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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开的读后感10篇

2018-06-06 21:50:01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城门开的读后感10篇

  《城门开》是一本由北岛著作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56.00元,页数:234,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大家能有帮助

  《城门开》读后感(一):领读《城门开》

  读这本书,首先要了解作者写这本书的原因作者-北岛,原名赵振开,生于北京,长于北京,因父亲身体问题,在阔别了北京13年后,又重新回来了。但是,当他回来以后,他才发现故乡人成为了异乡人。所以作者有了写这本书的冲动:他要用文字重建一座城市,重建他的北京。在他的城市里时间倒流,枯木逢春,消失的气味儿、声音光线都被召回被拆除的四合院、胡同寺庙恢复原貌,瓦顶排浪般涌向低低的天际线,鸽哨响彻深 深地蓝天孩子们熟知四季变化居民们胸有方向感。

  这是一本完整的书,但是严格意义上讲,我觉得更像是无数个回忆片段一一拼凑出来了,按理说,这样的书会让人觉得琐碎,没有意思, 但我请却在他的文字里,身临其境.有人说,无数作家写过北京,而北岛的北京独一无二,不仅仅在于这是北岛个人记忆,还在于,这几乎是一本以童年视角为主的书,这是一座孩子的北京.他带领着我们回到了他童年所居住地方三不老胡同.(我在地图上查了一下位置,离郭沫若纪念馆有1公里左右的距离。之所以叫三不老胡同,是因为这里原是明初三太监郑和府第,明代称三保老爹胡同或三宝胡同。清代改称三不老胡同,俗称三不老、三伯老胡同。)带我们重新感受五十年代末北京的夜景,回味儿北京冬天散发出来的大白菜味儿已经夏天淡淡的槐花气味,聆听着北平小贩的吆喝声,以及带领我们重走他的小学中学高中

  以上是我对这本书整体介绍,下面我以《声音》这一章节里面的一些文字来和大家分享

  在声音这章里面,北岛开始向我们介绍了北平小贩的吆喝声,但我觉得现在很多的相声里面都会有这些描述,大家可以回去自己找一下对比一下,我个人比较喜欢这段:

  最想进入我们生活的是蚊子防不胜防人类扇子、蚊香和敌敌畏试图保持距离,没用。夏夜充满蚊子的轰鸣。蚊子拐弯声特别,有金属硬度,夹杂着幽怨威胁,放大一万倍,估摸就跟火箭追踪目标的呼啸一样。各种蚊香应运而生,可蚊子很快就适应了,甚至像瘾君子,在云雾飘飘欲仙,发出陶醉般的叹息。当年《北京晚报》有幅漫画:床下放了四个点燃的蚊香,把人熏死了,一只蚊子照样叮在鼻子上。

  我手持蝇拍,在罗儿胡同副食店门口,借助一块臭鱼头打苍蝇。打死一只,用竹夹子捏起,放进玻璃瓶,数了数,只完成任务的三分之二,按学校规定,每人每天要打死至少五十只苍蝇。那群苍蝇嗡嗡叫,低空飞行,就像日本的神风特攻队冲向那鱼头,不惜粉身碎骨

  当时读这段文字的时候我忍不住笑了,蚊子的声音被作者描述的惟妙惟肖,仿佛我现在就能感受到我躺在床上,然后蚊子划过我耳边的声音,而蚊香也是我们小时候的记忆,你能想象到点了蚊香以后的蚊子什么样吗?对,就是那种在云雾中飘飘欲仙的感觉,多么精准而又幽默的描述,这样的文字让我欲罢不能,而他的幽默继续……我仿佛看到一个孩子借助臭鱼头打苍蝇,一只只在数着到底完成50只的任务了没有,我想也只有那个时代,能交代如此的作业…….而现在的孩子只有无穷尽的作业,或者补习班……

  这本书的文字,细腻而又幽默. 北岛说:我打开城门,欢迎四海 漂泊的游子,欢迎无家可归魂魄,欢迎所有好奇的客人们……

  《城门开》读后感(二):城門關,北島開

  

城门城门几丈高?三十六丈高!上的什么锁?金刚大铁锁!城门城门开不开?......

  北岛希望用文字重建一座城市,重建北京。

时间倒流,枯木逢春,消失的气味儿、声音和光线被召回,被拆除的四合院、胡同和寺庙恢复原貌,瓦浪排浪般涌向低低的天际线,鸽哨响彻深深的蓝天,孩子们熟知四季的变化,居民们胸有方向感......

  北岛在采访中说与其是用回忆的文字修复这座城的记忆,蕴含的历史传统人文底蕴,不如说是哀悼它,为它终将且无法避免的逝去而悲伤,在悲伤中打开这座城。

  所以你会看到在字符行段间,该承载着多么厚重的人文回忆,以及往事不可回溯的沉重

  但北岛的语言本身是简洁、有意趣,充满诗性的比喻的。一切娓娓道来,一切平淡又不平常情感深深埋在字里行间

  以光影、声音、气味开头的话,确实会快速引起人们的感官回忆。最初的最初,便是靠感官,形成各种事物印象,拼接起来才成为回忆。感官回忆便是最内在,最私人的。

  就像我小时候也吃味精,味精瓶是厨房神秘罐子,我总想问,既然好吃,为何做菜不放多点,我妈就一副高深莫测样子。味精小试怡人,渐渐加大剂量,舔完又舔,伴随着偷偷摸摸带来的快感,然后大脑皮层信号混乱短路——眩晕恶心难受半天。

其实兔子眺望时站立的姿势很想人。我恍惚了,满街似乎都是站立的兔子。

  北岛小时候养的兔子,费劲精力新鲜的嫩草,最后成了大饥荒年代家里餐桌上的一顿肉。

  小孩子总与小动物隐秘联系。小时候养金鱼乌龟,最终逃不过同一个命运

  最悲伤的是养乌龟,每天拿猪肉喂它,看它用嘴啄我的手,看它打水浑浊了水,洗澡的时候放它出来和它一起裸体,故意让它满屋子乱爬,钻到钢琴底下。

  暑假回老家的时候,没带它回去。回来看到孤零零一个龟壳,旁边一滩黄色不明液体

  它一定想过逃出去。

  我看到了一个孩子!

