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凯敏:多彩的秋天
秋天的色彩很绚丽。黄的红的和那些正在秋风的蹂躏下渐渐失去原有色彩的叶子,纷纷从枝头飘然而下,拥拥挤挤的枝头一下子显得那样瘦弱,那样苗条,那样令人怜悯起来。
那些在田野里飘零的落叶,在阳光下闪烁着夺目的色彩,那色彩既像在土地上盛开的花又像在土地上伏地而行的顽童,一步一回头一步一个笑脸的样子令人忍俊不禁。它们是在翘望春天的吧,它们是在向往那个可以穿着绿色的衣衫向人们展示美丽的季节的吧。他们相互依偎、相互搀扶的样子让我们看到春天那一丛丛浓浓的绿,是多么的赏心悦目。而今它们如此悠闲地晒着太阳,翘首弄姿地在风中舞动着自己的身体,晃动几下一个季节就消失了,一个季节就来临了。
我真的是来寻找那些落叶的。 落叶曾经是相伴我童年朋友。贫瘠年代,为了生活,我曾经将它们大把大把地填入火塘,在它们逐渐卷曲的身子中感受温暖,在它们长叹的一缕浓烟中感受温饱。童年的玩具也大多用它们制作,用它们的筋骨和同伴们较量着臂力,用它们的身躯折叠成垂涎三尺各种食物的模样。当然那都是一些可触摸而不能食用的食物,但我们曾经那样亲热过,曾经那样相偎相依亲密无间。 秋天的落叶很美,色彩斑斓,五彩缤纷,让人目不暇接。一些在枝头尚未落下的虽然还高高垂挂在枝头,但早已失去青春的本色,尽管不愿意落地为泥,但稍稍一经风的揉搓,它们便会身不由己。它们由绿到黄的过程是很悲壮的,它们的悲壮显得那样从容,那样坦荡,那样习以为常。
行走在落叶纷飞的田野,时不时会有一两片落叶抚慰你的面颊一下,就像遇到久别的朋友问候一声。它们那样依恋在你的目光里,凄凄楚楚的样子,悲悲切切的神态,都让你不忍心多看上几眼。落叶的手掌是冰冷的,没有体温的筋骨显得更加憔悴,斑斑驳驳,让你不得不痛恨起秋天的残酷和无情。 很多落叶已失去昔日雍容华贵,它们或者搀扶着或者拥挤着或者独自一个在太阳下窃窃私语,它憔悴的身躯在班德瑞的《秋叶》中显得那样孤立无助,显得那样无可奈何,但它们仍就踩着跳动的音符,从容不迫地走过季节的荒原,走向自己的归宿。这一刻它们或许会回忆起往日的青春年华,或者会总结匆匆一生的得失,或者会心甘情愿地成为某种动物美味可口的食粮。
秋天很美,对于画家和文学爱好者而言,秋天的字字句句都像一首抒情诗,这首诗是那样的含蓄,那样的深沉,那样回味无穷;面对落叶,我怅然若失,分明能听到一声长叹从身子的前后左右传来。这微妙的声音只有经历了一波三折才能体味到它的深刻内涵。 我也怕飘零,也怕某一天突然从枝头翩然而下,失去那些曾经在一起玩耍、嬉闹和猜拳酗酒的朋友,但这是无法回避和不可避免的事情。行走在秋天,我看到更多的是那些在阳光下匆匆而过的人,他们在没有感到飘零的时候,季节已经让他们背负上了厚厚的行囊。
如果说四季是一本书的话,那么秋天就是这本书的结语——落叶从依附到颤动,从飘摇到旋转,从沉默到安宁,从有形到无言,这是一个绽放美丽的过程,更是一个生命涅槃的过程。它的结局不是死亡,而是重生。秋叶溶化为泥土,庇护着前世的家院;它升腾为空气,亲吻着来生的嫩芽。一段生命的回归,没有埋怨,只有奉献;一个生命的轮回,没有悲哀,只有笑颜。数不清的秋叶,数不清的祝愿。 秋天如此绚丽,越往深处,越能感到每一片落叶都是那样的伟大。
刘春妮:初秋的畅想
秋风啸瑟,绿叶与芳草褪尽了最后的青色,倾盆的秋雨过后,白霜覆盖万类凋萎,旷野上一片萧瑟之景,仿佛正在着装打扮,为迷人的秋色献上迟来的独舞。 这时,野黄菊悄悄地崛起、迎着寒风傲然绽放,展现着它的魅力。它那细碎的花儿,朵朵紧密地挨着,绝不孤单,一簇簇一片片延绵远去,挑战霜天寒露的摧残。
我欣赏矿区里那些不知名儿的花草树木,虽然那些娇艳的花儿,已经完成它增光添彩的使命,逐渐凋零。可那些碧绿的树木确是毅然决然的坚持着,我更欣赏他们不屈的精神:那敢于抗寒的精神!那敢于逆严霜而挺拔的精神! 秋天,太多溢出心灵外的感情,在不知不觉中坦露,因为这是一个多情而又享受的季节.
有落叶,有花开,红色的枫叶哀伤地飘落,月季却争艳地开放,单桂在宁静中散播着飘香,柳条却是依然翠绿,温柔得像软绵绵的丝带;陪衬着湛蓝的、无云的蓝天,南行的大雁许会流泪感伤。 面对天高云淡的秋季,我很少会有狂欢的喜悦,并不是漫山遍野的萧瑟景色使得我独自伤感,而是那一颗伤感的心恰好遇上了这早来的秋。 一个独居山头的地方,一个充满险恶争斗的世界,一个带着面具演绎生活的社会,让一颗以期盼、希望的心在这绵延的秋季变得渺茫。
我庆幸那些都不是我的喜好。继续生活,看树木凋零,流光飞逝。坚持自我,在这霜天笼罩着的大山里、在这草木枯黄的季节里,像那野黄菊般默默争开,默默地点缀旷野,替大地营造一抹金色的生气,替着寒露过后的霜天撒下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