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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作的零度》读后感10篇

2018-03-14 21:20:01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写作的零度》读后感10篇

  《写作的零度》是一本由罗兰·巴尔特著作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平装32图书,本书定价:22.00元,页数:222,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写作的零度》读后感(一):零度写作的概念

  首先,罗兰巴特在文章的开头曾经提及这是一部写作史的导论,也就意味着我们阅读这篇文章是可以把法国的文学史作为一个参照对象的。

  其次,罗兰巴特的《写作的零度》是对萨特的《什么是文学》的一个简单的模仿和反对,罗兰巴特试图表明,真正的文学写作应当是不及物/非介入的。可以对照萨特的文章读。萨特的人道主观点因为过于强调文学的斗争性,而没有进一步揭示资本主义意识形态面貌

  我们在考察这个问题之前,首先需要回顾一下法国文学简史。

  作家/知识分子作为一个特殊社会阶层,并不从事特定的社会生产。所以他们并不是通过直接出卖自己劳动来获取维持自己生存的必需品。所以就需要有人来供养他们。供养他们的人就是统治阶级。统治阶级为他们的生活提供报偿和社会地位,而他们则要为统治阶级的意识形态宣传服务。但作家本身又追求创作自由,这也就构成了两者之前存在矛盾

  17世纪,法国资产阶级取得了初步的胜利。在古典主义时期,两者的矛盾是不突出的。因为作家并没有明确的读者群。他们的受众是受了教育固定有限的统治阶层,人民大众普遍不具备读写的能力。因此,作家和读者在这里构成了共谋的关系,作家的作品和社会阶级牢固地结合在一起。社会依然保持着稳定的形态,宗教政治力量空前强大,并不存在什么特别的反抗力量。这一时期的法语写作尽管存在着多样的修辞方式,但它的结构是稳定而明晰的。这一时期的写作特征表现为稳定的工具性。这是一种稳定的政治写作。形式内容保持着高度统一,写作具备着特定而清晰价值。(法国大革命时期的写作和这一时期的写作区别不大。可参考《写作的零度》p38)

  但这种写作方式在19世纪中期遭到了瓦解。欧洲人口统计学反转/冶金工业取代纺织业,现代资本主义正式诞生/法国社会成为了三个敌对的阶级。于是这个社会发生了分裂,原有的统一的资产阶级的意识形态也就产生了裂缝。针对这点再多说一点:

  资产阶级的兴起首先就意味着作家们的供养者——贵族的衰落。早期资本主义社会当中的作家不再像古典主义时期的知识分子一样,能够通过沙龙/参政获得贵族的支持和保养,维持自己稳定的生计取而代之的,是出现了破落的文人。这个阶级开始衰落了。

  资本主义的兴起和人口的增长是大量的小农涌入城市开始谋求一份岗位工人阶级的队伍日益壮大。比如在波德莱尔笔下的《第二帝国的巴黎》当中,大众也正式作为背景开始出现在都市抒情诗当中。我们可以意识到,巴黎所容纳的人群开始变得庞大。这个混杂的人群藏污纳垢,卖淫的触手就是在这样的人群当中若隐若现

  最为重要的是法国社会阶级内部的对立,这是以1846年6月工人的革命遭到镇压为标志,工人阶级和小资产阶级遭到了共和派的抛弃,人们的革命梦想破灭,这也导致了法国社会内部阶级的分化加剧。

  在这样的背景下,写作也发生了分裂。资产阶级的意识形态的普遍标准遭到了质疑,而作家们的写作也就落了空。他们不再具有革命的热情,之后的一系列的流血事件/拿破仑三世的上台让法国大革命以来的英雄主义精神遭到了打击,马克思曾经不无戏谑地如此调侃:

  故而写作开始变得多样化了,精雕细琢的,民众的,中立的,口语的,都成为了一种行动,重新为语言寻求一种稳定的形态。而作家们的工作也就扑了空,没有革命热情和理想的写作,必然会试图逃离政治。作家/知识分子不再是一个与统治阶级共同行动的特权阶层,反而成为了一个无所着落的人。他们所属的小资产阶级已经开始趋向于无产阶级化,他们的财产不足以维持他们“体面”地生活方式。他们的写作也是一种劳动,被纳入了市场逻辑当中。他们开始出卖自己的劳动力来谋生。

