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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过了头》读后感精选10篇

2018-02-25 21:06: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幸福过了头》读后感精选10篇

  《幸福过了头》是一本由艾丽丝·门罗著作,译林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35.00,页数:351,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幸福过了头》读后感(一):《深洞》——不可抵达之岛

  莎拉只是作为妻子母亲角色存在着,她没有她自己,除了她和儿子肯特共同关注不为人知的小岛(达库尼亚岛——音译为不可抵达之岛)。那是专属于他们两个人秘密,两个人独立于庸常生活自由。 肯特离家出走多年之后,当她第一次在网上查到那个小岛,它已经成为那些花花绿绿的图片,成为无数的介绍资料和旅游信息丈夫兴奋的让她看,她却痛苦的背过身去。她突然觉得,在那一瞬间失去了它。 她是爱肯特的,但她并不了解他。他是那样另类敏感沉默孩子。一直都是。敏感到他改掉了自己的名字,还有,最后不再叫她妈妈。 但了解与爱又有什么关系呢?就像她与小岛。它在她心里面就是那个不被其他人知道的存在,只有她和肯特知道的存在。它与所有其他的一切都没有关系。只与爱有关系。但爱和对小岛的独占一样,都那么虚幻

  《幸福过了头》读后感(二):翻译,还是翻译!

  我不知道该怎样给这本书打分。门罗的小说绝对一流,但翻译实在是……。。

  门罗的文字冷静,却不晦涩。精确,却并不难懂。如果准确翻译,忠实地翻译就够了,根本不会让人时常觉得读得云里雾里。门罗是直抵人心的,故弄玄虚并不是她的目的

  以《温洛岭》这篇前十页为例:

  1、73页倒数第四行,“紫罗兰色的窗帘”,原文是velvet curtain,显然是“天鹅绒窗帘”。紫罗兰是violet

  2、74页第四、五行,“高高的椰子蛋糕,铺一层不合时令的奶油小饼,装满冰激凌的巧克力羊角酥”。这句话的原文是:There was usually a tall coconut cake, custard tarts topped with out-of-season strawberries, chocolate-coated pastry horns full of whipped cream.三样东西是并列的,而且custard tart通常译为“蛋挞”,out-of-season是“不当季”,strawberries完全没翻译。Whipped cream是指填在面包里面的经打发后的奶油,而不是什么冰激凌。所以可译为:一个高高的椰子蛋糕,还有表面装饰着反季节草莓的蛋挞,外层裹着巧克力、里面填满蓬松奶油的牛角包。

  3、75页第三段最后一句:”我都奇怪他们怎么能变成这样。“原文:I didn’t find either boyfriend in the least desirable, and I wondered how they could.意思是,我没看到那两个男人有什么好,她们(指贝弗莉和凯)怎么就看到了(觉得他们好从而跟他们在一起)呢?所以应为:我真没看出她俩任何一个的男朋友有任何吸引人的地方,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做到的。

  4、76页第六段第三行:“消毒柜里的奶瓶嘟嘟冒泡,炉子咔咔作响。”原文是:bottles in a sterilizer bubbled and rattled on the stove那时候还没有消毒柜这种东西,原文意思是炉子上煮着奶瓶进行消毒,声音都是瓶子在滚水里消毒发出来的,因此可作如下翻译:炉子上消毒锅里的奶瓶咕嘟咕嘟地冒着泡,互相碰撞着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5、77页倒数第三行:“我和她一样,一出门就换上学的衣服是常规,不过我还得烫衬衫,还要让我的长裤、毛衣保有清新气味,所以衣服都是小心挂起来的。”这句错的比较离谱。原文是:I followed the

  ame routine of getting out of my school clothes, but in my case it was to keep the press in my skirt and preserve a reasonable freshness in the blouse or sweater, so I hung everything up carefully.妮娜回来脱了衣服挂都不挂,而“我”回来一样也要换衣服,但我换衣服的目的是要保持上学穿的“好”衣服的整洁。试译如下:我回来也一样会把上学穿的衣服脱掉,但我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不让裙子皱掉,并让衬衫或者毛衣尽可能保持干净,所以我会小心地把每一件衣服都挂起来。

  6、78页第三段第一行:“她抱住我的脑袋,靠在她的脖子上。”原文是“hand”,不是”head”好吗?所以应该是:“她一边说一边抓着我的手按在她的脖子那儿。”

  7、79页第三段第二行:“马西很喜欢她。”原文:On the bus she met a girl named Marcy who like her was headed for Chicago.这里的like her不是喜欢她,明明是“像她一样”的意思嘛。应译为:她在车上认识了一个名叫马西的女孩,和她一样也是去芝加哥的。

  8、80页倒数第四行:“她听说过,就是因为没钱,一个小孩子尸体就这么被扔掉了。”原文:(that was what she heard happened with a baby’s body when you didn’t have any money),前一句说的是她不想让孩子的尸体跟叫花子埋在一起,括号里是补充说明,交代她这种想法是哪听来的。是一种说法,而不是某个确实发生的实例。正确应译为:(她听说要是没有钱,死去的宝宝就会是这种下场)

  9、81页第八段第一行:“除非有特别活动,……”原文是:except to

  the college for certain specified events 此处漏掉信息太多,specified也不是“特别”,而是明确指定、指明的意思。所以确切应翻译为“除非是去学校参加某些特定的活动”

  10、82页最后一段第二行:“还配好了颜色。……红笔……用,绿笔……用……”原文:She had bought notebooks and pens—the best fountain pens of that time—in matching colors.去掉中间的插入,这句话是说本子和笔in matching colors,就是红本子配红色的笔,绿本子配绿色的笔,……然后用在不同的科目上。试译为:她也买了笔记本和笔——当时最好的自来水笔——颜色都是配好的。“中美洲前哥伦布时代文明”用红色的本子和笔,“浪漫主义诗人”用蓝色的,“维多利亚时期和乔治王时期的英国小说家”用绿色的,“从佩罗童话到安徒生童话”用黄色的。

