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熟了之六 合垛

　　麦子熟了之六

　　合垛

　　麦子进了囤，“民以食为天，”人的口粮是解决了。但牲口呢？人的劳动离不开蓄力，所以家家户户都养有牲口，古代人打仗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养牲口也必须给它备下一年的口粮。虽然喂牲口有麦麸等精饲料，但主食还是麦秸。牲口一年的口粮，如何完好地保存下来，就是合垛。

　　麦秸垛的形状有两种，一种圆形，一种方形。圆形的，合垛铺底时是圆的，方垛铺底时是长方形的。合垛时站在垛上打垛的活十分重要，技术含量高，不然垛到中间歪了怎么办？一般有经验丰富的老年人担任。下边撂垛的必须听他的指挥，他的叉往哪里指，撂垛的人的麦秸就往那里抛，这样随着一叉一叉的麦秸上抛，麦秸垛就一点一点的加高。关于庄稼垛垛，大跃进时期曾有一首顺口溜流行，很有意思，不妨写出来：“垛儿堆的圆又圆，堆稻社员上了天。撕片云彩擦擦汗，凑着太阳吸袋烟。”它把垛越垛越高的情形夸张地写了出来，但把垛垛写的太轻松太容易了。其实垛垛是非常辛苦的，单是热，就会把人的衣服全部湿透。如果垛垛的特别大，为了节省力气，撂垛的人往上抛麦秸时，还要站到方桌上。

　　等到麦秸垛快要收顶时，合垛的一个技术活又来了，那就是把麦秸垛周围没有踩实的麦秸全部拽下来。拽下来的麦秸抛上去，正好收顶。拽垛，圆形的，要拽的圆润而平整；方形的，要四面平整，有棱有角，四角八棱。不管圆形的，或是方形的，都是上大下小，顶是穹隆型，像蘑菇。最后上面覆盖上厚厚地麦糠，麦糠是防雨的，这样麦秸就不会腐烂了。

　　讲究的人家，麦秸垛合得像一件艺术品，很值得人去欣赏。那时候我曾见过在麦秸垛的平面上拽出的文字，文字不多，三个字的是“庆丰收；”四个字的是“国泰民安。”字虽不多，把麦秸一点一点地往下拽，着实是需要下一番功夫的。

　　历史：有大历史，有小历史。大历史我们要铭记，这些小历史最好我们也不要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