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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与意志读后感10篇

2018-02-14 21:23: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爱与意志读后感10篇

  《爱与意志》是一本由(美)罗洛·梅著作,国际文化出版公司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4.00,页数:1998-06,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爱与意志》读后感(一):摘录

  我们影响他人并接受他人影响的途径已经阻塞,这正是爱与意志最根本障碍冷漠乃是情感的萎缩,它开始可能表现为虚与委蛇,表现为不关切也不动心的旁观。

  在这样一个世界 里,数字几乎已变成我们的认同工具,它像流动的岩浆一样 威胁着要将一切有生命的人窒息并变成化石;在这样一个世 界 里 “, 正 常 ”就意味着保持自身的冷淡,而两性关系则已如此方便,以致保持个人内在中心的唯一方式就是学会如何性 交而不真正动情;在这样一个分裂的世界里,年轻人往往更能直接体会到它的分裂性质,因为他们还来不及建立防线,使 自己感觉变得如年长者一般迟钝。正因为如此,也就毫不 奇怪,为什么爱与意志在今天已变得日益困难,甚至如某些 人所相信的那样,根本是一种不可能实现事情

  当我们谋求的是一种亲密的个人关系而 不仅仅是性紧张状态的解除,当我们谋求的是一种日后令人 反复回忆的个人亲密感的时候,使用肏这个字就真正成了一 种做作。前一种做作是道德禁忌上的做作,后一种做作则是 自我异化、自我防卫的做作,其目的是为了防范由亲密关系 产生的焦虑。前一种做作是弗洛伊德时代特殊问题,后一 种做作则是我们今天的特殊问题。

  尽量使自己感觉得少一点,以便使自己表演得好一点,这 正是当前文化陷入恶性循环的一个像征,它像死亡舞蹈一样 欢快疯狂

  由于我们麻痹自己的感觉以显示 床上的功夫,由于我们把性作为雇佣的工具来证明自己的能 耐和存在,由于我们张扬肉体性感以掩盖内心敏感,我 们实际上已将性阉割得空虚乏味,了无生气

  性之所以丧失了活力,乃 是由于性与爱欲的分离。事实上,我们已把性放在与爱欲敌 对的位置上,用性来避免爱欲涉入所可能产生的焦虑。

  我们的感受,正如艺术家的颜料和 画笔一样,乃是我们与世界进行交流,共同分享某种有意义东西的途径。我们的感受不仅顾全着他人,而且在现实意义上,部分地是由他人的感受形成的。我们是在同一个磁 场中感受。一个敏感的人往往无意识地受到别人的感受的影 响,就像小提琴应和着所有其它乐器的音响一样。每一个成功爱人都“本能”地懂得这一点。而这一点也正是优秀心理治疗者的主要品质之一。

  学习并非零碎知识积累,学习是一种成长。在这一过程中,每一种知识行为发展了学习者,因 而使他能够在自己身上建立起越来越复杂客观 性。这时候,主体能力的成长和对象复杂性的增加是同步的。--胡塞尔

  我们发现,人类目前正处在由驱力向欲望的转移中。今 天的爱,已经是个性化的爱。如果爱只是一种需要,它就不 可能具有个性,也不涉及意志,自我选择和自我意识到的自 由就不可能进入人的视野。人就仅只是满足自己的需要。然 而一旦性爱成为欲望,意志就涉入其中,人就要选择自己所 钟爱的女人,就能意识到爱这种行动,而怎样满足这一欲望 的问题就成为一个日益重要的问题。爱与意志遂结合为一种 任务、一项事业。对于人说来,更强烈的需要已不仅仅是性 本身,而是一种关系,一种亲密,一种接受和一种肯定

  爱的悖论在于它既在最大限度上意识到个人的自我,又在最大限度上被他人所吸收。

  人的自我,又在最大限度上被他人所吸收。夏尔丹《在 人 的 现 象 》 一 书 中 说 “: 恋 人 们 若 不 是在彼此消溶于对方的倾刻,又是在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拥有他自己呢 ?

  现在让我们总结一下爱对意识的深化有何贡献。首先,从 我们对对方的需要,欲望和情感变化的知觉中,会产生出一 种温存感。这种温存感来源于我们双方渴望战胜与生俱来 的分离感和孤独感,来源于我们双方都能够参与到一种在那 一瞬间使我们不再是作为两个孤立的自我而是作为一个统一 体的关系之中。在这种恋爱行为中,恋人往往难以区分某种特殊的欢娱感究竟来自自己还是来自对方 无论来自谁, 情形终归是一样。这种共同分享的欢娱是一个新的整体,一 个新的磁场,一种新的存在。

  意识深化的第二个层面来自恋爱行为中的自身确证。尽 管在我们的社会中,许多人往往利用性来获得一种便捷的、暂 时的自我确证,但撇开这种情形不论,恋爱行为本身的确能 够,而且应该使人由此而获得一种健康的有意义的个人认同。 在正常情况下,我们从做爱中获得一种得到更新的生命活力。 这种生命活力不是来自个人力量的确证或胜利,而是来自意 识的拓展和扩张。在恋爱行为中往往可能产生一种悲哀的感 觉,其情形正如几乎所有无论多么欢乐音乐一样,由于它 不能长久持续下去,你在某一瞬间领悟到它难言的妙处后,却 从此永远失去了这一瞬间。这种悲哀来自猛然意识到我们 并没有完全战胜分隔与孤独;意识到重返母胎的幼稚愿望不 可能成为现实。但在爱的行为中,由于我们对自己的个人意 义有了新的感受和理解,我们也就能面对我们有限人生加诸 我们的这些局限。

  意识深化的第二个层面来自恋爱行为中的自身确证。尽 管在我们的社会中,许多人往往利用性来获得一种便捷的、暂 时的自我确证,但撇开这种情形不论,恋爱行为本身的确能 够,而且应该使人由此而获得一种健康的有意义的个人认同。 在正常情况下,我们从做爱中获得一种得到更新的生命活力。 这种生命活力不是来自个人力量的确证或胜利,而是来自意 识的拓展和扩张。在恋爱行为中往往可能产生一种悲哀的感 觉,其情形正如几乎所有无论多么欢乐的音乐一样,由于它 不能长久持续下去,你在某一瞬间领悟到它难言的妙处后,却 从此永远地失去了这一瞬间。这种悲哀来自猛然意识到我们 并没有完全战胜分隔与孤独;意识到重返母胎的幼稚愿望不 可能成为现实。但在爱的行为中,由于我们对自己的个人意 义有了新的感受和理解,我们也就能面对我们有限人生加诸 我们的这些局限。

  由此而直达第三个层面即人格充实和现实。这一层面 从自我意识的扩张开始,进而体验到我们能够给他人以快乐, 最终在双方的关系中达到一种意义的拓展。我们因此而超越 了我们既往的存在;严格地讲我已变得不只是我。最能有力象征这一点的是生殖,即一个新生命有可能受孕和降生。我 所谓新生命并不仅仅是严格意义上的“生”,而是指生产出某 种新的自我层面。不管这种比喻是否恰当,事实仍然是,恋 爱行为不能等同于生儿育女;不管这种恋爱行为是短暂的,昙 花一现的,抑或是持久的、忠贞不渝的,自我的新生都是爱所具有的创造性的重要象征。