  这只是我从《温洛岭》的前十页里每页举了一个比较大的错误而已。其他错译漏译误译还有不少。

  《幸福过了头》读后感(三):何为门罗眼中的幸福

  因为是短篇小说集,又因为之前从未看过门罗的小说,所以要断断续续分成好多天看完,算是最近忙里忙外之间的一种收获

  7月22日《多维的世界

  在我看来,这故事讲述了门罗眼中的“斯德哥尔摩症候群患者经历:一个陷在痛苦之中的女人为什么不肯离开她的痛苦。

  不停为施暴者找借口,试图理解他,试图向所有人掩盖这种痛苦,欺骗外界也欺骗自己,甚至在某一刻“以为”自己能够从他构造的世界里获得平静和幸福……

  为什么?因为也许“她只能和他在一起”。

  是什么让她存有这样的想法,并且不断将其扩大化?虽然着墨不多,但门罗讲述了女主的过去,她对父亲记忆感受几乎为零,母亲则是像丈夫一样的、至少曾经一样的嬉皮士,她从小所接触到的第一个人应该就是母亲和她一大群的朋友,她理所应得认为:那样的人才是正确的人性常态

  由于和外界相抵触,她偷偷锁住了真实内心,并告诫自己,那渴望的平静只是一种虚伪错觉

  所以后来,一次又一次,她逃避着救赎者伸出的手,用谎言,用沉默。

  她不是完全讨厌这些与母亲和丈夫完全不同的人,绝大多数时候是因为没有感觉

  她的童年青年时代接受的是一种纯粹刺激,在长期刺激中,人的神经和感受会变得不再敏感,于是当她和内心期许的平静相遇,她的第一反应麻木

  在理智上,她当然知道哪些是“错误的、错位的爱”,但在情感或者说情绪上,她依旧渴求那种惊心动魄的刺激,所以当看到男主的信,她甚至有一丝认同和欢喜:另一个维度的世界向她张开了双臂,在那里,不仅她的孩子还快乐成长,他们的生活也获得了肯定

  在这里大家认为他们是怪物,不但是施暴者,还有饱受摧残的她,“都不正常”,但在那里,他们的一切都可以得到认可——

  是的,她想要的非常简单,并不是虚无缥缈的幸福,或遥不可及的平静,仅仅是一种从内心往外的认同,别人认同她的做法和想法,她自己也肯定自我存在的价值

  于是才有了故事的结局,当她从一件救人的小事中获得了这种感觉,她便完整了,再不需要她那摧残人不偿命的丈夫,或什么多维世界,因为她暂时性地构筑起了那个世界,那个……让她和其他人都认同于她的世界。

  或许门罗觉得:囿于困境中不肯逃脱的人并非单纯的怯懦或感性,他们只是找不到自我存在的真正价值。

  这故事表面看起来,很多地方写得太多,另外一些却又写得太少,可见的信息不完整,暴露的部分又显得太过稀疏平常,但事实上,这样的方式才会使人在合上书的一瞬,获得心灵的撞击:

  原来,冰山是那么深、那么大,故事是如此厚重、痛苦,远远胜过三个孩子被亲生父亲杀害的血腥。

  如果没有那些所谓“不必出现和大肆渲染”的稀疏平常,这种震撼则只会游离于表面,无法侵袭到内心。

  7月23日 《纯属虚构》

  这似乎在讲一个自以为是之后,不停收获尴尬的故事。在这故事里我发现了门罗因为虚弱而倍加刻薄的心:或许在现实中,她是个对自己严苛、对别人也不放松警惕的人。

  但也是这份可恶才使故事增色。

  故事分了上下两部分,这做法真缺德,将人扒皮得很彻底:

  第一部分讲女主以为自己用尽全力改变,最后发现她的丈夫和新欢根本没打算要见证奇迹的故事,刻舟求剑可能就是这意思;

  第二部分讲了多年之后,女主以为彻底摆脱阴影获得新生之时,偶遇前任情敌之女,并阅读了她写的书。

  她看到当初天真小姑娘对她的喜欢,以及她对女生的利用与辜负,“原来在她处心积虑的时候,曾有一双爱的眼睛默默地关注着自己”。

  因为这样的感动、纠结和内疚,使她的心重新回到了过去,她带着早已忘记的、专属于曾经的花去找女生签名,欲言又止的搭讪、叙旧,却只换来对方沉默的冷眼——

  自作多情,可能就是这意思。

  综上,她以为重要的,从没有人同样认为重要,比如她的聪慧美丽高贵

  她以为难忘的,也并没有人同样认为难忘,比如那幢摇摇欲坠房子,那个看上去没什么却有可能很会勾引男人的新欢,那个能够将往事写进小说里、用标题点明内心痛苦、却又大篇幅述说“这是一种爱”的圣母心女孩儿……

  一切都只是错觉,她以为的错觉。

  说起来,这故事有很多不太合理的地方。

  首先,我们没有从这女主身上看到一丝“智商第二”的影子。在她和前任老公离家出走后、与类嬉皮士们做邻居时,我便隐约感到她前任老公是个渴望回归本真的、并非喜欢优雅脆弱浪漫的人,而她呢?她敢于与他一起离家出走,她的内心不也在渴求着狂野吗?

