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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百科全书读后感10篇

2018-06-26 04:31:01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死亡百科全书读后感10篇

  《死亡百科全书》是一本由[南]丹尼洛·契斯著作,中信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39.00,页数:336,特精心网络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大家能有帮助

  《死亡百科全书》读后感(一):《死亡百科全书》——历史信仰的死亡

  丹尼洛·契斯,二十世纪南斯拉夫最重要作家,出生于南斯拉夫的苏博蒂察市。“二战”期间,他的父亲纳粹集中营遇害,母亲带着他和姐姐逃难到黑山,直到战争结束才回到南斯拉夫。他在贝尔格莱德大学比较文学毕业开始学生涯,著有《花园灰烬》、《沙漏》、《栗树街的回忆》、《达维多维奇之墓》等优秀作品,曾获得塞尔维亚NIN文学奖、美国布鲁诺·舒尔茨奖等诸多文学奖项,并被授予法国文学艺术骑士勋章。《死亡百科全书》则是他的最后一部小说集。

  《死亡百科全书》以九篇无特别关联的微缩纪事组成。围绕着“无神论者的死亡”这一共同主题作者刻画宗教传说个体的死亡,也展示了在纳粹和苏俄体制下的各种真实的人的死亡,还描述自己与自己的亲人因被抓进了集中营而在死亡的边缘线上挣扎故事。作者将他们各自的有关死亡的体验转换成了文字,并融于了书中,试图带领读者们走进那些不同寻常的故事之中。

  契斯本人与其亲人亲历了二战、集中营、杀戮、逃亡,直到战争结束后,他才走上了自己的文学之路。如果说文学对于他来说是生命全新的寄托,不如说文学是一种对回忆的祭奠,对历史真相的找寻,对真实死亡的赤裸裸的揭露,对善良人性的关怀与复归。宗教人物统治者革命者、知识分子、无神论者、作者与其亲人、平凡小人物都被融进了书中,在历史艰难前行轨迹中,在社会崩溃的边缘,在人类灾难降临的时刻,有的人在肆意妄为的继续将世界推向毁灭,他们掌控权利、他们奢靡享乐、他们灭绝人性;而有的人却在饥饿屈辱下受难,在未知恐惧愈演愈烈仇恨中面对死亡的折磨,在黑色空洞执着找寻着人性光芒记忆想象指引着作者写下一个个关于历史与真实的死亡的故事,那段如黑白默片电影般的历史缓慢阴沉,宗教的微光、人性的坚持正直坚强意志力流动在历史与真实之间,却无法阻止恶念的统治与死亡的降临,如同深陷四周空无一物的沼泽之中,阳光温暖照耀头顶

  而黑暗与如此大面积的死亡究竟源自何处?作者用他的文字告诉我们,是虚无的世界观,让人唯自身意志行事,那些心中升起邪恶念头人们,并不懂得真实的“上帝”身在何处,并不知晓生命真正的内核,他们仅仅通过暴力占有了世界的统治权,而他们那虚无的世界观正使人类走向深渊。但最终,虚无是无法抵抗真实的。那不清醒的意志败给了真实的人的信念道德,那源自于人性深处,最坚不可摧而又美丽动人东西,人类因此而生存了下来,人们因此而重新步入阳光之中,得以重新将好看微笑挂在脸颊

  在《死亡百科全书》中,作者用文学唤醒了历史与真实,引领读者去找寻正确的自我意识社会意识;作者用文学回应了那个时代,用想象拯救了历史与真实,抵抗了物理世界的时间

  《死亡百科全书》读后感(二):17年目前看到最好的一本

  要真的看懂这本书太难了…所以评论里真的是两极分化。kis是我看过基本上文风最多变的作家 第一个故事 西门马古 用圣经类似语言讲述了一个背德者发神迹的故事 实际上怒怼老铁(毛子那个) (老铁能被那么多作家写成anti-christ也是可以的恍恍惚

  之后死亡百科全书和预知未来镜子感觉像豪夫童话了,没错就是那个比什么格林童话原版还血腥恐怖的童话。故事还是很可爱,但毕竟契斯也是斯拉夫人,主题也不能好(

  然后大师与门徒又像哲学作品...得做笔记查维基看很多次才能看懂的那种。讲的是亚里士多德的那个matter和form的问题,最后主题又扯回存在主义的虚无/荒谬。里面暗喻太多了...现在还在一点点找 一句话里能包含 大卫王 犹大哈利维 所罗门伊本加布里埃尔 之后又提到希腊神话比格马利翁 之后又提到克尔凯郭尔 之后又提到尼采不要准寻established organization 探寻的问题是艺术和道德的关系以及他们与性的联系 结论是:“面对他人的空虚危险的,即使只是注视着这空虚,这就像是在深井里注视着自己的倒影,因为那也是空虚。空虚的空虚。” 因为是中文 不太清楚原文主人公姓氏是怎么拼 哈斯如果是hus的话那么又是捷克当时怼罗马教堂牺牲的宗教民族英雄Jan Hus...挺有可能的因为他是一个不受待见的犹太学者 这个故事一共十三页…

