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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魅之雫(下)读后感10篇

2018-02-24 21:49: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邪魅之雫(下)读后感10篇

  《邪魅之雫(下)》是一本由[日]京极夏彦著作,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42.00,页数:484,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邪魅之雫(下)》读后感(一):谋杀催化剂

  所谓催化剂,即是在不改变反应平衡情况下降低反应活化能,达到提高反应速率的目的。在本书中,邪魅之雫恰恰扮演的是谋杀催化剂的角色——

  催化剂名称:邪魅之雫。

  性状:无色无味液体。

  特点:剧毒,易携带,可通过皮肤,吸入,服用等方式进入人体,起效快。

  成分:有机氰化物。

  使用方法学:

  例1:

  女性A对男性B怀有强烈杀意(自由能极负),在催化剂作用下谋杀自发发生。男性B当场死亡。

  例2:

  男性C为一惰性底物,在催化剂作用下,成功谋杀完全不熟识的女性D(反应无明显自发性)。女性D当场死亡。

  例3:

  男性E为一普通底物,在外界其他反应激发下产生活性中间体,此后在催化剂作用下完成对并不相识的女性F的谋杀。女性F当场死亡。

  例4:

  男性G为一惰性底物,在催化剂作用下对另一可能有弱相互作用的男性H下手,后者当场死亡。

  例5:

  男性I为惰性底物,但在被活化后与另一被活化的男性J剧烈反应。催化剂的存在使得男性I当场死亡。

  例6:

  作为催化剂导致的反应2,5的副反应,男性K谋杀男性L。

  机理阐释:

  正如关口所说,杀意这种“不道德”的东西并非是稀罕之物,又是对于这些邪念,人们甚至会感受到一丝的魅力——杀意的强烈与否也许决定了整个过程自由能变的大小,也时刻影响着究竟这个过程是否发生;然而纵使有着无比强烈的杀意,谋杀的发生还是少数中的少数。

  这意味着,谋杀,作为一个过程,它的活化能是极高的。

  伦理和道德固然是束缚人们完全屈服于自己欲望重要因素;但事实上,诸多谋杀没有成为现实原因除了伦理道德之外,更多的是由于怀有杀意的人能力不足,导致并没有合适的谋杀计划能够完成目的;按照京极堂的理论,杀人的发生需要的只是“那一瞬”的降临。所谓“那一瞬”,即是人类思考过程中忽略伦理道德约束的随机过程的发生,而此时,到底“能不能做到”就是反应是否发生的关键了。

  这正是邪魅之雫的可怕之处——它使得不可能变为了可能,使得难入上青天变为了易如反掌

  一滴,只需要一滴,金子般的一滴。

  所以,正如我们看到的,无论是反应本来就怀有强烈杀意的女性A,还是连动机都算不上有的男性C或是男性G,他们的犯罪,都是确确实实发生了的。因为活化能不再成为阻止谋杀发生的壁垒——只要一滴,实在太过轻松

  阅读本书的时候,我的感受就像处理一锅底物纷繁复杂的反应——多线的叙述就好像薄板层析中数不清的杂质点,本来并不相关的人们——正常的也好,不正常的也好,容易反应的也好,惰性的物质也好——却确确实实地被联系在了一起。

  把它们串在一起的,正是那滴黄金一般的催化剂。

  对于本书中的实验员来说,催化剂的发现正是麻烦开始,然而也是解决反应的手段。然而实验员完全没有料到的是,邪魅之雫的活性远远超过自己的预期——整个体系不再是预期中可控的反应体系——反应失控了。

  于是失控之后的混乱就成为了真正呈现在读者面前的样子,有如一团一团的乱麻。而真凶所有尝试过的努力,甚至是为了防止混乱而把反应物分开到不同的反应器中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正如京极堂所说:“太快了”。

  邪魅之雫,催化了完全不相干的人,实践了自己的杀意;而另一方面,也催化了真凶自己,一步一步地蜕变,最终无法回头。

  哪一步走错了呢?——因为谋杀变得太容易了。

  读完全书我不禁感到震撼——一瓶小小的毒药,竟然有着如此强大的魔力——另一方面感到庆幸,好在邪魅之雫,并非真正存在的东西。

  我想,《邪魅之雫》——只是京极对于谋杀催化剂的一次尝试,写出的实验报告而已吧。然而正如掩藏在复杂反应背后的本质总是键的生成和断裂——无论你的催化剂多么光彩夺目——一样;这份实验报告的精彩之处正是在于,它扣住的,是繁杂事实下不变的人性

  《邪魅之雫(下)》读后感(二):不必苦恼,不是你的想得也得不到(全面剧透,未看勿进)

  先说说看整个书时曾经怀疑过的人。

  真壁惠。

  神崎礼子。

  原田美咲。

  西田新造。

  我猜测神崎礼子指使真壁惠冒充原田美咲,操纵西田新造杀人。动机就是破坏榎木津婚礼,至于为什么要破坏,我却怎么也想不通

  在我的思维里,但凡是个脑筋正常的女人都不会爱上榎木津。注意是爱,不是喜欢,不是好感,不是佩服。

  比如我不会爱上榎木津,不是因为榎木津不好,是因为他脱离人、脱离日常;不是因为不喜欢他,是因为我能确定他不会爱我。而他不会爱我,不是因为我不好,是因为我日常。

  用榎木津的话就是他是神,而我是奴仆。

  呃,对,就是自知配不上人家,所以干脆就不妄想啦。

  所以在我的世界,以我的逻辑,神崎宏美脑筋不正常。我无法理解有哪个认识榎木津、了解榎木津的女人谁会为了他干出这种事。因为榎木津太好、太爱他,所以失去理智了吗?正常情况不是应该放手祝福或者自己去找榎木津,“我一直喜欢你所以请不要跟别的女人相亲,我们复合吧”,这样吗?再不济,也应该说“我一直在努力变成和你旗鼓相当的女人,愿意等我吗”之类的吗?