  关心着承担起传统责任的一个作家阶级全体准备以一种劳动价值来取代写作的使用价值。写作将不是由于其用途,而是由于它将花费的劳动而被保全,于是一种“作家——艺匠”的形象开始形成了。

  作家们开始放弃写作本身承载的政治和道德责任,退回到劳动本身,开始对写作进行精雕细琢。

  它由福楼拜开启,福楼拜苦心地寻词摘句,包含着一种夸示性技术规则,福楼拜这种技艺式的写作成为作家在资本主义时代拯救术。

  这样,作家的写作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开始退回到文学当中寻求一种稳定的形式,作家的社会使命与他传承传统的工具发生了明显的断裂。这种艺匠式的写作并没有彻底破坏就有的发育结构。作家们对语言习惯的骚乱和破坏,构成了它们的规则。文学的表达开始趋于混乱和无序的句法,社会性语言纷纷解体,因此,写作不再发表任何声明,它们陷入了一种沉默状态,文学趋于瓦解。文学越来越远离它的社会性目标,朝着纯文学的路径开始努力

  这是萨特/罗兰巴特之前的文学简史。

  萨特曾经对之前的写作进行了严厉批评,他认为之前的文学写作实际上陷入了一种困局,作家们放弃了承担自己的社会责任。这就是为什么他开始大力倡导一种“介入”的文学观念。他以一种人道主义的态度呼吁人们参与到斗争当中,把文学转变为斗争工具。

  但是罗兰巴特持相反的态度。罗兰巴特在写到马克思主义写作这部分时候,曾经把斯大林的写作方式称为独断的写作。这点非常有趣

  对于罗兰巴特来说,我们首先要意识到,意识形态所包含并不单单指的是资本主义的宣传和自我辩护,必须将批判/解构的矛头对准语言本身,才能反思十七世纪以来的资本主义文化形态的基本结构是什么。

  意识形态的特征之一就是将社会现实自然化”,使它看上去具有自然般的质朴和稳定。或者说,把一切带有阶级矛盾的内容还原为某种自然的进程,归类到人类学的神话之中。他们会这么解释:诸如“自由”/“民主”等概念,并不是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一部分,而是自然人特定的禀赋。这点非常有趣。而与此同时呢,作品当中作者的在场,和作者的自我展示,其实依然充当了资本主义的意识形态的一部分,把自我标榜观察世界的唯一的符号,形成独断的和意识形态的话语结构。这就是萨特所忽略的地方,作者的强力介入本身就是某种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体现,是人道主义的合理推论。

  但是经由索绪尔的符号任意性的原则,我们清楚知道,符号本身并不会试图把自己打扮成某种“天然的”产物。它本身就具有任意性的性质,在传达一个意义的同时透露某种显示自己的相对性和虚伪性的信息,具有着神话的特征。作家的自由将在这其中得到体现,他必须试图与传统决裂,试图提供一种被自由生产的语言。新的写作方式本身应当是非价值的/非独断的。这就是为什么罗兰巴特肯定了加缪的写作方式。罗兰巴特对加缪的写作特征概括为这么几点。

  在某一对极关系(单数与多数,过去时和现在时)的两项之间建立一个第三箱,中性项或零项。在虚拟式和命令式之间进行一种直陈式的写作。

  采用一种非小说/非诗的写作方式————新闻式写作。

  “不在场”的方式。

  作者的声音/价值判断消失了,他不在文本当中以独断的言辞进行道德说教。文本被悬置了。

  (我对时态部分不是太明白,不能加以解释,抱歉了)

  其实这里面已经暗含了后来的作者之死,人类中心主义批判的一系列思考

  以上~

  《写作的零度》读后感(二):商榷

  我只仔细读了导言部分的P3~P6总共四页。

  参照了Libgen上下载的法文版,由于没见版权页,不确定具体版本,同时参照的英译本是Annette Lavers和Colin Smith翻译,桑塔格做序的Hill &Wang Inc.版,此书底本与李幼蒸老师2008年人大版均为1953年的Seuil版。

  罗兰·巴特是出了名的难懂,我这里也读到一些问题,疑义相与析,我法文不好,参照了英译,还请方家指教。

  1.

