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注》经典观后感1000字
《孤注》是一部由周浩执导,纪录片主演的一部中国大陆类型的电影,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观众的观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孤注》观后感(一):如何与伤痛同处
不愧是周浩。
作为亦受过原生家庭及外界伤痛的人,我不可避免的与两位主角共情了。那些伤太沉重,将人压在底下,而我们要做的就去寻找出口,自我疗愈。
小时候的霸凌让我在初高中时期变成另外一个人,一个自闭、自虐、恐亲密关系的人,我爱上自由落体,爱上看恐怖片,爱上拿小刀划自己手背时的痛感,现在回过头去看,当时的我也是在往疼痛里钻呀。大学以后我慢慢学会把这个说出来,去接受心理治疗,直面伤痛并克服它,现在好像好多了。
或可以通过讲述,或通过表演,带着直面伤痛的勇气,用力寻找出口,也许将成为我们一辈子要去探寻的事。
周浩导演多次出现在镜头前的强交互性也让人眼前一亮。把幕后的故事放入正片,不光展现了主角们原本的样子,也展现了他们对人的交往,面对镜头侵入时,或信赖或抵抗的姿态,而这当然也是完善人物很重要的部分。
共情了,流泪了,最后还有一波小预告,期待武汉的新片子!!
《孤注》观后感(二):周浩新作,一骑绝尘
(无剧透,随记)
周浩导演前作的影响力不赘述了,很多观众接触独立纪录片可能都是看他的作品入坑。
新片故事架构的表层可能是“自杀”、“忧郁症”、“童年阴影”,但其核心对于导演来说,是他延续“探索边界/刺破边界”这一以贯之的主题,同时反思自己作为记者、纪录片导演多年保持下来的思维、行动模式对“纪录片伦理”这一老生常谈的终极问题所发起的一次新的冲击。
有很多纪录片导演可能暂时还不会、不敢去探索这一块区域,因为太艰险了。不由得想起一篇老课文——王安石的《游褒禅山记》
“夫夷以近,则游者众;险以远,则至者少。而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有志矣,不随以止也,然力不足者,亦不能至也。有志与力,而又不随以怠,至于幽暗昏惑而无物以相之,亦不能至也。然力足以至焉,于人为可讥,而在己为有悔;尽吾志也而不能至者,可以无悔矣,其孰能讥之乎?此余之所得也!”
或者说——“无限风光在险峰”,可纪录片被拍摄的对象们在周浩眼里并不是“险峰”,不是“风光”,而是真实的人,是他即使了解一切却什么也不能做的、活生生的人。
虽然导演说自己还没做好(公映的)“心里准备”,但可以想象在拍摄与剪辑之时,他与自己的抗衡。提到《游褒禅山记》 这一片段,是想说周浩作为纪录片导演,他在这条道路上孤独地行走着,这些“收获”只属于他个人,可能其他坚持拍摄纪录片的导演们也是一样。微斯人,吾谁与归。
《孤注》观后感(三):与伤痛共舞——直面摄影机
总体观感还是不错的,siff导演交流场(录音小哥甚至有点帅),完全不会觉得枯燥和乏味。周浩导演在与拍摄对象的“推拉”中逐渐不得不参与进叙事,他对“纪录片边界”的尝试也是一种值得学习的精神,毕竟纪录片是“打造现实的锤子”。
映后交流印象最深:与拍摄对象相处、拍摄纪录片,就像在淌一条河,有的时候水很浅,有的时候全身都湿透了。(我想本片应该是后者吧)
最喜欢导演和梅姐在厨房交流的那场,可以称之为灵魂拷问周导。(所以周导真的那么爱玩手机吗)
