
秦严晨起已经练完了剑,此时手里正执着一卷书册,坐在八仙桌旁。
阿翔进了厅堂,一面将食盒里的碗碟拿出来摆在桌上,一面低声抱怨:“大人,你好歹管管汐姑娘,我看她方才做饭的架势,迟早要把后厨给点了。”
秦严嗯了一声,抬头往后厨的方向望去,“她的菜还没做完?”
近日来,某人对厨艺的兴趣大增,看她有意朝贤妻良母的方向发展,他也不好太打击她的兴致。只要不耽误办差,也就由她去了。
阿翔还要再说,这边就见林汐风风火火地端着一碗鱼羹奔了过来,献宝似地放在秦严面前,道:“大人,新鲜出炉的鱼羹,快试试。”
秦严垂眸看了眼鱼羹的卖相,菜绿鱼白,比他料想的好,这才放心端起了碗,喝了一小口。
下一刻,秦严整个身子蓦地一僵。
林汐浑然不觉,一脸期待地问道:“味道怎么样?”
秦严放下碗,拿起方帕不动声色地擦了擦嘴角,淡声道:“……尚可。”顿了顿,又说:“让马厩的人准备一辆马车,咱们今日去一趟城外的江家画庄。外祖母下月的寿辰,我要给她老人家选一样寿礼。”
一听是要给陈老夫人选寿礼,林汐不敢耽搁,立马转身去了后院马厩。
支走林汐,秦严长长吁了口气,对阿翔道:“看紧她,以后不准让她再进后厨半步。”
阿翔:“……”
此时的林汐并没有想到,看似平淡无奇的一次出游,最后却牵扯出了一件陈年旧案。
02
一辆青篷油壁马车出了城门,下了官道,摇摇缓行,进入一条绿荫浓浓的小路。
林汐手里摆弄着方才出城门时买的李子,半晌后,问道:“大人,江家画庄的主人江页,老夫人为何会格外喜欢他的画啊?”
秦严靠着车壁正在闭目养神,闻言,缓缓睁眼,道:“自然是因为他的画与众不同。”
如今的画师们,大多以写意为上,绘画求神不求形。可江页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他画出来的东西,无论是山石草木,还是飞禽走兽,都到了能够以假乱真的地步。
据说,他曾经为了绘制一幅锦鸡图,足足观察了一月有余才下笔,画出来的成品,连每根羽毛的纹理都一模一样。
林汐听得咋舌不已,这江页还真是仔细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这时,前面驾车的阿翔也插了话进来,“说起这位江画师,他和莫家大小姐莫红玉的婚事,那才是一波三折呢。”
“哦?”女孩子就喜欢听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林汐出了车厢,坐在车辕的另一边,拍着阿翔的肩膀催促道:“快说快说!背后到底有什么故事?”
“哎,等等,”林汐打断他,“不是说他娶的是莫家大小姐莫红玉吗?怎么又和二小姐扯上关系了?”
阿翔摆摆手,示意她安静,然后继续说了下去。
莫红玉出生没多久,母亲便去世了。莫老爷两年之后,娶了一房继室回来,生了二女儿莫晚月。
照理说,长幼有序,即便是要定亲,也应该是姐姐为先。可这位后进门的莫夫人见江家家底殷实,便动了心思,在丈夫耳边吹了吹枕边风,这门亲事便落到了自己女儿头上。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眼看着再过一年便要办亲事了,江家布庄却意外被一场大火付之一炬,不仅生意没了,还欠了一大笔外债。
莫晚月当时就反悔了,莫夫人也有了退婚的想法,可莫老爷碍于两家多年的交情,迟迟拉不下脸面悔婚。正是两相僵持之际,大女儿红玉站了出来,说是愿意代嫁,这才把这件事给了了。
林汐摸了摸下巴,嘀咕道:“这位莫家大小姐是不是早就喜欢江页了,所以抓住了机会,这般果决地代嫁?”
阿翔扬手挥了记马鞭,笑道:“那就不知道了,反正江页特别感念莫红玉,即使在江家落魄时,也未曾轻贱过他。他的画在京城出名之后,帮家里还清了债,之后用八抬大轿把莫红玉娶回了家,两人婚后一直是琴瑟和鸣。”
03
听完故事,林汐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莫晚月这个名字。
苦苦想了半天,她终于记了起来,回头对秦严道:“大人,之前京兆尹府向六扇门移交了一批卷宗,其中有一份记录近年失踪女子的名单,我在上面看见过莫晚月的名字,是一个人吗?”