  【中文】:P3, 埃贝尔在开始编写每一期《迪谢纳神父》的时候总要用一些“见鬼!”和“妈的!”字眼

  【法文】:P9,Hébert ne commençait jamais un numéro du Père Duchêne sans y mettre quelques 《foutre》 et quelques 《bougre》.

  【英文】:P1,Hébert,the revolutionary, never began a number of his news-sheet Le Père Duchêne without introducing a sprinkling of obscenities.

  【我译】:埃贝尔从未在写哪一期《杜谢纳神父》时没有掺杂点“见鬼”和“妈的”之类的话。

  【疑问】:英译本明显多出了the revolutionary以及省略了骂人的话《foutre》和《bougre》,并且补充了《杜谢纳神父》是一本news-sheet。

  2.

  【中文】:P3,这类粗俗字眼并不意指着(signifiaient)什么,但却指示着(signalaient)什么。为什么呢?这是当时整个革命情势的需要。

  【法文】:P9,Ces grossièretés ne signifiaient rien, mais elles signalaient. Quoi? Toute une situation révolutionnaire.

  【英文】:P1,These improprieties had no real meaning, but they had significance. In what way? In that they expressed a whole revolution.

  【我译】:这些粗鲁的话并不意指着(signifiaient)什么,但却暗指着(signalaient)什么。暗指的是什么呢?是革命的整个形势

  【疑问】:quoi(什么)在中文中被翻译成了“为什么”,导致了后面半句完全不能找到理解的点。英译虽然在这里也是意译,但是终究能通过“they”看出指的是“these improprieties”(Ces grossièretés)。

  3.

  【中文】:P3-4,文学也应指示某种不同于其内容和不同于其个别化形式的东西,文学也有自身的界域,正因如此,文学才被人们称之为文学。文学中一组记号的表达与思想无关,语言也与风格无关,它们都注定了要在一切可能的表达方式的内涵里,去规定一种惯例式语言的孤单性。

  【法文】:P9,Elle aussi doit signaler quelque chose,différent de son contenu et de sa forme individuelle, et qui est sa propre clôture, ce par quoi précisément elle s’impose comme Littérature. D’où un ensemble de signes donnés sans rapport avec l’idée, la langue ni le style, et destinés à définir dans l’épaisseur de tous lès modes d’expression possible, la solitude d’un langage rituel.

  【英文】:P1-2,It too must signify something other than its content and its individual form, something which defines its limits and imposes it as literature. Whence a set of signs unrelated to the ideas, the language or the style, and setting out to give definition, within the body of every possible mode of expression , to the utter separateness of a ritual language.

  【我译】:文学也应暗指某些东西,既不是内容也不是个性化的形式,而且这种东西就是文学的界域,正因为它文学才被承认是文学。在文学中,一组记号与观念、语言(langue)和风格都无关,在一切可能表达方式的深沉中,去定义惯常用语(langage)的孤独。

  【疑问】:显然“语言与风格无关”这是误译,与上文没有联系起来。整句话的表达非常晦涩,我只能尽力去挖掘,比如l’épaisseur只能翻译为thickness 或者depth,英文翻译为body,不知道有何说法。又比如,法文原文中巴特先使用了langue,后使用了langage,但英文都译成了language,也许英译者觉得此处不重要所以未加标注。但是,巴特熟悉索绪尔,自然会懂得langue和parole之间还有个langage,万一他是刻意区分了的呢?从巴特的行文来看,langage明显被用来指代具体领域的语言,langue指的是抽象的语言,比如法文版同一页《une histoire du langage littéraire qui n’est ni l’histoire de la langue 》,所以也许注明更有利于了解巴特的“语言”。

  4.

