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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大风:良宽俳句·和歌·汉诗400》经典读后感有感

2022-06-01 09:50: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天上大风:良宽俳句·和歌·汉诗400》经典读后感有感

  《天上大风:良宽俳句·和歌·汉诗400》是一本由[日]良宽著作,雅众文化/北京联合出版公司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49,页数:256,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天上大风:良宽俳句·和歌·汉诗400》读后感(一):侍僧的美好生活

  诗僧的美好生活良宽的俳句让我想起我家乡的皎然,既然诗是寺边的语言,那么他们的语言一定是值得我们关注的。 皎然有句:野庐迷极浦,斜日起微风。 而良宽曾这样写:囊中三升米,炉边一束薪。有相同的旨趣,他们都在用自己笔调,在重复禁欲主义的生活。这对处在消费主义时代的我们而言,是一次无意的规劝。

  《天上大风:良宽俳句·和歌·汉诗400》读后感(二):俳句阅读量+1

  这个系列,是我开始系统化、习惯化读书以来三个年头里一直在追的。以前自己的视野太狭隘了,虽然读下来几本,还是没有看懂俳句的合辙押韵,但是这次看下来,眼前偶是会浮现出一些场景,这算是品味到其中的韵味了吗?看来势必还是要接着读下去啊。

  这本书的排布逻辑比之前几本好太多了,首先前言的书写更亲近,这好像就是在说我身边人的事。作品的整理在分类的前提下,按照时间线整理的同时,在大部分诗句下也添加了注解(当然日文版的内容是一直都有的),这似乎更符合我们从小到大学习诗歌的逻辑。

  这位作者让我更加偏爱的原因是,这本书中有汉诗的部分(可能之前的几位作家也有这种作品,只是没有整理在书中,我也没有额外的去了解),也有可能是他受中国诗人影响更深的原因,我能看懂的内容比之前的几本都要多。我最喜欢的,是其中一首他与贞心尼你来我往的和歌,我不知道两个人有没有爱过,但是一辈子能曾经与心意相通的人相处过,那已经是很棒的事了!

  《天上大风:良宽俳句·和歌·汉诗400》读后感(三):天上大风,良而且宽——俳句、和歌、汉诗、书道四绝的诗僧良宽 | 译者序

  一这本《天上大风:良宽俳句·和歌·汉诗400》收录日本江户时代后期俳句、和歌、汉诗、书道四绝的诗僧良宽俳句100 首,和歌180 首,汉诗130 首,共410 首诗作。

  1968 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日本小说家川端康成(1899—1972), 在其题为“日本的美与我”(美しい日本の私)的获奖演讲辞中,引用了良宽的辞世诗(本书B131 首)“我有什么遗物/留给你们?——/春花,山中/杜鹃鸟鸣,/秋日红叶……”,以及另外三首短歌——“长长的春日,/跟孩子们/玩手毬——/啊,一天/又过去了”(B74首)、“风清,月明,/我们一起/尽情跳舞吧,/让老年的余波、/余韵永荡……”(B136 首)、“我并非不与世人/交往:是因为/我更喜/爱独/游”(B141 首),来说明良宽的诗歌如何体现日本的精髓以及自古以来日本人的情感、心性。

  川端康成说:“这些短歌反映了良宽的心灵与生活。他住草庵,穿粗衣,漫步原野道路与儿童嬉戏,和农夫闲聊,不用艰难的语言,不高谈深奥的信仰与文学,而全然以‘和颜爱语’——纯真无垢的言行相对。他的诗歌和书法,皆超脱了江户后期,从十八世纪末到十九世纪初,日本近世的习尚,而臻于古代的高雅之界;直至现在,其书法和诗歌仍深受日本人民珍爱。在他的辞世诗中,他说他没有什么东西可留作纪念,也不想留下什么,但自己死后,大自然仍是美的,这也许可以视为自己留给此世的遗物吧。这首短歌凝聚了古来日本人的情怀,也可从中听见良宽充满宗教信仰的心。”

  左:铃木大拙;右:川端康成

  日本禅学家铃木大拙(1870—1966)在其《禅与日本文化》一书中说:“认识一个良宽,等于认识日本人心中的千千万万良宽。”川端康成和铃木大拙都认为在良宽身上可以看到日本民族独有的特色,若想真正了解日本,就应该研读、了解这位十八九世纪诗僧的作品与生平。

