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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的死的读后感10篇

2022-04-06 03:02:03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快乐的死的读后感10篇

  《快乐的死》是一本由[法] 加缪著作,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5.00,页数:150,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快乐的死》读后感(一):对抗死亡的哲学思考

  对抗死亡的哲学思考

  ——读加缪《快乐的死》

  ◎ 东渔

  对照《局外人》里那个冷静默然的莫尔索,《快乐的死》也塑造了一个气质冷漠的人物——梅尔索,简直可以算作莫尔索的前传,当然后者要早于前者,是加缪的小说处女作,稍显一些稚嫩的痕迹。二十四岁的加缪,还是一个情怀满满,想要探寻人生真理的青年人,在小说里他想要表达的东西太多,成熟的时期还未到来,字里行间可闻到悲壮的荷尔蒙味道。加缪的刻意在于对人物压抑心境的过于明晰坦露,掩饰的氛围少了一些,过于宣泄不够收敛,弥漫着一股肆虐扩张感。

  故事从一起凶杀案开始叙述,而后回溯了人物之间的关系。在刻画人物直观表现(内部)的同时,大量的景物描写(外部),契合了人物的心理活动。常把情感寄托于“天空”“大地”延伸出的开阔诗意,可见加缪处女作混杂着澎湃汹涌的浪漫主义情怀。梅尔索干掉了萨格勒斯,即是在精神上干掉了自己,剿灭了自我对峙的情感。这种热烈的精神碰撞,看似跟加缪后来的经典作品《局外人》所表现出来的淡漠心境有所不同,其实仍具有相同的指向——存在主义哲学的荒谬本质。

  在小说中,加缪塑造了一个孤单、敏感的社会边缘人梅尔索。精神的疏离使他每一天都处在煎熬当中,以游戏人生的情节设计,探讨生存的意义,透视金钱和精神的对立,最后一步一步直面死亡的侵袭。

  杀掉萨格勒斯之后,梅尔索回到喧闹的人群中,寡寡欲欢,然后遵循内心,安静地跟朋友们做着安静的事情。每一天都在煎熬中度过,承受自我与世界的疏离。他想要坚持无休止的对抗,却又颓然败下阵来,一直游走在内心低迷的暗流中。对于爱情,梅尔索和马莎既有精神的疏离,又想完全占有对方,怀疑一切、嫉妒一切的心理占了上风。梅尔索对露希妍没有长久的感情寄托,只在乎一时的拥有。一切都是因为梅尔索犹疑的精神状态,致使心境飘摇不定,也促成了他在社会关系中的矛盾体现。

  而梅尔索与萨格勒斯的对话,就如一个对镜自语的人,在面对内心的自我展开争斗。一个是孤独想要逃离生活的人,一个是身不由己、看淡世俗的人。他们的隔阂属于精神的对峙,相对于社会他们都是失败者,各自走向必然的极端。快乐和死的相交,不是荒谬又是什么?梅尔索离开伤心之地“眺望世界之屋”,回到他的桃花源阿尔及尔,这昭示着人物与自我的精神抗争之路,也映照了作者加缪的心路历程。

  莫尔索冷静面对母亲的死亡,又魂不守舍地杀了人,《局外人》的两次死亡事件看起来没什么突兀之处,都指向冷漠的精神谬误。而在《快乐的死》中加缪用荒谬的设计制造了两个直面死亡的人,情感载体却不那么严谨,是因为社会的抛弃?还是个人的情感迷惑?小说的交待稍显矫情,没有索尔贝娄笔下人物那种痛彻痛悟。

  小说铺展开一场宏大的内心戏,幕布拉开,梅尔索的孤绝一直缭绕在四周,不管是多么热闹的相聚,到头来都是隔绝,整场戏都是气息压抑的氛围。他的一生都呈现在镜中的泛黄画面里。独处时他的冷漠和清醒是有必要的,而面对人群又充满了恐惧和隔阂。他拒绝露希妍的求欢,即便后者带给他难得的喜悦;他欣喜于跟阿尔及尔的朋友们在一起,却又必须离开,因为内心难以平静的涌流。他像别人问到自己那样问自己,“你不快乐?”是的,心是空的,在哪里也没有意义吧。梅尔索的诉求便是走出精神困境,寻找快乐的境界,最后终于明白,“害怕死亡就是害怕活着。”这种直面死亡的哲学思考,是将存在主义荒谬哲学融入小说的最佳途径,为此加缪一直在思想探索中行进,直至写出后来的哲学著作《西西弗斯神话》。

  加缪于1957年荣获诺贝尔文学奖,被赞誉为“热情而冷静地阐明了当代向人类良知提出的种种问题”,“热情而冷静”——多么精准的解读呀。他精确剖析人类面对孤独的情感,深入阐释生存和死亡的荒诞结局。从他的哲学角度分析,作品里塑造的每个角色都游离于生活之外精神之内,且坚持用自己的方式对抗生命。他们都是“局外人”,在社会“鼠疫”的侵袭下,面临着不由自主的“堕落”,他们以“反抗者”的身份还原“西西弗神话”的命运,不知疲倦地推动石头,却一无所获。于是,我们慢慢体会到,一个个热情而冷静的特异形象是怎样融入了加缪荒诞哲学的洪流中。

  《快乐的死》读后感(二):不快乐的加缪

  (一)

  加缪写《快乐的死》时的年龄正和我现在的年龄相仿。他在小说里提出的问题原本并不特别深刻——何为快乐?财富,时间和情爱为什么不能让人感到真正的幸福?设身处地地想想,二十四岁确实是一个人真正意义上第一次经受此类考验,并且迫切希望找到答案的时候。只不过比起同我在内的大部分二十四岁青年的无病呻吟来说,加缪的诘问明显更透彻,这也和他年轻时代的个人经历不无干系。二十岁的时候加缪就草草地和首任妻子西蒙娜结婚,这个女子放荡且吸毒,最终和一个医生私通。加缪为此很早地就放弃了第一段婚姻。或许是情伤作祟,此后二度结婚的加缪开始公开偷情,给内向传统的第二任妻子弗朗西娜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加缪年轻时开始成形的爱情观在《快乐的死》中借助主人公梅尔索脱口而出:

