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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泰藍之夜》经典读后感10篇

2018-01-03 20:05: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景泰藍之夜》经典读后感10篇

  《景泰藍之夜》是一本由董橋著作,牛津大學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HK$75,页数:160,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景泰藍之夜》读后感(一):“退步”的董桥——读董桥《景泰蓝之夜》

  转载 来自2010年10月18日《晶报》

  时代是越来越新了。可在有些人眼里,时代也越来越冷了。他们不爱这现下的市声尘嚣,也不喜如今的声色爱好,偏偏爱躲在他们自己的居处和时光中抚摸流年,凭吊记忆

  董桥,生活在香港,这个亚洲最为热闹繁华城市,经营着一家外人看来和他趣味极不相称的都市媒体。日间忙着辨析政治民生的诸般剧情,夜里才能回到书斋体恤自己的微茫心事。也许恰是在这样的分隔中,更令他惦念旧时的一握马尾,路边的一碗凉茶。

  说来早在上世纪的八十年代,即有人在大陆高呼非要读董桥的文章。此后他的书也陆续在大陆行世。算不上畅销,毕竟时代不同了;但也不滞销,毕竟还有些与他相同的遗民旧人。难得的是,在今天连文人也忙不迭趋新献媚的时代,董桥反倒愈加退步,一任自己在文玩古籍、旧人旧事中左旋右抽,有意识地与现时代保持一份距离、一种时间差。

  淡紫的封面,素朴到极致的装帧反倒透出一股子雅洁,似乎尚未展卷,已然触知得到历史消息。在新著《景泰蓝之夜》中,董桥不同以往,不谈时政,也不论当下的语文环境。或者说,董桥以对过往的深描细写来映衬今日政治的颓败龌龊,以旧日文人的蕴藉体贴将具体的字词安置到更广大的人文背景中去,让自己的文字不那么具有时效性,故意消减时代的节奏对现代人的影响与压迫,给自己与时代留出一段难得的距离,这样的写作才不会与时浮沉,悄然而灭。

  人老了,是有资格讲讲自己的心事与喜好了,大半生都与人与事周旋,临老还这样,未免沮丧。书里讲的都是他在古董文玩集藏中的经历,从沈从文的《读秦本纪》到台静农为张充和画的墨梅,从沈尹默的书法到黄秋岳的书扇,从胡适的《生查子》到张充和的工尺谱,与其说董桥写的是一件件文人文玩,毋宁说他执拗它们背后深闳的历史情怀与早已消逝的人情暖意。每篇文章都配一幅他多年苦心收藏的古董彩图,也因此多了几分颜色的铺陈,让淡漠的心事只是淡漠,而非枯槁。

  从文章这一面而言,以前的董桥好讲布局,在他看来,好文章都是有布局的,其间分际纯在巧拙而已。而如今的董桥,不再费心营谋,不是说他尽弃章法,而是说他不再以起承转合、收放擒拿为要务,听凭一念,放手作文,气势与韵味自然溢出。譬如《黄濬书扇小注》一文,先自余英时赠扇写起,忆述早年读黄著的经历,就中插叙黄的轶闻奇事,而最妙的是带出黄濬的老友,沈昆三与沈燕父女的尘封旧事,写来不温不火,全以背景气氛出之,下笔尤重克制进退,真可称范文。

  董桥曾自道,活了这许多春秋的老头了,邂逅的人和事说不上多也说不上不多,闲时回想恍如一出出的戏,有的缤纷,有的苍凉,更多的是幕启幕落间的那一阵微茫。是以,他近年来的文章收敛锋芒,多穿插掌故知识,底子是沉郁的中国历史文化,在意的是一段段或隐或现或远或近的情感和那些早已失却的民国品质

  老作家章品镇求沈从文字,沈犹豫着答应了,说容他回房间再写。章先生以为是敷衍,没料到第二天沈从文就交卷了,还是几百字的一段小楷;又如民国大画家王梦白,负才使气,愤世嫉俗,他讨厌的人去看他敲门大喊:“王梦白先生在家吗?”他在门里立刻答道:“不在家!”张充和1934年报考北大中文系,中文满分,数学零分,系主任胡适一时高兴录取了他;美人林徽因去看胡适,刚到门口扭头就走,正巧胡适从外边回来,撞上了,问她怎么过门不入,林指了指门上贴的告示:工作时间,恕不会客,胡适马上堆着笑脸赔不是,“这是对别人的,不是对你的”,一边说一边撕下字条,林徽因顿时气消。

