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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城诗全集》经典读后感10篇

2018-03-11 20:13: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顾城诗全集》经典读后感10篇

  《顾城诗全集》是一本由顾城著作,江苏文艺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148.00元,页数:1816,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顾城诗全集》读后感(一):顾城和北岛

  中午,顾城诗全集和北岛诗选《结局开始》均已经邮到,至此,一大心愿便有了了结,他们是中国诗人里,我尤其挚爱的两位,他们的风格几乎是南辕北辙,对人生世界看法也截然相反,但这二人却代表诗歌的两种极端追求,一则是构造,构造一个纯粹精神世界,一则是质问,质问我们生存的世界,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从人生态度上,我更接近北岛,但从灵魂上,我更向往顾城。

  北岛是刚强有力的,他是中国硕果仅存的,充满激情又不把激情变成滥情的大诗人,他长歌当哭情怀,号令天下莫敢不从的气魄,孤独傲然的贵族气,都让你发自内心的随之而悸动,他是诗歌上的英雄,因为那种无所畏惧的文气,纵横驰骋在他的诗篇当中,早期的《回答》等,现在读起来虽不免觉得有些口号性和意气用事,但那种石破天惊的情怀,真是让人拍手称快,他写道:“我——不——相——信!”他写道:“我并不是英雄,在没有英雄的年代里,我只想做一个人”对于那个时代而言,这是多么有穿透力的文字,带有着决绝和献身的意图,手持利刃似乎是要开天辟地一般,所以当时很快就有了一大批的模仿者,模仿他们的偶像,要打到北岛,北岛为此啧啧称奇,但由此可见,他的诗歌对于人心灵的撞击是巨大的,这种巨大的艺术魅力来自于一种号召和呼唤,让你也想随他而去,北岛也的确用人生去实践自己诗歌中的态度,他创办《今天》杂志,被停刊,后又在海外复刊,他一直坚持不懈的对诗歌进行着探索,可惜大陆已经很难见识到90年代以后的北岛,最近在《今天》杂志的飘风特辑中,北岛王者归来(是的,北岛是中国当代诗人中的王者,这没有什么可以怀疑的),在《歧路行》长诗中有这样的句子

  你年近六十

  夕阳下,白发如笔锋

  歪斜的影子如败笔

  直指东方的故乡

  那些逆光奔跑的孩子

  变成象形文字

  并逐一练习发声

  夜放飞千百只信鸽

  在修复的战争版图上

  你是残缺的部分

  风追赶云的日子

  路牵引醒的天空

  在田地棋盘上

  你与内心的王对弈

  阅尽掌中的机缘

  虽步步为营

  总是败在自己手中

  弟子如鸟兽散

  当暮色在描绘历史

  你是惟一的听众

  “吾十有五而志于学”

  沿礼教的石阶而上

  你敲鼓击磬把酒壮行

  “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

  坐而论道纵观星辰

  “五十而知天命

  从《周易》踏上宦途

  穿梭于锦衣华盖

  在空旷殿堂

  你举杯邀明月和风

  “六十而耳顺”

  在一生的黄昏时分

  你听到晨光低语的密谋

  追随世代的王侯

  宫殿黄金的灯下沉

  回望那起伏的山峰

  你沉迷于音律

  直到后人派刺客跟踪

  用影子取代你

  掸掉上面的浮尘.(歧路行(八))

  北岛更深刻了,更老辣了,更具穿透力了,而他的英雄情怀却没有变,依旧是那个充满激情的诗人,他在照片中似乎是冷漠而孤独的,但他的诗不是,他的诗充满着炽热,他回顾我们这个民族的历史,发出一声叹息,他沿着那条本已崎岖的窄路做更为深远的探究,一步一步,我就爱这样的诗人,这样的诗人就是伟大,就是不凡,就是超凡脱俗,就是文以载道,如他在《迷途》中所言:“在微微摇晃的倒影中,我找到了你,那深不可测眼睛”不得不承认,对于北岛,我有一种天然的挚爱,因为他更加强悍,无论人生境遇几何,总能保持那股子傲然。