  然后他又能郭敬明式(开玩笑)狂堆小学要摘抄的好词好句 睡眠者的传说几乎像prose poem一样 不说剧情 直接上句子好了

  “他的灵魂肉体的圣酒,令他无法睁眼的亮光,因为它如此猛烈地敲击了他的前额,以至于光明变成了黑暗,红色黄色蓝色、深红和绿色的黑暗,他不得不紧闭双眼,因为眼睑下暖红的黑暗让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投入了沸腾的祭祀之血中。”好了,知道很晒了。

  后面那篇实在跪了 一个四十页的故事翻来覆去看了两个多小时 译者估计是都要崩溃了好多好多梗都没标注出来 有好多不留情面直接列人名/事件的...我自诩对哲学政治有个最基本的了解看这本书也都不够...他能把四世纪的什么犹太神学家扯好几个 还是对理解很重要的那种...这篇国王傻瓜之书扯到的二战/十月革命/启蒙运动哲学家/法革的梗都数不清 不了解孟德鸠斯/马克思/约翰洛克是很难懂主旨本来以为是简单的怼马xx主义 其实不然 主旨是很微妙的 大家自己体会

  吃安利吧[大哭]

  《死亡百科全书》读后感(三):虽不明,但觉厉

  杨照在写马尔克斯时,提到了他笔下魔幻风格源头是他的外婆。比如外婆要他不可以乱跑,原因是会吵到姨婆,而对于她的外婆来说,屋子里不只有活人,也有幽灵。于是我们在《百年孤独》中就看到了这样的设定,一种“奇特幽灵存在的轮回”,而这也使我意识到,一个好的作家是如何被自己过往经历影响的。不了解这个作家的过往,在理解他的作品时就会如鲠在喉。

  对于《死亡百科全书》,有种有趣观点是它的逼格很高,但却不能帮你提高逼格。因为它拥有一种很内在的东西,将宗教传说、政治映射囊获其中,没有一定程度积累进行阅读的话,过程势必非常艰难——所以那内容丰富的超长导言,其实是极其有必要的。

  契斯出生在塞尔维亚的小城,靠近匈牙利的边境,在童年时期就知道了各种匈牙利的神话和传说,又从母亲那里知道了很多塞尔维亚的神话,并将这些神话引入了自己的小说之中。《死亡百科全书》是契斯的最后一部小说集,他在内容中故意模糊了神话和想象的界限,虽然这是刻意而为之的结果,但对于并不熟悉契斯的读者来说,在理解上确实有些吃力

  坦白说,《死亡百科全书》我并不能完全读懂,甚至对它的主题:无神论者的死亡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这不仅由于我并不了解神话和宗教,更重要的是,对契斯认为的,世界虚无主义的看法,我也是一知半解。只有阅读后再去翻看导读,才能意识到契斯这种将现实与神话融合写作方式,恰恰在说明他将普世沦丧的虚无时代看做一个神话,而存在于现实的神话则终究要成为灰烬。

  尽管如此,我仍然可以说,丹尼洛契斯的叙述方式还是很巧妙的。这一点仅仅在《死亡百科全书》中就可以得到体现。他在采访时曾表达过自己“将生活细枝末节融入一部神奇的、永恒书籍之中,将隐含在只言片语下面的广大现实揭示出来……”而至少对于我来说,最中意《死亡百科全书》的原因,也恰恰是由于这一篇小说完整地呈现了他所要表达的内容,以一种读者更能接受的方式具体的描绘了一位父亲——一个人一生

  而在想要接触契斯之前,你一定要至少熟悉他的过往,熟悉他经历过什么,这样才能理解他的坚持和思想。虽不明,但觉厉,在一知半解间进行阅读,其实是一种遗憾

  《死亡百科全书》读后感(四):【转载】殷罗毕:没有祖国的革命者(原载于《晶报》)

  没有祖国的革命者

  文/殷罗毕

  相对于之前的诸世纪,二十世纪的一大特征便是它是由一种全新的运动方式来推进的世纪,这个新运动方式、这个新发明就是革命。按照本雅明在巴黎的观察,那一个个具体的革命者,往往都是咖啡厅酒吧三五成群异国密谋者——以他带有隐喻色彩的命名,那就是政治上的波西米亚人(本雅明《发达资本主义时代的抒情诗人》)。革命者往往具有一种独特移动性和边缘性的身份,他们观察世界的目光,往往也是移动的、跨越国界的。无产者是没有祖国的。

  因此,从一种边缘、移动的视角来观察,恰恰能更适当地窥见革命的精神秘密和命运。丹尼洛·契斯(1935-1989年)就是这样移动中的边缘人物。他出生于南斯拉夫的苏博蒂察市,“二战”期间,他的父亲在纳粹集中营遇害,母亲带着他和姐姐逃难到黑山,直到战争结束才回到南斯拉夫。南斯拉夫在欧洲无论对于西方还是前苏联东欧集团,都是一个边缘地带,而契斯在南斯拉夫国内,更是一个边缘之人,因为他的犹太身份。契斯一生经历了反犹、纳粹、大清洗,为我们带来关于20世纪上半叶没有祖国却有动荡的革命风景

