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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田园祭》经典影评10篇

2018-01-13 20:40: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死者田园祭》经典影评10篇

  《死者田园祭》是一部由寺山修司执导,菅贯太郎 / 高野浩幸 / 八千草薰主演的一部剧情类型的电影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观众的影评,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死者田园祭》影评(一):抑郁放逐与沉寂之魂魄——记寺山修司电影《死者田园祭》

  在这部视觉艺术为表述优先的电影中,不知道谁还会相信光阴存在,谁还会拒绝面对梦境的切实性和顽固性?

  我的姐姐仅仅一个嫁人的工具,磨成人造眼珠那样,跟自己的婆家水土不服勉为其难留下不会有任何超越经典结局,所以甚至想趁夜逃走,逃离那个不合时宜的虚幻的生存空间

  每个人有一个手表,还有大家全都一起工作,随着别人给她充气会发出来自快感的淫荡呻吟的充气女人以及她那身材比例畸形的袖珍老公;老公的裸着上半身,乳头飘着丝带的情人;三个全裸的男女在床上激情3P等等。

  现代感促进存在,存在的本质意义目的在此番影像的调度下被虚化,人的复杂的原生态斑斓画卷随之一幅幅的被呈现开来。

  晚上梦里看见的我,比现实中的我还真实,梦里的场景对于梦里的我是现实的,所以,真的想要守护梦的话,要尽量不睡觉才可以。

  守护着幻梦般的澜言,可是尽量把梦变成一种计划性的东西,如果不能清楚地写出来的话,也不能算是真正的作家。梦境的意义在此间被无限制的放大,乃至将人变作哈哈镜的扭曲和膨胀,充气女人的存在提醒着造梦者的空间,原来经典的诠释、价值的抒发都崩溃成浮躁的泡沫。

  和二十年前的我见面,分明一种心跳声音涌然而生。三十五岁的我见到十五岁的少年的我,“妈妈,再一次怀孕生下我吧,我会重新做人的”,拖动的镜头透视了狭隘、逼仄的空间,一如人的心胸

  心头的怅然和寂寞无法纾解,然而姐姐却走得一脸安然祥和,和紧闭的生存空间形成了可悲可叹的对比。

  竹叶的襁褓翻转随着凄异的画外音顺流而下,随即是母亲声嘶力竭的叫喊,不祥的孩子生命被无情的放逐,建设性的格局尚未呈现,就被扼杀在原始粗糙的摇篮。随之水流之上出现了一众大小不一的神的祭祀红台,画面层次感彰显,生命的红色和激越的音乐与死去的灵魂形成了鲜明强烈的对照,提醒人们这是个生命之颤抖和瑟缩共生的世界

  老公花心,本应该生气的女人在瘪下去的充气垫中目光呆滞,毫无表情,甚至对这个世界的梦魇和市侩毫无厌腻。似乎被指责他不吃醋的人掐死的她忽而“复活”,随着一阵恶劣的爆笑自己的脸上也悠悠生出怡然的笑容,似乎在讽刺生命的价值和内涵,并消解了迷雾般的孽障,付诸放肆潇洒的众乐乐。

  许多个十五岁的我站在粗糙扬厉的尘土上随着一股烟雾神秘的消失,母亲一声声凄异的叫唤。

  十五岁的我执迷于造船专业,而三十五岁的我早已进了文学系的大学了。梦想未来真的会随一阵阵社会褫夺的痛而改变吗?

  在三十五岁的我叙述母亲与人通奸的事实时,画面中央是两个我所组成的镜像,而镜子旁边则是一介枯槁的女人偶,意味深长的显示了人面临异化生存环境的不忍环顾的喟叹和伤痛

  你坐在那种地方悠哉游哉的下棋,到了明天会怎么样?厉声的诘问质疑着滞后徘徊的生存状况绝望的铁栅栏聆听着两个我之间孤独的残喘的对话,梦靥笑面的飘逝似乎诉说着无法旷达的情志。

  苍白的生存空间显现出母亲仓促扭曲的笑脸,三十五岁的我说想杀死母亲,未尝不是一种对于窄陋生存空间的排斥与抗拒。

  大火将毛糙的茅草堆囫囵着卷起,烧起,画面陷入了混乱潦草的幻想的终极之境,而三十五岁的我认为实际上没有发生事情,也能留在记忆中。

  面对赤裸的女人的勾引,在男女关系中处于单纯无知的十五岁的我是为之骇然变色的,然后画面转向了波光粼粼的河水,肉红色的河水闪烁着华丽璀璨的光,像是为女人的勾引添上一抹别样的艳色。被情欲之火焰烧光了理性的女人在煽情音乐的点缀下扒光了我的衣服,显现在神坛之下的两个扭动着蜷缩着的躯体注解着不适合诗意缱绻的脉搏贲张。

  神圣和意义被张扬的情欲和愤懑消解,最终世俗的世界战胜了少年人清平清寂的世界,他融入其中,人的灵性和尊严付诸笑谈,剩下的只是粉碎的图纸和荒原的图腾。

  最终,悬挂着时钟的墙壁轰然倒坍,我和母亲吃饭的情景显露在东京都市的脉象之中,在时间的穿梭变换之中人之非理性暂时得到抑制,朴实平淡饮食生涯才彰显了人之本质。

  《死者田园祭》影评(二):短歌 推薦英譯

  gt; ①大工町寺町米町仏町老母買ふ町あらずやつばめよ We have Daikumachi(carpenter street), Teramachi (temple street),Yonemachi (rice street) and Hotokemachi (Buddah street), but,hey swallow bird, isn't there a street that buys old mothers?

  gt; ②新しき仏壇買いに行きしまま行方不明のおとうとと鳥 Missing persons wanted - my little brother and bird, who went to buy a new Buddhist altar.

  gt; ③ほどかれて少女の髪に結ばれし葬儀の花の花言葉かな Tied to the loosened hair of a young maiden - the language of flowers that spells "funeral."

  gt; ④亡き母の真っ赤な櫛を埋めに行く恐山には風吹くばかり Only the wind blew in Osorezan. where I headed to bury my dead mother's scarlet comb.

  gt; ⑤針箱に針老ゆるなりわれとわが母との仲を縫い閉じもせず The needles in the pin cusion simply get old, without mending the discord between me and my mother.

  gt; ⑥たった一つの嫁入り道具の仏壇を義眼のうつるまで磨くなり I polish and polish the Buddha altar, my only piece of trousseau, until it shines to reflect my false eyeball.

  gt; ⑦濁流に捨て来し燃ゆる曼珠沙華あかきを何の生贄とせむ The flaming flowers of cruster-amaryllis that I discarded into the torrential stream - what sacrifices does the red of that flower make?