  去找他,或放弃

  结果,暗地里破坏婚事。知道自己暂时配不上人家,然后把配得上的杀掉,其他同样配不上的残害。还冠上不得已冠冕堂皇理由。凭什么宇都木实菜和来宫秀美就也许配得上,福山幸子就不行?这是你自己的基准,凭什么判断配不配,你是谁?

  最后被自己爱慕的榎木津骂了“我讨厌你”。

  怎么想的呢?果然人与人的想法是不同的吗?还是没有东西推我一把,所以才无法想象

  我无法理解谁会为了爱情吗?还是嫉妒?而做出这种事。

  可能我从来没如此爱过任何人?

  目前没有人能让我如此丧心病狂

  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没发理解。

  如果这种事摊在我身上结果就只能是躲在被子里哭泣了。所以对于神崎宏美是五十步笑百步吗?还是少美了,屌丝女连前女友机会都不会有、还不如神崎宏美呢?

  京极老师(是和西田新造一样不喜欢别人叫自己老师吗?),不,京极在开头的时候也说过了,作者的意图多数是无法传达给读者的,读者往往领会不了作者的意图呢。那我这种情况就属于躺枪了吧。

  是想表达榎木津太好了以至于女人为他疯狂了吗?还是这个女人脑子不正常呢?榎木津还爱着神崎宏美吗?战前是的,现在没法爱?

  似乎钻进没必要的牛角尖里了。

  神崎宏美没有想通一点吧,是你的想跑也跑不了,不是你的想得也得不到。

  也许,归根结底,就是,两人没缘。

  这样的爱情,这样的女人,还有这样被看上的榎木津,全都好可怕。

  去《百器雨》压压惊好了。

  《邪魅之雫(下)》读后感(三):他们迂回误会,我却只由你支配

  这本书的宣传为什么没有重点标出书里提到了榎木津的过往情史和榎木津的相亲(被拒)经历甚至案件都发生在跟榎木津相亲女性们的身边呢?要是知道有这么八卦内容,我早就看了。

  这一部虽然叫邪魅,书里的妖异气氛却不如以往浓重。就像书里山下警部补说的,(铁鼠之槛):“感觉就像误闯了不同的国度,教人气急败坏,相较之下,这回……”“跟箱根那时候完全相反。在箱根山里,下界的道理完全不通用。连话都说不通,对吧?但是这次发生的全是只会发生在我们居住的世界、我们生活的社会、这个卑俗世间的事。可所有的一切,却没有一样是合理的。”

  一路看下来,每起事件的脉络似乎都是清晰的,但放在一起,总在细节之处有所龃龉,没法拼得严丝合缝,还是要等京极堂来揭破那一个关键的点。这么朴素的推理小说写法,确实像简介里说的一样,是返璞归真作品啊。

  这种写法的缺点也是有的,百鬼夜行系列之前的作品里,出现了很多社会一般观念中的变态,但放在书里特意营造出来的异境下,个个都变态得那么有理有据,让人很能认可,就是会有这样的人啊。但是邪魅之雫里呢,起码我觉得江藤和大鹰的形象不是很有说服力,而一旦他们不是这样的形象,剧情就不可能像现有的一样发展,所以整个事件就难免有点硬拗的感觉。

  那么在最后一百五十页的京极堂驱魔定番之前,有什么看点呢?

  一、京极堂给小关洗脑:对创作者来说,天下的书评都是没有用的。这段hin有道理,想裱起来。

  二、我第一次看到日本小说里这么坦荡地承认石井部队,这么鲜明地表露对他们的厌恶。

  三、提出了世间这个概念,厘清了个人、世间、社会、世界之间的分别。不同的世间中的故事可能会不一样,一个世间的真相并不能通行于整个社会,这一点与驱魔时讲到的,“故事中的要素可以被替换,只留下情节”都跟事件真相有直接的关系

  四、作为一个黑粉,我又要摘录埋汰榎木津金句了。

  (榎木津的亲戚今出川)“只要跟他对面坐上半小时,就会发现那玩意儿有多古怪了吧,但如果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玩意儿默默闭嘴坐着的话呢?如果用他是财阀大少爷的先入为主观念看的话,怎么样?”那玩意儿是个美男子嘛——益田故意学今出川说,然后假惺惺地补上一句,“哎呀,冒犯了。”

  (益田)光是榎木津要结婚,对益田来说就够好笑的了;而提亲遭拒,这更是值得大笑特笑一番的事。所向无敌玫瑰十字侦探提亲遭拒的场面,坦白说,叫人喷饭。不不不,除了捧腹大笑,还能怎么反应?

