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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苔不会消失经典读后感10篇

2018-04-10 21:18:01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青苔不会消失经典读后感10篇

  《青苔不会消失》是一本由袁凌著作,中信出版集团/中信大方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45,页数:296,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青苔不会消失》读后感(一):不被关注的不代表并不存在

  最近读完了袁凌写的《青苔不会消失》,这本书出版不到一年,豆瓣上也只有300多个人看过而已,我注意到这本书,也是因为李健转了人民日报推荐的2017年好书榜。这本书读完已经有几天了,一直没有写些什么,不仅仅是因为我懒,更是因为这种题材我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好像我读过的书里面很少有纪实题材,这本书和前几年读的《浮生取义》很像,不过《浮生取义》把自杀这件听上去很神秘的事在家庭层面进行剖析,指出所谓的自杀也不过是家庭“权力游戏”中的一种手段和增加道德资本途径罢了。而《青苔不会消失》,选取了十二个社会群体遭遇,来控诉生活所给最底层人民带来的苦难。这其中包括因为采矿或变成残废或患上尘肺病的矿工,在北京打拼一生却依旧是局外人农民工还有因为大跃进炼雄黄而全村砷中毒的村庄,也包括了一些饱受创伤地点——中越战争遗留下来的地雷村,渭水济汉的汉水流域,被世人希望的大凉山和沂(我今天才知道这个字念yi)蒙。当然也额外地关注了诸如留守儿童犯罪率的问题和兰考社会收养等近些年的热点。最后还夹带了私货,描写了海子的一生,

  无疑这是一本悲惨的书,但像这本书的名字一样,青苔即便是生活在阴暗潮湿地方,也永远自己的生存方式,所以书中的各色小人物,虽然已经失去了做人的“体面”,但还是以一种卑微的方式生活着。那些长期瘫痪长出来的褥疮,那被氧气机一口一口计算时间,那在牛粪里躺着的孩子,一幕又一幕,都在敲打着所谓“现世安稳”的谎言

  我希望能有更多人的看看这本书,看看那些在社会发展的大背景下被抛弃的小人物,那些黑黢黢不光彩的,总归是该被拎到阳光下晒一晒,接受鞭笞和挞伐。我不知道我读完这本书能具体给我带来些什么,但总归想到在我不知道的若干个地方,有些人以我难以承受的方式生活着,就觉得还是应该努力地为这个世界做些什么。

  1、时间,只有时间,把黑暗熬炼的可以接受一些。让别的感觉生长出来。

  2、大小便自理是一切尊严门槛

  3、世界史一条用七天时间赶制的蹩脚裤子

  4、没有什么比血更新鲜又易于陈旧的了。

  5、尘肺矿工的余生是一个拉长了的消音过程。连亲人悲痛也被时光损耗,像歌郎转夜的调子一样低回无力。

  6、以前的家底厚薄,决定着这条求生抛物线的起点高低轨迹缓急。

  7、似乎他们的肺,和这个世界毫无关联,只是一种需要躲避的禁忌

  8、一个人的消失,就像倒春寒结束,什么也没有发生。无人可以说出,什么样的生机曾被摧残

  9、自杀也违背了乡土的生存本能,背离了五谷养人的恩情

  《青苔不会消失》读后感(二):一片灰色却很难看

  观察贫困,只有局外人的视角显然是不够的。农村生活中的诸多细节都会被我们忽略。小猪崽的生长状况、生火做饭时一老一少吃力的窘态、“能摸出水”的潮湿被褥,这些细节,作者一一看在眼里。而对于没有过农村经历的人来说,家猪长到三周大,应该是啥模样,自己都并不清楚,更别说去对比发现了。

  最初接触袁凌的文字,是在《我的九十九次死亡》。作者天生带着阴郁的笔触,给了我极大震撼。可看着看着,却越来越感到,袁凌善于营造气氛,但似乎缺乏一些重量。读来读去,文字象流过的溪水一般,冲刷过水里的鹅卵石,却始终不着痕迹。读他的东西,不容易记住字里行间内容,有时甚至无从分辨重点,只是“贫穷”俩字,通篇萦绕在心里,堵得慌,可又留不下印象。对于细节过度渲染,对村里的奇闻异事,或是不合如今城里人视角的“怪事”,又喜欢轻描淡写。比如在写到村里有人私自土葬,公安、民政部门找到村支书说要把埋了的人挖出来重新烧掉,村支书请人吃饭抽烟疏通关系,最后烧掉几件衣服草草了事。如此荒诞一事,三两句话草草掠过,有些可惜。城乡之差异,往往体现在这些情节中,可袁凌的写法很难让人有真切感受

  请不要吝惜你的笔墨,给我一个更为具象的农村。作为一个经常跑农村的电视记者,我由衷地想从描写贫困的文字里,找到能在画面上呈现的东西。放下这一本,我想我会去再读读熊培云。

  《青苔不会消失》读后感(三):晦涩前行中的社会批判

  目前正在读《青苔不会消失》,最大的感受是——整个人都不好了。尤其是前阵子去了一个没落的煤矿小镇,去送了一个老婆家的过世亲戚,看着进镇子的道路坑坑洼洼,感受着时间停滞的矿区小镇,还有逝者停留的最后一地的破败,《血煤》才给了我更多的震撼,唯有亲身体验,这些文字才会转变为一阵阵电光火石,不断刺激阅读者的内心

  我也有自己的工作,工作性质也导致我随时见到较为悲惨的情景,貌似有点五毒不侵了,可是要比惨,说实话还真比不上袁凌先生书中搜罗来的人生惨剧,也可能是我所处的地方相对平和自然环境良好,雨不涝,晴不旱,少污染交通方便,周围的人们也因此受益,因此也难得一见人生惨剧,出车祸、喝农药、出轨相杀这些至多叫悲剧吧——可也难得一遇。

  书中我最大的震撼不是来自于每个被描写的个体身临惨剧,而是制度的漠视和缺失,这才是我最最痛心之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尊严和生活,或许我饿极了吃上一个红糖包也是很好的,吃鱼翅燕窝的人就能说这是人生惨剧吗?我从来不看低任何人的境遇,好比这就是一个人的命运无所谓好坏,只是遇到问题,制度在哪里?操作制度的人在哪里?这倒是袁凌先生通过观察不断带给我的冲击

  袁凌先生的视角很独到,很会取材,可是有个最大的问题:文字太过于专业化,看着很累,如看专业论文。隐晦、极简、生僻字词,看一篇文章得花掉看掉其他作者一本书的脑力,对于本来就很沉重话题,给了读者很大负担——毕竟书是要给大众阅读的,面对工作、家庭的疲劳,本书真是啃不动。不管柴静、胡舒立多么力推,不管得了多少奖,通过关怀读者的心态视野,也是可以把原来的胸怀天下之意传达出来。专业人员看《青苔》会看其深度和笔触,可貌似没人关怀普罗大众的心情。希望袁凌先生能考虑此意。