“记性不错。”秦严抬眸,难得夸了她一句,“莫晚月是一年前失踪的,那时你还没进六扇门。当时的案子报到了京兆尹府,但后来迟迟没找到人,便搁置下来了。”
阿翔感慨了一句,“要说这莫二小姐,也是折腾,若是当时老老实实嫁了江页,又何至于走到之后的地步。”
莫红玉出嫁之后,莫夫人铆足了劲,要为自己的亲生女儿选一门更好的婚事,挑来拣去,选中了江南一家姓丁的富商少爷。
可莫夫人当时只顾着看家世,却忘了留意这位姑爷的人品。他素日里爱倚红偎翠,流连秦楼楚馆之中,新婚夜之后,莫晚月便常常独守空房。
后来更是抬了一个妓子回家做妾侍,莫晚月气不过,两人争执起来,这位丁少爷以七出之中的善妒为由,将她休回了娘家。
莫红玉婚后,在丈夫江页的画庄旁开了家新绣坊。一次回娘家归宁,她见妹妹整日在家中郁郁寡欢,加之当时绣坊正缺人手,便邀着莫晚月去绣坊帮忙。
离绣坊不到三里路,有座孤山,上面有个香火鼎盛的送子娘娘庙。为了尽快给江家开枝散叶,莫红玉常去上香跪拜。
那日她带着妹妹一起上山去,谁知半路却出了事。当时山上人多眼杂,莫红玉一个不察,转个身便看不见莫晚月的踪影了。
本以为她会自己回去,可莫红玉回家之后仍是没瞧见妹妹,江家赶紧报了案,却没有任何结果。
时日渐久,江莫两家的人也就不抱什么希望了。
林汐摇了摇头,心想这妹妹的命,比起姐姐来,还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林汐出门时忘了备水囊,行了这半日,已是有些口渴了。听见前方隐隐传来流水淙淙的声音,她心中一喜,钻回车厢,拿出那小筐水分十足的李子,跳下了车,道:“我洗果子去,你们等我一下。”
没走几步,前面果然出现了一条河。
林汐蹲在河边洗干净果子,站起身想原路返回,却冷不丁踩中一块青苔丛生的白石,一只脚滑进浅水里,脚底传来“喀”的一声轻响。
她挪开脚,低头仔细辨认了一番,青苔下的根本不是什么白石,而是森森头骨。
猝不及防看到这个东西,她下意识惊呼一声,后退了几步。
秦严听到声音,忙飞身过来,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也看到了水里的东西,不由得眉宇一深。
他转头对后面赶来的阿翔吩咐:“回一趟六扇门,带些人手过来,对了,记得把老何带过来验尸。”
阿翔很快带了人回来,一众差役将尸骨从淤泥里起了出来。
04
仵作老何拿着工具验了半天,最后给出了结论:女尸,死了一年左右,周围河泥里没有带毒,骨头也未发黑,不是毒杀。但腿骨断裂,死前肯定是从高处坠下。
秦严绕着尸骨转了一圈,环视着河边一马平川的地势,“所以这儿不是凶案发生的地方,尸首多半是从上游飘下来的。”
林汐皱眉:“可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咱们只能照着往年失踪女子的名单一一对照,看看究竟是哪家的人了。”
“不用,”秦严抽出随身带的长剑,挑起方才起尸时带出的一方衣襟,仔细看了看,道:“是莫家的人。”
林汐心念一动,“大人的意思是,这个人是……莫晚月?!怎么认出来的?”
“看见衣襟上的刺绣了吗?”
林汐凑过去,点了点头。
“这是双面蜀绣,绣的人技艺很高,只有莫家能做到。上面绣的是玉兰花,莫家外卖的绣品里从来不会出现玉兰花。因为这是莫家的族花,所以穿着这件衣服的人,只有可能是她们本家的人。”再联想到这具女尸过世的时间,身份自然不难推测。
林汐先是佩服,又转惊愕,“大人,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对蜀绣也这么了解啊?”
秦严自然是了解的,他的母亲生前最爱蜀地刺绣,常常光顾莫家生意。她过世后,每年的祭品里都少不了蜀绣。四年前的那场祭礼,更是他亲自去莫家绣坊挑的,那时莫红玉还未出嫁,刚好在绣坊帮工,还替他选了不少时兴的刺绣织物。
而莫家两姐妹之所以让他印象深刻,不止是她们的蜀绣了得,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莫老爷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两个女儿也承袭了这种能力。即便是过去三年的事情,她们都能一一复述出来,从未出错。早些年,莫家的街坊邻居甚至都说莫家出了两个女神童。
林汐听完,面露向往之色,若是她也有这种本事,被秦严逼着背卷宗的时候,也不至于呼天抢地了。
莫家二老刚好出京探亲,没有人认尸。秦严想了想,让人去江家唤了莫红玉来。
莫红玉两个月前刚刚生产,乍闻消息,还是匆匆忙忙赶来。江页不放心,也陪着一同来了。
05
莫红玉认出衣物果然是莫晚月当初穿的那件,一个承受不住,当场晕了过去。
江页脸色大变,忙搀扶好妻子,让跟来的家仆收敛了尸骨。
秦严目光落在莫红玉脸上,眼底微起波澜,出言道:“江公子,如今你妻妹的尸骨已经找到,我有些话要问一下尊夫人,只怕要随你去一趟江家了。”
莫晚月当初失踪得莫名其妙,确实是需要细查,思及此处,江页点头同意了。
秦严说要等莫红玉平复了心绪再去问话,之后几天,他带着林汐二人在江家画庄里闲逛,后来又去了旁边的绣坊。
阿翔在绣坊里乱转,林汐则摸着手下的精美衣料,有些发懵:“为什么要给我做新衣服?”