  gt; ⑧見るために両瞼をふかく裂かむとす剃刀の刃に地平をうつし Everytime I look, I have the urge to deeply gouge out my eyeballs, when the blades of the razor reflect the horizon.

  gt; ⑨とんびの子なけよ下北かねたたき姥捨て以前の母眠らしむ Cry baby kite bird, like the bell-ringing monks of Kitagami, to let my mother sleep the sleep of no retun, before she is cast away in the mountains.

  gt; ⑩かくれんぼ鬼のままにて老いたれば誰をさがしにくる村祭り Since I simply grew old as "it" the devil in hide-and-seek, who is being sought by the village festival?

  gt; ⑪亡き父の位牌の裏のわが指紋さみしくほぐれゆく夜ならむ This must be the night when my fingerprints on the back of my dead father's mortuary tablet sorrowfully dissolve.

  gt; ⑫吸いさしの煙草で北を指すときの北暗ければ望郷ならず The northern sky pointed by a hand holding burning cigarette is dark, so that there is no longing for my old home.

  gt; ⑬売りにゆく柱時計がふいになる横抱きにして枯野ゆくとき The wall clock I wanted to sell is no longer sellable, when I go through the withering wilderness embracing it in my arms. (来源:http://www.sf.airnet.ne.jp/ts/japanese/message/jpnFqCMhrL-FqBPWjYq.html)

  《死者田园祭》影评(三):用梦境的图像与凄凉的乐曲编织的诗

  首先,我觉得寺山修司不是为导演,而是位诗人; 影片中一直无法逃避那种哀伤情绪,美轮美奂的图景与哀伤的乐曲和歌曲中唱出的那种心情;

  quot;红色的天,红色的湖水"让我的心被刺刀狠狠刺痛后的感觉,伤感的情绪立马宣泄出来.

  quot;被染红的白布"让我想到处女见红时快乐痛苦并存的感受.

  quot;时钟"是始终贯穿于寺山修司的电影中的记忆与回忆的一个符号吧.片中主人公说马戏团每个人都有"表"时间就没法统一,以及母亲不想给主人公买表,说表是祖上传下来的,母亲想通过"表"束缚shenjia的自由. "表"成为成年男人区别男孩的一个符号.

  quot;20年后的自己" 在与朋友的对话中坦白了自己对记忆的美化,实际并没有这么美好。所以,寺山想要重构一个真实的童年记忆:

  quot;轼母" 20年前的寺山就有想杀死母亲的冲动,但只是停留在脑海里.后面不是很明白,寺山的母亲是和寺山一直在东京生活还是只是幻想出来的,因为后面说这只是一个电影,我不会让电影中的我去杀死电影中的母亲.而后是出现东京的背景.

  quot;失贞"寺山的电影"抛下书本上街去"同样也出现了相似的场景,一个未成年少男和一个妓女失去童贞;而此是和一个去了东京变成风流的母亲失去了童贞.

  我相信影片中寺山的隐喻远不止这些,还需要慢慢去发现

  《死者田园祭》影评(四):异风沉醉,梦之旅(剧透,慎入)

  我,沉默地自白,像一首优美的俳句,飘在乌鸦叫中,迎和着箫声,来到树林后,和你们玩捉迷藏……

  影片的一开头就将我们吸引,引向未知的深渊。 它画的是一场梦,我们看到的也就是一场梦。因为梦是最个体性私密化的产物,所以,对于寺山修司的梦我感到很陌生。他的梦是唯一的,仅属于他的,可是我们或多或少,可以在这千丝万缕的碎片梦中看到有逻辑的暗语。 什么叫正常,什么叫不正常,《死者田园祭》告诉你的全是不正常。当你看完一部囊括的全是不正常的片子后,也许对不正常的接受度会大大放宽,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认为你的视野也变宽了,尽管这部片子里描绘的是本来就不现实的梦。 谁没做过奇异无逻辑的颠倒的甚至赤裸的梦?我们对梦总是那么好奇,却又近而远之。梦不连贯,毫无反感地汇集最严重矛盾,允许不可能之事,把我们日间富有影响知识置于一旁,显示出我们在伦理与道德上的迟钝。《死者田园祭》就是毫不避讳地讲述着一场或若干场梦,青少年时代的梦。青少年时代本就像梦一样人生旅途中呼啸而过,留下忽明忽暗的记忆,有的只有片段,有的却也那般完整

  梦常常披露我们不愿承认之事,而我们不公正地把梦斥为说谎者或骗子。 寺山修司在他自己的梦里,有时像个恶狠狠的的谎言家,有时又像个备受摧残的无辜弱者,也许正是这双重身份构成了他年少矛盾的人格。在这部影片潜意识的碎片、变形的影像和梦幻的色彩里,我们感受到了一种全新的电影语言,前所未有的体验。这便是经典影片的经典之所在,三十多年过去了,仍然能够给今日的我们以一种别样的、先锋的但又引人深思的体验。即使放在现在,这部影片也是绝对的先锋实验片,更别提三十多年前。这种经典cult片的意义在于艺术价值,很纯粹,不粘任何商业成分。这样的电影是纯粹的电影,不媚众,重要的是自我诉求与表达。同样,我们也需要个人化的观影体验去理解这番梦幻。 寺山修司在少年时代就显露出诗歌的天赋,后来还从事过实验话剧的创作。这样,我们便不难理解,《死者田园祭》是出自他之手。他自己也说这部影片是“纯日本和现代兼而有之的结合物。这些东西描绘出一个介于银幕与诗之间的世界。”可以说,这部影片是诗意的、非理性的、狂妄的、孤独的、直白的,等等这些形容词都仿佛是在形容一位诗人。 重新拾起片中的碎片,异风中沉醉,只像一场梦之旅……感觉它的每一秒都藏着隐喻,每一个画面都有一种浓厚的情绪记忆。我们根本分不清究竟哪些是寺山儿时真实发生过的记忆,哪些只是梦里的臆想。无法深究,也许他本人也解释不清。又或许,他正是希望这样的暧昧不清传达给我们后,让我们自己去理解,每个人都从他的故事里看到不一样的幻想。

  下面,我也将以碎片的形式写下一些碎片引发的观影感受。

  影片一开始出现的小孩子们在树林中玩迷藏的过程中瞬间变成大人的场景,给人一种极大的视觉和心理反差。可能,这就像一个前言,铺垫给我们:本片将会给你造成视觉上、心理上的极大反差,请做好心理准备。 随后,我们便在诡异敲击声、幽怨女声、低沉怪异的男声以及带有传统日本色彩的背景乐中陷入了寺山的记忆中。 第一个让我有很大视觉惊喜的画面便是,男孩逃出家,母亲跪在地板上,掀开地板往外看的画面后紧接着出现的地板外旋转的广阔礁石群,这种无痕的时空切换非常大胆。细想起来,梦不就是这样的吗?在梦里,我们在下一秒中就可能飞到外太空,再一秒种又可能沉到了海底两万里的深渊,一切都没有理由,那么自然。因为在梦中,我们不受秩序的约束,我们就是自己世界的主宰者,宇宙万物任我们自由支配。