  总的来说,是一部好书,推荐大家静下心来看看,不要忘记我们周围还有人以其他方式活着,仅仅是活着,大家不都是天天新闻联播的美好

  《青苔不会消失》读后感(四):还有哪种人间

  图书馆活动女朋友帮忙借到这本畅销书。本是喜欢书名,后发现不是什么文艺书……

  去年出版的新书,告诉我这些事情还是进行时……

  一天读完了。难受……安利给了周围好多人。有一种当年看柴静的穹顶之下雾霾调查片子的感觉,记者剥开的事物,那么鲜活,又那么死灰…… 直接说吧。

  《卑微的力量(代序)》 所谓深度只是一种似是而非逻辑,人和生活现场充作了逻辑的背景。/一切抒情和形容的文字,不能触及他们生活的质地,出口的同时已经轻飘虚弱。/他们对于人性底线和在世意义成功维护,成就或许超出大张旗鼓的文化信仰时代变革。 《血煤上的青苔》 但是活下来却没有这么多条路。/床头电视机或者收音机的所有节目接起来,也不能填充一生的长度。 《尘》 但这份断裂又是真的。在富强梦和病人肺部被掠走的呼吸之间,在城镇化的熙攘和像眼睛一样搬空了的山坳之间,有什么东西破损了,什么地方仍在疼痛。/像是落满尘土的磁带,只余嘶嘶的回音,让人怀疑生命及一切有价值之物,在这里本来就没有真正存在过。甚至也算不上有一场真正的死亡。/像秋天的雨点一样没有颜色、质地和用处,落进土地也没有声音。/这也是一条抽丝剥茧之路,真相稀少,谎言和幻象并立……

  (前两篇都跟煤有关,我的二姨妈在矿上工作,不过是正经矿,矿工福利不错的,每年安排疗养旅游什么的,还有各种文娱活动,但就跟中国所有事情都有不同等级一样,山沟沟里不为人知的黑矿埋葬了多少人,而至今又还有多少人在扑上去,残疾、尘肺,“熬”着死去的人们……我接触不到,可能有人一辈子不会接触到,这些人们在看月亮。提一句,我看这本书的这一天,据说有152年一遇的月食加红月亮,不知道该不该看,晚上回去还是偷瞧了一眼。每个人都应该有花前月下资格,但不是每个人都有花前月下的能力。我在书中的人间拔出头来,看天上的红月有种灼人的虚幻感……)

  《北京局外人》

  (下次去北京去逛逛早市吧,也许。我遇到过早年地铁口的小贩,现在很少了,见到过现在也有的天安门广场纪念品的,应该多数是外地人,我能想到那些人的样子……不知道说什么,真的太天真,你想体验生活,但那是不是你真正的生活,前一天跟孙老师聊天,这位让人敬佩的师长认真聊起天来也是很实际的话题,他说自己是个很传统的人。和长辈聊天,能压下心气。怀疑自己是因为年轻,还是因为是这样的人,我更倾向前者,那就好了。孙老师跟我讲的,自己也知道,人得先立起来,然后才有无限的可能性,从高处你能看到无限的坑,你可以选择往哪儿跳,且有从坑里爬起来的力量。好像学哲学就是要走研究的路,不管怎么说,要先走这条。我不知道,觉得也不错。老师说感觉现在年轻人兼容性特别好,并没有很排斥的东西,这是好的。)

  《九岁女孩奶奶的命运门槛》吃饭的中间,她似乎会忘掉了这件事,望着远方出神,脸上是一丝像风霜凝结无从化开的笑容

  (这篇很短小,小女孩长的好看,奶奶长的也好看。)

  《寂寞沂蒙》砂土仍在流逝,却有坚硬的东西留下来,像这里“崮”的地形暗示的。

  一个集日或者半辈子,就这么慢慢过去。

  (赶集、庙会,让我想起小时候,还没二十年,至少在我的家乡,它们已经消失殆尽了。最早元宵节有一条街晚上有花灯会,花花绿绿,一般好看,最深印象就是有一年吃棉花糖沾了满嘴,舔去后被正月的寒风一吹,回去嘴巴很疼。还有舞龙舞狮的队会在主干道上走一趟,有幸可以碰到,还有高跷。后来灯会不让在街上办,就改到了城西一处宽敞的地方,办两天,白天可以去玩,套圈打枪那些,晚上很热闹。有一次人很多,和我妈去看,联系到一位同学也在,已经忘了是哪位,可能是秦梓轩或者张佳琪或者张帆,结果人潮挤来挤去非要找到对方,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了,打个招呼就散了,灯也没怎么看,就找人了。现在想起来突然有种日本烟火大会的感觉,我特别想去一次。现在家乡还有没有花灯会我已经不知道了。再说说赶集,很小的时候跟奶奶去过,离奶奶家很近,真的是一条街,书中描述的就在我脑中形象化为那条街,色调应该是灰蒙蒙的,老人家喜欢在集上买东西,可能对于她,就像我们逛街,但是得有特定日子才能逛的街,现在也没集可赶了。)

  《在地雷上寻找家园》国产的塑料假肢,在人体上显得刺目,似乎一个人的生存,被强行嫁接了虚假的一部分。但又似乎比其余的一切更真实,就像地雷村成了这里天生的名字。在这名字之下,执着生活或者无声死去、消沉励志故事同样过剩。勇敢胆怯一样自然,像地雷炸响之时的疼痛和麻木,在一个人体上同时发生着。/塑胶雷的报废期是一百二十年,边境线上未排除的地雷约有一百万颗。这意味着地雷村的故事虽然已被讲述了很多遍,却只是刚刚开头。

  (战争,无言。有专门去战争国家旅行的人……我……)

  《汉水的祈祷》直到献出全身血液,生命衰弱休克,却不足以表明心迹。剩下的姿势,是祈祷。

  (柔软清水/洪水/一些人的家。不想知道为什么152年的月亮在今天出现,只想知道为什么400年没有过的洪水在今天出现。想到了三峡建水库时搬走的人们,他们上了某年的感动中国。但在中国这样的牺牲不是一处两处。我没见过清柔的汉水,我已经见不到的东西太多了,于我似乎没有什么意义……那就不要知道为好,选择性屏蔽一些信息会少一些遗憾,真消极啊)

  《大凉山生活:日常的和忧患的》

  (没认真看,彝族的故事)

  《海子:死于一场春天的雷暴》只有在那个年代,你可以把一个人批判得体无完肤而不伤友情。/或许这正是诗人和时代之间需要的距离。在昌平以外的世界,多数的诗人却和时代走得太近。/自杀也违反了乡土的生存本能,背离了五谷养人的恩情。在乡土,活下来是一种近乎神圣的信仰。/海子在卧轨之前其实已经被劈开了,像一棵故乡被折断的花楸树。

  (这篇题目熟悉,大概是在豆瓣见过,查海生这个名好听,谈诗谈美谈1980年代)

  《兰考弃儿》

  (让人施展不开的社会)

  《高墙内外的留守》

  (是我们这一代,将来要共存于世,其实是有点害怕的……)