  “在我们这个年纪,没有相爱这回事,只有互相顺眼而已。要到后来,又老又无力了,才可能相爱。我们这个年纪,我们只是自以为相爱,仅此而已吧。”

  梅尔索从源头上否认了爱情的真实性。在和萨格勒斯的对话里,他进一步表明自己扼杀爱情意义的原因。“别人对我的爱,不能逼迫我做任何事情。”按时间线来说,说这话的时正是故事的开端和矛盾开始披露的时候。双腿残疾的萨格勒斯希望梅尔索能过一种当下的现实的生活,梅尔索却认为现下的一切都让自己感到不自由。此时,自由对于梅尔索来说,是放纵,有钱,不被爱情和每天八个小时的工作给困住。对照看看,你我毫无例外在二十多岁的时候都会有这些想法。但这些想法如果上升到哲学高度,其实是很危险的。

  梅尔索的爱情虚无观和现实困境很大程度上源于加缪青年时期的经历,但却不能认为他是加缪的化身。加缪的创作顺序被他的人生经验给割裂开来。《局外人》和《西绪福斯神话》完成于德占巴黎初期,文坛锋芒初露;《卡利古拉》等戏剧在他参与地下抵抗运动的同时酝酿,完成后加缪也跻身包括萨特、波伏娃在内的巴黎知识分子精英阶层;二战结束后,加缪总结过他的反纳粹斗争经验,写作了《鼠疫》;而冷战开始后,《正义者》和《反抗者》问世,加缪开始将政见的矛头转向马克思主义和苏联;在阿尔及利亚解放战争时期,他先后出版了《堕落》和《流亡与独立王国》……加缪的哲学境界在不断变化,而每个时期的作品中都能读出他彼时所思考的核心问题。比如《鼠疫》中以疫病喻纳粹统治,人物奋起反抗,加缪此时所寄寓的是在必死困境下追求幸福的愿景;《流亡与独立王国》的《东道主》一文,则是结结实实地书写了阿尔及利亚战争时期土生法国人面临的“失去的家园”的窘迫。自《局外人》之后,价值观的纯熟让加缪的笔力收敛,文字情感异常克制,完完全全是在以一种“局外人”的视角来审查人的尊严问题。即使感染力如《鼠疫》,他也是让故事的主人公里厄担任叙事者,自己则浮于奥兰的上空,死城困境尽收眼底。

  因此,文笔炽烈、情感主观如《快乐的死》,长期以来不被视作加缪的代表作之一,也不是不可以被理解。

  (二)

  梅尔索和默尔索,相近的名字,承前启后的创作阶段,迥异的文字风格。《快乐的死》和《局外人》构成两张相互联结且对照的网。

  《局外人》的故事里,默尔索最让其他人物深感不安的并不是他确实犯下的杀人罪行,而是他对普适世界里人们赖以生存的希望、美好和信念毫不关心。他拒绝信仰上帝,导致庭审时虔诚的预审推事近乎崩溃,认为他让自己的生命“失去了意义”。但是,身为“局外人”核心的矛盾就在于,默尔索并不因为对普适冷漠就产生厌世情结。在故事的开端,他无时无刻不在享受物质世界中最质朴的快乐。在故事最后的部分,加缪则让默尔索以内心戏的方式开始一段真正意义上的哲学对话。

  “既然只有一种命运选择了我,而成千上万的幸运者都同他一样自称是我的兄弟,那么,他们所说的上帝,他们选择的生活,他们选中的命运,与我何干?”

  于是,我们可以看到,默尔索认为真正有意义的生活就是自己的生活,无论命运如何加诸己身,他拒绝的是让自己的生活因他人的联系而产生选择。“意义”在“局外人”的生存哲学里是个模糊概念,因为拒绝为他人选择,他很明显得缺乏分享、同情、关心等等在现实世界里具有正向意义的情感,但与此同时他也拥有了超乎凡人的自我享受的能力,以及类似“随遇而安”的对生活的无限适应,特别是在物质上,他的满足感绝非人们能普遍接受的。这样一来他生活的“意义”将会走向虚无,因为没有什么能最终达成这个字眼的任务性。那么既然意义不存在了,快乐又从何谈起?

  我们没有理由认为默尔索在杀人之前爱情和社交的现实生活是不快乐的。但在《快乐的死》里,他的“前身”梅尔索所渴望击破的却确正是这种“快乐”。

  在第二章里加缪倾尽粘稠的笔力描写一个工薪阶层的夏日,梅尔索的一天被外部世界的炽热喧闹和心灵内部的空洞一分为二。在社交场上他倾听却不吸收信息,埃曼纽和餐厅老板谈论的惊心动魄的参军经历或者患肺结核的瓦斯公司职员的惨事都勾不起他的交流欲望,反报以冷淡和抗拒的回应。他用一种高高在上又漠不关心的视角观察生活环境里的一切人事。加缪用“释放”,梅尔索自己用“熬过去”来形容一天的终结。可见,在日复一日,不见终点的生活里,梅尔索看不到有什么快乐的影子。甚至情人马莎,他也不觉得曾给他这面“泛黄的镜面”带来过什么光点。

  梅尔索拒绝爱情的意义,是因为他认为爱情和“行动”、“受苦”一样都是被命定的生活的一部分。在他和萨格勒斯的对话里,梅尔索虽然饱含热情,但却缺乏具体,明确的信念指引,他只能反复阐述自己对于被命运选择的抗拒,却不能说明白反抗的方向。从这里看来,他既不同于“局外人”默尔索对既定命运的接受,又缺乏后者为自己中意的命运的抗争。照他的说法,默尔索完成了“隐形并接受自己的命运”,他却在两个动作之间摇摆不定。