  【中文】:P4,书写记号的这种神圣秩序,使文学呈现为一种制度,并显然使其朝向着历史的抽象领域,因为任何界域都有待于一种永恒观念才能形成。

  【法文】:P9,Cet ordre sacral des Signes écrits pose la Littérature comme une institution et tend évidemment à l’abstraire de l’Histoire, car aucun clôture ne se fonde sans une idée de pérennité;

  【英文】:P2, This hieratic equality of written Signs establishes Literature as an institution and clearly tends to place it above History, for no limits can be set without some idea of permanence.

  【我译】:书写符号的神圣秩序,将文学看成一种体制,并且明显地努力使文学摆脱历史,因为没有永恒的观念,每一个界域都无法确立。

  【疑问】:这句话理解起来挺费劲的。这里的ordre不敢贸然按照英文的翻译为equality;这里的abstraire意思其实是剥离(isoler),也就是把文学从历史中剥离出来,那么它就进入了永恒领域,这才能与下文联系起来。而英文是完全意译的,变成了“使得文学超越历史”。无论如何,中译本是不知所云的。

  5.

  【中文】:P4,我们只能推测,这样一种表层形式的历史,十分清晰地表现出了它与深层历史的联系。

  【法文】:P9,et l’on peut escompter que cette histoire formelle manifeste à sa façon, qui n’est pas la moins claire, sa liaison avec l’Histoire profonde.

  【英文】:P2,and we can expect that this purely formal history may manifest, in its far from obscure way, a link with the deeper levels of History.

  【我译】:我们可以期待,这种形式的历史(histoire formelle)以自己的方式,但绝非最隐晦的方式,来展现与历史(l’Histoire)的深层联系。

  【疑问】:这里的重点在于小写的histoire(history)与大写的Histoire(History)之间的区分,前者是指的文学语言的历史(une histoire du langage或者l’histoire des Signes de la Littérature),一种具体的历史,后者指的是抽象的历史,跟中译本所说的表层深层没有关系,这个“表层”完全是杜撰出来的。这个不加注明根本无法理解。

  6.

  【中文】:P4,我们知道,大约在18世纪末,这种语言的透明性被发现了。

  【法文】:P10,On sait que vers la fin du XVIIIe siècle , cette transparence vient à se troubler;

  【英文】:P3,it is a well-known fact that towards the end of the eighteenth century this transparency becomes clouded;

  【我译】:大家知道,18世纪末时,这种透明性变得模糊起来。

  【疑问】:troubler(浑浊、模糊)可能被看成了trouver(发现),英文用clouded: unclear in form or expression.

  7.

  【中文】:P5,……一种自恋现象,在其中写作几乎与其工具性功能分离,写作仅被看成是其本身。

  【法文】:P11,…une sorte de narcissime où l’écriture sépare à peine de sa fonction instrumentale et ne fait que se regarder elle-même.

  【英文】:P4,…a kind of narcissism in which the manner of writing is scarcely separable from its instrumental function and merely mirrors itself.

  【我译】:……一种自恋,在其中写作勉强与其工具性功能分离,并且只关注其自身。

  【疑问】:英译本虽然意译但是意思是对的,“孤芳自赏”(se regarder elle-même)才与“自恋”联系起来,“仅被看成是其本身”就很怪了。

  《写作的零度》读后感(三):并非文学的零度

  草读了罗兰巴特的《写作的零度》,只因前几日收看一场关于古典诗词赏析的讲座,其间周汝昌老先生批驳了“欣赏文学不必做到知人论世,作品是不必究其来处的私生子”的观点, 这个观点则正是出自这本《写作的零度》。今日读过,只觉得晦涩难懂,没有基本的文学研究素养,读起来就是自找苦吃,我秉持着硬着头皮读下去的无赖精神,总算也是通读了下来,果真读完只觉得是周老先生冤枉了罗兰巴特啦,作者所讨论的零度并非文学作品的零度,而仅仅是写作这一行为的零度,文学作品的最终成型是以写作为轴心串联起了作者的个人文风和固有的语言体系,语言,文风,写作这三者中,前两者就是周老所说的知人论世的依据和体现,而第三者则是一种可以摆脱时代束缚而恒古不变的创作因素,古今中外的作家能在不同的时代风格中,用不同的语言实现共同的美学追求,不得不说这其中确实有不必究其出处而放之四海皆准的创作要素,在罗兰巴特看来,这就是“写作的零度”吧!作者的观点并没有动摇我“读书需知人论世”的观点,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诵其诗,读其书,不知其人,可乎?是以论其世也!”