  《砷冤的赎价》

  (这是国家的事造成的恶果,也是百姓自己的事,不知道应该谁承担这个责任,那就推脱给愚昧,和那些不愚昧的人。太弱小了)天地书声

  《青苔不会消失》读后感(五):青苔不会消失:坚忍地重建生活

  青苔不会消失:坚忍地重建生活 ——编辑手记 2016年春,在一本黄色封面的小说集上,第一次见到“袁凌”这个名字。当时是天气不算太冷的上海某日,我夹着那本小说从中山北路坐到真北路。地铁到站了,随着人流走下来,走到出口,一阵冷风袭来,下意识看了一眼翻开的书,上面写着“世界”。本要惯性瑟缩一下身体,却仿佛因为这两个字,突然站直了。任凭风衣的第一颗纽扣敞开着,忍不住看了第一段。 当时并不知道,这个决定,让袁凌的文字在心中留下很深的印象。那之后,我时不时会留意这个名字。信息时代,大量数据在眼前交织,作为编辑,也常常遇到似好非好的文本。常常开读时热情满满,读了一部分就仿佛冷水浇头。许多漂亮的故事,叙述者一开始设置了辉煌的背景,真正进入文本后却发现是隐隐的自我表现和塑造英雄的渴望,那些人物十分优雅,以至于让人觉得他们仿佛没有真的生活过。直到有一天,一位北京的同事突然在QQ上问:“你看过袁凌的作品吗?”仿佛突然来了兴致,我说:“你要签他的书?”还没等同事回复,就又说:“如果是他的书,我一定会写篇书评。” 也许是这种表现给同事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没过多久,我意外被推荐成为了袁凌新书《青苔不会消失》的编辑。说来有趣,尽管袁凌在外界看来,早已是非虚构写作领域非常著名的作家,对我来说,最初接触他,居然是通过他的小说。也因为小说的先入为主,我不知道在真实的叙述中,作为经历者的袁凌会不会像他写小说时那样克制、隐忍,不着痕迹地把人物的内心压进薄薄的一层纸中。 打开《青苔不会消失》的文档,从序言开始浏览,看到“矿难中失去双眼的老人,整张脸变为了青色,爆炸中的煤灰透入了他的面皮,“面具”再也无法摘下”,看到“十七岁被地雷截断双腿的农妇,双膝跪在铁皮板凳上,收割比她还高的稻穗”,“下身受创干枯的年轻人,用幸存的上肢二十年如一日地穿针绣鞋垫和十字绣,供养自身和家人”。这些堆积起来的事实,仿佛一个个小说的世界。 再往下看,12个故事,分为“卑微者”“出生地”“生死课”三个部分。从边远山区的灾难现场,到贫瘠大凉山上跳跃着的期待双眼,从一遍遍争取自己和子女生存资源的父辈祖辈,到不断逃离又不断与故乡拉扯的年轻人。 看到这里,内心对这本书有了隐隐的冲动———我意识到:这是一本适合我来做的书。 袁凌没有一次试图让叙述者出现,但叙述者无处不在。仿佛因为有他消化着这些人的苦难。这些原本痛苦的灾难,甚至多少有些惨不忍睹的命运,竟然在他的笔下呈现出特殊的冷静。仿佛一个闷头赶路的人,始终朝着自己的那颗山头进军,但周围的一切在他的前进过程中都渐渐纳入了自己的理解版图。 袁凌作品中的克制,其实是他的文字“教养”,多年的记者生涯培育的不只是敏锐,更是不断抚平内心褶皱的能力。他在《青苔不会消失》里真正想写的,或许不是重复苦难背后的人性,而是呈现一些人在遇到苦难之后,重建自己生活的过程。 他大口吞咽着这些人的故事,从不表现自己的任何一种情感,但阅读者会知道,他随时随地都在这些人的故事中。他一遍遍的消化不只是要理解这些人物,或许更是在安慰那个同样赶着路的自己。 2016年夏,因为编辑这本书的缘故,在南京西路的某个地铁出口,见到袁凌本人。他微微弯腰,一身朴素的休闲装搭配不很高的个头,很容易就淹没在人群中。眼神闪烁着看向前方,仿佛有一种隐隐的怒和威严。在真的看到来人之后,又现出某种奇妙的,属于青少年的害羞神采。 短短的见面中,这两种形象始终在袁凌身上跳跃,最终呈现出一种时明时暗的灰色。他笔下那些底层故事,只要花时间复述任何一个,都能深切感受到这些人比我们中的任何一位都高大。可比这更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们抚平苦难的方式。在那样的情况下,努力让自己回归到遭遇剧变之前的样子。所有正在进行的生活都不是与往事脱离的——这才是让人感到振奋的。不断消化并据此调整、改变自己,如此这般循环往复,才是真正在重建生活。 痛苦有时候会让人上瘾,让人浸没在其中,有时候则像公开的秘密,让人不断从新的日常中醒来。但在《青苔不会消失》这里,痛苦是一块随时可以改变方位的坐标,它挑战着人的极限,而那幸存下来的人,被准许开始另一番人生。 我不知道袁凌是如何走上记者这条路的。因为某种个人原则,总是不愿意去探寻一个作者写作之外的信息。毕竟,对于一个诚恳的书写者,他所有的自己,早已在他的文字中隐忍地显现。

  《青苔不会消失》读后感(六):生息

  从来都很懦弱的不去看社会新闻以及据此改编的影视,因为我知道眼前将会展现多么可怕的内容,可是对于一切丑恶与苦难我却无能为力,所以只好避开。

  本书从序伊始就奠定了沉重的基调,我心颤颤的看着那些字句,猜想着之后将会面对怎样难以预计的内容,是否越过了我的承受限度,然后就在看到黄成兰的叙述尾句之后无法抑制的抽泣。

  █在国境线附近的稻田里,一位十七岁被地雷截断双腿的农妇,双膝跪在一条沉重的铁皮板凳上,收割看起来比她高的稻穗。她的工作还包括带孙子、放牛、喂猪、做饭、缝纫、赶集、申诉。三十年来,她的双膝磨穿了十几条木凳,生育了两个儿女,造起一所房子。看起来她像是一个孩子,比她放的牛、割的稻穗、喂养的鹅、睡的床都低。【但她在铁质板凳上磨砺的位置,却高于我们所有的人。】█

  很难再现那一刻触动我的具体原因,但很大的成分是出于敬佩,以及思及这份常人无法做到的高度背后,付出的多少艰辛。

  紧随其后的那段叙述同样令人动容,并对文名做出了最好的注解。

  █家乡的山沟里,一位在矿难中失去双眼的老年人,整张脸变为了青色,爆炸中的煤灰透入了他的面皮,“面具”再也无法摘下。但在这张黑暗的、透不过一丝光线的面具背后,他依靠摸索和内心的知觉,重建了自己的整个生活。从屋里的活路,到五亩坡地的劳作,养大求学的儿女,送走生病的老伴。在人们因为远方风景撂荒家乡的时候,失明的他成了这方土地的守望者。【他的身影不是矗立的巨人,倒是绵绵匝地的青苔,铺成修复世界的小径。】█

