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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车与轮椅

2016-10-04 作者:鹅黄的柳 来源:鹅黄的柳投稿 阅读:载入中…

 童车与轮椅

  童车与轮椅

  清明后两日,回商州行人情,突然晕倒在酒席桌前,一时不省人事竟达两分钟之久,经在场从医人员紧急抢救,方才苏醒,后被120送至医院治疗数日,捡回一命。好险,想来后怕,算是从阴阳界上走了一程。回西安后,继续住院治疗。

  13日清晨,阳光很好,注射液体的护士还没有来,我趴在病房的窗口,向院中的花园张望,看见一位中年女人,用轮椅推着自己患病的年迈父亲,在园中散步。这画面像一块石头,突然投向了我那本已平静了的心灵湖面,让我感触深深而涟漪不断。不知怎么,我立即联想出许多奇特的生命现象来。首先想到的,是那位亭亭的女人的纤纤细手,本应推一辆童车,童车上坐着花朵一样鲜嫩可爱孩子,在这明媚的早上,在欢歌笑语中,嬉逗着于公园里散步。但现在,她确实是用轮椅推着自己病体恹恹的老人,步履缓慢而沉重。不过我想,那中年女人的手,一定是既退过童车,也推过轮椅了。而轮椅上坐着的那位老人,也一定用童车推过她。于是,我想在心里组织出有点诗意或有点嚼头的语句来。比如:用童车推大了儿女,用轮椅推老了父母;父母用童车推大了儿女,儿女用轮椅推走了父母;推轮椅的手也一定推过童车,坐轮椅的人也一定用童车推过推轮椅的人。……诸如此类的语言,如贾平凹曾用过的句子:“她看了电影上的人,也看了看电影上人的人……”像绕口令一样绕上几圈,绕出点名堂,但当时就是急忙绕不好,绕不出什么意味来。(伤感日志大全 www.wenzhangba.com)

  因为我还在想,人哪,也真有意思,初来人世之时,是不会走,所以需要用童车推着帮助行走;老了,病了,是不能走,所以需要用轮椅帮助行走。难道这仅仅是腿的悲哀?小时不会说话,需要大人大声去教;老了且病重时是说不了话了,需要儿女们大声去喊;童车与轮椅是何等相像?老人与孩子是何等相像?老小,老小。老了就真的和小孩一个样了,智力与心态,有时竟也是那般出奇地相像。这方面经历的例子太多,留待别的文章专门叙述,我在此只是疑惑,嫩芽与枯叶,怎么能相像了呢?新生与死亡,怎么就会在某些焦点上有了重合之处呢?

  我躺在病床上,望着输液管里的液体一下一下嘀嗒,思绪信马由缰,恣意驰骋。有些事想通了,有些事怎么也想不通。关于童车与轮椅,我还是要继续想下去的。假若出院时想好了,就重新写点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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