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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解》的读后感10篇

2018-01-20 20:58: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瓦解》的读后感10篇

  《瓦解》是一本由钦努阿·阿契贝 / Chinua Achebe著作,重庆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2.00元,页数:185,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瓦解》读后感(一):瓦解

  作者阿契贝是非文学界的领军人物,其实我们一直对非洲文学关注得不多,库切、索因卡,加上阿契贝是被西方文学界关注得比较多的人物。就像人们对东方文学的误读一样,非洲在我们心目中首先是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然后再被开启。阿契贝的《瓦解》同样先满足了我们猎奇的先愿,然后再给了我狠狠一击。殖民者往往认为自己是救世主,并认为是自己给世界各地带去了文明,而阿契贝告诉我们,非洲固有的文明虽然原始,却是发自人们自身的血性之中的。即使如此,它最终会被瓦解,在两种文明博弈的力量中间,有个叫奥贡卡沃的勇士依然坚持着自己的信仰,我们所倡导的文明、礼仪和温和被他一再地抗拒,尽管如此,他的灵魂深处却依然存在犹疑:当他面临亲情柔软时和儿子背叛时,这种抗拒因为犹疑而变得更加剧烈。最后这位“西西弗斯”一样的末路英雄最终自缢在自己院子里——当西方人自以为将文明撒播给这些“野蛮人”时,这位野蛮人为了保存“野蛮的文明”而选择了死亡。要知道,这比活下去更需要勇气,因为自杀在“野蛮人”看来是最可耻方式

  阿契贝的叙述非常平静,他是一名基督徒,和主人公奥贡卡沃的长子保持着同样的信仰,他的祖上一定也面临着同样的撞击。我们总不可避免地去寻根问祖,在苍茫的物是人非之间寻求所谓的答案。阿契贝不是这样子的,他或许预见到一切问题都是无解。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这篇小说的风俗价值大于文学价值。然而,为了更深刻地体味它的文学价值,我打算闲暇了去图书馆找本原版来读。

  《瓦解》读后感(二):Things fall apart, 正如当下。

  瓦解-Things fall apart

  这本书不厚,因为是我接触的第一本非洲文学作品,正式读之前仔细看了作者简介,书成于1958年,当时作者28岁,随后钦努阿•阿契贝就拿遍了除了诺奖以外的所有重大奖项。

  看到一半的时候,对这本书最深的印象有两点:一是伊博族人说话时无时无刻不引用的各种古老的箴言;二是这本书让我想起白鹿原。

  比如伊博族人男女两方为新娘的聘礼讨价还价时说:正如故事中的狗所说,“如果你让我吃点亏,我又让你吃点亏,这只是个游戏。”这么复杂、隐晦的说法意思是“一人让一步吧”;再比如,“什么时候你看见一只蛤蟆在大白天里跳出来,你就知道准是有什么东西要危害它的生命。”以此形容全镇人大清早都聚集在会场商量对付白人的行动。《瓦解》全书仿佛一个盛装打扮的伊博族人,赤裸着上身、披着熏黑的棕榈叶、光着赤脚,从脸上到腰身画满红白黑的花纹,黝黑闪亮的皮肤衬出黑白分明的大眼,惊慌失措地望着手捧圣经的掘基人。书中有很多畅销书排行榜前十名的书里不可能有的那种平静的细节描写,长者如何剖开柯拉果以示欢迎,妇女们如何烧开水怎么拔鸡毛,这一切把那个遥远民族搬进到我们的脑海里,奇怪的是,在我的想象中,他们都有着一副和我们一样的黄色的脸孔,甚至抽着大烟、喝着高梁酒,或是捧着一碗红薯粥转圈吹凉。他们跟我们好像,或许全世界所有古老的民族都有相似之处,人类所有文明的发源地,就是那一亩亩的田地、一座座村庄,他们也和我们一样,有着自己生来就崇拜的神,木头或是石头,哪有区别,它们保佑我们,惩罚我们,审判我们,给我们为人原则、处事的标准,也和我们一样,遇到了信仰的浩劫,黑色长袍的传教士口里颂着上帝人生平等的口号,却剥夺了他们祖祖辈辈以来生活自由,这一切不也曾发生在渭河平原上那个村庄吗?经过一场鲜血的洗礼后,新生的人们会忘记这伤痛,仿佛生活本该如此,而且从未这样美好

  【Turning and turning in the widening gyre

  The falcon cannot hear the falconer

  Things fall apart; the centre cannot hole;

  Mere anarchy is loosed upon the world.

