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诉 | 他包场和我约会,害我名声扫地
几年前,我在一家咨询台做声讯员。我的本职工作是教师,来这儿是帮朋友忙。
事隔多年,我想,如果不是好友三番五次叫我过来,我与萧天的故事就没有开始,也不会这样结束。
那是我来到台里的第二个月。
一天晚上,我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节目的套话,电话那头说:“哥们,出来喝酒,等你,老地方。”
“哦,”电话那头顿了一会说,“你的声音很好听,我……可以多听一会吗?”
我忍不住笑了:“当然啊,你听一个晚上都可以。反正是你消费,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们台里能满足的,保证让你满意。”
有吗?说实话真没有。但别忘了咱是干吗的啊,我想了两秒钟,说:“请稍等。”
我飞快地打开我摘录的文章,翻到《以心换心》,配上克莱德曼的《秋日私语》,开始朗诵。
一种淡淡的感伤萦绕在心头,我忘情地投入到这让人有点心碎的音乐中,把这篇读了N遍的《以心换心》演绎到最美。
......
我紧紧攥着母亲的手,喊着妹妹的名字,泣不成声。母亲摸着我的头发说:“小妹没走,我在你眼睛里看到她了。”
朗诵完了,音乐还在继续。伴着这感伤的音乐,那边的男声有点沙哑。他说,感动了,文章、音乐、还有你的声音。
他问:“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不可以,这是规定。如果你以后还想听朗诵,就找我。我是2号。”
客气之后,那边挂了电话。
接下来的一个月,几乎每天晚上,他都会打来电话。每次都是要听朗诵,而且都是感伤的。
还好我有几大本文章摘录,应付得来。不过就这一个月,我摘录的伤感文章也要被他“掠夺”光了。
那天晚上,他照旧打来电话,不等他提要求,我说:我请你吃饭吧。
说出这句话我自己都很震惊,因为我一直是个内敛的人。这个想法该不会是在我心底好久了吧?
今天发薪,我的工资比大家高出一倍多,都是挣的他的钱啊。嗯,是得请他。
就这样,我跟萧天在冰吧里坐了一个晚上。
那天,电话里他说:“我怎么能认出你啊?”
我说:“凭直觉吧,你的声音就像冬天的云片糕,冷冷的,人也该是这样啊。”
他说,那你的声音就是秋天三叶草上的露水,有点甘甜,就是不知道人怎么样嘛!
说完,他坏坏地笑。
我走进那家冰吧,正准备凭我的想像来寻找他。可奇怪的是,冰吧里只有一个客人。
我没有伸手,只说:“不好,晓枫。”我忍不住笑,解释说:“不是你不好,也不是我不好。是这家冰吧的生意很不好啊,就咱俩嘛!”
我说,你的笑容里有故事。
他说,对,都是你的故事,听了你一个月的故事呢。
我正要回话,他指了指我面前的云片糕,说:“吃你的云片糕啊!”
我拿起叉子,慢慢的往嘴里送。其实我一直不喜欢它的,这是我第一次完整地吃完一块云片糕。
因为萧天。
他专注地看着我吃东西。我不敢抬头,怕碰见他的的目光。冰吧里柔情的音乐与暗红的灯光搅得我心里乱乱的。我感觉我要在他的目光里融化掉,宛如那块被我吃下的云片糕。
我们一直坐到冰吧打烊。我说我得走了,但心里真的一点没有想走的意思。他说再陪我散会步,我就很爽快地说好。
到了街上,萧天又把墨镜戴上。
我问:“干吗戴墨镜?”
他看着我,不说话。我也大胆地看他,因为有墨镜,我不怕与他的目光相撞。
见我看他,他又笑了。他笑起来很迷人,但笑容里肯定有故事,一定有。我心里想,这该是个怎样的人啊?
这条街我们来回走了不知道多少遍。有困意袭来,回台里是不可能了。
他说:回我那儿,你怕吗?