  (京极堂)“帮榎木津收烂摊子的差事可免谈。代替榎木津帮忙委托人的事也免谈。陪榎木津玩或是对榎木津说教或是对榎木津进行严厉谴责,这些一律免谈。跟榎木津有关的话请去别处说。在这个家里唯一允许的跟榎木津有关的发言,就只有请我聆听对榎木津埋怨的恳求,或是参加榎木津坏话大会的邀请而已。”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但书里还有一段:他与世界平等交手。他不会有任何辩解。他不会将自我正当化,也不会要求报酬,不嫉妒,不怨怼。

  概括得太好了,不愧亲爹写的,亲爸爸!我也就是喜欢榎木津这一点,一个堂堂正正神经病。

  五、最重磅的看点当然是榎木津的情史,讲真,还挺虐的。接下来我要猛烈地剧透,顺便还会剧透西尾维新的《绞首浪漫派》。

  ………………装……订……线……内……不……许……剧……透………………

  ………………装……订……线……内……不……许……剧……透………………

  说起榎木津情史,必须上个图了。

  划重点:一直交往到出征!

  《邪魅之雫(下)》读后感(四):《邪魅之雫》:主角太多的故事

  对于不熟悉推理小说的读者来说,推理小说恐怕不过是那种充满光怪陆离的情节、猎奇当道、“不甚靠谱”的消遣文学。然而实际上,在所有类型文学当中,真正意义上的推理小说,恐怕是最见不得“不靠谱”出现的。套用日本推理大师岛田庄司的比喻,“一本推理小说就是一条完整的鱼,严整的逻辑架构是它的骨头。”它十分要求“建构的稳定性”,倘若一味寻求猎奇性,而忽略了逻辑上的通畅自洽,那一定不是一本合格的推理作品。

  当然,即便是有如此的规矩,推理小说的世界里还是会有许许多多“异色”的作品出现,而凭着异色作品登龙推理文坛之人也不在少数。写“妖怪推理”的京极夏彦便是其中一例。“每部作品必谈妖”是他的标签,而且这谈论,一定是认认真真地“瞎扯淡”——长篇大论,或是“掉书袋”,或是阐释人生观念,作品总是越写越长,以至于这本“百鬼夜行”系列的最新作《邪魅之雫》,中文版已经是一千余页,凡七十余万字之巨。

  “风格即全部”,所以像这样风格如此鲜明的作品,自然是有人翘首以待,有人避之不及的。而从作品本身来看,较之作者之前的作品,这本《邪魅之雫》的异色元素其实少了许多。这次作者写的确确实实是一桩“可能发生”的案子,而不再是“某大户千金怀胎二十月未能生育”(《姑获鸟之夏》)、“重伤少女奇怪建筑中离奇失踪”(《魍魉之匣》)这样可以轻易拟出小报标题的“耸人之听闻”了。

  削弱了谜面的猎奇性,作者似乎更加关注故事内部各元素之间的运作。事实上,这本关于“连环毒杀案”的作品,所探讨的内容已经由“妖怪”、“异常”转向了人自己的内心。在颇为复杂的故事架构下,作者多次采用人称上的变化,以及从各个人物自身视角出发的“幕间独白”,加强了故事的整体性,使得读者可以从各个角度去观察整个事件——但是切记,推理小说中作者的“独到安排”,往往是“不怀好意”的。在推理小说创作中,有一个重要的诡计手法,名为“叙述性诡计”,指的便是创作者通过各种手段,以文本本身来“欺骗读者”,从而达成无与伦比的意外结局。而《邪魅之雫》中的独白,很大程度上可以看成是“广义叙述诡计”的一次尝试——它并不典型、直接,却要宏大许多。至于它究竟是怎样实现运作的,还是要等到读者自己来一窥究竟。

  当然,随着推理小说的发展,“为诡计而诡计,为推理而推理”的本格或新本格推理小说和“为动机而动机”的社会派推理已然日趋融合。《邪魅之雫》的诡计,同时也是作品主题的一个脚注。读到最后人们或许并不会意外,因为这部作品还是在讲“妖怪”,而这里的妖怪也并非是超自然意义的离奇之物。它生于人心,而止于由于事实披露而不得不自我否定的绝望。

  另一层面,有关推理小说本身的讨论,同样是这部作品的一大亮点。推理小说的主角永远是侦探,而人们为什么会喜欢这种极端中心化,总会有一个家伙侃侃而谈,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狂妄自大的作品呢?其实不过是因为比起“无法解释的混乱”,一个令人信服的自大狂还是更加讨人喜欢一点。当人们已经无法相信所谓的正义,无法相信和欣赏“警察逮捕罪犯”就意味着一切可以回到正轨上的故事时,只有侦探才有权利驱逐“凶手”,“匡扶正义”。

  然而《邪魅之雫》的故事,一开始便没有侦探登场。这样的推理小说没有主角,于是人人都是主角。这种“去中心化”的处理所呈现的极致的混乱,等待着被归复原位。只是即使等到这难解的事件被主角解说,仍然很难说,这个事件得到了圆满的解决。混乱还在继续,这更像是生活。每个人都是生活的主角——人们真的会对此信以为真。