  在向外扩张的旋体上旋转呀旋转,

  猎鹰再也听不见主人的呼唤。

  一切都四散了,再也保不住中心

  世界上到处弥漫着一片混乱。】

  上帝也许是蟑螂,所以历史可以像蚯蚓,蜷曲着身体,盘旋着前进,总在重复着相同动作

  Things fall apart,正如当下。

  《瓦解》读后感(三):如何对抗暴力

  用整一个下午看完了《瓦解》,小说虽然篇幅不长,中文译版也就十四万多字,可好作品不在乎部头有多巨大,简练如此的,我完全要把它归为能够涤荡内心,让思维纵深的小说之列。

  近现代的非洲大陆是片灾难深重的土地,什么古老文明的发源地,什么人类社会发展简史的展窗…在资本主义日嚣尘上人类欲望无限膨胀的潮流下,就注定了被鲜血浇灌的下场!

  小说的主线,叙述的是一个氏族部落的领袖辉煌又仓皇,最后近乎是殉葬的一生,他的命运走向正是整个氏族,乃至整个非洲部落文明的历史走向,那就是被殖民者的武力以及他们带来的文化暴力侵蚀吞噬,逐步瓦解,消失不见。小说中没有直接触及入侵与反抗这种政治或是军事问题,而是把宗教信仰放在了矛盾对撞的中心地带,并且用的语言也是平和沉静的,而非暴风骤雨顿挫激进。我想,这和作者本人对于暴力反抗方式的取舍有关,也符合古老氏族代代相传的生存信念……那些最朴实浅显的道理,却有着最震撼人心的力量,蕴藏着最精辟的人生智慧!“鸟儿为什么不息而飞,因为猎人们射而必中”;“我永远不会身在河边,却还用唾沫洗手”;“我们觉得他们愚蠢,只是我们还不了解,他们只是不属于这里,来错了地方”;“谚语让我们说的话更利于消化”;“男人得意的时候是属于他的父亲的氏族的,当他落寞消沉时却只能在母亲的庇护下哭泣”……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有形的暴力可以防备,思想信念的入侵则销骨于无声。这种无形的暴力更危险可怕。我不认为历史潮流的洗刷有错,去伪存真,滤去糟粕也是社会发展的必然。可是,多站在人文关怀角度考虑,这些以自己的意志去刻意改变他人生活模式,更替其价值观做法,难道不是一种更残忍强大的暴力吗?殖民者们扮演的正是这一部分人类的角色

  主人公是崇尚力量的,他有自己一套男人的坚守,从不惧怕敌人也不屈从于妖魔神灵,他唯一害怕的就是恐惧软弱,最瞧不起是懒惰,即使心里也会有欢喜伤悲,但绝对不会在脸上泄露半点神色……感叹于作者的描述,简短却极富画面感,阅读的时候仿佛字不是映入眼帘,而是大珠小珠落玉盘似的敲击内心。

  有时间还会再读一遍,细节之处还可把玩几番。

  《瓦解》读后感(四):文明的平等与被忽视的文学性

  [尼日利亚]钦努阿·阿契贝《瓦解》。对于一部伟大的作品,不论张颐武序、王雨来序,还是网友们的评论,都难免失于片面。相比之下,张颐武站在西方文明视角上对非洲传统的指指点点、对阿契贝内心纠结的臆测,甚至与我国“五四”的类比,几乎是不可原谅的。在序的最后,当我们看到“‘现代性’不是纯洁的东西”方欲击节时,马上又发现,他对现代性积极意义的描述显然中气不足真相是:没有新生。

  事实上,目前为止,还没有用汉语书写的人能够全面的看待,大拿们不能,我们更不能。从自身完整性来说,所有文明是完全平等的——尽管它们的阶段、属性和宿命各不相同——很难说哪个更美好哪个更丑恶,哪个更温暖哪个更残酷。即便消亡,也不能用其他的目光解剖。然而,西方文明是当今唯一的统治文明,我们也同样,生存方式、结构方式和价值理念同样被重构,只不过底蕴厚重的民族过程更加漫长

  读者全都过于注重后殖民主义和激烈的对抗,不同程度忽视了小说的文学性——仅仅是简短的赞赏。鲜活的人物丰富表演轰轰烈烈的进程更永恒,正由于此,我们的作家总是低上一筹。