秦严淡淡道:“外祖母说,下个月的寿辰带你一起,总不能让你穿着一身旧衣去,平白丢我的脸。”
“大人掏钱?”林汐眨眼。
秦严:“……嗯。”
林汐兴高采烈地去选衣服样式,身后有女子娇弱的声音响起:“林姑娘肤色白皙,不如试试这套鹅黄色的襦裙。”
她回头一看,来人正是莫红玉,她气色好了许多。林汐接过她手里的那套衣裙,寒暄道:“红玉夫人今日怎么到绣坊来了?”
莫红玉微微一笑:“我是每隔一段时日,便要来绣坊看看的。”
秦严站在一旁,指了指墙壁上的一幅牡丹猫戏图,突然道:“红玉夫人,方才我听绣坊的管事说,这画是你和江公子一起画的?”
莫红玉稍稍低头,脸露羞涩,道:“那日傍晚,拙夫在后院见猫儿游戏于牡丹花丛间,来了兴致,便拉着我一同作了这副画,只是我画的牡丹远远及不上他画的猫传神。”
林汐插了句话进来:“红玉夫人,这幅画真的是在傍晚时分画的吗?”
莫红玉愣了愣,下意识道:“自然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林汐呵呵笑了一下,“没事,就是随便问问。不过既然已经遇到了夫人,不如就把令妹失踪那日的情形,再同我们讲一下。”
问完了该问的,莫红玉便由侍女搀着回去休息了。
林汐望着她的背影,转头看了看秦严,“大人,你是不是早就怀疑她了?”怪不得这些日子他们在江家四处溜达,原来是为了揪出疑点。
她低声道:“可我看过之前的卷宗,当时就没查到人证物证,只怕现在就更找不到了。咱们要怎么确认呢?”
秦严眸中厉色一闪,“那就让她自己说出来。”
阿翔站在他们身后,一脸茫然,完全没听懂意思,只觉得这两人如今是越发默契了。
06
夜间,江页在画庄的水榭里摆宴,请秦严三人共进晚膳。
正是推杯换盏之际,秦严道:“几日前,拜托江公子的画,不知是否已画好了?”
江页让家仆拿来一卷画轴,递给秦严,笑道:“麻姑献寿图,秦大人看看,可还满意?”
秦严看了一眼,让阿翔收起来,客气地一拱手:“有劳了。”
那边两个男人说得热闹,这边莫红玉也同林汐搭上了话:“林姑娘,我妹妹的案子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还能查清吗?”
“暂时没查到什么线索。”林汐垂下眼,随后玩笑似地说了一句话,“若是查不清,我都怕令妹的冤魂来找我呢。”
莫红玉笑了笑,“林姑娘是捕快,也信这些怪力乱神的说法?”