  礁石群里游走的身影不知是男孩那早逝的父亲,还是男孩自己。 “我要和那个死于1943年的人说话”,男孩站在山丘上仰天大叫出现在画面下方,镜头上移至无垠的暗蓝天空后又向下方扫来,直至扫到神神叨叨的巫师。这一流畅的镜头语言也堪称完美。仿佛将男孩愤怒无辜的嘶吼融进画面中,镜头里满是思父的绝望情绪。注意到这里出现了1943年这个时间点,很明显这是二战时期,男孩的父亲死于二战。这一声嘶吼更是年少的男孩对战争的控诉与不解。 巫师与男孩面对面坐着,不像梦,好像就是现实。巫师化成男孩的父亲说:“命运将我们分离,我们不得不服从。”男孩执拗地回应:“我不!”“春天,我会逃出这个家。”也许,巫师只是男孩梦中对父亲的赋予的象征。“春天,我会逃出这个家。”这句青春特有的出走宣言是不是告诉了我们,即使后来没有出现妇人的邀约,男孩还是会离家出走。他受不了母亲,受不了战争后满目疮痍的怪异村庄。 他的梦中出现了很多人物(我潜意识里已经把这部片子本身就当成了一场梦了,足以见得关于梦,这部影片是完胜了。)妇人算是最重要的一位。妇人寄托了他对美、对爱、对性的最初幻想,是懵懂的,纯洁的。可是最终却发现,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片中设置的这位美丽妇人是唯一一位没有刻意加任何诡异修饰的角色,她脸上没有摸上白色,穿着传统的和服,温柔地说着话,俨然一副典型的日本古典女子形象。或许,寺山年少时真的出现过这样一位他爱慕的女子,所以,即使,梦里记忆里现实里是多么的不堪入目,这样的一位寄托着他懵懂初恋的女子形象还是那样美好,不沾污秽。他的这种安排潜在表达出了我们每个人的心声,关于最纯洁初恋的心声。

  有一个场景值得一提。就是在树下,妇人坐在草坪上,男孩在旁边奔跑、玩木马、爬树。这个场景在整部影片里算是最青春无瑕的了,而且配乐用的是我们熟悉《送别》的旋律(《送别》是李叔同填词的,其实曲子是日本留传来的,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70年代的日本片里会有此旋律了)。 妇人虽欺骗了善良的男孩,却并未惹来我的厌恶。我依旧同情她,佩服她。她的存在正反映了一种普遍社会现象,无论是当时战后还是很久很久以前或是现在,都存在,即女子无地位,强制地被迫出嫁,与自己真正相爱的人分离。妇人与爱人殉情的那场戏里,寺山用一组非常诗意的镜头将殉情描绘地那般唯美与自然,两人绑着红绳靠在一起安然的睡去了……男孩低头看着这场景,呆住了,背后是从现实中穿越回来的寺山,表情也满是忧郁。整组画面,虽无一句对话声音,却将情节与情绪直观地传递了出来。

  记得,影片开始后没多久就出来了那个朦胧五彩的重口味马戏团,里面游走着各异怪胎。随着别人给她充气,女人会发出来自快感的淫荡呻吟;身材比例畸形的袖珍老公的裸着上半身,乳头飘着丝带的情人;三个全裸的男女在床上激情3P等等。这样的梦幻马戏团直白地表达着男孩青春里难以隐藏的性欲和对性欲的好奇,不知这样的梦是不是每个人男孩都做过呢?在寺山的镜头里,这样原本污秽淫乱的场景都变得梦幻五彩,他是刻意的,也许只有这样的刻意才能将之表现出来。寺山在这部片子的种种安排是煞费苦心的,配乐、台词、布景、色彩后期、剪辑等等这些原本均需专业人员才能完成的工作估计他都自己一一着手设计。不过,也难怪,这样一部完完全全自我梦境化的作者电影如何将每个步骤安排给其他人来完成呢? 有一处场景安排让人甚是惊异,就是妇人的老公和他母亲坐在桌子的两端聊天时,只见老母亲的脚下横卧着一个全裸的男人,并试图舔舐着老母亲的脚。这样的场面设计非常荒诞诡异。在这个组合中,老母亲是强势的,裸男是弱势的。其实这时,老母亲是在为媳妇为什么一直不跟儿子做爱的事愁着,不知安排一个裸男在老母亲脚下是否存在着什么隐晦暗喻。

  少年回忆进行到高潮的时候,整个画面像蒙上了一层绿色滤镜,男孩和妇人逃到火车轨道上往前走。就在我们期待着接下来的剧情时,忽然间出现了电影胶片上下滚动的画面,还以为播放哪里出问题了。谁知,忽然间出现了剪辑室的画面,才恍然大悟,原来竟又成了“戏中戏”。随后70年代的东京街头映入眼帘,寺山本人游走在马路上,思考着什么,自语道“不管那个阶段,我都会感到受阻”。 “我们的生命都建筑在最初的经历上,如果不能从那个经历中解脱出来,就不能成为真正自由的人。”对年轻过往的回忆,耿耿于怀,终不能从中走出来,道出了寺山的心声。对梦着迷,“如果你能做时光机回去杀死你的曾祖母吗”,我已经厌倦去寻找答案。接下来画面出现了近景大背光,两个男人的剪影,看不见面貌,进行着关于回忆,关于人生的对话。这个对话中揭示了很多作者自己想在影片主题上表达的东西,值得深思。 片中导演时空穿越的情节别具一格,让人记忆犹新。尤其是,结局的处理,男人与母亲面对面席地而坐在马路边,身后出现了之前片中的各种演员,仿佛是好奇的陌生看客。这番处理对应了此前导演与20年前自己进行的关于是否杀死母亲的对话画面,有很大的欲扬先抑的的成分,让人瞬间震惊。梦在最后一刹那化为现实,现实里我和母亲的亲情在席地谈话里涌现。没想到如此充满象征神话色彩的影片竟是以如此的平凡方式结尾。也许,正是对平凡青春的返璞归真的诉求,才有了我们对这类体验到的偏好。 心灵的种种都在梦里聊以安慰。片中最后的一组长达3分钟的颠覆人伦尺度的女奸男的镜头,非常直白。将少男心里曾经受到的侵袭无声地传达处来,好像已经忘记了常理,人性、欲望、占有直白地表露在画面中,唯美至极。