  顾城是不世出的奇才,他为诗歌而生,1964年,顾城八岁,他在《杨树》一诗中写道:“我失去了一只臂膀,就睁开了一只眼睛”1968年,顾城12岁,他在《星月的来由》一诗中写道:“树枝想去撕裂天空,却只戳了几个微小的窟窿,它透出天外的光亮人们把它叫做月亮星星”如果让我来形容这种才华,我只能用“恐怖”来形容,因为他年少时候的诗才就能让你感到绝望,那纯粹动人想象力,那对事物充满美感的描摹能力,简直与生俱来,无需任何的学习。1979年,顾城写下他最著名的短诗《一代人》:“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这首诗用止庵先生的话说,显得浅薄了,因为黑夜与光明,并不是决然的对立,但我们还原那个时代的语境下,这首诗却并不浅薄,一代人,眼睛被蒙蔽,他们将非当做是,口口声声说去走向光明,却让人间无比的黑暗,然而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为什么要去寻找光明?黑暗难道是光明的母体?亦或是,我们这一代人是天生的逆子?这种回味无穷的追问,恰恰是这首诗的精华所在,若用这等眼光看,不仅不浅薄,简直可以说是深沉宏大了,而且只此两句,更显得顾城星光闪耀,然而,顾城真正的反思是《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解决时代的困境,最终没能成为顾城的目标,他的目标是去构造一个完美童话王国,这确实是比较个人化的追求,但,我正是因为这个,才在灵魂领域,无比崇拜着他,他说想在大地上画满窗子,让所有习惯黑暗的眼睛都习惯光明,这不是经国济世的情怀,这只是一个孩子单纯的梦而已,这个是顾城一生的大喜,也是顾城一生的大悲,据说,顾城第一次见北岛,是跟姐姐去《今天》的据点投稿,顾城和芒克在那里印杂志,顾城躲在姐姐身后,不敢说话,北岛对芒克说,瞧你把人家吓的,顾城与北岛,是完完全全的两种人,他纯粹,脆弱,他本质上就是一个孩子,永远都追求一种洁净和无暇的情状,他任性,甚至于孤僻,顾城长得很帅,头戴一顶牧羊人的白帽子,似乎随时都要带着大家去牧羊,他是真正的诗人,能成就如此,这是他的大喜。但是,这种封闭,让他没有了现实的触觉,他太过任性,就像一个孩子没有了心爱的玩具,便会大发脾气一般,这使得他的行为缺少了计算和度量,激流岛上的悲剧,也就无可避免了,他在晚年的诗中写道:“生也平常,死也平常,落在水里,长在树上”他给顾杉写的诗《回家》让人看了真想大哭一场,我会问,为了一个梦,真是值得这样吗?没人能回答,没有人,包括顾城自己,他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关于顾城, 我只想说,我深深热爱他,爱他笔下流淌出的纯粹、美好温暖友善,爱他不愿意翻卷尘世,而自成一格的诗意,爱他信手拈来如同诗神附体的意向,有人说,当代诗歌真可悲,言必称北岛顾城,我要说,这是当代诗歌唯一的荣幸,有了这两人,我们可以骄傲的说,我们有诗歌,否则,只剩下舒婷、汪国真之流,我们该有多么的悲哀。(当然,还有张枣,但他是另一个路数了,是纯诗歌的,无法与二人并论)

  今天顾城书到的时候,我发现全集的上卷装订严重错误,也就是装反了,须得从背面反过来看,正面读将下去是反的,但我觉得别有一番况味在,顾城与他所生活的世界,本就是反的,他有他的世界,他诗歌的世界,所以,这样的装订,似乎更有一番滋味吧。

  《顾城诗全集》读后感(二):顾城的均衡

  达成在他不把自己认作一个整体的时候。他还可以做得更好,但他死了。在他的后期,那些最少被谈论因而也最少被误解的那些诗里,他的写法就像水银一样灵活,但沉重,借此他有效地确认了情感存在,但否认了它的所有者。

  给一切东西自在,这不是很好么?不应该仅仅使用语言去推动,而且应该警醒到推动本身而非一味地沉迷,而且应该察觉推动这推动的是什么,意识到这一切仅仅是转换,而且亲手实现这转换,而且保持警醒。顾城最后实现的是高度敏锐,不是“观看——指出”的敏锐,而是树实现树枝、舞者实现肢体那样的敏锐,并且同时是这两者,以及更多,或者说,仅仅作为一个动作而存在,没有任何多余之物。

  《顾城诗全集》读后感(三):当我们谈顾城时我们该谈些什么

  1.

  这个题目着实让我思忖了很久。但它一针见血的精确性与迫切性使我不得不使用这个题目。

  “以一颗童心看世界的童话诗人”(参见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年出版的《顾城》)“当代仅有的唯灵浪漫主义诗人”(参见人民文学出版社2010年出版的《顾城的诗》)

  从2006年,到2010年。四年时间。前一个标签指出了顾城诗歌的一个深邃耐人寻味关键词,尽管编辑可能根本尚未察觉它所具有的核心意义,对于一个诗歌读者或创作者线索意义。然而当时任主编在四年之后——可想而知,一个编辑的职业特点要求于他的“大量阅读”——发现这一标签似乎降低了顾城在诗歌史上的位置,降低了他的水准,于是,或许算是一种生造词吧,又或许是国内批评界自诩的一种创新,编辑遂以自己对诗歌贫瘠认知,为顾城贴上了另一个不置可否、令人敬而远之的、陌生的标签。而这一标签,即使在中国当今自诩权威的诗歌圈中,也渐渐形成了氛围。成为了一种执见,一种极具默契的默认。

  今天来看,尤其是当70后的二十月出版了自己的诗集《双行星与小卷兽》获得一致好评的今天,我们终于有幸坐下来,可以好好参读一下顾城留给我们的这两大部头诗作了。因为是时候拨乱反正了!因为后来者把诗歌提炼得更精纯了(具体到一个字的取舍),于是乎,有了领悟力更强的读者。而对顾城这种肤浅的认知(朦胧派代表人物)直到2010年,由顾城的姐姐顾乡精心整理、编集,江苏文艺出版社出版《顾城诗全集》方才有变化的机缘。