  这样的故事怎么听都不会厌,这样的人物怎么看都觉得少。人说董桥是老派笔墨,我也认同。但有些人的老派是文辞老派而品味新潮,董桥却是骨子里的老派,一种美学上的老派,这既是他的家世渊源、知识结构,也是他的情怀与价值观。而不论域外古董店里的偶遇,或本土斜坡路上的惜别,虽皆如梦般的沧桑,但经董桥妙笔写来无不提醒着我们文学最大的价值之一即是以文学挽留记忆,抵抗遗忘

  我们总以为记忆会淡漠,过去会平复,其实记忆在,世事俱在,像扎了根的老树那般韧久倔强。我们总说要牢记历史,可靠的是什么呢?还不是这斑斑驳驳的旧纹路,曲曲折折的满腹心事。对历史的记忆不是靠听课、听大话、听宣传得来的,相反是落实在一件小物件、一份小感动上头的。那些大话空言的“记忆”,是以名词的记忆替代了动词的记忆,是别有用心的破坏记忆的一个惯招。从这个意义来说,董桥是遗民,但又不止是遗民。他固守他认同的美学、生活方式、价值观,这种固守小一点说是他个人的积习,大一点则可理解为对现时代的不认同、对当道者的不合作、对功利世俗之事的不苟且,这其实才是真正的“老派”,只有老派文人才会有的老派品质,只是董桥表现得比较淡雅内敛而已。以此回看今日国中那些论议时事,追念过往的文字,少的正是这种淡雅的克制,内敛的修养,多是满嘴满脸的杀气煞气傻气,以致他们的文章有情绪而无情感,有意见而无意思,有知识而无学问。不耐读也不必读。

  抗拒抚今,情愿追昔。董桥如幼时背临碑字似的摹绘淼茫的轮廓,留住无尽的念想,为流逝岁月,也为往昔的际会。

  《景泰藍之夜》读后感(二):《「歸我」的腳註》

  《「歸我」的腳註》

  人有聚散,物更亦然。

  2010年秋季,嘉德公司的《舊時明月—一個文人的翰墨因緣》拍賣會專場上,董橋散藏與人,他部份藏品,亦在一番熱鬧之後易主喬遷他室了。

  讀董橋,當然要讀他的骨董翰墨收藏。每次讀到他筆下圖文并茂的「歸我」,不僅好像是分享到了他的那一份歡愉,而且,亦是長了見識:

  「美的事物確然常常給我帶來歡愉;美的事物一旦歸我擁有,那份歡愉確然更是無盡的歡愉了。」-董橋:《濟慈的歡愉》

  每一個禮拜天讀董橋,他時不時的「歸我」報道,會讀到很多:

  「香港書商朋友莊士敦最近回英國辦貨,專程到巴思去看Bayntun-Riviere的書籍裝幀作坊,竟然捧回他們裝幀的三部經典,賴格姆插圖的這部安徒生終於歸我了。」-董橋:《安徒生童話的插圖》

  「我想沈(沈從文)先生寫字寫了幾十年,習慣了,輕易寫得出金貴的條幅,絕非敷衍。他寫信也認真,抗戰時期他寫給施蟄存先生的長信歸我珍存,小楷字字漂亮,一千多字的瑣事瑣感寫得真切,文句也好,閑時捧讀正好學造句。」-董橋:《詠史:感事》

  「最近張充和先生讓出好幾件舊藏小幅字畫給我,知道我喜歡胡先生的字,連那幅白話詩也歸我珍存,前幾天白謙慎郵遞平安寄到了。於是,胡適寫在『晚學齋用牋』上的兩幅墨寶都在我家,成雙成對,都是他在學生張充和家裏給充和寫的。」-董橋:《胡適的字》

  有圖有真相,是時下流行的話語。令人欣喜的是,董橋對於他的那一份歡愉倒是從來不吝嗇的,大抵,每囬都有實物圖片列於文字旁邊,與讀者共賞。

  不過,若要欣賞己丑年董橋的那一篇《工尺譜歸我珍存》裏頭張充和《工尺譜》的詳儘,卻也不太容易。《工尺譜歸我珍存》一文,在董橋庚寅年的三本集子裏頭都收錄了,牛津大學出版社先栞的己丑文存《記得》與後栞的己丑補遺《景泰藍之夜》,以及大陸海豚出版社作為《記得》選本出版的《墨影呈祥》。然而,興許是囿於書籍篇幅的緣故,張充和《工尺譜》的詳儘圖片祇是在《景泰藍之夜》一書裏頭才露了臉,雖然,連帯著《工尺譜》的封面,祇有二十五幀圖,卻也讓人歡喜,董橋的其他「歸我」與讀者分享,未曾有過如此的豐盛。