  梦是遂愿,是弯曲。 片段般地忆起它,在片段中永生。 从梦的塑造和体验上,寺山无疑是卓越的。

  《死者田园祭》影评(五):寺山修司:《死者田园祭》——梦与现实的流转

  札记

  才看完这部电影,竟然又有了写观影日记的冲动,很少写东西了,写了也基本是给自己看的。但是,如鲠在喉般要把这篇发出来。

  一

  以前机缘之下看了《上海异人娼馆》,没有关注导演是谁,因为根本就没仔细看。觉得混乱、阴郁,再加上诡异的气氛、音乐和造型,也就放弃去揣摩推荐人的好意了。现在想想,是自己太笨,妄下断言的毛病又犯了,但喜欢与不喜欢之间总是难免偏执。现在有点理解了。

  已经记不起为什么会想看《死者田园祭》了,关注很久也没看。昨天偶然浏览自己的记录,发现它的存在就找来看看。有时候想说很俗的话:“缘分”就是那么悄悄的来了,如同书也会选择主人。

  二

  最喜欢光怪陆离的马戏团。

  亦真亦幻的彩虹色,夸张诡异的动画式造型,放荡形骸的对白,露骨的静态式性爱,尖厉刺耳的笑声。它说:这是现实的吊诡,是它支离破碎的拆分、叠加与重复,是它遥远的希望,是它的梦……

  三

  梦里的人大都面目全非。

  母亲的死灰色,是衰老与哀怨的叠合,偶尔湮灭在她不自然的笑声中,让我知道,爱依然在,而我不能割舍。她守持着她悲哀的信仰,而我就是她唯一的稻草,喃喃的幽怨浸淫着她对我的束缚。

  15岁的我一副惨白面容,虽然难掩年少的轻狂与盲动,却也唯唯诺诺。35岁的我(现在的我)似乎成功了,试图同恐山中童年的我剥离,然而沉陷于“我究竟还会不会是我”的泥沼中不能自拔。终于,回到梦(电影)中怂恿年少的我杀掉母亲以求自赎。

  乌鸦人如同送葬者或是先知一样的造型让他们在后来的挑拨与是非中变成了小丑,一样惨白的面容,却露着狰狞与狡诈。

  四

  对弈中的两个我的“静态”成为背景,对话成为旁白。而真正在波普背景中匆匆忙忙、混乱不堪、持续躁动的“哑人”们却使我的目光无法集中——他们难以被作为背景看待。时间在棋子的举落之间离“我”而去——“我”未变,而物已非。

  “我”努力将自己从难堪的记忆中拉出来,树立新的“我”,建构新的梦,却最终回到母亲身边,回到安宁之地

  后记

  据说有很多隐喻,但是我看不懂,只能从平常人的生活和记忆去解读,从我对于梦的兴趣解读。

  《死者田园祭》影评(六):其形式与风格浅析

  记得看过一本书上说:如果用一个人的生命的四季比喻日本电影,1950年代之前的电影像人的少年时代,成长却不成熟;1950年代的电影雄姿勃发,英气逼人;1960年代的电影狂躁不安,野气十足;1990年代以后的电影像人的老年逐渐走向衰败,奄奄一息。只有70、80年代的电影像人的秋天,宁静宽厚朴实无华。但是我们的话还没说完,1960年代的日本“新浪潮”却像一颗彗星带着它长长的尾巴扫到1970年代,而这个“尾巴”的干将之一正是寺山修司。

  尽管日本新浪潮成绩斐然,但因其过于开放的内容表现以及过于另类的思想性,我个人是不大喜欢的。而到了70年代,日本电影较平稳发展,不再刻意追求新潮另类、而是重视大众审美趣味,影响干净健康,在现代主义表现手法中融入了现实主义以及批判现实主义。其中我最为欣赏的一部电影就是寺山修司的《死者田园祭》。

  一、形式概览

  百度词条上对这部电影的一句话解释是:“《死者田园祭》,日本上世纪七十年代发行的一部电影,主题暧昧,剧情平淡。”我觉得编辑者怕是没看过这部电影,不然就是从别处摘来的不负责任的评价。至少在我看来,剧情一点也不平淡,反而是十分新颖乃至精妙绝伦的。

  几句话概括这部电影内容:“我”是一名电影导演,正在拍摄一部关于童年的带有自传性质的电影,拍到一半时给大家看,得到了认可与赞美。但事实上“我”却陷入瓶颈,因为影片表现的内容之于“我”真实的童年经历充满了虚伪与谎言。就在这时,“我”遇到了童年时期的自己,并与他一起重新追溯那段被刻意遗忘的往事。

  单就形式而言,这部影片甚至可以概括为穿越剧了——“我”不仅穿越回到了童年,而且遇到了童年时期的“我”,于是两个“我”相互交谈相互探讨,共同体验将要发生的“未来”。导演并没有很累赘地、重复述说童年这段往事,而是很巧妙地将这段童年记忆一分为二(A,B),前半部分的记忆(A)又分为美化后的赞歌(a)以及残酷的真实(b),后半部分的记忆(B)则由现在的“我”与童年的“我”共同经历。需要指出的是,b部分又是在对B的所谓“新奇”的经历中所发现的。

  所以这样看来简单的一个寻找记忆的故事,并不是完全的单线结构,而是往今交错,往今汇合,想象与现实交织,“现在”试图篡改“过往”的历史,十分复杂巧妙。

  二、风格特色

  首先是浓郁的灵异氛围。其实说“灵异”也不准确,但其中确实穿插着许多魔幻场景、诡谲意向。如影片开头,是“我”在和小伙伴在墓园捉迷藏玩。当小伙伴说“藏好了”,“我”把捂着眼睛的手拿开时,我们看到替代小伙伴的是一群大人从坟墓后面走出来,而“我”脸上确是浓墨重彩的化妆。另外,影片中时不时穿插着一个身着红布、全裸的女子在红色色调的影像下妖娆起舞。整体看来这段舞和情节并无太大关系,其实可以完全删去的,但导演将之穿插在行文中,而且不止出现一次,十分诡异。再有就是插曲中无时不在的乌鸦叫声,无形中增加影片的凄凉荒芜之感。