  多么像我以前的样子!

  逝去的童年和过往时光,像一座封闭的城,城门厚重而牢固,却不可阻挡的被打开了。

  每个孩子小学门口都有一个零食摊,那里有梦寐以求;每个孩子小时总有不可告人阅读秘密;每个孩子小时总有天马行空幻想

幻觉和光与影,和想象的空间,甚至和身体状态都有关系。孩子长大后,多半都会忘了,时间社会习俗知识系统强迫他们忘却,似乎那是进入成人世界条件。在我眼里,树木奇形怪状花朵鲜艳欲滴,烟悬空,水倒流,房子歪斜,楼梯滚动,云朵变成怪物阴影深不可测星星又大又亮......

  可惜的是,我的天真我的幻想,在我日渐成熟独立思想中被我推到一个角落。就像小时候堆在抽屉里的布娃娃,大只的毛绒玩具被压缩,抽掉空气面目狰狞、扁平。我的童年肯定怨恨我,我却除了无奈别无他法。

  《城门开》读后感(三):摘

  无论昼夜,拉上厚窗帘,隔绝世上的喧嚣

  一个有使命感的人,必然与外在命运抗争,并引导外在命运。

  重新学习生活,为人之道,必诚实谦卑

  其实路没有选择,心是罗盘,到处是重重迷雾,只能往前走。

  我要用文字重建一座城市。

  在我的城市里,时间倒流,枯木逢春,消失的气味儿、声音和光线被召回。

  孩子们熟知四季的变化,居民们胸有方向感。

  记忆带有选择性模糊性及排他性,并长期处于冬眠状态。

  北京就像一个被放大了的灯光足球场。

  正如养鸡场夜间照明为了让母鸡多下蛋一样,日光创造的是白天的假象,人不下蛋,就更不得安宁心烦意乱

  脸光板铁青,怎么涂脂抹粉也没用。

  当年,我们就像狼一样目光敏锐迅速调节聚焦:刷——看到火光,刷——看到羊群,刷——看到无比美好的母狼。

  先得证明鬼的存在才能证明鬼不可怕

  随下课的铃声春天到了。

  女孩儿奔跑中的影子风筝,谁也抓不到那线头。

  落日就像一块两分钱的水果糖。

  我似乎在竭尽全力爬上天空,偷看那舒卷自如白云

  我喜欢大街上闲逛,无所事事。在成人的世界中有一种被忽略的安全感

  大雪有一股云中薄荷味儿,特别是出门吸第一口,清凉滋润

  扬起阵阵雪末儿,被风刮到脸上,好像白砂糖一样,舔舔,有股无中生有甜味儿。

  后海沿岸的柳枝蓦然转绿,变得柔软,散发着略带苦涩清香

  “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

  国槐乃北方性格,有一种恣意妄为的狞厉之美。

  有顺口溜为证:“高级点心高级糖,高级老头上茅房”

  听众提心吊胆跟着沿云梯爬升,骤停,悬在半空。

  “有破烂儿的我买,有破鞋烂袜子的我买——”

  “有原子弹的我买——”

  “这不是大姑娘扎的,也不是二姑娘绣的,这是三姑娘逛花园一脚踩下一个扁盖儿桃——”

  瑞典诗人特朗斯特罗默在诗中这样写道:“蟋蟀疯狂地踏着缝纫机。”

  咚咚哒啦哒啦咚——

  脸上总笑呵呵的,眯缝着眼,好似透过风沙看到绿洲

  那年头哥们儿有的是闲人有的是,打架盖房做家具随叫随到

  在我的想象中,音乐是从红红绿绿的指示灯中流出来的。

  用客套与外人保持距离,用沉默抵抗风暴

  小赵变老赵,单身依旧。

  在那处变不惊的年代,还是让我一惊。

  按天性他不会自杀,再说还有很多大事等着他去干。

  几乎每个中国人心中都有个小暴君

  《城门开》读后感(四):北岛的北京

  第一次接触到北岛,是他的诗《波兰来客》。

  那时我们有梦想

  关于文学

  关于爱情

  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

  如今我们深夜饮酒,

  杯子碰到一起,

  都是梦破碎的声音。

  这首诗让我第一次对这个充满浪漫主义色彩的诗人产生了好奇。因为北岛这个名字,我还以为是一位日本诗人,可惜之后也没有去特意寻找他的其他诗歌来细读。没想到在图书馆还书台上偶尔的一撇,竟然让我又一次遇见了他,这大概就是命运吧。我好奇地拿起这本《城门开》,却没想到开启了一段笑泪交织的阅读旅程