  《瓦解》读后感(五):时代才是英雄最后的末路

  迄今为止,除了诺贝尔文学奖以外,钦努阿·阿契贝几乎获得过国际上所有重要的文学奖项。而长篇小说《瓦解》,则为他赢得了布克奖。在国际上,这位尼日利亚的作家倍受瞩目,被称为“现代非洲小说之父”。至于他和诺贝尔文学奖失之交臂,尼日利亚的《每日太阳报》曾经有些自负地认为:不是阿契贝需要诺贝尔奖;正相反,是诺贝尔奖需要阿契贝来证明自己。

  我之所以说这些,是因为我认为一个作家的成就理当成为读者选择他作品的砝码之一。W·B·叶芝在《基督重临》中如此写道:“在向外扩张的旋体上旋转呀旋转/猎鹰再也听不见主人的呼唤/一切都瓦解了/再也保不住中心/”,这几句诗写出了奥贡喀沃的心声。这个非洲部落里的英雄,敬仰着万物,在一个没有法制的部落里,一切都听凭于神的旨意。的确,《瓦解》就是一个鬼魅重重的小说。在一个信仰万物有灵的部落里,现代文明的清规戒律显然是充斥着虚伪的荒唐。《瓦解》可以满足猎奇心强烈的读者,如果我们自以为是地带着现代文明的有色眼镜去看待非洲部落里伊博族人面对世事态度,我们可能会感觉毛骨悚然。而事实上,这一切的残忍都来自他们对神的敬仰:奥贡喀沃曾按照氏族的规矩,亲手砍死自己的养子。

  身为伊博族的阿契贝,虽然在书中以一种诗意的笔调大量描写伊博族的习俗,但他对这些习俗持怀疑态度。从“瓦解”这个名字,我们就可以很清晰地看出小说的脉络,这是一部描写非洲原始部落走向毁灭的小说。贯穿期间的英雄奥贡喀沃,也在一步步地走向末路。整个小说分三部分,第一部分是奥贡喀沃的发家史。这个父辈劣迹斑斑的人,靠着勤劳和英勇成为了执行氏族法律的九个祖宗灵魂之一;也就是这样一个灵魂式的人物,在一次葬礼上枪走了火,打死了死者的儿子。在氏族的法律中,这得被放逐异乡七年之久。这是奥贡喀沃命运的转折点,尽管他在母亲的故乡依然受到了母亲亲戚的爱戴。在这之间的另一个转折是:英国殃民者开始入侵伊博人生活的部落——先是以宗教的形式。在小说的第三部分,写了基督教和万物有灵的原始崇拜之间的争斗。而后者失败了。这种失败表现在奥贡喀沃身上是:连他的儿子也成了教徒。

  一切现代文明的东西,在非洲部落上展开。沉积多年原始习俗催枯拉朽,作为部落法制的维护者,奥贡喀沃将个人命运融为一体,纠结在一起,最终在杀死了一个教会差吏后,自缢身亡。这是英雄主义的悲剧体现。这也是《瓦解》的经典之处,除了时代变迁的主题外,还塑造了奥贡喀沃这个“悲剧英雄”。英雄是文学的永恒主题,而《瓦解》中的奥贡喀沃,则是对古希腊悲剧英雄的复兴。

  《瓦解》读后感(六):三解《瓦解》

  一、我们该信仰谁

  在白人到来之前,村子里的人们信仰“地母”,这种近乎疯狂可笑的信仰已经成为人们生存的根基和族群中不可违反的标准。当白人到来之后,一些人的信仰发生了改变,他们开始信上帝,村子也因此而分裂。但不管怎样,村子里的人是不能没有信仰的,信仰是他们存在的标识。可维护传统信仰也好,拥护新宗教也罢,他们都没有发现自己,在他们的信仰中没有自己的位置。他们宁愿将自己献身于“信仰”这个词及其衍生出的各种禁忌和制度,也不肯想想自己的生命究竟有何价值。可是呢,我们又看到了奥贡喀沃,一个敢于在圣洁的日子里殴打妻子的英雄,这当然是他暴烈性格的体现,但同时也反映出他的自我信任与崇拜。他是氏族传统的捍卫者,但他其实只信仰他自己。

  综上,我们可以看出阿契贝实际上提出了一个很尖锐的问题——我们该信仰谁?传统还是新宗教?抑或只信仰自己?阿契贝自己并没有做出明确的回答,最终的答案也许需要历史的回答吧。

  二、宗教大法官的秘密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巨著《卡拉马佐夫兄弟》中有一个非常著名的章节——《宗教大法官》。其中宗教大法官面对亲临人世的耶稣,向耶稣本人提出了质疑并阐明了基督教信仰的其实是魔鬼,因为只有“面包、神秘和奇迹”才能拯救人类,将人类团聚于一处。而耶稣是拒绝了这三者的。在《瓦解》中,我们恰好找到了一个绝佳的例证。

