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新婚夜，就是心死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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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姐姐被迫嫁了个独眼“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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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未必就意味着光明，黑暗也未必就是绝地。每一个黑白的交替，都是一个新的开始，这个开始，我们无法把控。也正如老话所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米婉把孩子们都迁移到了省城，这一步走对了吗？我们继续往下讲。
他的父母在他7岁时双双早逝，靠舅舅和叔婶啊邻居们帮衬着拉扯一把长大，没有大人的教条自然是有些不懂人情世故的规矩，村里照顾他家，高考落榜后便安排到村企业，念他读过书，就才财务跟着跑。
他大哥那是已然就是一个混子，在村里欺行霸市，进厂里第二年，就通过手段让他当了会计。
李文志并不是天生的瞎了一只眼，而是在他父母过世后的一个春节，放炮时炸伤了眼和胳膊，虽然装了一只义眼，但是稍微仔细看就能看的出来。
随着年龄的长大，以他的条件是娶不到什么条件好的媳妇的，可是由于北雪家是农村的，在厂里转非农时，北雪又将名额让给了东露，所以在找对象时，门户的选择上就差了不是一等。
其实李文志第一眼看到北雪的照片时一只眼就亮了，他做梦也没想到媒人说姑娘好看，竟有十分的颜色！
第一次见面，李文志见了北雪的真容，那简直比照片还要美上几分，当场就对北雪垂涎欲滴，碍于米婉在场，忍着躁动的心，压根没听清米婉说什么，就一口就答应了婚事。
他能看得出北雪并不满愿意这门婚事，转而对米婉极尽婉转奉承，允诺这个未来的丈母娘，将来一定照顾弟弟妹妹们直到成家，米婉见他真诚，也没再拖延直接定下了婚期。
大婚当日，李文志听着街坊邻居的夸奖，心里好不得意，瞎了一只眼又能怎滴，照样娶回貌美如花的漂亮媳妇儿！
是夜他大醉，浑噩之间，沉溺于性事的他未看到北雪那认命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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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李文志结婚，李家兄弟几个就都成了家。李家有三处宅院，二哥是个傻子，原来一直在大哥和三哥家轮着住，北雪结婚后第七天，老大就操持着分了家。
自然，最好的房子轮不到‘假仗义’的李文志，他大方的让两个哥哥先挑，最后分到了最破的老宅。
两间小北屋，一间东厢房。他和北雪还在蜜月期，为了哄米雪高兴，上午分完家，下午就去将米婉请回了家。
米婉听闺女说完，就知道除了个宅子，她闺女嫁的人一无所有。米婉并不怕这些，穷没时，富没晌，只要俩人勤快，又没有什么负担，小日真快就能过起来。
北屋是一客一卧，米婉就住进了东厢房，李文志家做饭的地方，就是几块板子搭起来的，米婉盘算了，过了年后，帮他们盖两间西屋，有个放锅碗的地儿。
转过年来，米婉求人把丁西雨的学校也安排好了，孩子上了学，她就在家帮衬着做做饭，收拾下家务。
时间短还好，大家在一起和睦相处相互容忍，可是没过多久，李文志就开始骂骂咧咧，嫌弃北雪的妹妹们不懂规矩，碍手碍眼。
寄人篱下哪有自己舒心畅意？米婉自然心里清楚，但是为了孩子她能忍就忍了，而炸毛的小四儿不干，自己的老妈成了李文志的免费老妈子，端茶上饭送洗脚水，这是什么？
她对李文志不敬之后，她是痛快了，可她不知代她受尽诅咒和辱骂的，一定是大姐北雪。
北雪天性腼腆，有事从来都是闷在心里不愿说出来，即使李文志骂她羞辱她，她也是一直克忍在心里，在米婉和妹妹面前更是不会露出半分，就怕给米婉心里添堵。
性格泼辣的小四儿眼里却容不下沙子，在一日发现姐姐受了李文志的欺负偷偷流泪时，立马拉响了定时炸弹。
小四儿明显能感觉到，姐夫对姐姐近来是百般挑剔、时有刁难，不是菜咸了就是饭软了，刚刚怀孕的姐姐却都是不吭哼哈闷头接受。
小四儿心里有些忿忿，如花似玉的姐姐不应该被捧在手心里过一辈子吗？为何要受他的窝囊气？尽管妈妈一直压着不让她惹事儿，可是小四儿却咽不下姐姐总是受李文志的冤枉气儿。
几次饭桌上，小四儿都明着暗着怼李文志，李文志前几次忍了，后边就开始隐晦的骂她没教养。