  城门开讲述的是北岛成年之前的故事,70年代前的北京、北岛的家庭、还有一段不能抹去的文革岁月

  北岛出生于新中国成立那年,他儿时的北京,无论是人还是景,从现在的眼光看来,都充满了“古朴”的特质,和现在的北京好似两个地方。北岛说,他要用文字重建一座城市,重建他的北京——用他的北京否认如今的北京。

  他成功了。

  我深深地迷上了那个年代的北京。甚至有好多片段,我在图书馆读的时候,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对夜行人来说,路灯预期是为了照亮,倒不如说为了壮胆。他一边骑车一遍哼下流小调,叮当按铃。一旦某个路灯憋了,或被孩子用弹弓打碎,他就慌了,开骂,捎上祖宗八代。”

  “困难时期正赶上身体发育,我开始偷吃家里所有能吃的东西......什么都吃光了,我开始吞食味精......在美国,跟老外去中国餐馆,他们事先声明“NO MSG(不放味精)”,让我听了就他妈心烦。”

  “北京人讲话“卖什么吆喝什么”,这原始交易代表北京人纯朴一面童叟无欺,最多吹点儿小牛,那本是广告的功用嘛:“这冰人儿西瓜脆沙瓤儿——”“萝卜赛梨,辣了管换——”“喝了蜜的大柿子——”

  文字真的能够构建一个城市,在我的脑海中仿佛放电影一般,出现了北岛笔下这些生动画面。那时候的物质条件确实和现如今无法相比,但是那种纯真质朴却让人好生向往。可惜现在的北京已和其他大城市无两样,慢慢抹去了自己的特色,一座座高楼挤压着北岛儿时所住的那类胡同和大院。我去过的地方,最像旧时北京的应该是东四和陶然亭那块儿吧。前两天去灯市口的中国书店,本想淘点旧书,可惜失望而归。不过大早晨,骑着自行车慢慢悠悠地观察着两边的街道,也算是一桩美事。期待下次去北岛所描写的“三不老胡同”也走一走。

  回忆中还有北岛和弟弟妹妹养兔子的经历,钓鱼的奇遇,最可爱莫过于他和卢叔叔看人艺的戏剧《伊索》的故事。

  “那夜我几乎彻夜未眠。此后着魔一般,我居然能把对白大段大段背下来,并模仿那夸张的舞台腔——伊索附体,我处于半疯癫状态,在同学中宣布:为了自由,宁死也不做考试奴隶。在课堂上,老师问到水分子式,驴唇不对马嘴,我学伊索的口吻回答:“如果你能把河流大海分开的话,我就把大海喝干,我的主人......”老师认定我神经出了毛病

  北岛在初中阶段尝试了第一次聚众造反。他拿着有死蟑螂的菜包子,带动着学生,冲着食堂管理员大喊:“我向食堂抗议!”。可惜这次造反以失败告终。他也悟出了“权力本来就是不讲理的”,“要造反,内心必须强大到足以承受任何后果才行。”

  前半本书是轻松的,而后半本书则是揪心伤痛的,而最大的原因莫过于文革。

  “当一个小人物冲向大时代,有多少伤害埋伏左右。” 目不识丁的钱阿姨,被迫告老归乡,最终惨淡地过完一生。对北岛最好的二姨,因为江青的缘故,选择了自杀。那所曾经满负盛名的北京四中,成为了年少无知的小红卫兵们的中心。“一个贵族学校,突然卸去了朴素优雅伪装,露出狰狞面目。”那些曾经的青葱少男少女,被时代所裹挟,穿上了绿军装,带上了红袖标,手拿毛主席语录,转身就开始批斗自己曾经熟悉的老师。他们有错,但他们是时代的牺牲品。

  语文老师自杀,校领导和老师戴高帽挂牌子游斗,忍受学生的羞辱和拳脚,被迫齐唱《鬼见愁战歌》。那个场面,触目惊心,尽管只是文字没有图片,却已经让我不寒而栗。校园从来就不是安宁的,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权力的斗争从来就没有停止过,暴力永远占领着高地,普通人是无法与之抗衡的。要不离开,要不就低下你高傲的头,与之同流。

  但知识分子中也有抗争者。十八岁就当主编创刊《中学文革报》的牟志京以及饱读诗书、公然反对“山上下乡运动”、最终锒铛入狱的赵京兴和陶洛诵,他们该有怎样的勇气才能在那样的环境中,反抗权威,发出自己声音。这样的青年,让我振奋,让我感动,让我敬佩。

  文革的故事太过伤痛,说不完,道不明。无数次的想问,这到底是谁的错,有多少人因此而家破人亡,被摧残,被夺去尊严。在当时,人性已经被革命性所掩盖,群众茫然地以为只要跟随着领导人的脚步,就一定是正确的。没有思考,没有体会。大家都想成为时代进程的一份子,却失去了做人最最基本的善良。

  钱伟长在儿子钱元凯因为出身而落榜后对他说了这样一段话,“上学的机会是受人控制的,但读书与实践才是获取知识的主要课堂,在这个学校中学习的权力之掌握在你自己手中,是任何人都剥夺不了的。让学习成为生活的一种习惯,这比任何名牌大学的校徽重要得多!”