  梅和默两人都用杀人这一动作打破了自身“隐形”的状态。不同的是,默尔索杀人终结了最适合他的幸福,将“局外人”必然的被湮灭结局推向了肯定,而梅尔索杀人却将他引向了一种极不稳定的后果中。抵达布拉格后,或许因为杀人的余悸,他丝毫没有从固态生活中被解放出来的自由感。紧张、游离、敏感,对比默尔索在监狱中的迅速适应和冷漠,梅尔索的表现就一个杀手而言显然差强人意。前者原本就明白终有一死的本来结局,后者仍然试图“寻找那个让自己相信仍能游戏人间的眼神”。因此,默尔索的悲剧其实在于其“悲剧的必然性”,无可逃脱,量力而行,梅尔索却悲在永远自认为有办法逃脱固有的窠臼,他最终也难逃一死,加缪一出手,便让疾病承担了死神的角色。

  (三)

  死神的披风在加缪的笔下有各种各样的形态。在《鼠疫》里它是肆虐全程的疫病,在《卡利古拉》里是生活在暴君治下的恐怖。这一贯穿加缪所有作品的巨大黑影也是他倾尽一生讨论并想要战胜的问题。“死亡的不可避免性”是加缪荒诞哲学的大核心之一。而如何在不可避免的死期下寻求幸福的意义,则是加缪最重要的方法论建设命题。

  然而死亡显然是不能战胜的,因为生与死本是同一个体。这是《快乐的死》里梅尔索在死亡来临前最终领悟到的真相。奄奄一息之际他想到他杀死的萨格勒斯虽然生而无望,但仍然感谢“人生容许他得以继续燃烧”。他明白到这是一种莫大的勇气,在自己的结局以无比绝望的形状牢牢困住自己后仍然渴望用力生活。他必须感知生和存在本身的快乐,因为死会显现那些未曾参与而流露出的遗憾。《快乐的死》的最后两页堪称加缪所有小说中主人公思维密度最活跃的部分,可能比不上《局外人》最后默尔索在强烈思辨之后遁入幻灭的惆怅,但其面向死的开悟却再没有在加缪之后的作品中有所体现。

  因为《快乐的死》没能在加缪在世时得到出版,它所蕴含的火光被忽视。《西绪福斯神话》常被看作是加缪的“荒诞主义”哲学的集大成之作,《局外人》的思考的命运困境也略有体现,然而读过《快乐的死》,却隐约能感受到它远眺《西绪福斯神话》的一点迷踪。加缪借西绪福斯之身点明幸福包含着“反抗和拥有”两个要素——“爬山山顶的斗争本身就足以使一个人感到内心充实,因此,西绪福斯应该是幸福的。”原本,不停地推巨石上山的西绪福斯面临的是比死还要无望的结局,但加缪却强调在不幸面前肯定自我的意义。在《快乐的死》中,梅尔索先后对萨格勒斯和贝尔纳医生袒露过关于命运的见解,他对前者抱怨对既定命运的愤慨,却在与后者的对话里说,“一个人的命运,如果他以热情去和它结合,总是引人入胜的。”这其实就是被他杀掉的萨格勒斯为他开解过的话,冥冥之中他和死于自己手下的人成为了一体。

  在小说里,加缪所塑造的场景和角色往往处于极端状况,死刑、疫病都已经是汹涌而来的结局。但对于阅读小说的人来说,毁灭的威胁往往还并没有到来,加缪关于死亡和幸福的忠告是否会对他们有用呢?及时行乐被认为是最难做到的人生境界之一,即使现状美好,人们也会因为不确定的,还没发生的事物感到惴惴不安。其中,懊恼过去和忧心未来尤为挥之不去。佛门八苦之中,“求不得”常被视作最苦,对过往未及的耿耿于怀,贪念还未获得甚至根本遥不可及的念想,耗损神形,困扰着当下。显而易见梅尔索即是典型的陷于“求不得”的苦人,但最致命的是他其实并不明白自己真正索求的是什么。加缪通过这个人物,以及往后作品中的默尔索、西绪福斯、卡利古拉等在苦海中翻腾的罪人,传达出抛弃乞求只管生活的忠告。虽然难以达成,但我们仍可以从肯定自我存在和生命本身意义的信念中找到一丝慰藉。

  (四)

  1957年,加缪以44岁的青年鼎盛摘得了当年的诺贝尔文学奖。照理来说他应该感到无比的光荣。但那个时候他却被妻子的忧郁症、自己日益恶化的肺结核病、阿尔及利亚动荡的命运以及法国文坛对自己的疏远等等忧虑折磨得高兴不起来。诺贝尔奖让他感觉自己一下子变老了。现在看来他所写的无非都是他曾经担忧过的问题,关于人,关于尊严,关于幸福和死亡,而他担忧的一下子变成普适价值观的时候,这份重量突然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除了《快乐的死》因为内容问题没能第一时间出版,加缪的遗作《第一个人》甚至没能在他在世时彻底完成。这两本小说一前一后,组成加缪文学生命沉默而缓缓呼吸着的头和尾巴。和《快乐的死》一样,加缪不愿意在《第一个人》中引入明显的哲学论证,而是将自己一生的道德体验提炼成文本放入故事里。关于正确和错误的标准,他想在这个故事里找到答案。

  放下非死不可的困境和对幸福的执念,加缪试图用他一生中都缺失的父亲这个角色代替他来拷问关于善与恶的边界问题。此时的他再也不是那个二十四岁时向快乐问个不休的年轻加缪了。梅尔索和默尔索尸骨已寒,西绪福斯仍然在日复一日推动巨石,卡利古拉淹没于历史黄沙,奥兰城重回地中海炽烈阳光的怀抱。他忧虑的一切随着诺奖三年后的车祸宣告终结,没有理由不让他和他笔下的人物一样不去关心死后的世界。当《第一个人》里他的“父亲”考迈利面对恶爆发出惊人而质朴的愤怒时,加缪所不快乐的一切都已经得到了宣泄。