米婉就想忍就着吧，几个孩子转眼就长大了， 不然，在那庄稼地何时能熬出头？城里毕竟还是机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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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日子不是那么好熬的。
这天，小四儿放学回家，姐姐两口子还没下班，看见米婉正在给姐姐肚子里的小宝宝做被褥，米婉吩咐她去焖上米饭，等会儿她收拾下就去炒菜。
小四儿洗米加水后，同学来找她就跟着出去了，等姐姐他们回来，妈妈炒完菜去掀锅盛饭时，发现锅里米还是米，水还是水--小四是按下开启键，但是忘了插电源。
李文志指桑骂槐嘟囔着进屋换鞋去买馒头，北雪抻了下他的衣角，希望他不要让妈妈听到，李文志一把把她扒拉到一边：“养着一帮闲人，做顿饭还是生的，还能干点什么？！”
姐姐被扒拉地往边趔趄了一下，恰好小四儿从门口经过，三步并两步就窜了进去，一把扶住了姐姐：“你有病吧？跟疯狗一样逮谁咬谁啊！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不愿意去买馒头我去就是了，何必欺负我姐？！”
李文志登时就翻了脸：“我敢咬你家人吗？我咬你一口，你家那母大虫还不疯了？你们这一家子老老小小都在这，我敢咬谁？都是他么吃闲饭的，进家连口现成饭都吃不到嘴里，你还有理了？”
小四儿拿起一个杯子‘啪’的摔在李文志脚下：“李文志，你天天的给我姐甩脸子闹脾气，她性子好不说话，不代表我也要忍你！当初结婚时就承诺你要养老管小，如今老婆进了门，老的小的在你这住了还没有半年，你就嫌弃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姐能嫁给你吗.......”
小四儿的口无遮拦一下就捅了马蜂窝，李文志拿起拖把就去凿小四儿，北雪拉扯就被李文志撕扯推倒在地上，那边还鸡飞狗跳，北雪已经小腹下坠已经见了红。等米婉进来的时候，地上已经一片血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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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志听着米婉的尖叫才停了下来，一家子手忙脚乱借了三轮车拉着北雪去了医院，好在姐姐家离着医院很近，马上才采取了措施，加上推搡的力度不是很大，不多时，就不再有出血。
等一切消停了，李文志很生气的怒斥小四儿没教养。
米婉一把小四拽到跟前，‘啪’的给了她一巴掌，“丁西雨，你不知道你姐怀着小宝宝？你怎么可以不护着你姐姐？任何时候，都是以你姐姐为重！其他一切都不重要！”米婉虽然打了小四儿，教育了小四儿，却没有让她给李文志道歉。
晚上回了家，米婉压低了嗓门训抹泪儿的小四儿：“西雨，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是寄人篱下？为了你们几个将来能脱离那庄稼地才让你姐下嫁，为了你们几个，你姐姐受了多少委屈？还不为的是给你们盘算个将来？你不仅不体谅你姐的难处，还没事就给你姐找麻烦，你这样对得起谁？？”
“你以后在姐姐家还要住上很久，现在把脸皮撕破，难做人的是你姐，你们将来拍屁股走人了，你姐呢？话把儿一辈子落在人家手里，想起来就叨咕几句，你以为那是给你姐出气？你这是给你姐找事儿啊！”......
小四儿一句话都不说，她虽然小，也明白姐姐为她们做的牺牲，她知道要好好学习，也想乖乖的忍气吞声争扣气考上大学，可看到最爱的大姐受气，她怎么能忍得下？
她想和妈妈犟嘴，想了想还是忍了，嘴里‘嗯嗯’的应着，心里却想的是怎么收拾李文志一顿。
出了这回事儿，米婉在北雪身体无碍后就盘算回趟老家种上庄稼，一家子都要吃喝，她得回老家把一年的嚼咕给弄出来，最起码吃的是自己的，能省下的就不让闺女作难。
千叮咛万嘱咐丁小四儿后，米婉走了。
从这天起，小四儿更懂事了，脏的累的都干在前面，李文志见小四儿勤快的奔来跑去，他在家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五指不沾洋葱水，日子过得像个爷一样，再也无可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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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计着北雪的预产期，米婉提前了几天赶了过来，北雪没有婆婆，她事事得想到前面。
