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的女人--18

　　第18章 18

　　第十八卷〓小豆豆遇难

　　石娟娟下山没回来，石家山上大惊骇。好似狂风起大海，好似贫民遭大灾。

　　石安安急急忙忙跑下山，跌跌撞撞气喘喘。上气难以接下气，活同一只斗败的鸡。一问牛皮纸肚皮鼓，石安安蹲在院里嗷嗷哭。鼻涕一把泪一把，大骂牛皮纸双眼瞎。程歪歪跑来伸手掺，石安安起身抡一拳。一下子打肿歪歪的脸，程歪歪脸歪得更难看。

　　石安安指手划脚哇哇叫，牛皮纸与歪歪吓得跳两跳。“把我的女儿给放走，你歪歪当的啥舅舅？如果不还我的小娟娟，我要把你们的锅碗全砸烂。好你一个倒插门的牛皮纸，竟敢坏了良心坑我死。限你三天还娟娟，否则我叫你早日上西天。”

　　石安安鼻涕拉拉流，臭屁放得止不休。嘴里流沫肛门叫，突突拉拉人难笑。忙坏了牛皮纸与程歪歪，快快找娟娟别等待。快去阳关乱打听，哪里有娟娟的汗毛影？石安安哭哭又闹闹，这事情糟糕不糟糕？一直寻了整两天，还是没有见娟娟。

　　找她只能去山东，不到山东也不中。程歪歪与牛皮纸没盘钱，东借西凑了二百元。坐上火车往东窜，要把梁山搅翻天。先见小豆豆不好办，担心他藏起石娟娟。为了跑来不抱屈，到梁山要稳稳钓大鱼。先去牛皮纸老家梁山玉皇庙，牛皮纸的父亲一听双脚跳。他的父亲脾气暴，外号就叫一根炮。打架抢劫坐过牢，人称他家虎狼豹。四个儿子仨流氓，吃喝嫖赌最猖狂。称霸一方镇梁山，从来就不怕公安。公安虽然曾罚款，名声照样镇方圆。

　　牛皮纸与程歪歪一诉说，一下子燃着了麦秸火。他牛家的儿子最宝贵，一根炮不忍儿子落眼泪。别看一根炮正闹病，一蹦还犹如黑旋风。冷水喝了一大壶，叫牛皮纸请他舅舅来参谋。

　　见了小豆豆的父和母，大叫小豆豆快出屋。“骗来人家的小姑娘，简直忘了共产党。共产党的天下搞拐骗，简直光想坐牢监。”

　　一根炮嗷嗷象鬼叫，小豆豆的父母忙陪笑。说小豆豆做事太不牢，多多担保别争吵。他姨父他姨父叫不停，小豆豆走来说分明：“我和娟娟是自愿，同你们能有啥牵连？想要把我们再拆散，除非过俩鬼门关。”

　　“你这家伙糊涂蛋，怎敢说同我家没牵连？”

　　一根炮睁开了一双老牛眼，伸长着脖子狂声喊：“我是牛皮纸的亲老子，你为啥要找俺牛皮纸？你不找他有这事？小家伙简直想找死！”

　　一根炮揪住小豆豆的羊毛衫，气得小豆豆冒狼烟。“你曾经当过劳改犯，六十了还是光捣乱。在你家你可以去称霸，你打我就不怕身犯法？”

　　“看我犯法不犯法，看我敢打不敢打？不训训你我就不姓牛，谁叫你偷人家的闺女不害羞？”

　　一根炮伸开大巴掌，对准小豆豆的脸上咣。小豆豆的父母不敢拉，他的舅舅不帮他。

　　小豆豆挨打汗满面，一把拽来了石娟娟。“娟娟啊娟娟听我劝，叫这老家伙快滚蛋。咱俩本是自愿谈，何必叫他多插言？”