  所以人们是不是还需要纯粹解谜和虚构的推理小说,需要一个作为主角的侦探先生解决所有的事件,来填补自己对正义的期待,答案在《邪魅之雫》里其实已经昭然若揭。所有的民间都盛产妖怪,所有的故事都不缺少主角,就算没有人书写真相,它也早已存在,并且无法更改。

  《邪魅之雫(下)》读后感(五):雫,只需一滴

  某种意义上来说,《邪魅之雫》延续了《魍魉之匣》《络新妇之理》和《阴摩罗鬼之瑕》的部分内容,但又都有所改变:比起魍魉,邪魅的真凶有着更为理性也更为明确的动机;比起络新妇,凶手的行动模式大为不同;而阴摩罗鬼里伯爵那样的人物,也成为了故事的重要组成部分。但总体而言,看完上下两大本后,还是能明显感觉到《邪魅之雫》和其他几本的区别。

  个人觉得,百鬼夜行系列的每一本,都着重于从某个侧面描述人与人之间执念、错觉、观点上的“异常”,以及这些异常带来的事件。所谓“驱邪”,其实就是将这些异常重新规整为每个人都能理解的版本。而这本《邪魅之雫》所描述的重点,大概有两个。其一是个人的世界和整体的世界的差别,其二则是“雫”。

  雫,是水滴。书中的雫,是一种特制的、快速生效的、一滴即可夺走性命的剧毒。

  拥有了“雫”,杀人不过是举手投足。而烦恼、愤怒乃至杀心,不消说是每个人都有的东西(咳咳某小说家你身子缩起来也没用)。在“雫”的催动下,原本微小而一闪即逝的杀意被固定、被赋型、被放大,一桩桩悲剧由此开幕……

  ——但,“雫”仅仅是如此吗?

  “雫”很方便,可是话说回来,“雫”是不该存在的,因而也是被人所知的,是会被轻而易举地发现的凶器。“雫”很好用,但“雫”能杀人,刀剑也能杀人,徒手也能杀人。世间万物,其实无一不可用于杀人。套用某漫画的句式来说,“杀人岂是如此不便之事?”

  为什么,有“雫”而杀人是正常,有刀剑徒手而不杀人,也是正常呢?

  读完上下两册,特别是读完中禅寺的驱魔部分,个人的感想是:比起有型的毒,真正称得上“雫”的,其实是一种无形的毒——“动机”。

  人,是不可能毫无动机地行动的。正如帝银事件,动机充分时,人会毫无怀疑地把自己的性命送出去;动机一旦遭到质疑,凶手能做的就只有无害的小伎俩。

  “雫”这一异常物的出现本身,也是因为战争这一异常的动机。战争结束,在正常的“世界”里,“雫”是无价值也无意义的,因而不应该被创造,更不应该被使用。所以,发明了有型的“雫”的人,无法找到可以解释的理由,在苦恼中自尽了;得到了“雫”的人,虽然身缠诸多苦恼,却也只是将“雫”锁起来。

  但,那个人的出现,却给了“雫”机会。他可以说是大号自走的“雫”,不需要任何有型的“雫”也能行动,有型的“雫”对他而言只是工具。他简单的、粗鄙的、无可救药的行为,却唤醒了得到“雫”的人心中微薄的杀机——除掉阻碍。随着那个人的行动,杀机从微薄到强大,再到定型,终于唤醒了有型的“雫”。

  而得到“雫”的人,也在不自知中学会了将“雫”也就是动机交给他人的方法:被害人杀加害人、保护者杀骚扰者、复仇者杀杀人者、杀人者杀自己……只要在自己的世界中有动机,即使缺陷再大,即使行动力再差,杀人亦是举手投足之事。“雫”不在手里,一样可以抢来;“雫”耗尽了,一样有别的东西。

  京极堂所做的,便是将这个世界拆掉,从而让动机消失无踪,总算是阻止了倒数第二次杀人。而侦探所做的,则是将最初的动机剥离。

  在那之后,有型的“雫”顺水而去。

  杀人需要和依托的,其实就只是那么一点微弱的、自说自话的“雫”。

  《邪魅之雫(下)》读后感(六):不是谢幕的谢幕

  作为“京极堂系列”的收官之作,京极夏彦的《邪魅之雫》虽谈不上新高度,但的确堪称漂亮的谢幕。

  京极堂系列的故事架构有些相似,案件背后总藏着不同的心魔,看似失常,却蛰伏每个人心底蠢蠢欲动。因此,驱魔师中禅寺秋彦的重要性丝毫不输大大咧咧的侦探榎木津。《邪魅之雫》里,榎木津作为侦探的戏份也几乎被代劳,俨然是个凭感觉嗅出真相、心痛不已的当事人。主线的心魔是:杀人工具(雫)是否会成为犯罪的的推力,这是作品得名的由来。而另外一重心魔同样着墨甚多,即个人的世界和社会或者世间的关系。京极堂系列之前的作品也可以此作结,真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可自拔,想要肃清不合意的部分(“异物”),却在犯罪中愈发迷失了自我(“崩坏”)。大段大段的独白,带着犹疑和自欺,只窥得内心执念,编出“正当化”的借口,从未探出窗外了解世间全貌。但一直到了《邪魅之雫》,京极夏彦才正式将这重心魔搬上台面。不仅契合这部作品的主旨,亦是作者对一系列作品的总结陈辞。

