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书琐记》名句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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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那是民国七年的初夏,我从冈山的第六高等学校毕了业,以后是要进医科大学的了。我决心要专精于医学的研究,文学的书籍又不能不和它们断缘了。 我起了决心,又先后把我贫弱的藏书送给了友人们,明天便是我永远离开冈山的时候了。剩着《庾子山全集》和《陶渊明全集》两书还在我的手里。这两部书我实在是不忍丢去,但我又不能不把它们丢去。这两部书和科学的精神尤为是不相投合的呢。那时候我因为手里没有多少钱,便想把这两位诗人拿去拍卖。我想日本人是比较尊重汉籍的,这两部书也比较珍奇,在书店里或者可以多卖些价格。 ----范用
2、我不知道旧时重庆有没有一条旧书铺集中的街道,但照今日重庆还保存着旧日面目那一小段连衡对宇的旧书铺集团看来,这或者也就是从前的旧书街了。不过这段街的旧名称却叫做“米亭子”。这里的旧书铺集团,共计不过六七单位(连摊子也在内),说多呢实在不多,可是说它少么,似乎今日重庆市内也还找不出第二处有这样多的单位集中起来的旧书市场。当然不是说这里的旧书最多,比这里各单位所有旧书的总数还要多些的大旧书铺,我想重庆市内也不是绝对没有,可是单位之多而叉集中,俨然成为小小一段的“旧书街”,则恐怕除此以外是没有的。 ----范用
3、来重庆的人,常常被街道的新旧名称弄得头痛。当然新名称有它方便的地方,可是你雇人力车时如果只说一个“中正路”,那恐怕你就不大受欢迎。因为中正路并不短,车夫们懒得多费口舌问明你究竟要到中正路的哪一段,旧名称却比较的富于精确性了。然而一位不知道重庆街道旧名称的“特点”的新客也往往有点小烦恼;譬如说,他会站在“小梁子”的口上问人:“小梁子在何处?”因为重庆街道的旧名称往往是在一直线上分段而题名的,和别处的一条街只有一个名称不同。从这些街道的旧名称看来,可知旧时重庆各街也颇“专业化”。例如“鸡街”、“骡马市”、“打铁街”之类,单看名目便可想像从前这些街的特殊个性了。 ----范用
4、我平生苦受了文学的纠缠,我弃它也不知道弃过多少次数了。我小的时候便喜欢读楚辞庄子史记唐诗,但在民国二年出省的时候,我便全盘把它们丢了。民国三年的正月我初到日本来的时候,只带着一部《文选》,这是二年的年底在北京琉璃厂的旧书店里买的了。走的时候本也想丢掉它,是我大哥劝我,终竞没有把它丢掉。但我在日本的起初的一两年,它在我的笥里是没有取出过的呢。 在日本住久了,文学的趣味不知不觉之间又抬起头来,我在高等学校快要毕业的时候,又收集了不少的中外的文学书籍了。 ----范用
5、今日重庆的这些旧书铺对于读书人是没有贡献的,比方说,从沦陷区来的一位青年,进了这里的某大学,他来时身无长物,现在至少几本工具书非买不可了,那他就可以到那些旧书铺去看看,只要不怕贵,他买得到一部十年前出版的《综合英汉大辞典》——这是现在此地可能买到的最好的英文词典。又比方说,一位写作者如果打算随便“搜罗”一点旧材料,破费这么几天工夫,上城下城,上坡下坡,出一身臭汗,总也可以略有所获,十年前的旧杂志有时竟能淘到若干,但自然,怕贵是不行的。 ----范用
6、当真不是夸大其词,这些旧书铺有时真有些“珍贵”的书本。原版的外国文书籍,极专门而高深的,也会丢在报纸本的一折八扣书之间,有一位朋友甚至还找到了一册有英文注释的希腊古典名著,因此竟引起他学习希腊文的兴趣。不过这是可遇而不可求罢了。有些英文或法文的原版丛书,虽只零落数册,而亦非难得之书,可是扉页上图记宛在,说明这是战前某某大学或某某学术机关的故物。 ----范用
7、书是精神食粮,书价跟着粮价走,似亦理所当然。 ----范用
8、“一切有创造性的作品都是相互依存的。” ----范用
9、美国博物学家约翰 巴罗有句话说得很好:在一片精致单调的风景里,流动的小溪就是生命。
栖身在如此现实性的生存的风景里,幸亏还有书店这样流动的小溪。 ----范用