  他的短篇小说集《达维多维奇之墓》由七个作品组成,每篇作品都是一部传记,其中都有一个卷入政治漩涡国际职业革命者,最终的命运都是死于非命。革命参与者米克夏被上级指派,去处死“基于许多理由,最适合被指控为叛徒”的波兰姑娘汉娜,因为革命组织近期屡次发现信息的泄露。事后,米克夏逃往苏联。但是当捷克与苏联签订互助条约后,他又被交给捷克警方。整个故事直至结束,都没有任何线索证据证明汉娜是否与泄密有关,因此,一场突如其来的死亡,也就成了一种纯粹的嗜杀和血腥。事实上,在进入杀人事件之前,小说前部的叙述都是关于米克夏的学徒生活,米克夏在一个牧场主人兔子皮,他乐此不疲。而真正的杀害,因为证据的缺乏,也显出了一种虚无的气氛,在具体面对牺牲者时,倒是杀人者身体上的原始冲动让杀戮变得更可以被理解,更接近一些人类的生活,比如有人认为埃密克最终动刀,是出于迷恋汉娜的美丽,对方却不肯就范。(《红木柄小刀》)

  国际主义战士爱尔兰人古尔德,在西班牙的一片废墟中参加保卫共和国之战,他在被轰炸的城市中仰望天空,那一架架法西斯的飞机如同黑色的十字架挂在天边。在一次对政委进行汇报时,古尔德因为自己的一句话白白葬送了性命。在他纯洁大脑中,整个国际组织就是个国际大家庭,而不是受哪个强国暗中支配的,因此当他发现国际纵队中那些身份不明的人时,他将他们当做间谍汇报给了自己信任的政委。于是,在一个晚上,古尔德被组织诱上一艘海船,那艘船是一座海上流动的监狱,它的目的地是苏联。(《吞吃猪崽的母猪》)

  文学编辑契鲁斯尼科夫在情妇的床上突然电话征召,要他打扮神父。他被汽车拉到已经成为了啤酒厂的教堂,准备接待法国左翼政党领袖,因为虽然是同路人,但法国左翼依然崇尚着宗教信仰的自由。在国际友人带着美好印象归国若干年之后,神父的扮演者却因为这一场演出而被扣上了罪名,最终死于牢狱之中。(《机械狮》)

  所有这些故事,都带有奇异的超现实效果。契斯对于故事的展开并不是典型的小说叙事,而更是一种接近于诗歌散文体。人物的命运不是以环环相扣情节,而是以一个接着一个奇特场面来展开。但真正带来超现实感的,是跨国界移动身份的某种视点错位带来的错觉惊愕感。比如古尔德作为一个国际主义战士对于革命的理解与真实国际角逐中权力关系的差异,比如国际左翼政党对于信仰和自由的尊崇与真正实现左翼统治的国家之前的错位。契斯叙述中的悬念张力,往往就来自一种边缘性视角带来的惊愕。

  《达维多维奇之墓》是所有契斯作品中最有分量和道德紧张感的一篇。如果你不能忍受契斯那些没有故事、细碎而又语词滔滔不绝的风格,只想读一篇契斯作品的话,那就这篇吧。小说以浩如烟海档案中的某个文档口吻开始,这批档案穿越了久远动荡的年代支离破碎,甚至连主人公真实确切名字都难以查索。最后,我们看到的是化名为诺夫斯基的主人公因为难以忍受东欧小城的沉闷离家出走少年时代走私、当店铺学徒,做码头工人组织罢工,此后在名师指导下心有灵犀地掌握了自制炸弹技术,专门从事密谋暗杀。再就是牢狱、流放、逃亡。“十月革命”后,他率领红军在伏尔加河河畔征粮并阻击邓尼金,在政府外交官的职位上被以间谍罪为名逮捕。至此为止,小说已经走完了半程,但真正的核心情节尚未开始。在这前半程中,主人公的经历有着强烈的传奇故事色彩,而故事在变幻纷繁的场景中展开,有着一种巴洛克的风格。比如,诺夫斯基的婚礼地点便是一艘炮舰,为了庆祝他的爱情,一瓶瓶香槟被开启,那砰砰声回响在天空下却令人以为是炮声。在无数酒瓶的滚动中,诺夫斯基起航了,开始他的婚姻与战斗。

  但到了后半程,契斯第一次卸去了所有那些华丽的巴洛克色彩,行文变得坚硬而紧密。这时候,正是达维多维奇也就是那个化名诺夫斯基的革命者被抛入监狱严刑拷打的阶段。这时候,死亡早已不再是最可怕的事情。与菜鸟米克夏、古尔德不同,有着丰富革命经验的达维多维奇对自己必死无疑的前途心知肚明,他与对面的审讯者所力争的是自己的尊严。被投入劳动营后,他伺机奔入附近的钢厂,最终,纵身跃入了火光一片的炼钢炉:“诺夫斯基就像一缕青烟似的升起,对他们的命令置若罔闻,桀骜不驯地,摆脱了德国牧羊犬,摆脱了寒冷、炙热,摆脱了惩罚与悔恨。”