  可是,当第一次改变发生的时候,她除了盲目与偏激,根本没想过自己的内心里有什么,当多年之后她“幸福美满”地和第二任丈夫热热闹闹地生活在一起时,她依旧将其当成一种音乐,一种足以抵抗内心空虚的、躁动而又热情的音乐。

  她从不反思,虽然门罗用了大量的比喻来形容她的状态,也描写了很多心理活动,可从故事开始结束,那都是一条迷茫的直线,好像前方布满大雾,有看似马上要拐弯的地方,但径直走过去,依旧直挺挺地通向前方:

  女主的心,从始至终,一直处于“我以为”、“呀,我以为错了”的循环搞笑状态。

  若单纯按这种说法来讲,这并不属于一个上好的作品,但事实上,这也许正是门罗想要创造的感觉:

  不光是女主,连内文里出现的小说,也是一种情绪上的不合理,标题点明“我童贞的爱被毁了,一去不返”,文章的最后却升华成了另一种大爱,这不是写小说的作者思维混乱了,就是作者本身另有深意。

  所以,我不禁想问:是什么令门罗讲述了这个故事,并在作品集里选取了这个作品?

  也许仅仅是她在描写这一切时,一种很难明确讲述的感觉:在这故事里,门罗将人物内心刻画得非常到位,那份痛苦、迷茫、被什么抽干身上水分的状态,以及大无畏自嘲之后、大面积留白的心痛……

  那使人想要进一步了解门罗的过往。我想她对嬉皮士或失望,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铭心理解,一定有什么东西强拉住她的心,让她无法从某种情绪之中走出来,让她一不留神就暴露了自己不想被知晓的痛,而当它们腾然纸上,她以俯视来欣赏着自身的伤疤,又由衷感到了痛快和美,所以,她保留了这个故事,并将其取名为《纯属虚构》。

  以上是我的猜测,我知道读者因为一部或几部小说而对作者妄加猜测,是一种不礼貌的愚蠢,但她用阴冷的笔所一针针刺破的故事,里面涌出的血液让人无法不产生另一种奇特的好奇,对它的造物主内心的好奇。

  7月23日 《温洛岭》

  读着读着,我差点以为是张爱玲写的。不是句子或措辞像,而是从生活的角落里搜寻冰冷和痛苦的那份力气,一般人很少有这么大的气力。

  就目前三篇文章而言,最喜欢这个故事。有悬念,有张力,某些地方乍一看在意料之外,而回味起来则全是情理之中。

  这是一个有关“撕裂”的故事,或者也可以叫做“谁都别想好”:

  女主是个表面上守本分、内心不甘于现状且爱幻想的女生,有个疼自己的、向往高尚生活的远方舅舅。不久,她的平淡日子被合租房子的借读生打破,那女生有着混乱的过去,还有个可以愿意支付她学费的金主,机缘巧合,混乱女和女主同时踏入了对方习以为常的世界。

  女主内心的骄傲被变态老头子轻描淡写之下瞬间摧毁,而混乱女也发现和一老本实的舅舅在一起共度余生不失为一件坏事,只不过,一切都没持续多久,女主再也不会去赴那样的约,正如混乱女的心无法彻底安定下来:

  但是,发生的一切无法归零,至少在女主看来她的人生已经被毁了:当她读那些诗句时,再无法从中体会到崇高和圣洁,感受到的只有变态老头虽没有动手,却已被捏碎的、她的脆弱驱壳。

  于是结尾处,女主将舅舅的地址寄给了变态老头:按照日夜蹲守的老太婆的举动看,变态老头总会查明之前发生的一切,不能只有女主和她舅舅的生活支离破碎——

  是这样吧?也许。

  这故事的悲惨之处在于每个人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每个人都不知道按照她/他所在的处境,根本遇不到那种好事,“不配”这个词就那样赤裸裸地贴在每个人脸上,其中有人试图改变,有人误打误撞,可无不逃也般地回避之前向往的那个情况。

  “善变是女人的权利。”至少她舅舅还能单纯地这样想。(看到这我还纳闷,她舅舅真不知道那女的是什么人吗?不会吧。)

  另外,门罗可真喜欢写受虐时候的灵魂出窍啊!

  哈哈,这种比喻可能不太恰当,但总是这样:她的主角,至少我看过的三个主角,都在被羞辱、被欺侮,身心受到煎熬的时候,莫名地出现了一种上帝视角的俯视感。

  这种感觉让她们平静,像是产生了第二人格,静静旁观正在持续发生的无法逃脱和解释的事情,就像被野兽撕咬心脏的人,腾在空中看自己的尸体,从中寻找另一种“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的解答。

  这样的感受,许多敏感的人都曾出现过,我旁敲侧击地问过很多人,在他们极度痛苦的时候,反而有一种不切实际的平静,我想,门罗写的正是这种崩裂之下横生而出的怪异超脱。

  7月27日 《深洞》

  看完这篇文,我感到自己的智商肯定有硬伤。

  我的理解是:门罗通篇想说那大儿子从小便是个“品行恶劣,变态恋母,喜欢搞怪加炫耀、却没半点本事还容易拉人下手”的家伙,长大后果不其然成了嬉皮士,还想贪父亲遗产的故事。

  可是看到最后,合上书,我只觉得……门罗前半生一定吃过不少嬉皮士的苦,也一定想过不少办法,“融入或拯救”他们,但是她从未曾像书中的人物那样企图“理解”他们,或者说某时某刻她也许做过这方面的努力,但失败了。

  她无法理解这些人,她觉得他们就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不光自己扶不上去,还无时不刻不像洗脑一样,打算拉着周遭的人往深渊里坠。

