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店漫游》读后感锦集
《书店漫游》是一本由[西班牙] 豪尔赫·卡里翁著作,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出版的2018-6图书,本书定价:45.00元,页数:,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是真的爱书,所以当时想都没想就决定翻译《书店漫游》,后来发现是跳进了大坑,作者的知识面太广、野心也太大了:描写书店是一方面,他真正想写的却是部另类的文化史、文学史。不过也正因此让这本书有了不同于一般书店游记的东西。介绍里说“如果南极也有书店,卡利翁一定也会去,然后告诉我们企鹅在读什么”,那么幸亏南极没有书店,因为我可不认识会企鹅语的朋友。诚惶诚恐,希望朋友们会喜欢这本书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作者两者都做到了,博闻强识,旁征博引,对于作家和书店的轶事几乎是信手拈来,关于出版的发展和各国对于出版的管制也有着深刻的研究。不过零碎的小故事镶嵌在各个书店的叙述中,最后的我还是没有记住很多东西。
●这本书的封面很可爱,有作者走过的书店地图,对照来读像自己走过一样。不过也不是单纯的书店游走记录,而是增加了作者自身很多关于阅读和书店作用的思考。
●这位作者真正做到了很多文青做梦都想做的事情,几乎走遍了世界上所有的书店
●每到一个城市,总会摸索寻觅几处小书店,有机缘的话还可以和店主聊聊天,为了那旧书店独特的气息和记忆。中国城市的地标书店几乎都己变成女孩们照相的背景,或者仅仅卖书而已,没什么文化更没有故事,这本书最重要的启示,在于告诉我们只有承载着文化记忆的书店才是有生命的,那怕它的生命很短,也不会被遗忘!
●86.
●只是我个人不喜欢,因为信息量很大,但没什么趣味,读了几章实在没什么兴趣了,对背景熟悉的专业人士可能喜欢
●想起高中时在一个破落的小县城读书,每周放半天假,最过瘾的事儿就是蹲在学校旁边的书摊或小书店里翻书看,一蹲或一站就是一下午。有些大部头的书实在翻不完,就买了回去,虽然是盗版,却也填充了阅读的饥饿。这种习惯延续至今,哪怕没有作者所逛过的城市、书店多,但每当路过书店,都有一种停留驻足的冲动。
●关于书店 书 书写者的随笔 虽然对很多典故和作家并不熟悉,但每个书店和这些人之间的故事还是那么让人着迷 希望这些能摸到书页,闻到书香的所在不会消失
《书店漫游》读后感(一):摘抄最喜欢的一段
“不过有一本书,我不仅记得是在何时何地买的,甚至记得买书的时间,也记得方式谁在书店门外等着我,还记得我那一夜做了什么自己把书捧在手中时心中生出的幸福感(毫无理智的幸福感)”
这一段满足我对遇见爱情的所有的浪漫幻想,和那个人在书店里相遇,也许我们会看上同一本书,也许只是恰好站在书店的同一个地方,然后简单的聊聊,发现彼此共同的兴趣爱好。
《书店漫游》读后感(二):读家教练
书评: 作为专业的阅读者 哪怕 只是普通的读者 阅读都是 一场想象力的旅行 每一本书 如停靠的车站 短暂,边陲 且容易遗忘 唯有终点和起点 刻印在车票上 但仍存在 遗弃,丢失 被风吹跑的可能 开往东方的列车 不急不缓 制造恐慌的抛物线 模糊的色块,光影 倒映着温度 斑驳多变 暗示着 身体挤压成碎屑 幻化季节的穿越 撒向 湍急的江河 对岸 两点微弱星光 提醒着 那不是孤魂野鬼 而是你自己 窗外 眼及所见 皆为粗浅表面 过客 留守在银皮车厢 风格装饰的 细节 流淌香水霓虹的 镜面 活在小小宇宙的 真实 无法翻译的语言 创造 在别人的影片里 存在 背影被裁剪干净 对话 还可以自言自语 自由 无论司机或乘客 都被频繁转运交割 岔路口 无可避免的裹挟 祸不单行的权衡 撞死一只夜莺 还是一群囚犯? 之前 有人想下车 有人被踢下车 有人策划同归于尽 之后 庆幸自己不是 可爱的司机 崩溃边缘 将面临公义的审判 之间 平行宇宙 缺失的关键信息 想要看清 冷若冰霜的面孔 就像一滴血 落入鲨鱼池 狂野,爆裂 决绝地无法复原 如列车相向 只能擦肩而过 懂你 自然开心 不懂 你就是神 别人追寻的秘境 文字 琢磨不透 才算是好的作品 我称之为 悦己