  作为一个僧人,作为一个禅宗修行者,良宽亦属异类,他悟道、出师后,并未全然出世、离世,而是以“和颜爱语”回归人世,以无邪、无垢之心入世、怜世。终其一生他都是“大愚”(他给自己取的号)之人——一个超脱所有虚假、人为桎梏的大智若愚者。他遗留给此世的,除3了一百一十多首俳句、近一千四百首和歌、近五百首汉诗以及包括画赞、条幅、屏风、扇面、短册、汉诗、短歌、狂歌、俳句、偈语、戒语、书简等超过两千件墨宝外,还留给我们一个随性、任性,“腾腾任天真”的良宽,一颗良而且宽的天真、安贫、慈爱之心。

  良宽(Ryōkan,1758—1831),号大愚,宝历八年十月(本书所述月、日皆指阴历)出生于日本越后国出云崎(今新潟县三岛郡出云崎町)村长山本家,为长男,幼名荣藏,十五岁成年礼后名文孝。

  良宽画像

  (中略)

  木村庵室时期良宽最重要的生命事件是女歌人贞心尼(1798—1872)的出现,此亦日本文学史上极浪漫、动人的一页。贞心尼可说是良宽晚年的爱徒与精神恋人。她出生于越后国长冈,为武士之女,据传貌极美,而且能歌、能文、能书,可以说是才女。十七岁时嫁给住在越后小出的医师关长温,五年后夫死(另一说法称其与夫离婚),于二十三岁时在柏崎的阎王寺落发为尼。

  三十岁那年(1827年)移往长冈福岛村“阎魔堂”草庵修行,于4 月时初访住在岛崎木村家庵室的七十岁的良宽,良宽当时出外暂住于寺泊照明寺密藏院,贞心尼留下一首以良宽喜玩之“手毬”为题材的短歌以及一个她做的手毬,请求良宽收她为徒——“与村童天真/玩手毬,你/开开心心游于佛之/道上,无穷/无尽不知疲倦……”。

  6 月良宽返回后,回以下面这首独特、绝妙,让数字一到十全部入列的诗,同意贞心尼入门——“你也试看看/来拍手毬:/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拍到十,/再重新开始……”(B155 首)。

  1827 年7 月,贞心尼再访良宽,第一次见到良宽的她喜不自胜,写了一首惊叹自己恍如在梦中之诗——“亲眼见君——/果真是君乎?/此心狂喜,/犹疑/在梦中!”。良宽的回复也颇“梦幻”而有禅意——“此世本如梦,/我们在梦中/谈梦,啊/真朦胧——/须梦就梦吧!”(B156首)。

  至1831 年1 月良宽过世止,贞心尼多次拜访良宽,与他谈诗、谈道、谈心(详见本书B155 至B180)。两人关系既像一对佛门师徒,又像同游于诗歌之道、艺术天地的老少两位美的信徒——时而像父女,时而像兄妹,时而像知己,时而像恋人;既纯净又温润,既人性又不固着于人间的欲求、烦恼,既灵性又充满热情,既美、既真、既善又可敬、可爱。

  川端康成在他的诺贝尔奖演讲辞里也引了一首良宽给贞心尼的恋歌,向世人呈示他们动人的爱情:

  几时几时/来啊——我殷殷/盼君至/今既相见,啊/夫复何求(B177首)

  川端说:“这是一首见到了永恒的女性的喜悦之歌,一首望穿秋水之后,终于得见所候所爱伊人的喜悦之歌。”七十岁后的良宽和歌,探囊取物般灵活调用各种古歌元素,且在像上述与贞心尼的赠答歌中巧妙呼应对手歌调,形成一种简明、清澄,自在、自成一格的“良宽调”。

  良宽于1831 年1 月6 日以七十四岁之龄去世,由之、贞心尼在侧。葬礼于当月8 日在下雪天中举行。据贞心尼在《莲之露》中所记,病榻上的良宽口中念出的最后一首诗是下面这首俳句:

  红叶散落——/闪现其背面/也闪现其正面……(A75首)

  良宽生前有许多被人津津乐道的趣事。这些小故事显示了良宽的愚与真,朴拙与童心,也展现了他对儿童、庶民,对贫弱者,对花草树木的爱。他每天早上对着天空无纸练字,或者在土和沙上写字。用宝贵的纸练习时会练到纸全然漆黑。许多富人或相识者向他索字,良宽未必有求必应,但他却乐于为孩童写字。