  《工尺譜歸我珍存》一文裏頭,董橋描述了這一冊墨寶的詳細:

  「典雅,精緻,端莊,工尺譜全冊四十八頁,高二十八釐米半,寬才九釐米,亭亭玉立,左手輕握,右手翻閱,舒適得很。〈拾畫〉、〈叫畫〉兩齣寫於一九九二年七月二十九日,辛未六月十八日;〈硬拷〉一齣及跋文寫於同年同月三十日辛未六月十九日。」-董橋:《工尺譜歸我珍存》

  一幀幀仔細讀了張充和的墨跡之後,卻是發覺了董橋難得的一處筆誤。張充和在《工尺譜•跋》裏頭落款的年月,是一九九一年,董橋文字裏頭誤作一九九二年了。上一個辛未年是一九九一年,核對了一下,這裏,權且當替董橋的「歸我」做一囬腳註。是為記。

  -ZY.S. 2011-January-18,滬上「南石軒」

  《景泰藍之夜》读后感(三):遇到董桥

  有时候,我们会因为喜欢上一个作者,进而喜欢一个时代,喜欢一种生活方式。想起我两年前读北岛,因为北岛,我对一些国际流浪者痴痴迷迷,比如艾伦金斯堡,比如盖瑞施耐德,比如杰克凯鲁亚克,比如北岛,比如顾彬。长达两年的时间里,我收索那些国际流浪者的传记、作品、评著乃至坊间的种种传闻。这些曾经的边缘流浪者,今日或者已经作古,或者已经建立了自己的中心,总是盘算着再一次走向边缘,但他心中有知:已是生命的边缘了。年轻时继续上路的勇气和每段路上的嚎叫呐喊变成了老年时踽踽独行者口中念念的散文。读完后,一番感慨,沉淀下几条明澈与浑浊的路迹,我离开了他们,因为:“我还年轻,我要继续上路。”直到今天,我在这条路上遇见董桥。这个年纪读董桥,就好像你十八岁读北岛,一方面你足够文艺,另一方面也显出思想的早熟与老成了。你看看他的书名《英华沉浮录》《橄榄香》《景泰蓝之夜》《记忆的注脚》《从前》《这一代的事》。可以抄出很多书名或者文字名来窥见董桥是一个是什么样的作者,有着怎样的性情。初读几本董桥的书,你肯定会被他惹怒。这么短小,这么多篇,又这么贵气。从陈子善苏柳的《你一定要读董桥》,到冯唐的《你一定要少读董桥》,可见,董桥在坊间的热度了。冯唐说:董桥的背景灿烂:台湾外国语文学系的科班、伦敦大学的访问学者、中年藏书家、英国藏书票协会会员。在海外,有苏柳鼓吹,在内地,有陈子善呐喊。苏柳写过一篇文章,陈子善编过一本文集,题目都叫《你一定要读董桥》。如果评小资必读作家,董桥必列其中。 董桥的好处反反复复说,无非两点:文字和古意。 苏柳说:但你一定要看董桥!用香港人的习惯语言,他的散文真是“一流”,不仅在香港,在台湾,也在中国。我这是说文字,尽管我并不同意他的一些说法想法。董桥的散文不仅证明香港有文学,有精致的文学,香港文学不乏上乘之作,不全是“块块框框”的杂文、散文。他使人想起余光中、陈之藩……他们大约只能算半香港或几分之几的香港吧。董桥可以说就是香港。我想说:在这条路上遇到董桥,还是要看的。我还在看一样,边看边咂摸,董桥是这条路上的好汉,是这条路上的贵族,有他这一段时间内,你可以不寂寞

  《景泰藍之夜》读后感(四):景泰蓝之夜---再读董桥

  最近网上常在谈董桥,是否读董桥,是否不读董桥。于是勾起往昔对董桥的热爱。

  彼时还在学校读书,学校靠近市图书馆,常去那里借阅董桥,夏日午后吃完饭,躺在架子床上翻阅,旁边小风扇徐徐微风袭来,虽没有空调的凉爽,倒也不热。看他老人家介绍一个个民国时代风云人物与他的交往,他的古董,他的英文造诣,他的中西加杂。

  时光流逝,景泰蓝之夜里的董桥还是那么风雅,探讨着珐琅的各种名称,咱们普通人眼中的文物,不过是用来磨墨,放书,日常把玩的。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文中提到的赠字人、写字人,一google,都是民国时文化界的风云人物。

