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中还有道（ 第88章） 钱五中毒
肖红、李保国分别看护钱五、李周……
游客纷纷脱衣服，献棉衣给李周、李保国和钱五取暖……哈纳斯景区派出所接到新疆平安厅扎瓦西的指令，迅速组织担架，分别抬着李周和钱五往景区停车场走来……
栈道。途中。李周醒，挣扎着要下担架……
李保国按着李周：“李书记，你休息一会儿吧！”
李周抬头环视：“钱五呢？”
李保国回答：“也在担架上。他不要紧，只是喝了一些水！”
李周有气无力道：“等他身体恢复了，把他铐起来，千万不能让他再跑了！”
李保国眼睛含泪，点头：“好！”
3天后。上午。看守所审讯室内。李周端坐，脸色苍白。李保国陪坐，记录。钱五戴着手铐。
李周盯着钱五一会儿，慢慢说：“钱五，你知道你的罪行吗？”
钱五把头扭一边不答。
李周续道：“5年前，你建孔庙镇小学教楼是不是偷工减料，并侵占特区政府普九集资款和夏包的血汗钱？”
钱五硬着脖子，不加掩饰：“是的。”
“只有你吗？”
“是的。”
“还有其他人吗？”
钱五低头不答。
李保国接话：“抬起头，请回答！”
钱五抬头，两眼僵直：“没，没有！”
这时李周的手机突然响起，纪委书记杨弘打来电话：“李周，停审钱五，马上到我办公室！”
李周愕然，只得暂停审问。
杨弘捶着腰，在办公室团团转，李周走进。
杨弘难为情道：“钱五的案子，我来自各方面压力！”
李周困惑：“谁的压力？”
杨弘欲言又止：“情况复杂，不说了。钱五仅是殴打丁一，如果没有其他证据，对他顶多是刑事拘留！”
李周坚持原则：“钱五背后另有重大案情！”
杨弘点点头但又迟疑起来：“你有证据吗？我们需要证据呀！”
李周流露出诧异和不满的表情：“您的意思，放了？”
杨弘沉默，不置可否。
李周抑制不住激动，如火山喷发：“这是市委纪委决议，又是王书记和您亲自部署的。如果把钱五放了，这等于领导出尔反尔，我和李保国算是从新疆白跑一趟。您不知道钱五这家伙多狡猾。他躲在哈纳斯湖桥下，让我险些冻死！”李周越说越激动，“特区成立10多年来，钱五接二连三犯罪，都在我们眼皮底下溜掉。把他放了，等于放了‘老大’，我们怎么向老百姓交代？怎么向市委王书记交代？”
李周说罢，气冲冲欲走。突然，他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李周患了重感冒，高烧不止。陈得索和李保国陪同王新明、杨弘走近李周身边。“李周，李周！”杨弘拉着李周的手呼喊。李周大口喘气，神志不清。
王新明质疑：“李周怎么病成这样了？”
李保国接话：“他在冰冷的哈纳斯湖与钱五搏斗了四十多分钟。”
王新明流出赞赏：“他这年龄敢和钱五拼，需要勇气和顽强的意志。”
杨弘叹了口气：“他挣的也是一口气。”
这时，李周闭着眼，喃喃说胡话：“杨，杨书记，不能放钱五……放钱五，白跑了，白跑了……怎么向王书记交代……”
上午。杨弘在办公室沉思，只听门外有女人吼叫：“谁是纪委书记？”
杨弘抬头看，一位白胖脸，大眼睛，塌鼻子，粗脖子挂个金项链的中年妇女闯进来。她叫钱改，是秦威的妻子，钱五的大姐。
杨弘站起来，问：“有什么事？”
钱改上前一蹦大高：“俺五子弟回来几天了，看守所不让他吃，不让他睡，瞎折腾俺！”
杨弘不解：“怎么不让钱五吃了？”
钱改语气稍缓：“俺姊妹五个，老爹就这个宝贝儿子。现在落到你们手里，刚才我从家给他拿的牛奶和面包，看守所硬是不让送，说内部有超市，只有在那里买。内部超市有啥？都是过期的牛奶和臭面包，五子会吃吗？”
杨弘解释：“这是规定，也是保证犯人的安全。况且，看守所有饭吃呀，那能不让吃饭呢？只不过没有像他当老板时吃得有滋有味罢了。”
突然，杨弘手机响，机内传来平安局局长郭涛颤抖的声音：“杨，杨书记，钱五喝牛奶中毒了！”
杨弘大惊：“情况怎么样？”
“口吐白沫，抽搐！”
“快拉医院抢救！”
“我们正往医院送！”
“要不惜一切代价抢救！”
此时，钱改的手机也响，她机内传来秦威的声音：“你在哪里？”
“我在市纪委！”
“五子快没命了！”
“啊？！”钱改号啕大哭，扑向杨弘：“你们还俺五子的命！”
杨弘大吼：“不要胡闹了，快去医院！”
与此同时，市人民医院内科病房内，李保国也向李周报告钱五喝牛奶中毒消息。
李周挂着吊针，躺着坐起，面色苍白：“钱五喝的牛奶是从哪里买的？”
“在看守所内部超市。”李保国面色恐惧道。
“钱五现在哪里？”李周急切问。
“在市医院急救室抢救！”李保国回答。
李周拔掉针头，穿着花格病号衣跑出病房……
医院急救室内。钱五鼻子插吸管，嘴里插洗胃管，裆内插着导尿管，手腕还插着静脉吊针……一女护士哗啦、哗啦敲着针剂，另一女护士迅速把针头刺进钱五的胳膊。看守所长门子和看守所干警正配合医护人员，张忙抢救……
杨弘焦急地看着钱五张大的嘴…… 陈得索警惕扫视人群……李周站一旁，表情漠然，李保国在沉思……
秦威兜着圈子在一边打手机…… 钱改扒在钱五胸上，哭天叫地……
陈得索向李周、李保国使使眼色，又悄悄拉拉门子的衣后襟。门子扭头，陈得索示意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