  新意识的第四个层面表现为这样一种奇怪的现象,这就是,在爱的行为中你能够把自己给予对方,你才能够从中得 到极大的快乐。这在我们这个性机械化的时代,在我们这个 强调从性对象身上使自己的“紧张”得到“缓和”的时代,乍 听起来很像是一种陈腐的说教。但这种说法并不带有任何浪 漫感伤的性质,毋宁说,每个人在自己的爱中都可以证实,给 予乃是一种基本的乐趣。在心理治疗中,许多病人都说他们 往往十分惊奇地发现,如果他们不能为对方“做点什么”,不 能把自己给予对方 正确表达应是在性爱行为中把自己 给予对方 他们就会产生一种若有所失的怅惘。正像给予 在个人获得充分快感方面十分重要一样,接受的能力在爱 的关系中也同样十分重要。如果你不能接受,你的给予就会 成为对对方的一种统治。反过来说,如果你不能给予,你的 接受就会使你变得空虚。说一个人只能接受而不能给予就会 变得空虚,这一悖论事实上并不难理解。这是因为他不能积 极地占有他所接受的东西并使之成为他自己的东西。正因为 如此,我们才不把接受说成是一种消极的现象,而把它说成 是一种主动的接受,即知道自己在接受,意识到这一点,将 所接受的东西吸收到自己的经验中(不管他口头是否承认这 一点),并因此而感激对方。

  我们说过,性能够免于自毁和沉沦,完全依赖于爱欲。但 爱欲若离开友爱( 情谊和博爱,即不可能生存下去。强烈的吸引、紧张的激情如果不断地持续下去,就会变得令人难以忍受。而友爱则是在所爱的人面前的一种松驰。它把对 对方的存在作为一种存在来接受,仅仅希望和对方在一起;喜 欢和对方在一起静静地休息,喜欢和对方在一起默默地散步, 喜欢对方的声音和他的整个生命。这就给爱欲提供了一种广 度:给了它成长的时间,给了它深深扎根的时间。友爱除了 希望和所爱的人在一起,接受他,欣赏他以外,不需要我们 为他做任何事情。它最单纯最直接的形式友谊。所以保罗梯利希再三强调接受和被接受的能力 现代人会觉得这听起来显得有些奇怪,这正是因为他们已丧失了这种能力。 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人,因而往往过分看重我们自己的力量,不 断地采取行动和作出反应,殊不知人生的许多价值来源于自 然而然,不需要任何压力和逼近。这些价值静静地到来,既没有背后的驱赶,也没有前方的吸引。只要默默地在一起,这 些价值就会自然而然出现

  人的动机不可能是完全无私的,每个人的动机充 其量只能是这些不同种类的爱的混合。正像我不希望他人对 我的爱完全是神圣的,丝毫不注意我的肉体,甚至根本不知 道我是男是女一样;我也同样不希望他人仅仅爱我的肉体。

  我们意识的小宇宙是我们据以认识外部世界大宇宙的场所。人能够同时意识到自己,意识到自己的生活世界,这既是人的快乐和最大幸福,又是人的 可怕宿命

  《爱与意志》读后感(二):本真的存在

  1909年4月21日,罗洛·梅 (Rollo May)生于美国俄亥俄州的艾达城(Ada)。幼年命运多讁,双亲长期不合,终至离异,姐姐不幸精神崩溃。在密西根大学就读时,因参与一激进学生杂志的出版工作而遭退学。另行入欧柏林大学(oberlin college)毕业后,赴希腊亚纳托利亚大学(anatolia college)教授英文三年,并曾随阿德勒(Alfred Adler)短期研究。返美后,旋入联合神学院(Union Theological Seminary),与存在主义神学家田立克(Paul Tillich)以师友相交,深受其思想启迪

  梅年轻时甚为结核病所苦,不得不入疗养院静养三年,然此病反成为生命转换点。面对死亡、遍览群籍之后,梅尤其喜读丹麦存在主义宗教思想家齐克果(Soren Kierkegaard)之著作。出院之后,入怀特学院(White Institute)攻读精神分析,遇苏利文(Harry stack Sullivan)与佛洛姆(Erich Fromm)等人,过往甚多。1949年获得纽约哥伦比亚大学首位临床心理学博士学位。

  1950年,以其博士论文基础,他出版了第一部心理学专著《焦虑的意义》(The Meaning of Anxiety)。该书首度有系统地提出“一般性焦虑”(general anxiety)的概念,意在使“焦虑”一词跨越心理病理专有名词的局限,而将之引入一般心理现象的范畴,以描绘现代科技发展对人类整体生活处境的彻底改变,如何导致现代人所共有的心理情绪问题。罗洛·梅观察到现代人内在空虚感关键,乃是因为爱与意志的旧有伦理力量已然遭到严重挫伤。

  在1969年出版的《爱与意志》中,罗洛·梅进一步指出,在现代社会中,爱已被简化为性,而意志亦被误解为过度理性、严峻的意志力。其著书之目的之一,即重新定位古希腊的“原魔”(daimonic)――此一介乎意识与潜意识、理性与非理性之间的原型力量――概念。说明此原型力量乃为爱与意志的共同根源。依此观点,爱与意志其实是人类在每一个当下所展现出的生命动力;而且,这眼前的当下,延续着过去(历史性经验)、并投向未来(历史之开创)。此时间三向度的融会,涉及到罗洛·梅在该书中所欲重新诠释的另一概念:意向性(intentionality)。此概念虽然转借自胡塞尔现象学之词汇,但是,当罗洛·梅试图运用此构念,作为心理分析治疗发生效用的根本关键时,即已脱离了胡塞尔的哲学脉络,而跨进了存在主义之境域。亦即,在人们面临茫然未知的生命处境时,意向性如何成为既在后推动,又在前牵引的力量;这个力量不仅是意识的、理性的,也是潜意识的、超越理性的。

  罗洛·梅是将欧洲存在主义思潮引介至美国心理学界的重要拓疆者之一。但与萨特的激进反叛路线不同,他所采取的是中庸法则,试图将对立的两端,统整、拼汇在一圆融体系中。他认为人类必须先承认自己在某些方面是被决定的,然后才能谈论自由选择的问题。在罗洛·梅心理学理论的铺陈中,我们可嗅到中国传统哲学里阴阳相合的气韵。比方“原魔”(daimonic)(注:大陆版该词翻译成“原始生命力”)的善恶并存、兼具创造与毁灭力量;爱与意志的相生相依、不可或离等等。对罗洛·梅而言,任何一种形式的心理治疗,其目的皆是帮助病人获得自由,而达成此目的的根本途径,即为接纳自身的原魔、学习聆听潜意识的呼声,并从爱与意志的共同实践中,回应生命对人类所不断抛出的意义探问。

  《爱与意志》是罗洛·梅的成名之作,该书在1969年由纽约诺顿公司一出版,就被《纽约时报书评》誉为“本年度最重要的书”。在这本著作中,罗洛·梅指出:在西方传统中,有四种爱的形式。第一种是性,西方人称之为肉欲(lust)或力比多(libido)。其次是爱欲(eros),这种爱的驱力令人有繁殖和创造的欲望。第三种是朋友之爱,希腊人称之为philia,第四种是“同胞爱”,或agape,意指会为他人的福祉设想,譬如:“神爱世人”即为此种爱的原型。