  据说有一次良宽在燕市乞讨完后,在大堤上见一群小孩准备放风筝。有个小孩拿着一张纸走来对他说“请帮我写字”,良宽问他要做什么,小孩说“我要做个风筝,请帮我写‘天上大风’”,良宽欣然提笔,为这孩子写下“天上大风”四个字。

  良宽书法作品《天上大风》

  当天这个孩子的风筝如果高飞上天,一层层推其逍遥而上的,除了“天上大风”,当还有满溢良宽心中、良而且宽的童真与对世界的爱吧。

  良宽流传后世的书法作品中,最有名的一幅即是写了“天上大风”这四字者。这幅作品处处暴露出其技法上的不完美:前三个字用墨过多,以致在刚下笔处都有晕开的痕迹;“天”的后两个笔画在用墨和力道上都显不足;“上”字的一竖和“风”字由上到右的勾勒都有运腕不稳的迹象;“天”字太大而“上”字太小;“风”字位置过于偏左,导致署名的空间受到挤压。通常书法作品讲求完美技法、力度、气韵等诸多要素,但许多书法家和艺术爱好者却对良宽这幅技法不完美之作深感敬畏。

  良宽是技法纯熟的书法家(从他的其他作品可知),但在这幅作品中他把技法丢到一边,以赤子之心写下了不甚对称、看起来有些“笨拙”的四个字。这质朴、孩童般的笔触,流露出的正是良宽天真、自由自在的本性。与孩童在一起时,良宽自己就是个孩童。

  有农人对良宽说:“你写的字很难看懂。你能不能写些连我也看得懂的东西?”良宽说“好,好”,接着在纸上写下“一二三”。在良宽遗留下来的“一二三”这幅书法名作里,我们看到最上面的“一”由左往右上斜翘,线条相当优雅;中间的“二”上面一横短得有点像个小黑点,下面一横由左边略略一弯往右一挥,形成绝美的曲线;最底下的“三”,上面两横以草书连成一气,仿佛一条或一节往上飘升的风筝的线(啊,“天上大风”又发功了!),最下面一横,直而稳的横陈于下,仿佛大地。

  (中略)

  良宽住在五合庵时,据说有次小偷前来行窃,良宽家无长物,遂脱下身上衣服交给小偷。有一晚,小偷又来光顾,无物可偷,居然打起良宽身体下蒲团(被褥)的主意,良宽假装睡着,翻过身去,让小偷顺利地抽走被子。良宽自嘲地写了底下这首流传极广的俳句,感谢偷儿没有彻底搜刮一空,“好心”留下窗外月亮,让他仍富拥一室月色:

  小偷忘了带走的——/我窗前的/明月(A67首)

  啊,真是笨小偷,竟不知此乃“贫”僧之屋,还好碰到比他更笨的良宽,才不致空手而归。

  单纯、善良的良宽对每个人心存敬意,遇见劳动者必鞠躬致意。他始终面带微笑,所到之处总让人觉得“严寒冬笼去,春天又来到”(B73 首)。他不说教,不一本正经地劝诫,但他的生命散发出纯真和喜乐之光,他的存在本身便是一场鲜活的传道行动。

  川端康成1968 年诺贝尔奖演讲辞“日本的美与我”,对世人进一步认识“日本的美与良宽”功不可没,虽然此前西方世界对良宽并非全然陌生。1970 年日本一项调查显示,99% 的日本小学生都熟悉良宽。

  (中略)

  良宽的人和诗就像一个静默、灵动的水池,广纳万物,随时欢迎新元素跃入,更新水池的宽、深与造型,永葆其新。他的和歌与汉诗(他一生中更加致力的两类诗)也同样很有亲和力。良宽一方面从不同的古典诗集、诗人处,摘取不同的词汇、诗句,混而用之(如他在《藤氏别馆》这首汉诗中,纵情浏览斋藤氏家丰富藏书后所说的“摘句聊为章”),一方面又从庶民生活、大众文化中汲取养分,遣用口语与俚俗意象,让诗作更加鲜活。

  (中略)

  “我诗非诗”——我写跟“行家”所写不同的诗,我写“行家”觉得丑或拙的字——这正是前面解良荣重所说,而夏目漱石在其1914 年《素人与行家》(素人と黒人)一文中也说的:“良宽上人平生讨厌诗人之诗与书家之字。”

