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蔵野夫人》影评100字
《武蔵野夫人》是一部由沟口健二执导,田中绢代 / 森雅之 / 轰夕起子主演的一部剧情类型的电影,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观众的影评,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武蔵野夫人》影评(一):“你的丈夫是个庸俗的人
“你的丈夫是个庸俗的人,你自己注意点。我们家族振兴看你的了”父亲对女儿说。
泉水源头叫“爱之洞”
“如果不开心的人越来越多,道德就会改变。”
理想中的西鹤不存在。
他要她,她拒绝,不想出轨,尽管丈夫对她不忠。
《武蔵野夫人》影评(二):#沟口健二##武藏野夫人#
洛可可艺术持续的时间非常短暂,单纯从艺术的范畴而言,它比不过巴洛克那样影响深远。但是,在意识形态领域它却称得上掀起了另一场风浪,这种艺术所表达出的自由主义思想,与资本主义的思想渊源可以说是天生一对,不谋而合的。
武藏野夫人,森雅之在里面一直在高谈阔论。日本的幕府德川时代,经过持久的削藩运动,整个社会步入漫长的太平时期。他说日本社会因为儒家文化的长久统治,里面的个体,只有通过自杀与通奸才足以表达个性。这段话听起来好有道理,日本的儒家文化,与中国一直并无类似,内施黄老、外示儒术,我们几乎所有的治世都是另一种模式。
森雅之是法语老师,一直把司汤达挂在嘴边。里面的一些讨论也很有趣,于连和侯爵夫人那种合法化的关系,在日影黄金时代就像是一种缩影,折射了他们很长时间的社会生态,不知道精英阶层的某些思想是否也映射其间。
感觉日本当时更为成功的进行资本主义实践也自有它的内在原因。
《武蔵野夫人》影评(三):数年一梦的凄凉
沟口健二为东宝拍摄的《武藏野夫人》,拉来了松竹的“国宝”田中绢代出演女一号,一个不幸的婚姻和道德律令的牺牲品。沟口健二是以表现女性的题材见长的,特别善于表现不幸的女性。在处理不同的女性悲剧的时候,他也总会挖掘出不一样的不幸的根源,深刻地表现了男性社会中女性地位的卑微,命运的凄凉和无奈。
《武藏野夫人》在沟口健二的作品中算不上最佳,却也有着自己的特色。故事的情节改编自太阳社大冈升平的小说,在女主角的不幸悲剧的主线下潜伏着一条战后日本社会剧烈动荡的隐线。这是这部电影的独到之处。
影片中的女主人公秋山道子出身于一个古老的日渐没落的武士家族,嫁给了一个市侩庸俗、浅薄轻浮、寡义廉耻的大学教授,婚姻生活毫无幸福可言。更为不幸的是,在如此急剧转型的社会中,她却不得不背负沉重的家族荣誉和名声的负担,即使出现了让她似乎看到了希望,她也因为道德的压力而不敢有任何的擅越。当诸多的不幸接踵而至,也只有死亡才能给她解脱。只是她的死在那样的环境中,根本激不起一丝的涟漪。
曾经,道子把她的堂兄宫地勉当成了生活的希望,因为这是一个单纯的男孩,没有受到多少世俗的污染还眷恋着西鹤,似乎在他的身上道子不仅看到了家族复兴的希望,也看到了传统的武士道文化重新焕发荣光的美好未来。她不敢接受宫地勉的感情,不仅仅因为社会舆论的压力,还是因为她不愿自己染污了自己家族的荣誉和宫地勉清纯的未来。
宫地勉也把道子当成了生活的希望。宫地勉十分喜欢西鹤,因为在他看来这是一个未受污染的清澈和干净的纯洁胜地,而道子正如西鹤的爱之洞,也是纯洁的爱之源泉。当宫地勉从战场九死一生地回到了自己的故土,却发现一切早已是面目全非。旧有的价值观念、道德伦理都已经被颠覆,而他自己,也同这个社会日渐地格格不入。他也曾想放纵他自己,融入这个社会,却发现只有西鹤才是他心灵的慰藉。可是,正如秋山道子临终前留给宫地勉的信所说的,西鹤早已成为了东京的一部分,那个宫地勉幻想中的西鹤是根本不存在的。