  面对这部煌煌巨著(上下两册)的呈现,普通读者可能有些无所适从。黄灿然,这位当今中国最出色的诗歌翻译家之一,在其翻译的《曼德尔施塔姆诗选》译后记中呼吁:“我推荐对曼德尔施塔姆的诗哪怕只是有一点儿兴趣的读者尽可能怀着同情理解来阅读曼德尔施塔姆,不要挑剔,而是要充分发挥想象力和能动性去读,因为曼德尔施塔姆是一位必须全面深入以及越过语言障碍去阅读之后,其伟大性才能初步被领会的诗人。”在我看来,这段具深刻洞见的话放在顾城身上同样适用。

  以下一首诗足以证明我的结论值得重视——

  《杨树》

  我失去了一只臂膀,

  就睁开了一只眼睛。

  这是顾城8岁时候创作的。8岁,今天也就小学年级程度。我想起了德国著名汉学家顾彬对顾城有过的评价:他也许是20世纪中国最好的诗人。那么我们不妨来走一遍,看看几个字,在说些什么:臂,月,开辟;对自我认知的开辟;膀,旁边的月亮(升起);睁,争夺眼目。这就是所谓精确,意无穷。这就是所谓的属灵诗人。

  2.

  在我看来,一位大诗人须至少同时具备了三种特质声音质地纯正、用字的精确性还有心智上的殊异性。而如果没有他的全集问世,也许他的伟大会轻易地被湮没在一堆概念化的、模棱两可的读者标签之中。我们面前这位早夭的诗人,这位汉语诗人,作为一个20世纪70年代后期才闻名于文坛的年轻诗人,他诗歌具备的伟大性,其中甚至包括世界级别的伟大性,或者这样说,中国当代诗歌读者对于他这局部的体认。却注定是个例外。这其实是有极为深刻的内在原因的。

  今天市面上绝大多数关于顾城诗歌的选集,本质上都是象征主义的。童话调调的。但就是这些大众喜闻乐见的所谓朦胧诗,何以长期不入主流诗歌圈的法眼,顾城何以只得到一个“朦胧诗派代表人物”的称号。戴望舒,这位新诗史上纯诗的领军人物,他曾提出的一个诗歌观念,也许可以作为一种参考:

  “单是美的字眼的组合不是诗的特点。”(参见 望舒诗论 原载1932年11月《现代》第2卷第1期,收入诗集《望舒草》)

  话说回来,这是普通读者仓促地阅读顾城,一个很容易得到的印象。让我不揣冒昧地揣测,从这种粗暴的印象中,他们或许会认为,顾城只是在营造一种氛围,一种童话的氛围,甚至更多时候为了氛围的缘故,所用的各种意象让人不知所云

  “或许这就是美吧?”一种集体无意识就这样弥漫开来。但事实果真如此吗?

  3.

  顾城是个早慧的孩子。6岁(甚至更早)就有了写诗的意识与行为。这一方面跟他的爸爸是个诗人颇为有关(遗传基因),一方面可能还要从顾城被给予的标签“童话诗人”开始讲起,从一则轶事开始讲起。

  1953年,由叶君健先生翻译的安徒生童话《没有画的画册》在中国首次出版,以后各分册陆续与读者见面。1956年9月24日。顾城于北京出生。

  如果带着这个线索来仔细地,从头到尾深入剖析顾城的整个创作,你也许会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从另一角度也实属平凡的结论):顾城是个彻头彻尾的安徒生的死忠信徒。这里有诗为证:

  《苍老的童话》

  小白杨枝叶万千,

  折一枝在太阳下晒干;

  为做饭将它点燃,

  茅屋中是妈妈的笑脸。

  绿枝叶化作了青烟,

  进烟囱又飞向蓝天;

  小杨树摇动所有的叶片,

  像祝它一路平安。

  它想起它的同伴,

  却身不由己穿越云端;

  有天又碰上一缕炊烟,

  不禁叹息那已是多年以前。

  抛开作者不提,这是一首语言十分地道,思想也相当深刻的象征主义杰作。其中语调颇有威廉.布莱克的遗风。若一定要吹毛求疵,就是标点符号的运用可有可无。其中传达出的一丝沉痛更是让人动容。那么好,这是顾城什么时候创作的呢?答案保证让各位看官大跌眼镜——这是他14岁写出的作品。14岁啊!这是一个怎样的天才!兰波或许都不能与之相比。如果完全不顾他的体系,读者定会把他奉若神明。

  但是。正如我指出的那样,任何一个伟大诗人实际上从来都不可能是一座孤岛。荷马、但丁、乔叟都不例外,只要我们能搜索到他们详细的生平就能得到证实。因此我才说,“当代仅有的唯灵浪漫主义诗人”是一个多么可笑的标签。若是“仅有的”,何谈主义?纵观东西方诗歌发展史,哪一次主义的提出及与之相应的变革不是一场有规模的、自觉的、有继承的运动?而当我们了解了上面这段轶事(我国有关安徒生童话的首次出版之具体年份),再把它和顾城的创作结合起来,仔细思索,你就不难发现这首诗本质上是对安徒生的“剽窃”,从语言到思想。毫厘不爽。

  但这不是贬义哦,这是毕加索意义上的“剽窃”。如果读者对此还感到陌生,那么让我再重复一遍毕加索的原话:“优秀的艺术家模仿,伟大的艺术家剽窃!”

