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只有一个遗憾
假如套用《大话西游》中周星驰那段精彩台词,那就是:曾经有一次机会在我面前重读,而我却没有珍惜,直到许多年后,我还在后悔。人生路上最痛苦的事情就是这样,如果时间能倒流,我一定会重整旗鼓,圆梦大学。
07年参加高考。宣布成绩的当天,我拨打了高考成绩查询热线,机械女声缓缓的报出:534分。我拼尽全力取得的成绩,超过二本线三十多分,离一本线还差十几分。
校长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并透露了学校为高分数复读生提供的优惠政策:免学费和住宿费。
爸爸没说什么,就从面前桌子上拿烟纸,慢慢地把烟丝圈起来。封口的时候,伸了好几次舌头,没有沾上烟。最后,点亮的那一刻,他狠狠地吸了一口,在浓烟中说了一句话,让我至今还没想清楚:“我希望你今后的选择首先要考虑你自己。”
当时的我,还只是个刚满18岁的姑娘,透过300多度的近视眼镜,前面的路已经模糊不清了。我站在岔口,不知前路何方。只是清楚的记得前面走过的每一步,支撑着我的是家中的8亩田地和3座荒山,以及欠了远亲的外债。
那天晚上,妈妈搬了个枕头过来陪睡。首先,她感慨万千地感叹着命运的不公正,又重复地说家里。喋喋不休之后,她突然问我:“要是再复读一年,有没有把握能考上一本?”一本比二本便宜许多,而且学校也会提供一笔可观的奖学金。
但是,我真的可以吗?这本书是一场我手里没有筹码的豪赌。
第一次失眠症是我生命中的第一次,伴随着妈妈的鼾声。父亲的这句话比她先前那篇长篇大论要好得多,像一个烙铁。黑夜里,我选择了不读这本书。
之后,路有点坎坷,我背上书包,独自来到深圳,拿着简历四处面试。优秀的工作告诉我,至少要有大专学历。
数年后,我通过自己的努力,自考大专、自考本科。但是在学历这一门槛上,总是显得低人一等。大型公司的面试官,都会毫不客气地,带着专业的笑容对我说:“我们需要全职毕业生,这是很困难的条件。”
对于我来说,除了第一个爱上的人之外,我还记得上一个读过的学校。一位爱上我的丈夫,最后一所读大学,成了我的遗憾。
不知有多少次,午夜梦回的时候,我会回到曾经洒满热血的教室,梦见自己在考试,题目却总是做错。心里焦急地告诉我,这些年来一直在后悔,为什么当初不选择复读,为什么不去博一把,哪怕后来还没有取得好成绩,至少不会后悔。
在同一时期和我高考的同学中,有一些分数没有我高,但选择了复读。一年后,有人考上了理想的大学,有人背上书包选择打工。我和他们交谈过,回答令人惊讶的是:“没有遗憾。”
反复阅读,并非失败者的选择,而是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