“我自然是信的。”林汐拿手指敲了敲桌沿,压低了嗓门在她耳边道:“都说被害死的人,如果久久未能伸冤,就会化作怨灵回来复仇。我爹当捕快的时候,就遇到过这种事,千真万确呢。”
莫红玉仍是在笑,但那笑意却是十分勉强了。
莫家二老尚未回来,莫晚月的棺木便一直停放在画庄的一个偏院里。
自那日夜宴后,莫红玉心里始终惴惴不安,更糟的是,她几乎每天入睡前都能听到女人的哭声,柔柔细细的,和她记忆中的那个人很像。
她找大夫开了些安神定心的药,可也没起什么作用,越发地疑神疑鬼。
这一日,她从旁边的绣坊回来,府里虽然掌了灯,却依旧昏暗,身边的小丫鬟提着个雕花灯笼在前面引路。
转过漏窗墙的时候,突然一阵阴风袭来,院中的灯笼和烛火都被吹灭了。莫红玉再一转头,提灯的小丫鬟竟不见了。
乌云退去,明月透出些光亮来。
靠着月光,她发现面前坠着轻纱的凉亭里,慢慢浮现出一个似曾相识的女人身影。
林汐那晚的话,陡然在她脑中闪现,莫红玉的手开始剧烈颤抖,女人慢慢揭开纱幔,待完全拿开,她看见了一张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口中犹自幽幽唤道:“妹妹,好久不见……”
女人渐渐向她逼近,莫红玉吓得倒地不起,双手狂乱舞着,忍不住凄厉叫道:“你别过来!别找我!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呜呜,姐,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院里的灯火,骤然亮起。
林汐撕下面上的人皮面具,居高临下地看着瘫软在地的莫红玉,不,现在应该是莫晚月了,道:“莫二小姐,现在可以交代一下,你一年前害死亲姐的事了吧。”
莫晚月呆呆看着一院子多出来的人,秦严,阿翔,还有一脸震惊愤怒外加痛心的江页,顿时面如死灰。
一年前,莫晚月被休回娘家后,也想过改嫁。可来说亲的人,不是年纪太大的鳏夫,就是家境贫寒的普通人家。
来到莫红玉的绣庄帮忙之后,她见到江家仆妇成群,江页本人也是身长玉立,还对她姐姐百般呵护,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或许嫉妒就是这么容易催生出恶毒,像是毒蛇盘踞在心上,再也赶不走了。
那日,莫晚月陪着莫红玉去拜送子娘娘。经过一处陡峭山壁时,见前后山道无人,她心一横,将莫红玉推下山崖,坠入了山下的河道里。
下山后,她顶替了姐姐的身份,谎称妹妹“莫晚月”在山上走失了。
当时京兆衙门的人没有朝凶案的方向想,以为顶破天就是一件拐卖人口案。
虽是同父异母,却难得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加上莫晚月很早就开始模仿姐姐的一举一动,除了她的亲生母亲莫夫人,没有人认出她。从此她坐稳了江家夫人的位置。
只可惜天网恢恢,莫红玉的尸首顺着河道漂流而下,一年后,阴差阳错被林汐撞了个正着。
07
当晚,莫晚月被押上囚车,一个斩刑是逃不掉了。
秦严三人拜别了江页,齐齐朝着回城的方向而去。
阿翔回头看了看站在大门口,一脸颓丧的江页,叹道:“这位江公子也是倒霉,妻子被妻妹害死了,自己还和凶手生下了孩子,实在是太惨了。”
说到这儿,阿翔突然问林汐:“你什么时候怀疑莫晚月假冒身份的?”
林汐悠悠然道:“在绣坊啊,她提到那幅牡丹猫戏图,说画成的时间是傍晚,我便开始怀疑了。”
江页擅长写实,对画的细节要求十分严苛。他在牡丹猫戏图里画的那只猫,黑瞳仁细得像一条线,这是正午时的猫眼,可当时莫晚月却说这画是在傍晚绘成的。
阿翔不解:“那也有可能是她记错了,毕竟已经一年了。”
林汐摇了摇头,“不会,今天大人才说过,莫家两姐妹有过目不忘之能。别说过去一年,就算三年内的事,都能记得清清楚楚。更何况真正的莫红玉很是珍爱这幅画,几乎每天擦拭,如果是她,就更不可能记错。”
所以这个记错了时间的人,很有可能不是真正的莫红玉。莫晚月知道这幅画的事,却不知道画成的时间,当日随口胡说,以为无关紧要,却漏出了个天大的破绽。
虽然猜到莫晚月顶替了莫红玉的身份,但当日她是否出手谋害,还是不能确定。所以秦严想出了扮鬼的办法,莫晚月心中有鬼,惊惧之下,果然吐露了真相。
“不过,”林汐话音一转,很是好奇地看向秦严,“大人好像在这之前,就发现了莫晚月的破绽,怎么做到的?”
秦严轻描淡写地扫她一眼,“看骨相。”
这其实是江湖上的一种相人之术,会的人不多。两个人的皮相再相似,但精气神多少都有差别。在专门练过的人面前,根本就藏不住。恰巧,秦严之前为亡母采办蜀绣,是见过莫红玉本人的。
但时间过去太久,他不能完全确定自己没看错,所以才会前往江家,试图找到更多的破绽。
林汐满脸崇拜,攥着他的衣袖晃悠,“怎么看的,也教教我呗。”
秦严扯回袖子,掸了掸上面的折痕,瞥她一眼,“白教?”
林汐忙道:“给你做一个月的鱼羹,如何?”
秦严想起那道差点让他立地飞升的鱼羹,揉了揉额头,叹气道:“算了,还是白教吧。若不是相信你做饭的天分确实奇差,我都要怀疑你谋杀亲夫了。”
林汐大受打击,“真这么难吃?”
秦严很是沉重地点头,默默决定,以后把林汐娶进了门,厨娘是一定要请的,他是再也不想吃到没去苦胆的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