  他们无时不刻想逃离常规,却一次次掉进更深更可怕的深洞——这个洞,就是一颗低成本的自由心。

  “自由的代价应该是昂贵的。如果你向往自由,你就要有豁出去的意识。不然对你或你亲近的人,都是一种伤害和不负责任,可这自由的真正代价又是怎么样的呢……算了,我只是告诉你,循规蹈矩、老老实实地生活就挺好,不信,你看看其他几个孩子和他们的父母。”

  单凭这隐形的主题,我就特别建议这篇文章被放进教科书里:导向性真好,真的。

  当然,这么说不代表我站在什么立场上,因为关于她和嬉皮士之间的瓜葛,以及嬉皮士本身的历史,我都不太清楚,我只是觉得对一种似懂非懂的事物妄加评判,还赚取稿费刊登出来,有那么点儿假公济私,不够老实也不够道义——

  从这方面来看,门罗没她以为的那么……“正统”。

  其他方面。依旧是她擅长的写作模式:将细枝末节无限放大,却将决定性的事件省略掉(我还一度恶意地猜测,她根本说不清大儿子去当嬉皮士的真正情绪按钮在哪),台词分为两类,一类超级日常,有用没有的都来,另一类像呓语又像鸡汤;人物处处都描述了,特征关键词都标注出来了,可就是让人摸不清他在哪……

  好吧,就这篇文章来讲,我看不清门罗,甚至觉得这本书的选稿方面有点儿问题,选稿的人有些黑她的倾向:几乎每隔一篇文章就会出现一个“主题雷同、内容相似、主人公设计大同小异”的文章,这对作者来说不是最大的侮辱,仅次于“黔驴技穷”吗?

  好吧,我智商太低,想不明白,我不懂,所以还望明白的人帮我讲讲:这个故事里面的大儿子,和第一篇文中的丈夫有何不一样。

  至于这里的母亲,内心向往着无名的小岛,却嘲笑“构筑”乌托邦的大儿子……这个反差到底是不是反讽?

  7月27日 《游离基》

  这篇看着看着,又让人以为在看阿加莎的作品了。

  我要放弃之前对《温洛岭》的爱,来竭力赞颂这篇了。

  这大概是“杀害有害菌,才会滋生有益菌”的故事:女主不久前得了癌症又死了丈夫,遇到了入室抢劫的杀人犯,闲聊之际给他下了毒,又恭恭敬敬地将其送走了,不久他死在了路上,她获得了永远的安宁。

  门罗将这个浮在表面的确定的故事写得非常好看,悠长安静,不动声色,连结局出现时都很平和,很有大家风范,只是如果阿婆来写,或许会加入一些小幽默吧。

  具体怎么操作,我太笨了,不会。

  而藏在底下的故事也很好看,只是有些小小的不确定:门罗应该是想暗示女主的丈夫也是她杀的,她用当年大奶企图对待自己的方式,拯救了自己的“性命”:虽然她命不久矣,但与丈夫的爱恰是维系最后一口气的“命门”,而他,似乎又爱上了别人。

  故事不断重复着女主丈夫突发离世的“怪异”,让人不由得往这里想,而女主的故事中,那个小三分明是她自己,又抹杀了读者的猜测,可是等到将抢劫犯送走,女主自言自语中流露出的感觉,又似乎肯定了读者最初的想法……

  所以,这个隐藏在深海里的冰山,确实有几分难猜。

  不过一个上了年纪、焕发第三春的强健男人,嗯……这个梗好像跟第二个故事里,女主后来的遭遇有点儿像——

  我甚至脑洞开大,在想:莫不是,门罗写的这本书其实是一个故事的几种不同可能?

  要是那样倒怪有意思。

  可惜,并不是。

  7月30日 《脸》

  非常简单,非常“面面俱到”,非常不可思议,非常……感动。

  故事三分之二的着力点用在父亲的暴烈和母亲的隐忍上,当然还有小三的自以为是和不要脸,可不知为什么整个故事爆炸的地方竟是小三女儿的自残和她对男主的情谊。

  情谊的来源是什么?“一直在一起”?会不会有些单薄?

  女生生来懂得“美重于天”这件事,她如此肯豁出自己的脸,为什么只有在他睁不开眼时才肯与之见面?

  因为她此前善意的举动让他受到了伤害?正如男主父亲的“善举”,令母亲受到了伤害一样?

  每个人都守着自己的“土地”,也守着自己的伤疤,坚守的结果是一切都不可能改变,这就是生活。

  我不想评价这个故事,因为我实在看不清它触到我的点,但我深深地被触动了。

  8月3日 《一些女人》

  我仿佛又看了一遍《纯属虚构》的前半段,那个萝克珊简直就是伐木女的翻版,但没什么,这根本不是同一个故事,没人内省,没人崩溃,但却切实地讲了一个疯狂的故事。

  表面上看是萝克珊和西尔维娅的故事,野蛮小精灵和白雪公主,但事实上,萝克珊的背后是男主的继母,我不知道她和西尔维娅争夺的是什么:财产或者权力?

  毕竟她像捍卫自身零件一样捍卫着那栋房子里的古董家具,她内心里全都是警惕,她的出身与经历和萝克珊一定很类似,所以她准备利用这个女人,赢得虚弱的、濒临死境的男主的心,而后,再用这种迷惑人的手段,得到自己的利益。

  西尔维娅是另一种人,她不在乎别人怎么说自己,看上去也不太在乎她丈夫,身边的事就像“飞蛾”一样,她根本视而不见,但最后男主为什么选择了她?也许,她并不是不在乎,她自有自己的一套办法。

  故事的最后,西尔维娅和男主到水边的小木屋里生活,“避开”了纷繁的世界,但没多久男主就死了:作者提到了淫欲和真爱,在她看来根本没什么区别,可男主真的是自愿做出这种选择的吗?