小四儿和东露接到她时，差点都哭出来，瘦小的妈妈，拎着上百斤的粮食、鸡蛋、棉花出了站台，虽然有好心人帮忙，可是小四儿看到妈妈的额头密密麻麻全都是汗。
为了堵住李文志的嘴，小四儿知道妈妈这样都是为了自己，她生怕李文志说自己在那白吃白喝白住，怕给姐姐增添口舌，那一刻，小四儿忽然就明白了妈妈的苦心。
一辆自行车，后座架、车把满满的都是东西，剩下的小四儿抢着背在身上，母女三人推着车子走了回来。一进门，李文志一句话就惹得小四儿差点没把锅砸了：“弄这些没用的东西干嘛？谁稀罕啊！”
米婉下意识就拽了一下小四儿的手，小四儿没说话，让妈妈先去看姐姐，和二姐把东西一一归置后，憋着气去屋里写作业。二姐收拾完，往小四儿手里悄悄塞了五块钱，给屋里说了声也走了。
姐姐是半夜发动的。
可是折腾了两天，小东西还是没要出来看看的意思。米婉扶着疼痛难忍的北雪一趟趟的在走廊溜达，李文志早就不见了人影。
晚上十一点，北雪疼的水都喝不下一口，可是疼了两天骨缝才开了两指，医生一看孩子的心跳逐渐减弱，建议马上剖腹生产，米婉也舍不得闺女再如此受罪，急忙找李文志签字。整个楼层都找遍了，依旧没有他的影子。
直至北雪回到病房，李文志的婶婶过来看北雪和孩子，知道李文志不知去向，生气的又去寻找，在医院的存放杂物的一个房间里，找到孩子呼呼大睡的李文志。婶婶一把把他敲醒，训斥着把他拽回了病房。
初见儿子的李文志很是高兴，但是一听是米婉签字做了剖腹产，当场就急眼责问米婉怎么可以擅自做主，他婶婶一个巴掌拍在他脑门上，“你妈倒是想和你商量，也得找得到你人啊！你去哪儿了？如今给你添人进口母子平安不说感谢你丈母娘，你还挑三拣四！再不老实我让你滚蛋！”
李文志谁都不怕就怕他这个混不吝的婶婶，在她的压制下，这事才算是掀了过去。但是记恨，却留在了他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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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要考试了，在小外甥呱呱落地不久，小四儿用成绩回报了妈妈的付出。
全区第四名。
大姐高兴极了，原本还需要额外交一笔赞助费，因为小四儿的成绩学校直接减免了，大姐高兴的不仅仅是省了那笔钱，还因为自己的付出有了价值。只要弟弟妹妹们有出息，再多的委屈，她都装得下。
米婉照顾了北雪出了月子，嘱咐完又忙着回去麦收，让小四儿好好忙照顾姐姐。
小四儿自然是尽心尽力，也就从此，十多岁的她学会了蒸馒头、烙饼、擀面条（李文志特别爱吃她擀的面条）、炒菜，甚至做西红柿酱，为了小外甥有奶水吃，她变着花样的学着做给姐姐。
小四儿去学校报到的时候，小外甥李皓已经过百天了，小家伙白白胖胖的可爱极了，每天放学回家，小四儿第一件事就是洗手抱会儿孩子才去做饭。
中秋节这天，姐姐的单位发了月饼和奖金，虽然不多，但是足够一家子吃顿好的了。东露也把自己发的福利也拿了过来，还用季度奖给小外甥买了一辆宝宝推车。
小四儿挨打后再也不炸毛了，什么时候都是姐姐姐夫吃完，她才把孩子递给姐姐自己再去吃饭。
姐姐吃完饭接过孩子就出去了，东露吃完饭也骑着车子走了。小四儿盛了饭刚坐下，李文志就用一只眼夞了她一眼，拉着个脸没有一分好颜色。
小四儿正是长个子的年纪，差一口饭都觉得饿得慌，看到他的脸色，小四端碗夹了一点菜去自己的屋里边看书边吃。
一边吃一边往碗里掉眼泪，小姑娘已经长大了，已经懂了妈妈的不易。她此刻好想妈妈，在这团圆的日子，在哪怕老家辛苦，也比这寄居篱下的滋味儿好过。
虽说家长里短都是芝麻大的事儿：嫌弃她不倒垃圾啦，早起不早点烧水啦、衣服放在那不洗啦、吃饭夹菜光吃肉啦、来人没有眼力价不知道端茶倒水啦......可是小四儿明白，不管李文志怎么说怎么夹枪带棒的说她，她也只能忍，忍到自己能飞走的那一天。
自己的人生只能自己走，没有什么主角光环，该她经历的一点也不能少经历，小四儿此刻就已经早早的知道，在自己以后的人生里，不会那么一帆风顺--你的起点在最低处，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和山顶上的人，差了一座山的距离。
第二天八月十六，李文志下午回来一进家门就告诉北雪，他辞职了。因为账目亏损（实际是他贪污了一小笔钱）让他补上欠款，他强词夺理后，就直接辞职了。
从这一天起，李文志开始了他一生的浪荡生活，再没有上过一天班。
前言将尽，正文即将始。在小四儿跌宕起伏的人生中，初中就已经初见端倪，随着祸事连连不断，人生的命运已经变化莫测，每一个遇到的人都是人生答卷中埋下的伏笔。
而本故事的主人公丁南风即将登场，后面会有何等挫折与际遇？请您明天继续观看下集精彩内容。（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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