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10万元把我变成代孕妈妈
01
看着手上的验孕棒，明晃晃的两条杠，我的心向下沉了又沉。
也不知过了多久，蹲在卫生间感觉到双腿已经发麻。我用微信给老杨发了条信息：“我怀孕了。”
很快，老杨的电话挂了进来，他的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兴奋：“你等着，我马上来！”
一进门，他把我安置在沙发上，整个人半跪在地上。让我不禁怀疑，下一秒他要掏出戒指求婚。
然而老杨并没有掏出戒指，他只是紧紧握住我的手，脸上还带着兴奋的潮红，双眼望着我，带着一丝恳求：“彤彤，你把孩子生下来吧，等你一毕业，我们就结婚！”
老杨的这声彤彤，让我心软了，独自在异地上学的这两年，是遇见了老杨我才感受到关怀和温暖。这声彤彤，让我想起这一年来他对我的诸多照顾。
“可是，我才大三，还有一年多学要上，怀着孕你让同学怎么看我？”我低下头，不敢看着老杨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
“彤彤，我已经三十多了，我太想要个孩子了。我先给你办休学。我答应你，孩子一生下来，咱们马上结婚，你继续回去念书，你的学费我也出了！”老杨一口气说完，信誓旦旦的话语里仿佛有不容拒绝的坚定和诱惑，看来这些话在他来之前就已经准备好。
“你让我想想。”虽然老杨的话让我有点动摇，但心中的不安全感还是占上风，我推开老杨的手，心烦意乱的靠在沙发上。
“好好好，你先想着，我带你去吃好的，不能亏待了咱们的肚子。”老杨似乎料到我没有那么容易被说服，采取了一招以退为进。
02
在我和老杨经常光顾的饭店里，老杨一口气点了一桌我爱吃的菜。
那时候，我独自一个人到南方念书。坐了一天一夜的绿皮火车，十八岁第一次出远门的我，几乎一整晚没有合眼。紧紧抱着书包，里面有我爸偷塞给我的一张银行卡，藏着我爸可怜的一点私房钱。
十年前，父母离了婚，确切的说，是我妈攀了高枝离开了我们父女两个。在我的记忆中，他们在一起的时间，除了吵架没有别的。尽管我爸对她非常好，家里的事，几乎都是我爸在做，只有一点，我爸不会赚钱。也是这致命的一点，让他做什么都讨好不了我妈。
他们分开了，我觉得对我们一整个家庭都是解脱。但我没想到，再婚后的我爸仍然在男女关系上处于永远的下风。
我的后妈，一个没有什么文化的农村妇女。嫁给我爸的时候还是个姑娘，也许是因为这点，她潜意识里也觉得是我爸捡了天大的便宜。嫁进来没多久，她给我爸生了个大胖小子。从此，我爸心甘情愿交出了财政大权，也永远丧失了这个家的话语权。
就连我考上大学，这个女人也不肯拿出一分钱来，最后是我年迈的爷爷奶奶拿出他们的养老钱。
选择这样一个遥远的地方念书，潜意识里也是想像当年我妈一样，逃离这个家。
我不怪我爸，一辈子习惯了做老好人，是他的性格。他不敢千里迢迢送我，在车站看着他目送我的眼神，我忍住了没有哭，那一刻，我在心里跟他说了再见。
03
我更不能一直指望两个老人的养老金，申请了助学金以后，我也全力确保自己能拿下每次奖学金，先把学费的问题解决掉。
除此之外，室友们课余时间都在花钱体验这个城市的精彩，我只能努力用各种兼职来确保下个月能正常生活。
我也很少和她们一起吃饭，就连谁谁谁的男朋友请全寝室吃饭这种时候我也尽量推辞不去，谈恋爱是花钱的事情，我明白自己没有办法享受这种奢侈，必然还不了这些人情。
老杨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他来我打工的店里买手机。说实话，第一面，他给我的印象并不深。
一米七左右的个头，穿着中年男人最喜欢的Polo杉，配一个大裤衩。脚上或许是一双真皮凉鞋。这样的装扮配上普通的脸，一下午站柜台的时候，我能在店门口望见好几拨。
真正让我注意老杨，是他接了一个电话，操着一口我非常熟悉的家乡话。当时我心里想着的是，利用老乡这个身份，一定要和这个中年男人做成一单生意。
果然，老乡的身份很好用。老杨跟我攀谈起来，问了我的学校和专业，还加了我微信，最后爽快买下了一部最新款的手机。
这之后，老杨在微信上问我新手机的功能和操作，我成了他的售后，他非常像我爸这个年纪的中年男人，对于研究说明书毫无兴趣。尤其喜欢发一长串语音来描述他遇到的问题。
一来二去，我们也常常聊天。我知道了老杨是做建材生意的，一个人独居在这座城市。老杨知道我一个在外地上学不容易，但凡有饭局他都会叫我出来一起吃饭。
也许，收买一个人的胃，真的能收买一个人的心，逐渐逐渐，我已经把老杨当做我在这座城市唯一的朋友。
真正让老杨走进我的心里，确实因为一次生病。
南方的夏天很漫长，我们学校在市中心的老校区，分配给女生的是最老的宿舍，墙皮掉灰，还用着铁架子床，很难相信这个年代还有这种宿舍。