  4.

  但这还不能一劳永逸地解决我们阅读顾城所遇到的所有困难。

  “意识流是十九世纪末西方小说发展起来的一种写作技巧。这一名词最早是美国心理学家威廉.詹姆斯在其《心理学原理》(1890)一书中开始使用的。”(摘自译林出版社出版的《尤利西斯》萧乾中译序)

  “意识流小说故事的叙述不是按时间顺序依次直线前进,而是随着人的意识活动,通过自由联想来组织故事。故事的安排和情节的衔接,一般不受时间、空间或逻辑、因果关系的制约,往往表现为时间、空间的跳跃、多变,前后两个场景之间缺乏时间、地点方面的紧密的逻辑联系。时间上常常是过去、现在、将来交叉或重叠。这种小说常常是以一件当时正在进行的事件为中心,通过触发物的引发、人的意识活动不断地向四面八方发射又收回,经过不断循环往复,形成一种枝蔓式的立体结构。”(摘自 百度词条)

  通过对《顾城诗全集》的全面、严谨地考察,顾城在他的诗歌实践中主要形成了四种诗歌类型或曰“模式”。广为人知的是第一种:充满童话调调的象征主义诗歌,而这类型中最好的诗歌放在当今时代,如P350《台灯与路灯》(1979)依然魅力不减。而且专业的读者会发觉其中没有哪怕一个运用不妥帖的字。这就是我们本土真正的大师。

  第二种是“极简主义的意识流”。这类型中最上乘的作品虽然数量很少,但足以奠定他的世界级重要诗人的地位。莫不如说就是第二种模式的自觉写作(极简主义的意识流)才奠定了他不朽的地位。那是超乎安徒生的独门绝技。且看——

  《文明》

  三件衣服和树枝

  接着是事

  好多好多

  后来就叫历史

  酒精是文明标志

  擦一擦风景

  擦一擦字

  躲开光阴

  截一片进纸

  捉几个应时

  这首“极简主义的意识流”堪称完美。画面感太剧烈,而且“好多好多”亦可理解为“好总比坏的多”,酒精象征沉醉,文明的标志就是现代化的空幻之花。擦一擦风景,给人感觉人坐在车上,擦窗玻璃,新人,看见新风景,新人看新书(包括旧书),文明暗示进化,因此要躲开光阴这个死神,截一片进言(智慧),应时,去增加阅历。导致成熟。

  再来一首极致的——

  《万物》

  每个人都被河水洗过

  都有一片土地

  在那里生长着繁茂的韭花

  草弯过来编成篮子

  河那边有集市

  有开紫花的短墙

  太阳晒着的悬崖

  住着魔鬼的儿子

  每个人都像蒺藜那样

  堆放 散开

  阳光下摇一摇根须

  这诚然如庞德所说,每个诗人一生有那么几首空前绝后的诗已属难得。这从技巧上已经足够前卫了,而他的格局呈现出来也相当可观。

  5.

  然后就是第三种模式:“意识流标题诗”。通俗点说,就是先确定主题,然后围绕主题再去构思。而今天绝大多数正统诗人创作习惯也无非这样。下面这首诗从诗歌言志的问题上是无需探讨的,然而这又牵涉到一个诗人本体论的存在途径。

  《过节》

  我们在走廊里错过

  加快脚步 其实

  一过节 我们

  都生病

  灯都病在墙上

  灯照 照水

  水就一滴滴响着

  你使劲拧紧龙头

  这是顾城33岁时的作品。作为一首后期诗歌,我们看到了他身上隐士气质愈显浓厚。但以诗歌做堡垒,行得通吗?好诗人据黄灿然所言要放弃很多东西。但我有点怀疑,如果“彻底自绝于人民”,那种生活心态正确吗?