  基督教是如何赢得非洲村民的心的呢?先说“面包”。白人“设立了一个商店,棕榈油和棕榈仁第一次变成了高价的商品,大量的钱财流进了乌姆奥菲亚。”(P159)钱真是无往不利啊。试想你面前有一堆金子(或一顿猪肉),你可以拥有它们但必须放弃自己的信仰,你会做一个叛徒吗?再说“神秘”,恩沃依埃在听到圣歌后感觉“不知怎地像是触到了他的心灵深处”,“圣歌浇在他苦旱的灵魂上,卸去了他心头的重负。”(P132)一股莫名的神秘力量征服了许多人,但他们却不知真正征服他们的并非圣歌之类,而是圣歌所带来的、凸显的、暗示的东西,而很多时候这东西就在他们自己的心中,他们听到了自己灵魂的力量却误以为引起这力量的宗教才是源头,于是便把自己交给了神父。最后说“奇迹”。布道者初来村子时受到排斥,被“分配”到凶森林中,大家都以为布道者们会die,但他们却一个也没死,这奇迹般的现象无疑对传统信仰下的村民们是种巨大冲击。

  三、瓦解

  白人和基督教的到来瓦解掉的是什么呢?首先是村民的团结,而这种团结无疑具有族群精神上的意义。在第六章中,阿契贝生动地描绘了一场摔跤比赛。比赛的虽然是个人,但个人代表着村子的荣誉。“鼓声如狂,观众也同样心迷神醉。当两个年轻人跳着舞来到空地中央的时候,人们一齐挤向前去。棕榈叶也无法迫使他们后退。”(P45)族群的强大向心力在次表现得淋漓尽致。可是当“他者”到来之后,人们开始分化、内讧,最终杀害了自己的英雄。与此同时,古老的传统文化、伦理(P150)与信仰亦被瓦解。另一方面,依附于传统中的原始落后甚至丑陋可怖的一些因素也在新的冲击下瓦解了。最典型的例子还是恩沃依埃,他之前听到弃婴的哭声,“觉得心里有一个东西崩断了”(P55),而在听到圣歌后他觉得似乎得到了解脱,他幼小的心灵“完全茫然了”(P132)。新的宗教给了他不同的人生体验与启示,瓦解了他脑中“集体无意识”的内容。

  四、恶心与习俗

  第七章中提到蝗灾来临,村民们却在夜晚跑出来抓蝗虫,并把它们放在瓦锅里烤熟,后又用棕榈油伴着吃。(P51)这在许多人看来应该是很恶心的事儿吧。这让我想起了前不久皮蛋刚刚被选为全球最恶心的食物,招致国人的一片声讨。其实,这是文化风俗差异所致,我们当然可以对此做出自己的评价,但至少我们应该尊重这种习俗,如果能拨开“恶心”的帷幕,去后台瞧瞧深处的原由或许会更有价值。

  五、其它:P86—P89所讲的关于乌龟的故事很有趣,让我想起阿里斯托芬的《鸟》。

  《瓦解》读后感(七):《瓦解》与“恐黑症”的瓦解

  五年前,我曾经在巴西利亚大学跟一个靠行贿混进访问教师公寓居住的尼日利亚留学生做了一段时间的室友,这是我第一次跟黑非洲兄弟走得这么近。这哥们是尼日利亚三大民族(伊博、豪塞、优鲁巴)中的优鲁巴人,虽是学生,但从不见去上课,终日在看电视和无来由的手舞足蹈中愉快地度过。有一天我提醒他,好歹要看看书,不然对大西洋那边的父老乡亲没法交代,这哥们愣了一会儿,问我:“钦努阿•阿契贝你读过么?”我摇摇头。他乐了,“你还教文学的呢,俺们黑非洲最大牌的作家你都没读过,还好意思劝我读书?”我掩面而逃。