《书店漫游》读后感(三):身体和心灵,都要在路上
看书名和目录,是作者以逛书店为主线的旅行,走遍全世界的样子。这个主题感觉非常有趣,失望的是,内容好像并没有讲透,和旅行一样,走马观花的掠过。
书店背后可以写的有很多,政治、经济、文化发展、思想变迁等等。作者更多的是聚焦在书本身,这就需要非常庞大的知识体系了,也许过一段时间再来读读,感觉会非常不一样。
本书涉及大量人名和书籍知识,所以比较晦涩难懂一些,这篇仅仅是记录下现阶段我的感想。
另外,作者真的很喜欢《尤利西斯》,提到了很多很多次。
就自己的旅行经历来看,印象深刻书店的有两个:旧金山的城市之光书店City Lights Bookstore,台湾的诚品书店。
城市之光书店(图片来自网络)台湾诚品书店(图片来自网络)很意外的,去旧金山的时候,书店中没有很多人,我还可以坐在二楼的摇椅上看一下午的书。当时没有留意是否还有“垮掉的一代”的痕迹,买了一本纽约黑帮历史的书就回去了。(要好好找一下,买回来就没看过,不知道放在哪里了额。)
去台湾诚品,则是朝圣,原来已经对书很失望的我(之前总是逛上海书城、新华书店这类...),去了那里发现居然还有这种书?感觉什么都好看什么都想买!因为当时是从美国来回台湾,所以装满了一个旅行箱的书回去了。现在热度退却,回头看,发现原来是带了一堆“鸡汤文”回来啊。但对当时的我来说,整整五天旅行,都沉浸在发现新大陆的雀跃中。
再到香港的诚品书店,这份惊喜已经没有了。
当时的诚品之于我来说,是新世界。
对书商詹姆斯·拉金顿(James Lackington)来说:”书籍是开启知识、理智与幸福的大门的钥匙,一个人无论是男是女、经济状况是好是坏、社会地位是高是低、都应该有阅读它们的权利。书店不只是静态的,也是动态的,每个书店独特的成列方式,新颖的活动都可以拉近爱书人的距离。
位于查令十字街中心地段的福伊尔书店不愧曾被誉为“全球规模最大的书店”,它当时的女主人克里斯蒂娜·福伊尔规定按出版社的名称来排列图书,而拒绝按照作者或是图书种类进行排列。英国的三家托平书店(Topping & Company)就雇佣当地的木匠制作了木质书架来摆书,而且无论是指示图书种类的标牌还是推荐书目的介绍卡片都是店员们手写的。一直希望有一个搜索系统,可以立刻搜到我想看的书都在全世界的哪些书店有。在这系统被发明以前,人肉上路也是不错的选择。
不是有句话说“身体和心灵,总有一个要在路上”。这本书的作者两者都做到了。
《书店漫游》读后感(四):《书店漫游》译后记
豪尔赫·卡里翁(Jorge Carrión)1976年出生于西班牙东北部城市塔拉戈纳,评论界一般认为他属于西班牙“后流行(Afterpop)”作家群。作家尽管出生于塔拉戈纳,但是却常年居住在同样位于西班牙东北部的巴塞罗那和马塔罗(Mataró)。在巴塞罗那庞培法布拉大学获得人文科学专业博士学位,后在该校教授现代文学和创意写作课程。作家还曾在美国和阿根廷居住,这种旅居世界各地的经历对于作家的创作有着深远的影响。
尽管40岁的年纪对于一位作家而言并不算大,可是豪尔赫·卡里翁已经算得上是一位多产作家了,截至2017年7月,其出版的作品共包括3部长篇小说、2部短小说、6部旅行文学和4部散文作品。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作品包括此次引进的《书店漫游》(librerías)、散文《电视莎士比亚》(Teleshakespeare)和小说《亡者》(Los muertos)等。