  《达维多维奇之墓》是契斯作品中的重中之重,是一批革命主题的档案式写作,其中契斯所感受和思考到的伦理紧张和重压都在其人物命运的戏剧性急转中得到了聚集。契斯的另一本短篇小说集《死亡百科全书》则是一组关于历史、宗教的寓言。一个妓女的葬礼,成了各种国籍码头工人的聚会、狂欢节乃至罢工运动(《最后的告别》)。一个临刑前的贵族,为了有尊严地死去,不断警告和磨练自己,并且得到了在阳台上观望的母亲的支持(《为国捐躯是光荣的》)。当然,其中最美的一篇,便是叙述者我追忆父亲的一生——《死亡百科全书》。通过一本百科全书,可以看到“我”父亲不断迁徙进入的城市,看到了他没有前往但又念之一生的亚得里亚海的蓝色,所有的细节潮涌般来到我们眼前。这篇作品,在框架设置上和主题上有着浓重的向博尔赫斯学习的痕迹。

  在某种程度上,《达维多维奇之墓》那一组以巴洛克风格展开的档案体写作,就是博尔赫斯发明并推演到登峰造极之处的。但契斯的意义在于,他将博尔赫斯水晶般简洁却又高密度的形而上智慧,铺展成了一种更为具体和世俗的讲述。而最直接最朴素最细碎的展开,则是在契斯讲述童年经验的《栗树街的回忆》(同样为短篇小说集)里。一头叫做阿橘的母牛走丢了,一位姐姐的爱慕者将在窗下拉小提琴,家人在林间欣喜地拾到了一大片蘑菇。这些故事安详平静,但瞬间却扭转成了恐惧和创伤,他们采摘的都是毒蘑菇。楼下传来声响,“我”开始在某些端倪中猜测,那是来逮捕父亲的。童年的破裂,便是契斯历史记忆的开始。

  原载于《晶报》2014-11-30

  http://jb.sznews.com/html/2014-11/30/content_3078848.htm

  《死亡百科全书》读后感(五):上帝不爱诗人?

  每次读这么伟大的书的时候,就感觉自己不算是个好的读者,这也造成了成不了一个好的作者的后果。最初接触诺斯替教,感觉其也算是一种信仰,在上课的时候向中文系研究了十年基督教的教授提问这个,他没有听说过,大约他研究的都是正统的基督教,而我这个信教者却反而涉足了不少异端的学说。此书的作者初看似乎是个提倡诺斯替教者,也就是说从反上帝的角度来坚持真理,这似乎是一种悖论,但至少说明了一点,很多时候,真理都是以一种批判性的姿态出现的。至于作者对基督教的批判算不算是对真理的一种坚持,还尚需进一步探讨,但作者到底算是一位文学家,文学本就不是一门提倡坚持真理的学说或学科,文学到底还是以想象力、创造力与美的内容为主的。所以看似批判的实质是对文学美的一种捍卫。第一篇很有些类似于《马尔多罗之歌》那种风格,看似极端地恶,用一种恶来捍卫美,歌颂撒旦的反抗精神,由此想到,其实文学与诗歌,如果从这二位作者的角度来看,似乎更接近于撒旦而非上帝,所以才会有伟大的文学。作者也说,每件伟大的文学,要么是极度的崇高,要么是极端的恶,恶里也含有一种伟大的因子。因此才不只需要一件文学作品,需要多种文学作品来冲和。但作者的叛逆似乎还是不及《马尔多罗之歌》,书名〈死亡百科全书〉似乎有些可怕,但其实这一篇不过有些象《百年孤独》一样对逝去的亲人进行了一番追悼与回忆。说到文学与上帝,想起柏拉图的《理想国》把诗人赶出理想国自有一番道理,因为这个世界要好起来,必须要以善为主,而诗人则如尼采所说,处于善恶的彼岸,通俗些说是超越于善恶的,于是私下里便有了一种不太喜欢但又无法避免的想法:诗人都命运坎坷,与上帝对他的看法有关,也许诗人的世界更接近于撒旦多一些。而诗人往往对托尔斯泰不够耐烦,包括孔子,都觉得说教多了一些,对最高的文学艺术则是不利的,当然其意并非说诗人就一定是恶的,只不过诗人不以善恶为书写内容而已。就我的生活范围来说,我最信任的恰恰是真正的诗人。

  于是想起和香港那个教会的决裂也是因为那个传道人否定诗人,觉得诗人都是异端,世上只有一本书值得读和应当读的,那就是《圣经》。当然不能说诗人就是恶的,只能说诗多少与善恶的关系没有那么密切,诗不是以善恶来论高低的。

  《死亡百科全书》读后感(六):丹尼洛·契斯(达尼洛·基什)论福楼拜

  福楼拜的两段变奏

  [南斯拉夫]达尼洛•基什 作

  流畅 译

  白痴和殉道者(1980年)

  在福楼拜之前,文学是一个整体(回想一下巴尔扎克),一个世界和存在的整体,一种以军队、政府、哲学、国家和家庭的秩序为基础的生活和社会支柱。从福楼拜开始,一段“衰落”的时期一直持续至今。文学失去了它的统治地位和整体性。

  文学已经度过一段艰难的时期,学习如何伴随着失乐园的悲惨意识生存下来。看看福楼拜吧,他徒劳地试图——通过作品本身(譬如《布瓦尔和佩库歇》)——恢复它的极权地位,它如今无法想象的普遍性。他似乎没有发现,世界已经支离破碎,先前的静态模型已经被启动,像画架一样固定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他不惜一切代价,试图修复打碎的水壶。这就是他的风格,这就是他的殉道。如果说散文在巴尔扎克之后没有完全销声匿迹,我们主要应该感谢福楼拜。