“怕。”我轻轻说。
于是我们停在公园旁边的长椅上坐下,我把头靠在他肩上,一会儿就睡着了。
醒来后,我发现自己躺在长椅上,头枕在他腿上,身上盖着他的外套。见我醒了,他笑:“早上好。”
我不好意思了,他一定是一夜没睡啊。
他坐着不动。
我说我要吃早餐,他还是不动,就那么看着我笑。好久,他说话了,他说:“小姐,麻烦你照顾下我这腿。给你当了一晚枕头,总得让它们恢复一下知觉吧!”
我的脸一下就红了。
他说:“伸出手,拉我一把。”
我缓缓地把手给他,却一下子被他拽进怀里......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我才回过神。我挣脱他,拦了一辆车,直奔台里。
一路上,我感觉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在做梦。
接下来的几天,我魂不守舍,脑子里全是萧天的影子。可是萧天却没有打电话过来。
他怎么了?难道他只是跟我玩玩?不会,一定不会的。
他说:“晓枫,我在你们楼下。”
我飞快地挂了电话就冲出去往楼下看。他倚在车门上,仰望我,仍然是迷人的笑容。
坐在他的车里,我说:“你很有钱啊。开丰田,车牌号也牛啊,11188。”
他说没有,车是公司的。
他带着我去了不远的黄河大桥。
我们坐着飞艇,在浪涛里欢笑。曾经我很怕坐这个东西,总感觉不安全,但这天有萧天在,我感觉他就是最大的安全。
我们坐在沙滩上,我给他讲我做老师时的故事,讲那些很调皮的学生。
我说萧天,说说你啊!
他的脸立马不自然起来:“我有什么好说的,还是听你说。我喜欢听你说。看现在多好,听你说话不用花钱。”
“对了,萧天,今天你没有戴墨镜啊!”
“不戴了,以后永远都不戴了。因为它阻隔我看你的视线。”他一本正经起来。
他用胳膊轻轻地环住我,我们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看着黄河的浪涛,听着浪涛前进的声音。
他带我到附近各个景点疯玩,我们一起去中华祖祠看汉武帝的手迹,烧香拜佛。在佛前,我祈祷佛祖保佑我们永远幸福。
在那片原始森林里,他在一棵树上,用小刀刻了两个小人,说,一个是你,一个是我。然后我给他们添上胳膊,让他们拥抱起来。
有了萧天,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要不是那天,那个妖艳的女人找到我,我还在傻傻的做着,关于萧天的幸福的梦。
说完她就走了,留给我的只有天旋地转。
再一次坐在萧天的白色丰田车里,我只剩下心痛。不,准确说,是心碎。
他说,晓枫,爱上一个人有时候只需要一秒钟。如果我没有错打那个电话,我就不会伤害你。晓枫,你的声音很美,是它把我从痛苦的泥潭里洗濯出来。
晓枫,我从没有这样爱过一个人。我妻子是爸爸老朋友的女儿,我们一起长大,但她从小在优越的环境中被宠坏了,任性,动不动就摔东西。我不爱她,也没有想过要娶她。
前年她得了一种病,医生说不容乐观。她爸爸就希望我能暂时给她幸福。后来我才知道,这不过是他们的谎言。
在别人眼里,我是个幸运儿。有房有车,有体面的工作。但这一切都是她的,我什么也没有。
我说萧天,你离婚吧,我要你。
他的身体抖了一下,说,不,不能。我说过离婚,她割腕自杀,去年。
“萧天,我现在知道你笑容里的故事了。”我说,“第一次在冰吧,是你花钱包了一个晚上,所以客人只有我们两个;你戴墨镜是怕有人认出你,对吗?”
“聪明如你,晓枫。”
我说,萧天,最后一次了,抱我。
萧天坐在驾驶座上,一把抱起我放在他的腿上。他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生怕把我丢了一样。
我把头深深地埋在他的胸前,听他急促的心跳。上天啊,你把萧天给我,为什么却不让我们相守?
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有两行泪水,我轻轻用手去拭。
我说萧天,我要走了。
我的泪水打在方向盘上,我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我下了车,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
第二天,我从咨询台辞职了。
但从那以后,我落了个毛病——就是一见了白色丰田,就忍不住看。不是看车,是看车牌号。
- END -
作者:后花园姑娘邱红玲,笔名晓枫,喜欢旅游、写作、摄影、飙车。首发沐儿的后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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