  “处女天秤的人的确有把自己关在象牙塔中的倾向,结果就渐渐地与其它人的生活脱节,最后变得跟不上潮流,降低了自己的存在价值。最极端的状况则是,他们变得势利、自以为是,只肯跟他们认为值得交往的人、或是在社交上有帮助的人打交道。

  “他们会容易耽溺上瘾,宁愿转向药物或酒精的帮助,也不愿勇敢面对人生的起伏无常并加以克服。这一点就是他们追求感官的天性,也是最容易导致自我毁灭的地方。

  “处女天秤的爱人、亲友、同事等都知道,当他们碰到刺激或恼人的事时,反应会相当激烈,有时甚至到了令人不敢置信的地步。”

  顾城出生时间为9月24日,以上来自网络星座解析。可以说分析得分毫不差,即使这是马后炮。

  诗人在多大程度上不同于普通人?诗人是否能在生活中与他人和解?诗人的孤独到何种程度才是健康的,对异己者的态度究竟应该怎样?在两年多前我是无法回答这一系列问题的。直到我今年的创作终于可以告一段落(我已创作诗歌十一个年头)我才能看透彻一些问题。

  杰出诗人的本质其实是一种审美趣味上的精英主义者,行为上的个人主义者,生活中的隐士,闹市区的游魂,而孤独的气质可以成就他,份量多了亦可毁灭他。

  但凡事总有例外。比如我就是个佛教徒,同时也是个诗人。因为大乘,所以发心要利益众生,生活中要学很多“方便法”,否则信仰是没有意义的。但我诗人的一面就非常排斥粗俗,甚至成年人见怪不怪的拜金举措。这是时代病,我们以后再谈。

  再看一首意识流标题诗——

  《又一诞生》

  海在重复它的浪花

  人在天地间生生灭灭

  如果世上没有爱

  如果世上没有恨

  人就会太少或太多

  绝生而绝灭

  云投它的影子

  树投它的影子

  海因为重量

  而微微发抖

  我曾经指出,诗歌写的是一种当下的心智成就。这虽然老派了一点,但也不失正路。这首诗让我想起了法国著名诗人瓦雷里。哲理诗。画面感依旧强烈,然而控制感稍逊一筹。仍然不失为一首好诗。白璧微瑕而已。

  还有一首诗,是我近两年多来一直不敢评点的。它的声音太雄辩,太铿锵,但是,现在。我能够判断它的位置了。

  《我醒来》

  我醒来,

  就看见了这个世界,

  那么无耻又那么堂皇。

  奇怪呀!

  嗜好谎言的人类,

  竟然因此而不灭亡。

  据权威科学家数据统计,每个成年人,每天平均要说7到9个谎。而生活告诉我们,没有谎言,一切都会崩溃。这是人与人打交道的常识。或者应该明白这个道理,然而我们瞧见了什么呢?一个心智年龄极低的巨婴。

  6.

  没错,我们每个杰出诗人某种程度上都是一个1900,庶几都是一名海上钢琴师。我们刻意地与周遭,与时代脱节,为的是无休地钻研诗歌这门至高无上的文学艺术。但人要生存,要与环境打交道,人才能有一颗正常健全的心,所以相对的,我们都需要平衡。这才是解决之道。

  第四种模式就叫“类童话”。这方面,顾城没给我们留下多少杰作,找来找去,找到一首——

  《最硬的泉水》

  最硬的泉水

  开始了旅程

  在树林里

  大放厥词

  唱跳若无其事

  站坐大象无形

  树都放倒了

  那么远 也不能停

  光辉累得不行

  秋天的风

  一次

  一次次吹

  追了好远

  忘了初衷

  这首诗和《过节》一样,都是33岁的作品。类童话指的就是用童话思维来构思一首诗,不像象征主义,更接近于美国诗人罗伯特.布莱主导的深度意象派诗歌。

  7.

  认真看完《顾城诗全集》不属于我推荐你去做的事。因为里面也充斥了很多庸常之作。但是分为这四种模式后,你依此查寻,或许会得到更多宝藏。也有少数几类诗不隶属于我开列的范畴,但这不重要。或许顾城一以贯之的异质性,是他给我们后辈留下的最大财富。问题不在于他写了什么,而是他怎么写的。

  2017.3.15 李因

  《顾城诗全集》读后感(四):顾城:飞鸟和鱼的国王

  第一次看到顾城如此众多的画作。初看时让人想起同样英年早逝的韦尔乔,都是貌似朴拙的线条,都在安静的笔下蕴藏智慧。而细细看去,那些单纯的线条背后,是一位诗人渴求自由的心和纯真幻想。顾城,在诗笔之外,也用画笔镌刻了永恒的童稚之心。

  在那远离故国的激流岛上,顾城是一个“王”。语言和文化的阻隔,让他有充分的空间构建一个脱离尘世的世界。那世界,只有最纯净的人懂得,只有最唯美的语言表达。那世界,顾城可以用笔主宰一切。他用诗笔写出“并不悲伤”的“永逝降临”,“松林间安放着我的愿望”。他用画笔画下“一只树熊”“坐在维多利亚深色的丛林里/坐在安安静静的树枝上/发愣”。

  顾城对这“树枝上”的孤独感受情有独钟。题为《无端树上走一遭》的画作中,是一只猴子,独自在枝头端坐,满脸的惶惑与无奈。比起“维多利亚”的“树熊”来,这大约是更为“成年”的个体,遭遇过生活更多的重压与打磨。