  “衰落”的文学,从福楼拜开始,中间经过乔伊斯,一直持续至今。意识到一种整体性已经一去不复返,与失落达成和解。意识到注定是支离破碎,却希望通过破碎的方式提供一个世界和人类的全面视野。在《圣安东尼的诱惑》中,福楼拜使用过去的文献,在这个结构不稳固的世界上设置了一个可能的定点,从而开创了一个福柯称之为“图书馆幻想”的文学流派。

  就这样,福楼拜教导我们,风格是一个独立的实体,引导我们加入一个不断扩大的白痴和殉道者的家族。

  福楼拜和博尔赫斯(1986年)

  主要通过他的通信,以及带有明显修改痕迹的手稿,福楼拜对于恰如其分的词语的追求,对于风格的苦恼,如今已成为一种传奇。他在创作上的独特干劲源于一种他永远无法完全摆脱的怀疑:他的意图(“从未有人想象过一种比我更加完美的散文”)和他的实践之间存在着一个缺口。可怜的福楼拜以为问题出在他自己身上,在他的天分上;他没有发现,在司汤达和巴尔扎克之后,小说的某种形式已经不时兴。这一流派本身,如同形式主义者会说的那样,已经日渐式微。

  福楼拜过早出现在舞台上,虽然能找到一条解决之道,却无法与现实主义流派的传统彻底决裂。他的弱点源于怀疑:他觉察到心理小说恣意的本性和局限。因此他逃入异国情调之中,人物——由于读者无法使他们遵守时代的心理准则——拥有更大的完整性,更多的行动自由。

  然而,甚至在《包法利夫人》中,他就已经含蓄地表达了自己对于叙述者全能全知和心理描写的怀疑,这是一些最致命、最顽固的文学传统。情节越是往前推进,他的怀疑就更深。由于人物的心理使他感到困惑,明确的陈述(“她不由想起贝尔托”)时常变成模棱两可的表达(“她应该给她父亲写信吗?太晚了,或许她很懊悔没有委身于那个男人”,或“她听任自己受到他的言语,他的声音,他的整个人的诱惑,以至装作相信,或许真的相信他们分开的原因”)。

  或许,这个词是从心理小说迈向现代小说的第一步。它强调了全能全知的叙述者和怀疑的(“不可靠的”)叙述者之间的鸿沟,表明这一流派已经衰老,在现实主义经典的头上已经出现一缕白发。

  倘若福楼拜将他充满异国情调的庞然大物压缩成一个短篇小说,描述一部虚构的、名叫《圣安东尼的诱惑》的复杂作品的内容,倘若他将《布瓦尔和佩库歇》的材料压缩成一个短篇小说,明确地包含这些材料的一部分(这并不难想象,假设福楼拜的头脑中产生博尔赫斯的想法,“将虚构的著作当成真实的”),文学就无须再过一个世纪才等来博尔赫斯的《虚构集》。

  《死亡百科全书》读后感(七):真正的死亡 ——《死亡百科全书》所探讨的

  真正的死亡

  ——《死亡百科全书》所探讨的

  当物质上的死亡来临,人们或是寿命到了尽头,或是被病魔所胁迫,或是因为意外及人为的理由所谋害,一切似乎都会化作尘土,被埋入我们来时的泥土,去向我们将往的别处;那么这就是死亡么?当眼睛被合上,就再也没有逝者能够被活着的人发现么?

  “人终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有些人活着,却仿佛是死了;有些了死了,却好像还活着。”有很多不那么唯物主义的作家这样说道。当一个人永久地睡下,并不意味一定被遗忘;而当一个人被人为地遗忘,那么在这个世界上,仿佛他就是死去了。

  心脏的停止跳动,似乎并没有后者更为可怕。在丹尼洛·契斯的故事里面,那些想要被遗忘的普通人的历史和名字,被记载在一本《死亡百科全书》里面,没有什么M开头的名人,不过是“父亲”这样的普通到没有什么人生起伏的人的故事。一个男孩最快乐的时光,他生活的城市,他的伙伴,他的……每一部分都很普通,却让人觉得这本百科全书是这样温柔,因为它在关注最为细小的人生细节。

  真的让你感受到活着的,似乎也正是这样的细节。普通人不会是历史里面的那些闪光的名字,他们不会是呼风唤雨的帝王,也不会是青史留名的科学家,他们重复的故事和微小的幸福,似乎是可以被忽略的;那些政治家们似乎也是这样想的,他们试图剥夺这样的快乐,通过某种教条似的规矩,去磨灭那种种幸福,用一个模子去定义不一样的人生,他们试图将百科全书上面的名字抹去。

  可是这些东西并不是不被需要的,人们存在的价值,中国人喜欢用“和棺定论”来说,肉体的消失并不意味精神要随之灭亡,而人们存在,正是因为不同于一般的生物的这种精神的记忆。“我需要一些证明,在我绝望的时候,证明父亲的生命并非徒劳与虚空,证明终究还有人在记录每一个生命、每一场痛苦、每一种生活,并赋予他们价值。”这是文明,是人类无数个微笑的个体堆砌起来的历史,它们赋予了每一个个体你从哪里来到到哪里去你是谁的哲学终极问题的答案。