  对书的品赏,不仅包括文字,还包括书的封面是小羊皮做的还是别的质地。把伊利亚拿来,对比原文和不同版本的翻译,谁更精确,谁更传神,谁与上下文更贴切。

  把他老的收藏拿出来,写字的纸都有那么充满情调的形状和花纹。再对比一下胡适给人写的诗,哪些是应景之作,哪些可能是情诗,哪些是真情实感,分别有哪些线索。

  抑或某个古玩的来历,在民国前后经历了怎么的历史变迁,从他周围一个朋友处转手到另一个朋友处,最终承蒙某人割爱,到了他的收藏里。

  字里行间,你看不到他在挣钱,用时髦的话说,人家是有老钱的。这一手手的文物流转,估计所得不菲。

  而读董桥的我,已经步入社会,日渐感受到生活的艰辛,一年800元的宿舍已是昨日黄花,取代的是横亘在眼前几万一平的房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各色食堂轮流笑纳的日子远去,孩子需要换着花样做饭,周末还要外出游玩。再也没有闲情逸致,在看完董桥后,沿着绿茵盖顶的中山路去博物院,看明代的碗,清代的画。这个城市的博物馆是省内各地的矿藏。

  不过看着亮蓝色粗麻(我不确定材质啊)作封面,牛津出的书,在某个孩子熟睡的晚上细细品来,还是让我知道这个地球上有一等人的日子,是那么雅致而明媚。仿佛藏在公园里的一抹美好。

  最后庸俗一句,为啥人家牛津的书就能出的这么雅呢?咱们国内的文字是肉做的,跟它一比,呛俗的多阿,仿佛一个没打扮得大丫头。

  《景泰藍之夜》读后感(五):读着董桥的散文,在秋天醒来

  读着董桥的散文,在秋天醒来

  在这样一个时光近乎凝滞的秋天,收获了董桥。

  历经今夏的炎酷,不断调整与纠正,不断反思与否定,心绪愈来愈淡然,不再为些许不如意而心起波澜。似乎每个夏秋之交都是一段低潮,但当看淡云卷云舒,便可不必再为琐屑牵绊。

  前几日偶尔遇见繁体的“达”(达)字,茅塞顿开。走之加一个幸,成为“达”,多么会意。在人生旷远苍茫的旅途上,要到达心中所愿的彼岸除了夜以继日的行走,追求,还因了那一个“幸”字,幸的是身边人,幸的是身边事,这分幸运在于感恩,在于心怀感激的善待周遭的一切,并在纷繁的人世中努力保持内心的一分平静和纯净。

  这份平静和纯净,在这个因“幸”而“达”秋天,董桥的散文给了我。

  还是在汪涵《有味》一书的序言里认识了董桥,记下来这个文气雅致的名字。于是一本《旧时月色》躺在书桌上,偶或翻动,穿插一些英文,初看时有些突兀,似乎有些艰涩。待沉下心静静读下去,简洁的笔调如山水画般淡淡写意,笔管下升起一轮当时明月温暖着旧日情怀,也照亮了今人的迷行。读下去,一页一页,一夜一夜,一发不可收拾,如痴如醉,相见恨晚。继而如饥似渴的追读《今朝风日》,再又读《墨影呈祥》,董桥笔底的那一股风雷震撼着我那颗妄想追求文学之路的心,让我看到了中国当代散文的又一杆标尺,心虚的叹一口气,至今未敢再轻易动笔。

  董桥的文字承起了民国文人的格致,细腻,清雅。董桥藏书,藏画,玩扇面,玩文房之物,把玩的是中国浩瀚渊深的文化体统,珍藏的是一泓文字的清泉。他如民国留洋的文人一样,愈留洋愈反衬出其血液之中流淌的民族韵味,将中西文化并致,把古今风景合一,董桥的文字是诗情画意,是岁月光阴,是淡淡一抹清愁,是悠悠一瓣心香。

  董桥藏书,董桥写书,董桥爱书。董桥爱书中的文字,书中的故事,也爱书本身承载的风霜星月。董桥对其作品的装帧、版本有着近乎苛刻的审美要求,我想,他也定是如木心一样,期望作品均以繁体印行。基于版本,版权,字体等诸多原因罢,董桥的文字在大陆印行极少,且简体字又偷走了字里行间的意境。

  迷上董桥。追读董桥。从网络上寻到可从香港购进董桥牛津大学出版社印行的董桥散文集子,价格高出大陆四倍有余,然而当书本捧在手中,那精美的透着文雅的装帧,显出了董桥对文字和书籍的在意,显露了港人对文化的尊重,现代印刷技术批量生产的书籍之中却丝丝透着书人的一分有如手工的匠心。大陆少有。