  去年秋天,我在美国爱荷华大学参加国际写作计划的时候,再度和黑非洲兄弟并肩与房东作战。巧的是,和我合住的俩黑非洲作家里,跟我混得最近乎的又是一个尼日利亚人:和钦努阿•阿契贝同属伊博族的青年作家乌切。乌切入住没多久就让俺们感受到了伊博族口头文学的光荣传统,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乌切同学身穿宽大鲜艳的伊博族盛装,像一个黑非洲氏族里的说书人一样端坐在房东的门廊上,左手一根鸡腿,右手一瓶啤酒,用一口挑战听力极限的伊博英语向坐在四周的各国作家讲述尼日利亚这片神奇的黑土地上漫长而混乱的历史,讲到比夫拉战争之后被打败的伊博人如何向世界各地流亡并且顽强不屈地在异乡生根发芽以至于被称为“黑非洲犹太人”的时候,乌切啃光了鸡腿上的最后一片肉,说:“想要更多地了解伊博人、了解尼日利亚、了解黑非洲吗?请去看我们伊博族的文学头人钦努阿•阿契贝的书……”

  事实上,钦努阿•阿契贝远非伊博族的文学头人,而是整个黑非洲的现代文学之父,并且还不是那种死在教科书上的大师,而是那种时时刻刻能让黑非洲的文学后进们感到一种强悍支撑力的、大地一般坚实而靠谱的先辈。在爱荷华国际写作计划里的一系列讨论会上,无论白人、黄种人如何花样翻新地搬出德里达德勒兹齐泽克,但凡有黑非洲作家发言,无论他(她)是来自尼日利亚还是喀麦隆、南非还是乌干达,都会齐刷刷地援引钦努阿•阿契贝的文字,尤其是他1975年在马萨诸塞大学阿默斯特分校所做的那个堪称后殖民主义批评标志性文献的演讲《非洲的一种形象:谈康拉德<黑暗的心>中的种族主义》。在这篇演讲中,阿契贝认为在被奉为经典的《黑暗的心》中,黑非洲完全是作为欧洲和文明社会的对立面而出现的,康拉德拒绝给予非洲人以人类的表达方式,甚至剥夺了他们的语言。阿契贝认定康拉德是散布“恐黑症”的恶毒的种族主义者,他应当被永远地从文学大师的行列中清除出去。

  国内治文学的学生如果仅仅从选进了各种后殖民主义理论选本的这篇演讲去了解阿契贝而不去读他的小说的话,很容易把他窄化理解成一个“老愤黑”。就算这篇措辞激烈的演讲有点“愤黑”的意思,阿契贝的“愤”也是建立在密集而卓越的文本实践的基础上的。就拿他发表于1959年的第一部长篇小说《瓦解》来说,阿契贝旨在通过他的小说技艺扑灭这样一个传播甚广的误解:殖民者到来之前的黑非洲是野蛮的、原始的、远离文明的。阿契贝向世人展示了一个“民族志”式的样本:前殖民时代一个虚构的伊博村落乌姆奥菲亚,这个村落在被欧洲的基督教文化渗透之前,自有一套令个体和氏族都过得安详富足的社会运转模式。小说以优雅、简洁的行文结合丰富的伊博口头文学传统(特别是俗谚和匪夷所思的比喻),复现了以绰号为“一团烈焰”的末代勇士奥贡喀沃的家庭为中心的万花筒一般的伊博族日常生活,从如何食用柯拉果到如何种植木薯,从玛瑙贝的使用到“琵琶鬼”的祛除,从婚礼、葬礼到由“祖先幽灵”主持的氏族法庭……套用法国汉学家谢和耐的书名《蒙元入侵前夜的中国日常生活》,《瓦解》的第一部分完全可以叫做《英伦入侵前夜的伊博日常生活》。

  然而小说之所以是小说而不是单纯的民族志样本,是因为它提供了丰富的情感纠结和耐人寻味的意义指向。在记叙基督教的渗透导致的文化冲突、奥贡喀沃像飞蛾扑火一般反抗入侵以致身亡的过程中,阿契贝的笔端被一种复杂的态度所笼罩:一方面,他写出了奥贡喀沃的悲壮,这种被平静所抑制的悲壮及其所包含的宿命感,颇似梅尔•吉布森描述西班牙人到来前印第安土著英雄的电影《启示》和山田洋次挽留幕府终结时期最后一代武士们平凡中的操守的“武士三部曲”糅合在一起的加强版;另一方面,在奥贡喀沃的强力与其他氏族成员的软弱、顺应所形成的反差中,阿契贝也多少暗示了在他的视野里,传统的伊博族社会秩序、生活方式的瓦解,和本土社会结构内部的虚弱也不无关系。

  众所周知,《瓦解》的书名来自叶芝的名篇《基督重临》中的诗句:“一切都瓦解了,再也保不住中心,/世界上到处弥漫着一片混乱。”叶芝原本在里面嵌入的是他个人对西方现代文明的一种末世论预感,阿契贝借用来喟叹传统的黑非洲土著社会形态的瓦解。时过境迁,在《瓦解》出版50年后再重新审视这部已经成为英语世界至高经典的作品,我们可以说,这书名中的“瓦解”亦是一种预言,预言了康拉德《黑暗的心》所维系的那个“恐黑症”观念体系在今日的瓦解。

  《瓦解》读后感(八):掠夺与勤劳哪个带来财富?