  或者说,他一个将死之人,只想要一点点儿清净,他摆脱萝克珊只需要一把钥匙,摆脱西尔维娅需要的则是整个村子的言论和一场婚姻。

  故事里面的我是一个旁观者,也是一个收钥匙的、对故事发展起到至关重要作用的人,她是男主的手和脚,但男主对她的看法似乎是……没有看法,她是一个近乎虚无的存在,能看到一切,却从不评论一切。

  但,通过这个故事,她厌恶了“真爱”。所以说,也许一些女人总是能将你一生对爱的最初感受给毁了——作者想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8月3日 《孩子的游戏》

  两个孩子在丝毫没有商量的情况下,合伙杀了一个人,像清除一块恶心的污渍,干掉一只可怕的蟑螂。

  故事讲到一半,当门罗说起“她收复了对我的权力”,便意识到这个故事在说什么,但其实这故事究竟在说什么?沙林为什么要“帮”我杀死维尔莎?

  女性之间的“同理心”。女性之间在一瞬间便产生的互相喜欢和信赖,也有没来由的讨厌与排斥,她们喜欢外表也许不同,但本质上和自己类似的人,也许人都是这样,所以当维尔莎对我表现出强烈的兴趣和友善时,得到的不是善意回应,而是更深的厌恶。

  在故事一开始,门罗便说沙林是个能暗示对方,让她认同并喜欢上自己的人,所以,“我”也是,而且比她更胜一筹,甚至能够在描绘和讲述之中,将沙林的心紧紧拉紧,使两人共同实施犯罪。

  当然,那时她们不觉得这有什么错,只觉得痛快:纠缠自己的蛇一样的头,都是坏人。

  孩子因为没有道德的概念,生性残忍却不自知;而另一方面,因为阅历的缺乏,她们只能固守着自己心灵的小地方,又对厌恶的事物无法进行深入的了解。

  “我”的母亲每次只是疑惑与呵斥,却没有任何一次积极行为上的引导,或许是觉得只有女儿与她这样强烈的对比,才能凸显出自己的善良。

  这件事给“我”和沙林带来了怎样的影响?虽然没人怀疑,无人知道,但它就藏在她们心底,使她们一直记得彼此,在临终前想起这段深刻的友谊,沙林永远做着赎罪似的志愿者,“我”却开始回避任何一种牢固的关系——

  那是一种恐惧,“我”一直在进行的模棱两可的“人类学”也是在企图诠释和逃脱这种恐惧,甚至她不惜用《偶像和白痴》这么容易引发反感的名字,她只是想告诉世界和自己:我没有做错,没有偏离,我确实讨厌她,偶像和白痴之间鸿沟深刻。

  门罗没有像其他作者那样,将“我”描绘成一个虚弱的家伙,这点非常赞:找借口和干脆“忘了”自己做过什么,是不一样的。

  8月5日 《森林》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片荒无人烟的森林。

  男主是个沉默的、体型瘦小的、不起眼的人,在他老婆身患严重心理疾病(看着像抑郁症?)的时候,惦念的一直是伐木,或者说,征服森林。

  这没什么不对,每个人内心里都有那么一个自己,完全属于自己的地方,不会因为外界的轻重缓急而改变的执念,当这个执念有可能遭到冲击的时候,就是他生活的最后一根稻草折掉的时候。

  有人告诉他这片林子被卖了,也就是说他不能再伐木了。他忽然感到时间紧迫,他想象了无数种可能,最终被大雪和自己的心困在森林里,就在他手足无措的时候,他的老婆莫名其妙地来到了他身边,“只觉得你今天会出事”,于是她就来了——

  那感觉真挺好,虽然前面看森林介绍的时候感到唠唠叨叨的,但看到这里,我真觉得婚姻里的另一个人,有时候就是生命的赠礼。

  他们彼此不了解,但是却可以彼此拯救。

  8月5日 《幸福过了头》

  俄国小说写法,让人在睡意和清醒之间反复震荡。

  大片的心理描写,有些很精准,有些不。

  有句话写得很好看:他假装是在和她谈钱。

  呵呵,有人和你谈钱的时候,就像在恋爱;有人在同你说爱的时候,却像在谈钱——后者真真是绅士般的内敛和温暖。

  8月6日 关于《深洞》想法的补充

  看了豆瓣上其他人的评论,反思了一下关于《深洞》这篇文的想法,回头重新看了一遍,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某些人说的关于“挣扎”和“孤岛”的说法,并不那么恰当。

  首先,父与子之间的挣扎。父子互相不喜欢对方,没错,可那因为父子完全是不同的人,互相无法理解,像两个世界,父亲试图理解过孩子,当孩子离家出走之后,但孩子呢?他表面上顺从,但内心从未有过一刻的贴近。

  如果像人说的:他在彷徨过,迷惘,祈求过正视或理解,那么他和母亲之间的地理选修一段故事就不成立——那时候,一个需要支撑的孩子会像落洞后的他一样,不迟疑地朝拯救者伸出手去,而不是可有可无,门罗没表明他对母亲所谓的“不知名岛”是否感兴趣,但后来他的不告而别显然说明了一切:虽然反感,但他并不十分在意父亲的厌恶;虽然需要,但他并不真心留恋母亲的靠近。

  因为本质上,他就是家里的另类。

  其次,母亲对这孩子真实的看法,在去野餐的细节描写上就已经提到了:“我早就知道是他……我能想到他的表情……”