  《写作的零度》读后感(四):读罗兰巴特《写作的零度》

  自从下载了大量电子书以来,这是我购买的第一本书。巴尔特的魅力,他对于语言的无以伦比的掌控令我折服,读起来仿佛是弥漫的木香。

  在路上读完了这本书。读罗兰巴特和米什莱,让我有学习法语的欲望。我想像他们一样写作。李幼蒸写的序言也很好。

  重读,细读。

  飘动着逃脱的情感。

  政权的写作,马克思主义的写作,斯大林的写作。

  我的视线“略过”所有的叙述。

  38(48) 1850年前后,三件重要的新历史事实汇集在一起了:欧洲人口统计学的反转;冶金工业取代了纺织业,即现代资本主义的诞生;法国社会变成了三个敌对阶级(这是在1848年6月中的几天间完成的),即自由主义思想的最终破灭。这种新形势把资产阶级抛入一种新的历史情势中。(在中国也是如此)

  符号学与科学有一种关系?什么关系呢?女仆的关系(有一些色情意味)

  《写作的零度》读后感(五):风格的艺匠

  (二)风格的艺匠

  渐渐的,写作中的形式价值越来越受到作家的重视,在1850年前后,作者认为文学中的写作在寻求其托词,对形式的使用摇摆不定,更多作家对形式的价值是持怀疑态度的,他们准备以一种劳动价值来取代写作的使用价值。写作竟然是因为它将花费劳动,而非用途而被保存。于是作家——艺匠的形象开始形成,作家犹如一个艺匠,不断打磨作品,以便把个人的孤独和努力转化为规则时间内之劳动似的。作者称此时的法国文学界为手工业协会,形式开始受到空前的重视,在这种情况下,历史将导致作家的社会使命与他继承于传统的工具之间发生明显的断裂。作者认为福楼拜是这种匠艺写作的奠基者,因为在他之前,资产阶级文学的意识形态具有普遍的法则,而在福楼拜看来,这种资产阶级的状态成为一种俘获作家不可救药的恶,而且因为作家别无选择只能接受,变成了一种悲剧性情感的本质所在。福楼拜奠定了一种规范式写作的基础,它包含着夸张修辞法的技术规则。一方面这种写作根据现象学的秩序来构建故事,另一方面这种文学劳动的代码,呈现了一种智慧,表现在写作中技法的假面具。作家给与社会一种公开的艺术,它的准则是众所周知的,作为回报,社会也可以接受这个作家的风格。‘如波德莱尔就极力推崇其诗中的散文形式美,而且这种形式美的产生还被置入了一种可以由劳作创造的秩序中,写作被推入了劳作的文学苦役所。

  (三)写作与革命

  风格的艺匠产生了一种源自福楼拜的“亚写作类”,但他也符合自然主义流派的旨趣。作者认为像左拉、都德的写作是现实主义的,它们是文学的形式记号和现实主义所含较少形式性的记号的结合物,但它们是失败的,因为任何写作只有企图尽可能逼真地去描绘自然时才是更具有人为性的,现实主义的写作似乎存在着一种关于写作的制作术似的,它们充满了写作制作术中最绚丽多彩的记号。接下来作者引入了中性的写作这个概念,他认为中性的写作由加缪这一类作家发明,它们是对一种纯洁性写作所进行的研究。而现实主义的写作永远不能令人信服,因为它注定只是根据这样一种二元论的教条去进行描绘,作家除了运用其安排记号的艺术给予描绘外别无他事了。这些作家的写作都他们来说只是逃避所还对艺匠式运作的展示,艺术的意图只是保留给了句法,词法则置于文学之外,只不过是一种表现性的惯习而已。