  是啊,读书,实践,才能自由。

  让我泪流不止的是《父亲》这一章。

  你召唤我成为儿子

  我追随你成为父亲

  书的一开始有一张父亲的照片,那是1948年,北岛的父母刚结婚来到北京。父亲在天坛祈年殿,伏在汉白玉栏杆上,开怀地笑着。北岛说“我从未见他这样笑过,充满青春的自信。”也许是因为自己的经历,看到父亲写下的种种关于北岛幼年的小故事,我感动不止。心想,在刚成为父亲之时,父亲也是疼爱我的。

  “有一次,庆庆出麻疹,住在托儿所隔离室。我们去只能隔着玻璃窗看他,但他也很高兴,比画着手势跟我们交谈。后来听托儿所阿姨说,那天我们走后,他一夜站在床上,通宵不肯睡。阿姨问他为什么不睡,他说要等爸爸妈妈。”

  可惜儿子要长大,父亲会变老。这种亲昵和依赖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无数次父子的争执,变得越来越远。

  父亲说:“人生就是个接送。”

  珊珊因救人而牺牲。父亲老泪纵横。“我冲动地搂住他一起痛哭,并保证今后再也不跟他吵架了。”

  回望父亲的人生道路,北岛这才辨认出,原来自己的足迹和父亲,亦步亦趋,交错重合。

  父亲离世前半年已经失去了语言能力。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舌头在口中用力翻卷,居然吐出几个清晰的字:“我爱你”。我冲动地搂住他:“爸爸,我也爱你。”记忆所及,这是我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样说话。”

  读到这,我泣不成声。

  《城门开》读后感(五):领读《城门开》

  读这本书,首先要了解作者写这本书的原因作者-北岛,原名赵振开,生于北京,长于北京,因父亲身体问题,在阔别了北京13年后,又重新回来了。但是,当他回来以后,他才发现,故乡人成为了异乡人。所以作者有了写这本书的冲动:他要用文字重建一座城市,重建他的北京。在他的城市里,时间倒流,枯木逢春,消失的气味儿、声音和光线都被召回被拆除的四合院、胡同和寺庙恢复原貌,瓦顶排浪般涌向低低的天际线,鸽哨响彻深 深地蓝天,孩子们熟知四季的变化,居民们胸有方向感。

  这是一本完整的书,但是严格意义上讲,我觉得更像是无数个回忆的片段一一拼凑出来了,按理说,这样的书会让人觉得琐碎,没有意思, 但我请却在他的文字里,身临其境.有人说,无数作家写过北京,而北岛的北京独一无二,不仅仅在于这是北岛个人的记忆,还在于,这几乎是一本以童年视角为主的书,这是一座孩子的北京.他带领着我们回到了他童年所居住的地方三不老胡同.(我在地图上查了一下位置,离郭沫若纪念馆有1公里左右的距离。之所以叫三不老胡同,是因为这里原是明初三保太监郑和府第,明代称三保老爹胡同或三宝胡同。清代改称三不老胡同,俗称三不老、三伯老胡同。)带我们重新感受五十年代末北京的夜景,回味儿北京冬天散发出来的大白菜味儿已经夏天淡淡的槐花气味,聆听着北平小贩的吆喝声,以及带领我们重走他的小学、中学和高中。

  以上是我对这本书整体的介绍,下面我以《声音》这一章节里面的一些文字来和大家分享:

  在声音这章里面,北岛开始向我们介绍了北平小贩的吆喝声,但我觉得现在很多的相声里面都会有这些描述,大家可以回去自己找一下对比一下,我个人比较喜欢这段:

  最想进入我们生活的是蚊子,防不胜防,人类用扇子、蚊香和敌敌畏试图保持距离,没用。夏夜充满蚊子的轰鸣。蚊子拐弯声特别,有金属硬度,夹杂着幽怨与威胁,放大一万倍,估摸就跟火箭追踪目标的呼啸一样。各种蚊香应运而生,可蚊子很快就适应了,甚至像瘾君子,在云雾中飘飘欲仙,发出陶醉般的叹息。当年《北京晚报》有幅漫画:床下放了四个点燃的蚊香,把人熏死了,一只蚊子照样叮在鼻子上。

  我手持蝇拍,在罗儿胡同副食店门口,借助一块臭鱼头打苍蝇。打死一只,用竹夹子捏起,放进玻璃瓶,数了数,只完成任务的三分之二,按学校规定,每人每天要打死至少五十只苍蝇。那群苍蝇嗡嗡叫,低空飞行,就像日本的神风特攻队冲向那鱼头,不惜粉身碎骨。

  当时读这段文字的时候我忍不住笑了,蚊子的声音被作者描述的惟妙惟肖,仿佛我现在就能感受到我躺在床上,然后蚊子划过我耳边的声音,而蚊香也是我们小时候的记忆,你能想象到点了蚊香以后的蚊子什么样吗?对,就是那种在云雾中飘飘欲仙的感觉,多么精准而又幽默的描述,这样的文字让我欲罢不能,而他的幽默继续……我仿佛看到一个孩子借助臭鱼头打苍蝇,一只只在数着到底完成50只的任务了没有,我想也只有那个时代,能交代如此的作业…….而现在的孩子只有无穷尽的作业,或者补习班……

  这本书的文字,细腻而又幽默. 北岛说:我打开城门,欢迎四海 漂泊的游子,欢迎无家可归的魂魄,欢迎所有好奇的客人们……

  《城门开》读后感(六):在北岛的北京 才是真的回忆

  1 写作的人是孤独的 读书的人更孤独

  2 某一天走在熟悉的雍和宫大街 面对不熟悉的看手相 测姻缘的商贩 我也觉得自己成为了异乡人 这种陌生的感觉远比一个人在异乡来的更让人害怕

  3 我来到这个世界 为了看看太阳和蓝色的地平线 想到海天一线 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太美好了