  其次是脸谱化人物形象。主人公“我”(童年时期)在影片开头捉迷藏时脸上就是浓墨重彩的,这种脸谱化形象一直持续到他的青少年。而成年的“我”却失去了这种脸谱。除了“我”之外,“我”的妈妈,杂技团一众,几个女巫一样的老太太等都是类似的脸谱化。但奇怪的是,另外几个重要配角,如邻居美艳的少妇和她的情人,被逼将婴儿丢进河中后失踪多年后再次出现并强暴“我”的女人,成年的那个“我”却又是没有脸谱的。这种脸谱迫使观众在观影中想要找到将这两种类型的区别,却又往往无劳——这种“脸谱”既不是按照性别划分,也不是年龄,更不是存在于想象或是真实,过往或是此刻——因而更加耐人寻味了。不过这种“脸谱化”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日本的“能剧”。日本导演很喜欢在电影中插入戏剧化性表现手法,这种做法最典型的就是黑泽明《梦》中的太阳雨、桃园等段落。一方面达到梦幻的浪漫色彩,一方面又体现着民族色彩。而在寺山修司这里有一种间离效果,更是作为一种符号勾起观众思考。

  再者就是色彩。影片开头捉迷藏的段落是整个棕色;开头出葬部门是冷色调——紫色,蓝色;当马戏团部分出现时,是五彩斑斓的基调,很像阳光从彩色的玻璃投射下来的光影,如梦如幻;裸女跳舞的部分颜色出现过蓝色(深夜),黄色(黄昏)直到红色,影子十分清晰;“我”与少妇私奔是绿色;回到现实时空,也就是成年的“我”,颜色却是黑白(童年“我”的故事却是彩色,这在我们平常看的影片中过往是黑白、现在是彩色的观影经验恰恰相反);少妇回忆起自己的过往时是粉红色......此类例子数不胜数,构成了一个看似杂糅、事实上却让颜色参与到蒙太奇叙事的作用中,也很耐人寻味。需要指出的一点是,王家卫同样也是色彩蒙太奇的高手,但他更注重光用以及色彩明暗饱和对比;寺山修司则喜用单色调或琉璃色调,他的色调整体也透露着一种阴冷。

  此外还有数不清的隐喻以及意象。从开头的捉迷藏小孩变成坟墓中爬出来的人,到用线缝补起来的破碎老照片,再到出殡时经过了一个佛像,从高处自由落下的一枝花(王家卫《东邪西毒》中烛台从高处落下的升格镜头与之神似),以及后来“我”家那个无论如何都停不下声响的钟,“我”妈妈念完咒语揭开地板直接看到了“我”身处的景象,红色的湖泊,女子把孩子扔进河里后河上却漂来“娃娃祭坛”……其实钟表这个意象特别值得注意,从开始钟怎么都停不下来声响,到突然一天莫名其妙就不再响了,到“我”的母亲抱着家里那个钟表茫然走在戈壁上,接着一群青少年“我”模样的少年拿着同样的钟表、一阵烟雾飘过后他们全部消失了,再到两个“我”在野外对话时成年的“我”手上戴着的表。表即为时间,而“我”也是经历着不同的时空,然而表可以修复改变时间,“我”又是否真的回到过往改变了过往呢?十分耐人寻味。

  最后是出人意料的结尾。一些优秀的电影都喜欢在结尾处设定一个“突转”,在涉及到精神分裂的所谓“高智商”影片体现尤为明显,例如《巴顿芬克》巴顿芬克走进了房间里面的画,女神望着天空,一只海鸟坠海;再如《眩晕》那个女孩最后真的摔死。类似例子数不胜数。而这部电影的结尾,当我们已经认为成年的“我”终于放下对母亲的仇视可以和她平心静气坐下来吃饭的时候,突然,房间四周的墙倒塌,我们看到他们身处东京一个闹市马路街头,人来人往,片中出场过的人物全都向镜头挥手,而母子两个人却熟视无睹接着吃饭。其他影片带来的“突转”在于,它们是开放性结局,或复归原位,或引人猜想;而本片则是彻头彻尾的“间离”,打破之前一个多小时建立起来的叙事全部的戏剧性,将观众从情节中甩出去。这一点上有些类似于《最后一班地铁》,但是寺山修司比特吕弗做的更为极端。其实全部人物的出场,这一点的设置上很类似于戏剧中“谢幕”这一环节。当代戏剧的谢幕方式已经多变且新颖,而本部电影中的“谢幕”方式应该也体现着导演将其戏剧观念应用于电影中的实践。

  三、晦涩的主题

  寺山修司有部电影《草迷宫》,但无论他的哪部电影都是名副其实的“草迷宫”——大量碎片拼接,记忆的散漫无疆,时空的无痕切换,能指与所指的纠缠扭结,让人看后满头雾水。但无论主题再怎样模糊,还是有迹可循,可以做多重角度的解读的。

  首先,本片打捞的是导演的个体记忆。“我”与母亲的关系贯穿全文,从相安到分离到撕裂到和解,这体现着导演对亲情的态度。这点上与英格玛伯格曼类似,伯格曼的自传体影片《芬妮与亚历山大》中就有他父亲很鲜明的形象,但是最后也还是和解。

  其次是沉痛的历史记忆,或者可以说是日本民族集体无意识——战争遗留下来的记忆。墓园中走出来穿着军服的人(“鬼”),送子参军、迎接亲人骨灰等等。而邻居少妇也因为战争与恋人分别,最终终于相见便双双殉情,无不控诉着战争的罪恶。至于马戏团里的各类始乱终弃,无辜的孩子因为被女巫说不吉被全村人追杀等等,也侧面显示了在此种社会背景下道德沦丧,人情味不再。

  最后则是理想与现实之间的悖论。明明事实是女人孩子被众人厌恶以至于被溺死,“我”却在自己的电影中说成大家都很喜欢那个孩子;明明事实是邻居少妇失约,而是和情人双双殉情,“我”却在自己的电影中说成自己和少妇成功私奔。“我”在自己电影中展现的,都是理想、美好的一面,却恰恰是与事实相反的一面,于是“我”再与无法编织这个幻想的梦境,于是“我”重返历史,见证真实。听起来很荒谬可笑,却令人感到心酸——美好只能存在于想象之中,多么可悲!而“我”试图在历史中改变历史进程,从而改变现今现状,却是徒劳的,并且最终屈服于现实。这也证明了现实残酷到了连改变的机会都没有的地步。

  寺山修司是日本历史上最伟大的电影导演之一,也是最被人遗忘的导演之一。他是一个始终与主流保持的疏离态度而全身心专注于实验的导演。他的影片是自编自导的“作者电影”。从戏剧到电影,他的实验作品体现着非理性包装下的历史厚重感,他独特的影像风格也是空前绝后的。

  《死者田园祭》影评(七):红木梳

  我们这儿有木匠街 ,庙街,米街,佛教街。但是,小鸟,这里不是有条可以买老母亲的街吗?

  我的弟弟和小鸟,去给家里买祭坛的时候,突然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在那个小女孩松散的头发中间,有花语拼出的葬礼二字。

  就在我埋下亡母曾用过的红木梳时,只听见风声从恐山上呼啸而过。

  她终日在家擦洗那神坛,那是她唯一的嫁妆 。直到它亮得能映出她的人造眼球。

  一个神坛!谁会喜欢一个神坛呢?你会在乎一个神坛吗?