  在这种现实主义资产阶级的写作之中,还存在有中间性的拥护者,即一般的小资产阶级,他们企图在艺术性现实主义的写作中找到一种文学所特有的形象,这种文学含有其身份的一切显著和可理解的记号。作者认为这类小资产阶级的写作由共产主义作家所遵行,因为无产阶级的艺术准则不可能与小资产阶级的准则不同,但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教义必然导致一种惯习性的写作,这种写作也是依托于形式的,这里就出现了矛盾,对此共产主义的写作扩增了文学的最重要记号,他们没有与资产阶级的写作决裂,于是法国社会主义现实主义实行着一种资产阶级现实主义的写作,对一切意图性的艺术记号进行机械安排。作者通过伽罗第的例子说明这种写作显得平庸,其写作中的隐喻只是陈词滥调,并不能被成为典雅,典雅的表现从词汇被驱向了句法,而且强加给了文学。如此革命式样写作的泛滥,或许存在有某种对于今后无力写作的情绪。因此这种写作收到了资产阶级自身的谴责。

  (四)写作与沉默

  存在于资产阶级内部的艺匠式写作,并未打乱任何秩序。于是作家为了证明自身的正义性,开始了写作形式的创生,它们至少可以赋予古典语言以意图、典雅、光泽、古风,创造出一种丰富但已死去的语言,像纪德、瓦莱里等的作品中,在极其曲折的形式中仍具有一种超越历史的价值。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又开始瓦解作家的套语、习惯表达,新的语言状态被找到,它们语言本身的轨迹和规则也被开掘和创造,当看似混乱的句法不断向前展开,语言的解体也导致了写作的沉默。兰波等作家患上了失写症,于是作家开始放弃技术性的思考和习惯套语之杂质的字词,无需对一切可能的语境充分负责,字词开始接近一种简单的单一的行为,它们也接近了纯洁性。在脱离文学语言的同一种努力中还有另一种解决:即创造一种白色写作,它能摆脱特殊语言秩序中的一切束缚。在此,作者通过语言学,说明某些语言学家在某一对极关系的两项之间建立了第三项,即中性或零项,如此,在虚拟式和命令式之间似乎存在着一种非语式形式的直陈式,零度的写作根本上是一种直陈式的写作或非语式的写作。我们还可以将其理解为新闻式的写作,这种中性的写作存在于各种呼声和判决的环境中又毫不介入其中,这是毫不动心的写作、纯洁的写作。比如加缪的《局外人》,他完成了一种作家不在的风格,这几乎是一种理想的风格不在,写作被归结为一种否定的形式,在其中一种语言的社会性或神话性被消解了,而代之以形式的一种中性的和惰性的状态。

  但作者又说,没有什么比一种白色的写作更不真实了,在如下的领域里逐渐形成了一些自动机制,在这里首先有一种自由,一套凝结的形式越来越具有话语最初的清新刑,一种写作重新诞生于一种不确定的语言领域,达至经水准的作家成为他自己最初创作之模范者,社会从这位作家的写作中创造出一种方式,并使他重新成为他本身“形式神话”之囚徒。

  《写作的零度》读后感(六):脱衣舞的幻灭——欲望的包装及其转向

  脱衣舞是个严肃的学术问题。抛掉你们对它的任何或粗鄙或色情或一本正经的先验之见,回到它的本身,诚心敬意地走进脱衣舞的艺术世界吧。笔者清楚,当我在发出倡议、阐发一种脱衣舞美学的时候,其实是在建立另一种意图之见,或是在某种先验之见的驱使下进行某种阐发工作。诡异之处就在这里。所以我姑妄言之,列位看官姑妄听之。