  █邹树礼的脸,有爆炸中浸透了煤灰,像“青面兽”杨志,曾让小孙

  《青苔不会消失》读后感(七):卑微的力量

  一

  小时候,外婆是院子里最沉默的人。

  外公端着随时会教训人的烟杆,穿对襟大褂的身影笼罩了整个院子。外婆却是搁在角落里的一把干柴,没有多余的水分和气息。声音也消失了。在人前,她是穿过屋顶下光线的一粒灰尘,是外公烟锅里揉碎的烟叶,只有消逝的一丝苦味。她活在世上的时候,像是已经过世。生下了所有成家立业的舅舅,却像是辈分最低的人,无人传递她的姓氏,我这个外孙,不知道她的娘家和名字。

  但一个坚实的身影和一缕无尽温暖的气息,留在我的记忆里,比其它的大事更长久。记得那年我的生日,所有的人都忘记了,连同妈妈和我自己。外婆却把我叫到院角,把一个煮熟了冒着温热的鸡蛋递到我手上,告诉我今天满六岁。这个鸡蛋,是从妯娌们拿的供养中存下来的。心中没有数字的外婆,记得院子里所有孩子的生日,用自己小小的物力,为他们留着一个念想。

  另外一次,外婆和大舅娘在出猪圈,我在圈旁玩耍。我喜欢开春时猪圈被翻起来,散发出一冬储藏的气息,含有玉米杆和茅草的芳香,却又混着一种深沉的腥味。外婆使着薅耙,挥动胳膊的姿势坚实有力,跟我平时在院子里见到的大不相同。或许在人多的场合,她主动缩小了自己。忽然,外婆的薅锄碰到了什么东西,她弯下腰在粪里捡起了那个东西,看了一下,扬手向着我扔过来:“拿去吧!”

  那个圆圆的小东西划出一道闪光的弧线,落到我的脚下,是一枚一分钱的硬币。这是世上能有的最小的钱了,不知被谁丢到了猪圈里,但它被外婆的手从粪中拾起和抛给我的时候,却熠熠发光。外婆弯腰拣拾钱币的姿势很郑重,抛掷给我的手势坚决有力,吩咐的语调铿锵,不容置疑,我再也没有见到过比那一刻更有力量、决心和权威的外婆,像是瞬间获得了魔力。

  即使外婆变成了泥土,院子最终消逝了,那个鸡蛋散发出的温暖气息,和那个抛掷镍币的坚实姿势,却会一直留在我心上。

  在童年,外婆这一代的有一层人。她们像是别人生活的背景,已经没有价值,随时可以拿掉。但实际上,她们却比那些在前台活动的家长和队长更可靠。像是砌筑田地的石坎,长了发黑的青苔,长年沉默,没有抽枝发芽的风光。但抽掉了它们,田地会即刻崩塌,收成化为乌有。也像是田地本身,孕育了这里的一切,却从不发出响动。只有俯伏触地,才能听见摩挲泥土的风声。

  相比起那一刻在猪圈里挥手的外婆,妈妈是个生疏的魔术师。爸爸不在场的情形下,她试图用家中短缺的劳力和物质,养活自己和三个孩子。她的道具不够用,常常捉襟见肘,四处露馅。她的手法是一味节省,省到尽头,仍旧面临无粒之炊。她拿不出外婆给的一个鸡蛋和一枚沾粪的镍币。冬天到头,阁楼只剩糠秕,铁锅无从修补。当贫穷无望的年景明明白白摆在那里,她仍旧不能放弃,当着孩子们哭泣,只能把泪水留给枕头,织进针线。

  在妈妈那里,没有什么是不值得节省的,连同衣服上一粒灰尘,因为要用挑回来的水洗掉。没有理由是可以用于放弃的,即使锄头奈何不了老天爷,那也要挖个坑给他看。

  当我成年以后开始写作,我最先想要继记叙她们,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她们不是时代的纪念碑,也够不上无名英雄。像土地一样,不反射光线,但质地无可怀疑。她们又是田地中的脚印,收集了汗水和收获的重量,标明世代生活的路径。没有她们,我无从确认真实和方向。

  不论走出多远,我的文字小径是从他们开头。

  二

  十四年前,我放弃学院的道路投身记者行当,面对一个隐晦却严峻的矛盾。

  作为采访者,我和同行们接触生活现场的机会比常人多,几乎可能成为任意一种生活形态的见证人。但这也意味着,他不是任何一种生活,包括他自己生活的当事人。从到达现场到离开,有限的周期里,他来不及参与当事人的生活,触及他们生存的质地,就已经离开,带走的往往是一些表面的片段。奔波于别人生活现场的同时,他自己的生活不能算是一种扎实的经验,甚至远远比不上一个从事实际职业的普通人。写出的稿件,似乎具有某种意义,却又像承载它的纸张,逃不过朝生暮死。

  入行之初在重庆,深夜接到一个离异母亲的热线电话,说女儿因为春游交不起费服药自杀,危险还没过去,想我赶过去看一下。午夜我打的到了石桥铺,顺着黑暗弯曲的路线,爬上一个棚户区的半坡。这里没有路灯,也似乎没有正式的窗子,只有一些棚壁的缝隙里透出光线。我来到一座透出光线的屋子前,里面有胆怯的应答声。打开门,一眼看见整个屋里的情形。所有家中的器物放置在地上,从箱子、水桶到脸盆、床,绕了一圈。没有一件东西是安置在架子上的。在这些环形摆放的什物中间,有一张床,是母女二人睡的,似乎是屋子里唯一有色调的处所,暖色的被子下面,睡着一个少女。这也是屋里唯一的秘密。

  我感到一种不安,这里所有的生活都陈列在我的目光下,没有回避的条件。我取得了这样的权利,打量母女生活的所有内情,连同因为缺少一次春游费服药的少女,现在只能藏在被子下,不愿意在陌生人面前露出头脸,我只看到她一团黑发。

  这样的情形,平时我是不应该打量的,其中似乎含有禁忌,即使是她们贫瘠的生活中,也有着珍贵之物。现在我却取得了这样就近的权利,坐在少女的头边,听女人讲述离异后母女的经历。承担抚养费的男人忽然杳无音讯,她带女儿去南方寻找时,小偷从屋顶上打洞下来,把电视和一床毛毯,一件冬天穿的皮袄都拿走了,现在屋里因此没有电器。我感到迷惘的是,我的角色似乎只是一个倾听者,不知如何参与眼前的情形。我不能真正触及她们的生活,尽管所有的物品摆放在地上脚边。

  第二天女人打来电话,让我不要报道,孩子怕传出去受影响。我生平中第一次夜间采访无果而终。那个屋子里地上的情形,长久地留在我记忆里,近在咫尺却又无从触及,曾经发生和未来面临的一切,无可补偿。我知道,看似有某种特权的外表下,我在深处是完全无力的。

  同样是在棚屋里,我见到过被强暴生病死亡的幼女,所有的证据都消失了,似乎一件让人无法面对,又无从愤怒的事实,让报道找不到合适的标题。在十八梯的石阶上,卖报的老人中暑死去,身上还穿着晚报统一的黄色马甲。一张登载了当天大小新闻的报纸,捂着他的脸,来不及追加上他自己的一条豆腐块消息。