  顾城有一枚自己设计的印章,名字竖排在右,左边蹲坐了一只尾巴直竖的猴。猴与名字构成了印章的主体,居于正中。四周饰以象形线条,龟在下,鸟在上,龙、蛇在左右。我宁愿相信,这“树熊”或“猴”即是诗人的自喻。他以未经搅扰的自然作为一个王国,以孤独的自己为那王国中坐于枝头的“王”。顾城的王国,是充溢着无限自由的所在。顾城的王国,是没有人工痕迹的丛林和海洋。

  如果说,顾城的诗是其王国的隐喻构建,那么,顾城的画便是其王国的直观构建。《顾城的诗 顾城的画》中所选画作,有一部分线条繁复、细密,类似中国传统的线描,整体空灵,局部错落,完全以意象取胜。在似与不似的线条中,密集展示了顾城内心王国的多重意象。从不多的署名日期看来,此类画作多在1990年前后创作。这一年,顾城辞去了奥克兰大学的教职。这一年,顾城帮助李英及数位家人来到新西兰。

  这一时期,大约由于环境与生活内容的丰富影响,顾城在画作中表现出了绵密繁复的象征意味。《灯火化鱼图》(1990.7)最能展现这一特色。象形的火苗下,是数条直立的鱼纠缠形成的支座。再往下,细长的鱼形线条连接到一团更大的火焰,里面还有无数的鱼头、鱼尾、鱼眼睛,及迎风铺展的自由形态、交相错节的植物生长序列。还有两片蝴蝶样的图案脱离主干,似朝火焰的反向飞去。整体与局部的图案上,都点缀了无数的细小眼睛,象征无数渴慕自由的生命,欲从火的禁锢与煎熬中挣脱,化为自在飞翔的片片翅翼。顾城的自由幻想由此一览无余。

  这一类线条繁复、想象奇谲的画作,还有《雪天白头发》(1990.9)、《神山古庙说鱼图》(1990.7)、《月光图》(1990.8)、《好花好月好人间》(1990.9)、《我们所能悔过的》(1990.9)、《有山有水有河流》(1990.9)等,另有多幅画作,顾城未题写名称和日期。鱼和鸟的变形,构成了此类画作的基调。

  罗兰•巴特曰:“图画一有意义,就立即变成一种写作——它们像写作一样,需要词汇。”顾城的图画中,“鱼”和“鸟”即构成了最基本、最常见的词汇。“鱼”和“鸟”,在中国传统的符号体系中,既有与性相关的隐喻之义,更具对自由的强烈渴求意味。

  顾城的另一类画作,构图和线条更趋简单,完全是盎然的童真与幻想,而象征的意蕴却并未因此减损。与前相较,这类画作多在1993年完成。这一年,顾城开始为儿子写一本书。这一年,顾城永远地离开了人间。

  越是趋近生命最后的终点,顾城的思想越是趋于返璞归真的单纯。标于1993年5月的一幅画中,一个成年人与一个孩子,成年人头顶有犄角和天线,孩子头上有火焰形的光环;成年人和孩子都有三只脚,服装类似袈裟和披风。或许在顾城的心中,他们都不属于这凡俗的世界,他们都是另度空间的外来客。

  以想家为主题的画作有多幅。一幅题为《鱼在盘子里想家》(1993.1),另一幅构图与意蕴均很接近的画题为《鱼在盘子想家》(1993.1)。此外,还有三幅非常相近的习作,都是寥寥几笔勾勒出云、路、房舍、人,其中一幅还用同样粗细的线条画出一个明显的“家”字。而对于顾城来说,“家”究竟在何方?是在“画满窗子”的“大地上”,是在“安放”“愿望”的“松林间”,还是“在有花的地方”,在“真好”的“这个岛”?

  同样是一幅没有题签的画中,一行有鳍有尾的动物伏在地上,一列有翅尖嘴的动物也展开翅翼,呈朝拜状。它们所朝向的,是一尊无脸无身的山状物体,仅在顶端靠左侧有一只小圆眼睛。在更远处,还有似云似日的图案。这一“尊者”亦是“王”的体现,他面前匍匐的“鱼”和“鸟”,便是这幻想王国中的纯净子民。而其他同类的画作中,也多半是鸟、鱼和孩童的象形勾画。

  陀思妥耶夫斯基说过:“美拯救世界。”顾城用自己的诗和画构建了一个“美”的王国,在那里,他做“安静的”“树枝上”的国王,统率着“鱼”和“鸟”的子民,“去寻找一盏灯”去寻找永恒的“光明”。

  作为一本顾城亲人编选的诗画合集,《顾城的诗 顾城的画》唯一的遗憾之处在于——除少数有顾城题签的画作外,多数没有标注名称和年代。若能清楚标明创作时间,对于更好地理解顾城的思想与艺术发展轨迹,会更多一分助益吧。

  (梨布)

  《顾城诗全集》读后感(五):《顾城诗集》文摘

  我那日记的小船,

  为什么比白云还要缓慢?

  因为它喜欢在遗忘的沙洲上停搁,

  或是在冥想的旋涡中打转。

  是你在唱歌,

  是歌把你唱,

  用堤,

  可以捕住无边的浪;

  用帆,

  可以捕住无形的风;

  用爱,

  可以捕住无踪的梦;

  用钱,

  可以捕住无情的心。

  最初的哭喊,

  和最后的讯问,

  一样,没有回音。

  远远的小柳树

  被粘住了头发

  它第一次看见自己

  为什么毫不欢乐?