  《景泰蓝之夜》、《这一代人的事》、《记得》三本牛津版繁体书静静的躺在书桌上,似民国隽永的闺秀。想读,又不忍读,生怕书页翻展之间留下不该的污损,生怕读完这几本,以后怎么办。遇到董桥的文字是读者的幸福,遇到董桥的文字是写作者力不从心的隐痛。

  追读董桥。珍藏董桥。又定下董桥十来本散文集子,今日或将发出,带着董桥一身的诗情画意和一腔的文房密语,在这个秋天,轻轻叫醒了一个醉心文字的青年的痴梦。

  这个秋天我对于生命的意义有了更深的认知,不再沉迷于所谓得失,所谓宠辱。这个秋天我对于文字的意义有了全新的感知,幸运的甘心沉迷于文字的世界里,不愿自拔。

  读着董桥的散文,在这个秋天醒来,收获董桥,收获文字,收获心底的那一分平静与纯净。

  2010年10月18日

  东大影壁

  《景泰藍之夜》读后感(六):“退步”的董桥

  http://guwenhao.blogbus.com/logs/80011362.html

  刊于2010年10月18日《晶报》

  时代是越来越新了。可在有些人眼里,时代也越来越冷了。他们不爱这现下的市声尘嚣,也不喜如今的声色爱好,偏偏爱躲在他们自己的居处和时光中抚摸流年,凭吊记忆。

  董桥,生活在香港,这个亚洲最为热闹繁华的城市,经营着一家外人看来和他趣味极不相称的都市媒体。日间忙着辨析政治民生的诸般剧情,夜里才能回到书斋体恤自己的微茫心事。也许恰是在这样的分隔中,更令他惦念旧时的一握马尾,路边的一碗凉茶。

  说来早在上世纪的八十年代,即有人在大陆高呼非要读董桥的文章。此后他的书也陆续在大陆行世。算不上畅销,毕竟时代不同了;但也不滞销,毕竟还有些与他相同的遗民旧人。难得的是,在今天连文人也忙不迭趋新献媚的时代,董桥反倒愈加退步,一任自己在文玩古籍、旧人旧事中左旋右抽,有意识地与现时代保持一份距离、一种时间差。

  淡紫的封面,素朴到极致的装帧反倒透出一股子雅洁,似乎尚未展卷,已然触知得到历史的消息。在新著《景泰蓝之夜》中,董桥不同以往,不谈时政,也不论当下的语文环境。或者说,董桥以对过往的深描细写来映衬今日政治的颓败龌龊,以旧日文人的蕴藉体贴将具体的字词安置到更广大的人文背景中去,让自己的文字不那么具有时效性,故意消减时代的节奏对现代人的影响与压迫,给自己与时代留出一段难得的距离,这样的写作才不会与时浮沉,悄然而灭。

  人老了,是有资格讲讲自己的心事与喜好了,大半生都与人与事周旋,临老还这样,未免沮丧。书里讲的都是他在古董文玩集藏中的经历,从沈从文的《读秦本纪》到台静农为张充和画的墨梅,从沈尹默的书法到黄秋岳的书扇,从胡适的《生查子》到张充和的工尺谱,与其说董桥写的是一件件文人文玩,毋宁说他执拗它们背后深闳的历史情怀与早已消逝的人情暖意。每篇文章都配一幅他多年苦心收藏的古董彩图,也因此多了几分颜色的铺陈,让淡漠的心事只是淡漠,而非枯槁。

  从文章这一面而言,以前的董桥好讲布局,在他看来,好文章都是有布局的,其间分际纯在巧拙而已。而如今的董桥,不再费心营谋,不是说他尽弃章法,而是说他不再以起承转合、收放擒拿为要务,听凭一念,放手作文,气势与韵味自然溢出。譬如《黄濬书扇小注》一文,先自余英时赠扇写起,忆述早年读黄著的经历,就中插叙黄的轶闻奇事,而最妙的是带出黄濬的老友,沈昆三与沈燕父女的尘封旧事,写来不温不火,全以背景气氛出之,下笔尤重克制进退,真可称范文。

  董桥曾自道,活了这许多春秋的老头了,邂逅的人和事说不上多也说不上不多,闲时回想恍如一出出的戏,有的缤纷,有的苍凉,更多的是幕启幕落间的那一阵微茫。是以,他近年来的文章收敛锋芒,多穿插掌故知识,底子是沉郁的中国历史文化,在意的是一段段或隐或现或远或近的情感和那些早已失却的民国品质。