  罗洛·梅指出:二十世纪作为人类文明的“过渡时代”,其主要价值危机就在于爱的全面异化和意志的普遍沦丧。在前一个过程中,由于现代人把性成功地分离出来,作为我们主要关切的事情,并以此来取代爱,遂导致性的放纵、爱的压抑和人的冷漠;在后一过程中,则由于人越来越陷入外在的技术决定论和内在的无意识决定论,遂不可避免地导致放弃个人责任,丧失个人愿望、意志和决心。今天的问题已不是弗洛伊德时代的性压抑,恰恰相反,性的泛滥倒是以爱的压抑作为其昂贵的代价。在我们今天的社会里,性行为如此之普遍,而其中的意义和乐趣却又是如此之贫乏!他认为:性的放纵由于越来越乞灵于技术,已变得越来“非人化”;人们企图通过性来摆脱人生的困境,实际上反而加剧了这种困境。

  罗洛·梅并不否认性的意义,但他始终强调性不能与爱分离;性一旦脱离了爱欲,就会丧失自身的活力,丧失对未来的想象和创造,丧失内在的激情,最终将导致性冷淡和性无能。性和爱欲构成了性爱的两个侧面:性是来自后方的动力;爱欲则是一种来自前方的召唤。性与“理由”(原因)相关联;爱欲则与“目的”相关联。性指向的最终目标是满足与松弛;而爱欲的目标则是欲求、渴望、永恒的拓展、寻找与扩张。“理由”是对于过去的考虑,它可以解释你为什么这样做;“目的”则不然,它是你这样做所要达到的目标。理由的概念与决定论相关联,目的概念则意味着你把自己开放给新的可能性,因此它与自由相关联。我们通过对新的可能性的洞察和响应,通过使它们脱胎于想象,转变为现实的能力,参与到铸造未来的过程中去。这就是积极的爱的过程,这就是我们的爱欲对自然和他人的爱欲的响应。

  而什么是爱欲?爱欲是人心中固有的倾向。爱欲是使人与他人,与万物,与真善美结合起来的一种内在动力。爱欲创造生活、唤起激情,打碎旧形式创造新形式。爱欲给生命中纷纭杂多的质素以意义,给我们枯燥散漫的生活以形式,它是整合我们分裂状态的凝聚力。它是永恒的拓展,自我的延伸,是不断更新的动力。它推动人们不断寻找真善美的更高形式······这种自我的不断更新,乃是爱欲固有的属性。

  爱欲离不开激情。没有激情的爱欲是长不大的,他永远只能是一个顽皮而淘气的小孩子。激情则来自原始生命力(或原魔 daimonic)。原始生命力是一种更为深邃的生命动力,它超越于善恶之外,但却是性与爱、创造与毁灭的力量源泉。原始生命力类似荣格所言的的阴影(shadow),用罗洛·梅的话说,“原始生命力作为生命中的阴暗面,既蛰伏在黑暗的地下王国,又高翔在爱欲的超验领域。”它既可以使人成为恶魔,又可以使人成为神明。我们的任务,是敢于承认并面对这一人性中的阴暗面,在积极的、建设性的意义上将它整合到个人意志之中,使之成为爱与意志、灵感与创造的不竭源泉。

  正因为如此,所以意志的功能并不在于压抑个人内在的欲望,而在于组织、整合、保护和指导个人的内在欲望。维多利亚时代的人用意志来反对本能和愿望;现代人则用本能与欲望来摧毁意志。罗洛·梅认为,这种自相残杀是一种谬误,“愿望“(注:罗洛·梅对愿望的定义是在想象中把握某一行动某一事件的可能性,即对于未来的“想象性参与”)只有在遭到压抑和扭曲的情况下,才可能成为邪恶的、病态的愿望。而在“本真的存在”状态即在“意志性” (Intentionality)这一层面上,愿望不仅是对世界与他人的主意,同时也是对世界与他人的关怀;不仅是对客观对象的认识,同时也是对这一现象的理解;不仅是对对方的欲求,同时也是对对方的给予和想象。换而言之,它是人与世界、人与他人的一种内在沟通,是一种深邃的同情和共鸣。

  而什么是“本真的存在”?海德格尔认为:人“存在于世”(being-in-the-world)的方式可以有两种选择:一种是选择“是自己本身”,他称之为“本真的存在”;另一种是选择“不是自己本身”,他称之为“非本真的存在”。对于这两种存在方式作出抉择之后,则个人的思考方式不同,对自己的态度不同,和别人的关系不同,连时间观也会有所不同。

  处于“本真的存在”状态,个人所使用的是“原初性思考”(originative thinking),他并不像笛卡儿哲学那样,将自己想象是和客体对立的主体,相反的,他会开放自己,放松自己,让世界中的事物降临到自己身上,和自己融为一体,这种境界海德格尔称之为“与物同游”(in play within the matter itself).在这种境界里,个人是他真正的自己,他人也会如其所是地展现自身,人与人之间有一种互为主体性的了解,他们之间的关联,也有一种时间上的连续性和延展性。

  “非本真的存在”则不然。在这种存在状态里,个人把自己想象成是和外在世界对立的“主体”,并且企图用“技术性思考”(technical thinking)或“形而上学思考”(metaphysical thinking)来掌握或操纵外在世界中的客体。当他用这样的方式和他人互动的时候,他会选择“不是自己本身”,努力地把自我隐藏起来,并且尽量变得跟“常人”一样。如此一来,他既不需要作任何的道德抉择,也不需要担任任何责任,因而也丧失了所有的自由。在这种“非本真的存在”状态里,时间观的表述方式是“现在-现在-现在”,因为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未来的尚未到来,也很难有所期待。个人所能做的唯一事情,就是“把握现在”。

  海德格尔认为:对于“死亡”的理解,使人由“非本真的存在”,超拔到“本真的存在”的唯一途径。每一个人都会死,而且在任何一个时刻都可能突然死亡。可是,大多数人都不认为自己随时会死,而宁可相信:自己还有无数日子可以活。这样的信念使个人致力追求“常人”的价值,并且变成一个终日使用“技术性思考”的盘算者。

  死亡的意义是个人永远不再生存在这世界上。“面对死亡的存在(being-towards-death)”使所有现世的东西都丧失掉原有的价值。这时候,人才会定下心来,严肃思考存在的本质,而去追求“本真的”存在状态。正如马斯洛在其第一次心脏病发作后所言:“死亡,和它终将现身的可能性,使得爱、热情的爱,成为可能。倘若我们知道自己将不死,我怀疑我们是否还能如此热情相爱,是否还能经验到这等狂喜。”

  本书告诉我们,只有人认识到人是一种“面对死亡的存在”,他才会反省并仔细评估自己在日常生活中所崇尚的价值;这时候,他才有可能选择追求“本真的存在状态”,不再把异性当做是满足个人性欲的工具,而乐于和对方建立长久的稳定关系。爱与意志合而为一,他对于肉欲的沉迷才有可能超拔成为对于“爱欲”的向往。在这种存在状态里,时间并不是以“现在”作为核心,由“过去”奔向“未来”的直线型流失过程;而变成一种“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不断往复循环:“过去”和“现在”打通了,走向“未来”也可以回复到“过去”,认得存在不再是全然的空无,反倒蕴含着无限多的可能。