  当泪的潮涌渐渐退远,

  理想的岛屿就会浮现。

  那时请摘下一页征帆,

  来覆盖我创痕累累的长眠。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

  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什么也不是,

  什么也不因为,

  就像水中的落花,

  就像花上的露水……

  只有影子懂得,

  只有风能体会,

  只有叹息惊起的彩蝶,

  还在心花中纷飞……

  你若说青蛙写作毫不可信,

  我们为什么却常看这类“作品”——

  耀眼的虚名排满了头条

  可谁也无法找到下文。

  当迷信和贫困在烈火中灭亡,

  新世纪的曙光就会升起。

  这是一片未展平的土地,

  还是一封过时的遗书?

  边角上贴着农田的邮票,

  广场像圆形的图章。

  浓雾擦断了绝望的字行,

  有谁还会耐心细读。

  缎带上爬着车辆的葬虫;

  皱折中积满岁月的尘污……

  长江和嘉陵江在这里相会,

  并没有发现这古老的痛苦,

  它们交换了爱情的长信,

  一起去接受太阳的祝福。

  监护的楼影在空中守候,

  得到的却是沉默和轻蔑。

  姑娘把自己唯一的影子,

  献给了江心揉碎的新月。

  你,

  一会看我,

  一会看云。

  我觉得,

  你看我时很远,

  你看云时很近。

  如果前途无法看清,

  徘徊也许更加有益,

  因为有些无情的存在,

  明白时已经追悔不及。

  打 火 机

  遇见谁,

  都可以献上

  一颗发亮的心。

  火柴太傻了,

  只能燃烧一次。

  当沼泽泛起霞光

  它便不再是死亡

  我像等待已久的微风

  奔跑着

  去亲吻太阳

  地球经过震荡

  依旧完好

  破损的只是面具后

  那空虚的头脑

  我害怕相信

  我害怕那模糊的应允

  我害怕

  昨夜的积水

  又化为飞云

  不要祝福

  不要再见

  那些都像表演

  最好是沉默

  隐藏总不算欺骗

  把回想留给未来吧

  就像把梦留给夜

  泪留给大海

  风留给帆

  对于这些

  我只有沉默

  用傲慢或谦卑

  来等待厌弃

  死是暖和的

  台阶是危险的

  所有人都爱过一次

  醒来,并不奇怪

  当一切在虫鸣中消失

  你就会看见黎明的栅栏

  请打开那栅栏的门扇

  静静地站着,站着

  像花朵那样安眠

  你将在静寞中得到太阳

  得到太阳,这就是我的祝愿

  树胶般

  缓缓流下的泪

  粘和了心的碎片

  使我们相恋的

  是共同的痛苦

  而不是狂欢

  泪,变成了冷漠的灰,

  荒草掩盖了坟碑。

  死者带着可笑的自豪,

  依旧在地下长睡。

  在狂想的铭文上,

  湮开一片暗蓝的苔影。

  不幸的幸存者呵,

  还在默默地追悔……

  今天和昨天一样,

  子夜、破晓、中午、黄昏。

  生活的忙碌;

  安静的夜晚;

  响亮的晨钟,

  时间又过去了一天,

  所有无关的人都礼貌地

  站着,等待那一刻消失

  他们站着

  像几件男式服装

  老人将转过身

  缓缓地走进回忆

  在白发般明亮的世界里

  总有一个声音

  闪耀不定

  当朝阳又一次在血中出浴,

  夜和死才解除了联盟。

  城市就像个落地的胡桃,

  所有生机都被蛀空。

  她问:“你爱我,用什么保证?”

  塔塔尔动了动干燥的嘴唇:

  “用我的心,我的全部生命!”

  姑娘苦楚地一笑,慢慢转过头去:

  “不,不行,你应当有一座王宫。”

  我要在最细的雨中

  吹出银色的花纹

  让所有在场的丁香

  都成为你的伴娘

  我要张开梧桐的手掌

  去接雨水洗脸

  让水杉用软弱的笔尖

  在风中写下婚约

  为了寻找明亮的幸福

  孩子悄悄亲了下餐刀

  没有谁怪这种贪心

  世界本来属于他们

  我们把世界拿在手里

  就是为了他们放好

  我们不去读世界,世界也在读我们

  我们早被世界借走了,它不会放回原处

  你向我挥挥手,也许你并没有想到

  在字行稀疏的地方,不应当读出声音

  世界缠成一团——

  罪和爱,虚伪的名声,权力和路

  只是忘却了我

  我站着

  既不会浸湿,也不会焚化

  我是陌生人

  “我带来的东西叫做痛苦,

  它是弱者唯一的荣誉;