秋山道子的死,不仅是不幸女性的悲剧,导演更是通过这个女性的悲剧,揭示了传统的日本文化最终在战后西方话语霸权的笼罩下没落并走向消亡的未来。从某种意义上说,秋山道子就是传统的武士道文化的影子,或者镜像。
《武蔵野夫人》影评(四):战后日本观念混沌的呈现
显然,这部电影在沟口的电影中并不突出,但是却很有味道,这可能是沟口电影中题材很接近小津电影的一部很有研究意义的电影,电影也是以中产阶级为主体,但从手法和视角而言,显然不光是剧本编写的有如出入那么简单,两个人的风格已经泾渭分明……沟口出身寒微,因此他始终是草根视角来看中产阶级的,嬉笑怒骂,他无法像小津那么平和和自然的拍摄中产,因为他不熟悉,也不属于那里,电影的故事并不复杂,就像小津,其实是描绘了战后日本社会的转型,其中最大的转型,应该是人们思想的改变,这点和小津应该是共同的,不同的是,沟口对中产的继承与思维非常不屑,作为偏重女性视角的他,对田中绢代除了同情也有怒其不争的一面,他十分不能够认同中产社会的人们,大家都沉寂在欲望中,色欲或者财富,这建构了他们每个人的行为准则,女主角牺牲了感情和欲望,要做的就是维护家族的尊严和财产,堂弟只是追逐爱欲,其他的身边是金钱和色欲都要兼收,大家就在这样的环境下博弈,最终,女主角死去,她的努力就是为了保护自己家族的财产,显然,被财富异化的人们,金钱的价值远远超越了爱情和生命,这便是电影对这些人们的典型呈现,堂弟又是另一番意象,他经历了战争,成了青年亚文化的代表,愤世嫉俗,却也不懂生活的意义与方向,或许,导演就是要说明这种新和旧,其实都是人性的放大,也都没有前途和方向……在家庭的拍摄上,显然两个导演的视角不同,相对于小津的静,沟口的特点是动,即便不是剪辑镜头,也会采用推或者拉,而布景也往往是动态的,这是两个导演的美学的分歧……对于大冈升平的改编,或许小津更为体会中产的背景,但是拍摄大冈升平笔下的女性,显然沟口是更有把握的,电影叙述的通奸,似乎成功与否最终都是悲剧,于是电影成了劝诫,但是也并不如此简单,还是人们思想上的冲突和迷茫,这是新旧冲击下的必然产物,大冈升平笔小的西鹤,展示了他的美学世界,这是日本人对传统道德的一种意象的向往,然而随着结局男主人公望向远方,一片工业化城市景象,显然在西方文明的侵蚀下,日本传统的美与道德已然不复存在,这是作者最为叹息的,电影中沟口展示了日本的美景和家庭中的传统美,试图将大冈升平的笔下美图像化,事实上这点尝试相对整部电影的意念表达是比较失败,这些美都很阳光灿烂,但不够惊心动魄……
《武蔵野夫人》影评(五):沟口健二与《武藏野夫人》
上世纪50年代,从政治干预中解放出来的日本电影迅速回归到20年代和30年代激动人心的探索状态,日本电影进入黄金时代。
沟口健二作为当时最伟大的导演之一,在生命的最后几年,仿佛开了挂一样接连拍出《西鹤一代女》、《雨月物语》、《祇园歌女》、《山椒大夫》、《赤线地带》等等风格成熟、叙述松弛,影响深远的影像巨作。
《武藏野夫人》是1951年拍摄的,驴在研究沟口健二的电影时发现,沟口晚年一系列耀眼的作品都与这部相比起来平庸甚至有些混乱不清的《武藏野夫人》有着情感上的直接呼应。某种意义上来说《武藏野夫人》像是沟口给自己罗列的问题清单。
电影《武藏野夫人》改编自大冈升平的同名小说,作品以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战后的日本为背景,讲述了日本废除通奸罪后,两个中产阶层婚姻家庭五角恋的故事。