  在垂落的暮色中

  丧钟在远处敲响

  我亡父的长笛啊

  你究竟埋在何方

  当乌鸦的哀鸣从夜空升起

  第二天早晨,某人势必将死去

  无人能够抵挡。只有今天

  年逾花甲的男人,俯身于处子之上

  颓然死去,那是他曾经拥抱过的女孩

  在唇齿之间,血红的深洞里

  在微醺的尼古丁下面

  他金黄的牙齿闪亮

  用那些被他扔弃了,堆在墙角的内裤

  女孩编织出巨大的蝴蝶

  被风带走,很远很远。

  一个冬天的晚上

  我去地里埋母亲的红木梳

  那个晚上,梳子居然开始唱歌了

  还给我田地,还给我

  还给我少女时代,美好的生活

  和我年轻时的悲伤,悲伤的面孔

  战争总算结束了

  但我的痛苦却远远不止于此

  在这片因战争而筑起的废墟上

  我只有出卖自己的肉体来维持生计

  回来啊,妈妈,再给我一次生命吧

  没有你,我就没法改变

  在梦里,我总回到那个村里

  后来,每一次,我在田里耕地

  红木梳就在地里疯狂生长,放眼尽是

  在村里的每一寸田地里

  我母亲的红木梳,带着血和恨的疤痕

  成百上千疯狂的生长着

  所有木梳都在朝着我喊叫

  我本不该生为一个女人

  本不该成为一个母亲

  告诉我,我的姐妹们

  我的孩子能看到些什么

  在那遥远的地方

  她早已被带走

  我又是孤单一人了

  我生下来一个多么可爱的孩子

  而你的生命甚至长不过

  长不过那轮新月

  带着夜莺,和白羊

  你离我而去啊,我的孩子

  我亲爱的女儿。你手里的花儿

  比鲜血还红艳。

  说说那些布娃娃,在女生节里

  穿上最漂亮的衣裳。在初春的第一天

  带着夜莺和白羊,你离我而去了

  我的孩子,我亲爱的女儿

  你离我而去。

  我父亲这个朝圣者高高在上

  我母亲这个娼妓却俯身于下

  那丛丛的滴血的罂粟,一棵接一棵

  从家族的地狱中破土而出。

  在恐山的斜坡上,遍布着老钟的尸骸

  我这个不孝子,除此之外我什么也不是。

  妈妈,你为什么要如此匆忙的奔向坟墓

  妈妈,你为什么要如此匆忙的奔向坟墓

  歌唱吧,天堂和地狱所有的鸟儿

  让我的母亲永远的睡去

  《死者田园祭》影评(八):关于母亲和童年,出走和回归

  对日本电影一直只有个模糊的印象,零零星星地看得不多,黑泽明大岛渚到三池崇史园子温该看的都看了,书也看了芥川龙之介太宰治渡边淳到村上春树这类,基本上耳熟能详的文艺作品都有涉猎,可对日本的历史文化只停留在这样一个粗浅的认知上,没有深入研究。 日本文化特色很鲜明,同时必然很单薄,格局小正好让它保持特色。文化基调一直是压抑的,并且是在吸收各国文化也仍然保持着内里的的阴郁悲观,压抑已经是传统的一个部分,大和民族是善于在痛苦中享受快乐的,物哀的审美取向与其文化互为因果,日本人最懂悲剧之美。 压抑当然来自于匮乏,从根本的地域限制来说,就能解释一切。 《死者田园祭》作为一部超现实主义影片,整部片子诡谲多变,梦境与现实、回忆与当下纠缠不清,意象很多,但不搞弗洛伊德那套隐晦的象征,画面里出现的所有不合逻辑的事物都有简单明了的指向。 邻居家母子绕线时匍匐在桌下扭动的裸体男人,梦里衣衫褴褛跳舞的女人,马戏团里穿着衣服通过充气达到高潮的女人显然是性欲的投射。少年被母亲拒绝割包皮,丧偶母亲对少年病态的控制欲,邻居男人被买来的妻子拒绝性交,邻居母亲偷窥房内的眼睛,每个人都是性压抑的。马戏团的出现更是这个死气沉沉的村庄欲望爆发口的想象。 压抑来自于缺失。 影片刚开始是支离破碎的照片:父亲死了,少年只能找神婆跟父亲说话;母亲失去了丈夫,儿子也竭力逃跑;邻家少妇的父亲应征入伍,家里再没有支撑,被卖身为娼。未婚生子的妈妈只有一条狗陪伴,最后被逼溺死了自己的孩子;马戏团女人的丈夫找了新妻子,离她而去。 所有人的父亲和丈夫都出走了。村庄留下的几乎全是女人,那些阴暗愚昧的女人如同乌鸦聚在一起叽叽喳喳,逼得未婚妈妈溺死孩子远走他乡。少妇的情人回来了,他却没带她走,他们双双死去;马戏团的女人傻笑着说他还会回来的,旁边的男人暴怒,掐着她问你为什么不生气,我认为这是导演情感的宣泄,他痛恨软弱不反抗的被抛弃的女人,比如母亲。 梳子是个很有意思的意象,在影片里一共出现了三次,第一次是泡在玻璃瓶里,上面还缠绕着母亲掉下的头发,男主厌恶地做了丑脸。第二次出现在三上宽凄惨弹唱的时候,镜头不断变换,血流过死去少女的大腿,稻草人身上血迹斑斑,白布上渐渐洇出鲜血漂在河边,血流过梳子。第三次是邻家少妇讲述往事时说,看到梳子在唱歌,在地里生长,那时她失去了母亲和土地。 梳子让你想到什么?少女的青丝。 女人和这个国家的天真时期都一去不复返,从此苦难深重。 “我本不该成为一个女人”

  “脱掉戏装,她就是一个普通女人了”

  对战后日本的情况不甚了解,但每个经历过战争的国家,这样的村庄哪儿都是。 后面的歌唱着: “我父亲这个朝圣者高高在上,我母亲这个娼妇却俯身其下。” 《父性》里提到,“在亚里士多德看来,雄性与雄性的生殖的重要性是根本议题。这正是这个时代的全部精神。二者联合起来,可以视为雄性创造力持续崇拜的源头:与雄性相比,对父亲的痴迷更甚。其显化就是相信雄性的能力:他们能生孩子,能做父亲,能创造艺术和社会。或者简单地说,雄性能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创造文化;当时,人们确实也只能认为父亲是唯一能生孩子的人,因为母亲被恶意的隔离,不允许出来作证。” 日本的父权夫权的迷恋众所周知,父亲的缺失对于一个少年来说是无法承受的。没有父亲角色的指引,他对性和爱的懵懂被控制欲变态的母亲完全压抑住,而后又被少妇欺骗。他偷窥到马戏团里的人做爱,女人让他充气但仍然不得要领,少年懵懂的性觉醒是憋屈的,没有出口。缺失导致的压抑后果是双重的,让他既把爱欲投射向母亲,又极度恨母亲以至于后来的弑母情节。他一个人站在男孩和男人的分界线,极度孤独,极度痛苦。