  2006年4月6日 周四

  0:54于北京野兽居

  阅读书目:

  1。《爱与意志》罗洛·梅著 彭仁郁译 台湾立绪文化 90年4月一版 邂逅于友人家。

  2。《爱与意志》(美)罗洛·梅著 冯川译 国际文化出版公司 1987年8月一版 87年9月二次 2。80元 邂逅于书铺胡同书店

  《爱与意志》读后感(三):爱与意志

  爱是永恒的旋律,永远也说不明白,想不清楚,今天突然从书箱中翻出很久没看的这本书,没时间再仔细翻看一次,却再被书名和前言说深深的触动了一回。似乎这本六十年代的书中描绘的一些,正在中国的这一代人的身上发生着。

  在改革开放中新成长的 一代人,当我们的内在价值濒临破产边缘和重建的徘徊中。或许,去寻找爱与意志的基础,真的是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

  现代人的自我中心,使他们害怕在爱中丧失了个人的存在。当中国的男人女人们,面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全面多层次展现在 我们面前的这个世界的时候。这个世界大大的被拓展开来的同时,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该以何种意识去指导自己的行为方式 。美国的?欧洲的?唐朝的?清朝的?还是传统的社会主义的?

  尽管我们渴望获得一个全新的世界,一种新的存在方式,但是却没有任何把握。因为一切都不再是原来的样子了,而且很可能永远也恢复不到原来的样子。

  罗洛 梅把爱作为人生一种生命的原动力,一种推动我们走向人生的 巨大能量,但在今天这种原动力似乎表现在爱与性的分裂和冲突上。性的泛滥是以爱的压抑作为代价,性行为是如此的普遍,而其中的意义和乐趣却慢慢的变得贫乏。

  佛洛依德的无意识理论或多或少,会让人们比较倾向于认为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听从于自己内心和身体的召唤而已。现代社会中的“意志的瘫痪”,使得人已没有太多的自由意志可言,于是人们不再愿望,不再追求,不再关心自己的存在和他人的存在,一切听其自然的处于一种冷漠,麻木,死寂,疏远的状态。

  人类是惧怕爱的,而且确实有惧怕的理由。在爱中,是否还能一方面把自己奉献给爱人,一方面却仍然保持自主性?"当我们爱的时候,我放弃了自我中心,从先前的状态中被抛入到一团虚无之中,爱把我们带到意识的紧张状态中,在这种紧张状态中,我们丧失了任何安全的保障”

  所以当爱得到回应时,往往比没有得到回应时更加焦虑,出于这种内在的恐惧,人会把自己紧紧的封闭在狭小的自我牢笼中,或者通过使性与爱分离,设法达到一种肉体交合而心灵并不涉入的境界。这两种心理策略的实质,都是不敢放弃安全的现在而跨入未知的未来。这是这种态度才使人丧失了存在的勇气,导致爱的异化和意志的丧失。

  作者把爱上升到更深的一个心理层面,去阐述爱的功能,并为爱找到了一个更坚实的基础。

  “爱,是生命意向性的原始生命力,爱使人向上,使人追求真善美,使人走向更高意义上的自我实现。”

  爱是使人欲他们与万物,与真善美结合起来的一种内在动力,爱创造生活,唤醒激情,打碎旧形式创造新形式,。。。。

  爱,给生命中纷繁复杂的质素以意义,给枯燥散漫的生活以形式,它是整合我们分裂状态的凝聚力,它是永恒的拓展,自我的延伸,是不断更新的动力,它推动人们不断的进行自我更新。

  如果找不到这个基础,爱就容易被误认为是建立在性欲之上的。

  老罗并不否认性的意义,她始终强调性不能与爱分离,如果一旦分离,就会丧失自身的活力,丧失队未来的想象和创造,丧失内在激情,最终将导致性冷淡和爱无能。他认为性只是一种来自后方的推力,爱则是来自于前方的召唤。性说指向的只是满足与松弛,爱则是欲求,渴望。永恒的拓展寻找和扩张。

  爱可以让人通过对新的可能性的洞察和响应,脱胎于想象,并转变为现实的能力,参与到铸造未来的过程中去,达到自我的实现。

  爱需要激情,激情则来自原始的生命力。这种原始的生命力作为生命中的阴暗面,既可以使人成为恶魔,也可以使人成为神明。我们的任务是勇于承认并面对人性中阴暗面,在积极的、建设性的意义上将它整合到个人意志中去。通过正视自己的本能和愿望,而重塑这种愿望的能力,正是现代人走向未来的出发点,不然就会让人在回忆和现实的困境中迷失。

  这种个人意志的功能也并不在于压抑个人内在的欲望,而在于组织、整合、保护和指导个人的内在欲望。爱的持久是需要意志来实现的 ,书中列举了美国的嬉皮士运动,他们有爱,但却没有意志的持久能量,孤独感和异化感让他们屈服于可以暂时满足他们自由的,那个原始生命力主宰的个人。

  所以人们需要通过意识的深化和拓展,把爱欲这种原始生命力整合到自我之中。在把被压抑过的爱欲解放出来的时候,用意志去约束和深化.

  最后我也以雅典娜的话作为祝福所有人:让他们彼此以礼相待,让爱成为他们共同的意愿。

  援引:(意志:组织自己走向某一方向或某一目标的能力。愿望:在想象中把握某一行动某一事件的可能性,即对于未来的“想象性参与”。1987年国际文化出版公司版)

  《爱与意志》读后感(四):陈寿文:爱与意志

  1909年4月21日,罗洛•梅 (Rollo May)生于美国俄亥俄州的艾达城(Ada)。幼年命运多讁,双亲长期不合,终至离异,姐姐曾不幸精神崩溃。在密西根大学就读时,因参与一激进学生杂志的出版工作而遭退学。另行入欧柏林大学(oberlin college)毕业后,赴希腊亚纳托利亚大学(anatolia college)教授英文三年,并曾随阿德勒(Alfred Adler)短期研究。返美后,旋入联合神学院(Union Theological Seminary),与存在主义神学家田立克(Paul Tillich)以师友相交,深受其思想启迪。

  梅年轻时甚为结核病所苦,不得不入疗养院静养三年,然此病反成为生命转换点。面对死亡、遍览群籍之后,梅尤其喜读丹麦存在主义宗教思想家齐克果(Soren Kierkegaard)之著作。出院之后,入怀特学院(White Institute)攻读精神分析,遇苏利文(Harry stack Sullivan)与佛洛姆(Erich Fromm)等人,过往甚多。1949年获得纽约哥伦比亚大学首位临床心理学博士学位。

  1950年,以其博士论文为基础,他出版了第一部心理学专著《焦虑的意义》(The Meaning of Anxiety)。该书首度有系统地提出“一般性焦虑”(general anxiety)的概念,意在使“焦虑”一词跨越心理病理专有名词的局限,而将之引入一般心理现象的范畴,以描绘现代科技发展对人类整体生活处境的彻底改变,如何导致现代人所共有的心理情绪问题。罗洛•梅观察到现代人内在空虚感的关键,乃是因为爱与意志的旧有伦理力量已然遭到严重挫伤。