  《快乐的死》读后感(三):梅尔索——一个理想主义者的困境

  “唯有当快乐和它相反的事物呈激烈的对立冲突时,我才能够尝到快乐的滋味”这种状态类似于加缪日后在《西西弗神话》中所提到的荒诞本质,同时也是理想与现实的困境——梅尔索所陷入的巨大荒诞。梅尔索的悲剧在于陷入逼仄的窘境却依然不放弃对希望追求。而默尔索则是明知杀人的后果将悲剧的发生推向肯定。

  加缪在《快乐的死》中所展现的理想主义式的热情。与《局外人》中所表现的默尔索的边缘以及冷漠迥然相别。

  但无论是梅尔索或是默尔索,在彻底滑向悲剧时都表现出对死亡的接受。默尔索在死刑前夜的思辩充斥了绝望般的幻灭与惆怅,梅尔索则意识到生与死的同质。

  相较于默尔索的冷漠,梅尔索那理想主义者的挣扎与求索在生命的尽头探求到快乐的本质。他清醒地死,严肃且有尊严。

  《快乐的死》读后感(四):荒诞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人生的意义是什么?有时候直到死亡仍不能明白,有人一生碌碌无为追求的不过是平淡是真,有人轰轰烈烈到头来也不过是过眼云烟。此时读一读加缪的小说,总会对生存的意义有着不一样的收获,有时候荒诞的人生也是一种选择,不需要解释。

  阿尔贝•加缪是法国声名卓著的小说家、散文家和剧作家,"存在主义"文学的大师。1957年因"热情而冷静地阐明了当代向人类良知提出的种种问题"而获诺贝尔文学奖,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诺奖获奖作家之一。

  《快乐的死》是加缪小说创作的处女座,写于他二十四岁却直到他死后才出版,很多人说这本书为后来的《局外人》创作奠定了基础,可见《快乐的死》与《局外人》有着不得不说的联系。同时与《局外人》相比,这部小说确实存在的一定的不完美,但单纯可读性上来看,这部小说也是同样吸引人的,只不过可能探讨的一些哲理性的东西还不够深刻和完整,但从中已经能看出加缪的写作特点和许多观点了。

  《快乐的死》故事其实很简单,、主人公梅尔索精心设计了一场谋杀从而获得了一笔可观的财富,利用这笔财富他开始追求自己曾经向往的快乐生活,然后事实令人很无奈,有了钱的梅尔索依然找不到不快乐,越富有越孤独,越自由越迷茫,完全找不到方向。小说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是谋杀案前梅尔索的生活。他贫穷、孤独,生活按部就班却了无生趣,常常坐在家中看路人看上一整天。第二部分就是谋杀案之后的梅尔索。获得了巨额财富的他开始四处游历,但孤独寂寞相伴,却还是找不到生活的方向。最终他选择了一种离群索居的生活,慢慢的适应无所事事的生活,努力找寻一种平衡,将自我与他人联系在一起,却又相对独立,只有此刻他才能感到一丝平静。直至最后,他因疾病而迎来了死亡,却在对抗死亡的过程里找到了身为人的意义,在快乐的注视下平静的迎来了生命的结局。

  在阿尔贝•加缪的全部文学作品和哲学随笔当中,“荒诞”是他强调的最重要的一个概念。加缪说:“这个世界是不合理的,这是人们可以明确说出的表述。但是,荒诞是这一不合理性与人的心灵深处所呼唤的对理性的强烈要求的对立。”而从这本他最初创作的小说中已然能看到“荒诞”的影子,梅尔索的一生其实就是极其荒诞的存在。梅尔索认为的生活是不合理的,他一直在思考生存的意义和快乐的来源,开始他认为没有金钱,为生活所迫的日子里无法追求这些,所以他冷漠的杀死了可以称之为朋友的残疾人,只为了获得金钱,开始平静的追求新的生活。但在之后的生活里,梅尔索仍然不能找到真正的快乐,似乎只有规律的生活才能带给他短暂的平静,但这种人生依然毫无意义。这份冷漠和梅尔索对于生活方式的追寻都充满了荒诞的意味。

  这部小说是年轻的加缪对人生的最初探索,里面许多梅尔索的独白和自我剖析都有着很浓厚的哲学味道,也许他之后的作品能更完整的表达他的思想,但这本《快乐的死》却也能更直白的表达出加缪对当时人生的思考:荒诞的人生里选择只有一种,那就是快乐的死亡。

  《快乐的死》读后感(五):再见了,表象

  .41 “行动和爱和受苦确实是活着,但这样算活着的前提是,人愿意隐形并接受自己的命运……”

  .45 每当那剥夺了他人生的悲剧令他心情太沉重时,他就把这封信摆在面前,信上未标示日期,只阐述了他求死的意愿。然后他把枪摆在桌上,把枪口拉过来,贴着自己的印堂,滑过自己的太阳穴,用金属的冰冷,冷却脸顿的燥热。他就这样好长一段时间,任由手指沿着扳机游走,玩弄保险卡槽,直到他四周的世界沉寂下來, 整个人已被沉沉睡意笼罩,沉浸在这个又冰又咸、可能冒出死亡的金属枪口的感觉里。透过这样去感受自己仅仅需要在信上标示日期并开枪,透过这样去体验求死竟是这般轻易时,他知道自己的想象力足够生动,让他得以惊骇地看清否定人生的意义,于是他把这股想要在尊严和沉默中继续燃烧下去的渴望悉数带入梦寐之中。然后,他彻底醒来,口中满是已然苦涩的唾液,他舔舐枪口,把舌头伸进去,终于因无比的快乐而呼号。