  先说一段与本书无关的话,看过一个纪录片,关于蚂蚁的。让我最为震撼的是一个故事。非洲有一种大蚂蚁,这种大蚂蚁没有工蚁,全部都是兵蚁。它们饿了就去掠夺一种小蚂蚁,那种小蚂蚁终日辛劳,忙碌不已,但是一旦被大蚂蚁掠夺,毫无抵抗之力,完全被屠宰。当时我就想到了近代饱受磨难的中华民族和西方列强。

  中国政府曾经送过坦桑尼亚政府一面锦旗,他们问上面写得是什么意思,被告知是“送给勤劳勇敢的非洲人民”。他们马上说,“不,不,我们只勇敢,不勤劳。”

  是啊,坦桑人确实都不认为勤劳是一种美德。我在坦桑呆过四年,发现他们确实太懒了,但是我却发现,他们的生活比中国人轻松自在多了。比如开店铺,一个中国人决定多赚点钱,将开店时间从6点变为7点,很快所有店铺都会变为7点,最好变成8点、9点甚至24小时店。所有开店铺的人,都变得特别累,而客户购买总量其实并没有变化。而坦桑人则不会那么干,一旦有了约定俗成的规矩,他们就不愿意改变。

  在坦桑,让本地黑人员工加班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给了三倍工资,他们还不愿意。如果不给工资强迫加班,就如中国一样,那么就会纷纷去劳动局告你。所以,公司不得不妥协,按照法律给足补偿。我那时就感慨,中国人就能欺负中国人啊,遇到非洲人就没办法了。

  坦桑人可能连下顿吃饭的钱都没有,但是如果你骂他们,他们的反应是第一去警察局告你,然后立刻辞职。在非洲做管理,必须要管好自己的脾气。连我们那个脾气无比暴躁的老板也只敢骂中国人,肆无忌惮,不敢骂非洲人。

  光勤劳,积累财富如果没有足够的武力保证,那么只能沦为别人抢夺的肥肉。

  我看这本书,因为在非洲已经呆过超过五年,而且我还娶了一个非洲老婆,经历过婚丧嫁娶一些本地的事情,我老婆也给我讲过一些非洲的故事巫术等等。当我看这本书的时候,感觉是非常亲切的。

  如果你机会,能进入非洲一些农村,比如坦桑尼亚的马赛人家里。你会发现破破烂烂的泥土房子茅草屋,但是还是几个小茅屋,而不是一起。和书中描写的,男主人是一间房屋,每个老婆单独一间。非洲的变化不是那么快速,尤其在农村,还能看到很多部落时保留下来的传统。

  这本书,除了语言比喻非常生动有趣外,最让我感慨的是西方对非洲的控制手段。

  喜欢看中国史的朋友一定有无穷的感慨,为什么古代中国那么富饶先进却无法对周边地区有效控制呢?

  有一个问题也一直围绕在我心理。为什么我们所说的殖民主义的西方国家并没有被非洲国家憎恨反而热量拥护和追捧?比如,坦桑尼亚原来是英国殖民地,无数的黑人就是通过坦桑的桑吉巴尔岛(现在是著名的旅游景区)被白人贩卖到美洲。可是坦桑现在还是英属国家,当英国女王到访坦桑尼亚,坦桑尼亚人热烈欢迎并高呼“我们的女王!”

  反而是我们,中国人,一直勤劳并提供给他们帮助,可是我们远远得不到西方白人的待遇。

  在书中,一个白人到了尼日利亚部落,被杀死了。之后,来了三个白人,将整个部落的人都屠杀了。然后,再来白人,进行传教,吸收教徒,分化部落,同时建立政府和宗教审判所保护教徒。

  我想,中国在领先西方那么多年后远远落后,我们与西方人相比,可能就是西方人的冒险精神与宗教控制这两点起到了关键作用。

  记得原来读那些所谓的世界名著,关于英国的生活,很多都是有钱贵族,他们生活豪华舒适,到现在还是远远超过我们的苦逼。

  勤劳可以致富,但是最后的胜利者,是掠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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