  良宽和歌『きてみれば』

  良宽汉诗的优点即在于不在乎他人对诗的定义,而能从容、灵活地“抒写心中物”,和古来“诗言志”、诗乃心之声的汉诗基本理念一致,与日本其他汉诗作者大有所别。

  良宽以和歌抒发情感,而用汉诗表达思想(虽也不乏以汉诗吟咏情怀之作)。他的汉诗如实呈现了他的人生观、社会观,具有冷彻的观察力与宏大的想象力,饱富思想性与对人间的爱。他洒脱、纯真的人格浮现其间,时时让读者安居于他恬淡、自在、清澄的诗境中,被视为日本汉诗人中占有最高位置者,许多日本人将他与李白、杜甫并列。

  良宽在日本之所以地位崇高,一方面是因为他汇聚了不同诗歌文类、不同古典选集与诗人的诗歌元素,将它们多层次地交错串联,以此织构出其独一无二的诗歌世界。他的诗作看似简单,其实许多都蕴含被提炼、妙化后的丰富感性。他从自身经验的诸多面向取材,以灵活新鲜的方式化用各路经典,鲜有人能像良宽这样成功融合广泛的诗歌素材,创作出质地丰美的各类佳作。

  另一方面,大愚、洒脱、独来独往的良宽,体现了日本民族的特质——单纯、良善、可信赖——这些至今仍被日本各阶层民众所珍惜,视为日本精神的核心要素,因此良宽广受现代日本人喜爱。

  除此之外,还由于他是禅宗的代表性人物。不同于其他知名高僧,良宽从未建寺院、立门派、训34练门徒,也无宗派之见,他遵曹洞宗自力坐禅,也随净土宗念南无阿弥陀佛。他从不说经讲道或立文字说法。事实上,他似乎刻意避免谈佛说禅。他不言传,只是“身教”。他的生活本身,他诗歌中、书法中流露的他的性情、他的生命风格,就是最好、最高的说教。他的人生与他的艺术合而为一,以“非说教的说教”拂沐、教化人间。

  良宽汉诗「 聴於香積山有無縁法事随喜作」

  良宽经常被世人贴上不同标签:怪咖、革新者、苦行僧、大愚之人、乞丐,然而这些称号都过于狭隘。拜广泛流传民间的那些关于良宽古怪行径的趣闻之赐,许多人或视良宽为“一怪”(一如“扬州八怪”),但良宽深深了解自己以及周遭人世,他从未排斥理性思维,神志清明,通情达理。他是革新者,有着厌恶外在框架限制的反叛精神,但他理解顺从和虔敬的价值与自由同样可贵;他知道人生是一连串的选择,但他也知道必须顺应自然,为更高、更大的和谐做出选择。

  他是苦行僧,以粗茶淡饭维生,但他也明白严苛的禁食会伤身,而身伤易生歹念。他是大愚之人,连孩童都喜欢捉弄他,但他其实大智若愚,“尽在不言中”是他对旁人看法的答复。他是乞丐,大半辈子生活穷困,但在精神层次上,他是贵族,挨家挨户托钵行乞时,他挺直身子,“心抛万乘荣”(C51 首),天子的荣耀也不足羡。

  良宽超越所有的定义,他拒绝片面地看待人生,他忠于那化矛盾为和谐的“大真”。人们常称良宽为“禅”师——这样的称谓似乎也还不足,无法尽括其伟大之处。他无法被界定,“天上大风”也许就是他一生的风貌。

  这本《天上大风:良宽俳句·和歌·汉诗400》的诗歌文本,主要参照日本春秋社1996 年初版、2014 年新装版,谷川敏朗(1929—2009)校注的三本良宽诗歌集——《良宽全句集》(收良宽俳句107 首)、《良宽全歌集》(收良宽和歌1350 首)、《良宽全诗集》(收良宽汉诗483 首);选录的诗作呈现顺序也参考此三书,俳句依季节序,和歌、汉诗以年代别。谷川敏朗书中的注释与解说给我们甚多启发。网络上,日本“良寛記念館”(良宽纪念馆)、“良寛様の部屋”(良宽之屋)、“良寛ワールド”(良宽世界)等网站丰富的资料以及美国弗吉尼亚大学“良宽歌集”日文电子文本网页,都给我们不少帮助。这是近三年来我们持续译介日本诗歌的第十本,不敢求十全十美,但求良/宽有时。

  陈黎、张芬龄

  2021 年2 月 台湾花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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