  对于这本书及作者来说,它已经在故事当中回答了生命的发问。基于真实的历史,契斯缔造出一个被我们忽略了的边角世界,它们并不一定每天都会被想起,可当我们听从那些希望我们统一思想,希望我们泯没了自我,希望我们不要去找寻我们自己的声音的政客的话,那么我们本身也将会消失。“归根结底——……每个个体都是他自己的恒星,一切都一再地发生并永不再发生,无尽地重复它们自身的事物也仍是独一无二的。”在故事里,“我”这样总结百科全书作者的观点,也是作者对这个枯燥无味的世界一次直白地反抗。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我们才能够直面真正的死亡,我们才能够“了却生前身后事”。从某种程度而言,今天这些隐藏在《死亡百科全书》中的大白话还能够对那些希望我们不再是我们自己的“大人”们说,人们应该拥有自己,无论海北,还是天南。

  今天,你在哪里看到这个故事的影子了呢?

  y 林怿

  2014年10月29日21:45:56

  写于御庭园

  《死亡百科全书》读后感(八):契斯访谈:巴洛克和真实(1988年)

  [南斯拉夫]达尼洛•基什(丹尼洛•契斯)

  流畅 译

  居伊•斯卡尔佩塔:我翻阅您在法国出版的五部作品,发现头三部——《栗树街的回忆》、《花园,灰烬》和《沙漏》——处理的是相同的题材,它们构成了一组“三联画”。

  达尼洛•基什:是的,后一部都是对前一部的修正。《栗树街的回忆》是以孩子的视角来写的。《花园,灰烬》则结合了孩子的视角和一个三十岁的成年叙述者的解说,他们不时共存在同一个句子里。在《沙漏》当中,我又从客观的、外在的视角,从全知全能的上帝视角来描绘同一个世界,孩子只出现过一次,就是在小说结尾父亲的信里。这就好比我们先画一张速写,再画一幅素描,最后才画一幅油画。

  居伊•斯卡尔佩塔:这三部作品唤起了同一种现实的创伤:中欧遭到历史、纳粹和反犹的侵害。我不禁想起了阿多诺的疑问:奥斯维辛之后还能创作文学吗?文学语言还适合处理高度的野蛮吗?

  达尼洛•基什:我知道阿多诺的疑问是合理的,但我觉得相对于道德,这更是一个文学的,甚至是风格的问题:如何述说这类事情而不陷入陈词滥调?这是真正的挑战。所以才有了我刚才提到的一系列“修正”。集中营和大屠杀使作家难以运用自己最喜爱的武器:讽刺。面对如此悲惨的题材,你怎么能够讽刺呢?

  居伊•斯卡尔佩塔:您的答案似乎是要间接地处理它,将叙述不偏不倚地集中在父亲这个既崇高又可笑的人物身上。就是这使您在其中注入一种幽默的元素吗?

  达尼洛•基什:你说的真是一针见血。现实中的父亲就是我所刻画的样子;实际上,就是这一现实使我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在文学中,嘲讽母亲是一件难事;母亲总是拥有最正面的品质——她们美丽、善良……想想托尔斯泰吧。父亲则更具有可塑性。

  居伊•斯卡尔佩塔:我们先回过头来谈谈历史。在另外两部作品,《鲍里斯•达维多维奇之墓》和《死者百科全书》中,您涉及到斯大林主义、公开审判、苏联集中营,以及受害者的命运。但我觉察到一些有别于索尔仁尼琴的宏伟壁画的东西——另一个维度,另一种真实。

  达尼洛•基什:是的,在我的“家族系列”(那头三部作品)和接下来的作品之间有一道裂缝。我继续着我的探索,只不过是用这个世纪的经验取代了我个人的经验。我觉得只关注法西斯主义而忽略斯大林主义是错的,尤其是它们拥有共同的特征:犹太人在纳粹和苏维埃集中营当中的主导地位(请索尔仁尼琴见谅,他只提到了作为集中营守卫的犹太人)。

  然而,在潜意识里,我决定写这类东西,是因为我与博尔赫斯存在一种论争的、甚至是矛盾的关系。众所周知,博尔赫斯写过一部《世界丑闻》(《恶棍列传》),但里面的故事没有什么说服力。对我来说,真正的丑闻是集中营。或许,苏维埃的集中营尤其如此,因为纳粹的集中营是系统的逻辑产物,而一个大家以为怀有进步的人道理想的国家却相反……总之,我试图按照博尔赫斯使用文献的方式来处理这一切。我大量地动用文献,尤其是卡尔罗•希塔伊奈尔所提供的那些(他可以说是南斯拉夫的索尔仁尼琴)。【译注:卡尔罗•希塔伊奈尔,南斯拉夫共产主义者,著有回忆录《在西伯利亚的七千个日子》。】不过,希塔伊奈尔的证词虽然为我的小说提供了素材,贫乏的叙述却给想象留下了足够的空间。

  当然,我是在南斯拉夫写作,这个国家存在着一些斯大林主义的特征。我看见过,也经受过它们。在写《鲍里斯•达维多维奇的坟墓》的时候,我就知道出版会碰上麻烦。我猜得没错。

  居伊•斯卡尔佩塔:说回我的印象。它们不仅仅是文献。您在您的人物身上活动,指出了那些悖论,那些令人吃惊的悖论。在悲剧的中心,也存在着喜剧的元素。这不就是您对于“喜剧”的感觉,您呈现事物的巧妙方式吗?这在某种程度上不就是您身为作家的艺术本质吗?