  脱衣舞表演是一个逐步将身上的衣物一件件退去的过程,直至赤身裸体,三点尽现,妖娆地舞蹈着、挑逗着、营造出关乎情欲、艺术、美学等诸种类话语交合的场域。绝不同于一开始上场就全裸的疯狂——赤裸着上场,脱衣舞要把裸露尽量地延迟,拙劣的延迟当然不能成为优秀的脱衣舞表演,艺术的、美学的、夹杂着情欲的徐徐释放的延迟才是必备的素质——优秀还意味着专业、职业、中性、冷静。换句话说,脱衣舞把人们的欲望尽量生发出来,并将欲望的膨胀、满足、升华和爆炸尽量延宕,感官风暴上演的同时,色情、情色的意味非但没有于此过程中衰退、反而得以唯美地强化,予人持久的、柔和的、细水长流的情欲色放,相比习惯了的一泄千里的爽快,耐久的绵长无疑是另一种诱惑之风景,也更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如果还认为脱衣的整个过程无非就是为了最后的全裸展示,为了那最诱惑的关键部分,这种结果重于过程的看法——笔者并不认可此种过程与结果的分法 已不合时宜。

  全裸的肉体在如今的语境下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变成大理石般僵化的石质材料。还固守传统的肉体本位的观念,以为肉体贸易只是对肉体的单枪直入、进进出出,无疑是相当鄙俗的看法。如何把不再神秘、被祛除魅惑的肉体重新包装以再上市,转变策略的问题摆在了相关从业者的面前。脱衣舞为这一问题寻找出路作了很好的榜样。绝大部份的精力投资于肉体完全暴露之前,即先以道具、衣物、技巧等重新给肉体赋梅,然后再用心展现肉体的祛魅过程,如同神圣之物的世俗化过程——圣物走下神坛为凡人 一步步地为人所亲眼目睹,沐浴在圣体的灵光下分享神圣,这对寻常人来说乃是莫大的荣幸。好好开发此曼妙的经过完全值得有心之人去潜心研究。我在另一篇文章中写道:“从Zizek,我懂得以前被认为邪恶淫秽的裸体现在已很正常,淫秽起来的是披在裸体上的那层衣服,如何包装这层衣服,就像包装我们的欲望才是莫大的智慧,而最淫秽的莫过于要命的遮羞布,那是掩遮夏娃下体的无花果叶。换句话说,整个的‘性’的传统观念被解构了。从欲望本身如何到如何包装欲望的转向,折射出时代文化耐人寻味的意味”。脱衣舞正是把情欲好好包装起来,一层一层地包装,一层一层地退去——其实也是种包装,仔细揣摩、用力制造并努力满足人们的消费心理和文化心理,好比所谓的“性感”或许本质上是穿得恰到好处的少,优秀的脱衣舞表演本质上是脱得恰到好处的美、好、并在脱的过程中布满一个个问号、惊叹号和省略号。

  在罗兰 巴特看来,文学阅读如脱衣舞,读者对文本应该达到一种境界——巴特意义上的读者是很职业的:即一次次地对本文“出”“入”自由,本文好比脱衣舞表演,不应有很高的门槛,一般人都能“进”去,但如何接受却是由高门槛的;细读文本,阅读的感受也是做爱的快感,把尽量高潮延后,拉长快感的享受时间,让快感阵阵播散于感官之中,在一次次的插入和抽出中体验文之悦;没有中心,脱衣舞的世界里没有中心,脱衣舞演员不是、脱衣舞本身不是、观众也不是,去除了中心的国度也意味着任何一个参与者都是中心,文学阅读即把这种非中心化的思想发扬光大,传统阅读里的主题、人物、情节、结构、思想统统被解构掉,想怎么读就怎么读,只要言之有物,言之成据,任凭语词、快感、能指狂欢,一段一段地流浪;阅读最忌讳的就是自以为抓住了中心以及与中心相关的连续、统一等诸要素,脱衣舞的世界里只有断裂(意义的断裂)、漂移(语词联系的打破)、悬浮(感官的持久浮动)。

  写作亦如脱衣舞。拉美作家马尔加斯 略萨在《给青年小说家的信》中说,写作是一种颠倒的脱衣舞,把经验的世界一件件地穿上衣服,发挥创造力和想象力,在舞台上富有风格地表演出来。这里涉及到几个问题,如何穿衣服,涉及到文学创作的技巧问题,包括语言、修辞、构思、结构、手法等;如何有风格,涉及到语言特色、创作定位等。

  这是一年半前的旧文,那时的理解比较浅陋,敬请诸君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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