  在1969年出版的《爱与意志》中,罗洛•梅进一步指出,在现代社会中,爱已被简化为性,而意志亦被误解为过度理性、严峻的意志力。其著书之目的之一,即重新定位古希腊的“原魔”(daimonic)――此一介乎意识与潜意识、理性与非理性之间的原型力量――概念。说明此原型力量乃为爱与意志的共同根源。依此观点,爱与意志其实是人类在每一个当下所展现出的生命动力;而且,这眼前的当下,延续着过去(历史性经验)、并投向未来(历史之开创)。此时间三向度的融会,涉及到罗洛•梅在该书中所欲重新诠释的另一概念:意向性(intentionality)。此概念虽然转借自胡塞尔现象学之词汇,但是,当罗洛•梅试图运用此构念,作为心理分析治疗发生效用的根本关键时,即已脱离了胡塞尔的哲学脉络,而跨进了存在主义之境域。亦即,在人们面临茫然未知的生命处境时,意向性如何成为既在后推动,又在前牵引的力量;这个力量不仅是意识的、理性的,也是潜意识的、超越理性的。

  罗洛•梅是将欧洲存在主义思潮引介至美国心理学界的重要拓疆者之一。但与萨特的激进反叛路线不同,他所采取的是中庸法则,试图将对立的两端,统整、拼汇在一圆融体系中。他认为人类必须先承认自己在某些方面是被决定的,然后才能谈论自由选择的问题。在罗洛•梅心理学理论的铺陈中,我们可嗅到中国传统哲学里阴阳相合的气韵。比方“原魔”(daimonic)(注:大陆版该词翻译成“原始生命力”)的善恶并存、兼具创造与毁灭力量;爱与意志的相生相依、不可或离等等。对罗洛•梅而言,任何一种形式的心理治疗,其目的皆是帮助病人获得自由,而达成此目的的根本途径,即为接纳自身的原魔、学习聆听潜意识的呼声,并从爱与意志的共同实践中,回应生命对人类所不断抛出的意义探问。

  《爱与意志》是罗洛•梅的成名之作,该书在1969年由纽约诺顿公司一出版,就被《纽约时报书评》誉为“本年度最重要的书”。在这本著作中,罗洛•梅指出:在西方传统中,有四种爱的形式。第一种是性,西方人称之为肉欲(lust)或力比多(libido)。其次是爱欲(eros),这种爱的驱力令人有繁殖和创造的欲望。第三种是朋友之爱,希腊人称之为philia,第四种是“同胞爱”,或agape,意指会为他人的福祉设想,譬如:“神爱世人”即为此种爱的原型。

  罗洛•梅指出:二十世纪作为人类文明的“过渡时代”,其主要价值危机就在于爱的全面异化和意志的普遍沦丧。在前一个过程中,由于现代人把性成功地分离出来,作为我们主要关切的事情,并以此来取代爱,遂导致性的放纵、爱的压抑和人的冷漠;在后一过程中,则由于人越来越陷入外在的技术决定论和内在的无意识决定论,遂不可避免地导致放弃个人责任,丧失个人愿望、意志和决心。今天的问题已不是弗洛伊德时代的性压抑,恰恰相反,性的泛滥倒是以爱的压抑作为其昂贵的代价。在我们今天的社会里,性行为如此之普遍,而其中的意义和乐趣却又是如此之贫乏!他认为:性的放纵由于越来越乞灵于技术,已变得越来“非人化”;人们企图通过性来摆脱人生的困境,实际上反而加剧了这种困境。

  罗洛•梅并不否认性的意义,但他始终强调性不能与爱分离;性一旦脱离了爱欲,就会丧失自身的活力,丧失对未来的想象和创造,丧失内在的激情,最终将导致性冷淡和性无能。性和爱欲构成了性爱的两个侧面:性是来自后方的动力;爱欲则是一种来自前方的召唤。性与“理由”(原因)相关联;爱欲则与“目的”相关联。性指向的最终目标是满足与松弛;而爱欲的目标则是欲求、渴望、永恒的拓展、寻找与扩张。“理由”是对于过去的考虑,它可以解释你为什么这样做;“目的”则不然,它是你这样做所要达到的目标。理由的概念与决定论相关联,目的概念则意味着你把自己开放给新的可能性,因此它与自由相关联。我们通过对新的可能性的洞察和响应,通过使它们脱胎于想象,转变为现实的能力,参与到铸造未来的过程中去。这就是积极的爱的过程,这就是我们的爱欲对自然和他人的爱欲的响应。

  而什么是爱欲?爱欲是人心中固有的倾向。爱欲是使人与他人,与万物,与真善美结合起来的一种内在动力。爱欲创造生活、唤起激情,打碎旧形式创造新形式。爱欲给生命中纷纭杂多的质素以意义,给我们枯燥散漫的生活以形式,它是整合我们分裂状态的凝聚力。它是永恒的拓展,自我的延伸,是不断更新的动力。它推动人们不断寻找真善美的更高形式……这种自我的不断更新,乃是爱欲固有的属性。

  爱欲离不开激情。没有激情的爱欲是长不大的,他永远只能是一个顽皮而淘气的小孩子。激情则来自原始生命力(或原魔 daimonic)。原始生命力是一种更为深邃的生命动力,它超越于善恶之外,但却是性与爱、创造与毁灭的力量源泉。原始生命力类似荣格所言的的阴影(shadow),用罗洛•梅的话说,“原始生命力作为生命中的阴暗面,既蛰伏在黑暗的地下王国,又高翔在爱欲的超验领域。”它既可以使人成为恶魔,又可以使人成为神明。我们的任务,是敢于承认并面对这一人性中的阴暗面,在积极的、建设性的意义上将它整合到个人意志之中,使之成为爱与意志、灵感与创造的不竭源泉。

  正因为如此,所以意志的功能并不在于压抑个人内在的欲望,而在于组织、整合、保护和指导个人的内在欲望。维多利亚时代的人用意志来反对本能和愿望;现代人则用本能与欲望来摧毁意志。罗洛•梅认为,这种自相残杀是一种谬误,“愿望“(注:罗洛•梅对愿望的定义是在想象中把握某一行动某一事件的可能性,即对于未来的“想象性参与”)只有在遭到压抑和扭曲的情况下,才可能成为邪恶的、病态的愿望。而在“本真的存在”状态即在“意志性”(Intentionality)这一层面上,愿望不仅是对世界与他人的主意,同时也是对世界与他人的关怀;不仅是对客观对象的认识,同时也是对这一现象的理解;不仅是对对方的欲求,同时也是对对方的给予和想象。换而言之,它是人与世界、人与他人的一种内在沟通,是一种深邃的同情和共鸣。

  而什么是“本真的存在”?海德格尔认为:人“存在于世”(being-in-the-world)的方式可以有两种选择:一种是选择“是自己本身”,他称之为“本真的存在”;另一种是选择“不是自己本身”,他称之为“非本真的存在”。对于这两种存在方式作出抉择之后,则个人的思考方式不同,对自己的态度不同,和别人的关系不同,连时间观也会有所不同。

  处于“本真的存在”状态,个人所使用的是“原初性思考”(originative thinking),他并不像笛卡儿哲学那样,将自己想象是和客体对立的主体,相反的,他会开放自己,放松自己,让世界中的事物降临到自己身上,和自己融为一体,这种境界海德格尔称之为“与物同游”(in play within the matter itself).在这种境界里,个人是他真正的自己,他人也会如其所是地展现自身,人与人之间有一种互为主体性的了解,他们之间的关联,也有一种时间上的连续性和延展性。