  达尼洛•基什:是的。我所有的作品都包含着多少有些隐晦、多少有些秘密的“诗艺”(ars poetica)。例如在《栗树街的回忆》当中,就是对于我母亲的编织方法的描绘。编织的次序具有双重的意义,既指导又暗示了我的艺术观念。【译注:参阅《栗树街的回忆》第十七章《丝绒相簿的几页》第三节。】

  居伊•斯卡尔佩塔:我想,这在《死者百科全书》当中到达了顶峰吧?那九个故事,每一个都可以看成是写作过程的寓言。

  达尼洛•基什:确实如此。从《西蒙•马格斯》开始就是这样。我描述《死者百科全书》作者的意图就是在暗示我自己的文学理想:将生活的细枝末节融入一部神奇的、永恒的书籍,将隐含在只言片语下面的广大现实揭示出来……这个作品的寓言特点是如此直白,如此明显,却几乎没有人觉察到,我着实感到意外。

  居伊•斯卡尔佩塔:这不是有意模糊问题,防止读者分清事实和虚构、文献和想象吗?

  达尼洛•基什:对我来说,这两者的界限是那么明显,以至我经过痛苦的努力,才能让它尽可能地不露痕迹。我总是以一份文献开始,使它经受俄国形式主义者所谓的‘陌生化”。要不然,我就去写随笔了。我无法凭空写出一本书来。即使作为读者,我面对纯粹虚构的小说也有麻烦:我会看穿它的虚假,然后被一团迷雾或一片虚空包围。另一个危险则是塞给读者一堆记录或证词,变成历史学家或回忆录作者。我在这危险的两极之间跳动。

  居伊•斯卡尔佩塔:这引出了一个问题:写作和知识——罗兰•巴特称之为“科学”——之间的关系。你的短篇小说时常包含“虚假的知识”、捏造的引文,以及显然是戏仿的、拉伯雷式的列表。

  达尼洛•基什:你提到了拉伯雷,提得很对:他依然是我最喜爱的作家。你可以从他的小说中了解到很多十六世纪的东西,比当时的所有科学和哲学论文加起来还要多。传达知识的唯一途径就是戏仿。我认为,文学就是试图展现一种现实的全面视野,以及这种视野的破灭。

  居伊•斯卡尔佩塔:这里边没有和犹太传统的一点联系吗?觉察到一种不断经过修正的阐释、一种必须而又永远无法抵达的真实、一种需要不断更新的联合。

  达尼洛•基什:我想说,我身为犹太人,更多的是由命运而非文化决定的。我了解一个犹太孩子在战时和战后的痛苦,虽然我只有一半的犹太血统,并且在四岁的时候就皈依了东正教。实际上,我的整个家族都遭到了灭绝,这使我想要了解犹太文明,使我开始研究犹太传统。这很书卷气,你可以这么说,虽然在我写的东西里面,不管愿不愿意,都存在一些犹太人的东西,有时是一些近乎犹太神秘主义的东西。

  居伊•斯卡尔佩塔:我记得您总是插入像“事情从来不是这样子”之类的句子(特别是在《沙漏》当中),暗示每当我们以为找到了可以抓住的东西,背后总是有别的东西。

  丹尼洛•基什:我觉得这是我身上的犹太特征。还是说回我的生活吧:在战争期间,我什么也抓不住。

  居伊•斯卡尔佩塔:如果让我来为您画一张文学系谱图,它将包括拉伯雷、赫尔曼•布洛赫、布鲁诺•舒尔茨、博尔赫斯。您对他们满意吗?

  达尼洛•基什:嗯,非常满意。不过,我还会加上伊萨克•巴别尔、鲍里斯•皮利尼亚克,以及两位南斯拉夫作家:伊沃•安德里奇和米罗斯拉夫•克尔莱扎。我在《解剖课》第三部分已经罗列了所有对我具有重要意义的作家。其中还包括一批诗人,尤其是俄国和法国诗人。我自己是从诗歌起步的,但我是个糟糕的诗人。不过,我还是阅读、翻译了一大堆诗歌,直到现在仍是如此。我相信,阅读和翻译诗歌对散文作家是很有用的训练:它可以让你学会精简文字,并且让你——说起来有点矛盾——抑制自己的抒情倾向。

  居伊•斯卡尔佩塔:您觉得您的作品有巴洛克的品质吗?