  4 ‘你召唤我成为儿子 我追随你成为父亲’ 就想龙应台的目送 朱自清的背影一样 亲情是每个人每每想起都会哽咽的话题

  5 读了那么多小河的书评 今天突然感受到 有的书读的是情怀与共鸣 他的书评里更多的完成任务似的冷漠 这次读完城门开 回忆的都是儿时的街道 感觉模糊又清楚 整个人飘在回忆里 这种找不到真实的感觉依旧让人如鲠在喉

  6 北岛这本书 高中就知道 却一直没有机会读过 很喜欢一版的那本封面 猩红的封底 上面是白色的名字以及狰狞却可爱的门扣 后至三联书店 买了二版的此书 一气读来 竟毫无停顿

  7 很喜欢七这个数字 所以总要用七来结束 这本书最喜欢‘读书’那篇 “读书与上学无关那是另一回事:读——在校园之外,书——在课本之外,读书是来自生命中某种神秘的动力,与现实利益无关。” 上学时最不喜欢语文课 因为阅读理解的题 我永远不懂主题者的意思 后来又慢慢爱上语文 享受自己写作的感觉 不过 自己动笔写作那好像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毕竟 现在心是空的 而且我做不到为了完成写作 而强迫自己读书

  热评有句话很喜欢 :喜欢写散文的赵振开 多于写诗的北岛

  《城门开》读后感(七):赵振开

  豆瓣近期推出了一个叫“豆瓣时间”的新板块,其中有个北岛专栏,讲的是他的老本行:诗歌。因为是付费的,而且预感到自己会无福消受,所以我并没有购买,也就不清楚节目的具体内容是什么了。

  北岛是改革开放初期国内文学界的代表人物之一,风头一时无两。对其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在八十年代末,因为沾染上敏感词,他被迫远走海外,过着十几年漂泊无依的生活。顺理成章地,上世纪最后的十年里,北岛这个名字被唐突地从中国文坛中抹去了痕迹。于是,在如今的我看来,北岛这个人活像个原始人类般的存在。

  2001年,因为父亲病重,北岛这才获官方特批,归国与家人短暂相聚。此行让他震惊的发现,北京竟变成了一个被放大了的灯光足球场,诗人的敏感令他陷入到深深地思绪中。这本《城门开》便是在这种背景下写就的。

  北岛曾将那段风云激荡的、令自己声名鹊起的上世纪八十年代,比喻成连接两个夜晚的白色走廊。而这本《城门开》并没有彳亍在这段走廊中唏嘘,而是走的更深,一直走到了比原始社会更久远的史前世界:改革开放前。那时,他还不是北岛,而是他的本名:赵振开。

  北岛写作此书的意图很明显:他要用文字重建自己的北京。

  在我看来,他成功了。许是几十年写诗的磨砺,练就了作者不说套话的文风,虽然书中描述的世事不可谓不跌宕,有时代的疯狂,也有亲人的死亡,但从头至尾都没有给人坝溃堤决之感,所用的词极其简练,所用的情也极其克制,全程就像是在念一封封短促却精准不比的电报,就这样,彼时的北京毫末毕现地展映于读者眼前:早上的公鸡打鸣声,炊烟浸染的天空,排浪般涌向低低天际线的瓦顶,落日就像一块两分钱的水果糖,夜里有蟋蟀在不明方位的角落里疯狂地踏着缝纫机,手里的玩具都有种手工制作、就地取材的亲切感……但只有这些还远远不够,更需要有个人穿梭其间,去看、去听、去嗅、去摩挲,而能胜任这一角色没有别人,只能是那个瘦巴干枯的赵振开,连写出本书的作者北岛也爱莫能助。

  因为赵振开已不仅是北岛的本名,更成了北岛的故乡本身。

  有人说,故乡就是那个你永远也回不去的地方。还有人说,故乡就是那个你永远也走不出去的地方。两种说法看似矛盾,实质上是一个意思,因为一个人的故乡,就是他自己。我的公众号

  《城门开》读后感(八):比远行更远

  比远行更远

  ——读《城门开》

  2005年冬天,我从浙江坐绿皮火车26个小时回到西安。那年冬天似乎特别冷,树都萧瑟,路都变硬,空气都干燥吹裂鼻孔。我和王一雯、张江舟、邓锴一起到小寨,目的地是我毕业的小寨学校。邓锴和王一雯高中毕业后留在了西安读书;张江舟独自一人去了海南,一年后回来负责黝黑,笑起来两排白牙分外整齐;我则去了杭州。冬季回来,每个人好像都多了一份惆怅。那时候的兴善寺街已经认不出,街越修越整齐、寺庙的门面越来越大——据说兴善寺是是长安密宗祖庭。记忆中寺里都是神秘的境地,成片的竹林密不透风,和尚穿着袈裟低头行走,谁都不会在乎几个孩子在路上东游西逛,随地小便。紧邻着兴善寺,我找到了小寨小学。