  “非本真的存在”则不然。在这种存在状态里,个人把自己想象成是和外在世界对立的“主体”,并且企图用“技术性思考”(technical thinking)或“形而上学思考”(metaphysical thinking)来掌握或操纵外在世界中的客体。当他用这样的方式和他人互动的时候,他会选择“不是自己本身”,努力地把自我隐藏起来,并且尽量变得跟“常人”一样。如此一来,他既不需要作任何的道德抉择,也不需要担任任何责任,因而也丧失了所有的自由。在这种“非本真的存在”状态里,时间观的表述方式是“现在-现在-现在”,因为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未来的尚未到来,也很难有所期待。个人所能做的唯一事情,就是“把握现在”。

  海德格尔认为:对于“死亡”的理解,使人由“非本真的存在”,超拔到“本真的存在”的唯一途径。每一个人都会死,而且在任何一个时刻都可能突然死亡。可是,大多数人都不认为自己随时会死,而宁可相信:自己还有无数日子可以活。这样的信念使个人致力追求“常人”的价值,并且变成一个终日使用“技术性思考”的盘算者。

  死亡的意义是个人永远不再生存在这世界上。“面对死亡的存在(being-towards-death)”使所有现世的东西都丧失掉原有的价值。这时候,人才会定下心来,严肃思考存在的本质,而去追求“本真的”存在状态。正如马斯洛在其第一次心脏病发作后所言:“死亡,和它终将现身的可能性,使得爱、热情的爱,成为可能。倘若我们知道自己将不死,我怀疑我们是否还能如此热情相爱,是否还能经验到这等狂喜。”

  本书告诉我们,只有人认识到人是一种“面对死亡的存在”,他才会反省并仔细评估自己在日常生活中所崇尚的价值;这时候,他才有可能选择追求“本真的存在状态”,不再把异性当作是满足个人性欲的工具,而乐于和对方建立长久的稳定关系。爱与意志合而为一,他对于肉欲的沉迷才有可能超拔成为对于“爱欲”的向往。在这种存在状态里,时间并不是以“现在”作为核心,由“过去”奔向“未来”的直线型流失过程;而变成一种“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不断往复循环:“过去”和“现在”打通了,走向“未来”也可以回复到“过去”,认得存在不再是全然的空无,反倒蕴含着无限多的可能。

  2006年4月6日 周四 0:54于北京野兽居

  文·陈寿文@【读品】

  《爱与意志》读后感(五):希腊神话对心理学的启示

  想写这篇文章,已是早就在酝酿的事,起先也无关于这门课程。只是在生活中,听之想之思辨之,或有所感,或有所悟,这个学期的一些思想总括,大都渗入了该文。从最近反响剧烈的社会事件作为思考的切口,阐述现代社会的“爱”在普世价值的洪流中艰难的命运。在课程的学习过程中,我尝试着参悟古希腊时代的各种文化环境和社会氛围,对着现当代人类集体意识作参照,颇有醍醐灌顶的意思。我反思自己是否有 能力,以事件参与者,以及同时代人的立场,建立起 一些疏见,艰难的窥探出那些难以形容的混乱呢?尽力而为之吧。

  总括

  可能有人会质疑,几千年前蛮荒时代的种种,是否真的能作为一面明镜,用以擦拭现代文明的斑驳,我的回答是肯定的。

  古希腊悲剧诗人埃斯库罗斯的《俄瑞斯忒斯》与歌德的《浮士德》是两种迥然不同的文学范例,但这并不仅仅只是两种特定的文学形式,即一个回溯到公元前五世纪的希腊,一个产生于十八世纪的德国,而是著作描绘了我们全体人类,不分时代与人种,在成长过程中经历的奋斗。这种时代的共同特质,让我有理由相信人类的意识形态在短暂的几千年中只是发生了交替,我想此处不能用“进步”这样的词来描绘人类的精神世界,因为这是流于表面的。

  我们称这个时代为“治疗的时代”,因为这是一个各种心理问题横行的时代。爱,作为人之为人的根本,似乎也已不再成为人类生存意义的标杆,各种泛滥而起不加以节制的欲望,正弥漫在城市的大街小巷,这种状态让当代心理学家背负起了沉重的责任——治疗及净化。生活在这样一个过渡的时代即一个“治疗的时代”里,人生的价值或许就在于面对时代的压力,通过个人问题的解答,去解释生命的新意义,去更深刻地洞察人作为人的那些构造素质。这大概也就是心理学家们唯一的突破口了吧。

  冷漠的出现

  关于这一点的思考当然起源于这几年的各种社会事件。在这些恶性事件中,我们痛心于群体的麻木和意志品质的沦丧。这种残酷的现实称之为冷漠。这是一种比平庸更坏的机制,一种甚至对于生命本身的否定。冷漠,它似乎是人类的共同人格遭受重大挫伤后借以暂时栖身的一种自卫机制,然而凑巧的是,这种恶性机制在这个时代似乎的确大有作为。我们不禁要问,这“重大的挫伤”究竟是什么。

  当我们去分析和探讨冷漠的成因时,我们发现冷漠以及缺乏感受确实是一种对抗焦虑的防御手段。当个人不断面临它们无力战胜的危险或是道德两难的抉择,他最后的防线就是,索性不要去感觉到这种危险,不要去做主动的选择。或许在本质上当事人是为了保护他的内在意志免于枯竭,以对抗焦虑,但实际是,冷漠悄然诞生。所以冷漠之所以特别值得重视,是因为它和爱与意志有密切的关系。恨并不是爱的对立面,冷漠才是爱的对立面。同样,意志的对立面也并非犹豫,而是不介入,脱离和不与有意义的事件发生关系。

  因此我们认为,是爱与意志的时代性转变导致了冷漠的蔓延。冷漠是意志与爱的“负片”,是一种“无所谓”的表示,是一种参与性的搁置。

  爱与意志在过去一向被我们视为对人生困境的解答,但令人吃惊的是,今天它们本身成为了“重大挫伤”的原因。为此,从历史,尤其是高级智慧生命产生的初始去挖掘问题的真相,变得极为迫切。

  爱

  厄洛斯,爱神,出来创造世界。在此之前,一切都沉寂、荒凉、死气沉沉。而现在,到处是一片生气勃勃、欢欣鼓舞的景象,充满了运化的律动。

  ——早期希腊神话

  美神阿佛洛狄忒和战神阿瑞斯生下了几个漂亮的孩子……厄洛斯,他们的较小儿子,被任命为爱神。这第二胎生的孩子虽然也得到静心的照料和抚养,却没能象其他孩子那样长大,他依然是一个矮胖、红润的小孩,身上长着纱一般的翅膀,淘气的脸上有一对圆圆的酒窝。阿佛洛狄忒为他的健康担心,就去请教忒弥斯,忒弥斯以神谕的口吻回答说,“没有激情的爱是长不大的。”

  ——后期希腊神话

  早期希腊神话告诉我们,爱欲在大地上创造了生命。爱欲被定义为“热烈的欲求”、“渴望”、“热烈的自我完善的爱,通常有一种性感的性质。”它与性欲的功能不同,爱欲的功能是给予生命的气息,性欲的功能则是紧张状态的解除。