  达尼洛•基什:是的,我写的东西确实有巴洛克的一面。浮华的巴洛克,你可以这样说。但也有简练、朴素的一面。你可以把这称为有意识的、有节制的巴洛克。例如,我不满足于“逼真”;我需要给读者真实的参照点。没有真实的资料和文学技巧,我就无法写作。我以文献的形式来写小说,又把“文献”变成了一种小说的形式。(这类例子在十八世纪很常见。)我甚至还捏造证据。我无法忍受的是十九世纪和二十世纪的连载小说和背后那个全知全能的作者,他会写什么“‘我爱你,’她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完全相反”。在我看来,作者必须想办法让我相信我所读到的东西;否则,我就会觉得全知全能是假的、不自然的。

  我无法按照常规来写作。我需要以下两个条件才能写作:第一是使我激动、着迷、不吐不快的题材,第二是适当的形式,我之前从未用过的形式。我总是觉得必须改变自己的风格。每次我都喜欢从零开始。

  《死亡百科全书》读后感(九):《死亡百科全书》:如果死是个节日

  好在丹尼洛•契斯完成的小说作品不多,至少他一生中完成的短篇小说集,部部堪称经典。

  如果《栗树街的回忆》的经典性在于情感,《达维多维奇之墓》在于技法,那么《死亡百科全书》的经典,皆因其“形而上”的阐发。当一个小说家,开始并有能力表达关于这个世界的看法时,他的力量,一定会超过和他站在同样高度的思想家。于是在《死亡百科全书》中,我们看到了一个无所不能的丹尼洛•契斯,时而讽喻,时而真挚,但不曾改变的,是他一贯的娴熟技法,和对表达的渴望。

  本书腰封上引用了《国家》杂志对本作的赞美,“博尔赫斯《虚构集》之后最出色的小说集之一。”《虚构集》的伟大,在于其实现了语言对这个世界的充分诠释。而丹尼洛•契斯其实并无意在这部作品里谈论整个世界。他关注的仅仅是“死亡”。

  人类再发展,终究也无从逃脱死亡的藩篱。这是十足的遗憾——每一次欢愉总不能实现永恒;但又不能说,这不是件幸运的事——倘若生命没有尽头,那么世间的一切便也没有了价值。在这部小说集的开篇,丹尼洛•契斯便为我们带来了一场“令人印象深刻”的殉难——关于异教徒的勇气,以及对命运无常,诡辩式的抗争。

  总觉得命运无常,是因为冥冥中的人事似乎近于定格,我们仅仅是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早有安排的动作罢了——有时即使你兢兢业业,也无法摆脱提前立场的厄运。所以本书中的第一个死者——带有“诺斯替”特征的西门,对虔诚的彼得们宣布“上帝是个无所不能的暴君”,并用自己的死,诠释了自己的理论。

  我当然知道,如果你读了这本书,最喜欢的一定是《死亡百科全书》这一篇。丹尼洛•契斯是个好小说家,但有些时候过分地依赖技巧和引经据典,加上过于明显的讽刺还是让他的作品无法“亲近”读者。但这一篇,似乎是他完成度最高的短篇作品——并不是作品本身的完整,而是对于读者而言,真正“完整地”接纳了他的阐述。故事里的“我”刚刚经历了丧父之痛,却无意发现了一本《死亡百科全书》——一本只存在于传说之中,记录了所有死者一切的书。尽管“我”很了解自己的父亲,但还是随文字一道,回顾了自己的父亲看似平凡,却独一无二的生命历程。

  “如果不是相信每个生命都独一无二,也许这部作品便不会存在。”如果不是相信每个生命都独一无二,或许丹尼洛•契斯,以及其他书写人类故事的作家们,也并不会选择这样的路径,来实现自己吧。纵然暴君凌驾于生命至上,但用来反抗的言语却能在世间留下痕迹,纵然千年也不会消散。

  既然我们可以反抗,那么即使是死亡——那暴君手中最后的底牌——也并不具备杀伤力。或许真的如同中国现代文坛上“最后的斗士”史铁生先生所言,“死是一个必然会来临的节日”,这节日要庆祝的丰收,是每个人一生的劳作。

  日出日落,行走坐卧,其实生死之间皆是风光。如果死是一个节日,你要做的,只是在它来临之前,让准备足够充分丰盛。

  《死亡百科全书》读后感(十):真正喜欢小说的人会喜欢的一本书——读《死亡百科全书》后

  《死亡百科全书》

  【南斯拉夫】丹尼洛.契斯 著

  周淑丽 译

  我想,真正喜欢小说艺术的人会喜欢这本一共收集了九个短篇小说的集子。然后我有些失落的意识到自己并非真正的小说迷。

  是的,我会喜欢某种类型的小说,例如,在这本集子里,我最喜欢的是篇目是《死亡百科全书》,对比之下,这一篇正是比较传统的小说;也就是说采用传统的叙事方式写的一个规规矩矩的故事,不过是稍微穿上一件具有一点魔幻色彩的外衣。

  小说写“我”进入一座奇怪的图书馆,看到一本叫《死亡百科全书》的书,这是一本详细记录所有非著名人士的人生经历的书。书中有一篇正是讲述“我”的父亲的一生。这篇小说就是写“我”的阅读行为和《死亡百科全书》中所记录的“我”的父亲的人生经历。“我”在阅读的时候难免穿插上对父亲的一些回忆,所以小说通过二者的有机穿插互动,详略有致地展示了“父亲”这样一名生活在大时代的小人物的一生经历。

  这样一个普通人的故事,和这样一种叙述方式,我是喜欢的,觉得传统之余不失有趣,固守之余又踏出了很有启发性的一步。

  另外我觉得《睡眠者的传说》这一篇非常出色。

  在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的天赋才华被埋没?又有多少有才华天赋的人被历史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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