  即使是深度报道,受制于不短不长的周期,和题材领域的变幻,似乎在大集体时代,不断从一块生荒地转移到另一块地里,也很难说具有真正的深度。那些从网吧仓促敲击或者在宾馆艰涩成篇的报道中,所谓深度只是一种似是而非的逻辑,人和生活现场充作了逻辑的背景。我和很多同行一样,以赶场的速度奔波在中国的各个省份里,很难静下心来想想自己见证了什么。对于那些卑微辗转的生活,我甚至称不上是一个合格的证人。

  在北京望京附近一间平房里,我见到一个非典过后患上股骨头坏死后遗症的女人,她坐在炕上背对我,整理周围大大小小的药袋,这些是她作为接受医学试验的对象领来的,作为一个原籍外省的保洁员,她没有资格分享首都的医保待遇,也无钱接受昂贵的高压氧舱治疗或者置换关节。她的肩背没有抗议的锋芒,只现出微微佝偻中的重量,却使我无法面对这个背部。

  在山西灵石,矿洞里还弥散着为了抢矿点燃炸药包的烟气,松软褪色的煤灰淹没了整个山地,清晨全村所有的担子围在仅有的一口深井周围,既像是犹有生机,更近于即将到来的衰亡。矿工的新坟土上,长短插着几只点燃的香烟,是他在世时光些许苦味的安慰。时间停顿在人吃煤和煤吃人的节奏里,而我们只能在这里住宿一晚,忙于回到县城,洗去钻入皮肉的煤炱。那些黑洞洞的井口,就像是通向地狱本身,载着矿工们的箩筐在其中消失,我们等不到他们下一班上来,也降不到他们所处的生存底部。

  即使是偶尔取得了轰动的新闻效应,解决了某个具体问题,甚至达成某种制度改良,仍无从改变沉默的背景,一时的效应很快在时光中耗散,没有存留之物。

  有时我面对一张岁月亲自着手雕刻、没有省去任何刀工的脸,会想到,这位在底层生活,砌筑了社会根基的长辈,明明拥有比我深厚珍贵得多的人世经验,却甘于沉默,寄望于我替他们表达和呼吁,申述他们保留自己生活的权利。大多数时候,他们想要的权利,也无非是能够继续沉默地生活。

  看着他求助的眼神,像当年的外婆面对外公痛击的烟锅,向身为孩子的我呼吁。这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在这个任务面前,逻辑和观念都没有究竟的意义,甚至包括空洞的情感。诚实地面对他们的沉默,感受其中质地,保留被磨损掩蔽的真实,与事件性本身同等重要。在很多年中,我保持着第一次在棚屋中感到的禁忌,仅仅还原事实本身,避免文学性的嫌疑。一切抒情和形容的文字,不能触及他们生活的质地,出口的同时已经轻飘虚弱。在浮泛的事实、过剩的情绪和他们真实生活的分界之前,我只能止步,不愿意搬弄这条界限,制造似是而非的风景。

  当喧嚣一时的事件归于沉寂,他们仍旧回到阴影中沉默地生活,事实似乎已经被报道多次,甚至变得陈旧,生活本身却并未被传达出来,在轰动和遗忘的镜头切换背后,是一直漠然无视的视野。他们仍旧只是生活剧场灰色的布景,是没有机会购票入场的主角。

  三

  什么是他们的生活?在卑微灰色,不乏粗俗的外表之下,在看似单调的苦难和不公正之余,他们的生活,有无不可替代的价值?

  在国境线附近的稻田里,一位十七岁被地雷截断双腿的农妇,双膝跪在一双沉重的铁皮板凳上,收割看起来比她高的稻穗。她的工作还包括带孙子、放牛、喂猪、做饭、缝纫、赶集、申诉。三十年来,她的双腿磨穿了十几双木凳,生育了两个儿女,造起一所房子。看起来她像是一个孩子,比她放的牛、割的稻穗、喂养的鹅、睡的床都低。但她在铁质板凳上磨砺的位置,却高于我们所有的人。

  家乡的山沟里,一位在矿难中失去双眼的老年人,整张脸变为了青色,爆炸中的煤灰透入了他的面皮,“面具”再也无法摘下。但在这张黑暗的、透不过一丝光线的面具背后,他依靠摸索和内心的知觉,重建了自己的整个生活。从屋里的活路,到五亩坡地的劳作,养大求学的儿女,送走生病的老伴。在人们因为远方风景撂荒家乡的时候,失明的他成了这方土地的守望者。他的身影不是矗立的巨人,倒是绵绵匝地的青苔,铺成修复世界的小径。

  在一副土屋里无法摆脱的床铺上,下身受创干枯的年轻人,用幸存的上肢,二十年如一日地穿针绣鞋垫和十字绣,编织瘫痪休克的时间,供养自身和家人,让生活的灰烬重获骨血,甚至开出花朵。

  生活剥夺了他们大部分的可能性,只留下了仅存的立足之地,有时看起来相当于一条蚕、一匹围绕磨盘的牲畜、一个除了内心发条不能移动的钟表的位置。但在这个仅存的位置上,他们生活的质地和纹理,比显眼舞台上的布景更切实。在一张小板凳上或一条山沟里,资源极度稀缺和国家意志的左右之下,他们对于人性底线和在世意义的成功维护,成就或许超出大张旗鼓的文化、信仰和时代变革。

  这是由于他们贴近生存地面的在世方式,比消费体系追求的舒适更为可靠,也更诉诸内心的直觉。先圣孔子认为,文明丢失之后,应当到乡野中去寻找。时代意识喧嚣沉沦之际,重建人性和文明根基的力量,来自于卑微的田野地面。

  面对他们收敛、俭省与沉默的生活,需要和他们一样降低内心,克服不适,贴近日常生存的质地,寻回对供养我们的物质的感觉。

  需要一种同样节制、朴素又内向的语言,在人性的地平线面前保持缄默,让不可言说的自行发声。像面对棚屋地上陈列的物什,和床上干枯的年轻身体,唯有倾听,放弃表达。虽然表达,是我唯一磨炼的技艺。

  我想完成这近于不可能的任务,为卑微的力量,作无言的见证。

  (本文为《青苔不会消失》一书自序)