  人人都有自己的世界观,生活若是按我们内心世界的规则运转,便能怡然自得,否则多少有些不安。可是这种不安是能够克服的,一个成熟的人必定会调整自己的心态——改变视角也好,尝试其它途径也罢,帮助自己找回心安。鲜少有人通过犯罪或强制手段,逼迫他人迁就自己的世界,定要把自己世界的规则推广到社会整体,这样的人是病态的。人类本能地把自己的行为正当化,想从社会的问题找借口,京极夏彦的观点很明确:“我们要举发的不是社会,而是破坏社会规则的个人。”无论个人具有怎样的智慧、怎样的魅力,都无权替代社会制定规则。极端情形的例子不难在历史中找到,往往是场灾难。

  除了社会因素,《邪魅之雫》还探讨了另一种借口:握有工具是否会成为犯罪的推力?耐人寻味的是,京极选择的工具不是大刀阔斧,而是举重若轻的液体——雫,一滴足以致命。玩弄人心的凶手原本无意杀人,和普通人一样,她的不满只是个人世界的小烦恼,倘没有工具,或许她还能置身事外。日本漫画家小畑健的畅销作品《死亡笔记》讲得更直白,天才少年厌恶世间道德败坏的恶人,当他无意拾获写下名字即可杀人于无形的笔记本,欲罢不能地肃清“人渣”,甚至幻想成为主宰这个世界的神。工具在这里无疑是重要契机,没有工具,少年可能会凭借天才和努力慢慢登上权力顶峰,偏执地改变规则;也可能独善其身暗暗唾弃世人,等待某天另一个契机突然爆发。但最终,还是人本身决定了工具的使用。有罪的不是工具,正如原子弹的使用不是爱因斯坦等人的初衷一样,邪魅之物的诱惑力是一回事,却非罪恶的根本。

  既然行为归因于内心,救赎之道同样要从内心寻找。《邪魅之雫》的结局,凶手看似可以逍遥法外,却受到最沉重的惩罚:她最在意、不惜为之犯罪的人,重重唾弃了她,即使用雫来自杀,亦不能得到解脱。就像过了法律追溯时效的罪犯,且不说之前的岁月如坐针毡,此后也终生难逃良心的谴责、社会舆论等等法律以外的惩罚。京极将之定义为“世间”的惩罚,与“社会”相区分:“社会上没有实体的东西,都存在于世间。世间里,有的没的全都不负责任地龙蛇杂处,谎言、毁谤、同情、过度评价,言不由衷的吹捧,什么都有。世间无法用法律来控制,世间是由好奇心构成的,它的基准不是伦理也不是法律。”

  回顾京极堂系列的所有作品,至此拼成一个完美的圆。用“世间”的标准救赎犯罪者,是中禅寺秋彦一直在做的事,那些显得唠叨的对话都是救赎的铺垫。相比之下,法律如何惩治犯罪者反而在其次。不用去追究人心究竟有多少欲望、多少罪恶的渊薮,不必焦虑法律的惩戒力、约束力是否足以维护社会秩序,更不用遗憾京极堂系列的落幕,因为故事没有完。当我们在诱惑面前睁大双眼,没有忘记内心准则,不迁怒,不贰过,就一直在续写京极堂的故事——纵使认不全世间鬼怪和心魔,却有了与之抗衡的力量。

  ——乙未年读京极夏彦《邪魅之雫》

  《邪魅之雫(下)》读后感(七):还记得魍魉之匣里的过路魔吗?

  先谈过路魔,再说我对这一部的看法吧。

  这一部虽然没提到这玩意,但直接缔造了这么一个方便实施犯罪的犯罪工具,不管它是雫,还是别的什么,总之就是告诉你,现在有一样很方便就可以杀死你仇恨的人的方法,而且很有可能能免除杀人的惩罚。有这么个机会摆在你面前,你干还是不干吧。

  京极夏彦一向不赞成严格的犯罪动机说法。可能就是过路魔勾引你,那么心念一动,好吧,那就去做吧。神琦宏美就是这样,那就骗他去干这事吧,那就在关键的地方隐瞒一下吧,就这么简单。

  而在实际生活中,如果真有这么个东西存在,有多少人能经受得住这过路魔的考验呢?一本死亡笔记掉在你面前,我想,大部分人都会忍不住去写的。

  再说说我对这本邪魅的看法。

  一开始在大学图书馆偶遇姑获鸟之夏,自此陷入了京极夏彦缔造的魔幻的侦探世界中。

  老实说,也会有难以忍耐他啰嗦拖戏的大段无聊论述的时候,经常会想,把故事浓缩成一个彻底的侦探小说不好吗?

