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中还有道（第89章 ）吸奶管内有剧毒
李周、李保国、门子一前一后跟随陈得索走进卫生间。
陈得索低声问门子：“门子，钱五喝得是啥牛奶？”
门子面色恐惧：“伊利牛奶！”
陈得索问：“谁给他送的？”
门子窘迫：“我给他送的！”
陈得索盯着门子：“你从哪儿拿的牛奶？”
门子若有所思：“就在看守所内部超市！”
“超市的老板是谁？
“老所长张门仓夫妇开的，这也是对老所长的照顾。”
“你啥时让钱五喝的？”
“今天上午11点多。”
李周接话：“我怀疑是有人要灭钱五的口。”
陈得索点头：“有人狗急跳墙了。走，到看守所调出监控录像！”
李周请求：“我也去！”
陈得索摆摆手：“趁你住院，关注钱五身边人的动向。我和保国、门子到钱五中毒现场。有情况，多联系。”
钱五经过抢救，苏醒过来。
钱改平静下来，环顾左右，开始找李周和门子：“门子呢？李周呢？“
门子听到钱改的喊叫，惊慌地看李周。
陈得索急促道：“不要慌。门子，钱五喝剩下的牛奶在哪里？”
门子面颊淌汗：“还在关押钱五的房内！”
陈得索命令：“不要和钱五的亲属纠缠。快到看守所查看现场！”
门子困惑无奈： “咋出去？”
李周说：“上电梯到五楼，5楼通往住院部，从医院后门出去。你们可打‘面的’走！”
陈得索带李保国、门子上医院5楼。李周急忙回自己病房……
看守所门子办公室。陈得索打开监控录像回放了上午的全程监控录像——
上午10点。看守所3号房内。
钱五对外嚷嚷：“我渴！我饿！”
门子看看表，走出办公室，呵斥钱五：“忍一忍，中午吃！”
钱五安静。
上午10点30分。
一位中年妇女提着伊利纯牛奶和面包走进门子办公室：“我是钱五的大姐钱改，给他送点吃的。”
门子：“对不起，所里规定，不准从外面送东西，尤其是吃的！”
钱改两眼瞪：“那我弟弟饿坏了怎么办？”
门子：“真饿，有钱可以在内部超市买！”
钱改迟疑一会，哀求道：“门所长，我给你500元钱，五子要是饿，渴了求你给他买一些吃的，啥好买啥。他在外面可没受过屈！”
门子思考一会，接过钱。钱改提着牛奶、面包走出拘留所。
上午11点。一辆机动三轮车在看守所内部超市门口停下，司机和张门仓之妻从车上跳下来。
张门仓从超市出来。夫妇搬运货物……司机检查车轮，不时地四处张望……
11点30分。
钱五又喊叫：“我渴！我饿！”
门子回头迟疑一会，去看守所内部超市。张门仓看电视。张门仓妻在算账。
门子：“嫂子，买提牛奶，和一斤面包！”
张妻：“奶要纯的，还是酸的？”
门子：“纯的，好一点的！”
张门仓站起：“您自己喝吗？”
门子：“不。给钱五买的。”
张门仓：“那让他喝蒙牛的。”
张妻：“还是喝伊利的吧，58元一提。刚从‘益客兴’批发部进的！”
张门仓之妻巡视，找出一提伊利牛奶递给门子。门子付钱。一手提牛奶，一手抓面包，走出超市。
门子从打开窗口递：“你小子饿死鬼托生的呀？给，伊利奶，还有面包，吃好，喝好，中午就别吃饭了！”
门子关窗门，锁窗门。走。
钱五急忙揭去透明胶带，打开硬纸箱，从上层中间拿出一盒纯牛奶。
弯曲的塑料吸管粘在盒壁上，由透明薄膜封闭。钱五从薄膜内顶出吸管，尔后用吸管的尖端插进牛奶盒用锡箔纸密封的圆孔内，快速吸喝……
钱五喝一阵，又打开由透明纸包的面包，大口啃起来……
钱五啃着啃着，咽不下去了。他两眼瞪圆，面色难看，喉结上下颤动……
他突然大叫一声：“快救人呀，快救人呀！”
门子、蒋军等有关干警迅速跑上前……
陈得索、李保国、门子三人看罢监控录像。门子又迅速打开曾关押钱五的三号房间。
陈得索仔细查看钱五喝的伊利牛奶外包装硬纸箱。认真查看蒙牛奶箱生产厂家、地址、生产日期……而后又开始查看奶箱开口处。开口处，粘贴封闭的透明胶带，部分已被钱五撕掉。撕掉的胶带上没有粘物，但箱的粘带处却有揭掉的‘纸皮痕迹’。 突然，他却发现撕掉的胶带下面，还残留有一丁点透明胶带，牢牢地粘在纸箱上，他撕拉半天，才勉强揭掉，并带有箱纸毛皮。