豪尔赫·卡里翁十分擅长从旅行者的视角出发进行写作,并且热衷于对不同的文化现象进行思考,这不仅是他的散文及旅行文学作品所具有的特点,甚至在他的小说作品中也得到了极好的体现。他首部小说《亡者》的主人公是一个失忆之人,全身赤裸着在纽约的一条巷子中醒来,他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在纽约这样一个对于外来者而言如地狱一般的城市中,他必须在被当成非法移民而逮捕之前找到自己的身份、寻回自己的记忆。这种剧情设定明显受到了作者旅居美国的经历及对美国多元文化思考的影响。这种对多元文化的思考在其第二部小说《孤儿》(Los huérfanos)中体现得更为明显,这部被评论界称为“极具人道主义色彩的科幻小说”将故事背景放在了第三次世界大战后,当时的人类社会已几近崩溃,来自世界不同地区的幸存者们需要在“后天启时代”中重建家园。而第三部小说《旅者》(Los turistas)的主人公维森特则干脆在十年中日复一日地坐在机场里观察着匆匆而过的旅客,揣测着他们各自不同的生活。
在《电视莎士比亚》一书中,豪尔赫·卡里翁将视野投向了电视文化,在这本二百三十余页的书中,作者从文化的角度分析了二十多部流行电视剧,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写这本书的目的有两个:其一,将此书作为一本电视剧指南,讲讲那些受到万众瞩目的大剧,也谈谈那些尚不为人知的小剧;其二,希望在这本西班牙首部以电视剧为分析对象的散文作品中对于这种日益主流的文化现象进行定义和分析。在网络高度发达的今天,电视剧是否已经取得了如莎士比亚作品在文学世界中一样的地位?这是豪尔赫·卡里翁针对流行文化和传统文化之间关系进行思考后提出的又一疑问。
这样看来,正如上文所言,“旅者”与“文化”就成了豪尔赫·卡里翁作品的两个最主要的标签,知道这一点后再去理解《书店漫游》就变得容易起来了。我们不妨套用《电视莎士比亚》的创作思路来大胆揣测一下作者写作《书店漫游》的目的:一,漫游书店;二,分析书店中所隐含的文化。
先说说漫游书店这一点。《阅读史》一书的作者阿尔维托·曼古埃尔戏称“假如南极也有书店的话,毫无疑问卡里翁也一定会造访,并告诉我们企鹅们在读什么书”,虽然夸张,却也并非是无稽之谈。在《书店漫游》中,作者的脚步踏遍各大洲,纽约、巴黎、丹吉尔、里斯本、悉尼、伦敦、利马、波尔图、都灵、巴塞罗那、东京、布宜诺斯艾利斯、马德里、旧金山、墨西哥城、波哥大、开普敦、柏林、伊斯坦布尔、莫斯科、北京、上海……作者为我们提供了大量的数据,解答了如“哪家书店是世界上最古老的书店”之类的问题,回顾了各大书店的历史,也对各个稀奇古怪的书店布局进行了细致的描写。与此同时,作者还坚持了他一贯的写作风格,在关注传统书店的同时也对新兴的网络书店进行了剖析。有评论家认为,《书店漫游》是一本“书店百科全书”,如此看来,此言不虚。
再来谈谈第二点:书店文化。笔者也曾关注过国内已经出版的与书店相关的图书,大多都是以“漫游书店”为主题,其中不乏“最美”、“风景”、“梦幻”等字眼,这在我们快节奏生活的时代中是无可厚非的,不过却也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了《书店漫游》一书的更进一步。笔者见过许多装饰美观的书店,也认为书店与美观并非不可兼得的,不过却也同时见证过许多成立之初风风火火的漂亮书店到最后门可罗雀的过程,所以书店之意义应该更多在于其背后蕴含之文化,真正有文化底蕴的书店,哪怕不复存在了,也将永远滋养着人类文明的发展。我想起了一个非常贴近我们生活的例子,著名作家麦家在杭州创建了理想谷书店,人们可以在这里读书、喝咖啡、做文化沙龙,甚至只要你的作品被麦家或其团队认可,你就可以入驻到理想谷进行创作,同时享受最多两个月的免费食宿。而麦家的这种创意其实正是来自乔治·惠特曼接手后的巴黎莎士比亚书店(在本书中有着详细的介绍)。我想,这种文化的影响与传承也正是《书店漫游》侧重挖掘的东西。