  我站在操场中央跟他们说,操场怎么变小了。好像一瞬间,我体会到一种漂泊感。2001年从洛杉矶到北京,北岛在回到北京的一刹那头晕目眩,也许会到的是一样的漂泊。

  两个故乡

  北岛在《七十年代》中,回忆78年末的变革,他们商量要把《今天》贴满北京,他说:繁星、树影、路灯的光晕、翘起的屋檐像航行在黑夜里,北京真美。从很多年前,我读到的北岛,北京就像一个影子,忽隐忽现在他的笔下。他最早的诗,他第一篇小说,他和曹一凡的友情,和《今天》,和生与死亡,都脱不开的是北京。《城门开》就是北岛专门为北京而写,不,与其说为北京而写,不如为自己而写,因为北岛一生的原点,都在这城门里,北京与三不老胡同好像是一个容器,他是在这容器中发芽,生发这一些从幼稚到青春到离开的抒怀。散文中我们能看到的是两个北京——那个拨浪鼓、豆腐脑、冬日光与影的北京和车水马龙、现代化、摩登的北京。这两个北京的格局,一直贯穿在北岛的创作底层。显现出来,我们能看到他用温情的笔触去描写记忆中的北京,你可以去感受晌午阳光照在脸上的味道、或者在周末的郊外,两个瘦长的南海背着红星的背包远足,脚下的回力鞋带却早不知去向;另一方面,我们也能看到多年之后他回到国内,面对城市变化而惊愕,“找不到”成为常态。在《光与影》中,北岛写到2001年重返北京,着实吃了一惊:北京就像一个被放大了的灯光足球场。而记忆中的北京夜晚很暗,比他见到的首都“暗一百倍”。再也不见的是一边骑车一边哼着下流歌曲的夜行人,手提着纸糊的提灯,从黑暗的街上晃悠走过。

  两个北京成为整本书的对立。表面上他好像是两个城市,一则动人,一则冰冷,北岛书写城市,怀念旧时光。进一步,他们更是时间,一则是童年的北岛,一则是衰老的北岛,在过往的四十年中,时间走过,给城市留下了不可逆的变化,不论好坏,北岛去看见,去发现,去接受;然而更深层次的是,我们两个北京更是书写困境。作为一个漂泊三十年的北京人,他心所归属是在北京,然而当他真的再见到,却发现这个再也不是记忆中的故乡。既然没有故乡,漂泊还有什么意义?对于北岛来说,终于回到北京,却发现自己已成“客”,才是无法解除的悲哀。

  与时间和解

  整部书中我最喜爱的篇目是《父亲》。在结尾,北岛写道:

  2003年1月11日,星期六,我像往常那样,上午十点左右来到304医院病房。第二天我就要返回美国了。中午时分,我喂完饭,用电动剃须刀帮他把脸刮净。我们都知道,最后的时刻到了。他舌头在口中用力翻卷,居然吐出几个清晰的字:“我爱你。”我冲动地搂住他:“爸爸,我也爱你。”记忆所及,这是我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样说话。

  好像是梦魇,一面是互相无法割舍的爱,一面是无尽的克制与伤害。这似乎不是北岛的矛盾,而是每个人的矛盾。北岛像我们所认识的无数儿子一样,无法与亲人表露心中的情感,特别是父亲。因为父亲拥有权力,在家庭中他是王,他手中是对母亲和自己的主宰。“其实,几乎每个中国男人心中都有一个小暴君……在家中小暴君必是主宰,无平等可言”。

  从北岛的记述中,我们能大致的看到北岛的父亲是怎样的一个人。北岛父亲赵济年是一个知识分子,喜欢读书,甚至偷偷写过剧本,喜欢电影家里长期订阅电影杂志,但书架最高层的一定是马恩列斯矛,而电影杂志永远在最下层;父亲有父爱的一面,“我经常抱他在屋里走来走去,拍他入睡,还变换各种角度给他照相。小家庭有了这个小宝贝,一切都有了生气”,却又有权威的一面,“父亲把着卧室门叫喊,母亲抄起花瓶扔过去,他闪身躲过,花瓶粉碎。作为惟一的目击者,我吓得浑身发抖,但还是冲到父母中间,瞪着父亲,充满了敌意。”父亲有威权的时刻,因北岛的不顺从,将墙上彭刚临摹的列维坦的《湖》撕毁,也有老了之后的言听计从。

  “父亲确有不同的颜色”。然而从北岛的笔下,我们能看到,这一生与时代的搏浪、与父亲的相处,似乎在最终都成为平静。北岛写道与父亲去北海公园散心,父亲放慢脚步,环顾有人,回头对他说:这里所有的人,一百年后都不在了,包括我们。很显然的是,父亲的话让小北岛非常震惊,以至于他对于生与死的思考,似乎从那时起萌发。

  宿命——一直存在与我能看到北岛创作与人生的底层。《城门开》中我们能看到与北岛生命相关的许多人,矛盾的父亲、善良的母亲、因救人投水而逝的妹妹、同学曹一凡、以及一个大楼上的形形色色人物,在几十年中他们与北岛发生着各种各样对的矛盾与融合、或机缘巧合、或顺水成河。在今天回头去看,我猜测北岛已经有足够的自省与判断,与人世和解,与时间和解。对于北岛而言,和解是唯一的归宿,因为他幼年即买下的宿命种子。这种宿命的种子并不会因为年轻的北岛写过墓志铭而消亡,而更因为时间的流淌越来越显现。它外化为一种平静,面对时代、面对人世、面对过往的纠葛与分离的平静。好像他站在一旁,看时间的流转却不在其中。北岛说父亲讲:人生就是个接送。百年之后,是否所有的伤害与复回都失去意义?我看到许多评论说北岛的写作越到后期越有一种“神性的光”。在我看来,这种神性就是一种超然,超然于时代的纠葛、超然于人世的变幻。用一种悲悯的心态去看待自己,看待身边,看待世界。