  这是母亲在孩子跌落一刻的第一反应?厌倦得像个带500学生出游后被惹事的教导主任……

  后面的成年长子与母亲的对话更是在讲这件事,母亲离开后的感觉是释然后才爆发的愤怒,否则,但凡有一丝担心或难过,她的情绪点都该不会是那么纯粹,而是相对复杂的。

  而最能体现母亲真实想法的,隐藏在她对“孤岛”的想法中:起初,当她以为没有人知道那些岛的时候,她是爱它们的,后来当她知道那些岛网上随处可查,她的第一反应是什么?“震惊”,“它们不再属于我了”——就像一个喜欢无名艺人的少女,发现那人一天天红起来的心理活动。

  这不是“不被需要”的被抛弃感吧?相反,是一种“我不再独特”的那啥。

  她为什么将这件事和大儿子分享,还要他不要告诉他爸爸?因为那时候她心里有这么一个“我很独特,但我只和独特的、特定的人分享”的隐秘自豪感,当它消失了,她明白自己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份子,一个“凡人”,她便彻底回归了。

  她曾是摇摆不定的中间人,她厌倦丈夫的性格,也觉得儿子的有些危险,但最后,她回归了。

  就像文中她冷笑着引用的“耶稣说,母亲我与你有何相干”——

  这句话在圣经中的上文似乎是“耶稣参加迦拿婚礼,玛利亚对他说‘他们没酒了’”,下文是“(耶稣说属于)我的时候还没到”。

  这并不是儿子在冷漠而自大地提示“我们俩没关系”,而是面对尴尬和怠慢后的一种本能反击,同时隐含的意思是:“妈,我有前途,信我的教吧。”

  因此,直到今天的这一刻,我还是坚持自己对《深洞》的理解,还有:我觉得这篇是门罗袒露真心的故事。

  《幸福过了头》读后感(四):时间的温柔

  由于读了友邻推荐的关于这本书的日记,才好奇要来读读豆瓣上对它的评论。之所以好奇,是因为那篇日记里对这本书的理解和我截然不同,不,我第一个直觉就反对,那时我感到的是温柔。对方似乎是另一个角度、另一个面向,说的是门罗写作手法的极简主义,也说的是门罗玩弄技巧、鞭笞人性的残酷,可我并不同意。

  一年前我做的笔记是这样的:

  故事跨越一生——时间

  故事突然的发展——突然闯入世界的一个人(在很长的引入之后),一个人生选择

  叙述的顺序——闪回式的跳跃,叙述者的隐瞒和对讲述次序的选择

  内容——或者强烈深刻、或者隐秘、或者微妙、或者难以用理性解释其缘由的感情或者行动,以及在一生中一切的淡化,回忆(即便隐瞒不能说是不坦诚的);身体或智力上的不正常,情感、选择的不正常,以及人们的处理(常伴随着伪善或冷酷),一些悲剧的后果;面临死亡。家庭,个人,孤独。

  人物——任何职业,从工薪到知识分子,从小镇(如wenlock edge)到大城市(child's play-toronto)。

  一些元素(在不同小说中反复出现)——德文,语言文学,木工,身体疾病。

  我还记下了最喜欢的四篇: face, too much happiness, fiction, deep-holes

  现在只记得face和fiction的情节了。face里面的两个孩子身上发生了一个可怕的意外。这种行为的隐喻意味本来应该在这两个孩子之间建立深刻的纽带。可由于大人的冷酷,可在这颇为惨烈的小小意外后,他们失去了联系,似懂非懂、孤独地过完了一生,各自和自己的生活和解了。叙述者——其中那个男孩,也许领会了这种意味,但也接受了命运,似乎也不在乎当初的事件和母亲的隐瞒。这种叙述的淡然和记忆的模糊给他和我提供了某种安慰。这种安慰是残酷的吗?可是我却感觉到了生而为人、的确如此的一种悲哀,并且接受这悲哀带给我的安慰。

  在fiction里面,女主人公在读一本关于她的过去的、却也歪曲她的过去的书时体会到安慰——透过别人眼里叙述中被歪曲的自己,她和过去的自己和解。她的确对往事耿耿于怀,但这耿耿于怀也已成了被接受的现状的一部分,成了意识的背景。那本书歪曲事实却写得挺美,女主人公读书时怀有的复杂心情似乎也是作者对于小说中的叙述或回忆的自我指涉。模糊与清晰,伤痛与温柔,其界限在回忆和叙述中不再明晰。

  我只想说说对这本书的感觉——我感觉到了慈悲。首先,时间跨度是那么长。其次,每一句话、每个行为、每段回忆和叙述似乎都有意味,但也没有意味。叙述的态度里已包含一种接受,一种解决,解决那肉体或心灵的痛、那不解困惑、那在冷漠隔膜中受到的伤害。是残酷的解决,又是每个人无论如何都会获得的温柔。这种温柔不仅是对叙述者们自己,往往也有些给别人,否则我无法在读完整本书,依然强烈的感觉到那股灰烬里的热。那是时间的残酷,也是时间的温柔。

  《幸福过了头》读后感(五):盛不下的幸福 未可知的命运

  门罗的十个短篇构成了她的幸福系列。

  她笔下的幸福有哪些?

  1、细节无限放大,最关键的转折往往是一笔带过。不着痕迹。留下巨大的空白和悬念。

  2、时空错置转换,上一片段还是懵懂少女,下一章节已经跳转至耄耋老年。

  3、平静的表述下,暗流涌动,层层剥离伪装,到达不可言说的深度。

  4、所有的女性都在挣扎、逃离、抗争,最终命运却指向未可知的结局

  5、女性之间的情谊尤为出色。不是职场斗心机,却是日复一日,难以为继的猜忌、争宠、妒忌、不露声色的争吵。把小情绪、小心思、小花样写绝了。

  6、构思精巧,结构完整。每一个短篇,都是浓缩版的长篇。一生的回环,浓缩在几千字里、不乏转折与跌宕。

  7、以加拿大为背景,景色荒凉清冷。少有热闹闹的人气。人物少见纠结,粗粝、直接,

  我为什么会喜欢《温洛岭》这个短篇?