1947年,日本废除通奸罪,女性婚姻出轨的代价大大降低,彼时的日本意识形态变化万千,人人都想要寻求一个新的精神出破口。
纯洁传统的家庭主妇秋山道子长期生活在无爱的婚姻中,丈夫秋山雄是个思想开放的私立大学法语教授,平日里满口自由平等,但为人十分不咋滴,色厉内荏,一有机会就去性骚扰邻居妇女大野富子。
结婚前,道子有个青梅竹马的堂弟在前线打仗,生死未卜。战争结束后,日夜牵挂的堂弟宫地勉从战场回到家乡,出于家族责任感,道子对他照顾有加,主动邀请他到家中居住,两人逐渐相爱,但思想保守的道子坚持不越过雷池半步,求而不得的勉离开了她。
道子的邻居大野富子也爱上了英俊帅气的宫地勉,她大胆主动,一心想要摆脱如同死水的婚姻,频频向勉投怀送抱,但是勉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大野富子知道勉爱的是道子,恼羞成怒的她约道子的丈夫秋山雄私奔以泄愤。
富子的丈夫大野英治发现妻子离家出走,多年夫妻经验告诉他此事非同小可,英治来到道子家中提醒她检查一下家中的财产。
得知丈夫秋山雄卷走家产与大野富子私奔的消息,道子痛苦万分,最终选择用死亡挽回家族的财产与体面。
豆瓣上关于《武藏野夫人》影片的评价普遍消极,有人称这是最不沟口的影片,阵容跳戏小津,五角恋跳戏成瀨,风格和不和洋不洋,和沟口的其他影片相比俗气太多。
大众通常认知的电影风格多数指的是视觉上的风格,即影片看起来的样子和运动的方式,我们也认为风格跟导演思想和感觉的方式应当存在着某种关系。一个默认的艺术作品评价原则是:好的艺术作品应当是一个有机的整体。风格因此承担这样的功能:传递意义以及跟其他的要件保持协调。一部电影的风格会形成一个吞没各种离散元素的系统化语境。成熟的观众在观看《武藏野夫人》会明显感受到沟口拍摄时混沌不清的思绪以及力不从心的应对状态。确实,《武藏野夫人》虽然野心勃勃,但因为其片段混搭了太多种风格而导致影片主题离散含混。
驴大胆的猜测,沟口拍摄《武藏野夫人》的大部分时间是不自信的,这种不自信一方面可能源于拍摄手法的固化,通过影片可以直观的看出,沟口坚持使用的长镜头拍摄手法在表现多角色人物情绪推进的时候实在是捉襟见肘。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沟口的过往经历似乎无法支撑他对中产阶层家族关系中各种人物的社交方式及心理活动状态进行驾驭,这在影片中同样有明显的暴露。表现堂弟宫地勉在外浪当生活的部分模糊潦草,沟口应该十分缺乏此类生活经验。顺便提一下,与沟口健二同时代的另一位伟大导演小津安二郎似乎更擅长处理中产阶层的家庭纠葛。
如果说小津安二郎拥有坐在中产阶层家庭餐桌旁娓娓道来的叙述自信,沟口更擅长处理底层社会清晰尖锐的情感纠葛,底层的利害关系鱼肉刀俎你来我往,个体行为背后都有清晰的情感脉络可循。中产阶层幸福温暖的表象把情感的出口修饰的十分隐蔽,似乎所有以牺牲原本生活秩序为代价的行为动机都是背叛。初涉中产阶级家庭题材的沟口在处理这类人际关系时显得手忙脚乱力不从心,森雅之饰演的秋山雄被刻画成寡义廉耻的人渣而田中絹代则饰演了一个占尽道德制高点的完美受害者。
反抗的审美意义在于生活愈不幸,愈可以毫无顾忌地大声呼唤爱。底层人士总是能轻松的做到这些,中产人士似乎总是被困在体面这般凶险的温水中不自知,他们似乎被剥夺了哭喊的权利。道子便是这体面的受害者,面对婚姻的不幸,她不能做出任何行动,只能原地等死,而当她真的走向死亡的时候反而又更像是一种无计可施的道德绑架。但其实,哪有什么绝对的幸福可言,那些看似体体面面的人生哪个没有在不为人知的角落吞下过一些上不了台面的臭鱼烂虾?