  老作家章品镇求沈从文字,沈犹豫着答应了,说容他回房间再写。章先生以为是敷衍,没料到第二天沈从文就交卷了,还是几百字的一段小楷;又如民国大画家王梦白,负才使气,愤世嫉俗,他讨厌的人去看他敲门大喊:“王梦白先生在家吗?”他在门里立刻答道:“不在家!”张充和1934年报考北大中文系,中文满分,数学零分,系主任胡适一时高兴录取了他;美人林徽因去看胡适,刚到门口扭头就走,正巧胡适从外边回来,撞上了,问她怎么过门不入,林指了指门上贴的告示:工作时间,恕不会客,胡适马上堆着笑脸赔不是,“这是对别人的,不是对你的”,一边说一边撕下字条,林徽因顿时气消。

  这样的故事怎么听都不会厌,这样的人物怎么看都觉得少。人说董桥是老派笔墨,我也认同。但有些人的老派是文辞老派而品味新潮,董桥却是骨子里的老派,一种美学上的老派,这既是他的家世渊源、知识结构,也是他的情怀与价值观。而不论域外古董店里的偶遇,或本土斜坡路上的惜别,虽皆如梦般的沧桑,但经董桥妙笔写来无不提醒着我们文学最大的价值之一即是以文学挽留记忆,抵抗遗忘。

  我们总以为记忆会淡漠,过去会平复,其实记忆在,世事俱在,像扎了根的老树那般韧久倔强。我们总说要牢记历史,可靠的是什么呢?还不是这斑斑驳驳的旧纹路,曲曲折折的满腹心事。对历史的记忆不是靠听课、听大话、听宣传得来的,相反是落实在一件小物件、一份小感动上头的。那些大话空言的“记忆”,是以名词的记忆替代了动词的记忆,是别有用心的破坏记忆的一个惯招。从这个意义来说,董桥是遗民,但又不止是遗民。他固守他认同的美学、生活方式、价值观,这种固守小一点说是他个人的积习,大一点则可理解为对现时代的不认同、对当道者的不合作、对功利世俗之事的不苟且,这其实才是真正的“老派”,只有老派文人才会有的老派品质,只是董桥表现得比较淡雅内敛而已。以此回看今日国中那些论议时事,追念过往的文字,少的正是这种淡雅的克制,内敛的修养,多是满嘴满脸的杀气煞气傻气,以致他们的文章有情绪而无情感,有意见而无意思,有知识而无学问。不耐读也不必读。

  抗拒抚今,情愿追昔。董桥如幼时背临碑字似的摹绘淼茫的轮廓,留住无尽的念想,为流逝的岁月,也为往昔的际会。

  《景泰藍之夜》读后感(七):“退步”的董桥

  “退步”的董桥

  刊于2010年10月18日《晶报》

  时代是越来越新了。可在有些人眼里,时代也越来越冷了。他们不爱这现下的市声尘嚣,也不喜如今的声色爱好,偏偏爱躲在他们自己的居处和时光中抚摸流年,凭吊记忆。

  董桥,生活在香港,这个亚洲最为热闹繁华的城市,经营着一家外人看来和他趣味极不相称的都市媒体。日间忙着辨析政治民生的诸般剧情,夜里才能回到书斋体恤自己的微茫心事。也许恰是在这样的分隔中,更令他惦念旧时的一握马尾,路边的一碗凉茶。

  说来早在上世纪的八十年代,即有人在大陆高呼非要读董桥的文章。此后他的书也陆续在大陆行世。算不上畅销,毕竟时代不同了;但也不滞销,毕竟还有些与他相同的遗民旧人。难得的是,在今天连文人也忙不迭趋新献媚的时代,董桥反倒愈加退步,一任自己在文玩古籍、旧人旧事中左旋右抽,有意识地与现时代保持一份距离、一种时间差。

  淡紫的封面,素朴到极致的装帧反倒透出一股子雅洁,似乎尚未展卷,已然触知得到历史的消息。在新著《景泰蓝之夜》中,董桥不同以往,不谈时政,也不论当下的语文环境。或者说,董桥以对过往的深描细写来映衬今日政治的颓败龌龊,以旧日文人的蕴藉体贴将具体的字词安置到更广大的人文背景中去,让自己的文字不那么具有时效性,故意消减时代的节奏对现代人的影响与压迫,给自己与时代留出一段难得的距离,这样的写作才不会与时浮沉,悄然而灭。