　　石娟娟不笑也不哭，低着头就是不开口。一根炮扑来象恶狼，小豆豆拉住娟娟把他挡。石娟娟立在中间真麻烦，一根炮和小豆豆唱起了二人转。

　　热热闹闹高潮过，跟来的牛魔王张口说：“看了你这个小豆豆，当你舅我心里都不舒服。小豆豆办事短斤两，双亲对你是白操养。亏你还是个小画家，让你姨兄弟作难是为啥？一心一意为自己，你的思想有问题。我跟来本是作调解，我为了我的妹和姐。如果不为她们俩，你用轿车请我都白搭。小豆豆你不要太顽固，这一次我非得让你退退步。娟娟的舅舅来看娟娟，路费全是借的钱。他说娟娟不能回，想回他也不敢陪。只要给他一千元，由他交给石家就算完。他来本是认认亲，并没有其他啥原因。”

　　“我家实在是没有钱，哪里去借给他一千元？我小豆豆只有命一条，弄钱确实办不到。”

　　小豆豆此话一出口，更恼坏了小豆豆的亲二舅。“大胆大胆真大胆，舅舅面前敢造反？古今中外查一查，谁敢在舅舅面前猴皮耍？亏你还是个名画家，活这么大真是白吊搭。抵上你的命一条，把我的妹妹气死谁来包？一拃没有四指近，我不为你能跑这问？钱是东西人能挣，给人家一千礼还轻。人家问要三千元，对你来说很划算。如果叫你是姑娘，你再反过来想一想。人家把你拐骗走，叫我怎么当舅舅？几千里引来一个妞，人家的舅舅不痛苦？这事还牵连着牛皮纸，不给钱你想叫他去送死？牛皮纸跑到甘肃不容易，你怎么光为自己坑亲戚？别说给人家一千元，就是一万也得办。不交钱事情难解决，何况一千并不多。”

　　小豆豆的父母光点头，在牛魔王面前难启口。小豆豆看着父母作揖急又气，家被逼得真难如意。父亲还是模范老党员，光知道敬烟端茶不多言。母亲还是地方佛教理事长，就知道一天点上三柱香。小豆豆啊小豆豆，世界的真情难挽留。为什么碰上谈恋爱，搞得人群面前头难抬。如果爱上百合花，生活就不会这么差。这是上天来惩罚，谁叫小豆豆硬抓一把豆腐渣？再看看这个石娟娟，一直在旁低着脸。不为小豆豆解解急，为什么要同小豆豆结夫妻？

　　小豆豆越想越悲哀，为娟娟已经负下高利贷。高利贷钱还没还，到哪再弄一千元？

　　讨钱是歪歪出的鬼花招，多捞一毛是一毛。也是牛皮纸的妙主意，从甘肃赶来能白费气？先抓小豆豆一千元，下一步再捞石娟娟。

　　小豆豆处境很被动，牛皮纸上来又吹风。“知道姨家正作难，再逼小豆豆也没钱。我提议去借九百元，叫我们回到甘肃去圆宽。设宴摆平一下石家山，好叫娟娟的父母心放宽。姨家该信我牛皮纸，办事情不会路走死。如果九百不愿拿，事情转眼会闹大。她的舅舅脖一歪，脾气胜过大妖怪。假若执意不给钱，一封电报拍陇南。石家山人来一串，叫你们家办事更加难。人人你得给路费，那时你会更着急。咱们既然是姨兄弟，给牛皮纸九百也没关系。家家户户种着棉，眼前借钱不作难。如果我指的道路你不走，娟娟的舅扒车要回甘肃。回到甘肃学一学，一场大祸从天落。引火烧身无人问，扔了东西又丢人。”

　　牛皮纸有一套诈骗术，豆豆的父母上了钩。两个老人真善良，跑了十家愁断肠。找十家借了八百八，不知哪天还人家。还差二十没够数，牛皮纸张口说给补。免不了感谢牛皮纸，哪知道牛皮纸是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