  .46 “我想要澄清一下。请别误以为我说金钱能造就快乐。我的意思只是,对某个阶层的人而言,快乐是可能的,前提是要有时间;而且,有钱,就能摆脱钱的束缚。”

  .52 在脏乱的房间里,独自面对着自己一文不值的人生,他汇聚起最后一点力量,体认着这段曾经让他快乐的过去。至少不得不相信是如此,而且要相信在那段过去和落魄现在的两者交界处,迸出了一丝神圣的火花,因为他竟然哭泣了。

  一如每次遇见人生中突发的强烈事件一样,梅尔索感到失去力量,而且对这种野兽般原始的痛苦充满敬畏。

  .53-54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内心长久以来首度如海水般涨起的绝望。面对眼前的不幸和孤独,他的心今天说:“不。”而在袭上心头的强烈悲怆中,梅尔索深深理解到,内心唯一的真实是他的愤慨,其余的只是贫苦和逆来顺受。

  隔天,梅尔索杀了萨格勒斯,回家后,睡了一整个下午。

  .67 他思虑着即将展开的漫长一天。像这样当着自己的面过生活,时间逐拉长延展至最极致,一天当中的每一个钟头,感觉起来都像蕴含着一个世界。

  .71 他望着自己的双手和手指,心中升起赤子般的欲望。一股炽热而隐晦的激动伴随着泪水在他内心膨胀,那是在怀念满是艳阳和女人的城市,那里墨绿的夜晚能愈合创伤。泪水溃堤了。他内心里泛起一大片孤独寂静的湖,湖上飘扬着他解脱的悲戚之歌。

  .75 从荒凉的大地到黯淡的天空,在他心中浮现出一个无情世界的画面,这是第一次他终于回归自己。在这块回到天真的绝望土地上,他身为迷失在原始世界的旅人,找回了自己的联系。他握拳抱着胸口,脸紧贴着车窗,感受到自己迎向自身的冲动,确信自己内心沉睡着伟大。他好想栽进这泥泞,想从这一片泥水中钻进地里,再矗立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身上覆满泥土, 在海绵和黑炭般的天空前敞开双臂,仿佛面对的是绝望而华丽的人生象征,在最令人反感的东西里宣示自己对世界的支持,声明自己与人生同盟,即使人生是无情和污秽的。自从他出发以来,将他掀起的那巨大冲动终于首度崩溃了。梅尔索把自己的泪水和嘴唇紧贴着车窗玻璃。

  .82-83 关于自己的过去和自己所失去的,他感觉已不再受它们所束缚。他只想要内心的紧束和密闭,只想要面对世界时的清醒和耐心热忱。一如按压并使其失去弹性的一块热腾腾的面包,他只想把自己的人生握在手中。就像火车上的那两个漫漫长夜一样,他能和自己说说话并准备迎接生活。把人生当成麦芽糖般舔舐,塑造它、磨锐它,乃至爱它,这就是他最为热衷的事。像这样地存在于自己面前,他今后所需努力的,即是将这份存在呈现在人生中的所有脸孔面前,哪怕代价是孤独,是他现已知道如此难以承受的一种孤独。他绝不会叛逃。他所有的爆发力将协助他达到这一点,它带领他到哪里,他的爱就会前赴会合,宛如一种对生命的激愤热爱。

  大海缓缓磨搓着船只的两侧。天空满载着星星。沉默的梅尔索感觉到自身有极强且极深的力量,能去爱和欣赏这个有着泪水和太阳脸孔的人生、这个海盐和暖热石头之间的人生。他感觉仿佛只要抚摸它,他所有爱和绝望的力量便会交织在一起。这便是他独特的贫穷和富裕。仿佛他归零之后,重新展开一盘新局,但这回他业已熟知面对命运时,压迫着他的那些自身力量和那股心神清醒的燥热。

  .114 这种奇特的盲目,令他感到有趣:人们对于自身的变化明明观察入微,对于朋友在他们心目中的行为,却是一旦认定了就再也不会改变。对他而言,别人是以他过去的他来认定他。一如狗的个性不会改变,人心目中的别人便犹如狗一样。

  .118 他车开得飞快,决定利用那股冲劲,让自己进入一段新的人生,之后不需再为此人生费力,即可让自己的呼吸迎合光阴和人生的深沉节奏。

  .121 日复一日,梅尔索就像潜入水里那样踏入自己的人生。一如双臂划动加上水流冲载运送就能让人前进,他只需几个关键动作,譬如一手扶着树干,或去海滩上奔跑一番,就能让自己保持完整和意识清醒。如此一来,他返抵一种纯碎的生活,重回一种只有最欠缺或最富有智慧的动物才能享有的天堂。在心灵否认心灵的阶段,他触碰到自己的真理,也因此触碰到真理至高的荣耀和爱。

  .127 “假如人生必须重来”,那么,我仍会照原来相同的方式过。

  “该怎么告诉你呢,孩子。我之所以快乐,是因为我于心不安。我需要出走,争取这份孤独,让我得以在内心面对该面对的,认清哪部分是阳光,哪部分是泪水……是呀,我拥有凡人的快乐。”

  .129 “快乐的生活并不能更长或更短。当下快乐就是快乐,仅此而已。死也不能阻碍什么,它只是快乐的一场意外。”

  他感到虚弱,但不知为何、虚弱反而让他觉得轻松且神智清明。

  如果他到目前为止只字未提,那是因为在某些地方,人们不会轻易说出心中的想法,深知这些想法必然冲击到偏见和愚昧。

  .145-146 他曾如野兽般惊慌失措地看待死亡,现在他明白,害怕死亡就是害怕活着。对于死亡的恐惧,说明了人对于活着有着无尽的依恋。而所有那些没有做出关键举动提升自己人生的人,所有那些畏惧并颂扬无能的人,他们皆怕死亡,因为死亡会为人生带来惩罚,而这人生是他们未曾参与的。他们从来不曾好好活着,所以活得不够。而死是一种姿态,使拼命想止渴的旅人从此再也找不到水。但对其他人而言,死是个致命又温柔的举动,能抹煞和否认,对于接受或不接受都一笑置之。

  .149 “再过一分钟,一秒钟。”他心想。那股涌起停止了。他成了众石子间的一颗石子,在内心的喜悦中,回归静止世界的真相。

  《快乐的死》读后感(六):你好,表象

  《快乐的死》讲的究竟是什么?小说的结尾梅尔索是死了吗?