  《青苔不会消失》读后感(八):卑微的力量 ——读《青苔不会消失》

  这本书,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却句句掷地有声。作者把内容分为“卑微者”、“出生地”、“生死课”三个部分,写出了一百位中国社会底层人物的故事。 看这本书时间不长,花了大概半个月的时间。它的内容偏向纪实文学,修饰性文字用的非常少。文中故事大多数有趣,却也有一些比较无趣的部分。 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有几个。第一个故事,叫“血煤上的青苔”,便是深深扣人心弦的故事。遇难旷工,无钱医治,赔款不能到位,家庭困难。书中有他们腿部的特写照片,明明是成年人的腿,却因为萎缩而瘦弱宛如枯柴。一位旷工的小孩说,“爸爸很小”。这对小孩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人们总说,父爱如山。人们总说,父亲高大伟岸。小的时候,父亲似乎就是我们吹嘘的资本,下课的时候我们总是把各自的父亲拿来比试一番。可是,这位旷工的小孩,他的爸爸很小。 他的爸爸没有做错什么,他也没有做错什么,可是命运就是如此不公平,偏偏把灾难安排在他们的小家。父亲往往是家里的顶梁柱,顶梁柱倒塌了,家里也不剩下什么了。挖矿盛行的年代,矿难也同样盛行。而宛如矿难副产物的遇难工人,却像中国社会上的伤疤,迟迟得不到治愈。 还有鹤山村,一个被砷所毒害的村子。因为雄黄的盛行,大规模开矿,村庄里受到了严重的砷污染。书里对砷中毒的描述令人害怕。砷中毒的人,身上会长霉斑一样的东西,并且会溃烂、流脓,最后在痛苦中死去。村子里水有毒,土地有毒,就连空气恐怕也有毒。可是,这样一个村,却仍然是生存了几代人的地方。中国的经济发展日益令人瞩目,这些同样为中国的未来做出了功效且付出了沉重代价的人,要何时才能得到关注呢? 有人问,目睹了这么多惨状,也意识到体制几乎没有变动之后,作者为何还能相信文字的力量?为何还想要赞美中国人的韧性?大概乐观真的是一种天赋,不是后天能够习得的。 书中有写到一个小女孩杨轩,她的父亲去世,和高龄的奶奶相依为命。奶奶的背很驼,是真的很驼。她很矮,做菜都要站在小板凳上。杨轩瘦弱,所幸是个好孩子,能够帮奶奶干的活都愿意干。这才是真真的相依为命,而不像盛行的狗血电视剧里的男女主角,搂抱恩爱一会就觉得他们俩相依为命了。看完杨轩的故事,与其说觉得她可怜,我更多的是感慨。文中作者写,杨轩的成绩并不好。我由此想到,我也是个普通人,家境也只能说是一般。但是从小到大,我虽然算不上顶尖聪明,幸好脑子还算好使,能考上大学接受良好的教育。 命运确实是不公的,也正是因为这样每个人才能凭自己去活出不一样的精彩。有人含着金汤匙出生,生下来就应有尽有,也有机会去接触喜欢的东西。钢琴、绘画、舞蹈,拥有这些童子功,便是他们的标配。长大后便是接受良好的教育。有的人可能一辈子也不知道五万块长什么样子,对美好的生活只能在想象之中。拿极端的例子来说,同样是拥有三本的成绩,家境一般的家长会让孩子去读专科院校,而优渥家庭的孩子往往是出国留学。不是因为“外国的月亮比较圆”,但现在普遍都还是出国留学容易混的好一点。贫苦的孩子,往往是想要在天空飞翔,却发出刺耳声响。 有一首歌叫《蜜蜂》,唱“有几个晚上,想看夜空星光,可我却飞不过这紧闭纱窗”。外面的世界金光闪闪,星光灿烂,谁不想飞出去看看呢?但原生家庭就像命运的纱窗,对于穷苦的孩子,往往紧闭。 在出境游盛行的这几年,大家都出去看世界了。可是这一个假期,却好像是“旅游斗”。你出国了,我也出国。你去乌克兰,我就去米兰。这样的差距我还是第一次意识到。一般家庭的孩子,往往趁着放假在打零工挣钱呢。我也曾因此感到悲伤难过,为被困在命运的纱窗里而泪水涟涟地向命运讨要公道。但来得更多的是思考。也是某一个瞬间吧,突然就明白了“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是什么意思。行万里路自然好,看遍各国风景,享受不同人生。受困于自己顽固、尖锐的思想的时候,读书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的确如此。 人生甚短,命运的鸿沟还要靠自己去跨越。天生腿不够长的我们,只有好好练习弹跳,才能跳出自己的精彩。

  《青苔不会消失》读后感(九):上帝保佑还活着的低端生灵

  1

  “1993年,许世佩追随姐夫离开安徽老家来京,开始摆摊谋生。随着大北京的拆迁改造和人口疏解,他们被动地由中心迁往外围,从初到北京的前门,一路撤退到眼下的五环,落脚这处大杂院……靠着小生意攀附在北京的生活圈边缘,似局外人那样生存。如今,他们更可能彻底出局。”

  这是《青苔不会消失》书中的一篇特稿,名为《北京的局外人》,记录了 2015年末2016 年初,许世佩一家和亲戚们在北京的生存境况。 2016年那场“世纪寒潮”中,他的三弟和大妹两家租住的小房没有任何取暖设备,只靠被子和人体御寒,家中不能放水,所有液体都会冻成冰块。

  文中说,他们不喜欢这里,也从未想过离开。

  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想想今年入冬发生的那场清理风暴,恐怕难以幸免吧。放到近两年后的今天,恐怕这篇文章也不能幸免。

  而徐世佩们的境遇在书里记录的人中算是好的。

  2

  《青苔不会消失》是我今年看完的最后一本书。书中 12篇特稿,是作者袁凌十多年记者生涯的选集,分为“卑微者”、“出生地”、“生死课”三部分。

  看看那些篇目——血煤上的青苔、尘、九岁女孩和奶奶的命运门槛、在地雷上寻找家园、汉水的祈祷、兰考弃儿、砷冤的赎价……这些文字记录的,大多是中国社会最底层的群体,阳光照不到的角落,破败腐坏的土地河流,那些残缺的幸存者,奄奄一息的和努力活下去的人们。

  “煤改至今,很多人仍然在老乡、亲属开的黑口子下矿,每年开春出去的人,总有一些没有完整的回来,变成了灰,或者失去了四肢神经。每一条山坳里都买埋着遇难的骨灰,每座老屋的床铺上,都可能躺着慢性死亡的身体。人口不到三万人的八仙镇,隐藏着上千座矿工的坟墓,和上百名残疾的矿工。”——《血煤上的青苔》

  “沿中越一千多公里国境线伸延的这些村落,被称作地雷村。战争双方撤退之后,地雷成了最终的占领者……仅麻栗坡县就尚有五十万颗地雷。”

  “2003年,摄影师卢广第一次来到八里河村,这个208人的村落有100余人被地雷炸伤,炸死11人,三级残废以上46人。”——《在地雷上寻找家园》

  “砷的毒性之下,少有幸存者。2015年元月,鹤山村村民接受了砷中毒检查,800余人中有505人砷中毒,疑似癌症患者20余人。相邻的望羊桥村有100余名砷中毒者。黄厂社区职工则有1100多名中毒者。……从1979年到1999年,职工共死亡432人,平均死亡年龄54岁。雄黄矿改制至今,死亡人数攀升到了600余人,其中死于癌症400无人。”——《砷冤的赎价》

  这些统计材料上的数字,在袁凌笔下,还原为一个个人,残缺的,病弱的,濒临死亡的,执念求生的,具体的个体的人。

  3

  不仅仅是人,被伤害的还有土地,河流,和栖息其中的生灵。

  汉水是在古代典籍中频频出现的一条大河,“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汉水的祈祷》一篇中写道,从前大水洋洋,常见大鱼“摔籽”——洄游鱼类的交配需要激流冲击雌鱼卵巢,卵子顺水漂流,尾随而至的雄鱼释放精子。为了排出卵子,雌鱼会在水流中高高跃起摔打卵巢,俗称 “摔籽”。

