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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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看到你在我空间留言:偶尔会突然意识到,老弟都读大学了。
我想在你眼里,我一直是个孩子吧,哪怕我们只隔了四个春秋。你说你想我了,想我小时候,想我慢慢长到上了大学的样子。鼻子忍不住酸了,我不算一个感性的人,但这一次,我也想你了,姐姐。
日子总是没有波澜地流走,转眼间我们已从在同一个屋檐下被罚站的孩子变成了相距600多公里也互相思念的人。泪眼朦胧中,我看到了一个几岁大的孩子,坐在被褥围成的圈子旁,守护着躺在里边的小小孩,眼里满是宠溺,她早已忘了自己之前还扬言要掀开窗帘冻死这个抢走呵护的小讨厌。她似乎只知道她是姐姐,要照顾弟弟。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认知已然融进她的血液里,自己察觉不到却显露给了所有人。伴随着出现的便是小学她督促着小调皮写作业,初中她在一周几十元的生活费里挤出一包零食带回家,高中偶尔碰到同一天放假,她会提前计划着周末做什么,只为腾出时间和弟弟聊天逛街,哪怕并不领情。
我们都是有棱角的石头,在爱与被爱间逐渐温润,光滑。弟弟的记忆中有这么两段,那一次爸妈因为一些事情吵架发脾气,他不合适宜地抱怨了许多,爸爸摔门而出,妈妈在抽泣,因为姐姐的几句批评,他俩吵起来了,越吵越凶,最后姐姐把年纪尚小的他逼到墙角,要出手时姐姐却哭了,言语间混杂着无奈与怜爱。那一次他决定再也不让父母、姐姐因他伤心甚至哭泣。然而在诱惑面前,承诺总会变得微不足道。高二的寒假,他躺在床上玩着手游,仿佛高考与成绩都被忘记了。姐姐一次又一次地劝说,别玩了,看看书吧,他都懒得回应。猛地一下,手机已经被突然站在身边的姐姐抢走,他火气一下就上来了,张嘴就吼姐姐,急红眼的姐姐拿着手机要走出卧室,他偏拦着要手机,“啪”手机被姐姐摔在地上,紧接着屏幕就被跺花了。当时有气又恨,好久没有理姐姐。后来想想,若是没有姐姐,他整个高中可能就彻底毁了。
姐姐,自我记事起,十多年晃过去了。玩乐也好,吵闹也罢,我已经习惯了你的陪伴,回到家总会问我姐在哪,回来没。如今我洗衣服替你洗两件,你会高兴好久,买衣服零食时给你带一些,你会拍照朋友圈炫耀。你向来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你有个弟弟,哪怕他不乖,不听话,不懂事,你也总是以他为傲。
前几天见到有人欺负你,我二话不说上去踹了两脚,自觉脚疼,此时下铺传来声音,你半夜不睡踢桌子干嘛,吓醒我了。我才发觉自己想你了,梦里都想保护你,就像你呵护我一样。姐姐,这世上只有我和你流着相同的血液,接下来的故事里,请允许我站起来保护你。
空间回你,抓不住的是时间,留下来的是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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