  我 不 知 道 怎 样 爱 你

  走私者还在岛上呼吸

  那盏捕蟹的小灯

  还亮着,红的

  非常神秘,异教徒

  还在冰水中航行

  在兽皮帆上擦油

  在浆上涂蜡

  把底仓受潮的酒桶

  滚来滚去

  我不知道怎样爱你

  岸上有凶器,有黑靴子

  有穿警服的夜

  在拉衬衣,贝壳裂了

  石灰岩一样粗糙的

  云,正在聚集

  正在无声无息地哭

  咸咸地,哭

  小女孩的草篮里

  没放青鱼

  我不知道怎样爱你

  在高低不等的水洼里

  有牡蛎,有一条

  被石块压住的小路

  通向海底,水滴

  在那里响着

  熄灭了骤然跌落的火炬

  铅黑黑的,凝结着

  水滴响着

  一个世纪,水滴

  我不知道怎样爱你

  在回村的路上

  我变成了狗,不知疲倦地

  恫吓海洋,不许

  它走近,谁都睡了

  我还在叫

  制造着回声

  鳞在软土中闪耀

  风在粗土中叹气

  扁蜗牛在舔泪迹

  我不知道怎样爱你

  门上有铁,海上

  有生锈的雨

  一些人睡在床上

  一些人飘在海上

  一些人沉在海底

  慧星是一种餐具

  月亮是银杯子

  始终飘着,装着那片

  美丽的柠檬,美丽

  别说了,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自己

  不喜欢暗礁一样的等待。

  还是让它静静地流吧,

  从那光润的额前泻下,

  没有妒恨,沿有争辩

  在自然的山野中漫延……

  听海洋在挥霍它的伟力

  怀 念化为幻想的云朵,

  去眺望故居的窗栏,

  鼓起向往的风帆,

  驶向记忆的边缘;

  许多失败的碎片在港口沉没

  有点晚了,水在变成虚幻的尘土

  没有时间的今天

  在一切柔顺的梦想之上

  光是一片溪水

  重复和健忘

  虽同属不幸

  但加在一起

  却可以变废为宝

  为了生活下去

  人们创造了灵魂

  创造了自由自在的帆

  它们不受绳索的折磨

  它们能在陆地上航行

  为了制止我的思索的呼吸

  我无孔不入的幻想

  我可能的报复

  我在重压下微笑

  这一切卑鄙得多么可怜

  我不是火山

  不能把天庭变成废墟

  我只是苍白的化石

  只能告诉人们

  死亡是怎样开始

  又是怎样继续

  我们需要一杯甜酒

  每个独自醒来的时候

  都可以看见如海的忧愁

  贤慧的星星

  像一片积雪

  慢慢吞吞地在眼前漂流

  就这样无止无休

  最大的炼狱就是烟斗

  她老了

  穿着黑背心

  和松胀的粗线毛衣

  她用松树的枝条

  小心地量着土地

  没有想起

  夕阳里,正在暗淡的爱情

  他开始作梦

  梦见自己的愿望

  像星星一样,在燧石中闪烁

  梦见自己在撞击的瞬间

  挣扎出来,变成火焰

  他希望那些苍白的手

  能够展开

  变得柔和而亲切

  再不会被月亮的碎片

  割破

  在各种尺寸的微笑后面

  风凉凉地吹着

  灰尘在发困

  那个空暗盒是空的

  有 墙 的 梦 寐 和 醒

  因为星的缘故

  雨水总要渗漏下来

  在转弯处,有人在讲“他们”

  “他们”就是你

  那红色的是你的过去

  那灰蓝的是现在

  你们在讲

  我也当过“他们”

  我说

  你悲哀地看着我

  使我失去了死亡

  虽然阳光不算充足,

  却温暖得不用穿大衣。

  没有人不想幸福,

  这是天经地义。

  我带着迟迟疑疑的幸福

  向你叙说小新娘的服饰

  她好像披着红金鲤鱼的鳞片

  你把头一仰

  又自动低下

  你默默地看着我

  看着遥远的天空

  仿佛已熟知一切

  仿佛又陌生

  你无声地告诉我

  不必过多询问

  社会就是这样

  谁也不是超人

  既然总有一天

  却又何必匆匆

  这会使人想起

  还未消散的不幸

  十字涂满鲜血

  便成为仁慈的象征

  在生活的路口

  总有命运的哨兵

  没有泪,没有叹息

  没有电,没有暴风

  静静逝去的

  是一片白云

  那发烫的伤口焊接在身上

  比总督的勋章要真实百倍

  是谁在举行神圣的婚礼?

  淡色的嘴唇,再不用勉强微笑

  垂落的眼睫,也不用阻挡泪滴

  即使整个世界都把你欺骗

  死亡总还是忠心的伴侣

  在我们的身前和死后,上帝都喜欢面具

  我们只有温暖

  却没有多余的生命

  只有影子还没有离去

  默默伸向星群

  雪天白头发,白了一大把,人言雪是雪,我言雪是花,好花好为客,好雪好还家。

  闻而不语,饮而无言,惟笑。

  春天 看不见 只有一次

  花全开了

  开得到处都是

  后来就很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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