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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城市里,每个人都孤独|单读

2018-05-27 12:01:52 作者:单读 </span> & 来源:单读 阅读:载入中…

偌大的城市里,每个人都孤独|单读

  “我们制造天大厦,是为了仰望,还是俯览?我们与天空,间隔着什么?”

  这是艺术家马海蛟在他最近的影像作品快乐区域》中提出的疑问。或许也是每个生活高楼夹缝中的都市人,应该提出的疑问。

  在今天这篇文章里,马海蛟和单读编辑大猫分别聊了聊他们创作、观看这部影像作品的感受。最后附上一份“创作书单”,全面呈现从文本到影像的转化过程

  ▲《快乐区域》片花

  创作者

  《快乐区域》是我在偶然的思考中对于“现代都市”的定义,一个拥有边界,且以“快乐”为目的性生存的场域。

  这是我持续创作的“风景计划”的第三部作品,缘起于 2015 年我在香港的一段短期生活,当时的闲暇时间,我总是手持相机街道中游荡,时隔两年,当我重新去翻看当时的影音存档,忽然发觉“风景”变成了“景观”,这跳脱了我曾经处理挪威与巴厘岛风景的经验人群与楼体替换成了森林海面,变成了我所观看的“原风景” 。顺着这样的视觉线索,我开始阅读一些与香港有关文学读本,试图用他者的经验来填补我所拍摄的“原风景”之外的信息

  ▲“风景计划”是马海蛟的一项长期个人创作计划,其创作构架始于旅行中所拍摄的风景,以此为气质基调,再进行剧作化拍摄,最终将影像素材叠加或并置,完成作品。目前这项计划包括于 2014 年创作的《不是。真是的反应》(上图)、于 2015 年创作的《说谎的梦,说梦的谎》(下图)及最近的《快乐区域》。

  一如以往,文字总能在我获得信息之后于内心处生成一份浮动的情绪,或者我把它称作是影像与文字在弥合之后产生轻微共振。我想这即是文字吸引我去阅读的缘由,以至于我在梳理自我的过往创作时才恍然发现文学性的元素总是在穿针引线,这是我的后知后觉,而我希望裹挟着这份自然生成的习惯,继续后面的生活。

  编辑说

  文|大猫

  海蛟的作品名为《快乐区域》,但我在观看的时候,却丝毫没有快乐心情。尤其是双屏作品的部分屏幕在大多数时候都以一座高楼的切片与刺眼红线为边界,被分割成两半:一边是香港街头的照片录像;另一边则是受访者以冷静得近乎冷酷语调描述这些影像中的人。

  ▲《快乐区域》Tabula Rasa 画廊展览现场,分为单屏部分(地面)和双屏部分(墙面)。

  被摄者间互无交集,也很难说有什么情感上的联结。物理上的分隔,同时也成为心灵之间的分隔:这不正是现代都市最贴切写照吗?无数高耸的墙面将城市划分为一个又一个自成体系独立空间,随着公共场所的缩减,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也变得稀缺。就如奥利维娅·莱恩在《孤独的城市》中所说:“人们自己建造的大厦里退化成了社会的原子。”

  作为一份“现代都市说明书”,香港大概是再适合不过的地方。这里不仅高楼林立,也是各种文化语言交汇之地,影像中里粤语、英语交替出现,正是佐证之一。来自世界各个角落的人背井离乡,到达这个城市,而寻求被接纳,也就意味着对原有文化身份选择性割舍。其间的阵痛,往往只有过来人能够体会

  ▲《快乐区域》影像截帧

  与之相比,内地的许多大城市或许还没有这样国际化的人口构成,但其接纳的“离开家乡的人们”却同样多,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多人面临选择的困境,“逃离北上广”和“逃回北上广”的风潮刮了一波又一波。从这个角度来说,香港并不是一个多么特殊的样本,它的境遇多多少少也是所有现代都市所必须面对的。