  回到北岛的父亲。北岛后期有一首诗,叫做《给父亲》,他写道:

  雄辩的风带来洪水

  胡同的逻辑深入人心

  你召唤我成为儿子

  我追随你成为父亲

  城门开

  每当走进书店,我们早已习惯的是,成排的畅销书,来自历史洪流中成功学、或对当下经济的指点江山。也许昨天放在最显眼处是奥巴马的成功人生,而今天则变成了地产大亨特朗普,然而早两个月前,摆在同样位置的也许是朴槿惠的总统之路。我们早已习惯的是,在现在的商业社会中,文化成为一种消费商品,他所需要极力去迎合的是时代中人心锁匮乏的,同时他也去极力迎合人们多变的口味。那么还有什么是在这个时代中,可以见自性而不变的。

  对于我们而言,读北岛“还有什么用”。

  这个时代缺乏伟大的人格。北岛在谈起俄国诗人曼德尔施塔姆的时候说,除了外在的命运,还有一种内在的命运,就是使命。外在的命运和使命相生相克。一个有使命感的人,必然与外在的命运抗争,并引导外在命运。

  商业社会的高速发展,必然导致每一个人成为整个协作体系中的一颗螺丝,一个分工飞快的转动。北岛的存在,对我而言就是在这飞速的时代洪流中一颗沉重的巨石。他的存在告诉我,在时代的变化中,依然有人在抗衡。依然有人怀有着时代的使命,去坚持与复兴文字的使命。

  年轻时候,我读北岛热血澎湃,当我读到回答,在夜晚的校园怒吼而向的是黑暗中的敌人,尽管我并不知道谁在哪里。当我走进社会,我在阅读北岛中寻找脱离社会的途径,他告诉我,这个时代不只是庸碌与成功,在浮满大地的雾霾下,依然有暗藏的溪流,尽管阴影下的溪水好像城市世界阴影下的孩童一般可有客户,但毕竟有一天,这些孩子会长大。

  回到《城门开》,北京对于北岛而言就像一颗钉子,钉子一头深深的定在大地,另一头连着若有若无的丝线,远远的拉着飘在空中的风筝。北岛一生在漂泊,他的一生也在回归。北岛说,写作的人是孤独的。写作在召唤,又是沉默,有事叫喊,往往没有回声。

  2016年的冬天,我再次回到西安,十几年西安似乎并没有变化。王一雯似乎已经失落联系,张江舟成了报社的名记者,邓锴博士毕业在大学教书。爬墙虎沿着高楼一步一步爬满。我回家的时候,老旧的建筑正在拆除,巨大的机器手臂拆除古老的墙壁。轰的一声,灰尘飞起很高。

  如果说,远行与回归,而回归的路更长。

  不悔

  于大隐

  2017.1.23

  《城门开》读后感(九):内九外七皇城四,北京再也没有城门了

  “我要用文字重建一座城市,重建我的北京——用我的北京否认如今的北京。在我的城市里,时间倒流,枯木逢春,消失的气味儿、声音和光线被召回,被拆除的四合院、胡同和寺庙恢复原貌。瓦顶排浪般涌向低低的天际线,鸽哨响彻深深的蓝天,孩子们熟知四季的变化,居民们胸有方向感。我打开城门,欢迎四海漂泊的游子,欢迎无家可归的魂魄,欢迎所有好奇的客人们。”

  2001年,北京人北岛回到故乡,看到的却是异乡。北岛说,他的成长经验连同北京城一起消失,这让他萌生了写书的冲动,于是就有了这本《城门开》。

  和他的诗相比,北岛的散文要冲淡很多,缺少刀刀见血的洞察力,也不再板着脸作愤世嫉俗状,取而代之的是一份看尽沧桑的平和。他念念不忘的那座城市,曾顽强存活于一代人的记忆深处,而今被这些文字再度唤起。

  冬储大白菜味儿、煤烟味儿、大雪的云中薄荷味儿、春天令人昏睡的花香、游泳池的福尔马林味儿、秋雨中的树叶霉烂味儿、鱼肝油味儿、大白兔奶糖味儿、桂皮味儿……这是北岛鼻尖与舌尖上鲜活的北京,是一个在他的诗歌中隐身的北京。将记忆诉诸笔端并不是件轻松的事,它意味着穿越漫长的时间隧道,用充满不确定性的记忆勾勒起一幅业已被架空的图景。这份记忆不可能做到处处真实,但正因此才得以“坍缩”为私人记录,呈现为独一无二的状态。

  同样地,北岛笔下的北京也是“片面”的,他的生活范围局限在四九城内,在一道道纵横交错的胡同里,读完小学,上了十三中,上了四中,最终为时代猝然打断。就像高晓松说自己21岁才头回出长安街去南城一样,北岛的青少年时代也大体类似。在《味儿》里,北岛回忆了自己和好友曹一凡的一次出行,与其说是出行,不如说是遛弯。从三不老胡同出发,过德内大街,打柳荫街一路向北,穿过人声鼎沸的后海和地安门大街……在这篇文章里,北岛的记忆出乎寻常地好,在地图上仔细核对就能发现,无论地名还是路线,都完全准确无误。北京一天天地失去它曾经的模样,只留下这些经年不改的地名,成了北岛心里永难忘怀的精神坐标。