  现今,汉江干支流上建起了大大小小上千座水电站,发电机叶片“切碎的都是大鱼”、“水面上白花花的一片”。有的河段已然接近断流或干涸,这是对鱼类真正的灭顶之灾。

  “数年以前,在汉江支流岚河的上游,我曾目睹一处电站截流后数日的场景。干枯的河道里飘荡着一股钻心的腐臭,裸露的岩石上是晒干反光的小鱼眼睛。”

  “无意中翻开一块石头,看到一个震惊的小小墓穴,十几条巴岩鱼和两条泥鳅、几只虾米仅仅攒在一起腐烂在狭小的空间里,肢体显露出临死的抽搐,或许这里被它们当成了生前最后的庇护所,直到最后一滴水消失。河道里的恶臭半年之中萦绕不散,它由养育生灵的温床,变成了白皑皑的死亡领地。”

  读到这里我有一种黑夜陷进噩梦挣扎不得的惊悸,那个水中生灵的墓穴清晰地具象化在我脑海里,仿佛一幅末日图景的预言。

  4

  看这本书的感觉难以言说,混杂着愤怒,悲悯,羞愧,无力感,但不经意间,又有一种力量注入。

  八仙镇上的王功权遭遇矿难,胸部以下的脊椎神经砸落的煤块切断。他想死,对母亲说,防,你防不住。死,有千条路。

  最终他熬了过来。常年卧床,他跟母亲学针线,纳鞋垫,逐渐地,在岁月层叠中,他给鞋垫绣上缠枝花卉,从做工简单的鞋垫几块钱一双,后来可以卖到几十元甚至上百元一双。现在,他又迷上了十字绣,晚上七八点开始,做七八个小时,白天十二点做到下午五点, “在一针一脚中织出又同时忘掉时间 ”。

  邹树礼矿难之后失去了双眼,面孔浸透了爆炸时的煤灰,黑漆漆的。他用十九年的时间,一点一点摸透了家乡的环境,学会了从家务到坡上的农活。他种着四亩地和菜园,前几年还喂着两头猪。养活自己之外,还贴补在镇上开食堂的儿子。

  十七岁时,黄成兰被地雷截断了双腿,从此只能跪在一条沉重的铁皮板凳上,放牛、喂猪、做饭、缝纫、赶集、收庄稼、带孙子。“三十年来,她双膝磨穿了十几条木凳,生育了两个儿女,造起一所房子 ”。“人生剩余的光景固定在了板凳上,可她并没想到自杀,还是要看世界——看人家夏天去干活,回来,看牛,还没看够呢 ”。

  在城市生活久了,就忘记了生活。

  每天上班下班,吃饭睡觉,有时焦虑不安,忙忙碌碌中,好像生活是假的,又或者覆盖了一层看不见的膜,失去了真实的质地和感觉。于是有了什么佛系,什么丧……

  我看这本书,有时不忍,有时不堪,有时羞愧……在那些卑微而强韧的生命面前。我希望更多的人看到这本书,因我们的活着和这本书里的活着仿佛两个世界,两个截然不同的宇宙。

  王多权的父亲花费了整个春天,从河里背沙和水泥上坡,一个人砌好了一口水泥井。水井封盖的当天晚上,父亲为从学校回来的母亲和小侄女做好了晚饭,突然说胸口发甜,似乎是提前尝到了熬成的麻糖滋味,接着大口的血喷涌出来。王多权只能听见小侄女惊慌地呼叫,和父亲一声声更弱的回答。等着母亲喊人回来,他的胸前和四周,洒满了最后的热血,像一个矿难现场。

  那天,王多权感到,父亲是把所有的血献给了自己,使他再也不敢想到死亡。

  5

  这本书的名字,出自袁凌写的一首诗:青苔不会消失,只要世上还有,最后一个穷人。

  这本记载了人世间苦难的书,字里行间,却少见悲喜的情绪。袁凌在序中说,他想用“节制、朴素又内向的语言,在人性的地平线面前保持缄默,让不可言说的自行发声。像面对棚屋地上陈列的物什,和床上干枯的年轻身体,唯有倾听,放弃表达。”

  文字是无力的——

  矿工的新坟土上,长短插着几只点燃的香烟,是他在世时光些许苦味的安慰。时间停顿在人吃煤和煤吃人的节奏里,而我们只能在这里住宿一晚,忙于回到县城,洗去钻入皮肉的煤炱。那些黑洞洞的井口,就像是通向地狱本身,载着矿工们的箩筐在其中消失,我们等不到他们下一班上来,也降不到他们所处的生存底部。

  文字力比千钧——

  在童年,外婆这一代的有一层人。她们像是别人生活的背景,已经没有价值,随时可以拿掉。但实际上,她们却比那些在前台活动的家长和队长更可靠。像是砌筑田地的石坎,长了发黑的青苔,长年沉默,没有抽枝发芽的风光。但抽掉了它们,田地会即刻崩塌,收成化为乌有。也像是田地本身,孕育了这里的一切,却从不发出响动。只有俯伏触地,才能听见摩挲泥土的风声。

  6

  书中记录的唯一一个为大家所熟知的人物,是1989年3月26日自杀的诗人海子。

  这一篇《海子:死于一场春天的雷暴》有一个墓志铭般的开头。

  1989年2月,正待解冻的密云笼罩未名湖。海子的挚友、北大诗人“三剑客”之一的骆一禾写下两句诗:

  这一场春天的雷暴

  不会将我们轻轻放过

  诗句准确地预言了那一年的轨迹。一个月后,海子在山海关卧轨身亡,像是平地传来一声惊雷。再过两个月,为处理海子身后事心力交瘁的骆一禾本人,在广场上突然脑出血倒地,十八天后不治身亡。这仅仅是雷暴季节的序幕。当秋天雷声停歇,庄稼被收割,一个时代已灯火阑珊。其中逝去的,既有诗人海子年轻的面容,更重叠着整整一代人悲欢交集的面貌。

  微信号:别离以前(bieliyiqian)