  海蛟的作品根植于他在香港短暂生活的经验。难得的是,他不仅仅满足于观看或者臆想,而是阅读了大量书籍,非常真诚渴望理解他所拍摄的人,以及这座城市。他没有让镜头中的人物仅仅成为街道上转瞬即逝模糊面庞,而是以伪采访形式,在虚构中尽可能地贴近他们真实故事

  这样的理解的努力或许正是现代都市中最稀缺的、人们最迫切需要的,也是我们在今天的这篇文章中所希望呈现的。海蛟提供了一份他的“创作书单”,节选了每本书中他有所感触、并且最终呈现到了作品里的简短章节。以此为线索,我们或许可以更清晰地看见他创作的历程,也可以更深刻地理解这份关于现代都市的说明。

  《城市学:香港文化笔记》|潘国灵 著

  摩天大楼资本主义社会的欲望图腾

  天际线是城市景观的构成之一。

  

  

  仰望已取代了俯览。

  一个城市如果没有被仰望的可能,便不足以成为国际都会。

  

  ▲《快乐区域》影像截帧:香港的天际线

  《反语》|林沛理 著

  香港的玻璃,就像大自然的山石草木一样理所当然,从未有人怀疑过它的存在价值

   

  香港人是那样恋恋于玻璃,因为玻璃饲养了他们的幻想,又满足了他们的心理需要。

   

  玻璃就像一道神奇屏障,堵住了大自然对香港的进攻。

  ▲《快乐区域》影像截帧:玻璃幕墙

  《重庆大厦:世界中心边缘地带》|麦高登 著

   

  一个东非商人告诉我:“你见到的商人都是手拿钞票来这的!香港可谓是亚洲做生意安全的地方,我认识的人里没有谁被抢劫过。”我见过有些非洲人手里拿的钱比一些美国人一生拿过的钞票总和还多,这些非洲人自由自在地穿梭于看起来很太平的重庆大厦中。

  ▲《快乐区域》影像截帧:重庆大厦

  商人们不愿意在香港或中国内地永久居留——他们更渴望去欧洲或美国的梦想之都——但他们至少会在中国尝试发家暴富或至少赚一笔钱,让他们最终能永远离开尼日利亚。

  

  …… 

  

  但是我渴望落叶归根回到印度,我是一个锡克人,但是却因为要配合香港习俗而摘掉头巾,剪掉头发,连我的兄弟批评我不带头巾。

  ▲《快乐区域》影像截帧:到香港打工的锡克人

  《香港:大英帝国的终章》|珍·莫里斯 著

  这菲律宾社团可爱大众却是由这些每个星期天在皇后广场欢笑、聊天、永远心情好妇女构成,她们是契约劳工,工作时间往往很长,居住在比鸽子笼好不了多少的铺位房间里,但是年年还是热切地成千上万来到香港,很多都抛下国内的老公儿女,以逃避家乡比香港还差的环境

  ▲《快乐区域》影像截帧:一位菲佣正背着华人雇主家的小孩

  

  至于华人个人的名字,他们也公然违抗所有西方规矩,因为一个香港华人一生之中可能会有五、六个名字——婴儿时期的乳名,童年的本名,上学后的学名,班上用的名字,商场用的名字,结婚时登记的名字……

  ▲《快乐区域》影像截帧:香港华人

  《孤独的城市》| 奥利维娅·莱恩 Olivia Laing 著

  在与他人紧密相依的时刻,你可能会感觉到,甚至会轻易感觉到内心的荒芜清冷。城市会成为孤寂之地。

  ▲《快乐区域》影像截帧:香港繁忙路口

  词典里,“不快乐”的定义是:因缺少他人陪伴而产生的结果

   

  人们在自己建造的大厦里退化成了社会的原子。

   

  这种令人厌恶的、黯淡绿色是在电气时代到来后才出现的,并且与夜间的城市、耸立着玻璃高楼的城市、亮着灯却空无一人办公室,以及霓虹灯产生了不可割裂的联系

  ▲《快乐区域》影像截帧

  编辑|大猫

  图片来自马海蛟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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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独的人们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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