豪尔赫·卡里翁在《书店漫游》一书中不断地在提醒我们要正视书店的意义,也同时在告诉着我们书籍存在的意义。由于在学校内教授文学课,我经常会问我的学生读书的意义是什么,得到最多的回答通常是“陶冶情操”、“了解社会风情和文化”,这自然不错,不过《书店漫游》第五章中的许多例子却使得我们不得不重新审视书籍的力量:《哈利波特》系列仅在2002年一年就在全美引发了五百多起诉讼案件,在新墨西哥州的阿拉莫戈多,基督社区教会一次性焚烧了三十册《哈利波特》;萨尔曼·鲁西迪因为出版小说《撒旦诗篇》而受到死亡威胁、日语译者五十岚一被刺杀;英美译本的《我的奋斗》对憎外和反犹表述的大量删节使得人们忽视了希特勒的野心,而希特勒也凭借此书的畅销逐渐变成了“纳粹版的马克思”……书籍的力量是可以改变历史进程的,这不得不说是《书店漫游》留给我们的又一思考。
豪尔赫·卡里翁在漫游书店、反思文化的同时,还对实体书店(传统文化?)的生存状况表示担忧。他在书中用大量的例子指出许多极富盛名的书店都已经成为了历史,有的是因为经营不善,有的则毁于火灾,还有的已经变成了麦当劳,也有的书店为了生存,只能辟出场地来提供咖啡和甜点服务,甚至咖啡区比图书区还要大……难道实体书店真的已经趋于消亡了吗?
不妨用笔者不久前的一个经历作为这篇译后记的结尾:2017年4月,我回到了曾经留学的西班牙韦尔瓦市(韦尔瓦省也是西班牙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胡安·拉蒙·希梅内斯的故乡),当时,《书店漫游》的翻译工作已进入尾声,我和此书的另一位译者张琼往市中心的Beta书店走去,Beta书店是一家连锁书店,在安达卢西亚自治区有多家分店,而这家韦尔瓦分店是我们留学时经常会逛的店,曾经在这里找到过不少写论文所需的书籍。不过迎接我们的却是紧闭的大门,门上还贴了张“停止营业”的纸,玻璃也从里面被糊上了巨大的黄纸,隐约能看到临街的橱窗里书架还在,可是架子上早已空空如也了。我有些茫然,《书店漫游》里对实体书店生存状况的担忧又一次涌上了我的心头。无可奈何之下,我们只得向回走去,两个人都很沉默。
韦尔瓦的市中心其实是个名唤修女广场的地方,围绕着这个广场横七竖八地分布着许多条商业街。我们两人鬼使神差地走进了其中一条平时走得较少的街,此时也不再沉默,边走着边讨论着实体书店的命运。忽然张琼停下脚步,叫了一声:“书店!”我于是也往路边看去,果然新开了一家书店,黑白色调,玻璃门配玻璃橱窗,橱窗上写着书店的名字:多丽安书店(Librería Dorian)。我们不假思索地走了进去,书店比较狭长,一进门就是畅销书展台和摆放着文学口袋书的大书柜。我看着书架上的书,张琼却一脸狐疑地说:“咦?那不是Beta书店的店员吗?”原来,此时站在柜台后面的两位店员正是那已经关门歇业的Beta书店之前的店员!这个发现让我们喜出望外,于是径直朝二人走了过去……
在谈话中我们得知,Beta书店的倒闭并非是因为没人光顾,而是书店的几个老板之间产生了矛盾,最后选择关闭了书店,不过他们这些各个分店的店员不甘心,于是联合起来创建了多丽安书店。我把刚才发现Beta书店关门歇业的经历告诉了两人,还说我以为在西班牙逛书店的人也已经减少了,但是他们却对我说:“并不少,对于我们而言,实体书店是无可替代的,大家还是喜欢亲手摸到书页、嗅着书香的感觉。而且还有许多老顾客,来逛书店已经成为他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了。”谈话间,书店里已经至少来了三、四个“老顾客”,他们像老朋友一样聊着天,还相约周末继续一起看老电影。有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们也来吧,电影很好看的。”不久前看到Beta书店关门的失落感无影无踪了,我的心中生出了新的希望。
临别前,二人问我有没有读过马尔克斯,又问我有没有读过科塔萨尔,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他们抽出一本书来递给了我,是阿利桑德罗·巴里科的《绢》,他们说:“看来西语文学的书你读得很多,那么我们就送你一本这个吧。”我则保证说等到《书店漫游》中译本出版后,一定带来送给他们,作为我们因书店而结缘的见证。他们很高兴,笑着说:“那我们一定得坚持把书店做下去,不让你们回来找不到我们!”