室友都用了墙纸贴住床铺靠墙的那一面，还挂了各色帘子来装扮自己的床位。
我很少待在寝室，床位对我来说，只是睡觉的地方，因此没有那么讲究。
谁知道忽然有一天，发现腋下长了一排红色的包。起初我不以为意，以为是蚊子咬的。谁知道几天后，这一排包顺着腋下往胸前长了起来，又痛又痒。
“你这是带状疱疹啊，千万别让它长成一圈，就危险了。我们校医室的药都是些常用药，恐怕控制不住，你去外面看看吧。另外千万注意休息，发起烧来就不好了”
听完校医的话，我脑子里一团乱，去外面看病要花钱，休息意味着没办法兼职赚钱。
想了半天，我让校医给我开了些她能开的药。
回到寝室，吃了药，我立刻上床睡觉，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翻身压到了患处，疼的不得了。一看手机，才八点半，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鬼使神差，我给老杨发了条信息：“你知道带状疱疹吗？”
“怎么问这个，你病了？”过了几分钟，老杨的电话回了过来。
也许是生病的软弱，让我有了错觉，老杨的询问里有着我渴望已久的关心。
“嗯，怎么办，校医院说他们的药治不了。”我的声音或许带着哭腔，但我不想控制自己。
“你在学校吗？我带你出去看看医生。”老杨这句话仿佛是一根救命稻草。
我立刻紧紧抓住了它。
04
那天老杨开车来接我，带我去了一间私人诊所。陪着我挂了一个多小时的药水。
等我们离开诊所回学校，宿舍已经关门了。
“你们宿舍环境也太差了。要不你去我公寓住吧。离你们学校不远。”老杨提议。
我没有拒绝，不是没有想过老杨不一定是正人君子。但那个当下，我不想回到潮湿闷热的宿舍。
老杨的公寓不大，看得出他一个人独居，我下意识的观察了一下，没有女性生活的痕迹。
第二天，我醒的比老杨早，看着他蜷缩在沙发上的样子。我没有叫醒他，翻翻冰箱，发现有鸡蛋和几包家乡的米粉，给他和我都煮了汤粉，煎了个鸡蛋，可惜没有葱花。
那年冬天我没有回家过年，我和老杨在一起了。
年底，老杨带我去做了一整套体检，他说，以后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年都要带我做体检，让我知道我的健康有人关心。
有了老杨，我没有再继续兼职，他定时给我一笔钱。不算多，但满足我的基本开销绰绰有余。
老杨工作很忙，他比我大十多岁，但他说我的心理年龄远比二十岁的小姑娘成熟，我们谈恋爱的节奏和年轻人不一样，我常常觉得我们已经像两口子。
我相信我和老杨最后会走到一起，包括老杨说的，毕业后就结婚。
我办理了休学。安心在老杨的公寓里住着，学会了南方女人的拿手技巧——煲汤，像当初老杨追我一样，我也想抓住老杨的胃。
虽然工作很忙，我的每次产检，老杨都亲自陪我一起去。
四个月的时候，医生悄悄告诉老杨，我肚子里是个儿子，老杨喜不自禁，对我也愈加照顾。
随着孩子的月份越来越大，我也越来越爱老杨。或许家庭才是一个女人最好的归宿。如果老杨有要求，我愿意就这么一直相夫教子。
05
一转眼孩子已经满了周岁，我也离开学校快两年，当初的室友们已经毕业各奔前程。而我早早成为了家庭妇女。
起初的我并没有警惕，一心扑在孩子身上，和家里也几乎断了联系。一年前，老杨给我买了一颗钻戒，说等孩子满周岁，再扯证办酒。我答应了他，毕竟现在体型臃肿的我也不想出现在喜宴上。
“彤彤，孩子现在也断奶了，可以请个保姆来照顾他，你还年轻，别耽误了自己，大可以回去念书。”老杨的提议，让我相信这个男人是真正为我考虑。
第二天我联系了班导，决定重返学校。两年不见，导师见到判若两人的我，很是惊讶，重新入读手续繁杂，忙了一个上午，我才回到家。
迎接我的是冷冷清清的家，孩子不在，老杨也不在，餐桌上有一个张银行卡，还有老杨留下的几行字。
“孩子我带走了，卡里是十万块钱，公寓年底到期，继续学业吧，别找我。”
我掏出手机，打开微信，老杨的微信号已经将我拉黑，拨通老杨的电话，那头甜美的女声提示：“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我发疯般一遍遍拨打那个号码，最后瘫坐在地上，那个一直以来对我呵护有加的老杨竟然只是处心积虑的把我当成一个代孕的工具。
或许他早已有家，只是想要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为他生一个儿子，于是他选中了我，从体检到孕检，步步为营。
两年的青春，我亲生的孩子，被十万块钱买断。可我付出的感情，怎么能用金钱衡量？
我多想回到两年前告诉当时的我，命运的礼物，早已经暗中标好了价格。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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