一、关于影调 佟梅梅的部分,基本都是比较明亮的影调,因为她已经比较好的能够治愈自己,而且这一部分可看性也比较强,因为她的母亲爱买保健品是当下中国太多城市老年人的写照了。而关于姚尚德这一部分相对情节不多,向内探寻、静场的时候更多一些。所以影调也比较暗,有一些实验性的新媒体舞台艺术的呈现,身体在其中痛苦地穿梭、镜像头套的反复出现,还是很强烈地表现了姚的痛苦与自问。 二、关于形式与纪录片的合法性的问题 “我们拍片子是有原罪的。”(周浩)那么原罪来自哪里呢,来自摄影机对拍摄对象无时无刻地“凝视”。“一些纪录片拍摄者可能会对拍摄对象说,你别看我,就当我不存在。但是这是不可能的”(周浩)只要摄影机介入,就无法不对他们产生影响。 在片中,两个人都在镜头面前揭开了自己愈合中的伤口,然而似乎情况变得更糟糕,他们在这个过程中变得更加崩溃了,至少姚是如此。其实摄影机的介入基本直接关系着他卖老房子这一行为,他不愿再回忆起这里的一切。并且姚说觉得导演像那个曾经侵犯他的人,或许摄影机给他带来的思想消耗以及隐性的伤害有关。 而纪录电影的这种样式更意味着来自“摄影机”的凝视要经由大银幕放大。其实今天摄影机对大家来说已经不是什么罕见的东西,它过去所代表的“权力”,已经随着手机等便携拍摄设备的普及而烟消云散了。各种社交平台的便捷让想要和别人“分享生活”这一行为变得很容易。如果一个人想要分享自己的痛苦经历,他们可以有很多种方式,但是纪录片对准了他们,他们被动地同意进入这个分享的系统中。那么作为观众,我们应该报以怎样的态度?至少是一种小心翼翼、是一种悲悯的心。 一个受过伤痛的人必然是一个敏感的人,来自大银幕的“放大”会对拍摄对象有影响吗?更多受过伤痛的人看到真的会有共鸣吗?观众的共鸣对两位拍摄者来说又意味着什么?某种意义上,我觉得拍摄甚至还在进行中,或者说拍摄对他们二人带来的影响还在进行中。 三、关于纪录电影 院线纪录电影这两年也陆陆续续有一些不错的作品。文学历史题材的纪录电影基本是在视听上寻求一些创新与突破。但是现实题材的纪录电影还挺少的,希望看到更多像《城市梦》《孤注》这样的作品吧。 最后关于院线宣发的建议,一定要慎重用词,不要消费伤痛。
《孤注》观后感(四):疗愈的可能性
拍摄行为本身能作为心理疗愈的手段吗?当两位主角同意拍摄请求,并不约而同言说自己的担忧:“感到你们会伤害我”时,我有期待过答案是“能够”,或者至少是“有可能”,然而最终我们还是陷入了无力。
周浩导演很可爱,也很温柔,他怎么能既做沉思状又如此温柔,观影时的笑大多时候是因他出现而引起的,证明大家都如此爱他,不吝于表达对他的亲昵。他让我们很愉悦,这绝对不假,但我还是要问,他有何必要出现? 用导演自己的话说,他认为也许“摄影机的介入本身是一种原罪”——这已经是被讨论了太多次的命题了,好像至今也没有最优秀的答案——如何介入?介入多少?介入以后如何?每个导演在创作实践中都要直面这些问题,还要在事后阐述自己的合理性或甚至做出检讨。有时候我想,不要再强调这种“原罪”了,因为摄影机已经受到太多掣肘了,被摄者可以回避它、拒绝它,它还要自行后退,甚至它真正拍摄下的许多东西,也是最后不能被使用的(幕后的材料往往更加复杂而宝贵,但是“复杂”。) 仅就我个人感觉,导演的出镜并非是为了再次强调这种原罪,反而是展示摄影机已然无力真正介入我们心灵的无奈。尚德说,你(导演)好像那个侵犯过我的男人。在你们的镜头下,我感觉我的生活变成了一种剧本。