如今,《书店漫游》出版在即,希望每位读者都能从这本书中得到享受、珍惜书店文化并找到属于自己的书店情结。共勉。
侯健
2017年7月于西安
《书店漫游》读后感(五):《书店漫游》:寻找文化的痕迹
关于书店的游记和散文,如果从学术的角度来写,最终或许会写成表格、数据、例证与发展趋势;如果从纯感性的角度写,或许很难对书店有总体性的认识而陷入对某一家书店、某一本书的眷恋中,变成一种个人的体验。问题在于,世界上在那么多地方有那么多不同种类的书店,怎样书写在其中的漫游,才能既不完全脱离个人的微妙体认,又不耽溺于个人经验?
《书店漫游》用海量的书店到访记录和翔实的文学回忆,部分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作者是西班牙人豪尔赫·卡里翁(Jorge Carrión),是西班牙巴塞罗那庞培发布拉大学的博士,现在在同一所大学里教授文学创作、旅行理论和报刊文化学课程,同时也是专栏作家,书写旅行书、小说和散文。这本书出版之后,西班牙《先锋报》的评论是“信息量丰富,趣闻颇多,观察敏锐”,不过或许《阅读史》的作者阿尔维托·曼古埃尔的评论更能告诉我们这本书的特殊之处,他说“假如南极也有书店的话,毫无疑问卡利翁也一定会造访,并告诉我们企鹅们在读什么书”。
走遍地球的书店漫游
作者卡利翁去过的书店几乎遍及每个大洲,他说:“在我的整个童年中我一直都有两个志向,这一点我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当一名作家或是私家侦探。后一个志向体现在了我对书店和书店里是孜孜不倦的探索上。谁知道我们这些作家是否压根儿就是些不断调查和研究自己的侦探呢?就像波拉尼奥笔下的那些人物一样。”他确实像一个侦探,他走进每家书店,观察书籍的陈列和书店建筑,采访店员和店主,寻访书店的历史,并为自己挑选旅途的纪念品。
《书店漫游》的护封展开即为一副书中提到的书店地图,装帧设计师是薛宇如果不是不带预设地亲自进入书店,他就不会在开普敦的朗知书店里发现,书架上没有保罗·科埃略、加西亚·马尔克斯和库切的书——书架上摆着一个指示牌,显示这家书店确实有他们的书,但没有摆在书架上。于是他就去问店员原因,店员告诉他,这三个作家的书最受小偷青睐,所以只能把这些书放在柜台,有需要的读者必须亲自前去索要。
如果没有相关的广泛经验,他也无法溯源到雅典与世界各地最古老的书店。书的历史里永远无法逃过亚历山大图书馆,但图书馆是国家的公共藏书,书店的流动性更强,大多为个人服务,很难拥有图书馆那样持久的生命和巨量的藏书。作者却反驳了这种不假思索的习见,他认为,书店与图书馆一样,对文明和传统有相当大的贡献。“当图书馆的藏书量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它的图书更新速度就减缓下来了,甚至连它的价值都被冻结了,然而书店却更加自由,买书、卖书,始终让图书出于流通的状态之中。”
现在的贝特朗书店内景根据吉尼斯世界纪录的认证,世界上最古老的书店是里斯本的贝特朗书店,它从1732年开始连续营业至今,许多书店或许有更久远的历史,但由于他们无法证明连续营业,所以无法角逐这个认证。书店里的书最早是没有封面的,读者在书店买的书同样要自己装订,欧洲图书统一装订的习惯直到1823年才开始普及,所以当1786年歌德在发现售卖装订好的书的书店时,感到非常惊讶。书并非本来就是我们现在的样子,而是有着漫长的演变过程与历史,书店的历史是书的历史中最活跃的部分之一。