  如果依照小说题目来理解,梅尔索是快乐地死去了,但这种死带有喜悦的成分,而看小说写法上,却看不出死了,还是只是暂时的休憩。

  作为加缪未刊小说,让人费解的结尾也是可以理解的。

  仅仅以结尾来诠释小说名字,似乎简单。嘲笑死亡,还是欣赏死寂之静谧?小说中译名给人的是模棱两可。以“快乐”修饰“死”,倒像是入殓师的盛妆手艺,中心主人公还是“死”。

  这里,不得不说加缪这部处女作透露的生死观念还是悲观的,就像小说里屡屡提到的悲剧哲学家叔本华和那句“表象,你好”。

  表象,在《快乐的死》的结尾中,“快乐”无疑是表象。小说里,这句话一直是主人公送给女性时说的。那么,他所指的也就是女性的表象,而表象背后是什么呢?不论怎么说,“快乐”都是表象,“死”才是其所关注的重点。

  加缪小说里倾注较多的描写是自然风光,后半部则献给了阳光,让人印象深刻是其所写的静谧,而结尾主人公是归于静谧。可见,加缪此部处女作的深层思想,还是卢梭式的自然交响曲,所提倡的仍然是返璞归真的崇尚自然。

  《快乐的死》读后感(七):《快乐的死》:如何论证人生没有意义

  我身边最近发生了一件很吊诡的事。我的一个高中同学,在高三那年自杀了。可是我最近却收到了他的QQ发来的一个群邀请消息。

  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号被盗了而已。

  社交媒体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很难想象当我们面临死亡的年纪,“朋友圈”会变成什么样子。不过我相信人类的聪明才智,到那时,更有趣的东西一定会被创造。

  人实在太善于创造了,以至于可以创造出一个完全虚拟的世界。可是人自己,究竟在自己的“朋友圈”里,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呢?当我们习惯于点赞和围观时,那种感觉其实像极了“局外人”的体验——你可以看见很多事,只是那些都与你无关,但你又可以做一些并没有意义的参与。没有人讲得清,这无意义究竟愉悦了别人,还是满足了自己。

  “无意义”同样是加缪热衷的一个话题。《快乐的死》是加缪在二十四岁时完成的第一部小说作品,但这部作品直到他死后才被出版。一个显然的事实,是作为一部小说的《快乐的死》,它的优点与局限都是让人一目了然的:故事的仓促与单调,确实让作品的阅读感受大打折扣;但加缪的作品在日后(或者已经)表现出的出色的哲理性,以及它刻意虚化中心事件,转而描写风光景物,描写次要人物的活动与状态,进而以此表现主人公的虚无与苦恼的手法已经非常成熟了。许多评论者将《快乐的死》看成是《局外人》的一次预备创作,原因大抵也正如此——比起《快乐的死》,《局外人》最大的优点在于扬长避短,而其中有关“虚无”的探讨,着实也更进了一步。

  但除了在作者创作实践中的重要意义,单讲《快乐的死》这部作品,它还是塑造了一个颇有力、令人印象深刻的人物。梅尔索这个青年,与《局外人》中的默尔索有很多的不同,而这不同体现在二者的“起点”。梅尔索的来历要更加完整,他原本不快乐,是因为生活所迫,而后来的依旧不快乐,则是因为生活无虞也让一切都没了意义。相较之下,默尔索的虚无状态则是被预先设定的,这便使得《快乐的死》尽管故事一般,但却是个完整的故事,而《局外人》则是以小说的外衣,完成的一次颇具张力的爆发——加缪身上的充沛力量,决定了他很难安然端坐,把一个故事娓娓道来。他更善于“当头棒喝”,可带来的也从不会是醍醐灌顶的畅快淋漓。

  可我们并不会因阅读后的怅然若失,甚至是某种难以避免的绝望而拒绝加缪的。就像是《快乐的死》,梅尔索短暂而颠沛流离的冒险,恰恰解答了加缪在《西西弗神话》里介绍的哲学问题:“自杀——论证人生的不可能和无意义”这一难题。人的意义在于劳作,在于收获,在于创造。可当我们将自己的快乐与这些进程等同起来,又是件十足危险的事——除非我们的“受难”,如西西弗一样周而复始,否则这一进程一旦结束,我们又将堕入无从消解的空乏之中。而由此,人生不过是“给自己吹泡泡的自娱自乐”,又哪里来的意义呢?

  说到底,这个有关年轻人的幻灭与虚无的故事,其实存在一个重要的参与规则,那就是如果你的生活美满,你自然不必去关注他怎样证明生之荒谬——一旦你觉得自己与他感同身受,他大概会是个令人释然的同伴,会让你的哀恸看起来还有人懂。同时也要知道,人生不过如此,快乐由何而来,意义又何为,真的不必挂肚牵肠。任何事,包括死,都可以被理解和用来愉悦自己。这种释然,总会让人有所宽慰吧。

  《快乐的死》读后感(八):年轻的“局外人”

  读加缪的处女作《快乐的死》,很难忽略其成名作《局外人》的影子,连通常最易不靠谱的腰封,亦揭示了其中的联系:“梅尔索的艰困的探索,预告了日后默尔索的方向。”从某种意义而言,《快乐的死》更像青春版《局外人》,虽然场景更绚烂浮夸,有一种未经打磨的棱角与锐气,然而气质一脉相承,关于生死,关于疏离。