  《青苔不会消失》读后感(十):为每一盏生命之光点赞

  阅读前,我以为自己一定能对书中的底层人物和他们的生活感同身受,却发现事实远非那么简单。尽管同样来自农村,我与书中的大部分人物还是有着完全不一样的生活轨迹,阅读他们的故事,我总感觉像是一个局外人——我离他们的生活太过遥远。我尝试着想要通过阅读走近他们的生活,却常常因为缺乏亲身经历的真实感而放弃这种尝试。 在第一辑《卑微者》中,同样作为矿工,有的人因为矿难失去了双腿,余生将与床铺为伴,有的人因为患上尘肺病而不得不依靠氧气罐延续呼吸。如果说矿难是一次突发的变故,尘肺病则更像是一场慢性的谋杀。在同一个身份里,他们的遭遇不尽相同,结局却大同小异。他们将身体交给一个个矿井,每一次下井都像是一场赌博。 可能生在南方、周围没有亲戚朋友从事相关工作的缘故,矿井工作于我而言完全是一个陌生的行业,因此我也就无法体会这份工作的艰辛和它的危险性,而就连后者,我接触的也只是每一次新闻标题冷冰冰的矿难死亡人数统计。我不知道的是,每一个统计数字是没有意义的,在它背后是一个个逝去的生命个体和因此而影响的一个个家庭,这些统计背后的故事经由袁凌流畅而又冷静的文字写出来后,变得不再遥远,他们是真实的、可触摸的,虽然了解这份真实和真相会让我们付出眼泪的代价。 除了矿工,全书中这样的底层人物和弱势人群还有很多,譬如在北京讨生活的外地人,这座城市的发展离不开他们,但他们终究还是“局外人”;又譬如湘西的一对相依为命的祖孙俩,没有双亲的陪伴,九岁的女孩过早地承担起家庭的责任,种菜、淘米、做饭,本应该无忧无虑的童年却填满了生计的繁琐。不论性别、年龄或是职业,这些“卑微者”们无不尝尽生活的辛酸苦辣,他们背负着生活的重担,从没有停下前进的脚步。他们的工作也许卑微,但从来不卑贱。 除了把眼光对准人,作者也把人文关怀聚焦在生养我们的土地和河流,无论是中越边界的地雷区,承担“哺育干渴北中国重任”的汉江,还是同时处于日常和危机的大凉山,对于生长在那里的人们而言,他们有着共同的名字——“出生地”。而最让我有共鸣的,是作者对于沂蒙山区的记述。这里有着光荣的历史,曾经是孟良崮战役的所在地,但如今随着年轻人外出打工,许多村只留下年长的老人。“村庄老了,剩下的人砌在石头里,停止繁衍,慢慢地这里又只剩下石头了。” 我在初中的时候离开家乡去异地求学,之后除了寒暑假,很少有机会长时间近距离观察家乡的变化。而在我更小的时候,和小伙伴们追闹着在田野奔跑,夏日的傍晚搬着凳子和爸妈在家门口乘凉,邻居间互相串门拉家长里短,彼时的家乡对于我而言是亲切的,我能感受到它每一天的变化,虽然它在很长时间里基本没有变化。和书中不同的是,我的家乡没有那么多离乡打工的人,整个村庄不至于因人少而凋敝,但即使如此,我也感觉到,整个村庄的活力在一天天消失殆尽。每隔几个月回一次家,面对日新月异的家乡,我总有一种陌生感和疏离感,仿佛我不再是她的一员。很多人家盖了新屋,虽然搬离的新家离原来并不远,但互相串门没以前便利了;同一批长大起来的90后们都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很长时间内再没有一群结队的少年互相追逐嬉戏打闹了。 当然,我得承认,和村庄的陌生感,很大程度上源自于我内心想要逃离的冲动,我希望不再如父辈们一样一生只生活在一块土地上,我想要去外面更大的世界看看。在青春期,这种逃离的欲望尤其冲动。但除此之外,村庄的变化更多可能还是自身性的、自内而外的,置身于中国城市化进程的大背景下,财富成为大多数人的追逐目标,村落过去那种亲近式的、宗族式的社会关系结构变得不合时宜,取而代之的是疏远的、以利益往来为纽带的关系网络,或者说,村落原来的社会结构逐步瓦解,并慢慢为城市化的关系所代替,这可能也是城镇化不得不付出的人情代价。 在城镇化进程中,牺牲的远不止人情代价。父母外出打工带来的留守儿童问题早已成为社会各方的关切,书中引用的“农民工服刑人员留守比率远远高出普通农民工”这一调研结论更加深了问题的严重性。湖南省石门县鹤山村,曾经因为依傍亚洲最大的雄黄矿而显赫一时,但水体、土壤的污染使得当地砷含量严重超标,成为村民们挥之不去的梦魇。在国家创造一个又一个GDP奇迹背后,在经济社会的宏观叙事之下,上面这些人物的命运常常被隐去,像是一篇鸿篇巨制的小小注脚。袁凌的文字像是一个个朴素的镜头,还原了每一个卑微的生命,为他们在宏观叙事的嘈杂声中发出属于“他们”的声音。这声音或许微弱,却像漆黑夜空的流星划破天空,照出每一个平凡之人的光亮。 叙述“他们”的故事并不是一桩容易的事。作者需要近距离观察他们的生活,但同时又不能过分地介入。叙述的时候需要一些丰富的词汇,以满足故事的需要,但同时又不能过分煽情而失去客观性,正如作者在自序里所说,他需要用的是一种“节制、朴素又内向的语言”。袁凌在全书中很好地完成了这项难度巨大的任务,尽管偶尔会跳出诗歌一般华丽的句子,大多数时候他使用的语言都是白描式的,选择视角的时候也尽量是以旁观者的身份,几乎很少发表评论,抒情则更是寥寥无几。当然,作者也不可能完全回避自己的立场,在《兰考弃儿》中,尽管“爱心妈妈”袁厉害引发了诸多争议,字里行间还是能看到作者对她的支持态度。而在与全书整体行文略有违和的《海子:死于一场春天的雷暴》一文中,作者对准的不再是底层人物,尽管海子本人出生于安徽农村。我对于海子出现在书中的确感到一点意外,但我想作者把海子的文章收入合辑肯定也是经过考虑的,它出现在《生死课》一辑中,显然作者希望借由海子自杀讨论生与死的问题。除此之外,作者想要讨论的还有更多,包括诗歌与革命、理想主义的消亡、乡土责任等等,虽然许多都欲言又止。而海子代表的诗性和他本人与农村、土地割舍不断的关系,更是呼应着卑微者们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在灰暗的生活色调上涂抹彩色的努力尝试,这何尝不是另一种诗意的现实表述? 因为人物繁多,作者在叙述时经常快速地在不同人名之间来回切换,初读起来略微有些不适应,常常需要把名字记在本子上,或者来回翻页才能把名字和故事对应起来。一开始,我会疑惑,作者为什么不干脆把一个人的故事讲完,再开始讲另一段呢。阅读完一个个故事,我渐渐明白作者的初衷。尽管姓名、背景各异,但这些“卑微者”的人生轨迹经常是如此相似。譬如尘肺病人,他们大多年轻时抱过钻机,一直工作到粉尘充满肺泡,呼吸举步维艰不能再坚持,只能躺在病床上靠氧气续命,直至最后入土为安。他们被时代的洪流裹挟向前,很多人在壮年就离开了人世,名字也很快被淡忘,就像偶尔投入河流的小石子溅起的水花,很少有人记得它的形状。你可以用他们来概括这群人,但是他们分明又有着不同的姓名,扮演着不同的角色,他是父亲,她是女儿,他是丈夫,她是母亲。他们支撑起的一个个家庭单位,是社会存在的基础;他们点亮的一盏盏灯,是照暖中国的精神之光。 本书的书名出自袁凌的一句旧诗:青苔不会消失,只要世上还有,最后一个穷人。这是一个再贴切不过的比喻,虽然位于社会的底层,上面不断有生活的重压,但这些社会的“小人物”却表现出青苔一样旺盛的生命力,他们可以在任何角落生长,哪怕没有阳光。不是非要长成参天大树才有意义,即使如青苔生在山间、田野、溪边,仍然可以把生活过得充满温度。他们活得很轻,默默无闻,从来就与鲜花掌声无缘,社会宏大叙事的噪音常常盖过了他们微弱的声音。但他们值得被书写和礼赞,他们的名字应该被记住,他们生命之灯发出的每一道光,都是我们前行的方向和行动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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