书中以莎士比亚书店为例,讲述了书店与文学之间可能最美妙的关系;以东德和西德的书店和斯大林、希特勒、卡斯特罗等政治人物为例,讲述了书店与政治之间的紧张关系。以“垮掉的一代”与美国书店的关系开始了美洲书店之旅,又以波拉尼奥、博尔赫斯和克塔萨尔的故事漫游了南美书店,当然,还有欧洲文学史上不可或缺的巴黎和巴黎的书店。
障碍与跨越障碍
由于语言的巨大差异,卡利翁的东方漫游相当匆匆,重要集中在摩洛哥和土耳其,相当令人遗憾的是,对于东方,最令他印象深刻的是砍价传统。他曾在北京一通砍价,花12美元买下了别处只卖1美元的茶壶。他对中国印象最深刻的是园林、书法和传统乐器,在日本书店中最感兴趣的是书店周边的纸艺术。当然,我们也不能用这些遗憾去责怪这位西班牙作家,记录自己的书店,本应是我们自己该做的事。
另一件遗憾则并非对这本书感到遗憾,而是对作为读者的自己感到遗憾。书中有大量精彩的引用,大量对作家的评论和生平援引,而我对这些书和这些作家的作品都少有涉猎,更无法完全理解作者在援引时想要表达的意义。即便如此,这些书名与人名不过是一种谜语,在这本书中见到这个谜面,可能在其他地方又见到这个谜面,或许在书店里也会遇到这个谜面——与谜面的不断相遇,促使我们下定决心去解开谜底,亲自阅读伟大作家的作品。这未尝不是好的缘分,也未尝不是这本漫游于书店、图书、作家、文学之间的书给读者留下的遗产。
连锁书店,书店的消亡与书店的未来
在传统的独立书店之外,卡里翁也没有回避连锁书店,事实上莎士比亚书店本身也已经变成了一家连锁书店。在英国,水石书店(Waterstone)有300所家,与美国的鲍德斯相似,它在2011年经历了破产、被收购,最终进入了詹姆斯·敦特的手中管理。他接受这个庞大的连锁书店后曾说过,Kindle 的出现使纸质书市场缩减了25%,亚马逊的卖书价格比实体书店低40%,那么书店的竞争优势何在?敦特说,“书店店员应该利用他的人文关怀,他的使命感和他与读者、书本之间的特有互动去弥补这种价格差。这种互动是读者在亚马逊上无法感受到的。”
南京先锋书店已经成为南京的文化地标,也成为许多游客打卡的地点在正统书店和便民书店、独立书店与连锁书店之外,书店在21世纪成了旅游业的一部分。要成为其中的一员,就必须建立声誉,而要建立声誉,就必须至少在某方面得到媒体的承认与报道,例如悠久的历史,与名作家的关系,建筑本身的精致等等。“照片的美远比连接读者和阅读之间的语言重要得多。”人们进入书店,却只是拍照、游览,购买简单的明信片或纪念品,权当作景点的门票。但卡里翁没有指责这种现象,将其看作潮流的一种形式和书店存在的一种形式。
书店或许在衰落,但寻找文化、传承文化的人却一代一代不会消亡。卡利翁仍在固执地用纸质笔记本写笔记,用相机拍照;而美国后现代作家马克森的遗愿是将自己的所有藏书卖给一家古旧书店,而不是捐给某个大学的图书馆——他要让自己的书重新躺在书架上,面临不可预知的读者。卡里翁评价道:“他在生命的尽头做出的这个决定与死亡以及遗产这些主题息息相关,就像是一个父亲把他的孩子托付给了一家值得信任的书店,同时,这个决定也是文学世界的一个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