  古典时代的爱欲,那时它还是一种创造力,是人神之间的桥梁。赫西俄德把爱欲视为强大原始的创造者,但后来,爱欲却沦入一种堕落的形式,变成一个病态的孩子。

  神话后来说:阿佛洛狄忒始终没法弄清这句话的隐秘含义,直到激情之神安提洛斯降生之后,真相才显露出来。当和激情之神在一起的时候,爱神开始成长壮大起来,变成了一个英俊潇洒的美男子;但当他与激情之神分离以后,他又重新恢复其孩子的模样和顽皮的习气。

  在这些古希腊神话的文本中,包含着希腊人最深邃的智慧,其中某些要点对我们今天面临的问题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首先,爱神是战神与美神的孩子,这就是说,爱与侵略性是紧密联系、不可分割的。其次,爱神在赫西俄德的时代一直是一个强有力的创造者,他使荒芜的大地滋生出绿色的树木,他把生命的气息吹送给人类;但现在他却蜕化为一个小孩,一个红润、圆胖、淘气的尤物。可见,在爱与人类自己的本性中,一定有某种导致堕落的东西。因为这一点已经反映在晚于赫西俄德的诗歌,但却早于希腊文明崩溃的神话中了。

  赫西俄德生活在热血澎湃的公元前八世纪,濒临文化的源头、孕育的初期。那时人类创造力方兴未艾,人们一边生活在混乱中,一边必须给这种混乱以某种稳定形式。

  爱神“冲破了肢体的抵抗,在一切神人的心中,战胜了理智及其狡黠的计划”,赫西俄德在《神谱》中这样写道。那时候,希腊正处在激烈的动荡之中,这种激烈动荡标志着城邦国家的诞生和有自我意识自我尊严的个人的出现。我们怎能不相信:从混乱中创造各种生命形式,给人们带来生气与活力,这种行动需要一种超越理智的激情。爱欲“冲破了抵抗的肢体”,是它在进行创造。

  但随着生产力的稳定化需要,原始生命要素和人类悲剧性要素便逐渐被埋葬,精神衰落的迹象便由此显露出来。爱与是文化活力的核心,是它的心和灵魂。当紧张的解除取代了创造性的爱欲,人类精神文明的衰落是无疑的了。

  而在现代的心理治疗中,促使人走向健康之路的正是爱欲(友爱,情谊,博爱)。它是永恒的拓展、是自我的延伸、是不断更新的动力。它推动人们为不断寻求真善美的更高形式而献身。古希腊人相信,这种自我的不断更新,乃是爱欲固有的属性。

  所以,希腊人对客观的既定的世界始终有个一种近乎虔诚的敬意。他们愉快地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为它的美、它的形式、为它对他们好奇心的无尽挑逗,为它那有待于探测的神秘而感到欢欣,始终不懈的专注于这一世界。他们与当今时代人们所持的生命本身究竟是善是恶的现代感伤信念完全无缘,一切都取决于人将自己奉献给什么。他们悲剧的人生观反而使他们能够愉快地生活,既然所谓的“进步”或积累财富并不能战胜死亡,那又为什么不能接受自己的命运,选择更为可靠的生命价值,让自己相信安于自己的存在和自己所从属的世界呢?

  从神话角度讲,奥林匹斯山上诸神之间的爱情之所以如此枯燥无味,原因可能就在于此。宙斯与赫拉的爱情,在他涉入凡间之前,可以说索然无味。直到宙斯下凡与人类女子恋爱,爱才具有了推动历史发展的力量。正是因为人类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活在世上,所以渴望生殖。人不免一死的意识,不仅丰富了爱的内容,而且构建了爱的框架。

  原始生命力

  在古希腊, daimon(原始生命力、精灵、恶魔)一词与 theos (神灵、上帝)是可以互换的词汇,它与命运一词有极其相似的含义。我的“命运”也即是我的“精灵”,它反映了人们所直接面对的那种人生处境。因此,最重要的问题在于:这种处境在多大程度上是一种主宰我们的外来力量,它又在多大程度上是一种个人的心理力量。

  在埃斯库罗斯的作品中,原始生命力即是主观的又是客观的。问题的关键在于我们必须同时观察原始生命力的这两个侧面,既注意到个人内在的经验现象,又不把我们与自然、命运,与我们存在之根基的关系作心理学的片面解释。如果原始生命力纯粹是客观的,你就有可能认为人不过是自然力量的牺牲品的错误观点;另一方面,如果你认为原始生命力纯粹是主观的,你就会把原始生命力心理化;这时候一切外物都仿佛不过是心理的投射而变得越来越消极,最后你终将丧失自然给予的力量,忽略客观状况如衰颓,死亡等而活在虚无之中。

  事实上,原始生命力的概念类似于荣格提出的“阴影”,它既是充满混乱和生命原罪的混沌之物,也是充满爱欲和创造力的强大生命能量。 希腊人之所以能够达到那样的文明高度,最根本的原因之一就是他们勇于公开地面对原始生命力。他们赞美激情、赞美爱欲、赞美原始生命力,因为这些东西彼此息息相关。他们热情地痛哭,热情地相爱,热情地相互残杀。(不得不感叹,这真是一个让人充满心理能量的时代。 )

  希腊人的原始生命力概念,包括诗人、艺术家、宗教领袖的非凡创造力,它是特有的富于感染力的力量。柏拉图在《会饮篇》中曾就爱的深层含义直截了当地告诉我们说:“爱欲是一种原始生命力。”爱欲与原始生命力的同一性,在古希腊人看来是极其自然的事情,但对现代的爱情理论说来却是不可逾越的障碍。现代人即使并不全盘否认和压抑其原始生命力,也总是希望避开和绕过这一障碍。但这样做意味着“阉割”爱欲——我们从自己身上放弃了生活动力的不竭源泉。因为,原始生命力的对立面并不是理性的安全和宁静的幸福,而是所谓“死寂”,用弗洛伊德的话说,即死亡本能。因此,原始生命力的对立面乃是上文所探讨过的冷漠。

  咨询者前来就诊,表面上是真心诚意地要获得对自己的认识,但心理治疗者若仅仅注意这种表面价值,那显然是流于肤浅的。咨询者的“拒斥”和“压抑”说明,伴随他的自我暴露,必然浮现其焦虑和痛苦,取而代之的就是对他人(除心理治疗者)的冷漠。这种自卫机制表明人不敢面对自己真实的心理需要。事实上,我们一直面临这样一个没有解决的问题:一个现代人究竟能够承受多少自我认识?