  回顾加缪的生平,大抵可以更好地理解他的作品。作为文学界的“高富帅”代表,加缪身材高大,面目俊朗,更是在44岁便将诺奖收入囊中。而这位“人生赢家”,却着实用自己的一生验证了人世的荒谬与无常,这亦是其作品中最常见的探讨主题,在加缪的文字中,可以见到他自己的人生缩影。1913年,加缪出生于阿尔及利亚;1960年,年仅47岁的加缪不幸于车祸身亡,与其笔下早逝的主人公拥有了共同的命运。在加缪一岁时,他的父亲便战死沙场,因而,无论在《快乐的死》还是《局外人》中,父亲的共同缺席并不足为奇。加缪倾向于将母亲图腾化,如他自己所言:“我相信正义,但在正义与母亲之间,我首先要保护我的母亲”,因而,在审判默尔索时,最大的罪状聚焦于对母亲死亡的麻木不仁,甚至超越了案件本身。

  亲情之外,加缪的爱情曾经亦是轰动一时的佳话,1934年,刚过二十岁的加缪便收获了属于自己的第一段令其爱恨交织的感情,年轻的才子赢取了全城著名的佳人。加缪喜欢海边,亦喜欢在海边和女朋友们嬉戏,这样的场景同样散见于《快乐的死》与《局外人》之中。然而,在婚后不久,尚在婚姻爱情甜蜜中的丈夫便发现了妻子的毒瘾与不忠,他曾经企图用爱情对抗吗啡,却最终败下阵来,痛苦地选择了分开。爱情失败留下的烙印消磨了他对于婚姻的信心,在《快乐的死》中,梅尔索对日后的妻子露西妍曾这样“许诺”:“你若介意的话,我可以承诺娶你,但我觉得似乎没有必要。”而到了《局外人》中,对于婚姻关系的无所谓更是登峰造极,在默尔索看来,娶任何女人中的一个,皆并无差别,他需要的是情人,而不是人与人之间的稳定关系。他在作品中极尽表现对于婚姻的怀疑,宣泄了内心的痛楚。

  与不忠贞的妻子分手后,加缪成为了浪子,不断招蜂引蝶,却在即将爱上姑娘之前全身而退,毫不留情,甚至在他车祸身亡之前,曾同时向四位女性递出了情书,成为了彻头彻尾的情圣,并一直在逃跑。而其滥情而爱无能的表征,正是因为曾经的爱妻对其造成的创伤,加缪曾这样写道:“我所热爱和忠实的第一个人逃离了我,因为毒品,因为背叛。许多事情都源于此,源于空虚,源于对更深刻痛苦的恐惧,然而我已经接受了如此多的痛苦。但是从那以后,反过来,我逃离了所有的人,从某种程度上说,我想要所有人都逃离我。”二十四岁写就《快乐的死》时,加缪正处于失恋的痛苦之中,“逃离”的心态更是颇为明显,那是一种“毫无热情且爱情已无法融于其中的孤寂”。故事中的主人公梅尔索如是感悟:“人生显得如此遥远,他孓然一身,对于一切和自己都漠然无感”,他所追寻的内心平静,则“萌生于他耐心持续的自我放逐。”

  在无限的虚无之中,终极的逃离则是逃离生,悟道于死亡。这正是加缪在《快乐的死》中所探讨的大主题之一,亦是其之后作品精神实质的发端,在荒谬与无常的人生中要觅得快乐和意义,唯有死亡可以实现。主人公正是以消极至极的状态,积极得“不计代价追求快乐,抵抗这个以愚蠢和暴力将我们包围的世界。”梅尔索本是一位无情的杀手,在书的上半部,他受雇于萨格勒,以伪装的“自杀”,结束雇主的生命,让其快乐的死。一切十分完美,在故事的下半部,梅尔索拥有了财富与时间,却依然无法觅得快乐,他始终为疏离与孤独所困。“梅尔索的生活每天在咖啡和柏油味之间来回摆荡,与他自身很疏离,他漠不关心,也远离了他陌生的心和真相”。他迷恋于女性之美,美触动人心,却让人倍感孤独,与世界肤浅的联系让梅尔索得以逃避内心的恐惧,在他的意识中,结婚、轻生、订阅《画报》并列而为,“没有所谓的痛彻心扉,没有千古悔恨,没有深刻的回忆,凡事都会被遗忘”,一切似乎皆了无意义。虽然没有了《局外人》中的法庭审判,年轻梅尔索同样遭遇了自然的干预,在疾病中走向死亡。而在生命的最后,他方才领悟:快乐的奥秘在于死亡,“他成了众石子间的一颗石子,在内心的喜悦中,回归静止世界的真相”。

  在加缪另一本著作《西西弗的神话》的开头,他这样写道:“只有一个哲学问题是真正严肃的,那就是自杀。”对于疾病的不抵抗,与对于审判的不争取救赎,都成为了主动拥抱死亡的“自杀”变体,加缪对于自杀与死亡的迷恋,将生之荒谬无常发挥至极致,就像推石头的西西弗斯,在虚无主义上建立了孤独的城堡。

  《快乐的死》读后感(九):哦,快乐。

  读加缪总是让我觉得很可怕,他对荒谬与虚无的描述,对人生意义的剖析常常令我反思自己的生活。是的,每一个清醒的人都会思考自己活着的意义。因为如果生命无意义,那为什么不在此刻死去,而要经历循环往复无意义的每一天后死去?难怪他说,“这世上唯一严肃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 就是自杀。”

  这本加缪的处女作《快乐的死》,直到他去世后才出版,很多人将它看作是《局外人》的前身,二者之间确实有相似之处,但也有不同。而作为一本处女作,加缪对人生的见解之深刻已经注定了他日后的成就。在《快乐的死》中,主题是“快乐”,穿插在全书中的思考都是围绕着这一主题展开的,因为死是必然,而人是否能维持快乐的一刻直至死亡,则是充满疑惑的。