  人老了,是有资格讲讲自己的心事与喜好了,大半生都与人与事周旋,临老还这样,未免沮丧。书里讲的都是他在古董文玩集藏中的经历,从沈从文的《读秦本纪》到台静农为张充和画的墨梅,从沈尹默的书法到黄秋岳的书扇,从胡适的《生查子》到张充和的工尺谱,与其说董桥写的是一件件文人文玩,毋宁说他执拗它们背后深闳的历史情怀与早已消逝的人情暖意。每篇文章都配一幅他多年苦心收藏的古董彩图,也因此多了几分颜色的铺陈,让淡漠的心事只是淡漠,而非枯槁。

  从文章这一面而言,以前的董桥好讲布局,在他看来,好文章都是有布局的,其间分际纯在巧拙而已。而如今的董桥,不再费心营谋,不是说他尽弃章法,而是说他不再以起承转合、收放擒拿为要务,听凭一念,放手作文,气势与韵味自然溢出。譬如《黄濬书扇小注》一文,先自余英时赠扇写起,忆述早年读黄著的经历,就中插叙黄的轶闻奇事,而最妙的是带出黄濬的老友,沈昆三与沈燕父女的尘封旧事,写来不温不火,全以背景气氛出之,下笔尤重克制进退,真可称范文。

  董桥曾自道,活了这许多春秋的老头了,邂逅的人和事说不上多也说不上不多,闲时回想恍如一出出的戏,有的缤纷,有的苍凉,更多的是幕启幕落间的那一阵微茫。是以,他近年来的文章收敛锋芒,多穿插掌故知识,底子是沉郁的中国历史文化,在意的是一段段或隐或现或远或近的情感和那些早已失却的民国品质。

  老作家章品镇求沈从文字,沈犹豫着答应了,说容他回房间再写。章先生以为是敷衍,没料到第二天沈从文就交卷了,还是几百字的一段小楷;又如民国大画家王梦白,负才使气,愤世嫉俗,他讨厌的人去看他敲门大喊:“王梦白先生在家吗?”他在门里立刻答道:“不在家!”张充和1934年报考北大中文系,中文满分,数学零分,系主任胡适一时高兴录取了他;美人林徽因去看胡适,刚到门口扭头就走,正巧胡适从外边回来,撞上了,问她怎么过门不入,林指了指门上贴的告示:工作时间,恕不会客,胡适马上堆着笑脸赔不是,“这是对别人的,不是对你的”,一边说一边撕下字条,林徽因顿时气消。

  这样的故事怎么听都不会厌,这样的人物怎么看都觉得少。人说董桥是老派笔墨,我也认同。但有些人的老派是文辞老派而品味新潮,董桥却是骨子里的老派,一种美学上的老派,这既是他的家世渊源、知识结构,也是他的情怀与价值观。而不论域外古董店里的偶遇,或本土斜坡路上的惜别,虽皆如梦般的沧桑,但经董桥妙笔写来无不提醒着我们文学最大的价值之一即是以文学挽留记忆,抵抗遗忘。

  我们总以为记忆会淡漠,过去会平复,其实记忆在,世事俱在,像扎了根的老树那般韧久倔强。我们总说要牢记历史,可靠的是什么呢?还不是这斑斑驳驳的旧纹路,曲曲折折的满腹心事。对历史的记忆不是靠听课、听大话、听宣传得来的,相反是落实在一件小物件、一份小感动上头的。那些大话空言的“记忆”,是以名词的记忆替代了动词的记忆,是别有用心的破坏记忆的一个惯招。从这个意义来说,董桥是遗民,但又不止是遗民。他固守他认同的美学、生活方式、价值观,这种固守小一点说是他个人的积习,大一点则可理解为对现时代的不认同、对当道者的不合作、对功利世俗之事的不苟且,这其实才是真正的“老派”,只有老派文人才会有的老派品质,只是董桥表现得比较淡雅内敛而已。以此回看今日国中那些论议时事,追念过往的文字,少的正是这种淡雅的克制,内敛的修养,多是满嘴满脸的杀气煞气傻气,以致他们的文章有情绪而无情感,有意见而无意思,有知识而无学问。不耐读也不必读。

  抗拒抚今,情愿追昔。董桥如幼时背临碑字似的摹绘淼茫的轮廓,留住无尽的念想,为流逝的岁月,也为往昔的际会。

  《景泰藍之夜》读后感(八):董桥之夜

  最爱读掌故风物类的文章,此类文字非老文人执笔不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越发变为吉光片羽之属。老文人写旧风物,曾经的岁月积淀、欲说还休,都被他们羽化成了烟花烂漫的诗。董桥先生乃此中里手。