  结论当然是不好的,如果真那样做了,可能我们这堆怪异的喜欢听他啰嗦的人,也就不存在了吧。

  他的小说充满了诡辩,思哲和自我的主题,而思想这玩意,人人不同,因此经常让人不知所谓。不过直到现在,我也对魍魉之匣里过路魔的想法深感认同。

  与此相对应的是,经历了漫长的系列,我对阴摩罗鬼里的儒家辩论并不感兴趣,涂佛之宴的布局也

  不甚欢喜。

  不过终于在这本邪魅之雫里隐约看见了几本小说精华的大成。

  在我看来,姑获鸟和魍魉中,京极夏彦是披着妖怪的外衣,在杀人的迷幻诡计中插入自己的各种庞杂的思辨哲学,当时中禅寺是一个传统的侦探形象。而之后的几本小说,开始有了不同的尝试,尝试转换叙述视角来增加故事的宽度,增加虚幻的描述来掩盖线索的细节,大篇幅的各类思想主题的引用来试图确立核心的内涵。

  但是这个过程不能说都是成功的。

  因为以上的尝试,容易让人觉得他在故弄玄虚,和读者不在推理的公平起跑线上了,让人觉得故事本身被弱化了情节变得单薄,让人觉得他在故意掉书袋,炫自己的学识。个人觉得系列中有几部作品确实显现出了这样的症状。

  不过到了阴摩罗鬼,明显感觉到了有回归故事本身的趋势,尽管还是有大段的篇幅在继续那些尝试,最后的诡计也单薄的令人发指,但其中尝试融合这一切的努力还是能看得到的。邪魅之雫是不是都完美解决了这些问题呢?我不敢断言,但我觉得至少这一部是解决的比较好的一部。

  这一部的主题,我认为是世界和自我的关系,同时再一次点出了过路魔的恐怖。我自称为“我”,每个人都自称为“我”,那么所有人都是“我”,所以有千千万万个我,有千千万万个不同的世界。我自己的世界和别人的世界是不一样的,认知也不一样。小说中间插入了民俗学、历史和传播学的一些思考和诡辩,以及和关口对话小说家和评论家的文学愤懑,这些算是内容的补充。

  而故事本身,一个连锁杀人事件,非连续杀人事件。线索全部摆在面前,伏笔也早已埋好,上部全部在来回切换叙述视角,你我他分辨不明,各式人物的视角完全杂糅在一起,带来了无穷的困惑感。如果是新入坑的读者,我觉得早就撂下不看了。

  当你忍耐过这一切,昏昏欲睡之后,迎来了仪式感一样惯常的结局,得到了完美的解答和惊喜感,这种满足感,会让我觉得,前期的忍耐都是值得的。

  京极夏彦的魅力可能就在这吧,毕竟写本侦探小说还要列参考文献的人,也是没谁了。

  《邪魅之雫(下)》读后感(八):在我的世界之中,本作略显平庸

  中禅寺出场次数不多,上册两次,下册一次。由于案件不像前几作有着历史、宗教、神话传说等背景,所以妖怪味也就淡了。这一次没有拿鸟山石燕的《百鬼夜行》大谈特谈妖怪传说和神话流变,最后也没有像以往那样所有配角汇集到晕眩坡上的旧书店找神棍驱魔。关口、大将出场次数少,至于木场大叔,根本就没他什么事。大部分剧情靠警察搜查推进以及各路龙套的话唠。原以为忍受5/6的话唠之后可以一睹阴阳师驱魔的风采,可最后神棍居然只是闲聊……本作诡计惊喜程度不高。对于习惯前几作风格的我而言,总体阅读体验不是特别爽快。

  本人评价:络新妇之理=魍魉之匣>铁鼠之槛=阴罗摩鬼之瑕>姑获鸟之夏=狂骨之梦>涂佛之宴=邪魅之雫

  书评仅代表个人意见。本作略显平庸,这样的看法仅存在在我的世界之中,与世间无关。

  读完这部作品,不知怎的,脑海中回想起多年以前读过的黄鹰武侠小说《毒连环》。

  最后,期待下一作《鵼之碑》,不过那也是有生之年系列了。

  《邪魅之雫(下)》读后感(九):社会,是所有世间的最大公约数

  社会,是所有世间的最大公约数。这个理论倒还真不赖。

  世间,其实日语语义和中文语义是一样的,还是社会舆论的意思多一点。但京极堂,把这个词定义为更个人化更倾向于唯心主义的体系,仅指与个人相连的小环境内的”小型社交体系“。有个体,有社交,就形成世间,就形成这个小体系内通用的话题和评论。有的和外界的总体社会通用,有的则不兼容。不同世间内的看法评论大相近庭,但因为不是与你有关的世间,在你触不到的地方,只有任其发挥,不予置评就好。

  世間話,せけんばなし,翻成中文就是闲话家常,的确是个很贴切的词,就是我们之间的随便聊聊讲讲话。所以世间这个讲法,他大概就是从这个词里获得灵感的吧。

  闲聊(世間話)、故事、传说、民间传说、民俗、历史,这些由文字和语言构成的不同阶段的产物,京极堂是如此厘清的:

  闲聊:第三者述说,或是彼此谈论发生在身边的物事,不具备固定的形式。事件的真假性任由发挥。

  故事:从闲聊中提取了情节的骨架,以娱乐为目的,加以精炼改编,变得有趣。无所谓时间、地点、人物,只需要起因、经过、结果。

  传说:以“过去曾相信这样的事情”为主旨。时间、地点、人物是构成传说的关键,一般以遗迹物证来加强真实性,使其看起来煞有介事,即使是虚构捏造的也并无所谓。

  民间故事:在民俗性社会范围内(如村落,区县等)以记忆传承的带有地方性特色的故事。没有佐证。以情节为主,嵌入地缘性的构成元素,增强实感。是故事的本土化印记,又或是本土产的故事。