  俄狄浦斯是为认识自己并为此付出最大代价的原型。他完全知道真相背后的危险性。弗洛伊德指出,每个人如果不是在现实中,至少也是在幻想中做过俄狄浦斯所做的事情。俄狄浦斯与其他人唯一的区别在于,他大胆地面对和承认了他所做过的事情。当然俄狄浦斯之所以是一位英雄,在于他敢面对自己,面对真实。正是这个能够回答斯芬克斯之迷的人,他知道人是什么样的动物。

  在埃斯库罗斯的《俄瑞斯忒斯》中,复仇女神,或原始生命力,被称之为“干扰睡眠的人”;俄瑞斯忒斯杀死母亲后,是她们使其陷入了精神错乱。对俄瑞斯忒斯说来,只有在经历了犯罪感和责任心的冲突之后,达到一种新的整合,才有可能高枕无忧,才会如三联剧最后一部《复仇女神》中表现的那样。

  为什么俄瑞斯忒斯杀死他母亲是有意义的?抛出这个问题,是因为我们这一代人认为,这种事并不需要与复仇女神进行可怕的斗争,并不需要一场涉及到罪孽、责任与宽容的审判,而仅仅是当事人的一种爆发性的生命冲动。但是颇有意思的是,我们这一代人并未思考过,复仇女神是否真的离开了这个时代,现代社会又是用什么在进行裁决。很显然,现代社会的惩罚机制由国家机器来代替行使,而非古希腊时期的家族复仇制度。这种集权化的法制条例,是否是解决人们内心原始生命力异化的最好方式。在此不进行累述。

  当陪审团宣布释放俄瑞斯忒斯后,阿波罗曾要求驱逐复仇女神,驱逐这些象征着愤怒和复仇的精灵。阿波罗所说的话,代表着受到高度尊敬的理性精神;他认为这些原始的古老的复仇女神,应该永远驱逐出国土,因为她们总是在夜间折磨人,使人既不能入睡又不得安宁。

  但阿波罗却没有看到,他本人那种冷漠,也同复仇女神们原始的愤怒一样,可以视同为一种残酷的偏见。而雅典娜,终于拒绝了阿波罗的要求而主张一种更大的智慧。她说:

  这些复仇女神也有她们自己的工作;我们决不可将她们的成绩一笔抹杀。如果她们受到严厉的镇压和放逐,她们的毒液就会返回来污染我们土地,整个国土就会变得一片荒凉。这正是我们面临的困难:无论我们让她们留下还是把她们赶走,对我们都是一项艰难的工作,都会给我们造成严重的伤害。

  由此可见,如果我们放逐原始生命力,它们就会返回来伤害我们;而如果我们让它们留下,我们就必须努力奋斗,达到一种新的意识水平,以便整合这种非个性化的力量而不致于让它把我们吞没。

  或许我们会得出一个悲观的结论:无论我们采取哪种方式,都会给我们造成伤害。

  尽管如此,接受和容纳原始生命力,还是发展了人的理解力和同情心,甚至也提高了人道德的敏感性。雅典娜劝说复仇女神留在雅典,担任该城受人尊敬的监护神。这样一来,雅典反而变得更加繁荣兴旺起来。我们古老的受人尊敬的象征又一次回到我们身边——复仇女神换了姓名,从今以后,她们被人们叫做 Eumenides,意思是造福于人类。这一点深刻地说明:受人憎恨的原始生命力不仅可以成为我们的监护者,而且还可以成为我们幸福的赐予者。

  关切和意志

  古希腊人认为,爱欲离开激情即无法生存。但我们还要补充说,爱欲离开关切(是care ,而不是 concern 。是一种原始的相关。 )就无法生存。爱欲这种原始生命力,最初乃是一种生物性力量。但它同时也需要关切作为它的必要条件,从而构成爱欲中心理的一面。如果我们不关心自己,我们就会从生理上直接反映出来。生命虽然来源于肉体的生存,但美好的生命却取决于我们究竟关心什么。

  就现代人的角度来看,我们可以希望读书,但是并不求懂得书中的意思,我们可以渴望知识,然而并不渴望得到智慧;我们可以期望精明老练,然而并不期望道德高尚。我们或许已经失去了拥有一种关切的能力,并且紧跟而来的,就会是意志的颓败。

  “有没有什么人,什么事对我说来至关重要?如果没有,我能否找到一个对我至关重要的人,或一件对我至关重要的事?”当我们安心舒适的生活在高速运转的国家机器下时,我们是否考虑过这几个问题。这些开放性的问题代表了这个时代人们的意志取向。

  在古希腊的黄金时代,神话和象征给希腊公民提供了一种武器以抵抗内心冲突和自我怀疑。在此之后,我们进入到公元前三至二世纪,这时候我们发现我们置身世界中,有一种完全不同于埃斯库罗斯和苏格拉底时代的心情。在这个时期的文学中,我们处处都看见焦虑,内在的怀疑和心理的冲突。我们发现,这个世界很像我们今天的世界。正如希腊化时代的一个学者所说的那样:

  如果一天早晨你醒来,发现你已神奇地回到公元前三世纪之前的雅典,你会发现,你置身在一个并非完全陌生的社会环境和精神气氛中。城邦的政治理想——自由、民主、民族自足,在大规模的专制暴政的统治下,在经济危机和社会动乱的摇撼下,已经失去了它们的吸引力。古老的神祗们任然享有它们的神庙和祭祀,然而却不能鼓舞起一种生气勃勃的信念。上一世纪那些伟大的心灵,无论是柏拉图还是亚里士多德,都似乎对新一代人毫无意义。精神的幻灭,怀疑主义的强大思想,似乎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社会的巨大变化使人们失去与世界,与他人,与自己的对话和交流的方式。换句话说,昔日的神话和象征已经崩溃,而身处时代中的人,却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迷失。

  我们知道,在希腊化的历史时期中,许多学派应运而生,其中包括斯多葛学派和伊壁鸠鲁学派,犬儒学派,希勒尼学派等。这些不同的学派的共同本质在于,他们已不再象苏格拉底学派那样致力于发现道德实体,或象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学派那样致力于构造真理的体系。它们宁愿是以种种方式,教导人们如何生存在一个充满心里矛盾和精神冲突的世界中。这点与当代的心理治疗颇为相似。

  在今天,千年后的今天,在心理学蓬勃发展的今天,我们仍然要面对希腊化时代就存在的棘手问题,况且在工业社会的特殊背景中,问题有了更多的形变,更多的呈现方式。令人心急的是,我们至今没有在这个时代找到稳定可靠的精神意象,我们失去了关切的对象,我们失去了与生命斗争的意志。更可怕的地方在于,人们全然不知危险的到来,我们抱着娱乐至死的享乐精神潇洒的苟活着,身怀虚无的感受,在人际关系的光环中沉沦。

  小结

  生命的意义并不在于不断的探索前进,这种说法在历史宏观中已经显得脆弱和无力。或许我们应该思索,人之所以为人,并且在每一个特定的时代环境下生存,到底有什么共通的属性,时代又赋予了我们什么特殊的意义。当这个时代以某种病态特性展现在我们眼前时,我们有责任和义务去寻求解决的方案,而我想说,那些至关重要的生命钥匙在于人类对各自人生的整合。而古希腊社会作为文明开端的摇篮,对当下具有着非常鲜明的指导作用。作为心理治疗必不可少的淬炼过程,剖析古希腊神话中人神之间的存在关系,对于了解古希腊时代人的精神特质是很有帮助的。爱与意志,是古希腊神话传承给我们以对抗冷漠和虚无的有效途径。纵然,本质的转化过程会显得漫长而艰难,但正因为如此,对于每一个心理学工作者来说,这样的任务都是义不容辞且应热情投入的。

  正如以前所说过的,以上的这些观点,不是可以拿来炫耀的科学结论,也不会奢求它的合理化,但是实际上这可能会是一个个相关的暗示,用来指出一些行为的可能性解释。我不应该说这些胡诌和臆想,在科学上可获得证实或站得住脚,只是如果当事人觉得有道理,因而激发起他重新思考的生命活力,我就应该心满意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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