  母亲始终不肯把钟拆下来,甚至用麻绳绑上,最后一个人抱着钟走着,她想以此留住时间,想留在过去,害怕少年长大离开自己,而少年一心想要手表,想逃离令人窒息的母亲和故乡。后来他发现母亲与别的男人赤身裸体躺在一起,他终于和其他男人一样出走了。当他长大成为导演以后,还是无法从童年的伤痛中解脱, “当你客观评价你自己和背景时候,才发现他们粗劣得可笑” “但只有这样你才能从你的童年中解脱出来” 导演不再美化自己的记忆,他回到过去找到十五岁的自己,让他杀了象征着痛苦来源的“母亲”。然而少年被从现代穿越回去的未婚妈妈强奸,他用尽全力抵抗未果。他说:这下我再也回不去家了。导演终于意识到自己一直想逃离的家,再也回不去了。战前的日本也好,压抑的童年也好,一切都回不去了,爱和恨的集合体—妈妈也不在了。

  长大的少年终于跟自己和解了。他坐下来跟妈妈一起吃饭,背景从童年的家变换到长大后城市街头,旁若无人地一直吃着,平静自然。至此精神回归。 这个镜头太牛逼了。泪目。 之前偶然听三上宽的怨歌集觉得很有意思,接着知道了寺山修司。 刚开始看这片子的时候挺无聊,前面的镜头很意识流,怕又是个布努埃尔的拾人牙慧者(不好意思我就不喜欢大卫林奇)有些细节没太注意。然而看着看着就被吸引了,这种压抑中生出的病态美感并不稀奇,感觉跟佐渡洛夫斯基有点像,(但是对我来说他太闷),寺山修司正好能戳中我。我个人是讨厌导演设置过多故弄玄虚的意象,更讨厌自作聪明的观众过度解读,看别的影评扯政治什么的觉得太逗,但是想一想,理解这个东西太主观了,可能我只能理解跟自身也有的压抑童年有关的部分,其他的随他呢。 豆友说这是寺山修司的半自传,看的时候就猜到了,要是没有真实的爱恨交织怎么能表达得这么深切。太喜欢寺山修司的画面和配乐,准备补完。

  《死者田园祭》影评(九):《死在田园》寺山修司.天井栈敷.JA神样(1974年)

  好棒!饱了眼福又饱耳福!神样的音乐太赞了!为了这个电影,又翻起来汤祯兆的资料,果然在《日本中毒》跟《命名日本》里有提到,看来阿汤哥也是寺山修司的脑残粉呐,尤其《日本中毒》这里连《死在田园》里寺山修司朗读的那几个短歌都翻译了出来,还有神样的《和赞》歌词大意,另一本《命名日本》则提到寺山修司的影响,再加上《日本映画惊奇》里的那篇专文,全部串联起来有了相对完整的印象资料,看到这些好幸福。

  依旧是没看电影前就把专辑听了无数遍,神样这张OST显现出恐山的鬼魅,生者与死者的阴阳界限,实在是太棒了,找到的电影字幕顺带翻译了歌词,可惜马戏团里空气女的那首主题歌没有翻译,不过有日语基础的,大概能听懂女声那段,男子吆喝声有些苦手,但有这些已经很满足了,统计一下翻译版本,大致如下:

  寺山修司在剧中独白的短歌>>> 看阿汤哥的版本

  《和赞》>>>>阿汤哥的版本

  《惜春鸟》>>>>阿汤哥的版本

  《化鳥の詩》>>>>就是那段私奔女子的独白,看字幕版就ok了

  《地獄篇》>>>>字幕版,其实只有四句凄美的歌词

  《カラス》>>>>三上宽的嘶吼,我终于看到这货的本体了(惊),恐山灵地,乌鸦乱舞

  以下省略,这张碟相当有爱,非要按喜爱程度排名实在是不太好办呐,几乎并列一二名的有不少。没看电影前,光听就能感受到三途川的凄厉景象,恐山地狱之门时开时闭,看了电影后,就像RPG游戏里勇者得到开启新关卡的钥匙一般,明白了,原来《鬼火》其中一张大碟里的歌曲名字,来源是这个电影。

  《田園に死す》专辑 虾米试听>>>>>>http://www.xiami.com/album/314950

  1974年12月21日にCBS/SONYより発売された、寺山修司の自伝的映画『田園に死す』のオリジナルサウンドトラック盤CDが再プレス!映画音楽をジャパニーズ.サイケデリック.カルチャーのオリジネーターの“J.A.シーザー”が担当、演奏には、“J.A.シーザー”とジェフ一毛.犬神サーカスのバンドが参加。詩.構成は寺山修司。アナログLPは超レア盤!本当に嬉しい再プレスです。

  1 こどもぼさつ (2:05)

  Vocals - 児童合唱団*

  2 謎が笛吹く影絵が踊る (2:10)

  erformer - 犬神サーカス.バンド*

  Vocals - 天井桟敷*

  3 化鳥の詩 (3:58)

  Voice [朗読] - 八千草薫*

  4 地獄篇 (2:13)

  Vocals - 新高恵子* , 天井桟敷合唱団* , 東京混声合唱団*

  5 母恋餓鬼 (3:35)

  Vocals - J.A.シーザー*

  6 桜暗黒方丈記 (2:28)

  Vocals - 児童合唱団* , 天井桟敷合唱団*

  7 惜春鳥 (2:42)

  Vocals - 天井桟敷合唱団* , 東京混声合唱団* , 蘭妖子*

  8 短歌 (2:06)

  Voice [朗読] - 寺山修司*

  9 空気女の唄 (2:45)

  erformer - 犬神サーカス.バンド*

  Vocals - 新井沙知*

  Voice [吹込] - 中沢清*

  10 カラス (4:20)

  Vocals, Music By, Lyrics By - 三上寛*

  11 和讃 (4:14)

  Vocals - 児童合唱団* , 新高恵子* , 天井桟敷合唱団* , 東京混声合唱団*

  12 せきれい心中 (2:19)

  Vocals - 新高恵子*

  13 人々はどこへ (5:12)

  Vocals - 天井桟敷合唱団* , 東京混声合唱団*

  《和讃》是《死在田园》整张碟里最喜欢的两首曲之一,另外一首是《惜春鸟》。这首歌响起的场景正是少年在佛堂前被女人剥光光破处之时,歌唱了多久,他们就干了多久,寺山殿有喜好年长女性的倾向吗,这值得回味。而兰妖子唱的《惜春鸟》,这段音乐听的我都哭了。

  直到现在我还是这样认为,寺山修司的电影也好,舞台剧也罢,就算再先锋再前卫再犀利再冲击,但如果没有J.A.Seazer配乐那是绝对起不到如此震撼的化学效果的,神样的咒术音乐是灵魂中心!绝对没有本末倒置!