陈得索拇指和食指捏着这一丁点透明胶带，又看箱上被揭掉毛皮痕迹，警惕地瞪着门子……门子被陈得索看得心里发怵。
“你事先打开过这箱奶吗？”陈得索问。
门子一阵哆嗦，嘴结巴：“没，没有！”
陈得索沉稳道： “这箱奶曾有人打开过。钱五揭开的这层胶带是第二次粘贴的！”
门子吃惊：“为什么？”
陈得索手指奶箱： “你看，按理说残留奶箱上的一丁点胶带，在钱五撕下的胶带上该有缺损，可是没有。奶箱被揭走的‘毛皮’，应该粘在钱五撕掉的胶带上，可是也没有。这说明，有人曾开过奶箱！”
门子恍然大悟：“噢，都怪我当时粗心，没有仔细查看！”
陈得索急催促李保国：“快看里面的小奶盒！”
李保国小心地把钱五喝的奶盒捡起。一个弯曲塑料吸管插在奶盒的锡箔膜孔内。他晃晃，还有一点奶。
陈得索对李保国：“拿好，尽快化验牛奶中的成分。”
陈得索仔细查看箱内每盒纯牛奶。除钱五喝的一盒，还剩11盒，每盒锡箔孔都被密封着。他一个个检查盒外面一侧粘贴的吸管。弯曲的塑料吸管，被透明薄膜封闭着。突然，他发现有一盒的吸管顶端没有被封严。他倒栽一下，吸管就从薄膜里滑出来。他掂起吸管晃晃，从弯曲处流出了白色的粉末。
陈得索小心闻了闻，不一会，他呼吸急促，满面通红。他快速地把吸管两端用残胶带粘严。
陈得索紧张道：“这可能是剧毒！钱五就是吸奶时，把它吸进体内的。你快去化验！”
李保国得令急忙走，陈得索叫门子：“把张门仓和他老婆叫来！”
张门仓和他老婆站在陈得索跟前。“张所长，你是老公安了，实不相瞒，钱五中毒是喝你超市的牛奶引起的。经查，钱五喝的‘伊利牛奶’曾有人打开包装，在吸管内下了剧毒！你怎么解释？”陈得索冷冷道。
张门仓面色苍白，浑身哆嗦：“陈政委，我是久经考验的老公安了，虽有过错，也不至于害人！你嫂子一辈子胆小，连鸡子就不敢杀。何况俺跟钱五无冤无仇，又不认识，俺干这绝户事干啥？”
门子沉思。陈得索点头又问：“你们在哪里进的牛奶？”
张门仓有些不耐烦：“别管我们在哪进的，反正我们不下毒。人家批发商更不会下毒，我们进她家的货好几年了，从来没出过事！”
陈得索目光炯炯：“老张，这查案的规矩，你懂吧？你不配合，将是包庇罪！”
张门仓垂头丧气道：“陈政委，不瞒你说，我不是怕调查谁下的毒，而是怕案子发岔，拉出另一些屁事来！”
陈得索诧异：“还有比这更大的事？”
张门仓苦笑：“也不是。老实说，我进的货大都质量很差。像方便面、火腿肠、牛奶等质量都有问题，但绝对没毒。你想，这些号子里的人，能让他们吃好东西吗？”
陈得索愤怒：“你别绕圈子！只请你说，在哪里进的牛奶？钱五的家人正紧追不放。如果查不出真相，大家都吃不成饭，睡不好觉！”
张门仓认怂：“好，好，我说，我说。俺的货都是从秦威局长小姨子那里进的！”
陈得索警惕起来：“啊！她的批发店叫什么名字，在哪条路上？”
张门仓垂头丧气：“‘益客兴’批发门市部。在祥和路上。”
陈得索连珠发问：“钱五喝的牛奶，是啥时进的？多少钱批发的？谁在现场装货，运货，卸货？具体些！”
张门仓看看妻子：“具体情况我家属知道，让她给你说！”
张门仓之妻准备叙述详情。突然，陈得索的手机响，机内传来平安局局长郭涛的声音：“你和保国、门子上哪里去了？”
“我们在看守所三号牢房钱五中毒现场！”
“有什么发现吗？”
“钱五喝的伊利牛奶发现一个吸管内有剧毒。”
“啊？谁给他送的牛奶？”
“门子！”
“他在哪弄的？”
“我正在调查！”
“好。有进展请及时通报。”
“好。”陈得索把手机装进口袋，尔后对张门仓之妻，“继续讲！”
张门仓之妻，畏畏缩缩，低头细语：“上午，钱改给钱五送奶不成后，嘟囔着走了。一会儿，‘益客兴’老板钱凤也就是钱改的妹妹打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