  民俗:以搜集民俗集落内传承的记忆,回溯,想象在地缘性文化中的认知进程和文化变迁。

  历史:受当权者认可的官方内容的记录。

  当然这些定义也许并不够严密,以及由于中日文化语义不同,仍挑的出矛盾的个例,特别是在传说和民间故事的界定里。但总的来说这套理论还是剥离区分得较为清晰的。

  所以京极夏彦打了这么一大盘草稿,写了上下两大本的杀人案,只是为了套进这套体系里。榎木津的ex神崎小姐,通过替换要素,虚构情节的形式,讲述了男人们所接收到的一个个闲聊、故事、传说、民间故事,完成了最似是而非的谎言。而京极堂像民俗学者一样回访相关者,建立一个个闲聊,读取他们各自所构建的小小世间的记忆,加以想象和证据补充,重现每个死去男人的世界,在官方记录,也就是办案记录所无法触及的地方,终于恢复了全盘的原貌。

  嗯,看完这出底牌,我觉得可以暂时原谅上半本的絮叨和冗余,多给一颗星。

  另外呢,也是想表扬下,这次京极堂笔下的棋子终于也有了些人性的痕迹,我说的还是榎木津的ex神崎宏美小姐。作为作者亲生角色的前女友,虽然作为老BOSS还是被世界温柔对待了。那种把自己恶的一面托福给一个人,把善的一面托付给另一个人,相互矛盾自我博弈的心理,是细微而又真实的女人心啊。虽然不想为恶,那又难免想着事情朝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特别是涉及珍贵记忆的情事。

  而为什么每次博弈,都是善输给了恶呢,因为有了黑色水滴的加持,使得恶意可以快速成全杀意,猝手不及又为其强大而折腰。所以这又是一出控诉生化武器泯灭人性,军国主义愚蠢自负的戏码了。但,套路虽老,道理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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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为引用笔记,引用京极堂在文中有关于世间,传说,故事和历史的大论述精华,供记忆参考。

  ”闲聊(世間話),是第三者述说,或是彼此谈论发生在身边的物事。在柳田国男监制的《名俗学辞典》当中,闲聊(世間話)是这么解释的。

  以真人真事或者体验的形式谈论,不像传说故事般具有固定的形式。其中虽然并非完全没有真人真事,但人的性情在于追求新鲜,因此经常不负责任地改变内容,或加以夸大渲染。像落语家等职业的口述者从自古流传的许多故事中学习形式,修改那些形式,通过改编来强化,并创作新的故事,并提供给聆听者。每次谈论特别能引起反应的地方就会被夸大,而不需要的部分就会被逐渐删减。作为叙述艺术在完成的过程中,故事本身也会变得越来越洗练。

  故事的话,地点和世间都无法查证,这就是最重要的地方。故事只有情节被流传下来,专有名词被排除了。不知道发生在何时,发生的地点也不清楚,登场的不是叫某某的人,而是老公公老婆婆。主人公的名字,还有登场人物,都只是符号。构成故事的要素全部都可以替换,所以只有情节流传下来的就是故事,形式才是故事的核心。也就是口述者们从各种故事中萃取它的骨架,再加以精炼。

  而传说和故事不同,专有名词是绝对不可缺少的。不仅如此,如果场所和时间不确定,就无法变成传说。与这座山有关的故事、这座神社的由来等等,必须是这类特定的对象,故事才能变成传说,不过完全不需要是真的。是真是假并不是传说的重点。被当成事实传述,以及众人传述至今这样的事实才是重点。传说的情况与故事完全相反,构造与形式无关紧要。构成要素本身才是关键。

  当然即使如此,瞎掰出来的创作故事还是无法变成传说。不摆出”这是事实“的态度,传说就无法成立,所以可信度越高越好。所以会准备各种证据,就有各种遗物或遗迹,一定有现存的东西。即使是捏造出来的证据也不必去指责,因为那是传说——是众人如此传说罢了。传说并不是历史,没必要相信,只要承认过去被如此相信的事实就行了。

  而另一种介于故事和传说之间的形式,像空海的故事,真实人物的登场。那其实是在刚才提到的故事的形式里,嵌入知名的专有名词的结果。有些明明是相同的故事,却只有登场人物不一样。就像刚才所说的,要素是可以替换的,为了表现地区性,将当地独特的事物,或是具有泛用性的,受欢迎的个人名嵌进去......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这样听起来才有意思啊。

  将闲聊中可以替换的构成要素剔除掉,萃取出构造,就会变成故事。然后又在里面嵌入专有名词,方向性又发生了变化。而这种排除掉要素,经过精炼的构造之中,再次代入浅近的要素,创造出更有意思的内容来,就是故事的闲聊化。这种东西,似乎大多称为民谭、民话、民间故事,但并没有明确的区分或基准。不过不是传说也并非故事的这类口传似乎特别的多。它们虽然拥有传说的要素,却是故事,而且非常接近闲聊。不过与真正的闲聊唯一不同的是,它们并不是以实际发生过的事,也就是事实,来作为基础的。