  在看完电影后再读回阿汤哥的这段文字,《死在田园》确实如此,下面节选用以参考。。。

  节选:

  【寺山修司的万华镜像

  文by汤祯兆

  与时间及记忆角力

  “这作品是借用一个青年的自传形式虚构而成的。为了从历史的诅咒解放出来,我们首先必须从记忆中觅回自由。这部电影乃通过‘修正记忆的尝试’去追求青年自身(同时也是我们全体)的身份所在的位置。”(寺山修司:《我的第一部电影〈死在田园〉--由创作笔记至导演组织》,《电影旬报》1975年新年特别号,总648期)

  《死在田园》(1974)是寺山修司执导筒以来野心最大的一次创作,而且日本影评界也认为自此之后,日本电影在影像上的实验性便日渐稀薄,无复《死在田园》里的凌厉凄美。

  在《死掉影子的男人之影子》一文中,寺山修司回想起一些童年记忆,内里其实已孕育包含了《死在田园》的基本骨架。寺山修司说,他在孩童时便曾遇上已经变成了大人的自己,成年的“他”好像刚从浴场出来,拿着串烧,仿佛要出门远行似的,慌慌张张地急步而行。而孩童的自己正在犹豫是否应该上前搭讪,但已来不及考虑,唯有尾随着成年的“他”而去。

  寺山修司说,那时的自己并非要向成年的“他”查明什么,他仅想追过成年的“他”,或许是希望看清“他”是啥模样,而“他”却脚步敏捷,身为孩童的寺山怎么也赶不上来。突然间,孩童发觉身边的色彩有异,那个成年的“他”身躯轮廓变成了黑白,而且不像为强调色彩效果而冲洗出来的黑白,仅仅像脱了色而已。忽然之间,孩童的寺山好像看清了自己的存在状态。(寺山修司:《死在田园.草迷宫》剧本集,电影艺术社出版,日文版,1983年11月改订版,20页)

  《死在田园》的故事骨架正好把这段儿时往事倒转来使用,一个现在的“我”(管贯太郎饰)为了描画自己的少年时代,便利用底片把自己的过去剪接重整,电影的目标便是重造已经完结了的过去,而现在的“我”亦与少年的“我”(高野浩幸饰)在电影的空间内相遇。

  作品里不断涌现修正记忆的意象,如母亲的相片断裂,用针线缝上后还原;主角于生死之间的人群中游走(寺山修司特别选择了以恐山为背景,恐山位于青森县北部,离寺山的故乡很近,为传说中死者灵魂集中的地方);又把现在与过去的时空由交替至拼合(最后一幕把旧屋墙壁推倒,瞬即展示出新宿当下的街景,令人透不过气)。寺山修司正是要改变过去的情景,而在改变过去的过程中,现在的模样也得以重构。

  这种逼近自我身份的苦涩追寻,其实正是他对自己电影创作的一次更深刻的反省。如上所云,寺山修司过去的作品一直先设定情境再去探索,而这次他想把问题放在自己头上:“现在想质问自己规定的方法,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果真要怎样回答呢?那个方法正是问题所在。”

  在创作意念上给予寺山修司直接刺激的其实是费利尼的《阿玛珂德》(Amarcord,1973)。寺山修司自言看过《阿玛珂德》后,一直在考虑那是否属于费利尼的自身亲验。但他也发现到,“实际上没有发生的事,也在历史之中”,突破了记忆的约束局限,自己才真正可从历史中解放出来。——————在《死在田园》中,寺山修司强调拥有个人时间观(突破记忆的拘束)才可获得自由。但《再见方舟》里的舍吉(山崎努饰)最终也因买了一个时钟,因为拥有了自己的时间而被村民杀死;而且舍吉与秀(小川真由美饰)的一段有血缘关系的婚姻,也一直遭人诅咒(秀的父亲为秀套上贞操带,且诅咒他们的小孩会有狗的面相)而无好下场,俨然是对《抛下书本跑上街》中对“新家庭”的憧憬的无形冷嘲。】

  语言: 日语

  片长: 104 分钟 / Japan: 102 分钟

  上映日期: 1974-12-28

  又名: 死在田园 / Pastoral: To Die in the Country / Pastoral Hide and Seek / Den-en ni shisu

  製作 ................  寺山修司 九條映子 ユミ.ゴヴァース

  企画 ................  葛井欣士郎

  監督 ................  寺山修司

  助監督 ................  国上淳史

  脚本 ................  寺山修司

  原作 ................  寺山修司

  撮影 ................  鈴木達夫

  音楽.演奏 ................  J.A.シーザー

  録音 ................  木村勝英

  効果 ................  木村勝英

  照明 ................  外岡修

  編集 ................  山路早智子 大坪隆平 浅井弘

  配役    

  私 ................  菅貫太郎

  少年時代の私 ................  高野浩幸

  化鳥 ................  八千草薫

  股引 ................  斎藤正治

  空気女 ................  春川ますみ

  草衣 ................  新高恵子

  牛 ................  三上寛

  幻婆 ................  原泉

  せむしの少女 ................  蘭妖子

  映画批評家 ................  木村功

  嵐 ................  原田芳雄

  詩人 ................  粟津潔

  记于2012年04月25日 星期三 21:48

  《死者田园祭》影评(十):【观影札记】《死者田园祭》:寺山修司的田园

  隔壁美少妇的性启蒙。

  少年要割包皮,镜头切到父亲照上。

  舞台剧的化妆,台词。

  镜头剪切极富想象,画面配乐非常有感染力。

  日本传统的乐器声,对恐怖气氛的营造有很大帮助。

  色彩相当棒。

  配乐有《梦见家和母亲》(美·奥德维),即日本的《旅愁》,中国的《送别》。

  放映今天一段给闪烁的胶片特写。

  放到40分钟观众才知道,之前的都是一位导演的作品。

  导演与一位朋友的谈话台词非常好。

  全片像一首诗,一首歌,太感动,太震撼。

  长达三分钟的女人强奸男人的戏。

  最后我与母亲吃饭,传统日本与现代日本直接相碰。人生不过一出舞台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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