此外,阻碍电影版《武藏野夫人》观感的因素还有很多。首先,作为一部探讨通奸的影片,电影版《武藏野夫人》几乎放弃情色场面的渲染,沟口试图用纯粹理性的视角来阐述通奸这种行为所包含的哲学意味。这不是个明智的决定,大冈升平的《武藏野夫人》写就之后一度被当作“通奸小说”传阅,作者曾这样介绍自己的作品:“作品描写的就是两对通奸的男女,一个未遂化为悲剧,一个既遂带有喜剧色彩。”忽视官能刺激对情绪推导的润滑作用,造成的结果是影片的节奏跳跃,情绪干瘪,削弱观众共情能力。
其次,《武藏野夫人》这部影片最根本的矛盾是新旧两种思想激烈碰撞斗争,原本新思想顺应时代潮流取代旧思想是大势所趋,沟口在积极伸手去够触这种新鲜开放的思想之时,却突然被旧思想中的某些东西打动,一时犹豫不决。在这部本该以客观视角叙述的影片中,沟口介入了太多主观干预,对于女性的悲悯以及对纯洁的渴望促使他无法用客观的视角来调度女主。电影里的道子不断面临欲望的诱惑与合理的情感宣泄需求,却不得不屈服于殉道者人设自我阉割。沟口大概也觉得这样的克制实在违背人性,不得已借道子之口用“不开心的人多了,道德就会因此改变。”这样的台词勉强救场。他忽视了拥有金钱与家世这两件盔甲的女主人道子是完全拥有与丈夫战斗的力量的。过分的示弱与隐忍从来就不是生活的美德。
而一旦到了女主不在场的镜头,沟口又立刻恢复到以往冷漠、诚实的观察视角。例如在富子家中聚餐的那段,秋山雄名义上探讨自由但其实只是想消除阻碍富子跟他私奔的心结,放荡的富子早就看穿了他的花花肠子,不动声色地驳回他变相挑逗的言语,富子的心思都在勉身上,勉一向厌恶秋山雄,起身离桌告退,秋山雄觉察到了这点,恶声恶气地要求富子送客。片段只用了一个定场镜头,但每个人的性格特征,插科打诨的话语与细微动作背后隐藏的含义却昭然若揭,十分精彩!
作为女性电影大师,沟口健二对封建社会传统女性的悲惨命运给予深切的同情,但随着时代的发展,女性地位渐渐提高,女人不再像从前那样单方面被男性压迫,身心饱受摧残,却毫无还手之力。《武藏野夫人》观影中我们明显感受到沟口擅长的那套传统的情感机制开始显得笨重保守。情理之中的是,从这部“精神分裂”的影片中可以看出沟口也在反思这个问题,并且已经意识到女性的力量在慢慢苏醒。但沟口对女性需求的贴心忠告却从未缺席,于是我们从影片中听到那句来自长者的殷切关怀:“你的丈夫是个庸俗的人,你最好留心点。”
多么真诚又令人兴奋的话语!对于驴来说,整部电影因为有这一句台词的存在足矣!我相信沟口在运用这句台词的时候就已经在思考:咳,谁的丈夫又能逃离庸俗呢?!
时至今日重新审视这句有如谶语般的告诫,不由得感慨,不愧是大师,69年了,这句话对当代女性依然有着不过时的警醒意味。
虽然影片略显平庸,甚至在风格上暴露出无法剪辑的硬伤,但这些无伤大雅的缺点反而证明了沟口在这个时期旺盛的探索企图。
《武藏野夫人》对沟口健二创作生涯最大的助益在于:在思考电影中各种人物的情感出口期间,沟口学会了宽恕人性,而那份宽恕之后在他的影视作品被内化成一种期待。所以我们看见幡然醒悟的源十郎得到早已离开人世的妻子宫木的谅解,因为倘若宫木还活着,这出戏根本无法结束。
而当沟口从体面这个阴沟里走出来后,他便愈加能人性中捕捉“情”这样的珍贵之物,情不能自已,爱到深处难免会失态,有什么关系!于是《雨月物语》中的源十郎从一个女鬼走向另一个女鬼,一边令我们揪心,另一边却令我们长舒一口气,情是宫木为了守护家庭不顾形象的喋喋不休。到了《近松物语》,情是原本生活富足安逸的商人妻子觉察到自己玩偶般的生活状态,勇敢走出舒适区,宁愿做偷奸女遭遇千夫所指也不与真爱之人相分离的决绝。《祇园歌女》中漂亮的艺妓美代春和天真烂漫的荣子虽然无可避免的走向幻灭,但观众对她们的情感依然是爱怜与祝福……
人生总会经历一些螺旋思考的时刻,正是这些时刻教会我们一点一点学会自洽,然后去寻找那个最合理的出口,沟口这样伟大的导演尚不例外,平凡人又怎会幸免。《西鹤一代女》的主人公阿春年轻时总是遭遇不幸,晚年的她更是颠沛流离最终沦落为廉价老娼,由于这样低贱的身份甚至不被多年不见已成为王处的亲生子相认。
但影片的最后,经历大起大落的阿春最终放下一切,一蓑衣,一斗笠,一身影,庄严独立地穿行于人世游历四方!
与诸君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