  布衣论坛上有这么一句话:买鞋要牛筋底,买董书要牛津版,此话不为过。董桥的书,其中几部内地买了版权,也照虎画猫地出精装,结果很惨淡,修不到精髓,画虎不成反类猫。

  前一阵子托黄兄弄了几本鼎鼎大名的牛津版董,果然名不虚传。

  《景泰蓝之夜》,由掐丝珐琅番莲纹圆盒始,至充老的工尺谱止,故物旧事信手拈来,书卷气浓的化不开。一笔一砚一钟一杖都残旧的叫人想哭,老照片里,胡适先生微微一笑凝成中国近代文化史一幅风雨归舟的横披。别书有言,故物乃是穿越时光的精灵,读《景》,信然。

  且看,蕊秋的兰花如“特洛伊古城的海伦”,养兰像养着记忆中的大卫;吴逸香女史之眉子砚,落得个“只怜她,昙花幻影增悲悼”;杏庐先生的杏花沉香臂搁,暗香浮动,却似喜神浓馥;尹师的《虞美人》沉秀旧笺,依旧字字婉约、字字消息。

  且看,沈尹默处处夜雨剪烛摇红的诗词;台静农微茫阑珊的文章;张充和如松风溪流般的水磨腔;刘殿爵精心引渡的《论语》;胡适之桀骜干净的笔触,连韩秀的京腔,也有了五月槐花的香韵。

  读到会心之处,无以抒怀,反复摩挲道林纸;合书观瞧,连书本身都被其夹掖的文字熏蒸得晶莹剔透起来。在先生笔下,就是抽鸦片,也必是汝窑烟座、湘妃竹烟杆儿、陈年香膏。

  与传统的文人怀旧遣兴不同,董先生翰墨古今的字里夹杂有一股西洋气。这大抵是缘自先生熟读国学诸子,又间涉欧陆百家之故。先生喜读蓝姆,有关于他的著作都被沉钩耙梳过了,还说此君文章七分靠文采妆点。前些日子在豆瓣上看到批驳董桥的文章,想必是被董先生行文中,渗出的几许兰姆韵致熏晕了罢。

  先生是善于敲点文章的,不然不会在文中感怀山谷道人的咏梅诗末句:“一枝犹傍故人香”扭转天地,大见怀抱。但他行文却不刻意雕琢修炼,因为先生深谙,“佳句难作,费功夫,无大成”。但不事雕琢并不等于疏于分朱布白。董先生行文,既无白石老人的千军过境;亦无吴昌硕的梅花手段,而是冲切并举。叙事,则单刀铺陈;描物,则碎切嫩磔,运笔的轻重、涩徐掌握得极好。

  曾想,经略如此文章,却需在谢却荼蘼,一片明月如水的书庐吧。书斋夜半灯,芦中逍遥游。吟到咏史感事,终汇为连城双壁;吟到细雨湿流光,灯欲落,雁还飞。夜深沉,一灯如豆,先生伏案,或信手一物,或闭目养神,养出来的,就是精彩文章!

  有好事者,将品作家文章比作品茶的,譬如某某之文章读来如普洱般浓郁,又如某某文章如龙井般清秀....如此比喻成立,那么将董桥的文章喻为红茶倒是极妥帖的,不仅是红茶,还是此中尤物金骏眉,只害得张充和、扬之水,也被拖出了一身英格兰式的桂圆香。

  金骏眉固然柔滑顺口,但久饮怕为其甜腻所拒。董先生深知此理,行文多控制在千余字左右,将茶的浓淡拿捏的极好。

  就这么一泡一泡,饮到了末章、品到了隽永。

  在二附读书时,出了校门,沿着马路向南,十字路口把角处,有一个专卖景泰蓝的门市部。那会儿语文课本上还有一篇专门写景泰蓝的文章,记得学到那篇时,同学们不约而同都汇到小屋挤进去看,门市部的工作人员不胜其烦,只得一批批的往出轰。

  90年代末,景泰蓝厂似乎不景气,门市部濒临倒闭,店内的货一律贱卖,2至5折不等。这一消息不胫而走,迅速引起了疯狂的抢购。我家得信也晚,父母还是跟风的跑去,带回来两对儿供瓶,一个圆腰炉。

  我当时不知道抱回这些花花绿绿的瓶子有什么好,倒是觉得那个矮炉子存钢镚挺方便,于是,那个缠枝花卉圆腰炉一直充当着零钱罐的角色,直至今日。

  深夜读完《景》,乘兴取来那只沉甸甸的炉子,置于灯下细观,顿觉时光逆转。蓝底掐丝珐琅色温质润,但釉质上布有气孔和残缺,老师说这是由于北方风沙而形成的“风眼”,是先天瑕疵。

  但,这些“风眼”却承载了岁月的印记,实乃神来之笔。透过它们,正可内窥古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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