  故事人物设定简单:我、艾尼、妮娜(琼)、普维斯(亚瑟)

  次要人物:房东贝丝、同学凯和贝弗利、马西、吉玛、温纳太太、

  场景:老切尔西餐厅、我出租的房间、学校餐厅、学校图书馆、戴维斯的家、

  人物关系设定:

  我 妮娜 室友

  艾尼 叔叔

  艾尼 妮娜 新晋情侣

  妮娜 普维斯 情人

  我考上大学之后,叔叔艾尼定期邀请我到老切尔西餐厅就餐。请我吃饭是出于对知识的尊重

  我住在出租屋里,闲暇时,要去餐厅打零工。我主修英文和哲学,有自己的理想。不论是求学还是打工,我都有自己的尊严和自豪。颇有底层的硬朗。

  时隔不久,搬来合租的新室友妮娜---- 她在学校旁听。被有钱的老男人像宠物一样被豢养。陪伴老男人普维斯是妮娜的全部生活。妮娜没有上过大学,到大学来,只是想要体验一下大学生活。

  女性主义者主张

  1.推翻父系社会;

  2.提高女性社会地位;

  3.实现性格平等、性别独立。

  女性主义文学提倡以女性视角看待女性处境,进而探求女性意识。

  生态女性主义就是生态学与女性主义相结合。

  核心观点是:

  1.人类社会对女性的压迫与人类对自然的压迫,这二者之间直接联系。

  2.“男性奴役女性,从人类奴役自然的那一天就开始了。”

  这一理论揭示了自然和女性的关系,认为世间并无高低上下的等级之分,从自然和女性的角度来解读传统作品,无疑是一种全新的视角。

  在《温洛岭》当中,女主不能说对赴约完全没有预料,但或者出于好奇、或者艳慕、或者冒险的心态,脱光衣服与普维斯就餐、朗读,在赤裸裸充满挑逗的暧昧里,与戴维斯谈柏拉图、洞穴理论、《西普罗郡少年》。充满居高临下的优越感:只有你与我赤裸相见,才能有机会享用精致的藏书房、和并且根本就没有碰她!

  这样的羞辱似乎说明,无论受多少教育,女性这正符合生态女性主义的观点:女性身体成为自然的意象,女性同自然一样“被男性蹂躏、主宰、征服、控制和挖掘”。

  女性主义起源于为女性争取权利的政治运动中,慢慢演变成为争取性别平等的运动。

  女性主义者主张推翻父系社会;提高女性社会地位;实现性格平等、性别独立。

  女性主义文学提倡以女性视角看待女性处境,进而探求女性意识。

  生态女性主义就是生态学与女性主义相结合,核心观点是:

  1. 人类社会对女性的压迫与人类对自然的压迫,这二者之间直接联系。

  2. “男性奴役女性,从人类奴役自然的那一天就开始了。”

  生态女性主义揭示了自然和女性的关系,认为世间并无高低上下的等级之分,从自然和

  女性的角度来解读传统作品,无疑是一种全新的视角。

  在《温洛岭》当中,女主不能说对赴约完全没有预料,但或者出于好奇、或者艳慕、或者冒险的心态,中蛊一般脱光衣服与普维斯就餐、朗读,在赤裸裸充满挑逗的暧昧里,与戴维斯谈柏拉图、洞穴理论、《西普罗郡少年》。普维斯充满了居高临下的优越感:只有你与我赤裸相见,才能有机会享用精致晚餐、藏书房、根本就没有碰她!

  女主就在慢慢平复下来之后

  这一段过程,似乎也预示着,妮娜与戴维斯的最初相遇也是如出一辙:在妮娜走投无路的时候,戴维斯出现了。

  这样的羞辱似乎说明,无论受多少教育,如同妮娜一样,女性也只能接受在男性主宰的世界的“第二性”的事实。女性这正符合生态女性主义的观点:女性身体成为自然的意象,女性同自然一样“被男性蹂躏、主宰、征服、控制和挖掘”。

  从这个角度来说,《温洛岭》的确是一篇生态女性主义的文章。

  《幸福过了头》读后感(六):门罗的小说是印象派画作,抓住那一瞬间的光影

  听说门罗是在施瓦尔贝的《生命最后的读书会》里。作者母亲的临终章就是门罗的这本《幸福过了头》,似乎是对母亲一生辉煌事迹的一种隐喻,也是对她在家人陪伴下安详离世的最佳概括。《幸福过了头》就这样进入了我的书单。

  如果说那些史诗般的鸿篇巨著和人物众多、关系错综复杂、情节曲折离奇的小说是大幅写实主义绘画的话,门罗的短篇小说就是印象派绘画:抓住那一瞬间的光影、构图和心情。门罗的作品时间线可以非常长,例如《脸》从主人公的出生一直写到他老态龙钟,《孩子的游戏》从主人公童年时期的夏令营写到她变成老太太以后。但是她故事的高潮总是在一瞬间:隐秘的记忆会在这一瞬间被唤醒,堆积的情绪会在这一瞬间被点燃,一直以来的患得患失会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

  举个例子。《游离基》的主人公妮塔的老伴里奇突然去世了,故事开头花了大量的篇幅在描述她的日常,描述她当年如何取代了里奇前妻的位子,成为他的第二任妻子。一个清晨,一个陌生男子闯入她家,不久妮塔就发现他是一个在逃的杀人犯,于是展开了与他的周璇,他手上拿着刀子,随时可能要了她的命。最后她成功将杀人犯送走,很长时间里一动不动,脑子里思绪纷杂。“里奇。里奇。现在,她才明白了思念他的真正滋味。仿佛空气离开了天空。”