  加缪的作品里,故事总是略显乏味。梅尔索与默尔索之间的微妙联系不在于故事,而是他们对人生的探索,用消极的反抗来面对荒诞人生,是不是能感受的些微的快乐。梅尔索的轨迹更清晰,加缪试图探讨物质的外界环境改变对快乐这一感受的影响,简而言之,就是有钱了是不是更快乐?事实上不是的,梅尔索获得了财富之后依然困惑快乐的问题。他的反抗相对于默尔索来说是积极的,有所行动的。

  有人说,只要你还在思考怎样才能快乐,你就是不快乐的。于梅尔索而言,确实如此。即便我不能在此刻判断这句话是否为真命题,也真切的感受到,人生快乐的不易。

  加缪自己曾经说,“诞生到一个荒谬世界上来的人唯一真正的职责是活下去,是意识到自己的生命,自己的反抗,自己的自由。”他的思考从《快乐的死》到《局外人》是一脉相承的,在《快乐的死》中,他似乎试图探讨更多的问题,但篇幅有限,从快乐的定义到快乐的获取方式,及至快乐的死去,每一部分都是需要深思的。他的思考是清晰的,快乐的定义,快乐的长度,快乐的前置时间,太多的疑惑团揉在一起,反而不够篇幅去描写。对读者来说,或许要反复咀嚼才能体会深意。

  读完加缪,人生似乎更困惑了。有一种奇怪的感受,正是因为加缪不能在自己的人生里用这种极荒谬的方式测试人生的结果,才在笔下塑造了这样的人物。并且从另一方面说,在自己的人生里,选择就意味的放弃,我们不能比较二者的差别,这一段歧路注定只能看一边的风景,无法回头。快乐很难,人生亦如是。

  《快乐的死》读后感(十):青年卡繆對「快樂」的思辨

  這部小說是卡繆在24歲左右時所寫的。書中充滿了對思想、人生、世界的徬徨游移與思索,似乎也呼應著青年卡繆當時的心境。

  主角是一位四肢健壯,但患有隱疾的年輕人梅爾索,他和母親兩人相依為命,以貧困的狀態住在破敗骯髒的小公寓裡,母親過世後,原本朋友就不多的他更顯得寂寞孤獨;而為了養活自己,他做著一份機械式的基礎文書工作,工作之餘,他有如行屍走肉般,冷眼旁觀地游離於所處的小城市中。雖然他此時渴望著經濟與時間等方面的「自由」,但他平時卻無力(或不願)享受僅存的閒暇,更喪失追求「快樂」的意志;而在愛情方面,他有一位「情人」,互相滿足著兩人各自的虛榮心,而在情人的介紹下,梅爾索結識了一位雙腳截肢的男人,他獨居著但生活無虞,時常在閱讀且充滿智慧,雖然殘疾但仍帶著些對人世的熱情:

  「你聽著,並好好看看我。我需要別人幫忙我如廁,完事後還要幫我清洗和拭淨。更糟的是,我得花錢請人做這件事。即使如此,我對人生深具信心,絕不會做出任何舉動來縮短它。我願接受更嚴重的事,譬如盲或啞,只求我肚子裡還能感受到這股隱晦而熾熱的烈火,它即是我,即是生氣盎然的我。我一心只想感謝人生容許我得以繼續燃燒。」

  在初次見面時,他也曾對著了無生氣的主角說:「梅爾索,你很窮。這有一半說明了你為何如此憤世。至於另一半,是因為你居然荒謬地同意自己貧窮。」

  與他談話了幾回後,梅爾索似乎從中得到了一些省思。後來,他「意外」地得到一大筆錢,辭去了那份他厭煩的工作,也因此得到了許多層面的「自由」,但他卻仍舊感到彷徨,仿佛自己的人生中,仍缺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也快樂不起來,便藉著長途旅行,想找尋那些自身所缺乏的一塊。在此過程中,則摻雜了許多哲學性的思辨。

  歷經幾波的「自我放逐」後,有一次,他的朋友問:

  「梅爾索,你快樂嗎?」

  他則帶著微笑答到:

  「那是不必要的 …… 錯就錯在誤以為人必須選擇、必須做想做的事,以為快樂是有條件的。可是呢,唯一重要的,只有追求快樂的意志,一種永遠放在心上的強烈意識。」

  ……

  「我在意的,是具有一定品質的快樂。唯有當快樂與和它相反的事物呈現激烈對立衝突時,我才能夠嘗到快樂的滋味。」

  -

  再節錄一些談及「快樂」的段落:

  「我之所以快樂,是因為我於心不安。我需要出走,爭取這份孤獨,讓我得以在內心面對該面對的,認清哪部分是陽光,哪部分是淚水……是呀,我擁有凡人的快樂。」

  「快樂的生活並不能更長或更短。當下的快樂就是快樂,僅此而已。死也不能阻礙什麼,它只是快樂的一場意外。」

  而梅爾索在臨死前,回顧自身過往時思索出:

  「他現在知道自己是哪一個人了:由人創造命運的這項抉擇,他是在神智清楚下,憑著勇氣完成的。這便是他活著和死去的快樂。」

  -

  書中關於「愛情」的部分,也有一些個人有感的片段(分別是主角對不同女生說的):

  「凱特琳,妳內心擁有許多東西,尤其是最高貴的那個,即快樂感。別只期盼男人給妳人生。有太多女人就是錯在這一點。要指望自己。」

  「人生若曾有過偉大的愛情,有過心痛的一往情深,仍是好事一樁。在我們被沒來由的絕望給壓得喘不過氣時,這至少能充當一種慰藉。」

  -

  一開始讀的時候,還不太能適應這本小說的風格,後來則漸入佳境,比較能理解其中的對話和思辨。但如果能先讀過更多卡繆的傳記、札記或小說,應該更能體會書中的內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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