  这么多年来,北岛给人的印象一直是不苟言笑,这个清瘦而高大的诗人外号“老木头”。读书的前一半回忆童年趣事与校园生活的文章时,却很难将这些文字和“木头”划等号。只有在他回忆保姆、父亲以及那段政治风暴时,北岛的笔触才从明快简练变得沉静滞重,不发多少感叹,只将历史的沉重和盘托出。一放一收间,诗人特有的对文字质感的打磨与执念尽在其中。北岛没有无谓地沉溺在单纯快乐的往事中,用记忆涂抹浮华的感伤,也并未陷入失去至亲的悲伤不能自拔。正是这份对情感的拿捏,让这本不那么北岛的书依然属于北岛。

  散文集看似没有主线,缺乏一以贯之的情节,但读来却使人感到强烈的对峙感。这份对峙首先来自北岛克制的文字与芜杂的叙事间形成的巨大张力;其次,书里描写的一桩桩童年往事虽活色生香,却难掩高悬于日常生活上的巨大阴云:童趣的背后是早早看到权力运行机制奥秘的早熟,对各种味道的极端敏感是因为在那个艰困时期物质资源的匮乏……镜片后那个已入暮年的北岛站在远离北京的香港,望着童年时无忧无虑的自己,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还有多少心事未曾说出?

  “瓦顶排浪般涌向低低的地平线,鸽哨响彻深深的蓝天”,这是北岛的北京,是大部分年轻读者再没有机会目睹的北京。当故乡变得面目全非,一走了之的决定是年少轻狂的任性,还是不忍回首的无奈?这里面的吊诡,又怎一个欲说还休了得?“远离故乡是忠于大地的保证”,北岛最终选择了精神和身体上的流亡,从一个国家辗转另一个国家,从一种语言抽身而去,转而进入另一种语言。“如果说远离和回归是一条路的两端,走得越远,往往离童年越近;也正是这种动力,把我推向天涯海角”,从这意义上说,放逐即是归来,北岛实际上一天都没有离开他的本源,他梦中的北京城永远古朴而亲切,永远不曾荒凉破败,濒于死亡。

  但这,终究只是北岛一个人的北京。每个人的故乡都在沦陷,何况是诗人的故乡,何况是一个被自己国家开除了的诗人。北岛在序言里发宏愿要用文字重建北京,他做到了,又根本不可能做到。这些闪闪发亮的记忆碎片,固然可以令读者循着诗人的足迹走进那座看不见的城市,但碎片终究只是碎片。书本外的北京,磅礴,喧闹,如同一头永不餍足的巨兽。在今天想找回北京城曾有的安宁与恬淡,固然可以一头扎进那些深深浅浅的胡同,但每个人都知道,那里只有这座城市最后的精魂。胡同之外,二环之外,北京早已面目全非。

  北岛的北京像是遥远的梦,它的贫穷与富足,简单与复杂,都已失去了赖以成立的时代背景。对大多数非北京人和未曾北漂过的人来说,这本书多少显得絮絮叨叨,像是诗人灵感枯竭后的自说自话。但正如廖伟棠在一篇访谈中说的,北岛在人生前几十年一直被置于旗手的位置,压力和误读同样大,最近10年才得以默默整理自身。北岛也许真的是老了,我们该原谅他不再壮怀激烈。这当然是一种妥协,但向故乡妥协,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北京城算得上北岛的另一个父亲,也是他的人生起点与精神起源,一个人在度尽劫波后想要叶落归根,这无可指摘。这本书没有揭露和批判什么,但呈示与唤醒,本身就构成另一重意义。

  “记得九岁那年春天,父亲带我去北海公园玩。回家的路上,暮色四起,略带解冻的寒意。沿湖边徐行,离公园后门两三百米处,父亲放慢脚步,环顾游人,突然对我说:‘这里所有的人,一百年后都不在了,包括我们。’我愣住,抬头看父亲,他镜片闪光,隐隐露出一丝嘲笑。”

  不知幼年北岛在那个神秘的时刻,是否懵懵懂懂地明白了生与灭的奥义,又会不会想到自己大半生的漂泊。最痛苦的事并不是远离故乡,而是明知故乡就在那里,举目望去,却如他乡。在人“不在了”之前,先“不在了”的竟是这座城。

  “城门城门几丈高,三十六丈高!上的什么锁?金刚大门锁!城门城门开不开?”童谣在耳,声声入梦。内九外七皇城四,北京再也没有城门了。

  《城门开》读后感(十):那碎片般的老北京城在无数个阅读的平行空间永存

  最近读过的书里,最喜欢北岛怀念故乡北京的散文集《城门开》。如此密集引人共振的精彩描写,真是回忆性散文的绝佳范例。是诗人写下的散文啊,都有那样一种别致的韵味。诗化的比喻,汉字的高级组合,那异乎常人的想象力,平静克制带来的令人战栗的张力,他的真诚和坦率,都让人难以超脱。重复出现的细节像一晃而过的镜头,结成十多篇回忆的线条交织的网。 根植于那个时代的这般文字,只能产生于这样的环境,属于那个年代的大院子弟。广泛的阅读,黑胶唱片,游泳池,频繁地看电影,半导体收音机……更加无可复制的是高质量的家庭环境,高质量的挚友。胡同人家的孩子,完全不能想象这样的优雅。五十年前他所受的熏陶,直到今天我也无从感受。 万物更替,只有一次的存在转瞬即逝。谁的故乡不在沦陷?但总得做点什么。北岛在序言里宣称妄图复原当年的北京城,但他也只能留下一些记忆的碎片。这就够了。毕竟北岛的北京城依托每一本《城门开》,在无数个阅读的平行空间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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