  这个故事特别有门罗故事的风格:里奇的突然去世,从刚开始就写明白了,但妮塔似乎并没有因此就消极度日。她安排各种葬礼事宜,尽管她自己已经身患癌症,还有一年的日子好过。“每天早上,每当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发现里奇没有在他的位置上时,总会仔细地想这是为什么。”显然,她一直都没有接受里奇已经死了的这个事实。跟一个人在一起生活了太久,总是会有这种感觉的,从理智上讲,他确实已经不在了。从情感上讲,房子里处处还有他的痕迹,似乎他只是刚刚离开了一会儿。洗手间里有他刮胡子的东西和他的处方药,厨房多半是他的地盘,书房则完全是他独占——堆积如山的报纸,翻了一半或者反扣的书。门罗在小心地勾画两个人曾经的生活图景,看似白描的生活日常,其实处处都在堆积一种情感,让小溪不动声色地在读者心中汇成河流。直到最后,经历了惊险的一个清晨,她的情感终于爆发,“她才明白了思念他的真正滋味”。

  这个故事让我想起多年前的一天,我的闺蜜在周末的清晨给我打电话,她说,她早晨起来躺在床上听飞儿的《我们的爱》,泪流满面,突然觉得她终于可以放下她的初恋男友了。她跟初恋男友分手,距离我们打电话的那个清晨,已经四五年了。那时的我还没经历过什么刻骨铭心的爱情,自然不能理解,觉得她矫情。现在开始有些理解了。

  回到这本书。《孩子的游戏》,就属于“隐秘的记忆会在这一瞬间被唤醒”的类型。《森林》,就属于“一直以来的患得患失会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的类型。还有其他类型,不一而足。在短篇小说里用巧妙的叙事方法点醒一种隐秘的情感,抑或唤醒一种隐藏多年的记忆,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像在几秒内完成翻腾一周半转体三周的跳水动作,一不小心没做完,就压不住水花了。门罗是一个叙事大师,时间在她的手里尽可以被扭曲和翻转,被拉伸和压缩。她说过,“小说不像一条道路,它更像一座房子。你走进里面,待一小会儿,这边走走,那边转转,观察房间和走廊间的关联,然后再望向窗外,看看从这个角度看,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变化。”

  她无愧于“当代短篇小说大师”的称谓。

  《幸福过了头》读后感(七):比《逃离》整体质量差点

  在文学圈子里有这样一个常识,假如你写不出一部有分量的长篇小说,那你甚至不算是个作家,顶多算个游荡于文学殿堂门廊外的可怜虫。记得《2666》里波拉尼奥这么评价《变形记》,《圣诞颂歌》:这些不过是大师们完美的习作,而少有人去见识他们真正披挂上阵,和那些能吓倒我们的充满臭气的东西搏斗——我想他说的是生活。

  当然以上个人并不同意,中国作家阎连科说,聪明人写短篇,笨蛋写长篇,话虽然有点自嘲的意思,但是短篇的确更多的关乎才气,灵感,电光石火的灵机一动。是否还记得新读国外小说的痛苦经验,总是有一个又一个的人物反复登场,各自冗长的姓名和样貌性格特征会让阅读成为一场记忆力的试炼。在长篇小说里这个问题被无限的弱化了,因为时间很多,篇幅很长。我们只需耐心进入状态,走一会儿神也没关系,慢慢来,放轻松,直到每一个角色都和你熟络起来。短篇小说限于篇幅则无法做到这点,短篇小说更像电影,每一个镜头都有其独特的意义和不可替代性,插曲被去除,为了抓住读者,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到达终点。可见短篇从来就不易写,写一两篇好短篇容易,因为大家或多或少都有灵机一动或者埋藏数十年想要说出来的“那个故事”。可是写一辈子呢?

  门罗是一个高产的作家,这次买译文出版的六册《选集》,刚刚读完一本《幸福过了头》,再加上以前看过的《逃离》,我得出的结论是:门罗的发挥稳定的惊人。她的小说基本保持着极高的水准,没发现失败品,区分只是佳作和杰作——和奥康纳的短篇完全相反。假如你和我一样无聊到去买她的6册选集,我不会推荐你一口气读个三四本,实际上你也肯定做不到。因为两点:

  第一,门罗的作品风格相似。说俗点就是一个调调,再白点就是鸡汤。但是你千万不要把以为这是市面上常见的大量味精加出来的鸡汤,绝对纯天然鲜到骨子里。看完以后多的不是感动,或者说其实很少感动,有的只是物是人非,沧海桑田的唏嘘。是的,门罗的小说常常以一种俯仰的视角去写角色的生活,上帝视角加上随时快进慢放的时间,上一行还是懵懂少女,下一段就已嫁作他人妇。门罗操纵时间让纸张和铅字产生魔力,你以为你看到的是故事,你实际上明白你看到了某人的一生。这样的汤连续喝你受得了?

  第二,门罗的短篇有种长篇小说的潜质。在《幸福过了头》中平均长度是20页,当然纸张偏小字体偏大,可也不是一般甜点似的短篇可比。出场的人物,大量的细节,故事推动的不紧不慢,完全可以当作长篇小说来读,不如叫做“袖珍的长篇”吧?实际上在《逃离》中有几篇的是同一个女主角在不同人生时期的经历,但是这可以拼凑起来成为一本长篇小说吗?自己看看,相信你会懂。所以,你不可能读太快,你需要时间来进入故事,读完你更需要停顿和回味。

  这本书里我看到一个动人的结尾,很有门罗的风格:

  “后来,我长大了。我变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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