  民谭、民话、民间故事,就像它们的称呼,是民众传述的内容,绝非某处真的发生了什么事的证词或证据,更不是个人的创作。是以得到民众认同的故事构造为基本,用浅近的要素加以修饰、重新构成后,没有作者的产物。如果是实际发生过的事,就会无限接近传说吧。然后,当实际发生过这一点特别受到强调的情况,传说就会变成稗史,也就是非官方的历史。

  受到为政者认可的内容,才是官方记录,没有被记录的事实,即使是事实,也无法成为历史。历史是通过被记录而产生的。相较之下,民间传说是通过记忆来传承的。

  异象是绝不能有的事,而规定那是否为异象的,必须是那个世界的王才行。王可以是权力本身,这并不是在强迫民众接受解释,而是权力有责任对这些事做出说明。王,或者应该说是治理世界的人,有位居世界中心自觉的存在吧。大多数由王,或者王身边的知识分子来决定。在古代,王与世界是同义的。然而这个结构渐渐瓦解了。社会的结构是会改变的,社会是系统,而世上没有能够永久维持的系统。异象的认定也是,权力的样貌改变,它会也会跟着改变。比较易懂的说法应该是,逐渐往下降了吧。而现在的社会,变成个人判断就行了。不过直到稍早之前,都还需要民俗社会的认同。民俗社会,就是村落这类文化、生活相同的团体。如果发生了什么怪异的事,告诉我们那是什么、如何发生的,是这样的团体。无论如何,个人的妄想就只是个人的妄想。这个世上没有不可思议的事,只有感到不可思议的主体。而这个主体由谁来担当,这一点随着时代逐渐改变。而民俗学家搜集的异象,应该视为这种小型社会基准中的异象吧,而这些事物不是被记录,而是被记忆下来的。而现在民俗社会已经崩坏了,因为那个时代的约定条款似乎已经失效了,结界已经破了。现在一切都委由个人判断了,所以这个世界充斥着不可思议,世界里泛滥着...世界。

  民俗学这门学问,是靠着人们的记忆构成的。一个村子举办的活动,一个地方遵守的风俗,一块土地流传的口述传承——四处打听搜集这些,想象、检验为何要这么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民俗学就是这样一门学问。从现在的种种面向观照过去、寻找原因,可以说就是民俗学吧。这是追溯传承至今的记忆的学问。

  相对的,历史学就像刚才说的,是以记录为基本。如果不彻底站在偏重记录——不,史料考证的立场去做,是无法进行历史学性的验证的。因为如果运用想象去填补史料中没有记录的部分,那就没完没了了。做学问不能缺少想象力,但除非有可以证明的证据,不管那事如何魅力十足的想象,或者结构再怎么完整的考察,都只能是假说。相反的,只要有证据,无论是多么荒诞无稽的结论,或者欠缺整合性的说法,都不得不承认。唯有这部分必须讲究严密,这就是历史学。思考现在社会的成立、重新解读古代的日本,在诸多场合种种意义上,历史学和民俗学似乎都是非常相近的学问,但它们的方法可以说相差了一百八十度吧。

  记忆,与记录。

  如果试图用历史学的角度诠释民俗学的资料,一定会出现扭曲,因为它是借由记忆来成立的。传说就是传说,稗史就是稗史,民间故事就是民间故事。当然,其中或许隐藏着些许视情况可能极为重要的真实,但我们是不可能证明的。因为如果要证明,就需要相关的未被捏造的证据,也就是记录。所以民俗学的资料,在历史学上只能供作参考,不,应该说仅止于参考。另一方面,历史学的资料,若是要用民俗学的手法去解读,也不能说是有效的。因为不能够细究历史资料字里行间的深意,或是试着去读出弦外之音。写在上头的记叙,应该就这样单纯照着字面解读,不能汲取过剩的意义。当然书写的背景和动机可以是研究对象,但那也不是可以恣意变换角度解读的。不同的解读,应该要根据适切的证据,进行致密的验证才行,不能心存成见。如果这部分暧昧不明,只会变得莫名其妙。光是异象这样一个词,在民俗学与历史学中的意义就完全不同。用明治时代的村落社会常识解读中世纪的官方文书中的异象,能看出什么名堂?同样地,因为附近的小祠堂的由来书上写着神武天皇曾在此地午睡,就把它加进历史之中,即便做了这种蠢事也不能怎么样。”

  《邪魅之雫(下)》读后感(十):雫

  其实这本比不上前面的几作,诡计我觉得很无趣,看到结尾时快睡着了

  但是原田美咲变成神崎宏美那一瞬间,仿佛看到她从阴影中转过头来,说起动机时不屑的笑 到结局的,“我喜欢他,所以我不希望他被任何人抢走。”

  这个时候就觉得感动得不行了……结果反而是京极堂系列哭得最厉害的一本

  结局也可想而知了,我讨厌你,天空中只有天空,大海只是大海,于是总算能放声哭泣了

  正常情况下神崎宏美确实应该直接去找榎木津才是,但因为喜欢,很多事是不能像想象那么简单的,我就经常说着“反正不是喜欢的人怕什么”来面对其他人……

  世间就是这样充满微妙的偏差导致成了悲剧

  不得不说……这本书的真主角是神崎宏美和侦探啊,然而戏份挺少的,为何京极不来插一段回忆杀!如果前日谈能提到就好了

  等有生之年的下一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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