对比梅梅,尚德是更善于自我展示和有技巧地去引导摄像头的那个,因为他的确期待过“拍摄”这件事能给他带来某些改变(我不想用痛这个词,显得他事先已有某种表演嫌疑,我想他期望的是借由摄影机观看和辨析自己),但他也本能地保持警惕、闪避,最终亦中止了拍摄协议。我也并不认为这种中止是因为摄影机入侵了尚德的心灵,让他感到暴露的危险(这也许才正是他想要的),尚德说这像“剧本”——镜头让他变得不自然了,摄影机不仅没有揭露出他的问题所在,反而抹平润滑了他的“故事”。故事永远顺理成章,以至于掩盖了真实生活彼此矛盾和背离的因素。于是尚德勇敢地开始,也及时地叫停:不能让摄影机的叙事篡改和麻痹他自己。 梅梅也回击过镜头。在她淘米淘着淘着,开始对导演发问的时候。她更加信任导演一些,通过语音聊天记录,我们看到她曾经对导演哭诉过(这也让尚德感到不舒服,他所求的是与摄影机的平等,是通过镜头自我观照,而非需要导演本人来疗愈他),但她也一再诉说自己的不安,最后当她说出害怕被“过度消费”,指出导演总是与他们有距离时,她相当于已拒绝了导演的权力,于是,导演手中的摄影机也一并地不再能入侵她。 摄影机仿佛介入了两个人的生活,“孤注”,多少显示了一种用力的姿态,但实际上镜头却是无力的。即使它拍摄下了人物自陈创伤的片段,也并不代表着真正的创伤就已经被揭开。我始终认为,真正最重要的东西(包括创伤在内)是难以用文字语言和言语语言去言说的。于是尚德做了默剧,用肢体而非言语表达它(《孩子》整整三页的台词并不能让他宣泄愤怒,更别说获得安慰);于是梅梅总在针对包围在母亲身边的物品(是母亲防卫的盾牌,也是她进攻的武器),借物来言说爱、愤怒、不解与伤心。 我在影片中真正看到疗愈的部分,正是主人公们的这些自我疗愈。疗愈一定意味着真正的暴露,当尚德穿上小丑服伸展自己的身体:黑白细条纹的戏服让人联想到监狱里的囚犯,腰部鼓起的部分圆滑和膨胀得令人不安,他的肢体灵活软绵,像蛇或某些软体动物,仿佛下一秒将缠绕人身或者滑入水中。他脸上的妆容比马戏团中真正的小丑更加苍白和悲伤。恐惧、恶心、悲伤与渴爱,这是我看到他在那片废墟中表演时的感受。他真是一个优秀的默剧表演者,如此有力和清晰地表达了他自己的情绪。 梅梅在分析母亲的问题所在时也做到了,“她一直不能释怀父亲的死”,她也这样说她自己,她和母亲无法真正达成和解。她们都怀抱同一个男人的死,却并不在一起。 摄影机记录了这些瞬间,但并不能把记录称为摄影机疗愈的作为,因为它并没有在其中施加自己的力量来促使这些直面的瞬间发生,并且在它看到以后,它也没有能力在后续去引导解决困境。影片的第三个人物,倩倩,摄影机对她更多采取了一种静观的态度,她的生活独自继续前行,她思考着,也停顿着。静观在这时仿佛反而成为了我们力所能及有限的、最诚挚的关怀。 当尚德面对学生、梅梅接诊病人时,他们自我的问题便隐匿了。在尝试“疗愈”他人时好像并不能暴露自己,这也让我怀疑疗愈他人的行为是否能够反射回来自我疗愈(我一度认为是可以的),也许这种行为其实只是为了让我们感到自己更积极,能够牵引别人的手,说明我们自身还有许多能量,这无疑是一种有效自我鼓励。但是我们又真的能疗愈到别人吗?以隐瞒的自我对待他人,他人亦有所隐瞒——事实上我们也没有足够的力量来深入对方的心灵。我们互相打气慰藉,舞台、诊室和影像都见证了我们勇敢面对生活的样子,是这种“记录”的见证意味抚慰了我们,当回看时,我们发现它传达出一种美好暗示,即我们可以拥有变得更好的希望,未来无限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